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逝情花
若不是叶开一路走来,游游逛逛,岂非会在这个时间到漠北之城。
叶开细呢着城上的三个大字:“若无城。”他微微皱眉,悠然开口,“若不是来这里,我会想人人所称的漠北之城,就叫‘漠北城’呢。
“漠北之城,似有若无。”青鸾的双眸亮如星月,正好迎上一片星空。“人人都说漠北之城,神秘,虚无。因为它在茫茫沙漠深处,就算是武林之中的好手,也未必会找到。所以,才会叫若无城。”
“那这样说来,我算是好手之中的好手了?!”
“你算是。”青鸾沉声道,“因为你算是,所以,公主才让会让你来。”
“哦?!”叶开挑眉。他没有多说什么,也不想去说什么。无论谁都喜欢这种郑重其事的‘恭维’的。
当然,当他看到公主的手下,给他的信的时候他就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就算是龙潭虎穴也要闯一闯。
青鸾抚了抚腕子上的青蛇,笑着道:“臭小子,一会儿进了若无城,你可要老实点。碰到了什么东西,我可救不了你”
叶开,挑了挑眉,拍着身上的沙尘,弄得青鸾跟着直咳嗽,“你可要保护我周全,不然公主会伤心呢。”
“若是有事儿,我定会保你全尸让你见公主的。”青鸾说着皱着眉将叶开推开,这家货身上的沙尘,可以埋下一个人。她径直走向城门口西侧半步的地方。
叶开腹诽,却见城门已然打开,“怪不得你让我老实点儿,这若无城里全是机关?!”
青鸾一脸的‘你怎么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叹了口气,“哎,叶开你不能就这样去见公主吧?灰头土脸的什么样子。”
这些时日,在戈壁沙漠之中,都让叶开没了原来的样子。整个人灰沉沉的,活活的像个矿工。叶开倒是挺没所谓的,牵着他的骆驼兄弟耸耸肩,跟着青鸾。没到若无城之前,他根本不会想到若无城会有多大。也不会想到这若无城竟和那仅仅一墙之隔的沙漠壁滩天差地别。
若无城和那片沙漠就像是海洋和火焰,本就不水火不容。却又是一种必然。这让叶开突然想起了,他年幼时见到了一种植物。
——逝情。
本是妖艳之物,却开在清冷的悬崖。
他不懂为什么那花会叫逝情,后来他便懂了。逝情,只是因为,爱的太苦,爱的太疼。即便是妖冶惑人,也不过是在清冷之地。这就好像若无城……
“你,怎么一副这个样子?!”青鸾照顾好她的小青蛇,抬眼便是见到叶开一副吃惊的样子,不觉有些好笑,“哦,你定是想为什么漠北城中和城外相差这么大。”
“这只是其中之一。”叶开牵着骆驼,将它拴在城西的柱子上。叶开抬头趁着城中的烛光看到柱子的顶端飘着一面旗子,上面画着一朵红花,这倒像是一身红装的青鸾。
“这是我们若无城的标志。”
“逝情。那你们岂非都是无情之人?”
“逝情,并不代表无情。”青鸾松下腕子上的青蛇,让它自己回到巢穴之中。
叶开微叹,所谓逝情,终究只是伪装。
“时间也不早了,你先换洗好好的休息,明天我带你去见公主。”青鸾转身缓步走向前堂,腰间的银白色的长穗随着微风轻动。空气中带着淡淡的花香,似是逝情。
叶开看着青鸾的背影,轻抚着骆驼的脖颈,笑着道:“我的骆驼兄弟,这些天谢谢你啦,明天就送你离开。”
叶开住的地方,是若无城的东侧。房间的摆设同中原一样,在这茫茫的沙漠之中有这样的地方,究竟需要怎样的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