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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原来爱,这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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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从蜜枣吧转过来的,蜜枣吧那边也是转的。


1楼2013-03-31 11:02回复
    PROLOGUE
    幸福转角
    “表姨,我的爸爸妈妈真的死了吗?他们再也回不来了吗?”一个像水晶般透明的小女孩痴痴地问着,眼睛里噙满了泪水,嘴微微地嘟起。随着一阵抽泣声,那双水灵的大眼一眨,泪水便顺着苍白的脸颊滴落了下来。她本来就瘦小的身体因为哭泣而显得更加可怜,就像是狂风中的一朵小花,随时都可能被折断。
    温柔的表姨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紧紧地把她搂到怀中,不知道怎么去跟这个八岁的孩子解释什么是死亡。
    “你的爸爸妈妈没有死,只是去了天堂……”
    表姨的话还没说完,女孩就从她怀里挣扎了出来,大声地喊着:“表姐说没有天堂,她说我爸爸妈妈全都死了。我是个没有人要的野孩子了。”女孩的身子因为剧烈的哭泣已经开始发抖了,因为她现在清楚地知道,表姐说的没错,爸爸妈妈真的死了,自己永远也见不到他们了,都是因为自己,要不是她坚持要去坐缆车,爸爸妈妈就不会死。
    “蜜柑!”表姨心疼地喊了一声,再次把女孩搂进怀里。
    “是我害死爸爸妈妈的……”女孩紧紧地咬着嘴唇,鲜红的血顺着洁白的牙齿溢了出来,她却丝毫没有松口的意思,这皮肤上的一点点伤痛,早已被支离破碎的心痛掩盖了。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爸爸妈妈离开的那天。
    那天自己非要去坐空中缆车,爸爸妈妈对自己的要求从来都是宠溺地满足。就是那天,阳光那么的灿烂,她和表姨坐在前面一辆缆车上,空中飘满她的笑声。她回过头调皮地朝爸爸妈妈做着鬼脸,还在缆车后面的玻璃窗上用嘴呵出热气,然后画下他们一家三口手拉手的模样。
    她看到爸爸妈妈在对自己笑,那笑容比阳光还要耀眼,在爸爸妈妈眼中,蜜柑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
    可是,那笑容那么短暂,就是那么突然地,眼前的两张笑脸上瞬间爬满了惊恐。蜜柑看到爸爸妈妈的脸快速地从自己眼前消失……缆车突然从空中坠落下去,没有一点征兆就突然掉下去了,蜜柑还陶醉在爸爸妈妈的笑容中,爸爸妈妈就这样永远消失了……
    蜜柑拼命地哭着、挣扎着,伸出手想去拉爸爸妈妈,她大声地呼喊着,如果不是表姨死死地拉住,她一定会从缆车上跳下去找爸爸妈妈。
    “这不是你的错。蜜柑,你放心,就算是爸爸妈妈不在了,表姨也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不会让你受委屈的。”看着痛苦的蜜柑,表姨觉得心都要碎了。可是,一想到自己那爱财如命的丈夫跟任性刁蛮的女儿,她就发觉自己的承诺是那么无力。她能做到的,也只能是紧紧地抱住蜜柑,给她一点温暖。
    蜜柑突然不再哭了,她好像一下子长大了,爸爸妈妈不在了,就算是自己哭泣,也不会有人心疼。
    爸爸,妈妈,为什么你们不带蜜柑一起走呢?是不是蜜柑不乖?蜜柑以后一定会很听话的,爸爸,妈妈,蜜柑真的好想好想跟你们在一起……


    2楼2013-03-31 1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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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蜜柑像是看见一个魔鬼在自己面前张牙舞爪。她害怕极了,发了疯似的想逃开,可蜜兰却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看着蜜柑痛苦,对她来说就是一种享受,她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攻击蜜柑的机会。
      蜜柑再也无法忍受了,她一把推开表姐,转身奔出了宾馆,脑子里满是表姐恶毒的话:“是你害死你爸爸妈妈的,你为什么不去死!!”
      松软的沙滩上,蔚蓝的大海,蔚蓝的天,在远远的地方连成了一条线。
      蜜柑不停地奔跑着,瘦弱的身影跌倒了,又爬起来,继续跑。她忘了自己跑了多久,好像压抑了八年的怨气,在这一刻全爆发了。直到天色有些暗了,她也累了。
      在一栋别墅的石阶上坐了下来,蜜柑开始抛开一切,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肆无忌惮地哭喊起来,喊出这些年所有的不快乐,哭出她对父母浓烈的思念。
      “你怎么了?”突然,一道有些暗哑的声音飘来,应该是还处在变声期的男孩。这声音听起来并不怎么好听,却很温柔,就像午后的海风,还夹杂着淡淡的咸味。
      回过神之后,蜜柑才知道那咸味是自己的泪水。她缓缓地睁开眼,讯声望过去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雪白的球鞋,白得像牛奶,让蜜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然后才慢慢地抬起头。
      眼前的男孩有着一张俊秀的脸庞,他的头发很蓬松,随意得没有经过任何打理,泛着淡淡的紫黑色。他的皮肤很白皙,放在门把上的手很修长。蜜柑努力地瞪大眼,在他脸上寻找着,他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只是-唯一的遗憾就是,男孩的眼睛很大,却没有丝毫的神采。
      空洞地茫然地看着远处,他尝试着蹲下身体,手胡乱地摸着,在寻找那个哭泣的人,可是摸了好久,还是没能摸到。
      蜜柑眨着眼,泪水还没干,一眨眼就有凉凉的感觉传来。蜜柑看见男孩脸上的焦虑和气馁,有些不忍,不由自主地就主动去握住了他的手。
      “你看不见东西吗?”这次,换成蜜柑关怀地开口了。
      “嗯。”男孩很小声地应了句,点了下头。


      4楼2013-03-31 1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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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蜜柑沉默了很久。就在前一刻,她甚至还以为自己就是全世界最可怜的人,可是当她看到这个男孩,好像就忘记了自己的不快乐,只是觉得,原来有人比她更不快乐。眼前的男孩才是最可怜的,他看不见东西,看不见窗外金黄色的落日,看不见那么美的大海,也看不见他自己,更看不见自己的亲人。
        “你叫什么名字?”男孩只落寞了片刻,再次抬起头时,又是一脸灿烂的笑容。
        “佐仓蜜柑。”
        蜜柑就像被蛊惑住了一样,傻傻地从唇间吐出这两个字。她至今都记得,爸爸总是喜欢用满是胡碴的下巴蹭着她的额头,粗哑地喊她“蜜柑”。下意识地,她想听这个男孩用他那并不好听的声音,叫她一声“蜜柑”。蜜柑想,那感觉应该是涩涩的,就像爸爸的胡碴,扎得人有些难受,却忍不住开心地“呵呵”傻笑。
        “蜜柑,不哭。”男孩依旧在笑,如蜜柑所愿地喊出了她的名字,还笑着伸出手,顺着蜜柑的手,一路来到她的脸颊边。他很体贴地替她擦去泪,说:“泪水是咸的,我妈妈说‘幸福’讨厌咸味,闻到这个味道它就会逃走的。蜜柑不哭,不要让‘幸福’逃走。”
        他的声音依旧很温暖,像阵风,就这么吹来,包裹住了蜜柑的心。看到男孩这么温暖的笑,蜜柑也觉得被感染了。就算知道男孩看不见,蜜柑还是用尽全身力气,挤出一道很绚烂的笑:“好,蜜柑不哭。那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日向枣。”男孩说得很快,迫不及待地,想让这个一年以来,唯一闯进他世界的陌生女孩记住他的名字。他寂寞了好久,每天吃各种各样的药,面对各色的专家医生,以及说话没有温度的仆人,他急于想寻找一丝有人气的东西。
        就像这个女孩一样,会活生生地哭,会傻乎乎地笑。即使他看不见,但是他能感觉得到。
        “香皂!”蜜柑惊呼重复,见男孩点头,她更是一个人在那儿挤眉弄眼的。她觉得奇怪,怎么会有那么好看的人,叫那么奇怪的名字。


        5楼2013-03-31 1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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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会弹钢琴吗?”枣察觉出蜜柑的错误,却不想去纠正,他侧了侧头,目光终于定在了蜜柑所在的方向,略显期待地问了句。
          “会啊。”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蜜柑那么高兴自己会弹钢琴。小时候每次学钢琴时,她都是哭天喊地的。
          “那我们一起弹钢琴吧。”说着,甚至没有给蜜柑反应的时间,男孩就拉着她的手,嘴里数着“一、二、三”,顺着那声音跨过了三级台阶,然后熟练地朝别墅正厅内的钢琴走去

          等蜜柑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坐在了钢琴前。这是一架雪白的三角钢琴,被打理得很干净,泛着光,能清晰地映照出他们俩的笑脸。一样的,灿烂到让人的心都会笑了。像是与生俱来的默契般,在听见男孩弹出第一个音符后,蜜柑也抬起了手。
          枣弹的是蜜柑最喜欢的曲子,爸爸教她的曲子--帕海贝尔的“卡农”。


          6楼2013-03-31 1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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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相识音符
            这晚,蜜柑失眠了。失眠对她来说并不是件新鲜事,每次被蜜兰欺负后,蜜柑都会
            失眠,一个晚上回忆着蜜兰每一句刺入她心扉的话。可是今晚不同,蜜柑一直在笑,她
            傻傻地趴在窗台上,看着海边忽明忽暗的星星。
            她满脑子都是黄昏时,“卡农”的旋律从他们的指间流泻出来的情景,恬静,祥
            和。一切都是那么浑然天成,蜜柑甚至觉得他们注定就该坐在一起弹钢琴,注定就是最
            懂彼此的那个人。
            蜜柑的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是一种说不出来的甜蜜。她不懂这叫做什么,只
            是一想到那个男孩,就会忍不住傻笑;只要想到和他有关的东西,就觉得幸福。于是,
            蜜柑不停地在心底默念着:“香皂……”
            蜜柑觉得自己爱上了钢琴,爱上了被自己写上“蜜柑香皂”的乐谱,爱上了大海,
            爱上了软软细细的,总是会顽皮地钻进脚趾缝里的沙子。或者说,这次度假她见到的每
            一个东西,她都开始爱上了。甚至是依旧对她冷言冷语不断的表姐,蜜柑也觉得该感激
            她,如果那天她没有对自己说那番话,她或许就和“香皂”错过了。
            每天,蜜柑都会去别墅,枣也会习惯性地在门口等她。蜜柑十六岁生日的那天,只
            想和枣在一起,所以她偷偷溜了出去,溜去了枣的别墅。
            “今天是我生日哦。”在陪枣弹完钢琴后,蜜柑小心翼翼地盖上钢琴盖,假装不经
            意地说道。
            “真的吗?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可以给你准备礼物啊,现在都晚了……”枣很
            认真地皱起眉,看起来懊恼极了。想了片刻后,他又笑了起来,“我煮面给你吃吧,生
            日怎么可以没有长寿面!”
            “煮面!你可以吗?”蜜柑很欣喜,可是又担心,枣他看不见,又怎么去摆弄那些
            繁琐的东西呢?
            可是枣倒像是来了兴致,固执地点头,不让蜜柑搀扶,硬是摸索着往厨房走去了。
            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他第一次亲自下厨,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可不可以。但是他想送蜜柑
            礼物,想给她一个难忘的生日,留下属于他们两个人的记忆。
            就像在他知道蜜柑读错了他的名字时,在乐谱上写下的那四个字一样--蜜柑香皂。
            枣虽然看不见,他甚至不知道蜜柑长什么样子,却坚定地想在蜜柑的印象里,深深
            地刻上自己。
            蜜柑不放心地总是跑到厨房看一下,而枣却总是叫她出去等,说要给她一个惊喜。
            一直到晚上八点,蜜柑才吃到那碗长寿面。餐桌旁,枣很得意地端上面给她,很体贴地
            把筷子塞进她手里,很紧张地等着她吃下第一口,很紧张地等待着评价。
            “天啊,好好吃!”
            蜜柑怀着万分激动的心情,挑了一根面放到嘴里,好硬。不过这是“香皂”很辛苦
            才做出来的,蜜柑干脆没嚼就直接吞了下去,然后兴奋无比地欢叫着,很成功地让枣放
            松了心情,两个人就这样笑开了。
            枣也挑了一大口放到嘴里,五官一瞬间就纠结在一起,差点吐出来。面又硬又生,
            蜜柑居然还说好吃。


            7楼2013-03-31 1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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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昙花心愿
              “香皂,都说生日要许愿的,你陪我一起许个愿望吧?”蜜柑心血来潮,头一次开口要求枣,甚至应该说这是父母死去之后,蜜柑第一次主动有所要求。
              “好,你有见过昙花吗?”虽然答应了,但是枣只是一个劲地牵着蜜柑往房间里走,问出的问题也让蜜柑摸不着头脑。
              可能是感觉到了蜜柑的迷惑,枣又继续说:“后院有一株昙花,以前我眼睛还好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去注意它,直到现在看不见了,才想起昙花开花很美。我们写下愿望,埋在那株昙花下的泥土里吧。但愿我们的愿望也能像昙花一样盛放,完美。”
              “好呀!”蜜柑压根没来得及想太多,开心地答应了。然后兴冲冲地跟着枣来到昙花面前,准备写下心愿。
              突然,蜜柑回想起枣的话。原来他并不是天生看不到的,那他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才看不到呢?可是如果自己问,枣会不会伤心呢?
              蜜柑咬着笔杆,想了一会,决定还是问一下,因为她真的很想知道关于枣的一切。
              “香皂,你是怎么失明的?”
              “不知道,只是在去年觉得视线越来越模糊。医生也说不上原因,只说眼角膜脱落,要换新的眼角膜,才可能重新看见东西。”枣回答得很轻描淡写,并不想在这美好的气氛中,添加任何的忧愁。
              而事实上,他突然失明的原因,也确实没几个人能说得清楚。之前,他妈妈为他请了无数专家会诊,都没有得出结论。
              歪着头琢磨了片刻后,蜜柑还是不肯放过这个话题,她追问着:“那你为什么不做手术呢?是没有适合的眼角膜吗?

              “不是,他们说有。可是医生只说可能会好,我……我怕手术之后依旧没有好,那就连最后一丝希望都没了。”这也就是枣为什么执意要逃来海边的原因了,他开始有些害怕医院的味道,害怕自己从此就会一辈子活在黑暗里,再也见不到寻常的花花草草,见不到自己的亲人,也一直一直都见不到……蜜柑了。
              是啊,蜜柑,枣现在又多了一抹牵挂了。
              “可是不试下怎么知道呢?香皂,我想让你看看我,接受手术吧,不管成功还是失败,我一直会在的。因为以后的每年,我都会死皮赖脸地让你煮长寿面给我吃。”蜜柑支着头,她甚至忘了他们刚才想做什么,只顾着劝枣了。
              “既然你一直都会在我身边,那我能不能看见有什么区别吗?”听了蜜柑的话后,枣的心里充满了感动,同时也有着一丝丝的害怕。
              他害怕蜜柑也跟其他人一样,在乎他的眼睛,一切只是随便说说的,并不会真心愿意陪伴一个瞎子一辈子。所以即便他知道自己这话问得有些急躁了,还是问了。他急于在蜜柑身上,得到一句承诺。
              “没有区别呀,不管能不能看见,你还是香皂嘛!可是,我想下次我再哭的时候,你可以看着我,看到我的不快乐,然后说‘蜜柑不哭’,然后,再看到我因为你这句话绽放的笑容,只属于你一个人的笑容,我想笑给你看!”
              “傻瓜蜜柑。”这一刹那,枣觉得自己听见了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蜜柑的这番话,胜过旁人的千言万语,甚至比他们一起合弹的钢琴曲还动听,“赶快许愿吧,我答应你就是了。”
              “好!”
              蜜柑很高兴地答应了,可是很久之后,枣能感觉到她依旧没有动静,不禁好奇了起来:“怎么不写?”
              “我不知道该许什么愿,我有好多好多的愿望。”蜜柑不再咬笔杆了,而是咬着自己的手指,一脸沉思状,五官都纠结到一块了,看起来很苦恼。
              枣顿了顿,惊讶为什么同样的话,如果出自别人口中,他或许会觉得很贪心,可是由蜜柑说出来,他就觉得可爱极了,便也跟着笑了起来:“那就一年许一个,写下你最想要的东西就好。写第一个念头。还有,不准偷看我写的,不然要是不灵验了,我不会放过你的!”
              “哼,不看就不看,谁稀罕呀。”说着,蜜柑很快就在纸上写下了她的愿望。
              很认真地写着:祝枣的眼睛康复。只字片语,不怎么煽情,可是的确是蜜柑此刻最想要的东西了。她闭上眼,小心翼翼地将纸折叠好,凑近唇边轻轻吻了一下。等再次睁开眼时,她看到枣已经握着纸,等着她了,他的视线准确地、灼灼地落在她的脸上。
              明知枣看不见,可蜜柑仍旧为了自己刚才那情不自禁的举动脸红了。这一刹那,蜜柑才觉得,她应该是喜欢上枣了吧。这个纯净的男孩,在她灰暗的十六岁,带着五彩斑斓闯进了她的世界。
              “我写好了。”回过神后,蜜柑轻声地说了句

              “放到铁盒子里来,我们去埋了它。”
              蜜柑兴冲冲地跟枣找到铁盒子,然后很郑重地把纸条放进去,随后埋在昙花下面。其实蜜柑一直想问枣,他在纸上写了什么,却一直都没有问出口,生怕不灵验了。
              枣也是一样,他也很想知道蜜柑写了什么,多次的欲言又止,他还是吞回了疑问。最后他含着笑,仰头默默地闭上眼。他不问了,他决定等到以后他们都老了,一起来别墅,挖开泥土,看他们年轻时单纯美好的愿望。
              因为枣相信,他和蜜柑会有永远。就算十七岁的他并不知道永远有多远,可他就是知道,不管多远,他都会牵着这双手走到终点的。
              他们回到房里,又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四手联弹了“卡农”,旋律没有任何的改变,比起从前更流畅了。
              送蜜柑离开的时候,枣说:“我决定做手术了,你可以一直在这里等我吗?不管我能不能看见都会回来,明天我就让我妈妈来接我,你来送我吧。”
              “好,我来送你,也一定会等你。从夏天等到秋天,就算到了冬天,我还是会回海边来等你。香皂,一定要回来哦!”抛下这句话后,蜜柑踮起脚尖,迅速地吻了一下枣的下颚,她的身高只够得上亲吻他的下颚,却也足够了。
              蜜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他们会越来越接近彼此的。而后她红着脸,匆忙地逃开了,只留下一脸错愕,久久没有回过神的枣。他伸手小心翼翼地触上自己的下颚,他想,这辈子他都忘不了这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很轻很轻地划过他的下颚,很深很深地烙印在他的心田。


              10楼2013-03-31 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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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逆光错过
                所有掩埋了八年的恨,就在蜜兰说到“瞎子”这两个字时爆发了。蜜柑可以容忍表姐攻击自己,却绝对不能容忍她用这种语气来说枣。这一巴掌,就像一根导火线,让蜜兰瞬间变得更加疯狂。
                她也不服输地回了蜜柑一巴掌,龇牙咧嘴,毫不留情地骂道:“也就只有你这样下j的人,才会天天跟一个瞎子在一起,孤男寡女地窝在一间房里,谁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你闭嘴!”
                蜜柑可以受任何委屈,可是她不要枣陪着她一起承受如此不堪的指责。他们之间是单纯的,只是两颗年轻的心,彼此寻求着港湾,容不得蜜兰这样唾骂。
                就这样,两个女孩在楼梯间扭打开来。蜜兰是有些惊慌的,她甚至觉得蜜柑疯了,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会还手的蜜柑,以往不管她怎么骂她,蜜柑都是默默地承受,吞下所有的委屈。
                蜜兰就是喜欢看蜜柑受委屈的模样,她狠心地想让这个女孩知道,她不是公主了。就算她长得再动人,都已经不是公主了,现在真正的公主是她--墨竹蜜兰!所以,她不要蜜柑得到幸福,哪怕只是一丝幸福的可能,她都不想让蜜柑去接近。
                推挤间,一个失手,蜜柑就如同一个布娃娃般,从二楼的楼梯上跌落了下去。一切来得太突然,蜜兰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再看向重重落地的蜜柑。她躺在地上,紧闭着眼,甚至还没来得及喊疼,已经闭上了眼,额角渗着血,好多好多的血……
                一瞬间好像所有的空气都被抽空了,蜜兰恨蜜柑,可她并没有想过要这样伤害她。见到这样的场景后,蜜兰担心自己失手杀了蜜柑,她害怕极了,拼命地喊着自己的爸爸,她想现在唯一能救自己的,只有爸爸了!
                这一天的清晨仿佛格外的漫长,才八点,窗外的太阳就火辣辣的,烤得海边的沙子也开始发烫。枣的母亲在昨天接到他的电话后,就一夜没睡,一早就开心地赶到了别墅。
                固执了一年的儿子终于肯做手术了,这对她来说,胜过任何的好消息。
                可是谁都没有发现枣的不对劲,他看不见,可他还是不住地往窗外看。在等待佣人整理行李的过程中,枣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拼命地听着四周的动静,等待那个熟悉的声音传入他的耳膜。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直到枣再也想不出理由来拖延时间了,蜜柑始终都没有出现。
                “枣,快上车吧,太阳晒呢,别晒伤了。”日向家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大家都视他如珍宝地疼爱着,生怕有丝毫的闪失。
                “妈妈,能不能帮我看看周围,有没有一个女孩?”在临上车的前一刻,枣还是问出了口。
                他想,也许蜜柑怕生,在见到来接他的母亲后,会不好意思露脸。
                妈妈看着枣脸上很久没有露出的笑容,有几分动容,她想她终于明白儿子为什么突然肯做手术了。下意识地,她转过头去四下寻找着儿子口中的女孩,那个该是劝服枣接受手术的女孩。
                无奈,搜寻了很大一圈,都没有任何收获:“枣,什么也没有,算了,上车吧,等手术成功了以后再回来找人家。”
                “嗯。”枣一直知道妈妈是个明理人,也是个聪明人,很多事根本不需要去说开了,她就能明白。犹豫了片刻后,他还是点头,在妈妈的搀扶下,钻进了车厢。
                枣想着妈妈的话,的确现在的自己不适合见蜜柑。他要好好做手术,要回海边,看蜜柑的笑,看蜜柑的泪,然后告诉她“蜜柑不哭”……
                日向家的车就这样缓缓驶上了公路,枣转头在车后的玻璃窗上流连了很久,他一直固执地以为蜜柑一定就在附近,即便他看不到,他也要让蜜柑看见他是带着微笑离开的。枣一直笑着,手中牢牢地握住那张写有“蜜柑香皂”的乐谱,口中不断地呢喃着:“蜜柑等我,蜜柑不哭,香皂马上就回来……”
                这样断断续续的声音,直到车子猛地一个急刹车,才被打破。枣一个不稳,恍惚中身子往前倾了倾,头磕上了玻璃窗。撞得不算严重,可是无端地,他觉得自己的左额好痛,下意识地伸手抚摸着,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在他心里蔓延开。
                “枣,没事吧?”妈妈担心着儿子,焦急地询问着,见枣摇头才定下了心,看向前面,忍不住埋怨开:“真是的,现在救护车就这么横冲直撞的吗?这是救人还是杀人啊。”
                “是啊夫人,这海边经常有救护车出没,一直都是这样乱开。”司机忙着为了撇清自己的责任,胡乱说着。
                其实这块海域,一直是些有钱人度假的地方,鲜少有救护车出没。
                枣始终沉默着没有说话,暗自沉淀着心中莫名其妙的杂乱。耳边,能清晰地听见救护车远去的声音。
                可是他听不见救护车里,女孩正躺在担架上,摇晃着沉沉的脑袋,一遍遍不停地念叨着:“香皂,等我……等蜜柑……”


                12楼2013-03-31 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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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注定的相遇
                  初秋的天隐隐还残留着未散的热气,蜜柑皱着眉,感觉到身上的衬衫正黏糊糊地贴着她的皮肤。今天是她来爱丽丝报到的日子,也是她第一天踏进这所学校的日子。
                  爱丽丝就跟传说中的一样,无论是建筑还是规格,都美得宛如置身仙境。一会儿蜜柑还得赶着去餐厅打工,也就压根没什么心思打量校园的环境。她只是匆匆地看了几眼,就迅速地往新生报到处走去。
                  那里聚集了很多人,让蜜柑下意识地紧了紧手心,紧张得开始冒汗。她歪着头,远远地看见很多父母开着车,陪同孩子前来报到。整个新生报到室,拥挤不堪,嘈杂得像是菜市场。
                  蜜柑开始觉得好孤单,不过她马上想到,搬家那天,孤儿院里他们的老大哥,那个总是酷酷的男孩,临走前握住她的肩,对她说的话。他说:“蜜柑,要记住,你不是孤儿。不管走得多远,孤儿院永远都是你的家。院里那些人,包括我们,永远都是你的兄弟姐妹。只要受了委屈,就回来。”
                  多好,她也有家,也有家人呢。想着,蜜柑很快就笑开了。她大步地往拥挤的人群里钻去,唇边的笑容,散发着比秋日的骄阳更慑人的光芒。
                  就是这抹能黯淡下周围所有喧闹的笑容,稳稳地跌入了不远处的那双眼睛中。眼睛的主人正因为忍受不了这人声鼎沸,窝在角落里静静地听着MP3。男孩有一双很迷人的眼睛,他的头发在窗外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紫黑色,他的皮肤很白皙,修长的手指正若有若无地在自己的腿上敲打着旋律。
                  男孩本来只是无意地随便看着,但当他看到蜜柑时,目光便一下子片刻不移地锁定在那个身影上了。有种说不清的熟悉感在他心里酝酿开,无端地,他很想上前跟那个女孩说句话。似乎觉得,只要是一句,也能感到欣慰。
                  于是,他摘下耳机,没有片刻犹豫地站起了身子。刚想挤进人群,一道喊声吸引了他所有的注意力,他猛地回头,开始在人群中发了疯般地搜寻着。
                  “蜜蜜,你走慢些,妈妈快追不上你了。”
                  一个看似挺时髦的中年女子,正提着行李,追赶着不远处的女孩。女孩穿着一身炫目的桃红色,公主卷的长发披散在肩上,随着她跑动的步伐,长发也跟着跳跃着。听到喊声后,她停住了脚步,转过头,枣看不见她的表情了,他只是听见那个中年女子一遍遍地叫女孩“蜜蜜”。
                  偶尔,还会连名带姓地叫她“蜜兰”,蜜兰……蜜柑……枣皱着眉,他还不至于疯狂到,仅凭一个名字就断定什么。可是他无法忽略“蜜柑”这两个字带给他的震撼。一些他极力想去掩埋的回忆,汹涌而来。
                  三年了。当时他的手术很成功,他能看见东西了,花、草、天空、大海。枣在那栋海边别墅了等了很久,却再也没有见到过那个说想笑给他看的女孩。他像着了魔般地,在纸上写下无数的“蜜柑香皂”,弹了无数遍的“卡农”,煮了无数碗长寿面。
                  终究,他还是没能等到她。枣垂下眼眸,渐渐回过神了,他不确定自己还能这样坚持不懈地找寻多久,但是至少现在的他,早已暗暗地发誓,一定要找到蜜柑,他的蜜柑。他要告诉那个女孩,以前他一直没信心说出口的话,他要让她知道,他是为了她才重见光明的。
                  如果这个世界没有她,那什么都将没有意义了。
                  蜜柑办完了新生登记后,就离开了。因为要坚持打工,她没有选择住校,也确实不怎么喜欢和这满校园花枝招展的人多打交道。抬手看了眼腕表,已经快中午了,蜜柑的脚步匆忙了起来,生怕迟到,又要扣工资了。
                  无奈,她越是匆忙,状况就越是多。手机突然在这时候响了起来,蜜柑很不耐烦地接起,懒懒地应答道:“喂,哪位?”


                  14楼2013-03-31 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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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
                    眼前人却像打定了主意,非要追究出个结果来,死活不让开。无奈之下,蜜柑只好敷衍地说了句。
                    “什么叫‘就当’,你本来就是笨蛋!”圣阳一骂得很顺畅,反正他就是不想她这么快离开,就是不爽她这种无视他的态度。
                    “确实,她本来就是个笨蛋,以前在我家做仆人的时候,就是这么笨手笨脚的。”
                    气氛已经压迫得蜜柑快窒息了,偏偏蜜兰在这个时候插上一脚,让整个礼堂哗然了。她就以这种凉凉的口吻,迈着优雅的步伐,像一个高傲的公主,至高无上的审判者一样,走到了蜜柑面前,扔下这伤人自尊的话。
                    =================================================================
                    4.残酷的童话
                    也是这听似简单的一句话,瞬间让蜜柑像跌进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她想起了那段可怕的日子,几乎天天要遭受表姨父的毒打,还有干不完的活。表姨是心疼她的,却只是一直躲在一旁流泪。
                    如果可以,蜜柑宁愿自己失忆了也好,怎么都好,总之不要再想起那时的岁月了。
                    “为什么要这样说?”蜜柑撑起自己所有的理智。这句话问得很轻柔,她不想学泼妇,更是学不会糖糖那样的强势。
                    她只是想不明白,明明可以谁都不再妨碍谁了,蜜兰为什么还不肯放过她?
                    “我有说错吗?你只是我家里的女佣,还想偷我的东西,我没有报警已经很宽容了。”蜜兰抬起头,用一种听似很温柔的语调,对蜜柑说着。
                    她的嘴角带着宽慰的笑意,仿佛一脸的不计前嫌。除了蜜柑,甚至那些男生都以为蜜兰就是那个圣洁大度的公主,每个人的眼神都闪烁着倾慕的光芒。
                    蜜柑觉得讽刺极了,她拼尽全力考进的爱丽丝学园,里边原来还收容了那么多的笨蛋。想到这,她甚至倔强地别过头,嗤笑出声。
                    “原来你是个女佣啊,难怪那么的没有教养。”圣阳一做出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跟蜜兰一起讥笑起了蜜柑,心底却有个不和谐的声音一直在持续着。
                    那个声音告诉圣阳一,这种时候他应该站出来,保护这个弱不禁风的女孩。可是骄傲惯了的他,却忘不掉她对他的忽视。
                    “关你什么事!”就连蜜柑也反常了起来,她一直都是懒得跟人争执的,可是一想到所有的麻烦,都是眼前这个男生惹出来的,火就开始往上窜。
                    “你……”圣阳一瞪大眼,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吼着跟他说话的。
                    他孩子气地在心里记下了账,根据上次的事,这个笨蛋已经欠了他四个“第一次”了。总有一天,他非得讨回来不可!
                    “女佣也好,千金小姐也好,在这里难道不是人人平等的吗?既然已经不打算去计较以前的事了,那为什么还要拿出来说呢?就这样算了吧。”一道声音不期然地闯入,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蜜柑整个人都怔住了,就在短短的十几分钟里,从她跨进礼堂起,她似乎就注定了迎接无数的惊喜,和蜜兰的冤家路窄,身旁这个疯子男生的降临,以及他……蜜柑的香皂……
                    他比起从前并没有太多的变化,只是过了变声期,他的声音变得很好听。柔柔地响起,像一阵春风,听起来像是不具备任何的威胁,却能成功地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他也长高了,蜜柑记得从前自己努力踮起脚尖,也只能吻到他的下颚。现在,蜜柑要更加努力地踮起脚尖,才能亲吻到了。那是因为他们都变了,就像他不认得她了。枣复明了,他能看见东西了,却不知道眼前的人就是他的蜜柑了。蜜柑很想开口跟他相认,可是她不敢,她生怕枣的记忆里压根早就没了蜜柑。
                    何况,有人不会愿意给她接近幸福的机会。早在蜜柑恍惚的时候,蜜兰也认出了雷胤翔。她跟踪过蜜柑,见过这个曾经被她称为瞎子的男生。怎么也没料到,现在居然能见到他健健康康地出现。
                    蜜兰有些错神了,比起身旁这个校园里已经有不少人知道的圣阳一,日向枣的帅气更让人想亲近。她微笑着,开口道:“对不起,我只是一时激动。你是音乐学院的吗?”
                    


                    17楼2013-03-31 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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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卡农”弹得真好,以前……是不是一直弹?”枣的注意力很快就集中在了蜜兰身上,他是听见了“卡农”的声音,才走进礼堂的。替那个女孩解围,只是有些看不下去。
                      可真正让枣心心念念的,是在新生报到时被唤做“蜜蜜”的女生,竟然也会“卡农”。
                      “是啊,以前常陪一个大哥哥弹。”
                      当蜜兰抛出这句话时,枣的瞳孔瞬间放大了,那里面洋溢出太多的神采,最为浓烈的就是欣喜。他还是没敢急着去确认,只是不住地跟蜜兰攀谈开了。一旁的众人见他们的公主只对音乐学院的王子级人物有兴趣,也都识相地散开了。
                      同样的话,到了蜜柑的耳边,就像一枚炸弹,瞬间炸得她粉身碎骨,甚至连反击的余地都没有。她不敢置信地看向蜜兰,而对方居然还能若无其事地侃侃而谈。蜜兰对蜜柑曾经的事太了解了,要撒谎压根难不倒她。
                      早被枣忽视了的蜜柑,缓缓地苦笑着,默不作声地转身离开了。童话故事里,舞台一直都是属于王子和公主的,她这个已经被人认定了的女佣,有什么资格去参与?就当一场梦吧,梦醒了,就是残酷的事实。
                      如今这个一无所有的蜜柑,早就没有了当初绚烂的光环,她不会弹钢琴了,她需要努力地打工才能维持生活,凭什么去和枣相配?
                      说得正眉飞色舞的蜜兰,却依旧能注意到蜜柑转身离开的背影,那骨子里透出来的卑贱和凄凉,让蜜兰得意地笑开了。她成功了,终于有一天,她可以站在公主的高度上,尽情地取笑蜜柑了。
                      “喂,笨蛋,你还没跟我道歉……”
                      圣阳一是唯一追出去的人,只是这可笑的理由实在无法让人感动。夏洛并没有再理会他,只是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就离开了。
                      5.冷漠的两端
                      自从那天遇上了蜜兰后,蜜柑在爱丽丝的生活几乎跟炼狱一样。每天放学后打工的时间,却反倒成了她最幸福的时候了。
                      在学校里,她恪守本分,并不想去招惹那个公主太多。所以就老老实实地待在美术学院里,寸步不离。蜜柑跟同期的同学都很少攀谈。蜜兰说她曾经是个偷过东西的女佣,自然有很多自视甚高的千金小姐不屑与她深交。
                      蜜柑每天除了画画还是画画,她的手纵是无法弹琴了,好在还能拿画笔。她画了爱丽丝美术学院的各个角落,画了记忆中的孤儿院,还画了糖糖和大哥他们。可是蜜柑的画里,唯独没有她的十六岁。
                      因为,她不敢再去触碰那个梦了。蜜柑偶尔会撞见出双入对的蜜兰和枣,多可笑的际遇,她甚至无法去责怪枣什么。他没有变心啊,一切的一切还是为了他的“蜜柑”。
                      “哎哟,女佣居然躲来这里偷懒啦。”远远的,蜜柑就听到一声嘲讽传来。
                      紧跟着她竖起了所有感官,想着该怎么逃开,不用回头她都能知道,身后的人是蜜兰。可她还是回头了,倔强地回头,甚至抱住画板挺直了腰,仗着身高上的优势,挑眉看着蜜兰。
                      带着三分傲气,四分不屑,三分散漫,就这样斜视着蜜兰,嘴角还夹杂着冷漠的笑容。蜜柑不停地在心里告诉自己,她已经不是蜜柑了,不再寄人篱下了,没有必要再无端承受蜜兰的怒气。
                      “你这是什么眼神?不满吗?”蜜兰顿了片刻,立刻又来了精神,跟身旁的几个同伴一起笑闹开了,“你们有谁瞧见过女佣用这种眼神来看她的前任主人的?”
                      “哈哈哈,当然有,偷过主人东西的女佣呗。”同伴们也很配合地起着哄。
                      蜜柑轻哼了声,只觉得眼前这些人可笑极了,就像一群孩子,张牙舞爪的。给她们一面镜子,她们就会知道自己现在的嘴脸有多丑陋。蜜柑懒得跟她们计较,她转过身,打算离去。
                      蜜兰却并不准备就这么放过她,如同前几次一样,她冲上前堵住了蜜柑的去路,继续肆无忌惮地讽刺:“我们家白养了你这些年,这就是你对待恩人的表现吗?”
                      “呵,那就谢谢表姐和表姨父的恩情了。”蜜柑还是笑,边说,边顺势抚摸着自己左额上那道已经有些淡去的疤痕,提醒着蜜兰,她口中所谓的恩情,就是将蜜柑推下楼,留给她这道疤,以及一双永远不能再弹琴的手。
                      


                      18楼2013-03-31 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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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蜜柑这不急不缓的口气,还有对她的称呼,引起蜜兰的同伴们一阵好奇的窃窃私语,也成功地让蜜兰惨白了脸色:“你胡说什么,谁是你的表姐!”
                        “让开。”蜜柑已经无意和她多纠缠了,今天难得可以休息,她不想因为蜜兰破坏了自己的好心情。
                        “蜜柑,今天全校各系交换大扫除,你怎么躲在这里?还不快去设计院!”
                        开口的是平日里一直对蜜柑冷言冷语的同学。蜜柑知道她们并不是好心地在替她解围,只是因为她们不想去男生最多打扫起来最累的设计院,正想把这磨人的工作扔给蜜柑。可偏偏就是这么好巧不巧的,蜜柑甚至还回头对她们说了一声谢谢。
                        她笑着,冲蜜兰耸了耸肩,转头离去了。蜜兰本来还想阻拦的,但是却不想和美术院这几个平日里就挺跋扈的女生结仇,也就此作罢了。
                        “蜜柑,你猜你猜,我现在换去哪里打工了?”
                        刚到设计院,就有无数麻烦的工作丢到了蜜柑的手中。蜜柑刚打完水,吃力地提着桶往楼梯间走去,手机就响起了。没有意外的,一听到这兴高采烈的声音,蜜柑就知道是糖糖。
                        “是大哥的宠物店吗?”蜜柑难得有心情跟糖糖玩起猜谜游戏,她想着,除了大哥那辆心爱的摩托车,似乎没有什么能让糖糖高兴成这样的了。
                        “才不是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看见宠物就头疼的,况且在大哥手下工作,哪还敢呼吸呀。是你工作的那家餐厅,我现在正去报到领制服呢。”
                        “天啊,真的假的?那以后我们就可以天天一起上班了!太好了!”蜜柑没料到会是这个答案,确实意外,也是真的高兴坏了。
                        “是呀,大哥答应过,只要我们一个班次的话,我就可以开他的摩托车来接你。”电话那端,糖糖越说越高兴。
                        “咦,我就知道,除了大哥的车,没有什么能让你高兴成这样的了。真是,每次都拿我做借口。”蜜柑翻了翻白眼,一直不能承受太多重力的右手有些酸了,她艰难地将水桶换了个手。
                        “没办法,大哥一直最疼你嘛!”
                        然后,她们约定了下次见面的时间,就挂上了电话。蜜柑傻乎乎地笑着,正如糖糖说的,那么多人中,大哥一直最疼她。大哥比她大了五岁,无关乎什么其他情感,是真正兄妹间单纯的疼惜。追究起原因,按大哥的说法就是,蜜柑刚来孤儿院时那满身的伤。
                        那时,蜜柑身上几乎没有一块皮肤是完好的。大哥说,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人会这样对待一个女孩子。蜜柑自己都没想过,何况那个不停鞭打她的人,还是她曾经唤作表姨父的男人。
                        就是这一恍惚,事情瞬间就发生了。蜜柑不知道谁推了她一下,也分不清推她的那人是恶作剧,还是不经意。总之她一个趔趄,手中原本就晃晃荡荡的水桶,就这样从楼梯边缘飞了出去。
                        溅开的水花,在秋日阳光的照耀下,闪烁出好看的金色。在还没有发现任何异状的蜜柑眼里,这个画面是真的挺美,画笔留不住的美。可是当周围响起了阵阵窃笑声时,她抬头向下看去,唯有懊恼地闭上眼。
                        “哪个笨蛋干的蠢事!”下层的楼梯间里,传来了一阵响彻云霄的吼声。
                        蜜柑至死都会记得这个声音。上一次,也是同样的声音,在礼堂里吼了一句“你才有病”,才让她的噩梦彻底开始的。现在,她居然倒霉地又招惹上了他。
                        礼堂事件之后,蜜柑从同学隐约的议论声中,早已得知了这个人。男生叫他校园魔王,女生叫他设计院王子,蜜柑暗自在心里叫他白痴圣阳一。
                        白痴归白痴,蜜柑还是知道,自己完了……她惹了最不该惹的人,比蜜兰还可怕的人。她始终不敢抬头,因为太清楚,抬头的瞬间,也就是圣阳一瞧清楚她的瞬间。届时,新仇旧恨交织在一起,要多惨有多惨。


                        19楼2013-03-31 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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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3
                          这莫名其妙的爱
                          1.脱线般无法自控
                          圣阳一低头审视着自己这一身的狼狈,耳边传来女孩那句让他哭笑不得的话。众目睽睽下,她很认真地鞠躬,很认真地对他说:“抱歉,惹上你了。”
                          蜜柑是想息事宁人的,她不想在学园树敌太多,只想平凡地走过大学生涯。然后,像这个城市的很多人一样,工作,回家,安静祥和地过一生。
                          所以,她对圣阳一已经没了上回的火药味。对于圣阳一而言,他只是怔怔地看着她,如愿地,他终于得到了她的道歉,可是心突然失落了一下,仿佛失去了可以一直刁难她的理由,圣阳一皱着眉。
                          他找不出有任何地方不对,她的态度,她的话语。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偏偏没有在这个女孩身上,发现一点一滴低头卑微的感觉。她仿佛总是这样,连笑容、沉默都透着一股子的骄傲。
                          “你……”圣阳一抬了抬手,正打算好好修理这个女孩了。
                          圣阳一顿住了,他觉得有些好笑,难得的,这回他是真的想跟眼前的女孩说“没关系”

                          只可惜他的话还没说完,蜜柑一抬头,就从楼梯间的窗户里瞧见了枣。这是继那次之后,蜜柑难得地见到他一个人,他正靠坐在树上,手里拿着一份乐谱。蜜柑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设计院,只是枣这安静的模样,让她想起了十六岁海边时那一个个他们一起度过的午后时光。
                          那时候的枣也总是这样,默默地坐在花园里,他看不见乐谱。但凡他想要看的乐谱,都是蜜柑弹奏出来给他听的。蜜柑像失了神一样,一步步地靠近窗口,她不敢贪心,只是想这样无声地离他近一些,哪怕只是一些也好。
                          “她在看什么?”圣阳一一时没反应过来,好奇地转过头,问着自己的朋友。
                          因为刚才那桶水,波及了不少人,圣阳一只是最惨的那个。自然他的朋友也不能幸免,此刻那个男孩正努力想拧干自己的衣服,听见圣阳一的问题后,他迅速地看了眼窗外。
                          很快就给出了答案:“看日向枣呗,窗外那些人里,能让女生拿出那种痴迷眼神的只有日向枣了。音乐学院的才子,很多女生追求的目标……”
                          他的话还没完,甚至还想再对枣多赞美几句的,圣阳一却已经没有心思听了,他像头暴怒的狮子,冲上前去一把扳过蜜柑的身体,强迫她面对着自己。
                          这模样在很多人看来再正常不过,圣阳一一直都是易怒的,谁惹了他本来就该自认倒霉。
                          只是蜜柑还没回过神,她困惑地皱着眉,满脑子全是枣,压根就忘了刚才的事。她不过是想多看枣一眼,哪怕一眼也好。看着蜜柑用力想转过身体继续看,终于把圣阳一彻底激怒了。
                          他很用力地推开她,冲力让蜜柑一个不稳,狼狈地跌坐在了地上。水泥地上还残留着刚才的水渍,清凉的感觉终于让蜜柑回过神了,她眨着眼瞪着圣阳一。
                          “你这个疯女人,最好给我记住,惹上我就是惹上了设计院。不是一声抱歉就能解决的,你给我等着吧!不识好歹的笨蛋!”圣阳一越说越气,丝毫没有注意到蜜柑惶恐的模样,他只觉得自己气极了,脸涨得通红,连眼睛里也充满了血丝。
                          又多了一个“第一次”,很好,五个了!该死的,还是第一次有女孩在跟他说话的时候,居然会那么专注地去看别的男生。甚至在他尝试着唤回她的时候,她居然还固执地继续去看。疯子,她一定是个疯子,所以一接近她,圣阳一就觉得自己也疯了!
                          蜜柑想呐喊,可是她发现自己不断地翕张着唇,却喊不出声音。圣阳一这盛怒下的模样,让蜜柑的记忆开始涌了上来。她想起了以前表姨父关她的黑屋子,唯一的光亮就是门缝里透进来的,他们甚至把所有窗户都用木板钉死了。
                          每次,表姨父要打她的时候,都是像圣阳一刚才一样的表情。涨红了脸,血红了眼,发了疯似的鞭打她,用尽各种东西。皮带、手或是随手可及的椅子……蜜柑拼命地摇着头,她不要,不要再这样生活下去,她要逃,总有一天一定要逃出这个地狱。
                          一直到圣阳一淋漓畅快地吼完,设计院的很多人开始把蜜柑列进他们的黑名单,谁都没有发现蜜柑的反常。她从来都是这样,那些日子的生活把蜜柑的个性压抑得近乎畸形,受了委屈,她甚至不会哭也不会闹了。
                          只是无声地,一遍遍在心底喊,一遍遍告诉自己要站起来,坚强地勇敢地站起来了!
                          圣阳一的警告,比起表姨父从前对她的打骂,简直算不上什么。很快,蜜柑就回过神了,像以前一样,她努力站了起来,不去理会身旁的指指点点,仰着头,挺着胸膛,离开了设计院,离开了学园。
                          因为蜜柑太清楚,圣阳一的警告从来没有不兑现的时候,以后的她,要面对的是一场无论如何不可以服输的战争。地狱她都走过一回了,还有什么是她佐仓蜜柑熬不住的?


                          20楼2013-03-31 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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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最熟悉的陌生人
                            离开学校后,蜜柑几乎是十万火急地冲去了打工的餐厅。她的生活总是那么匆忙,可蜜柑却喜欢这份匆忙,让她没有时间去想那些不快乐的事,不去想,也就能一直傻傻地安慰自己,以为这就是快乐。
                            或许,如果没有再遇见蜜兰,没有再遇见……枣,蜜柑真的可以慢慢地变快乐。可是现在,她尽力遗忘的所有记忆全都复苏了。紧跟着,曾经对枣的喜欢和依赖,也涌了上来,只是她却再也没有资格和身份去靠近他了。
                            “蜜柑,听说那个新来的,叫做糖糖的女孩是你的朋友?”蜜柑刚踏进更衣室,就有同事凑了上来。
                            蜜柑并不觉得奇怪,糖糖从来藏不住什么事,不管对方是谁,也不管是什么事,她都会一股脑地全说了。看了眼身旁的同事,蜜柑笑着点了下头,平日和这些年纪差不多,一起打工的同事相处,她还是觉得挺轻松的,所以人也会不自觉地亲切了起来。
                            “哎呀,那你赶快去看看吧,听说那女孩在后巷里跟人打架呢。”
                            “打架!”蜜柑惊呼了一声,也顾不上什么了,转身就往后巷奔去。糖糖已经很久没有打架了,为了不让院长担心,现在的糖糖安分了很多,安安静静地打工,上学。蜜柑不明白,她怎么会第一天来餐厅,就惹上了别人。
                            一路小跑着,蜜柑连停下喘口气都不敢,就怕糖糖出了什么意外。她甚至觉得今天自己运势是不是差到极点了,为什么所有麻烦都挤一块了?
                            刚奔出正门,迎面走来的人就让蜜柑愣住了,她不敢置信地喊了声:“大哥?”
                            “怎么了?”安藤翼刚停好车,正甩着钥匙往里边走。本来想,今天是糖糖第一天来餐厅工作,正好来看看她和蜜柑,没料到会撞上一脸紧张的蜜柑,跟着他也有些急了。
                            “糖糖在后巷跟人打架。”当确认了眼前的人真的是大哥后,蜜柑也没时间说太多了,只好拉起安藤翼的手,横冲直撞地往后巷奔去。
                            很快,就变成安藤翼拖着蜜柑往前跑了。蜜柑很久没有看见大哥急成这样了,她甚至还能隐约听见他口中不断迸出的咒骂声。记忆里,上一次安藤翼生气,还是看见满身伤痕的蜜柑时,仿佛已经是前世的记忆了,好遥远。
                            “糖糖,住手!”刚转进后巷,安藤翼就吼开了。
                            蜜柑怔愣地看着眼前的画面,怎么也无法把这些人和糖糖联系起来。糖糖正像发了疯般,喊着、厮打着蜜兰,而蜜兰完全不是糖糖的对手,向来打理得很是整齐的头发此刻乱七八糟,一旁有几个男生正试图阻止糖糖。
                            静静待在角落边,不动声色的人竟然是圣阳一和枣。
                            “你疯了,你答应过我什么,你说过再也不打架的!”安藤翼向糖糖嚷道。
                            “是!可是这个疯女人侮辱蜜柑,她说蜜柑是小偷。你也说过,再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蜜柑的!”
                            翼和糖糖的交谈声成功地扯回了蜜柑游走的神志,她总算有些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了。恐怕是无意中路过的糖糖,恰好听见蜜兰她们在议论她,蜜柑瞪了蜜兰一眼,愤恨的目光。她恨不得自己也可以像糖糖那样洒脱,冲上前毫不留情地赏她一巴掌,可惜她有太多理智,她做不到。
                            无奈之下,蜜柑只好挤进人群,将激动的糖糖抱入自己的怀中,不断地安慰着她:“没事了没事了,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的。”
                            “蜜柑偷过你的东西?”翼无法忍受有人欺负孤儿院的人。不管是蜜柑或是别人,对于翼来说孤儿院的孩子,都是他的亲人。
                            他早就发过誓,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保护大家!
                            “是又怎么样!”蜜兰不服输地抬起头,嚣张极了。
                            “什么时候偷的?”翼的声音越来越冷漠,好看的薄唇微微挑起,勾勒出阴冷的笑。
                            “就……就在以前她做我们家女佣的时候。”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就瞬间把翼的怒气挑起了。一直冷眼旁观,原先本不想去阻止的蜜柑,意识到了事情不妙。大哥一直很聪明,对于她曾经受的伤也一直耿耿于怀着,蜜兰这么一说,大哥一定就能联想到她那些伤的来源。


                            21楼2013-03-31 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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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蜜柑并不想事情闹大,她赶紧冲上前,在翼双眸血红,像失了理智,举起手想狠狠揍蜜兰一顿时,机敏地拉住了他,慌忙将他往远处拖,不住地乞求着:“不要管了,我没事,真的没事了。你答应过我,只要以后我开心,就再也不去提从前的事了。走吧,我还得打工。”
                              “以前的那些伤,是在她家时弄的?”翼原来确实不想追究了,可是显然,对方已经招惹上了蜜柑,他不想蜜柑再受委屈。
                              “不是不是,哎呀,总之我现在很好,很开心。”蜜柑想否认,可她知道翼没那么容易骗,只好改为息事宁人地央求,见翼总算软下了脸色。她也不敢再逗留下去,转身喊道,“糖糖,快跟上,要迟到了。”
                              哦。”糖糖瞪了眼蜜兰,又不甘心地扬了扬拳头。示意她小心点,要是再敢说蜜柑什么,下次她绝不轻易放过她。
                              若不是时机场合不对,糖糖这模样,实在让蜜柑看了想笑。转回目光的时候,蜜柑看到了始终沉默着,靠在墙边的枣,他也看着她,用一种很复杂的眼光。熟悉又陌生的眼神,仿佛还透着淡淡的……不屑。
                              她猛地转过头,不敢多看了,更不敢再多想了。蜜柑怎么也无法将刚才那道眼神,和十六岁的那个男孩重叠起来。她的心好难受,充斥着一种说不清的味道,这味道就像那年的那碗长寿面,让蜜柑反胃,却还是很高兴地往肚子里吞。
                              枣默默地看着那道背影,才开学没多久,蜜柑这个名字已经在他耳边出现过无数次了,而且每次听到,都是不好的传言,大家都说蜜柑是一个偷东西的女佣。他无法忍受,这样一个女孩,居然跟自己最喜欢的人一个名字,他觉得蜜柑会遇见这种事。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评价蜜柑了,她总是有一脸温暖的笑,可是笑容背后仿佛有太多让人看不透的东西。
                              刚才正巧听圣阳一念叨起了蜜柑,枣一时好奇就问了几句,蜜兰也是在这时候才说开的。糖糖的出现在他们的意料之外,当糖糖动手的时候,枣并没有插手,有些时候甚至连他都觉得,蜜兰的话很过分。
                              “这个笨女人!”枣想得正入神,身后想起了圣阳一的咒骂声,隐约还能听见他握紧拳头,传来的响声,像是怒气十足,恨不得冲上去把蜜柑碎尸万段了。
                              圣阳一也确实全身都在蹿火,他不知道怎么去形容这种感觉。她就这样突然地出现在自己面前,然后举止亲昵地挽着另一个男人走开了,临走时又恋恋不舍地看了日向枣许久。
                              偏偏,从始至终,她的目光都不曾落在他身上!


                              22楼2013-03-31 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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