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要在训练时竭尽全力,还要在饮食方面绞尽脑汁,这使所有人一坐在餐桌旁,就像和食物有仇一样,两分钟的规定进食时间内都拼命的狼吞虎咽,大有誓不撑死不罢休的气概。
九月虽说也不顾形象的海吃海喝大快朵颐,但满桌美食她有一种肉类从来不碰,这也让幽蓝和绯红很是诧异。
“九姐,这肉味道还好啊,你怎么不吃?”
两个男孩儿坐在九月旁边边吃边吐出疑问,她只是笑了笑,却没说什么。
“九月姐,在雨林那会儿你生鱼肉生蛇肉都吃,这会儿怎么挑食了?”幽蓝努力咽下一口鲨鱼肉,抹抹嘴算是吃饱了,再也塞不进去了。
不过这次进餐过程中九月一直没说出原因,直到第二天一大早拉练,九月在队伍里才对两个男孩儿说:“为了填饱肚子,草兽虫鱼我来者不拒,不过有一种肉我从来不吃。”
“呃?”两个男孩儿面面相觑。
“人、肉。”
“……”
那天早上的拉练,有两个男孩儿一直干呕了一路,拉练结束后直接倒在宿舍挺尸,连早饭都没吃,当九月坐在餐桌前大吃特吃的时候,看着身旁两个空空的座位,突然噗嗤一笑。
——还好昨晚晚饭没告诉他们真相,不然那顿饭他俩就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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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逃兵
暗月基地的训练方式很辛苦很苛刻,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因此并非所有人都能咬牙坚持下来,逃兵自然不在少数。
一日凌晨,天还没有放亮的趋势,起床的号角就已吹响,几乎是从床上弹起来的,九月算了算,这帮候补杀手们从起床到洗漱到出宿舍**,前后不过半分钟时间,迟到者当然会受到惩罚。在他们第一天训练的时候,Dragon就已告知,未达成训练目标的人将被严惩,而惩罚的内容,九月是永远也不想知道。
上午七点半,拉练队伍准时到达下一个据点,五分钟的休息后所有人一窝蜂拥入食堂,不同往常的,餐桌上以往盛放人肉的碟子里空空如也,九月看后,向幽蓝和绯红使了个眼色,看来今天有人要现场表演飞刀割肉了……
两分钟用餐时间结束,Power和Dragon带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孩子进入了人们的视野,完全吸引了进餐者的目光。那个孩子浑身不住的战栗,瞪大的眼睛里满是惶恐和绝望,在众目睽睽之下,被Power一把按在了餐桌上。
“第一日我就警告过你们,不要妄想当逃兵。”说话的依旧是Dragon,“如若再犯,他就是你们的下场。”
从今往后,这一次早餐后的“饭后甜点”让在场所有人都永生难忘——明晃晃的刀子切入渗血的肌肤,巧妙地避开了关节和肌腱,将逃兵手臂上健硕的肌肉组织一片片削下,新鲜的人肉冒着血汁,一层层覆满了空着的盘子,溢出的血水沿着盘子边沿滴下,染红了棕黄的桌面。
没人敢说话,所有人胆战心惊的目睹着这一幕血腥的画面,耳边是快刀削肉的嚓嚓声、逃兵呻吟的唔唔声,料想是逃兵的口中被塞了麻核桃,说不出叫不出,只能如此痛苦揪心的哀嚎,口腔之内也早已破碎揉烂,血汁、肉末混着唾液从嘴角淌下,在场人无不倒吸一口冷气,但依旧屏息凝视,甚至不敢挪动一下。
转瞬间,Power已经将逃兵整条手臂上的肌肉剥离,白花花的骨头上布满了鲜血,不堪入目。
被Power和Dragon摁着,逃兵无法挣脱,只能徒劳的、毫无意义的胡乱摆动着脑袋,口中的呜噜声含混不清,但这种骨肉分离的痛楚,即使不经历,心里也能猜中八九分,若要形容,也只能找到“剧痛”这一个词汇。
Power没有继续在逃兵身上肆虐,而是在他头上浇了些水,让他不至于很快昏过去。
绯红和幽蓝完全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想想之前他们吃过的人肉很可能就是这么来的,来自于曾经队友的身上,两人的胃里就是一阵翻江倒海,只能死死闭住嘴深呼吸,以免真的呕吐出来。
呻吟声还在继续,只不过越来越弱,而这时Dragon捏住了他的腮部,手指一顶,让他吐出了口中的麻核桃。
“……饶、饶了我……”
“饶了你?”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Dragon哈哈大笑了半晌,顿时冷脸就给了他一巴掌,那一下可不是闹着玩儿的,逃兵的脸瞬间肿了起来,耳朵里也开始往外冒血,“你也许不知道,在暗月基地里,逃兵,就等于死人。”
“不、不要杀我……”声音虽虚弱的好似呢喃,却清晰的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这是绝望者最后的挣扎和奢望,即使被折磨至此,也想要活下去,这么小的年纪,在场最大的不过十三岁,虽说在之前的历练中似乎早已看淡生死,然而到了真正的生死关头,终结生命对他们来说,太过残忍。
然而他们的童年、他们的人生就是如此残忍,任务和纪律高于一切,违背了,就要被基地淘汰,月盟不白养懦夫和退缩者,胆怯只会让他们陷入长眠。
不过暗月基地的逃兵并非只有他一人,九月见过几个孩子连夜泅水逃跑,他们试图凭借惊人的耐力游会文明世界,基地迷人的风景和蔚蓝的大海给了他们安全的假象,覆灭岛外十海里的范围内是鲨区,月盟在此圈养放养各类鲨鱼,逃兵大都会在此沦为鱼腹美食,有能耐穿过鲨区的,也没有能力离开。
包围鲨区,并将覆灭岛海域一并围绕在内的,是鱼雷电网。
高压电和鱼雷组成的屏障不会放过任何的生物,常有鲨鱼触网死亡,上面挂满了无数鲨鱼的尸骸,还有以往每一届训练生中,逃兵的尸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