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误会VS怀念 】
初步验尸结果显示，死者为女性，33-38岁之间，身高167cm。死亡时间为2-3个小时。在死者胃里发现了类似于排泄物的东西。警方需要进一步的化验结果。
倪继祖简单将前面几条重复了一下。
身高和体型同贾静媛都基本符合。倪继祖决定要把展昭和白玉堂隔离在这个案子之外。
白玉堂于是拉了展昭出去。但是展昭却停下来问了一句。“死者胃里有没有什么发现？”
倪继祖愣了一下。随即强硬地回答道：“你不需要知道。”
展昭的脸色白了白，便跟着白玉堂离开了。
警方撤除了对展辉的保护。
最后发现的尸体，在第二天被证实就是贾静媛。谢朝阳坚决拒绝认罪，而且说自己只是受害人。
展辉接到通知后，展家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空前未有的低沉。
展昭这展辉一边一个坐在沙发上。谁都不说话。
白玉堂在陪两天没有见到妈妈的展燕还有她的弟弟展详玩。展冲由保姆带着，刚刚哄睡了。
客厅里安静了大概又十几分钟的时间。展昭终于开口了：“大哥，是我没能力。没及时找到大嫂。要是骂我能让你好过点，你就骂我几句吧。这样我也好过点。”
展辉没有接他的话。展昭等了一会儿，却见展辉自己站起来，往楼上的走去。卧室在三楼。但是他却往二楼的书房去。书房里挂了很多他和贾静媛在各处拍的照片。
展辉去把他们一张一张的取下来。
展昭站在门口。
就听展辉对他说：“我不需要你认错。我要见见那凶手。”
展昭愣了一下：“大哥……这……”
展辉这时候的神色非常冷峻而不容回绝。“有困难吗？”
展昭吸了口气。“没有。我明天给你消息。”随即从楼上走了下来。
“玉堂，我去警局，你陪孩子们玩。”
白玉堂于是冲了出来：“不行，你的侄子侄女，你陪更合适。警局的事，我可以替你去。”
展辉把两个人从家里都哄了出去。
白玉堂一脸做错事情的样子。“我惹你大哥生气了？”
展昭摇头：“不知道。反正他让你跟我一起去警局，我们就一起去吧。”
——我干嘛要听他的？白玉堂自己在心中腹诽了一句。但是考虑到展辉和展昭的心情，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一路将车子开到了**局。
但是令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倪继祖和艾虎非但没有让他们参与审讯，还将两人隔开来请到了审讯室。
白玉堂完全惊呆了。“艾队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正经点！这是警方问询。”
白玉堂皱着眉头打量了一下艾虎，看他并不太像是开玩笑。不由的皱起眉头。——他们在怀疑他和展昭？！
真是太滑稽了！但是换个角度想的话，其实他们的怀疑并没有错。
他和展昭是贾静媛失踪的第一报案人。而且整件白骨案破得顺利得异乎寻常。绝大多数的联系点，都是他和展昭发现的！包括被害人之间长相的相似处、联系谢朝阳和白骨案之间的三维图像。还包括展昭之前对人物心理的分析。最重要的是，贾静媛受害的时间里，他去找bobbi了！而他的车子上有摄像屏蔽系统。


“你想问什么？”
“周四晚上9点到周五凌晨2点，你在哪里？”
“周四八点半左右下班的。9点还在回家路上。9点十分左右在家里边上的便利店买过面包、麦片、酸奶、牛奶。展昭下去买的，我在车上等他。九点二十分左右到家。然后就洗洗睡了。
周五凌晨两点的时候被展昭的哥哥打电话叫醒，然后穿衣服出门找展昭的大嫂贾静媛。之后你们就都知道了。”
“那么周五下午一点半到三点半之间，你在哪里？”
“回去喂狗，然后就去犯罪现场找你们了。”
“我看你不是回去喂狗，是去杀人的吧？”
白玉堂就知道会是这句话。“艾队长啊……”
“正经说话！别套近乎！！”
白玉堂闭了闭眼睛。“我知道路上没有任何摄像头可以追踪我的车辆。我的车上有摄像屏蔽系统。不过还是有一种方法可以认出我的车子来。因为在一大堆车子中间，我的车在摄像头下看起来像一块不和谐的自留地。
我家小区门口有门卫。你可以问问他昨天下午两点多有没有见过我回去。
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多的可以说了。”
艾虎被白玉堂顶的皱了一下眉头。“就算是这样，你也还是有杀人嫌疑。”
“我干嘛要杀我大嫂啊？！”
“这就要问你了。”
白玉堂揉了揉头。
艾虎的问题一下子都被白玉堂掐掉了，只好出去让人先调查一下白玉堂说的是不是真的。
倪继祖那边进展得更糟。也不知道是他问展昭呢，还是展昭问他。
“倪组长，我知道谢朝阳不那么好对付。但是真的，你可以试试我的建议。给苏晓颖去问他，从他小时候的事情问起。每次都问得很细节，很详细，这样，就可以一点一点的让他把真相说出来了。比如，对他说，相信他是受害人。然后说，像他这样有着这么令人难过的身世的人，就算做出那样的事情，也是可以理解的。然后向他解释说，自己的亲人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就失踪了。这让人觉得非常难过。于是有的时候，就会希望别人也尝尝这种滋味。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现场给苏晓颖做指导。”
倪继祖很认真的听完。才猛然发现展昭现在是他的审讯对象。
展昭无奈的叹了口气。其实我不太明白。死者胃里的东西，难道不足够证明嫌疑者的身份吗？
“你怎么知道死者胃里有什么？”
展昭叹了口气。“这不难猜。有很多具有虐待倾向的人或团体都会这么做。”
“谢朝阳说，是凶手从中作梗的。”
展昭摇了摇头。“所以我说过，这个凶手很聪明。”
“是的。你也很聪明。”
“那么烟蒂呢？难道他还说，是凶手逼着他抽烟的？！”
“他说是凶手捡起了他抽的烟。”
“哈？！”展昭摸摸鼻子。他真是不应该被情绪影响而错过了审讯谢朝阳的第一时间的，“在白骨堆里发现的他的骨头，是不是他也说不知道？”
“是……”
“车子上也没有他的指纹吗？”
“没有。”
“暗室里、手术刀上，那些瓶瓶罐罐上，都没有吗？”
“有。手术刀找到了，上面有他的指纹，但是他说是凶手……”倪继祖说的也有些底气不足，“小展我给你说吧，其实我们都不怀疑你和小白的。可是不知道谁给老板打小报告，说你和小白有联合作案的时间。老板下令我们查你们俩的。”
展昭摆摆手。“这没什么。你们有没有让他详细描述过他的受害过程？”
一个问题，令倪继祖也从审讯室冲了出来。准备拿审讯记录给展昭看看。
艾虎证实了白玉堂的说法。但是审讯记录怎么能给嫌疑人看呢？
结果展昭个白玉堂被一边一个，关在谢朝阳两边。白玉堂说他要吃花生。结果拿了吃食在那儿扔隔壁的谢朝阳。他手劲还真不小，打得谢朝阳疼得不得了，结果两人还吵了起来。看守的**喊两声喊不听，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次日中午的时候，没有联系上展昭的展辉冲到了jing察局。
因为他是受害人，所以倒也有进警局的资格。
只是被白玉堂和展昭加上谢朝阳三个人搞得晕头转向的重案组实在没有太多的功夫搭理他。而展辉要求见谢朝阳的事情，更是不可能得到同意。
展辉要求见展昭，这才被告知说展昭也是嫌疑人。但这一消息也彻底激怒了某军火界头目。
他二话没说的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当着重案组周超吕明艾虎的面，对着电话那边只说了一句话：“G市jing察局抓了我弟弟，让他们给我放人！”
391秒后，他们办公室的电话铃响了。是局长颜查散打过来的。接电话的周超连着哦了三声，叫倪继祖来听电话。倪继祖解释了两句，但是看来完全没解释进颜查散的耳朵。
七分钟后，展昭出现在展辉的面前。
展辉对着艾虎再次重申他要见谢朝阳。
艾虎看看倪继祖。两人想想，让不让见，也就是十分钟的事儿。何必呢=w=
但是有些人就是这么的：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掉泪。二十分钟后，艾虎和倪继祖陪着展辉出去了，随行的还有展辉的两个手下——张鲲、张鹏。展昭没有跟去，呆在办公室里。
办公室里的周超和吕明显得有些尴尬。展昭很老实的坐在边上看不到电脑屏幕的小凳子上。
“没事儿，你们这样办案很好。我没什么意见。忙你们的去吧。”
周超和吕明互看了一眼。吕明道：“小展啊，我们其实都相信你的……真的。”
展昭笑了笑。“真没事儿。你们忙吧。”
他笑得周超和吕明也相信他是真的没事。但却反而更加觉得内疚。
周超给他倒了杯水。“那你喝点水，做沙发上休息休息吧。昨儿没睡好吧。”
“这倒是真的。”展昭说着，也不客气，喝了点水倒在沙发上就睡了。
周超对着吕明嘀咕。“哎哎，你说颜老板什么毛病啊。为啥要怀疑小白和小展啊？结果还是他要放人。”
“不知道。我怎么知道。少说话，赶紧干活！”
“哦……”
谢朝阳还在考虑着，警方还能找到什么证据的时候，却被通知可以先回家去了。
这令谢朝阳感到有些意外。警方的理由是拘押已经超过48小时，没有明确证据显示谢朝阳是凶手。
——难道警方真的相信了他说的，而昨天那两个小子那么倒霉的成了他的替死鬼？
想想恐怕没有这么容易。他回到家里，反复的想：要不要去密室里看看？那些jing察到底拿走了什么？他们会不会再回来找他？有没有什么可以当做证据的东西？无数的问题在他的脑海中盘旋着。
警方会不会在他家里安装了监控？他决定出门一次，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蒙脸的东西，再将自己伪装的胖一些，然后再去看那个暗室。
这样就算有摄像头，他也可以说，jing察看到的并不是他。
但是暗室里面已经被jing察翻得不剩下什么了。
他于是摸索摸索着在地上寻找起来。他在地下埋过几块骨头，会不会被jing察找到了？上面会不会也有他的指纹？不行，他得将它们藏得更好些：也用水泥将他们封起来吧！虽然那样就再也看不到了。
他走出去，找到那张埋在废纸堆里的素描稿。想着这应该是第几层了，怎么埋才是合适的 ……
但还有一个问题，万一那些jing察又来了怎么办？
他颤抖着手，只是情绪已经有些不能控制了，他觉得那些白骨在呼唤着他的统治。他们要被安排在最合适的地方，而他这个离开了它们两天的主人，必须去给他们安排好。他必须做：今晚就做！
他打开灯，拿起每一块骨头放好。还掀起罩在脸上的黑布，在颈骨处咬上自己的牙印——不知道是他的牙齿特别坚硬还是这层土里有什么特别的成分，居然被他一咬一个牙印子，堪比当年《碧血青天杨家将》里杨宗保掰银锭的轻松潇洒。


展昭睡醒的时候，睁眼就看到了白玉堂。他正和周超吕明对着电脑屏幕不知看什么。大概是因为屏幕太黑的缘故，屋子里的灯都关上了。
展昭敲敲起来拍了周超一下。办公室里顿时传来一声凄凉的长嘶：“啊~~~~~~~~~~~~~~~~鬼啊！~~~~~~~~~”
吕明紧张的问发生了什么事。
白玉堂仰头：“猫儿你醒啦？”
周超这才反应过来，拍他的人是展昭。“小展啊~~~你知道我怕鬼啊~~以后不要这么吓人好不好啊？？”
展昭轻笑。“怎么了？”
“如展大神算所料。他真的拿着那张图，去埋骨头了！”——原来这欲擒故纵的计划，竟然是展昭昨天晚上建议给倪继祖他们的！！
说话间，视频中就看到倪继祖和李明叔带着人冲了进去。
展昭也看了屏幕一会儿，不由的叹了口气。“我还是担心，从他嘴里可能问不到任何的信息。而当他认为我们有了完整的证据后，就可能会采用自杀的手段来回避法律的制裁。”
“这想法真奇怪？”
展昭耸耸肩膀。
经验告诉他，高智商自我证明型杀人犯，都是无法面对自己的罪行的。他们在被迫面对自己的罪行之前，都会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来证实他们对警方的控制力：你们无法制裁我。
但是人被带回来之后，对方没有让展昭参与审理。反而给他放了三天的假。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但是展昭也没有去深究。既然人家在这个案子上不欢迎他，那他也只能少参与了。
不幸的是，展昭想对了。第三天，谢朝阳就在看守所中，用衣服勒死了自己。警方再也没能知道，他是怎么将那些骨头埋到那么深的地下，又是怎么去杀死那些人、为什么要杀死他们的。
对展昭而言，森罗万象症的患者，似乎总是被抓得充满了离奇巧合，又结束的仓促而留下了无数再也无法解开的谜团。
只有展辉，在谢朝阳自杀的前一天，去见过他一次。
他拍了一沓相片在谢朝阳的面前。每张照片上都有贾静媛和他自己。有些上面，还有他们的孩子们。
“你看着她死的。是不是？！”展辉没有说杀死。
谢朝阳愣着没反应过来该怎么回答。
展辉盯着他的眼睛。“她是四个孩子的母亲。是我的老婆。她是一个女人！你这个孬种——！”他说着，一把抓过对方的领子。几乎贴在对方面前一字一顿的道：“你就杀了她！因为***的是被婊/子养大的！！所以你就自甘堕落的连保护一个女人的勇气都没有了！”
谢朝阳被他猛地摔了出去。张鲲赶紧上去把人接住。谢朝阳挣扎着喊了起来。“我不是婊/子养大的！我是自己养大自己的！！我不是婊/子养大的！！”
展辉上前踢了他一脚。冷冷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记着，虽然你杀了她，但是我还会依旧爱他。而你，也会依旧被所有人厌弃。”
他说完，留下照片，扬长而去。
只要留着底片或电子存档，照片，还可以冲印无数遍。就像人们留在别人心中的印象，永远也不会消失。就算那个人，再也不会回来……
“爸爸爸爸，妈妈怎么还不回来呀？”展燕小公主娇滴滴的声音在站立在窗边良久的展辉身边响起来。
展辉蹲下身，摸着小姑娘扎在头上的两个小辫子。“妈妈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燕儿和爸爸一起等妈妈回来好吗？”
懵懂的孩子眨巴了两下眼睛。然后干脆的点点头：“嗯！”
就算那个人，再也不会回来。我们依然会在心中，期待有朝一日，能够“重逢”。


【第三案的结束语 】
在三天休假的时间里，公孙策通知展昭，安排好了周四晚上和季婷婷吃饭。于是展昭继续去看季婷婷的论文。
高俊诚已经开始渐渐认识到了自己的过错，展昭答应他，要查他父亲的事情，却已经过了一个多星期。若是继续这样，高俊诚可能会再次失去对社会的信任。所以展昭决定扔给白玉堂帮忙。
白玉堂看着展昭依旧有些难过的神色，过去蹭蹭他。“猫儿你要是难过，我让你挠两下吧。好不好？”
前两天还活生生的一个人，忽然就变成了那个样子。白玉堂也都没接受过来。他想展昭一定也很难过，甚至歉疚。虽然世上真的有很多事情，人力无法改变。
对于死者的家人而言，逝去的，再也回不来。jing察和社会能够做的，只有用抓住凶手这样的事情去籍慰他们。但或许，受难者家属最想听到的，是死者走的并不痛苦。即使这样的谎言，对于那些化作了白骨的死者的家人可以成立，对于展辉，他们连个谎都说不了了。
因为最及时的找到了凶手，他们变成最清楚和直接的知道受害者经历了何等苦难的人。
世界就是这么的公平而又不公平。生命有时很坚韧，有时又极其脆弱……
“猫儿，如果他们让你审谢朝阳，你会对他说什么？”
展昭看看白玉堂，将头靠在他肩膀上：“罗纳德·约翰逊·里根曾经说过：‘确实有很多孩子，在父母单身家庭或双亡的困境中生存下来，但孩子对父母的需要，仍是人本性中不可抹杀掉的。 ’”
“你觉得，他那样做，是因为需要父母？”
“他需要。因为得不到，所以只能证明自己——很坚强。”
白玉堂眨眨眼睛。似乎有些懂，似乎又不太懂。
狄更斯说：生活是一种极可怕的苦役。
伊壁鸠鲁说：不能明智地、正直地、如愿地生活，就无法快乐地生活；同样，不能快乐地生活，也就不会明智地、正直地、富裕地去生活。
人生就像一面镜子，你对它哭，它就对你哭。你对它笑，它就对你笑。
所以，少年生活的艰辛，似乎也不能成为罪犯犯罪的借口。
“尤其是，当一个罪犯能够在人前控制自己的行为的时候。那表示出，他知道自己的行为是错的，并有不去做的能力。所以我在想，森罗万象，究竟是不是一种病。”
白玉堂无奈的揉揉展昭的脸：“人家都放你假了，你就休息一会儿吧。”
“但是如果我那天没回家睡觉，说不定，大嫂就不会有事了……”虽然知道，有些事情人力不可企及，但还是会忍不住这样去想。
“猫儿你这算不算自大的一种？”
“算。肯定算。”觉得非自己不休息不可，好像世上别人的工作都是多余的。
“那你去给bobbi洗个澡，顺带检讨一下你的自大吧^^”
————又是bobbi！！！
可是其实白玉堂在想的是，如果他没有回家看bobbi，是不是能够更早的安慰到展昭。
然而这世上，有些悲伤，即使是爱人，或许也无能为力。可是人们，依旧想要——尽力而为。


尽管是学心理学的，但是对于白玉堂这种稀有物种，展昭还是不能很确定他在思考什么。
“喂，说话，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哦，我觉得你说的很对。”
“那还想什么？”展昭笑呵呵的再次爬了上来。
“我在想，我是喜欢你多一点呢，还是怕麻烦多一点。”
“你可以既喜欢我又不用麻烦。”每次看到白玉堂认真思考这种问题的傻样子都会被萌到不行的某心理学天才，再次忘记了自己面对的不是普通人。
白玉堂伸手抓开展昭那只在他下身不安分的手。“这条肯定不行。”
展昭无奈的只好放弃。——诶呀，这种天性和感情的冲突果然很要命啊。所以说，他喜欢个O不好吗，那样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为什么非要喜欢上个X……还不是个被宠坏了的X，一点都不懂得感情需要经营，X别人的时候需要温柔和耐心。
正想着的时候，白玉堂忽然起身跳下床。
展昭一下子就紧张起来。“喂，你干嘛啊。”
白玉堂关上浴室门之前，凑着脑袋对床上一脸急切的人道：“洗澡。”
——说了等于没说！死耗子！
展昭在心中骂了一句，然后开始自己碎碎念：你紧张什么。他要是不要你，你就押他在床上，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呃，那要是押不上床怎么办？好像是一个问题。不过你可以追回来嘛。第一次能追到手，难道第二次还能比第一次难？
可是第一次人家是新鲜吧。虽然第二次也可以新鲜。
——要不就不要较真了。让他上上又不吃亏。就算他不表达诚意，自己还是挺开心的其实。只是，现在提显得很没有面子啊……
真是失败啊失败。心理学都白念了白念了白念了……
展昭一个人在那里持续斗争。
正这个时候，浴室的门开了。白玉堂换了一套衣服，白色的T恤衫，白色的休闲中裤。使他那修长而肌肉线条优美的小腿被散发出诱人的性感来。还有锁骨。贴在身上微微露出的腹部的小鲨鱼……
穿白的都能那么性感！这什么人啊？！展昭甜蜜的郁闷了。
不过就这时候，白玉堂走过来，拉过被套，趴到展昭跟前：“亲爱的我们晚上去看电影吧。”
展昭傻了。
这是什么状况？——好像是，呃……“你过去就是这样追姑娘的？”
“啊！干嘛？一般都是姑娘提议，我一般还不答应呢。”
“你有点新意好不好。”
白玉堂翻身，挠头。嘀咕：“要求还挺多的。”然后又坐起来，笑嘻嘻凑到展昭身前：“亲爱的，我们晚上去游乐园吧。”
“关门了。”
“最近不是嘉年华么。开到晚上十二点呢。”
“不要。”
“……”白玉堂无语。想了想，终于可怜兮兮的，抬着眼睛看展昭，“那……我们去靶场吧。我知道有个射击场，可以开车进去打移动靶。老刺激的。”
“你训练得不够爽是吧。”
白玉堂盘腿坐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冥思苦想。
忽然像是想到了很高兴的事情，乌溜溜的眼睛猛然一亮：“哎哎，那我们去空院东门吃鸡翅吧。”
“那是什么东西？”展昭惊。
“就是很好吃的东西啦。你一定会喜欢的！”白玉堂说着，高兴的从床上跳下来，然后把展昭拉下床，推进浴室。“快洗快洗。早点去人不多。去晚了要排队的。”
展昭被莫名其貌的推进浴室里。不由摇头笑了笑。自己真是的，看到白玉堂乌溜溜亮晶晶的眼睛就傻乎乎的被他推进浴室了。
果然还是个小孩子啊……好吧，谁让我看上他呢。


一阵折腾，展昭看着对面满足的捧着手里的鸡翅膀啃得满手满脸都是油渍的人。然后再看着自己手边数量有限的鸡骨头。
“你不喜欢吃么？”白玉堂似乎也发现了问题。
展昭笑笑：“还好啦。我比较喜欢吃你。”
白玉堂无语，蒙头吃鸡翅。
“呐，反正比起我来，你比较喜欢吃鸡翅膀吧。不如……”
白玉堂睁着眼睛看着正在努力建议的展昭。
展昭被他看得有点心虚。下意识的觉得，如果他把自己的那个不如说出来，白玉堂立马就会提分手，这样恐怕以后面都没的见了。
——好吧，也是啊，不能光顾着自己满足。有了这样的危机意识，展昭很没骨气的改口了，“不如我们以后常来吃啊。”——说完他在心底抽自己。展昭你完了，你没治了。
看着展昭委屈的样子，白玉堂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然后擦擦嘴巴，“好啦好啦。那我们去做按摩？”
“不好！我也会按摩。”
“……=v=”白玉堂一滴汗，“就是按摩而已嘛。你跟按摩的人还要较真？”
“较真！”
“那他们已经给我按摩过很多次了哎。再说，难道你没有被别人按摩过啊。我可不会按摩。”
“……那回去我教你。”
“喂，不要吧……难道你要过回小农经济什么事情都自给自足的时代吗？”
展昭挑眉，看白玉堂。白玉堂无奈。“学就学嘛。我以为只有女人才要人家证明爱。”
展昭笑着点了一下白玉堂的鼻子：“小傻瓜。你不明白。有时候让对方做他不喜欢的动作，不是为了要对方证明他爱自己，而是为了让对方自己明白，他对你的喜爱有多少。”
白玉堂歪头：“你哪里那么多本本？”
“这不是本本。是真的，至少我是很认真的。人进化出来的特定行为都是有道理的。所以我要提醒你。”他说着，戳戳白玉堂的胸口。
“那你说出来岂不是很没意思？”
“那我不说出来你岂不是拿我当女人了？”——展昭一边给自己找借口，一边心里骂自己：展昭你丫看到白玉堂的时候还能再不淡定一点再不淡定一点吗？
白玉堂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啊，我懂了。——好吧。那我都懂了，可以去按摩了吧。”
“你懂哪里了啊。”
“我愿意为你去学按摩的啊。”
“那你就学啊！”
“呜……咱可以明天再学嘛。”
“不行！”
白玉堂于是活脱成了一只达拉着耳朵的小狗儿。所以展昭后来的至理名言是：我家小白像世界万物。他在做某一表情的时候，永远可以找到一种该表情最有萌点的动物相似。展大天才已经完全忘记了，世上还有一句名言，叫做：情人眼里出西施……


指尖软软的，指腹有长期使用操纵杆留下的茧子，可还是青葱一样的细，在他身体里，好像每一寸都能感受得到。
展昭说不清是舒服还是难受的哼了两声。
白玉堂体贴的亲吻着他的后项，一点一点，细润柔和，偶尔有舌尖的细痒感觉。吻慢慢落到展昭的脖颈、耳根、脸颊。温柔的唇舌，吻落出浓郁的爱意，呼唤着古久流淌在身体里的本能，感受到这每一次身体的接触中递送出的浓郁的珍惜和宝贵。
展昭回过头去，四片唇瓣贴合在一起。
——技术真的很好……展昭被亲得有些迷迷糊糊的想。然后迷迷糊糊中，感觉到身体被对方越发深入的探索着。
微微睁开眼睛，看见的是白玉堂认真而温柔似水的眼睛。他被蛊惑般的在放任着那手指摆弄着自己的身体，不自觉地将重量都靠在了那垫在身下抱着他的另一只手上。只是用手臂趴着浴缸壁，以免自己滑下去。
白玉堂有半个脑袋都在水里。但他似乎并不是很介意。时而钻在水里亲吻展昭的背脊。这种感觉十分奇妙。展昭迷迷糊糊的觉得水中肌肤被亲吻的感觉格外甜蜜，带着 一种很陌生又很亲密的感觉，激荡着他带些羞耻的yu望。对方的另一只手慢慢爬上了他的胸前，在那嫩红色的**上撮弄起来。浅浅的指甲，浅刮或是偶尔的掐弄，挑拨着他被疼爱的本欲。就如那胸前小小花骨朵的挺立和娇艳一样。
“嗯……”展昭仰起头，喘息的叹了 一声。
白玉堂钻入水中，继而在他面前破出，满身湿淋淋的，拉了展昭的手细细亲吻。展昭拉了他的手臂，扑在他身上，舌尖再次缠绕起来。白玉堂手又一次进入他的身体打探，扩张。展昭紧着手臂覆在他身上。
忽然被抱了起来。他睁开眼睛，脚下是浴缸边上突出的一块台阶，用来坐着享受按摩的。白玉堂拉着他，让他跪趴在上面，并将他的手搁在池子外面。背上再次传来温柔的亲吻，下身有温柔的撮弄，身后还有一个温暖的活物在两股之间，令他微微扭动着。爱抚，想要得到更多……


“呃……呜……”依旧说不清是难受还是舒服，想要把对方推开却又想要对方更加霸道的侵入，让他不用想是该拒绝还是索取。
那浅浅触碰不能满足体内开始叫嚣的欲望，展昭抽出自己的，要去抚摸自己身前。谁知却被白玉堂抢了个先。
那人挡开他伸来的手，用手指和他的手交叉起来，一起举到他身侧。随即舔舔他的耳垂，像是在得意的炫耀自己的先知和体贴。
展昭的另一条手已经快要撑不住了，可是不然他就会掉到水里。只能抽出另一条手，好好的趴住。
白玉堂贴上来，用力的进出起来。薄薄的嘴唇笑得很好看。藏不住的得逞和雀跃。一边一遍遍顶过对方体内的小点，看展昭一次次弹起身体迎合他，一边伸手去安慰他兴奋起来的玉茎。
展昭虽然不是第一次，但还是觉得受不住这种刺激，尤其是身后那家伙还一点不懂得控制，才不几下，看他软了力气，就不加节制起来，该死的！！实在是太刺激了！！


闭着眼睛体味了一会儿，白玉堂又因为舍不得放过对方半靠在他怀里的迷人样子，而迷离的打开了眼。对方浓密的睫毛在光下投射出缱绻的美来，如此动人——
他情不自禁的又凑过去亲了亲。将他的腿放回到水中。
展昭才休息了没多久，刚有点舍不得对方的离开，却觉得白玉堂拉着他转了一个方向，再次将他抱了起来。水的浮力令这一举动变得毫不费力。
展昭的脑袋轰了起来——这人不会是还要吧……虽然自己也经常这样没有限度，可是……
兴奋过后，疼痛的不适显然占据了上风。但是白玉堂没有给他推拒的时间，而是直接又一次顶入了他的身体。
展昭无处借力，脚不自觉地就环在对方有力的腰身。
可即使如此，当白玉堂彻底放开扶他的手的时候，那该死的棒槌进入的深度，还是令他不自觉地扬起了头。
白玉堂一点不客气的吻住了他的脖颈。要害的地方，令展昭很容易的就兴奋起来。
被征服的悸动和长期惯于去征服的自尊，强烈的碰触在一起。
他们彼此似乎都能听到彼此强烈的心跳。


激情过后，展昭睁开眼睛，低头正看到白玉堂肩膀好看的线条亲昵的贴在他的胸前。漂亮的让他忍不住亲了亲对方。
很喜欢。
白玉堂笑了一下，把人放下来。换了水给他清洗。
展昭很享受这种被服侍的感觉。不过——“你不趴会儿？”嗓音低哑，有气无力的惫懒。
白玉堂笑着亲亲他：“不是说我追你么。不想动弹的时候被顺毛最舒服了，对不对？”
展昭笑眯眯的看他，眼神中泄出几分危险：“你这是嫌我之前怠慢你了？”
“没有没有。”白玉堂亲了他一下，跪在台阶下面。水正在很快的退下去。“我这是精益求精。”
“哼！”展昭在心里不服气的哼哼了一声。心想：下次我也在水池子里，我也吃干抹净然后再给你好好顺毛。——诶呀，好像上次说要抹蛋糕来的。嗯，先抹蛋糕，然后洗澡。good idea！


这篇好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