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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安厅灵异档案大曝光~(有的不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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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系统内存在着一支鲜为人知的小队,别说寻常老百姓,就连大部分在职的**干警也闻所未闻。小队直属于省**厅,但**厅对外却从不承认小队的存在,因为小队是专门处理一些以现今科技难以解释的不可思议事件,承认小队的存在,不但与政府反封建反迷信的宗旨背道而驰,更可能引起民众恐慌。
  小队现有队员五人,三男二女,基于保密理由,不能公开他们的真实姓名,只能以代号称呼,他们分别是:力士、灵犬、鬼瞳、天书,还有我——队长天机。
  寻常百姓也许一辈子也就只会遇上一两件不可思议的事情,甚至一辈子也没遇上。但是在一个人口近亿万的沿海大省中,要是那天没怪事发生,那才是真正的不可思议。所以,我和我的队员们一年到晚都是忙过不停。
  前段时间,天书把以前的案子作了一番整理,我又从中把一些最离奇怪异的整理出来……


1楼2012-08-30 11:25回复
    档案一 火刑
      早在1986年,北京市就率先实行强制火葬政策(汉族)。时至今日,殡葬改革已开展至全国,骨灰盒几乎是现今每一个中国人的最终归宿。对比土葬,火葬的确有不少优胜之处,能有效防止病毒传播,更能节省大量土地。但在中华数千年的文化中,为何一直都是以土葬为主,火葬在史书中甚至鲜有提及呢?
      祖先的智慧是不容忽视的,现代所谓的科学与数千年的智慧沉淀相比,无异于管中窥豹。
      **队的小张带来一个老头子,他说这个老头子三番四次地跟火葬场唱对台戏,四处劝说别人不要把先人的遗体火化。这可是跟中央提倡殡葬政策背道而弛,但对付一个顽固的老人,别说使用武力,语气不客气点也不行。**队的萧队长跟我有点“交情”,这块硬骨头,他当然得掉给我啃了。
      小张挺有礼貌的,给我递烟点火,客套两句就火烧屁股似的溜走了,留下这块老骨头给我慢慢享受。
      老人家大多喜欢喝茶,所以我泡了壶十年普洱,打算跟老头子消磨一个下午。反而别的工作已交给其他队员去办,我能名正言顺的偷懒,细想起来,我好像很久也没放过假。当然,我的下属也一样。
      我和这位姓林的老头子就对坐在办公室入口处的茶几前,整个办公室就只有我们两人,很安静。这样的气氛很好,很适合聊天。
      我给林伯递了根烟,但他说已经戒烟多时了,我笑说:“我爷爷今年九十六了,还每天抽两包烟呢,他已经抽了超过一个甲子了。”
      其实我这样说,是因为我想抽烟,但如果对方不抽,我也不方便抽,毕竟现在是我的上班时间。林伯犹豫片刻,还是接过我的香烟,我立刻给他点上,不让他有后悔的机会。
      林伯深深地吸了口烟,惬意地闭上双目,仰天吐出长长的烟柱,然后对我说:“你爷爷百年后,千万别火化。”
      我真有点想吐血,爷爷已经是个百岁老人了,“百年”这个词实在不适合用在他身上。但林伯显然没注意到这点,接着又说:“对先人来说,火化不是一种殡葬方式,而是一种酷刑。”
      “何以见得呢?现在我国有十三亿人口,如果不推行火葬,那以后大部分人都得住到墓地里。”我说。
      “我年青时也是这么想。”
      “为何现在不这么想呢?”
      “如果你在火葬场工作过,你知道火化是一件多恐怖的事情。小朋友,让我告诉你一个故事吧……”林伯闭上双眼,像是回忆很遥远的过去,片刻之后道:“大概二十年前吧,那时北京开始推行火葬,省政府也响应号召出资建了个火葬场。
      “因为在火葬场工作终日要与死人打交道,愿意到这里工作的人没几个,而且当时正值经济起飞,是个当乞丐也能锦衣肉食的年代,要找人来这里工作谈何容易呢!
      “后来,火葬场好不容易才找来两个人,一个是老陈,另一个就是我。我们俩本来是‘捡骨’的,就是那种替别人把已入土两三年的先人骸骨取出,装入宝塔供奉的人。因为我们本来就是终日与死人打交道,加上火葬场也与政府沾上边,福利挺好的,所以我们就进去工作了。
      “当时,火葬是自愿性的,虽然政府有补贴,但是愿意送先人遗体来火化的没几个。因此,虽然火葬场就只有我们俩,但工作还是挺轻松的。我还经常开玩笑说,没有比这份工作更好的活儿。直至那一天之前,我也经常这么说……”
      林伯突然沉默起来,从他脸上的表情看来,似乎在回想起一些不愉快,甚至是痛苦的回忆。我一直都认为,要让一个男人放松,最好的方法就是给他一根香烟。
      林伯吸了口烟后,继续说道:“我记得很清楚,虽然已经过了快二十年,但我还是记得很清楚。那天,天色很阴沉,很压抑,太阳被厚厚的云层完全掩挡住。虽然那时是早上十点左右,但我也得把火葬场的灯全都开着,因为我们需要火化要一具遗体。那是一具老党员的遗体,其实那年头愿意火葬的都是些老党员、老**。听说他是自然老死的,在和孙子散步时,突然说觉得很累,累得站不起来,就坐在地上睡着了。然而这一睡,就再没有醒过来。
    


    2楼2012-08-30 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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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大堆大推的纸扎品,也没有一袋袋的香烛冥镪,只有几束鲜花。我想这位安静地躺在廉价棺木内的老党员,生前一定是个清官,所以我和老陈做事时特别小心,希望他能舒舒服服地走完这最后一程。
        “现在的火葬场都是不让家属观看火化过程的,就算看也得隔着厚厚的玻璃。但在当时则没有这样的规定,家属要看的话,我们会让他们派三两个代表看,只要不妨碍我们的工作就行了。
        “我们小心地把老党员的遗体搬进火化炉,关紧炉盖,一切都跟平时没两样,只要一按点火键,半小时后,遗体就会化成一堆灰烬。可是,可是可怕的事情就在我按下点火键之后发生了。我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当我按下点火键不久,火化炉里传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吼叫,在这之前,我从未听过如此恐怖的叫声,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出来。
        “我和老陈都是终日与死人打交道的人,但也吓得几差点没尿出来。老党员的儿子及儿媳当时也在场,儿媳吓得跌坐地上,儿子呆了片刻突然大叫‘爸还活着’,接着就想冲上前打开火化炉的炉盖。
        “老陈见状扑上去推开他,大骂‘你不想活了,现在打开炉盖,我们都会被烧死’。他说得没错,火化炉是全自动的,按下点火键就不能停下来,如果强行打开炉盖,炉里上千度的火焰会喷出来,就算不把我们烧死,也得烧成残废。
        “但儿子可不管这些,与老陈打起来,不停说他父亲还活着,我们是杀人凶手之类的话。我见老陈有点拗不过他,就上前帮忙把他按下来。直至火化炉里再也没有传出那可怕的叫声。”
        林伯双手抚脸,把这段往事说出来,是释放感情,还是往伤口撒盐,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现在需要香烟。为林伯点燃香烟后,他又继续说:“事情后来闹得很大,但最终还是给压下来了。毕竟,这事要是传开了,殡葬改革就不可能再进行了。之后,上面下了规定严禁外人进入火化室观看火化的过程。虽然没有家属在旁,但我和老陈每次火化遗体时,同样是心惊胆战……
        “我算过,大概每火化三十具尸体,就出现一次老党员那样的情况。这二十年来,我不知道亲手烧死了多少人,我觉得自己的双手沾满鲜血,我是个杀人魔王,啊……”林伯突然失控,仰天吼叫。
        我把失控林伯制服,虽然他精神似乎有点问题,但并没多大攻击性。从医院得来的资料证实林伯三年前因精神病需长期住院,半年前病情出现好转,便回家休养。
        从林伯家人口中得知,他的确在火葬场工作了十多年,直至三年前,同在火葬场工作的老陈以自焚的方式自杀之后,他的精神就开始出现问题。
        我就此事向一位法医讨教,他说:“知道什么是假死吗?那是低等生物一种自我保护的原始本能,当遇到恶劣环境时,身体机能将会出现接近停顿的状态,跟真正的死亡极为相似。”
        “人类也会出现假死状态吗?”我问。
        “理论上不会,但是古今中外关于人类假死的记载屡见不鲜,不过总是把原因归咎于返祖现象,我个人认为并非如此。比如林伯所说的那个老党员,他并不是因为身体机能衰退而自然死亡,而是因为脑溢血或者其它突发性病因而引致濒死状态,继而激发出他的原始本能,进入假死状态以保存性命。但假死与真正的死亡从表面上看来,几乎没有任何区别,就算经验丰富的老医师也难以分辨。可是在火化炉内受到高温刺激,老党员立刻就从假死中苏醒过来……”
        “唉,可怜的林伯,他因此背负上了错不在他的心灵的罪责!”
        我们同时陷入了沉默。


      3楼2012-08-30 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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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小猛让大家在真名上滴三滴鲜血。这个过程中出现了一段小插曲,女生天生就怕痛怕见血,都不太愿意滴血,我们几个也一样。男生们的英雄主义立刻展现出来,纷纷主动要求替我们滴血,但却被小猛阻止,他说:“正所谓受人钱财替人消灾,鬼导游只会对献出祭品的人负责,替别人献出祭品只会害倒别人。”
          在小猛的劝说下,我们几个女生终于忍痛刺破指头,献出鲜血。检查无误后,小猛也刺破指头,在写条款的地方滴上九滴鲜血。他解释说,这样他的守阵人身份才会被承认,才有权与鬼导游交涉。
          契约准备好后,小猛就把灯关上,让大家围着他坐好,吩咐大家看见什么也不要出声,尤其在地狱之旅开始之后。然后取出一张约一平方米的黄布铺在地上,黄布上满是以朱沙墨画成的怪异符号。(笔录中对这张关键的黄布有详细的描述,但是为免读者仿效,本文略过此段。)
          小猛盘坐在黄布中央,朝天撒了把黄表纸,喃喃念道:“徘徊于人间的黄泉使者,请聆听我的声音、接受我的召唤……”他念了一会,我就觉得有点寒意,虽然已关上门窗,但是仍然好像有多股奇怪的阴风在屋内徘徊。
          小猛念完咒语后,就开始朗读契约上的条款和真名,当他读完的时候,我好像听见一把似有若无的苍老声音说“一言为定”,原本那几股乱吹的阴风刹那间就只剩下一股,缓缓地在屋内徘徊。那怪风突然吹到我的脸上,我立刻感到眼皮无比沉重,昏昏欲睡……
          好像只是打了个瞌睡,但当我睁开眼睛的候,却发现处身于一个漆黑的地方。周围都是黑乎乎的,像泡在墨汁里一样。
          突然来到一个未知的诡异地方,使我感到很害怕,想张口尖叫,但却被人用手捂着嘴巴。我转头一看,发现捂住我嘴巴的人是小枫,其他女生也一样,都被身旁的男生捂住了嘴巴。我想起小猛之前吩咐过男生这样做,也许这就是男女人数必须相等的原因之一。
          小枫把手指竖在唇前,提醒我们不能说话,我们默默点头,表示知道。
          突然,有一团惨白的东西冒出,我和其他女生又差点叫出来,幸好又被男生们捂住了嘴巴。那团东西好像距离我们很远,慢慢地飘过来,但只是一瞬间就来到我们面前。这时我才看清楚,那东西原来是一个人,正确来说是一只鬼,一只被朦胧白光包裹的鬼。他的肤色很白,白得很吓人,衣着也很古怪,是一套清朝的官服,还扎着一条长长的辫子。我想,他大概就是我们的鬼导游。
          鬼导游飘到我们跟前,没开口说话,只是向我们招手,但是我感觉到他像是说:“跟我来。”没等我们作出回应,他就独自往回走,或者说是往回飘。
          小枫向大家挥手,示意跟着鬼导游走,我因为怕会掉队,所以立刻就往前走。可是,我的脚根本就没能碰到地面,感到像是在水底里似乎,或者说是像在太空之中。
          其他人也跟我一样,脚不着地,不知该怎么走。惟独小枫,他似乎发现个中玄机,不断挥手让我们注意他。当大家都看着他的时候,他就把上身前倾,身体就缓缓往前飘。我们也学他那样把身子往前倾,果然能往前飘了。而且,倾斜的幅度越大,就能飘得越快。
          我们都觉得很好玩,互相追赶打闹,甚至忘记了此行的目的。直至小枫不断向我们挥手,示意我们紧跟着鬼导游,我们才意识到跟鬼导游失散了,也许以后,甚至永远也只能这样子飘着。
          我们片刻也不敢耽误,立刻跟上鬼导游,虽然他好像距离我们很远,但我们一追上去,距离就立刻拉近了。可是,追近之后,不管我们怎样把身子往前倾,却总与他保持着十步左右的距离,虽然他看起来飘得很慢。
          我们跟着鬼导游飘了一会,就看见前面有光,虽然不是很明亮,但在这黑乎乎的地方却很明显,就像黑暗房间里的烛光那样。我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这里这么黑,我们又不像鬼导游那样有白光包裹,为什么我们还能清楚地看见对方呢?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鬼导游突然停下来,他没有转身,但是原来的背后却突然变成前面。那条长长辫子突然不见了,变成一张苍白的脸,那是多吓人的事情啊,吓得我几乎叫出来,幸好我还是忍住了,其他女生的情况也差不多。
          鬼导游没开口,但我却能听清楚他所“说”的每一个字:“地狱之旅马上就要开始,请紧记,穿过地狱大门之后,不要张口,更不能说话。因为你们阳寿未尽,一旦开口就会漏出阳气,折寿事小,让饿鬼闻到阳气的话,他们会立刻扑上来把你们撕成碎片一饱口福。要是让狱卒发现,我也会有麻烦。”
          (下文将出现大量恐怖情节,可能会引起读者不安,心理承受能力较低者请自重。)
          鬼导游“说”完后,就又转身继续往前飘,当然他的“转身”实际上是前后身对调。我们跟着他往光亮处飘,刚才还觉得距离很远,但是只飘了一会就到了。
          


        18楼2012-08-30 1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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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人看,不更了


          19楼2012-08-30 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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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旧校舍没什么事情发生,但故居却怪事不断。租房的基本上都是民工一类,白天工作劳累,晚上一躺上床就打呼噜那种。可是租住故居的人,还没住上一个月就全搬走了,连押金也不要。对收入微薄的阶层的来说,两三百元的押金可不是个小数目。
              民工搬走的原因,传说是因为老夫妇的鬼魂作祟。不管是真是假,之后再也没有人敢在晚上走进故居。
              大约十年前,镇政府开始重视文化遗产,把破旧不堪的故居修整翻新。翻新后,原来的红色外墙被弄得更加鲜红,远看就像一副大棺材。
              本地人是不敢在故居里过夜的,所以镇政府安排了一名外来工守夜。但第二天,这名外来工就不干了,他说夜里,放在一楼大厅的蒋上将半身石像,眼睛竟然会动,他走到那里,眼睛就转到那里。
              直到现在为止,故居晚上仍然无人看守。虽然里面摆设了不少蒋上将生前用过珍贵文物,但从来没被盗窃过。
              我带天书到故居参观过,她说底层的通道应该为了使洋房里面凉快点而设计的,原理就像电脑芯片上的散热片。的确洋房里面明显要比外面凉快得多。我又问她闹鬼事情,她说:“这洋房建成这样,不闹鬼才怪。外墙红得像血,形状又四四方方,活像个大棺材,最容易招惹游魂野鬼了。花园里又全是百年以上的荔枝树,阳光都照不进来,对鬼魂来说没比这里更舒适的。
              “最要命的还是底层的地道,里面终年不被阳光直接照射,加上花园里花多树多,使得里面湿气重阴气盛,就像磁铁一样把周围的鬼魂吸引过来,鬼魂多了,自然就会影响活人的大脑,看见幻觉最正常不过了。”
              “为什么蒋上将在生时没有闹鬼的传闻呢?”我问。
              天书说:“蒋上将戎马一生,意志肯定比常人坚定,对游魂来说,他就是一团火,遇到他逃也逃不及,还那敢招惹他呢?有他呆在家里比高僧开光的佛像还管用,但他一走,这里马上就变成鬼窝了。”
              蒋上将的全名我就不方便说了,他在中国近代史上占有一定位置,不但是位抗日名将,建国后还当选全国政协常务委员,有兴趣的朋友百度一下就知道了。至于他的故居至今尚保全完好,并对外开放,但是只限白天。
              白天到故居参观没什么意思,除了洋房的建筑风格比较怪异之外,也没什特别,就算钻进底层的地道也不会发生怪事。晚上就不一样了,单在外面看就觉得阴森恐怖,十数棵百年以上的荔枝树把洋房包围,看起来像鬼影重重的。
              胆大一点可以爬上围墙往里面看,从一楼窗户看进去,正好可以看见蒋上将的半身石像,认真看一会就会发现石像眼睛似乎真的会动。不怕死的话,还可以爬进去,没人会抓你,那怕你把里面的东西拿走也没人妨碍你,因为周围早就没有人居住了,故居方圆百米之内的房子基本上都是空的。不过,虽然近年治安越来越差,但是故居却从没掉过东西。


            30楼2012-08-30 1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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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到客厅的厕所方便,因为我觉得卧室的厕所应该会比较干净。虽然卧室里的厕所的确不太脏,但是灰尘味很重,还是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我用脚挑起马桶的盖子,正想拉开裤链的时候,往马桶里面瞥了一眼。这一眼就让我当场呆住了,因为我看见马桶里有一颗人头,一颗没有头发眉毛的人头正睁大眼睛盯着我。
                我不知道自己呆了多久,一直到那颗人头哼了一声,我才吓得跌倒,还把裤子尿湿了。跌倒后,我看见人头慢慢从马桶中升起,脖子手臂慢慢从马桶中伸出来,不一会儿,一个全身赤裸的老头子就从马桶里钻出来。他很瘦,瘦得像一副披着人皮的骨架,但双眼却很明亮,在昏暗的厕所里简直就像两盏灯一样。
                我坐在地上面向他往后爬,直至爬到墙角我还想继续往后爬。我想起关于这里曾经闹鬼的传言,眼前的肯定就是一只饿死鬼,所以我不敢站起来逃走,我怕眼睛一没看着他,他就扑上来把我撕碎吃掉。
                他刚爬出马桶时,并没理会我,而是做了几个很奇怪的动作,那些动作绝对不是人能做出来的。他做了几个动作后,就保持着一个很诡异的姿态,整个身体缩成一个肉球,脸陷在肉球中间,一只手从下方伸出撑地。
                他保持着这个姿势跟我说话,声音比蚊子还小,但我却能听得清清楚楚。他说:“你不是房东的儿子吗?找我何事?”
                他这一说,我才认真看清楚他的脸,虽然之前只见过一次,但我也能肯定他就是那个租房的老头子,因为他的样子实在太古怪了。虽然我认出他是租客,但小卖部的老板不是说,两年多来也没见过有人进出这栋房子吗?那么说,他不就死了两年以上?
                我当时很害怕,勉强才从牙缝里挤出“交租”两个字。他闭上眼睛像在想些什么,过一会就问我,他在这里呆了多久。我说大概五年吧,他突然惊叫原来过这么久了,接着整个人弹起来,身体在空中翻了两圈,回复正常人的形态。我怕他会扑上来,就连爬带滚地逃出屋外……
                这件案子的关键就是那个诡异的老头子,所以我和鬼瞳立刻陪同小宇一家来到平安路424号。从屋外观察,鬼瞳没发现异样,只说这里阴气有点重,但凡死人多的地方都会这样,这里以前是乱葬岗,阴气重一点并不出奇。
                经梁先生同意,我们让他们一家在门外等候,我们则进入屋内一探究竟。我们把整栋房子翻个底里朝天,也没发现小宇所说的老头子,只发现一封信,是写给梁先生的。
                信是用毛笔书写的,字迹苍劲有力,仿佛出自老书法家之手。信的内容大概如下——
                小僧本来打算在此暂居三年,没想到一眨眼已是五年光阴,要不是令郎的打扰,还不知会呆到何时。房租方面,虽尚欠两月,但算上初次见面时交纳的押金,应再无拖欠。如今小僧欲另觅他处修行,未能亲自上门拜别请恕小僧无礼。
                信后面写着“老球儿”三个字,应该是小宇所说的怪老头的名字。
                我问天书对此事的看法,她说:“老球儿应该不是什么妖魔鬼怪,而是一个修炼瑜珈术的苦行僧,这一点从他能钻进马桶里,并能做出多种诡异动作就能得到证明。
                “他应该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修炼,所以才租下梁先生的房子,没想到这房子真的安静至极,在没受到骚扰的情况下,他钻进马桶里冥想,一晃已过了五年之久。要不是银行里的存款耗尽,使得梁先生叫儿子前来催租,他也许会呆上更长时间。虽然对常人来说,五天不进食死也性命难保,但苦行僧不同,他们只追求精神上的强大,而对于肉体几乎是以半舍弃的态度对待。强大的精神力使苦行僧能任意支配肉体,并激发出肉体部分未知的潜能。老球儿应该是激发出肉体的假死潜能,使肉体处于假死状态,才能五年也不吃不喝。
                “史上最有名的苦行僧,莫过于乔答摩·悉达多,也就是现今世人所知的如来佛祖。佛祖年青时是古印度迦毗罗国的王子,享尽人间富贵,不闻世间疾苦。后来走出王宫,得见万民苦况,心中顿起慈悲之心,便决心寻求解脱世人生老病死之法。佛祖以苦行僧的方式修行六年后,在享乐与苦痛两个极端之间,终于在菩提树下悟出大智慧,并创立佛教。
                “至于瑜珈术,是现今保全得比较完整的修炼方式,不少修炼正宗瑜珈术的高僧,往往会拥有某些异能。钻进马桶里其实只是小儿科,曾有一名高僧能用生殖器把牛奶、火水吸入膀肛,混合尿液后排出。排出的液体一沾明火,就会立刻爆炸。”
                “鬼瞳不是经常练瑜珈吗?怎么她不会吸……”鬼瞳睁大双眼死死地瞪着我,使我不敢说下去。
                天书笑说:“鬼瞳练的经过简化的现代瑜珈术,能强身健体和增加身体的柔软度,与正宗的古瑜珈术完全是两回事。正宗的古瑜珈术是一种近乎自残的修炼方式,没有坚强的意志是练不了的。”
                我突然有种预感,就是某天当我揭开某个马桶盖时,会发现老球儿就躲在里面。要是有那一天的话,我一定会问他身为一个苦行僧,怎会有钱租房子,而且还懂得用银行转账来交房租。


              32楼2012-08-30 1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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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减肥疫苗
                  一名苗条婀娜的年轻女护士,在上班期间突然狂性大发,袭击病人及医护人员,造成一死七伤的特大惨案。
                  据目击者称,这名女护士本来正为一名卧床病人打点滴,但突然扑向病人,咬住病人的脖子。同房的病人立刻呼叫求救,并与前来的医护人员合力制止女护士的异常举动。但女护士的力气奇大,众人不但没把她制服,反被她咬伤抓伤。
                  最后,医院的保安用短棒重击女护士头部,将她打晕才能制服她。但此时,最先受袭的病人因颈部动脉破裂,没得到及时的抢救,最终失血过多而死。
                  因为女护士的精神异常,并有明显的狂犬病病征,这对一个有一定医学常识的医护人员来说,似乎有点难以理解。所以,我请来了女护士的母亲罗女士,希望能了解一下情况。
                  “罗女士,对你女儿的事情,我深表同情。但我有一些不明白的地方,希望你能提供线索。她有被猫狗咬伤或爪伤过吗?她有注射过狂犬病疫苗吗?身为一名医护人员,她应该知道被猫狗所伤必须及时注射疫苗,但她怎么会……”我知道有些话是没必要说得太清楚,所以我没把后半句说出来。
                  罗女士一脸迷茫的表情,双眼满布痛哭过后所留下的血丝,我想她此刻的心情,只能用欲哭无泪来形容。她略带呆滞地说:“是我,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小娟……”她的情绪非常低落,话语并不连贯,我把她的话作了一番整理——
                  小娟小时候长得又白又胖,很讨人喜欢。可是长大以后,她还是那么白,但变得更加胖。节食做运动,针灸推拿,吃减肥药喝减肥茶,反正所有能减肥的事情都尝遍了,但她还是瘦不下来。认识她的人,都暗地里叫她做猪精。她之所以上卫校,也是因为她的体型,她希望能从医学方面找到令自己瘦下来方法。
                  在实习期间,小娟认识了一位叫小亮的实习医生,因工作的关系,他们朝夕相处,久而久之,她就爱上了他。可是因为自身的条件,她并没有向对方表白心意,但是从她对对方的态度,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那些好事的三八就把这事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后来自然就传到小亮耳中。小亮的回应辗转又传到小娟耳中,那句话让她一辈子也忘记不了:“我虽然谈不上大富大贵,但好歹也是个医生,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用不着讨头猪当老婆吧!”
                  小亮这句话将小娟的心彻底粉碎,往后的日子里,她就像行尸走肉一样活着。直至小亮实习完毕,调到别的医院,她还是那样。
                  女儿变成这样子,当妈的怎么能不心痛。因此,我四处打听能让人瘦下来的民间秘方,但大多都没什么效果,就算有也只是短暂性的。但我没有放弃,依然继续搜集各种偏方秘方。
                  后来,我听别人说,打过狂犬病疫苗的人都长不胖,不管吃多少补品还是那么瘦。我把这事告诉小娟,她在医院工作,经常会接触到被猫狗咬伤而前来打狂犬病疫苗的人。有部分人后来的确胖不起来,有些本来长得很胖的,但是打过疫苗后,不出半年就会瘦下来。当然,也不是全部人都是这样,但是比例并不低。
                  小娟当时很兴奋,第二天就打了一支狂犬病疫苗,随后一个月又打了四支。之后过了两个月,她的体重也没有明显减少,就在我们开始感到失望的时候,奇迹发生了。从第三个月开始,她的体重就明显下降了,半年后,原来超过160斤的她,瘦得只乘90来斤,几乎瘦了一半。
                  小娟的样子本来长得不错,皮肤又白,以前因为太胖所以没交上男朋友。现在一下子瘦下来了,变得像仙女下凡似的,追求她的人多得要排起队来。就连以前看也不看她一眼的小亮,也拼命地追求她。
                  虽然小亮以前说过伤害小娟的话,但她心底始终还是喜欢他,所以就跟他一起。他们的关系发展得很快,小亮还打算等过两年,储够钱就买房跟她结婚。可是……
                  可是就在小娟憧憬着美满的婚姻生活时,她的体重又开始增加了。而且一发不可收拾,不管她怎样做运动,怎样节食,那怕只喝水,体重照样不断上升。她很害怕,害怕小亮会无情地抛弃她,害怕会打回原形,再次成为众人口中的猪精。如果从来也没瘦过,没漂亮过,她还能默默忍受,但是尝试过成为众人焦点,整天被倾慕者包围,耳朵所听的全是赞美之声的日子后,谁还愿意再过那种终日受尽白眼,嘲笑声不断的日子呢?
                  小娟再次想到狂犬病疫苗,悄悄地为自己注射,在一个月内打完五支后,她的体重又降下来了,并保持在90斤左右。可是,她高兴了没多久,体重又开始反弹,她只继续给自己打疫苗。然而,疫苗维持体重的时间似乎越来越短,从三个月前开始,她几乎每个星期都要给自己打一两支疫苗。
                  我怕她打得太多迟早会出事,就劝她别再打了,就算胖点也没关系,也许别人会有话说,但是父母永远会在你身边。可是她却流着泪对我说:“妈,我没别的选择了,要是让我变回以前的模样,我宁愿现在就死掉。与其做一头活着的猪精,不如当一个死去的仙女,这样起码在小亮心里还会永远记住我最美丽的一面。”
                  送走罗女士后,我问天书的看法,她说:“狂犬病疫苗都是经过灭活处理的,理论上不存在活的病菌。但是生命是很神奇的,这些看似渺小的病菌也许拥有人类无法理解的神奇力量。
                  “小娟这样的情况其实已经属于病态了,她为了不使体重反弹,疯狂地注射疫苗,而这些被注入体内的狂犬病病毒,也许通过变异或假死等方式潜伏在她体内。虽然表面看来没什么异样,但经过日积月累,当最后一根稻草压下时,她终究会被压夸的。”
                  我突然想起一句话,好像是出自某名医之口——决定药物是否有毒的关键是用量。事实的确如此,不单是药物,就算是人类不可缺少的食水,要是在短时间内大量饮用,也会有性命危险的,尤其是在炎热的夏天。
                  高贵的女士们,在减肥瘦身前,请谨慎考虑,不要为求美丽的外表而断送宝贵的性命。


                33楼2012-08-30 1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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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窥降
                    董老板的生意越做越大,最近还把公司搬到高级写字楼。本以为搬到这栋位于城市中心旺区的商业大厦里,能把生意拓展到一个新台阶,可是搬过来没一个月就怪事连连,职员都终日提心吊胆,难以专心工作,生意自然一落千丈。
                    董老板是无神论者,不信鬼神之说,虽然不少怪事就发生在身边,但他仍坚持自己的信念,认为是生意上的对手暗中搞鬼,所以就报警了。
                    像董老板这种过于主观的人,从他口中是不能了解到事实的真相,因为他会添加一大堆自己的推断及猜测。幸好,他的秘书和他一起前来报案,所以我注意力全集中在这位姓吕的秘书上。
                    为免受董老板的影响,我特意请吕秘书到另一个房间问话,我说:“吕小姐,现在董老板不在场,请你放心把所知道的情况告诉我。”
                    吕秘书点点头,详细道出最近遇到的怪事——
                    公司近两年的生意比较好,所以老板就想搬到市区中心,一来方便业务发展,二来换个大点的地方也方便多聘些人手。
                    老板找过好几间地产代理,才找到满意的地方,就是现在公司所在的商业大厦。这座商业大厦位于市中心的旺区,交通很方便,租金也很合理,而且上一手租客把地方装修得不错,老板只是添置点椅桌就行了,根本没为装修花了多少钱。可是,搬进去之后,怪事就不断发生了。
                    首先,我们一走进写字楼就觉得有人在背后盯着我们,可回头却什么也看不见。这种感觉很奇怪,不是偶尔一两次,而是每时每刻都是这样,只要呆在写字楼里就会有这种感觉,但走到外面,这种感觉就消失了。
                    开始时只是有这种怪怪的感觉,虽然让人很不舒服,但我们都是打工的,所以不敢多说什么。可是,后来情况就越来越坏了……
                    因为公司生意好,有很多工作要做,加上刚搬迁到新地址,人手也未招聘足够,所以加班是无法避免的。就在搬迁后第一次加班的那个晚上,我忙到九点多也没把工作忙完。虽然有很多工作,但人有三急,总得上厕所。
                    上厕所时,我总觉得有人在背后盯着我,虽然白天也经常有这样感觉,但在晚上这种感觉却让人心里发毛。而且当时厕所里只有我一个人,所以特别让人害怕。上厕所之前,我觉得挺急的,但因为觉得有人在盯着我,所以怎样也尿出不了,这样使我心里更焦急。
                    我当时想只是心理作用而已,背后什么也没有,没什么好怕的。虽然这么想,但心里总是毛毛的,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谁知道,这次回头竟然看见背后有一双眼睛,正确来说是两个眼球。
                    我吓得尖叫,想冲出外面,但却忘记把裤子提起,因此绊倒了。当我从地板上爬起,提起裤子想冲出去的时候,又忍不住回头看一眼,一回头就发现那两个眼球几乎贴着我的鼻尖,差点把我的魂儿也吓丢了。我发疯地跑回去,看大家才平静下来,我甚至连拉链也忘了拉上。
                    之后,我病了好几天,请假在家里休息。再上班的时候,发现问题已经更严重了,男同事的情况还比较好点,女同事却全被那两颗眼球吓倒过。女同事要是穿裙子上班,肯定会在桌子底下发现那两颗眼球,上厕所也是。我们都吓得不敢穿裙子,上厕所要么大家一起去,要么走到楼下商场的厕所。
                    虽然我们都很小心,但那双球眼却越来越放肆,害得我们都无法专心工作。前几天晚上,就更加可怕了……
                    那晚我们又得加班,而且加班到很晚,大概十点钟左右,突然停电了。本来大厦配有自己的发电设备,我们的写字楼里也装有应急灯,但当时却瞎灯黑火,大厦的发电机似乎没有启动,应急灯也好像全部坏了,而且窗外的光线竟然也没照进来,我们就像掉进黑洞里似的,什么也看不见。
                    我当时很害怕,不由自主地尖叫,但我叫了一会,却发现竟然只听到自己的声音。我惊慌地叫其他人的名字,但却没有人回答,甚至连一点声音也没听见。我想冲出外面,但因为太黑了,撞到不少椅桌,使自己跌倒在地上。
                    我实在是太害怕了,就闭着眼睛在地上爬,凭着记忆爬向门口。没爬多久,我就摸到一个有点像皮球的东西,睁开眼睛看,竟然是一颗大眼球。
                    我吓很整个人弹起来,这时候才发现周围全是篮球大的眼球,有些在地上,有些浮在半空。我不知道周围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为何仍然能清楚地看见这些怪物,只知道自己很害怕。我想往外跑,虽然我已经分辨不到方向,但我还是想跑。可是,不管我往那跑,眼球都会把路挡住,根本逃不了。
                    更可怕的是,那些眼球突然裂开,露出一张张长满锋利牙齿的大口,一起扑到我身上撕咬我的衣服。当把我所有衣服都撕碎时,眼球就围着我转,一边转一发出可怕的笑声。
                    我被吓得晕过去了,醒来时,同事告诉我,所有女同事都跟我一样看见可怕的事情。但男同事却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只是看见我们突然一起尖叫,然后乱跑乱钻,之后就哭着晕倒。至于停电,衣服被撕碎的事情则完全没有发生过。
                    我跟灵犬一起来到董老板的公司,一进门口,灵犬就说闻到异味。溜了几圈后,他就肯定是福尔马林的气味,是从天花板里面传出来。
                    我们费了一番功夫,从天花板里面取出一个被画满符咒的黄布包裹的玻璃瓶,瓶里装满绿色的液体,浸泡着两颗眼球。
                    经过调查后得知,搞鬼的不是董老板的对手,而是上一手租客。上一手租客是个香港人,经常要往返本市及香港两地,因为怕自己不在的时候,员工会偷懒,所以他请了个降头师在公司里下了“窥降”监视员工。结果弄巧反拙,员工都被吓得人心惶惶,倒闭当然无法避免。
                    这位香港老板在公司倒闭后,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没有对藏在天花板里的“窥降”进行处理。而新搬来的董老板见这里的装修还不错,所以就没有再装修,因此也没发现天花板里的秘密。
                    天书说:“窥降本来只是用作窥视他人,但这个藏在天花板里的窥降却因为失去了操纵者的控制,而胡乱吸收他人精的气,已经出现成妖的特征了。”
                    “那把它消毁吧,反正董老板也不会追究什么。”我说。
                    “也不是一定要把它消毁,留着也挺有用的。”
                    “有什么用?”我不知道天书想到什么鬼主意。
                    天书露出神秘的笑容:“它能把鬼瞳的阴阳眼变成千里眼。”
                    天书这个主意是不错,但执行起来却不容易,我想鬼瞳一定会把这对泡在防腐液里的眼睛掉进垃圾桶,再砸上一块板砖。


                  39楼2012-08-30 1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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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敲门
                      “叩叩、叩叩、叩叩……”
                      一位叫小霞的女孩不断有节奏地敲门,但不管她怎样敲,也不会有人为她开门,因为她身处的是精神病院中的病房。
                      经医生诊断,小霞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如果不让她敲门,她就会发疯,但让她敲门的话,她却会很安静。我之所以找上她,是因为她涉嫌杀死自己的父母。
                      跟病房门外的同僚打过招呼后,为我引路的黄护士取出钥匙把房门打开,门的后面就是小霞的病房。房门一开,刚才一直在敲门的小霞没有像我想像那样扑出来,而是惊恐地往后退,退到床边就卷缩成一团,并不停颤抖。
                      黄护士示意我进入病房,当我们都进入后,她就立即把房门关上锁好,与我退到一旁。关上门后,小霞试探性地看了我们一眼,然后又把注意力集中在房门上,蹑手蹑脚地靠近房门,再次有节奏地敲门。
                      黄护士在我耳边悄悄地说:“你可以问她问题,但最好不要直接问她父母的事情,这样会刺激她的情绪。”
                      我点头示意明白,然后走到小霞身前,用最温和的语气说:“可以聊几句?”
                      小霞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头,但随即又把注意力集中在门上,没有停下敲门的动作。
                      我想,如果我直接问她为何杀死自己的父母,她一定会发疯,然后黄护士就会直接把我踹走。所以,我打算先从她感兴趣的事情入手,而首选当然是她正在敲打的门。于是,我便问:“你为什么不停地敲门呢,敲门很有趣吗?”
                      小霞突然停下敲门的动作,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猛然抓住我的手,神经亏亏地说:“很有趣的,真的很有趣。来,我告诉你怎么玩……”她抓住我的手往门上敲,每次都是连续敲两下。
                      虽然我觉得跟一个精神病人一起在房间里面敲门,好像我也有精神病似的,但为了了解事情的真相,我又不得不当一回精神病。跟小霞瞎敲了一会后,我装作不解道:“到底怎么玩的,难道就这样不停地敲门吗?”
                      小霞神秘地笑起来:“当然不是就这样敲门了,我只是让你先练习一下,让你掌握当中的窍门。”
                      “敲门也有窍门吗?”我佯作不解。
                      小霞像个大师傅似的对我说:“当然了,凡事也能分阴阳,敲门也一样,一下阳二下阴,要敲阳门敲一下,要敲阴门就得敲二下。”
                      “什么阳门阴门啊?我听不明白!”我装疯扮傻地问小霞,同时眼角往黄护士那边瞄了一眼,果然让我看见她在偷笑。
                      小霞突然神神秘秘地把我拉到墙角,病床正好挡在我们与黄护士之间,显然她有秘密要告诉我。黄护士知趣地找了张凳子坐下,并随意地翻开一本杂志,病床挡住了视线,使我们不能直接看见对方。
                      小霞伸长脖子瞄了黄护士一眼,确定她没有注意我们才在我耳边小声说:“我现在教你玩一个很有趣的游戏,这个游戏叫作‘敲阴门’。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凡事都分阴阳,房子也一样分阴宅阳宅。不要以为我说的阴宅是坟墓,我所说的阴宅其实是房子的灵魂。”
                      “房子也有灵魂吗?”我问。
                      小霞以鄙视的眼光盯了我一眼:“当然有了,世间万物都有灵魂,那怕是一块石头一颗沙子都有自身的灵性,更何况是房子。不过也不是所有房子都有灵魂的,起码新房子不会有,一般只有楼龄超过二十年的房子才会有灵魂。”
                      我突然觉得头有点晕,小霞前一句说一颗沙子也有灵魂,后一句说不是所有房子都有灵魂,明显是前后矛盾。我想,如果我不快点把事情弄清楚,与小霞呆在一起多几天,我也会神经错乱。于是,我便催促她快点说。
                      小霞白了我一眼,说:“你要仔细听清楚每一个步骤,不然会有危险的。”
                      我问会有什么危险,小霞没有回答我,继续说:“要玩‘敲阴门’,必须选一间有灵魂的房子,然后在没有月亮的夜晚,凌晨时分,把房子里的所有灯火熄灭,还得把门窗关好,把窗帘拉上,造成一个不透风的黑暗密室。把一切都准备好后,就在房子里敲打大门,每次都必须敲两下,‘叩叩、叩叩、叩叩’不停地敲,直至听到门外有‘叩、叩、叩’每次一下的敲门声响起,就小声地问‘谁在里面’。如果没有人回答,就把门打开……”
                    


                    40楼2012-08-30 1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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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怪把我抓起,抛上半空,让我重重地跌落地上。我感到浑身的骨头都被跌散,但我脑海里只想着逃跑,就硬扛着爬起来。可是,当我准备发力逃跑的时候,腿却被抓住了。妖怪把我的双腿都扭断,我能听见骨头破裂的声音,剧痛使我不停大叫。
                        然而,妖怪并没有痛快地杀死我,它让我在地上爬,爬得慢或停下来的时候,它就会扭我的脚。当时,我真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当我已没有力气再爬的时候,妖怪踩着我的背,拉起我的右手。我感到右手被拉断了,剧痛使我失去知觉,但又使我有种解脱的感觉。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医院了……
                        我和灵犬到凶案现场调查,屋外的证据已被暴雨冲洗得一干二净,但屋内及车厢里的一切却证实卢老板没有说谎,那的确是只有怪物才能做到的。
                        虽然之前的暴雨使调查难度增加,但灵犬还是凭着灵敏的嗅觉找到了凶手隐藏的地点,是一条下水道。我们在下水道里找到一具壮年男子的尸体,尸体在这种潮湿的环境下,竟然严重脱水,几乎跟干尸没两样。我们还从尸体怀中发现一封遗书,这封遗书让我们了解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尸体生前是一名来自外地的民工,跟几个同乡一起在卢老板的建筑地盘里工作。每天洒血洒汗地工作了近一年,本以为工程做完了就能拿到工钱回家,可是工钱不但没拿到,还被卢老板的人打成重伤。
                        几个同乡因为伤得太重,又没钱医治,已客死异乡。他虽然伤势较轻,但已失去了工作能力,找不到饭吃,早晚也是死路一条。他很不忿,他和同乡都没有做错任何事,只是为了生活到异地谋生,为何会得到这样的下场。
                        悲愤中,他想起了故乡的一个诅咒,他通过这个诅咒化身为血妖,他要复报卢老板,要杀死他家里所有人,但却要把他的命留下,让他比死更痛苦……
                        天书了解情况后说:“遗书中所说的诅咒可能是‘化妖血禁’,这是一个种平凡人也能使用的民间秘术,可是代价却非常大。秘术的原理是把施咒者的灵魂分解,与自身血液混合,从而化身成为血妖,并拥有强大的力量。然而,这种状态只能维持一段很短的时间,因为施咒者没有修行基础,完全是以燃烧灵魂的方式来支持秘术的施行。当灵魂的能量耗尽的时候,血妖便会化成一滩血水。
                        “这种秘术最可怕的地方是,施咒者的灵魂会在化妖的过程中完全消耗,也就是俗语说的‘魂飞魄散’,彻底消失于天地之间,丧失轮回转世的机会。”
                        经调查后发现,卢老板与多宗拖欠工资及严重伤人案有关,最后被判处入狱。其实,法律的制裁对他已没有多大的意义,因为他早已得到了应得惩罚。


                      43楼2012-08-30 1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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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逆转七芒星
                          “那晚是周末,我们几个没有回家,都留在宿舍里。凌晨零时一到,我就开始画魔法阵,我画的并非普通的魔法阵,而是最强大的禁忌召唤阵——逆转七芒星。”
                          说话的是一个美术系的大学生,她的名字叫梦芝,我在医院的病房里为她做笔录,因为她的六名同学离奇死亡,连全尸也没剩,只有一堆难分彼此的白骨,而她本人也好不到那里。单看外表,实在难以让人相信她还不到二十岁,因为此刻的她与八十岁的老婆婆没两样。
                          梦芝沙哑的声音,枯干的躯体,以及雪一般的白发,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欧洲中世纪的巫婆,尤其是她那双深深陷入眼眶但却炯炯有神的眼睛。她的身体十分虚弱,连医生也担心她还能不能撑上三天,但她的精神状态却非常好,虽然每说几句话就要休息一会,但还是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我们——
                          我是学美术的,但我喜欢的并非人体扫描或者油画之类,而是神秘的魔法阵图案。我花了不少时间来研究这方面的书籍,从三芒星到十二芒星我都仔细研究过,其中最让我感到兴奋的是七芒星。
                          现存的资料对七芒星魔法阵的记载非常少,甚至连它的作用也记载得含糊不清。我在MSN上与一位外国的网友聊起这个话题,她竟然对此非常精通,还给了我相关的资料,但同时亦警告我,不要胡乱启动这个可怕的魔法阵。
                          通过研究,我开始初步了解七芒星魔法阵的原理,也明白它被视为禁忌的原因。原因是它的力量过于强大,是凡人难以控制的,而它的作用只有一个,就是建立与地狱连接的通信渠道,与“地狱七君”中的某位对话。
                          这实在是太神奇了,试想一下,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人,竟然能与地狱的天皇巨星直接对话,那是多么神奇的事情。而且对方还是拥有无上智慧的“地狱七君”之一,对他们来说,我们就跟愚昧的原始人一样,随便一句话也是我们的无上真理。
                          我开始心动了,忘记了网友的警告,打算召唤“地狱七君”,因为只要对方愿意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也能成为全世界最著名的学者。可是,我有点担心只有我一个人难以启动魔法阵,于是我把主意告诉同学,她们都是半信半疑,但最后还是有六名同学愿意参加召唤仪式。
                          我们约好在周末大多数人都回家的时候进行召唤仪式,她们都来到我的舍室里,一等到凌晨零时,仪式就开始了。我们一起刺破手指,把鲜血滴进颜料里,把两者混合后,我就用来画魔法阵。一般的魔法阵必须先画“圣圆”,就是主阵外的圆环,这样做是防止魔力外泄,一旦施法失败也能作出补救。但逆转七芒星阵不同于一般的魔法阵,圣圆的存在只会限制力量的凝聚,最终导致召唤失败。因此,我没有画圣圆,直接在舍宝的地板上画出七芒星。
                          七芒星是整个魔法阵的主体,画的时候必须心无杂念,并且要一气呵成。但是在没有任何辅助工具的情况下,要画出一个完美的七芒星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我想整个美术系大概只有我才能做到。
                          当我把七芒星画好后,立即就感受到强烈的压迫感,我知道这是因为魔法阵已开始凝聚力量。虽然我只是画了主体部分,但没有圣圆的阻隔,魔力外泄是必然的事情,与此同时,魔法阵亦能更迅速地凝聚魔力。
                          我在七芒星的七个角中分别写“地狱七君”的名字——骄傲的路西法、愤怒的撒旦、暴食的别西卜等等,除此之外我还在周围画上很多魔法符号。当我把个魔法阵完成的时候,舍室的灯突然熄灭,强大的压迫感变成无尽的恐惧,所有人都发出惊恐的尖叫,除了我,因为我知道这是正常的。
                          我让同学们分别站在七芒星的星角外,她们很害怕,甚至想离开。但我警告她们,不能完成整个仪式的话,很可能会招来魔鬼的报复。她们更害怕了,乖乖地听从我的吩咐。
                          我和她们一起分别站在七个星角外,开始祈祷,祈求“地狱七君”的降临。当我念完召唤的咒文后,魔法阵开始发光,光芒很弱,但却能掩盖一切俗世的光源。在微弱的光线映照下,我能看见大家惊恐的脸庞,但大家身后就只有无尽的黑暗,仿佛置身于一个广阔而黑暗的神秘空间之后中。
                        


                        44楼2012-08-30 1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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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法阵中央突然冒出一小撮火焰,火焰的颜色是黑色的,诡异的黑色。火焰上冒出黑烟,黑烟渐渐凝聚成一个很奇特的形态,是一只肥大的巨型苍蝇。我突然听见对方的声音,他说渺小卑贱的人类,呼唤伟大的六翼天使别西卜大人必须付出沉重的代价。
                            我还没回过神来,身边的一位同学已被吸入黑烟内,随即不断有白深深的人骨飞出。其他同学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被迷住,全都痴痴呆呆地站着一动不动。我慌忙对着黑烟说,你是谁?是别西卜吗?
                            对方说他是别西卜大人众多化身中的一个,但也能代表别西卜大人的意志。说完又有一个同学被吸入黑烟里,片刻后她已跟之前那个同学一样,变成一堆骨头。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里,已经有两个同学变成了白骨,这叫人怎能不慌呢?慌乱中,我胡乱地问对方为什么要杀死我的同学。对方说,第一个是召唤的代价,第二个是回答问题的代价。
                            我还没明白对方话里的意思,第三个同学已被经吸进黑烟里。我当时很害怕,对着黑烟大叫停止,说我要终止这次仪式。但对方却说没把祭品全部吃光,是不能结束的。看着第四个同学变成的骨头的时候,我无力地坐在地上,喃喃自语地说,祭品是指我们七个吗?对方说是召唤者以外的六人,他说完第五个同学也成为白骨了。
                            我呆坐了很久,对方不耐烦地说我还能问一个问题,我苦笑着,说我能活下去吗?对方说可以,接着第六个同学也被吸进黑烟里,变成一堆白骨飞出来。我无奈地面对眼前可怕的事实,准备念驱逐的咒文,送走眼前的魔鬼。可是对方却突然说:“你想得到强大的力量吗?”
                            我无奈苦笑,说想。对方让我把手伸进黑烟里,我不由自主地照对方的意思办。然而,我得到的不是强大的力量,而是一具虚弱老迈的躯体……
                            在我为梦芝做笔录的那天深夜,她突然失踪了,我们找遍整个城市每一个旮旯也没找到她。她的主治医师说,她的身体非常虚弱,连下床走路的力气也没有,没别人帮助是不可能离开病房的。而守在病房门外的同僚却说,当晚除了护士之外,再没有其他人靠近过病房。
                            梦芝就这样神秘失踪了,难道她是被魔鬼拐走,还是她真的得到了魔鬼的力量呢?天书认为后者比较可信,虽然魔鬼在世人心中的形象是贪婪而狡诈,但作为高等智慧,有必须欺骗一个“低贱的生物”吗?
                            天书拿出笔纸,不断地画着七芒星的图案,画了老半天也没一个像样的,更别说像梦芝所说那样一笔画出完美的七芒星。看着她画得满头大汗也没能画出一个七芒星,我突然想到一个疑点,梦芝如此醉心于魔法阵,甚至能一笔画出完美的七芒星,没可能不知道召唤魔鬼必须献上祭品,难道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有预谋的?她早就打算出卖自己的同学,目的就是为了得到魔鬼的力量?
                            真相如何,已难以查证,因为梦芝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如果她真的是为了得到力量而出卖自己的同学,把她们当作祭品献给魔鬼,那她与真正的魔鬼又有何区别呢?
                            其实,从某个角度看,人类何尝又不是魔鬼中的一员呢?
                          


                          45楼2012-08-30 1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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