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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九瓣桃※※(好吧,这是四爷无聊和稀泥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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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这人间的桃花多为五瓣并生的,或有六七瓣的也是常见,唯独八瓣罕见,九瓣绝无。
传说乃是老早的时候,玉帝的女儿下凡游玩,见人间一种粉红嫩白的花儿长得可爱,一个公主道:“不如我们每人种一株,待到来年看看谁的最好看。”
谁料那一年前面的几个姐姐出嫁,后面的几个妹妹懒散,另有两个生出了别的一桩事故被贬下凡,只有五公主时常细心呵护那株花。
待到次年,满树的五瓣小花娇嫩可爱。有凡人路过,看着心动,便折了枝桠回去栽培。不过几十年,人间上春之时,便是五瓣桃花纷飞之际。


1楼2013-02-17 15:00回复
    安国国都云京往南三十里的地方有个国恩寺,因近一百年间的几代国主都崇尚佛教,故而把这比邻的大寺庙定做了国寺。其后又是拨钱修筑又是延请高僧的,如今已是天下闻名的一个佛门圣地。
    国恩寺占地极广,前后五进殿宇庄严万千,左右偏院也是藏而不漏的深广。端的是气势非凡,但其中唯有一处景致绚烂雅致,乃是寺后篱墙与云水河之间的一片十里桃林。
    到了上春一季,桃花开的正好,远远的一眼望来,好一场粉嫩的云海烟雾,即便是前边庄重的国恩寺也无奈何的沾染了几分俏皮气。若是置身其中,身畔一步一景,竟是生机盎然的落英缤纷,任凭你心里怀着都少不快,似乎都要被感染的只剩春情怡人。
    彼时国恩寺里刚过了一日的梵唱,天还没黑却已四围安宁,那桃林边上却起来一阵风,吹得花瓣簌簌落下。没到地上便被又一阵风再次卷起——眼见着是一个小小的女孩,急急的一头窜进桃林,眨眼就不见了影子。
    身后有四五个十五六的丫头没头苍蝇一般追过来,打头的那个急得脸上发汗:“作死啊!小姐跑哪去了竟没一个人看见?”说着便命人四下里散开去找人,好一番折腾。


    2楼2013-02-17 1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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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小女孩年岁不大,身子小巧,因又穿了一件水粉的罗裙,随随便便往桃林里一站便让人很难分清哪里是花哪里是人,何况如今她更是故意往花团繁盛的地方走,没多久便把那一种丫鬟甩的远远的。
      往后遥遥瞧了一眼,小小年纪就精致脱俗的五官之间,带出一种顽童的可爱模样:“让我和凤歌玩,不如让我死了的好!哼!”也不知是和谁比划,做了一个鬼脸后,竟全没有一个女孩子的样子,拍了怕手上的灰,大摇大摆转身而去。
      正在花树下除草的那个半大孩子见着她时,她就是那么个模样——明明穿着体面秀丽,长得可爱明媚,偏偏举手投足间都是……走路一窜一窜的,手里一枝桃花甩来甩去,嘴里念念叨叨……怎么听都像是在咒骂什么。
      十成十的一个小泼妇。
      小泼妇自然也是看见了那个穿着黑衣短打,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干什么,只懂得呆呆看着自己的人。长得还算养眼,虽不如凤歌好看,可好歹面目端正,让人生不出半分厌恶。只是……这人看了自己一会,那两道眉峰一皱,转回脸去继续干他的事,对自己不闻不问是怎么个意思?


      4楼2013-02-17 15: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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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女孩打从出生起便是被人捧在手心供着的,含在口里夸奖的,不论走到哪里,别人都要赞上一句“好漂亮的小小姐!”何时受过这样的冷遇?她心里一个不高兴跟着一个不乐意的,两步跳过去,一手叉腰一手里的桃枝点在那人背上:“喂!你干什么呢!”
        那半大的孩子瞧着老城,其实也只有十一二岁而已,有人拿桃枝扫自己的背也当是没感觉,头也不回:“除草。”
        小女孩立即笑起来:“你傻啊?这么大的桃花林,你一点一点除下来,只怕冬天都到啦!”
        那人微微测了个头:“你瞎啊?没看见我只除这一棵树下的草么?”嘴角一掀,带出的那个笑算不算是嘲笑?
        小女孩登时半红了脸,往旁边看果然看见只有这一棵树下的杂草寥寥无几。但她是个从没受过气的,这时被人这么顶撞,哪有老老实实受欺负的道理。像个炸毛的小猫一般鼓了眼睛,喊道:“那你也是傻!好好的除什么草!又不是种庄稼!”
        这个半大少年其实也是有些心计的,看眼前这个小泼妇穿的体面,又想起今日国恩寺里有安国宰相的家眷前来烧香还愿,猜着她的身份必定不俗,不好太过得罪。当下只是答道:“我师父让的。”


        6楼2013-02-17 1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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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师父是谁?为什么叫你给这颗树除草?”小女孩长得精巧水灵的,但毕竟是个孩子,又不似小少年那样老城,这才两句话便露出好奇小孩的原形。
          任何人只要被那水灵灵,天真无邪的眼睛期待着,都会不由自主的哄着她。小少年被她看得不知为何有些不自在,一边拔草一边道:“师父自己说他是个世外高人,我说他就是个不学无术的游民——要不怎么能认为我每日在这拔拔草,这桃花就能长成九瓣的?”
          “哈哈!”小姑年忍不住笑,声音清清脆脆的,果然像是书里说的,百灵雀鸣一般动听:“你师父也是个傻了的,这世上怎么会有九瓣桃花呢?”别的不敢说,小女孩从小最喜欢的就是花花草草的,自己平时很注意这些东西,在家里受的熏陶也是一等一的,故而她其实是个很懂行的小行家。当下小下巴一抬就要说说这桃花的习性。
          哪知那小少年虽看似与他师父不和睦,其实心里很敬重师父的,她说他傻可以,但是说他师父傻他就有些不快了。不等她说话,他已垂了脸:“怎么没有?我师父说他在唐国见过的,若是有桃花树长得好,悉心照顾,是有可能长出九瓣桃花的!”


          7楼2013-02-17 1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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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女孩是大门户里的小姐,原本事事顺意,性子里多多少少带着骄傲。如今一句话没出口就被堵回来,心头立时不乐意了,见他语气冰冰凉凉也就罢了,可他犹自带了三分轻蔑她是万万不能容忍的。张嘴就吼回去:“不可能!我家的书里从来没写过!”
            小少年冷笑:“书里没写就没有?书里还没写你是你母亲的孩子呢,你怎么还管她叫娘?”
            小女孩脸颊都鼓起来:“本来也没叫‘娘’!我叫她‘阿娘’!”
            那是安国的风俗,孩儿管母亲是叫“阿娘”的。小少年嘴角收了一下,懒得理她,收拾了杂草起身就要走。
            小女孩却不依不饶了:“你给我站住!桃花没有九瓣的!”


            8楼2013-02-17 1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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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
              “没有!”
              “有。”
              “就是没有!没有!”
              小少年终于顶不住她跟在身后纠缠,站住脚,回头道:“你跟着我干什么?”
              “你承认没有我就不跟着你!”
              他眯起眼,嘴角勾出一个意义不明的笑:“好,你在这等着,我这就去找,找到就拿回来给你看。”
              小女孩完全不知道这不过是一个敷衍的骗子,一本正经的道:“你要是找不到呢?”
              小少年心说我要是找不到自然就跑了,这还用问?嘴上却说:“那就给你当牛做马。”说完又不知道是处于一种什么心理,随口一问:“我要是找到了呢?”
              前几天的时候小女孩陪着奶奶看戏,看的是一出敌国女将军比武输给本国大将,最终下嫁的故事。她心底里下意识的就觉得输了就嫁人,那是最狠的赌注了。眼前这个赌局,就是她这辈子遇见过的最让他着恼的,而她又信心十足,所以她下这个注很是值得。
              她咬了咬牙,十分正重的道:“找着了我就嫁给你!”声音即使清脆,依然掷地有声。
              倒是小少年愣了一下,心里像是什么微微一动,隔了半晌才含含糊糊道:“那好,你等着吧。”转身而去,竟全没注意到身后那小女孩水灵灵的双眼定定盯着他,从未有过的执着光晕直把傍晚时的落日余晖都比了下去。


              9楼2013-02-17 1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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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上引题,告一段落】——————————
                尼玛老子的楔子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这几个公主中的桃花是有区别的,是几公主种的就是几瓣桃啊!
                就这样吧!
                ——————————【以下正式开篇】———————————


                14楼2013-02-17 2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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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周怀帝十八年,大诸侯国冽武王薨,太子尚定继位称永王。于是行赦国土,嘉勉官民。有三朝老臣,大将军付成海首辅,威震内外,一时间国事如常,丝毫不乱。
                  冽永王元年的入秋之时,冽都平京西城门外,混着形形色色的人群里进来一人。黑衣短打,偏角小帽,似乎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厮,十五六岁的年纪,正是两眼滴溜溜,看什么都好奇的模样。
                  守城的官兵拦住他:“干什么的?”
                  这小厮生就一副好相貌,虽还年小,却已见风流俊俏。彼时被拦住,没半分惊慌,作揖陪笑:“小人是跟着主人来平京探亲的,半路上替主人办事走散了,只好自己过来啦。”
                  “身份文牒呢?”
                  “官爷明鉴!小人是长随奴才,那种东西自然是在主人那里啊!”毕竟是个小人物,这一问竟憋出一丝汗来。
                  官兵见他模样讨喜,态度更是很好,况且如今平京治安正好,没什么可疑人物需要捉拿,便懒得与一个小厮计较,挥手放行。


                  16楼2013-02-22 0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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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小厮畏畏缩缩进了城门,一转眼便摇摇摆摆溜在街上,仿佛刚才那个恭敬讨好的人不是他了。一对晶亮的眸子端的是光彩非凡,几分机灵几分邪肆,再加之他样貌俊俏讨好,街头巷尾的大姑娘小媳妇都留神去看,若能得他挑唇回笑,任是谁都要羞红了小脸。
                    小厮在城里逛了半日,勾动了许多芳心,他全不在意,不知不觉得拐进了一个巷子。巷子宽敞,鳞次栉比的皆是店家,这时候正是一日午后,旁的店面冷清,唯有饭馆酒楼里热闹非凡。
                    站那看了半天,小厮似是犹豫着要去哪里,旁边忽然有人靠过来。小厮眼角一瞄也不动弹,直等着那人拍了拍他肩膀,方才回首笑道:“可是陆爷家的?”
                    那人是个平常市井小民的打扮,闻言先愣了一下,心里奇怪他如何一猜就知道自己的身份,虽事先早有约定,但毕竟头一次接触,断断不该这样一语中的。
                    压下心里疑问,只得点头侧身,指了指身后的一间酒楼:“我家主人在二楼拐角承运厅。”


                    17楼2013-02-25 2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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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志们,由于跨越太大我已经记不清楚年代安排了,如果发现有出入就请略过,大概就是那个意思吧)
                      冽永王五年,年头平平无奇,夏初的时候有一纸文书递上了首辅大将军付成海的桌案。这位将近六十却依然眉宇刚健精神矍铄的老将军低眼看去,文书大致内容是说他的一个嫡系门生因贪了二十万两赈灾银子,被弹劾了。
                      心里骂了几句不争气的东西,面上却冷笑一声,吩咐底下一个幕僚:“看着办吧。”
                      这个幕僚四十来岁的年纪,姓贾名服,早先是将军府西席的远房亲戚,偶有机会被付成海看中才华留作幕僚已有三四个年头,可谓知根知底,是半个心腹。彼时接过老将军的文书,默默退出书房。
                      贾服回自己房里仔仔细细又看了一遍文书,才折了放进怀里,来回踱了几步,像是斟酌再三,最终按照往常的摸样走出去。
                      府里的人也不过问他,只需交代一声“为大人办事去,晚间不回来吃饭”,便乘了一个青蓝小轿出去,要去的地方,乃是城东的一个锦缎庄——常在国度官场的人都知道,通达锦缎行乃是刑部尚书老丈人家的生意,想从刑部案宗里抹平什么,这条路实在又隐晦又安全。


                      31楼2013-04-20 1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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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场里的门道,贾服十分熟悉,他人在锦缎庄的客堂里做了一盏茶的功夫,什么也不用说,便有人急急点头陪笑:“烦您告诉老爷子,我家老爷知道该怎么办,只是这事来的突然,已然惊动了最上面的那位。我们这边也得时间安排安排,万忘老爷子耐心等等……”
                        贾服笑笑:“最上面那位自然有老爷子劝解。”手底下几张纸按在桌子上:“还是尽快吧,眼看着老爷子大寿要到了,你们总不能让他老人家最喜爱的门生在大牢里为他庆生。”
                        那人偷眼看了那几张银票,果然与上面交代的数目几乎一致,这比买卖就算是成了。也不敢多做为难:“小的以为,少则十日多则半月,这件事也就过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一笔生意,便算是轻轻快快的解决了,都和往常一样。自然还有惯例的请客吃饭,一顿山珍海味,有请了去城南最出名的勾栏青楼流放馆。


                        32楼2013-04-20 1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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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这一串子的事里不太寻常的就是那千娇百媚的女子扶了贾服进了闺房后,把他往那一放径自隐在屋角的阴影里,更奇怪的是醉意阑珊的贾服竟也不闻不问,突然清醒了一般立在桌边,垂首恭敬,一时间气氛有些诡异。
                          没多久,有人敲门,外头唱了一声:“客官!给你上酒~”那声音十分清越,该是个小厮。贾服心说这位的怪癖竟是一成不变,到了哪里都是这个身份冒出来,要是让外人知道如今名动江湖的登天台总领大人竟是常常的这幅面貌,不知要惊吓死多少人去,真个是哭笑不得。
                          女子开了门,那人进来,果然是个弯腰驼背,陪笑讨好的小厮。门一关上,小厮虽依旧是笑意盈盈,但又和刚才不一样了。贾服怎么看都觉得邪性的很,眼前这人贴了人皮面具,遮住了一张俊朗的风流脸,但遮不住他明明十七八岁的一个小子,眼里的神光咄咄然的让人不敢直视。仿佛被他看见的都是他的猎物,没有反抗的余地,只等着他玩够了被吃就好。
                          贾服悄悄叹了口气,当年不就是因为他的眼神太过诡异,刺得自己一时失手赌输了十年命运,否则怎有今日一会?也罢,愿赌服输,此是大丈夫气节。当下也不废话,草草将今日的事说与那小厮听。
                          待说到付成海要从刑部往出捞人的时候,那小厮嘿嘿一笑,直使贾服打了个寒战,心知这是有人要倒霉了,无奈着问:“夏四爷,您这是又要干什么?”
                          人皮面具没掩住这人算计别人时的狡猾凛厉:“这大冽国的上下官员,也该动一动了。”


                          33楼2013-04-20 1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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