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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疑连载】名字未定 会努力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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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送度受


1楼2012-10-16 18:38回复
    沙发是我的~


    2楼2012-10-16 1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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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她是一个丝绸世家中的幼女。
      在她的童年记忆中,印象最深的是和父亲一起去库房的经历。阴凉通风的偌大房间,琳琅满目的丝织物静谧的在她眼前招摇。父亲牵着她的小手,也如炫耀宝物的孩子那般,一样样的对她讲着它们的名字:绸、缎、绉、纺、绫、纱、绡、绨、绢……或者是制作工艺:刺绣、乔其、顺纡、雪纺、提花、印染……
      她记不住那么多的名词,只记得手指抚过那些布料的触感。冰凉,致密,有着各自的迥异纹路,相似却有不同。就像是一个美丽幽怨的女子,把内心的往事咬在唇齿之间,语焉不详的坐在暗处。
      稍大一些后,她会在放学后溜进工厂的刺绣间。去看父亲送给她的礼物。
      那是在她出生之日起,年过半百的父亲便让厂里手艺最好的女工,为她编制刺绣一匹锦缎。
      纯手工操作,最精致考究的材料和技法。一个娴熟的绣工,寒暑不休的织就一年,进展也不过数寸。当第一根丝线被固定在织机上的时候,绣工还只是风华正茂的少妇,等到完成时却已经是苍颜白发的老妪了。
      父亲送给她的这匹锦缎,是会和她一并生长的。她一年年的长高,锦缎便随着一年年加长。等到她成年之后,锦缎就会被取下,用来做她的嫁衣。
      因而用这样的布料裁剪出的衣物,着实令人敬畏。它是一个妇人毕生的心血,也是一个女孩最漫长的等待。她们的灵魂都被寄托在绸缎之上,见证被它所带走的时光。
      那个绣工的女儿,和她的年龄相仿。因了这一匹锦缎,命运便无容置疑的把她们联系在了一起。没有主仆之分,尊卑之别,自幼同进同出,青梅竹马,情同姐妹。
      有时两个女孩一同去绣房询问锦缎的进展,她按耐不住内心的欣喜,站在织机边上把料子搭在手上比照。迫切的问,是不是等我长大了,就可以穿用这块布做成的衣服了?
      女工停下手里的活微笑的看着她说,是呀,清清嫁人的时候就会穿了,那可是你一辈子最漂亮的时候呢!
      于是天真的女孩又问,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嫁人呢?明天行不行?
      笑声在狭小的房间里回荡着,女工抚摸着她的头指着织机说,等到这匹缎子上开满了花,清清就可以嫁人了。
      那我呢?妈妈,那我呢?另一个女孩说。
      女工看着女儿写满羡慕和向往的眼神,只能微微叹了口气。她常说,各人有各人的命,就好像一块布料,有人把它做成了旗袍,有人却把它做成了汗衫。命运怎么去裁剪,人是无能为力的。但对于她的这番话,一脸稚气的女儿却始终倔强的不肯相信。她的内心深处,仿佛带着与生俱来的隐秘种子,不肯轻易向命运屈服。是了,那匹锦缎也承载了她成长的时光。虽然那上面的锦绣春色,始终都与她无关。
      后来,她们一同长大。她果然拥有了轰动一时的盛大婚礼,穿着由那匹锦缎裁剪而成的嫁衣。在众多亲友的祝福与呵护中生下一女,过着如旗袍一样华丽光鲜的日子。
      而她,却因被歹徒强暴未婚生育,母亲难以承受女儿的奇耻大辱撒手逝去。她在众人的鄙夷和轻视之中,怀抱着嗷嗷待哺的女儿,被工厂辞退。在一个弥漫着大雾的深秋清早,孤独的离开。
      她们原本是一同长大情同姐妹的女子,却在命运艰深的幽默里,如旗袍之于汗衫一样被推向幸与不幸的两个极端。而那件她们母女二人,一人织就,一人裁剪的旗袍。从此被锁在她的衣柜深处,带着不为人知的秘密,隐没在时光幽暗的河流中。
      而这一切,都已经是发生在1990年的往事了。


      3楼2012-10-16 1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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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不及打了下次再说……


        4楼2012-10-16 18: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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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那盏灯实在太暗了,像是旧照片里的月亮。它沉沉的在头顶悬着,投下一小撮光亮,只能看到周身促狭的空间。而不远处的门也紧紧的关着,只留下一个模糊的轮廓。
          他的衣袖卷起,灯光下露出一双青白的手臂,因用力过度而青筋暴起,缺乏血色。原本俊朗的面容显得狰狞可怖,如同带着面具。
          先前剧烈的声响已经潮水般退去,此时除了他粗重的喘息声,再没有任何声音。他满脸汗水,吃力的把双手从倒在沙发上的女子的脖子上移开,瘫坐在地上。方才难以入耳的咒骂和剧烈的挣扎已经遥远的像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了。
          他哆哆嗦嗦的爬起来,站在沙发边上,低头审视她被死亡包裹的脸庞。他不知道人死之后的样子会如此丑陋,即便她生前是这样美丽精致的女子,在他的怀里身姿曼妙,语笑嫣然,呼应着这个时代的纸醉金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抱着头又坐回到地面上,用手捂住大汗淋漓的脸,把头深埋进两膝之间。行动的反复和犹疑刚好可以投影内心的状态。四下太安静了,整个画面静止在这一刻,忽略掉时间的流逝。但沙发后面摆设的座钟仍然在残忍的折磨着他,一步一步重锤般撞击在他的心上:
          咔哒——咔哒——咔哒——
          在他杀人之后,他的世界随着这低沉逼仄的空间一起陷入坟墓。
          就在这片死寂之中,突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5楼2012-10-16 1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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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不错。这篇,我追。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2-10-19 1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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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海却是一座孤岛,战火纷飞,满目疮痍之间,只有它歌舞升平,如一剂**,引人醉生梦死,一晌贪欢。
              她留着童花头,鬓角用黑色卡子别住,白衣蓝裙,上上下下也不过是一个高中女生。和四周声色犬马的浮华幻境极不协调。她惊慌的站在角落,像是误入虎穴的兔。香 粉 酒精四下弥散,她在惊慌之中却生出一丝兴奋。
              父亲早早去世,撇下多病的母亲和一双姐妹。当她意识到数年来自己能够读完国中,母亲能够有钱医病,皆是姐姐所赐时,姐姐已然是上海滩里数一无二的舞女。
              她知道她和姐姐是不同世界的人,她只有两套换洗的素衣,而姐姐却有整箱整箱的旗袍。只有丝绸才能承载描金牡丹,镶边白茶的凄艳和华丽。就像这次,她不知道姐姐是真的要给自己庆祝国中毕业,还只是仅仅借此举办一场属于自己的欢歌。
              旗袍上的流苏,扇子上的羽毛,还有手指上的珠宝。她不是没有少女时代的虚荣渴望,但在舞厅里,很多人举杯从他面前走过,径直走向裙裾摇曳的姐姐。却无人理会她这个名义上的主角。
              直到姐姐挽着一个桂树般清秀的男子走来,那男子有薄幸的嘴唇,和细长的眉眼。那一瞬间他似笑非笑的脸像是一道闪电,轻易的击溃了她。你妹妹?他看着她问姐姐。
              就如同她纯白如月,但光艳四射的却是如日中天的姐姐。她是她渺小的一个陪衬,并不能发光。
              她低着头不敢接他的目光,一个声音却在心里反复的问,你嫉妒吗?你嫉妒吗?
              


              8楼2012-10-20 2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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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的眼睛疼 =-= 【有人吗……


                11楼2012-10-20 2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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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为什么这么少 TUT 我这么努力人呢!!


                  12楼2012-10-21 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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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幕帘风声 @樱雪可莉 人都在那里嘛嘤嘤…………


                    14楼2012-10-21 0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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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让旗袍丢掉…… 谁叫你们不陪我………… 我要让他们都死…………


                      15楼2012-10-21 0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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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段前面都有一个分段 分段之后是现在发生的事情不要弄混了啊……


                        16楼2012-10-21 0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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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看我来看,既然麻麻来了,那我也来喽


                          17楼2012-10-21 10:37
                          收起回复
                            于归因为要照顾心脏病发作在家休养的母亲沈清,三天没有来学校。我们都认为她可能就因此放弃了打母亲嫁衣的主意。楚放甚至已经打算去服装厂赶制演出服了,但三天后于归一进门就说,做好了做好了,终于做好了。明天我就带过来!
                            楚放长舒一口气,拍拍脑袋说道,总算做好了。真是一波三折,但愿能通过。
                            于归对楚放的态度明显不满意,她激动地反诘道,你是因为没见过才说这么丧气的话的,你就等明天见识见识我们家的传家宝吧!
                            我看着林斯年,彼此相视一笑。于归说的没错,楚放不放心,真的是因为他没见过。
                            而那样的衣服,如果有生之年能见过一次,绝对是一件幸事了。
                            这是我和林斯年在见人穿过之后,共同的想法。
                            从学校坐25路公交,七站之后是老城区的工人路,道路两旁林立着很多老旧的厂房和家属院,临街开发成简单的门面,大多是五金食杂一类的小店。但那间稍大一些,有着明亮落地窗和宝蓝色壁纸的,就是林斯年和堂兄林木合开的影楼,江南映画。
                            那天在于归宣布明天就会带服装来排练之后,我和斯年便来到这里。平时店里忙的时候我也会来帮着做事,比如说整理文件装裱照片或者出外景帮着扛器材。一进门林木就说,今天又签了几个外景,我放在周末了,到时候卢荻别忘了过来帮忙啊,我给你加工资。
                            我笑,林哥,怎么着?最近生意好了?
                            林木的个子虽然高,但比斯年要胖很多。他一边给预约的生意排序一边说,那当然,自打斯年把照片挂出来,不少东区的有钱人都开车过来看呢。咱们店这次能不能起死回生,就全靠这组片子了!
                            听了林木的话,我回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那张大尺寸的写真照。布景十分简单,只有一把仿清式靠椅,昏暗的背景像是一场幽深梦境。画面中一道顺光和一道侧光照在那件旗袍上,乌黑发亮的绸缎,用殷红的丝线缀边,凤仙领,端庄之下暗藏风情。一朵朵折枝牡丹错落其上,纹理森森带着些许浮雕的质感更显雍容。而那些花瓣上所呈现出的渐变的红色则更令人震颤,与漆黑底色形成经典的红与黑,有一种重压之下爆发而出的冲击力。斜襟上缀着饱满的盘扣,装饰成植物抽发的嫩枝,一颗一颗沿着胸前到腰际曲线细细密密的咬在一起。而在左肩的位置,还有一只殷红似血的凤蝶展翅欲飞,银丝金线做边。随着呼吸和下摆上的流苏一并忽闪。后襟也加上了双层的绸缎,使穿者的腰身看起来更加笔挺。照片中的女子盘着旧时风靡的头式,裸露的手臂上带着一环碧绿玉镯。面容素净,微微颔首侧眉,红唇之间仿佛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凄凉笑意。
                            这只是其中的一张,但林斯年第一次把这些照片拿给我看的时候。我清楚的感受到一股剧烈的视觉冲击,甚至找不到语言来描述。只能说,那袭旗袍美到令人害怕,宛若悲剧。
                            今天有一个富婆专门问我,能不能让她穿着这件旗袍照相。他颠颠的跑到斯年跟前,伸出手说,她肯出这个价,这钱也太好赚了吧。
                            斯年皱着眉头显得苦恼,这衣服又不是咱们的,怎么让她穿?再说,晓薇偷偷把它拿出来就已经够大胆的了。
                            是,这袭旗袍在被梅姨修改之后的第一个穿者,并不是董于归,而是梅晓薇。是她在看到母亲梅萍完工之后按耐不住渴望,偷偷带出来找斯年给她拍了一组照片。
                            而那天,也是她十九岁的生日。和于归热闹欢快的十九岁生日不同,去为晓薇祝福的,只有斯年一人而已。
                            林斯年和堂兄林木没想到梅晓薇这次过把瘾的举动成了他们的救命稻草。本来在这种地方开影楼,生意一直就不景气,盈利往往不够房租水电的开销和摄像器材的维护。可以说兄弟两个几乎是凭着对摄影的喜爱而勉力维持。于是林木说道,好兄弟,你想想办法啊,你要是能弄来那件衣服,就等于说是给我们找了一棵摇钱树啊!
                            斯年没有回应,而是站在那幅照片前痴痴看着。他自言自语般的说,我总觉得这照片看了让人心里发怵。晓薇告诉过我,梅姨总说越是美丽的东西就越容易损毁。她说当年的老人们认为,每一件旗袍里都藏着一个美丽女子寂寞哀怨的魂魄。
                            


                            18楼2012-10-21 1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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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斯年的担忧在第二天得到了证实,不管我多么不愿意承认,那的确是一袭会给人带来厄运的锦衣。
                              因为于归说第二天会带着演出服来,于是我们早早的到了音乐厅,都想一睹千呼万唤还不出来的风采。然而从四点出头等到将近五点,于归迟迟没有露面。吴欣欣也嘀咕说,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
                              正说着,一个女生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说,你们是不是认识一个叫董于归的女孩,表演系的?
                              是啊,怎么了?斯年马上问。
                              你们快去看看吧,她在学校门口那家咖啡店和人打起来了。女孩喘着气不等我们再问就跑开了。好像还要赶着去看热闹。
                              于归居然也会和人打架?一时间我们都不太相信,倒是斯年跳下舞台一挥手喊道,你们还傻站着干嘛?!走啊!
                              我们火速赶到那家咖啡店,人还没进门就听到于归气急败坏的声音,还有玻璃杯粉碎的声音。
                              你说你不知道?你不知道那这些照片是怎么回事?于归的话语和目光都像是利剑,被两个店员拦着。梅晓薇站在墙角,低着头,我只能看见她紧咬的嘴唇,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和辩解都咬在嘴里。她明明站着,却让人觉得像是蜷缩成了一团。
                              董于归说着用力把手中的照片摔向晓薇。纷纷扬雪片一样,那些照片被人捡起来,都不免惊艳于上面的丽人。我和林斯年知道是因为晓薇偷穿了那件旗袍,但还是愕然她会发这么大的火。斯年走上去拦住于归劝道,只是穿了一下,不至于这样吧,有话好好说啊。
                              只是穿了一下?!林斯年你说的轻巧!而且她让你给她拍照你就拍嘛?你就这么听她的?于归越说越来气,她挣开斯年冲到晓薇面前指着她的鼻子说道,梅晓薇?你说我哪点对不起你了?当年你跟你妈来投奔我们的时候你怎么不去偷?你走投无路的时候你怎么不去偷?!现在你对我下手?她冷笑着提高声调好像要让所有人都听到,是我小看你了,我忘了你是个私生女,是个野种!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还想上大学?我呸!你也配?
                              晓薇在听见于归提到大学两个字的时候猛然抬起头,眼神和于归相撞,她目光泫然的喃喃说道,于归,你错怪我了……
                              别说是斯年,连我也看不下去了。于归的话令我震惊,虽然我很早就疑惑晓薇为什么会和自己的母亲同姓。但我还是不愿听到这样难听的话是从于归的嘴里说出来的。我想去劝,斯年却先开了口,于归你少说两句吧!到底怎么回事?
                              于归指着晓薇说,你问她去吧。
                              晓薇忍着泪用小的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我不知道……我没有偷,我真的没有……
                              你没偷?那件旗袍在被你穿过之后就不见了,难道是它自己长了脚吗?我告诉你梅晓薇,你没有资格恨我,你在偷东西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当年如果我家不收留你,你和你妈会怎样?
                              林斯年还想阻止于归,却突然愣住了,她回头瞪着于归问道,等等――于归,你说什么?
                              旗袍丢了。
                              【哈哈哈哈哈哈 叫你们不抛陪我~~~~~~~


                              19楼2012-10-21 15:29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