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人啊，”我嚷道，“只要谈起一件事，马上就要说:这是愚蠢的，这是聪明的，这是好的，这是坏的！ 究竟想要说明什么问题？你们为此研究过一个行为的内在情况吗？你们能确切解释这个行为为什么会发生，为什么必然会发生的原因吗？如果你们研究过，那就不会如此草率地做出判断的。”

“哟，你们这些有理智的人！”我微笑着叫道，“激情！酩酊大醉！疯狂！你们却在那里冷眼旁观，无动于衷，你们这些品行端正的人，你们嘲骂醉汉，唾弃疯子，想祭司一般从那边过去，像那个法利赛人似的感谢上帝，感谢他没有把你们造成醉汉或疯子。我却不止一次喝醉过，我的激情也和疯狂相差无几，我并不为此感到悔恨，因为以我自己的尺度来衡量，我知道，凡是成就伟大事业，做了看似不可能的事的，都是出类拔萃的人，可是他们却从来都被骂作醉汉和疯子。”

即使是在平常的生活中，凡是有人做了豪爽、高尚、出人意料的事，就总会听到有人指着他的脊梁骨在背后嚷嚷:“这家伙喝醉了，他是傻瓜！”这些真叫人受不了。惭愧吧，你们这些清醒的人！惭愧吧，你们这些圣贤！

我的眼泪上帝是知道的

“我们会再见面的，”我大声说道，“我们会重聚的，无论变成什么模样，我们互相都会认出来的。我走了。”

他们朝林**走去，我站着，目送他们在月光中离去。我扑倒在地，放声大哭，随后又一跃而起，奔上坡台，还看得见下面高大的菩提树的阴影里，她白色的衣裙闪烁着，他们在朝花园大门走去，我伸出双臂，这时她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有时我真想跪下来求他们，不要那么发疯似的点燃心头的无名怒火。

我也要割断一根血管，使自己获得永恒的自由。

一个朝圣者到了圣地也不会遇上这么多记忆中的圣迹。

他的心灵也难以盛满这么多神圣的激动。

他也很器重我的智慧和才能，但不太重视我的心，可是我的心才是我唯一的骄傲，唯有我的心才是我一切力量、一切幸福和一切痛苦的源泉。

是呀，我只不过是个漂泊者，尘世间的匆匆过客！难道你们就不是吗？

也不只我一个人的情况是这样。每个人的希望都成了泡影，每个人的期望都受了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