铃跟着杀生丸在森林中走着。四周的树又高又茂密,没有一丝月光可透进去,此刻存在的只有黑暗。铃需要一些时间去适应,她现在只能凭着杀生丸的脚步声去带着她。
她回想起这天和杀生丸一起的事,今天是她最开心的一天。她和杀生丸大人一起穿过花田。和他坐在河边休息,看着日落。一切的事情都是静静地进行。其它人可能会觉得很苦闷,但她却真切地觉得很快乐。
杀生丸大人看着她时那温柔的目光,还有那平和的气氛,这一切一切令她知道她的大人很放松。铃为自己能令杀生丸大人感到喜悦而满足。她不知道要怎样报答他今天所做的事。肯定的时,一小株花或是一个笑容是不足够的。他从来都没要求回报,她亦因此感激,除了无尽的信任和忠诚,她没有其它东西可以给他。特别是当她的性命也是这个妖怪给她的。
若不是邪见大人告诉她,她还不知道她己在那天被狼群袭击时死了。她只记得当她醒过来,她觉得自己到了天国。她几乎以为自己在天使的怀抱之中,那个她在森林遇到的天使。她当时唯一的想法就是要跟着那个神秘的存在。而她真的这样做。
后来,即使她知道他的致命性的能力,即使她知道他心情不好时会怪罪于可怜的邪见大人。即使她亲眼目睹他真正的形态,即使她知道他是一个真正的大妖怪。她仍然觉得他是一个天使。一个不断拯救她的完美的生物,带她脱离贫苦的生活,远离那些应该为失去家人的她而感到难过却不停虐待她的村民。
她听到杀生丸停下脚步,也跟着停下来。她从杀生丸脚后看过去,发现森林的尽头是一大片空地,而这空地的后面是一个村庄。铃走上前,站在杀生丸的身边,很好奇到底他们为什么到这种地方来。突然,铃记起这是犬夜叉大人住的地方。她笑着,琥珀和他的姐姐,还有法师也是住在这里。
「我们为什么到这里来阿,大人?」她问。他这次给她的答案,和上一次她问关于他们的目的地的答案一样。而答案就是他没有理会她。她决定不再问下去。当她看着杀生丸向着村庄的方向走时,她急忙跟上去。
「不知道琥珀在做什么呢,杀生丸大人,我可以去看他吗?」他简短地说,「不是现在。」铃对此感到有点失望。并不是因为她不能去找她的朋友,而是杀生丸说话的方式。他没有看着她或者是什么,若不是四周这么宁静,她差一点听不到他的声音。他看上去好像很心烦意乱。现在的他就像是早前的时候那样,他不是在无视她,反而像在回避她。对铃来说,大人的回避更令她难受。
杀生丸可以闻到那老巫女的气味,知道铃快要离开令他很恼怒。他停下来望向一棵孤树。在那棵树的后面就是那个村子,铃的将来。
「等不及吗,哼。」
枫从树后走出来,一手执着弓,另一边的肩挂着箭。杀生丸尖锐地怒视她,如果他不愿意把铃交出去,这个女人打算攻击他吗!他为她的愚昧感到惊讶,即使是降魔之箭也不能刺穿他,她凭什么觉得她那种不成气候的能力可对他造成伤害。
「你不用担心,只是习惯。」枫很清楚杀生丸在看到她的弓箭后在想什么。她也知道自己没有可能射得中他,更不用说伤害他。
「哼,好像我需要担心。」然后他注意到铃从他身后探出来,看着前方的老女人。
「枫大人?」她从她的大人身后走出来。枫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她相信杀生丸也听到。一开始她没有看到这女孩时,她一度以为杀生丸打破他们的诺言。
看到铃后,枫对着她笑。她很满意一切都很顺利,现在只需要让铃和杀生丸道别,然后她就可以带铃回到村子里。
「可以再看到你真好,孩子。」她对铃说,然后向着铃伸出手,「来,走吧。」
枫等着铃走向她,但她只听到铃倒抽一口气,困惑地看着她。铃用尽力,结结巴巴地问,「为…为什么?」铃现在终于知道她为什么要到这里来,真相令她哑着嘴巴,双脚微微摇晃。
枫别过头看着以刘海遮盖住眼睛的杀生丸,「你还没跟她说。」枫没有因为这样而生气,只知道要看着他们道别会令她相当难受。他看着铃抬头看着杀生丸,铃的双眼充满忧虑。
「杀生丸大人,告诉我她…她说的是什么意思?」铃的双手紧握在胸前,决意要得到答案。「杀生丸大人!」她更大声地说多一次。她需要知道她心中在想的事真的正在发生。
「跟她去,铃。」他只说了这句,他的金眸藏在刘海后面。他不能看着她,他一直都想跟铃说明这一切。他一直都有机会对她说,但经过这一路上发生的事,他不忍心将她脸上的笑容抹走。特别是刚才一切都很平静。己经不重要了,现在铃己知道发生什么事。
铃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她瞪大了双眼,又急抽了一口气。她最大的恐惧发生了,他要送她走。「为,为什么,杀生丸大人?」她问道,没有发觉到自己的声线因为惊恐而提高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做错了什么事要被送走,送去村里,离开他身边。
「我会跟你说明所有事的,孩子。」枫向着他们走前几步。「现在听他说的,跟我走吧。」她再一次伸出手。她知道如果由她跟铃说应该会比较好。
但是,这次铃不再是困惑地看着她,铃看着枫的神情是恐惧。对铃来说,眼前的女人不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而是死亡要带她离开这个世界。就铃而言,杀生丸正是她的全部、她的世界。
「不,」铃大声叫,连杀生丸也感到惊讶。他不知道铃的反应会是怎样,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铃会不听他的命令跟那个女人走。「不,不,不,我不要!」她大喊,然后转身看着杀生丸。「杀生丸大人。」她紧抓住杀生丸的和服,把脸埋在和服里。她知道抓住他的衣服是接触他的最大的限度。
他低下头,感觉到她轻轻地拉扯着他下身的衣物。从她泛白的指关节,他知道铃紧紧地抓住他。好像她一放手,他就会在她眼前消失般。他听到她重重的呼吸声,明白要在事情失去控制前完结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