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鲁贝利希没有听到回答,只看到法里路眼里对自己那种复杂的眼神。他注视了法里路数秒,然后低下了头继续纹起先前画好的图案。
时间一分一秒在刺痛和压抑的气氛中缓慢地过去了,当阿鲁贝利希最终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放下了手中的长针时,他欣赏艺术品一般看了看自己的作品。
“转过脸来。”他命令道,解开了绑着法里路的绳子。
法里路咬住牙照阿鲁贝利希的话做了。他看到,在他的手腕上,那个属于阿鲁贝利希的标志已经被彻底地刺在了自己的皮肤上,黑色的骷髅,紫色的水晶,栩栩如生。他再次把头转向另一边,不愿再看它。
“看着我。”阿鲁贝利希道,捏着法里路的下巴,把他的脸转过来面对自己。
法里路以为阿鲁贝利希又要说一些侮辱自己人格的话,没想到看到的却是阿鲁贝利希那沉醉地望着自己的眼睛。
“这就是你属于我的证明。”阿鲁贝利希的声音甚至与‘温柔’有一点点的类似。
法里路意外万分地看着阿鲁贝利希,以为自己一定是在做一个最荒唐的梦。
阿鲁贝利希却似乎没有去在乎法里路在想什么,他说完那句像是宣称所有权又像是表白的话之后,便没有再继续看法里路,而是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医药箱,取出纱布仔细地把法里路纹过身的手腕包扎了起来。
这是阿鲁贝利希给自己第二次包扎伤口,法里路莫名其妙地想起了上次受伤的时候。那一次,他们在近乎疯狂的情况下,他甚至都没有觉得痛,直到阿鲁贝利希把他又一次抛弃在床下,背对他独自睡了之后,他才感觉到手掌被镜子的碎片扎上的地方在一跳一跳地疼。在法里路回想那次的情景时,他没有注意到阿鲁贝利希早就包扎好了他的手腕,此刻正在用一种古怪的眼神凝视着他。
“你在回味什么?”阿鲁贝利希嘲笑的声音在法里路耳边响起,“一脸怀春的样子。”
从自己的思绪中被惊醒,法里路难堪慌张地看了眼阿鲁贝利希,便很快地把脸偏向靠墙的那边。一阵收拾东西的声音过后,他听到阿鲁贝利希脱衣服的声音,不禁用眼角的余光悄悄瞥了眼阿鲁贝利希。可是,阿鲁贝利希一句话也没再说,没有再看他一眼,只是拉过被子,吹熄蜡烛,在他的身边背对他躺了下来。
黑暗中,法里路睁着双眼,丝毫没有睡意。他感觉到身上的被子随着阿鲁贝利希的呼吸轻轻地一起一伏,耳中只听得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
第二十三回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