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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不过一季错失,一季流火之夏{暗黑、中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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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自新志吧


1楼2013-01-17 15:26回复
    原作者:@蝶凝忘川


    2楼2013-01-17 1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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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某蝶的老规矩,严禁转载。前不久老是遇到“非法”转载和抄袭的人了……我也很累,但是这句话还是要提……亲们包含~
      之前因为《人鱼的眼泪》的缘故,所以决定只有完结的故事我才会发在这里。
      喜欢看的话就看吧……我也懒得申精……被埋没也没关系……反正完结,而且字数不少,千万别给我上次这种破理由。
      起码这里是我最开始发“十年流光”的地方,所以也不用这么僵。
      这篇文,一定要说,是极度暗黑的虐文,承受不了的孩子们还是自动绕过吧。
      我知道这样的情节必定会招致一些不满甚至攻击——但,这是我想要写出的文字。
      不必质疑我写这篇文的目的以及意图,写到结尾的时候,我几度停笔,无法继续书写那本来构思好的情节。
      太黑暗惨烈,直面绝望。
      那么,希望你可以喜欢我书写的这一段残酷流年。
      因为在我看来,所有的伤痛与眼泪,都是不得已的背负。


      4楼2013-01-17 1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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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与她错失在一季喧嚣的,却又无可挽回的流火之夏。
        那之后的很多次,他都会恍惚地觉得,生命不过是一场丰厚而华美的幻觉。正如他与她的别离,以一种嘲弄的姿态正对,横亘在那些不得以面对的此后经年里。
        开端的盛大与迅速幻灭的结局,宛如沙漠中的海市蜃楼。
        ——以至于只能以死来句读。
        所以,如果可以,不如就错过在旧时光里,没有那次游乐场的好奇际遇,没有那个倒转十年的江户川,没有那个茶色发丝下总是隐藏的疏离。
        没有灰原哀,没有组织,没有此后的所有。
        那么也就不会有,那些到了现在,残酷到只能想念却不能再提及的,荒芜华年。
        ——他最终还是失去了她,从那一个眼神开始,就已经是不能逆转的哀伤结局。


        5楼2013-01-17 1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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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只剩下冰冷的风,所以为什么还要以拯救的姿态给我一丝希望,你怎么就不能明白你和他们的不同,和任何人,在我眼中的不同}
          沉默着一刻又一刻,她打定主意不会回头。与其说不能面对,不如说是害怕。那个人丝毫的表情变化,都足够令她看出他的心中所想,也就足够使她动摇,丧失刚刚的决心。
          最后还是他输,在窒息一般的空气中开口,本来堆积的伪装言辞迅速分离瓦解,大段大段本来想好的话语最后只剩一句。
          唯一能说出口的一句。
          ——“灰原,是不是你?”
          喑哑的声音,苦涩的话语。不是挑明事情关系的陈述,而是尚有余地的疑问与探寻。
          于是她笑,漾开的弧度上浸满深深的绝望。手指一松,玻璃杯笔直地坠落在地面,粉碎成无数晶莹。
          然后她回头,视线掠过那一地晶莹抿住嘴唇,是嘲讽的神色。碎了就是碎了,哪里有什么挽回。
          直视他的墨黑眼瞳,冰蓝色中染了无法名状的妖异,刺穿黑暗,“工藤,你来就是为了问这样一句么?”
          同时心底默默叹息,自己的内心中终究愚蠢,不肯直面现实,总要留一丝希望给自己,殊不知只是徒增绝望。如同不久前下意识向他寻求救助的恍惚。
          ——他最终还是怀疑,不肯给她机会。如果说之前那一次还是因眼见毛利兰死讯而生出的愤怒而淹没理智,那么这一次,就应该是深思熟虑后得出的结果。
          唇边冷冷泛起镇定自若的微笑,她安静锐利地如同初见,构筑起的屏障那么明显,清晰可见。可是握紧在背后的手,却是微微颤抖,不能自己的绝望,“我以为你会问‘到底是谁’这种答案可以很多的问句,而不是‘是不是你’这种只能以是否来回答的句子。”
          因为前者留足余地,代表了对之前充分的否定与怀疑,而后者却单刀直入,只有两个答案。是或否,哪一个都倍感凉薄。
          他倒吸一口气,惊异于她对这种细微之处的敏感。
          幽暗的灯光下,女子赤着双足,脚边是一地碎落的晶莹,看向他的眼神黯然到几乎不可见,却随着一句一句的话语,慢慢升腾。
          “当时在场的人,最后生还的只有我一个,而且,毫发未伤。”
          突然发现她使用的,正是他的语气,而且是那种在推理的时候,无可争辩,不能被任何人否认或怀疑的镇定与自信。
          “GIN在临死前指证我是凶手,他自知难以活命所以没有说谎的必要。而我们之前的对话,你也在门外全部听到。”
          她似是气定神闲,一句又一句,娓娓道来,语气平静,给他那是真正的推理与叙述的错觉。
          “那把枪上,只有我一个人的指纹。只有在我的身上,才沾满所有人的鲜血。”
          她唇边依旧勾勒出安然的微笑,用昔日属于他的语气,将自己内心所有对她翻滚的怀疑慢慢道出,一字不差。


          9楼2013-01-17 1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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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给姐姐报仇,我杀掉在场所有的人,毛利兰上前阻止也没能幸免。我安排好一切,最后一个死去的人是GIN,随后我只需对将一切罪孽推到他头上,说我是自卫杀掉他即可。”
            唇边的微笑已经越来越无力,她却还是维持的刚好。然后她眼神慢慢收拢,锐利如剑,带着鬼魅的光。
            曾无数次听到过的熟悉声音,如冷冻的寒冰,以最尖锐的一面冷冷刺入自己心中。
            “平成的福尔摩斯。”
            不顾一地的玻璃碎片,她昂首决然踏上,脚掌压下去的瞬间带着一丝自虐般的快感,白皙的裸足瞬间被划出交错的血痕。
            “高中生名侦探。”
            玻璃割破肌肤的疼痛无法诉说,冰冷的碎片狠狠扎进脚掌,她却依旧微笑,起码这钻心一般的痛楚能暂时缓解此刻心的撕裂与不堪重负。
            “日本**的救世主。”
            她一步又一步,向他靠近,脚步优雅,宛如小美人鱼在刀尖上的舞蹈,走的每一步都是超乎寻常的疼,却还是不动声色地沉默。
            “曾破获无数疑难案件的工藤新一。”
            锋利的玻璃碎片上留下鲜红的血,从她起初站立的地方到每一步的行走。晶莹上的血红,绽放成妖异的花,在灯光下有极其残酷的美丽。
            “相信真相只有一个的你。”
            终于走到他面前,她扬起白皙的面容,在和他的距离只剩下几厘米的地方,缓缓开口,落下最后的话语,尾音的慢慢放低带着一丝游刃有余的嘲讽。
            “怎么?这就是……”
            而随着话语继续,之前的调侃再没踪影。冰蓝色的瞳孔猛的缩收紧,闪烁着幻灭与诡异交替的绝望,几乎就要燃成烁烁的火焰。不可见的尘埃仿佛慢慢升起,在满地的血色晶莹中幻化成一种氤氲。她笑容宛如鬼魅,姿态苍凉地开口,竟是认真地询问。
            “大、侦、探——这,就是你,选择认可的真相?”


            10楼2013-01-17 1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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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世间最容易产生也最容易破灭的东西,被称**情。而我,也是在不久前,才终于懂得。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人,即便明知这两字的稍纵即逝,却还是拼命要在此加上永恒的前缀与地老天荒的诺言}
              走进地下室的时候,第一种感觉是透骨的凄凉,而且,是没有任何缘故的。
              沿着一节一节的台阶走下,恍如深入一个不可见底的洞穴。FBI的王牌忍不住为这无所捕捉的感觉微微皱起眉头,他已经习惯洞察与看穿,对自己陷入这般不能言说的境地,不禁感到轻微的愤怒与怪异。
              ——直到他看到她。
              彼时,距离那个侦探一脸怒气地离去尚不到一分钟。直觉告诉自己,他也许有必要出现在这里。如今组织破灭,一切都已经结束。没有了姐姐与亲人的宫野志保,也就再没有在这里生活下去的理由——至少在他看来,她并没有继续接受那个侦探并且留在这里的打算。
              可是,究竟要怎么开口,告诉她你姐姐的死与我有关。请允许我继续照顾你。
              然而,一切排练的猜想与难得出现在他心中的忐忑都在看到她的时候,湮灭。
              那个女孩子,仿佛是气力不支,以一种安静而苍凉的姿势跪倒在地。柔软的茶色发丝温柔地垂下,挡住了白皙面容上的表情。
              光与影在此被统统打碎,那个场景恍如一个残酷而华美的梦境——女子周身开满晶莹的血色花朵,尖锐的玻璃,上面尚未凝结的血滴,那条自她身后延伸到写字台的,惨烈到鲜血铺就的道路,在阴暗的灯光下,却有着目眩的力量,轻而易举地耀了他的眼。
              听到声响后,她终于抬起头。动作的清浅如同蝴蝶翕动翅膀,小巧的面容上是孩童般的懵懂涣散,目光接触到来者后,才慢慢凝定,带着无法掩饰的失望。
              他心中没有来地一颤,是想要哭泣么……那样的表情。
              这才注意到她一直跪倒在这一片锋利的晶莹中,似乎是在以此凌迟着那已经麻木的感官。裸脚、小腿、膝盖上已经满是伤口,鲜血不间断地溢出,旧的慢慢凝成暗红色的可怖。而新的却还在空气中泛着妖异的血红。
              于是只剩下心疼与担忧,男子下意识地想要靠近时,却看到女子的表情依旧是麻木而安静的,唯有眼中的光彩,在一点一点的死去。冰蓝色的眼瞳中,似乎已经聚满泪水,可是却不能轻易地滑落,难以解脱,不能简单地当做过往的一切没有发生过。
              不行……没有办法靠近,只是直觉在大脑中如此警醒自己。那个女孩子此刻就如这一地的晶莹,已经被人狠狠摔落在地,碎裂开来,留下不能弥补的伤痕。
              白皙的手指触碰到脚边的一块染血晶莹,慢慢拾起,拿到眼前,似乎是在欣赏这上面流转的光彩。她唇边漾起淡淡疏离的一个微笑,倾斜手指,然后看着上面尚未凝结的鲜红以水珠的姿态坠落在地,“赤井,你看……也许鲜血本身不想坠落,却又因之地心引力,无可奈何地离开这块玻璃。”
              不理会来者的表情,她补充着后续,声线轻微而低沉,看似已经坠落到自己的梦境中,“多么相像……就如同他对我的仇恨,明知不能,却还是无法控制,不能自己。”
              那个瞬间,不似错觉,他看到她身后仿佛出现一双黑色的羽翼,正张开蓬松而凌乱的羽毛,准备将她吞噬下去。
              那样诡异的音调与场景,每一个看到的人都会惊慌。他想要靠近,却发现自己还是不能迈开脚步……不,不行,不是他,那个能够接近她阻止她的人……不是自己。
              “也像我自己一样。”她慢慢地继续着,这一次是低低地笑出了声,“就像我明明知道自己要去恨他的不能理解……却还是不能控制心的方向。”


              11楼2013-01-17 1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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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时还没有那么多烟火流年,说着那爱情不会输给时间。是我们忘记了比之时间,生死才来得更为直接而安然,因其志在必得,沉重到不可改变}
                语毕她一手撑着地板,不顾掌心刺入的玻璃的疼痛对自己的再次伤害,以一种强硬的态度想要站起来。然而或许是因为气力不支,或许是因为遍布腿脚上的伤口一动,不能言明的痛就沿着神经传输至大脑。于是她腿一软,阴暗灯光下的景色急速掠过眼中,在微凉的风中即将摔倒在地面上的前一刻,有人接住了她。
                扑面而来的温暖。
                是多久都未曾再遇见。
                她突然间觉得鼻腔酸楚,像是回到了童年,于是伸手怀抱住那温暖的怀抱,下意识地呢喃着,语气如无辜的小兽,眼睫扑闪,“姐姐……”
                称呼一出口,就感到接住自己的怀抱慢慢僵硬。于是还没被温暖片刻的不堪回忆立刻侵袭,重回几分钟前的场面——那个侦探,因看到她受伤墨色眼瞳闪过的不能忽视的怜惜,却又很快被出离的愤怒所代替,他抬手摇晃着她的双肩,狂怒的气息喷到她的脸上,“杀掉GIN与组织的人没什么,可是你怎么忍心对兰下手。她是那么美好的女子,曾经不顾一切地救过你的命。为什么这么做,灰原——你把她当做什么?!”
                然后他松手,留一个余怒未消的背影,毫无悬念地丢下她一个在黑暗里,离去。
                宛如破散的人偶,她颓然跪倒在地,维持在脸上的笑容脆弱而疏离,如同封在冰雪中的娇艳鲜花,虽然美丽,却还是以冰冷来勉强维持那即将散去的美好。
                “我把她当姐姐……”好不容易聚集起的神志却因为伤口的剧痛而不能维持,无意识地,她靠着那个温暖的怀抱,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喃喃着,恍如梦呓。冰蓝色中是已经碎裂的伤痛,却还是固执地重复着,一遍又一遍,仿佛这样可以弥补之前的碎,“我把她当姐姐,工藤……可是这样的回答我能说出来吗?”
                “可是说出来的话……你,会信么?”
                依稀中听到有人低沉地在她耳边叹息。
                “我究竟要拿你……怎么办。”
                次日清晨,她在刺目的阳光中清醒。耳边有清脆鸟鸣,仿佛是之前无数个还和姐姐在一起的童年清晨。
                洁白的棉被带着阳光的温暖气息,手上腿上的伤口已经被人细心包扎好。她撑着身体起身,然后看到那个金发女子一脸的调皮微笑,“早安,志保。”
                “朱迪……老师?”尾音因惊讶所以可爱地提高,她眨眨眼睛头脑中尚未明白自己的处境,就听到那个女子用一如既往的欢快声音对她宣布,“不用疑惑,这里是FBI成员在日本的临时居所,是秀一带你回来的。”
                她点头用微笑表示感谢与心安,一开始僵硬的嘴角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失望。
                然后她看到那个黑发碧眼男子出现,含糊不清地开口,却是用从未有过的低姿态,请求的口吻,“志保,是否可以让我代替你的姐姐,照顾你?”
                她沉默片刻,抬头在清晨的阳光中展开一个俏丽的微笑,同时吐露出与这个表情完全不相符的回应。
                “你的好意我心领,但是,现在还不行。”
                再顿一顿,她缓缓开口,在夺目的阳光中微微眯起眼睛,唇边的笑意不可捉摸。
                “FBI,不要忘记,我曾经也是组织的一员,应该随你们回美国,接受应得的审判。”


                12楼2013-01-17 1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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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么可笑,我竟还想要坚持。明明在那个时侯就已经意识不能改变的你我之间——是切肤之痛,永生之伤。从那一个眼神开始,就已烙印心底,不可痊愈}
                  那句话一说出口,阳光都仿佛为此再度稍稍收拢热烈,改为认真而柔和的照射,就像动画中的主人公一到讲述曾经的温暖回忆的时候,背景都必定要换成流动着的梦幻色彩一样。
                  他定定地注视着眼前的这个女子,慢慢舒了一口气。
                  原来,是为了这样的理由。
                  要怎么说呢……这个女孩子,竟然会选择了这样的理由,是明明听上去是最简单的,却同时也是,最难坚守的那一种。
                  空气中的尘埃肆意漂泊,清晰可见。他突然间想要开口说什么,然而电话偏偏在此刻恰到好处地响起。于是不得不把提到嘴边的话语咽下,在对她微微颔首致歉的同时,他接起电话。
                  来者的声音从听筒中进入到耳朵的那一刻,作为介质传播着声音的空气中,好像轻轻被人投入一颗石子。
                  一面“嗯嗯”地同他一贯的含糊声音应允着,一面思考着要如何去应对这棘手的通话——赶在什么时候不好,偏偏有她在身边……
                  悄悄的窥视中却看到对面的女子一脸的讽刺明晰地看着自己,轻而易举地点戳穿了他并不高明的演技,“赤井,别装了,我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也大概能猜出是为了什么——你该不会想要答应他这种幼稚的请求吧?”
                  被完全地说中,他半是不甘半是解释地一挥手,结果顺利地打翻了桌上的水杯,手忙脚乱准备收拾失手的一个愣神,手中的电话已经被她轻易抢走。
                  不是此时此刻才察觉到那个人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只是人类却总是容易忽略设想的成真,一旦被印证,反而比从未猜到时更加地不能接受——于是,在沉默中似乎已经堆积已久的怒气,让冰蓝色慢慢加深,在拿到电话的时候,开始爆发。
                  “你以为更替身份,落下‘工藤新一已经死去’的大锁,恢复成江户川柯南就可以逃避一切了么?”几乎是毫不犹豫,她开门见山直指他的痛处,语气决绝而肯定,瞳眸深处萦绕着层层的怒气,却也带着不易察觉的失望和不能容忍,“别傻了,APTX-4869和组织已经彻底消失了。让众人觉得工藤新一和毛利兰一起死去可以挽回什么……补偿她什么?!你当初只是为了她才和组织对抗,才想要变回工藤新一么?”
                  ——不能面对。在你眼里,作为“工藤新一”的人生与身份,竟只是为了毛利兰而存在。
                  ——更不可以接受。对你而言,那么容易就可以放弃的,不具有任何别的意义的身份,却是放弃看见“光”的机会的我,花费整整五年的时间兢兢业业制造出的解药所换取的。
                  收拾着淌满桌子上的水迹,透亮中倒映出那个女子怒意的脸。FBI的王牌忍不住微微苦笑,却突然惊觉空气中刚才还弥漫着的安然已经消失散尽。
                  他抬起头,手中的动作亦随之停止。那时侯刚刚好,足以目睹女子在听到了对方的什么话后骤然惨白的脸色——仿佛被人点中死穴后的避无可避,一种自知的无路可退。
                  陷入了一瞬间的寂静定格,她沉默地如同一樽石像,不能言明并好似要带着这种沉默永恒地沉睡下去。那侧颜比之昨晚的衰败,更快地枯萎下去,没有谁可以支撑与阻止。
                  刚才电话的这边,对方在听出了那声音的主人是谁后,仅仅沉默了一刻,就立时开口,尾音有飘忽的抑郁。
                  是不可琢磨。
                  ——“但灰原,我这样做,你难道不明白为什么吗?”
                  在恰到好处的一个停顿后,他低沉着嗓音继续反问着,彷如无意彰显着却又刻意报复着。
                  却偏偏有迹可循,
                  ——“不应该的吧……造成一切的你,怎么会不明白呢?”
                  除了歇斯底里外往往还有另一种意义上的指责,比之前者温柔许多,却又往往更加致命。
                  她竭力挺直身躯,不允许自己再显示出丝毫的犹豫与懦弱。然而没有握住手机的另一支手已经开始不受任何控制地握紧,白色的纱布下,指关节开始呈现出一种可怕的灰青色,以至于纱布下细碎的伤口重新裂开,又开始疼痛难当。
                  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冰蓝色的眼瞳中呈现出一种溺水般的绝望……够了,不能再在认输了。怎么还能向那个人苛求什么相信与希望,这样可笑的行为。
                  然而漠然比尖锐永远更为伤人,此刻已经不止掌心,而是腿上的伤口也开始细细密密地疼起来,带着一种凌迟的碎裂快意,嘲弄着刚才她还在对着另一个人,说着那一番近似表白的话语。
                  滴答。
                  感官世界一片空白的时候,突然插入的水滴声让她重新凝定意识,目光慢慢锁定在仍在滴水的桌沿。她嘴角泛起一个避重就轻,或者说是已经摔碎所以毫不在意的微笑,再度将一层层被剥离的冷凝伪装披挂复原,不惜将插入心口的利刃反手拔出,挥向他,“可是如果我说我就是不明白的话,工藤……你又能怎么样呢?”


                  14楼2013-01-17 1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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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说荼蘼是一种最为伤感的花,开尽后便意味着暮春的花事终了。回忆很像它,即便枯萎,也会剩下花开后的虚无香气。可是回忆怎么又不像它,明明开过,却还是不能轻言忘记,说一切都已经荼蘼}
                    水聚集在桌沿的凹处,慢慢开始聚拢成水滴的形状,摇摇晃晃地准备下坠,如同挂在眼角的泪,沉沉的,因为溢满悲伤所以已经快要无从阻止——是啊,愚蠢地等待什么,终究还是没有办法阻挡地心引力的。
                    “就如同他对我的仇恨,明知不能,却还是无法控制,不能自己。”
                    话筒中再有片刻的沉默,然后他喑哑地非常失望地,非常不得已地开口。那一刻阳光重新变得灼热起来。锐利如剑的话语,随着曾经的信任慢慢插入肌肤,带来持续而缓慢的痛楚。
                    ——“灰原,我是真的很想相信你。”
                    水滴慢慢的重心下移,最终无从承受重力而选择迅速地落下,在热烈阳光、透明空气与飞舞尘埃中,划过一条晶亮的轨迹——已经撑到极限了么,再没有办法忍受这种重力了。
                    ——“我是真的,很想像曾经那样,相信你。”
                    话语反射出耀眼的白,然后耳边传来短暂的“嘟嘟”声,宣告着那个人率先选择了结束。什么都来不及的她只是轻轻地伸出了手,想要以摘取一朵花的姿态,俘获那下落的水滴。然而伤口的痛疼侵袭,气血翻涌中她忍不住跪倒在地——是曾经,只是曾经。
                    “就像我明明知道自己要去恨他的不能理解……却还是不能控制心的方向。”
                    跪下的那一刻她只觉得世界都在急速的坍塌中毁灭,然而面上一凉,神智再度清醒。不偏不移,原来是那水滴恰好地落在她的白皙面容上,缓慢又仿佛是意犹未尽地,从她的眼角眉梢处,蜿蜒而下——颤颤地,如一滴泪。
                    “真冷啊,赤井。”她微微闭上眼,眼睫微微扑闪,仿佛在克制着眼瞳中已经快要不能压抑的情感。然后声音空洞而安静地传来,是一个冷定的陈述而不是抒情,“都很冷啊。无论是那滴水,还是这不能控制的地心引力。”
                    在他尚未来得及反映过来“地心引力与水滴”所代指的是“真相与仇恨”后,她便已经以自己的力量起身,准备离去。
                    这才想起刚才接电话之前那未完成的话语,也许放到此处说却也未尝不可,意味着新的转机。于是这几天情商提高不少的FBI王牌突然开口,语气真诚,令她不能闪躲。
                    ——“那天不是我。”
                    她脚步一顿,想到了什么却没有说出口,只是静静伫立着,留一个沉默的身影。看似单薄瘦弱的背,却负担着最不能负担的沉重。
                    ——“那天在地下是接住即将昏迷的你的人,不是我,而是匆匆赶回的他。”
                    却只是继续着沉默,无声地用背对的姿态,完美地掩盖着唇齿间的细微震颤,以及绝对不能言说的明晰与震惊。
                    ——“那天在我带你回去之前就为你细细包扎伤口的人,也不是我,而是一直苍凉地凝视着你的他。”


                    15楼2013-01-17 1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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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刻,她是多么的想要掩面而泣,诉说这几句话给她带来的欣喜与阳光般的希望。
                      然而这“光”的前提却是,如果不曾听到过刚才的通话,如果没有那个人冷冽的声音敲击着不堪回首的记忆。
                      终究还是晚了一步的……这几句话。因为不想再受伤,不想再怀揣希望,所以已经决定了,在那一刻——决定用严密的、不可阻挡的否认编成藩篱,阻挡在内心最柔软的角落。
                      “所以呢?”终于,她轻轻地开口反问,嗓音中带着有心人立刻就可以听出的寂寥,那么无奈的口吻,其实不过是难以言表的悲凉,而非是掷地有声地否认这看似的谎言。
                      然后她回转过身体,定定地看着他,侧身的线条如同一道分界线,利落地切开她身边的光的与暗。
                      ——“可是知道是谁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微微颔首,那动作意味着想要被证明的骄傲。这样无力的反问也作为说服自己的婉转托词,因为她毕竟也不是非要因那不好的一面,而勒令自己放弃转机的人。其实还是想去认真相信的——可是,现在,她觉得累了,很累了,坚持了那么久,已经不想在和另一个自己斗了。
                      于是最终,她还是笑了,一半沐浴在夏末的阳光,一半隐藏在自己的阴影。但是被那几句话语勾起来的回忆,已经无法释放出足够的热量,去暖那笑容中的绝望与凉薄。
                      ——“可以改变什么呢?”
                      那一刻的她,或许是真的没有知晓——也没有机会知晓。这一段的有关他与她,却又不是由他与她来完成的对话。竟会被命运之神当做对她一生的预言,映刻在那无声话别里,一往无回。
                      不可磨灭地存在着,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16楼2013-01-17 1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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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悲哀是因为所有我想要对你说的话,所有下定的决心,所有未曾出口的不得已,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都只能用这样的语气,才能成立,才能有存在的立场——嘲讽的,无奈的,悲伤的,甚至是,仇恨的}
                        天气很好,天空是澄澈的蔚蓝,阳光从洁白云朵中的间隙照耀下来,有微风吹拂起她的茶色发丝,飘到脸上有轻柔的触感。
                        他与她并肩,慢慢前行,一路上是大段大段空白的沉默,谁也不曾开口。
                        他侧过头看着身边一言不发的女孩子,试图从她沉默的表情上读出更多。然而徒劳,依旧是徒劳,这个世界上只有她可以在他这双侦探的锐利双眼下完美地隐藏自己。
                        掠过沿途熟悉而陌生的风景,他们并肩走过的小路,他们斗嘴吵架的地方,这些写满他与她回忆的独一无二——最后,还是事过境迁。
                        他发现这还是第一次,作为工藤新一的他,与作为宫野志保的她第一次这样走过那些江户川柯南与灰原哀的回忆。
                        不是说可有可无,只是这样曾被视为“命运共生体”的不可分离,最终还不是这样散了。APTX—4869的解药一旦完成,江户川与灰原的过去,就一去不复返。
                        那么是幸,还是不幸。
                        终于,在他胡思乱想扯出那些他从未有过的感伤后,她停住脚步,转向他。
                        转过身去——是最初见到的灰原哀,女孩子清冷而疏离地站在讲台上,倨傲地挺直身躯,目光巡视过一周后,和他的碰到一起。
                        “工藤,”她凝视着他,柔声地问,“还记不记得这是哪里?”
                        他环视一周,自冗杂的记忆中抽取着与之有关的画面。然而毕竟不明所以,到最后他也只是皱着眉头苦苦思索。
                        这样的反应女子似乎已经意料到,只是妥帖地收拢起眼中的失望,无谓地打断他,再度开口。
                        “工藤,我曾经听人说过,在中文里,有一个词汇,叫做‘流火’。”
                        “嗯?”
                        “人们总说,七月流火。这样听起来,就觉得是在形容夏日的炎热。可是……”
                        似乎是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她偏过头,目光有些一反常态的慌乱与无措,游离开他的视线。皱起眉,似乎是思索着怎样接下自己刚才的话语。
                        云朵寂寞地飘过去,有微风从他与她之间掠过——是夏日的终结,最后的了。
                        眉间的褶皱已经越来越深,然而最后却好似还是没有得出一个自己满意的结果,终于她挫败地轻呼一口气,略带歉意地扬起一个微笑,重新抬起头,看向他。
                        目光聚集——是最后一次能见面的宫野志保,温和而安静的白皙面容,冰蓝色的眼瞳平静而淡然,茶色的发丝妥帖地垂下,挨住脸庞。
                        “可是……我只是觉得很有趣,所以想要告诉你。”
                        不止是前后的语气,就连关联词的搭配都不连贯。简直没有一点像她应有的样子。是下意识的关心,男子上前一步,低头直直看进她的眼里,动作流畅而熟练,像从前的无数次一样,“灰原,怎么了?”
                        真诚的语气,自空气中泛起关切的涟漪,熨平她罕见的不知所措。
                        她张张口,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能说出。天空晴朗,云朵飘过,连轻风都恰到好处的微凉——可是自己呢,终究是不能云淡风轻的吧。
                        再一次环视一周后,近似留恋甚至贪婪地,仿佛要将所有的一切印刻在自己的脑海中。最后她看向他——那个曾经无数次地帮助过,劝阻过,对自己许下“我会保护你”的誓言并且完美地兑现到最后的侦探。
                        “突然间……觉得好怀念呢。”冰蓝色的眼眸中微微泛起涟漪,交替着期待与诡秘的波澜,然后在他可以捕捉到前,又无声无息地平息。她下意识地握紧右手,指尖轻轻接触着掌心的东西,“那些有发信器和犯人追踪眼镜的曾经,还可以回来吗?”
                        “嗯……啊?”只能简单地发出单音节词作为应答,虽然疑惑却也突然间泛起异样的感觉——这么久,似乎这个女孩子,总是可以说出自己预想不到的话。
                        没有回答或者进一步地解释。她退开一步,重新拉开两人的距离,昂起头,直射入眼瞳的阳光令她的眼前有一瞬间的空白。
                        不记得了么……大侦探,这里是我第一次对你袒露身份,说出“我是Sherry”的地方。
                        也是我第一次对你说谎,令你露出那样仇恨表情的地方。
                        那么如今回来了,也算圆满的结束吧。到最后我依旧选择对你隐瞒,而你依旧对我不去原谅。
                        ——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中间的一切,什么都没有,轻描淡写地可以一笔带过。
                        所以还是忘记吧……忘记最后发生的一切,没有什么伤害与误解,也没有那么残忍的刺痛。我知道再也没有什么比回忆更残忍,因为再也没有什么,比回忆更美丽。
                        眼中的空白一层一层淡去,男子的面容在光晕中慢慢清晰。最后,她只是静默地注视着他,不在乎目光已经坠落到很久很久的以后。原来,沧海变为桑田也可以是一个瞬间的事,而王子与公主的童话都会被安上不得已的结尾。
                        ——那是她最后一次“看”到他。
                        眯起眼睛的同时,她面上终于泛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原来这么久,她在等待与一直坚信会开的花……都已经枯萎褪色了。
                        拆分成慢动作的长镜头中,她无声地低垂着头擦着他的肩向着反方向走去。白皙的面容上没有表情,没有微笑或是哭泣,没有所有。
                        ——“工藤,再见。”
                        男子伫立不动,只是安静地闭上眼,感觉那个女子微凉的话语轻轻拂过自己耳朵,如她寂凉的身姿异样,带来一种夏日终结的气息。
                        让时光停留在这一秒吧——她以飞鸟一般的姿态与他擦身而过,来不及捕获,来不及惋惜。
                        都是最后一次——沧海变桑田前,可以挽回的错失。


                        18楼2013-01-17 1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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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等待,天真地以为时间会消除一切不自知的隔阂。那时你我可会相聚,天空能否放晴。这答案未知但总有希翼。然而命运却到现在才对我说不能期盼,在上次的倒转十年后,就不会再给我额外的时间}
                          脚步不快不慢,阳光柔和地照下来,她低垂着头,依旧维持着刚才的姿态,脖颈上露出的小块白皙肌肤,接受着来自阳光那不可阻挡的温暖——只是到头来却还是抓不住,无论是形式为何。
                          她突然间发现其实别离可以如此简单,不用上演歇斯底里的剧情,也没有不舍的眼泪与大段的告白。哪怕前不久他们之间还有汹涌的暗流与伤人伤己的攻击,这一刻也可以如此安静地道别,宛如两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错身而过。
                          因为,她没有停留的理由,可以随时离去。
                          所以,他没有挽留的借口,可以不去开口。
                          这样不也很好,曾经何时,她最想要的,不就是这种可以在他与她之间,潺潺流过的平淡华年。
                          只是心中为什么还有针丶刺般的疼痛,在他默然着没有想起这些对她弥足珍贵的记忆,在他偶尔展露出的关怀抵过阳光的热度时,在他最后没有开口只是安静地任她远走后。
                          他终究还是把她当做杀死毛利兰的凶手,从前的那些温暖与关怀,就这么轻易地丢失,不再生效。像是记录过那么多美丽风景的底片,尚未洗出色彩斑斓的照片,就统统报废。
                          空无一人的街道仿佛在对自己说着,即便掉下眼泪也无人知晓。这样绝妙的讽刺下,她僵硬地弯下嘴角,绷紧着自己快要不能坚持的理智。
                          终于抵达路的尽头,那里,总是严肃冷淡的FBI王牌在车边等待。
                          “难过的话就喝一杯吧,”见她过来,男子俯身递过一杯热可可,纸杯中尚在冒着热气的饮品与一向干练的FBI身份颇为不符,“要是不想哭的话,就让眼泪在温暖中慢慢蒸发。”
                          是该说这个人锐利的洞察一切呢,还是体贴的直指人心。
                          她抬头直视他片刻,眼中有奇异的洞察与诡秘的锐利,令他觉得极端的不自在。这样的僵持维持了良久,她才慢慢减轻了目光中的审视意味,接过那杯热饮,默然地点头表示细微不可见的谢意。
                          冰冷的指尖触碰到温热的纸杯,一寸一寸暖起来,直达心底,竟奇迹般的缓解了了一些不适与感伤。隔着升腾起的热气,她眼中的光芒变幻再三,最终选择用这样的语气开口——
                          “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一套啊,那个人死后也你也是靠着这个方法熬到现在的?”
                          明明是调侃,却掺杂了不是很友善,甚至于单刀直入的锋利。
                          “怎么突然这么问。”依旧觉得不自在,却又不能说什么,男子扭转过头,意外地躲避着她的目光,“你姐姐的事,都过去很久了。”
                          出乎意料地,她耸耸肩,不置可否。只是低头看着手中咖色饮品中倒映着自己的脸。晃一晃纸杯,她露出一个似乎已经明晰结局的表情,抬手自然地喝下那一口,浓郁的香气携着温暖滑入唇齿间,仿佛让五脏六腑都复苏过来。
                          不知何时又回转过身看着女子喝下饮品的FBI泛起一抹诡异的笑,却没有料到女子的目光迅速的捕捉过来,于是那抹微笑尴尬地僵硬在嘴边,带着几丝不知所措。


                          19楼2013-01-17 1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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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道的另一边,男子依旧伫立在原地,并执意地闭起双眼,仿佛坠落某一个梦境,从而不愿醒来。
                            她飘忽的眼神,未完成的话语,无声的告别,最后的擦肩,一次一次在脑海中不停播放,连自己都难以抹去。
                            那个答案在无限的回想中,已经越来越清晰可见。
                            明明是他亲眼所见她浑身沾满天使的鲜血,明明有人在场指认凶手就是她绝无失误,明明每一次见到她,都应该只有蚀骨一般的仇恨。
                            只是心底为何会翻滚处断裂一般的疼痛,在回忆不能以明确的姿态脱口而出那一刻,在那个下意识的关怀问候熟悉流畅的的宛如昨日时,在惊悉她这一次的远去却不能言语后。
                            耳边残存着她的薄凉气息,如同雨季中花朵,带着散乱而悲伤的温润。
                            直至有人轻拍他的肩膀,他才豁然惊醒。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人看着他,用疑惑的语气发问,“工藤,志保没有和你在一起吗?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
                            ——是赤井。


                            20楼2013-01-17 1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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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再度以审视的眼神凝视着眼前的男子,慢慢凝定的冰蓝色中,透出犀利的光,“那么的恨我么?”
                              “你是说工藤?”
                              “哪怕不惜一切,也要报复我?”眼瞳中冰蓝色开始慢慢加深。手指一松,纸杯顿时跌落在地,洁白的纸杯迅速地热可可染上破败的颜色。
                              “志保,问我也没用的。我真是不明白,你们两个为什么会弄成这样的局面。”
                              “到现在还不肯说出身份?”眼前的景物已经开始模糊,她明白有什么已经开始奏效。只是却依旧维持着不慌不忙的样子,甚至伸手扶住身旁的汽车勉力地站住,越来越涣散的意识中,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慢慢扣紧另一支手,掌心紧贴那个已经染自己体温的物品。
                              眼前人的表情已经看不清楚,却可以猜测出那一定是混合着震惊与诧异的神情。她知道自己很愚蠢,明明一开始就猜出对方的身份,却还是选择喝下去那杯饮品,一脚踏入对方准备好的陷阱。
                              ——那个,来自大洋彼岸的,精通易容的复仇者。
                              游刃有余地维持着面上的笑意,在夏日的空气中弥漫着可可的香气中,眩晕前——她终于开口唤出那个名字,“Vermouth……”
                              被黑暗吞噬前一刻,脑海中仅存的意识中,只是回响着之前的那一句话语——“我真是不明白,你们两个为什么会弄成这样的局面。”
                              面上泛起微凉的苦笑,她很疲倦地,慢慢闭上双眼。
                              ——我也不明白。


                              21楼2013-01-17 1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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