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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巫师_ 文文】相思莫相负(玛贝/中长/虐/缓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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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给贝贝~~
这里新人寒雪,高中学业繁忙,一星期只有一更左右。
本来想放假再开的,但是忍不住了...


IP属地:广东1楼2013-04-04 23:16回复
    -1-
    转身的一瞬间代表着什么?他不知,却听到了清脆的心碎声,是他的心被击成粉末。不敢回头,害怕看到那人泪眼婆娑的脸庞,害怕那人写满伤痛的双眸。玛门啊玛门,总以为自己能简单看清他人的心,而与此同时却始终看不清自己。
    他决绝地去了第四狱,不愿再面对他心爱却无法拥有的米迦勒,还有他愧疚却无能为力的贝利尔。他曾想过,就这样慢慢忘记米迦勒,尝试爱上贝利尔,但看着贝利尔七分似米迦勒的脸庞,他无法不想起米迦勒的笑容。
    他不敢想象,他无声无息地离开后贝利尔会是如何反应。只是一味地逃避着,沉迷温柔乡,用糜乱的生活制止自己胡思乱想。玛门的魅力一向是公认的,无须任何举动,便可左拥右抱,枕边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却总在难得的沉静时刻想起了那人。
    贝利尔的生活一如往常,只是少了一个人而已,对他而言并无多大的影响。对于自己的感情,他始终保持着理智,他明白自己的弊病,也知道自己最大的优点。所谓弊病,便是只要一爱便会付出所有。所谓优点,便是足够冷静,懂得见好就收,至少可以用尽所有力气抽出自己所谓的感情,让一切回归原点。
    也许,他永远都不会放下这段不知可否成为感情的情事,但他清楚自己不会再继续沉沦下去。有些感情,留在心底即可,不需要任何人明白,自己懂便足够了。他十分清楚,自己受过多少伤,经历过多少考验,这些都是人生的历练,不可逃避,直视着面对才能真正成长。
    看着镜中的自己,贝利尔自嘲地笑了笑,这张脸和那位大天使长相似得可怕。他讨厌米迦勒,非常讨厌,同时他也懂得,米迦勒是他的父亲,他被抛弃与米迦勒没有任何关系,他深刻地清楚米迦勒对他的珍惜。米迦勒在他的身上看到了路西法的影子,玛门在他身上看到了米迦勒的影子,而他只能看到独自一人蜷缩在冰冷的甲板上瑟瑟发抖的自己。
    取下鼻子上的黑珍珠,放入一旁准备好的首饰盒中。盖上首饰盒,他笑了笑,把盒子放进柜中。他很清楚玛门不会再来找他要这颗黑珍珠,所以他决定连同玛门一起过的所有回忆和这个盒子一起放入柜子的深处,
    拿出在床边的日记本,有些褪色的封面上还清晰地可以看见他的名字。翻开第一页,有些稚嫩的小字映入眼帘,第一次写日记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他从不记得日期,所以日记本上基本上都没有日期。
    今天的三文治没有前天的好吃,面包太厚了……
    今天又吵赢了一架,那家伙比我差远了……
    今天到了发工钱的日子了,看到钱上的玛门殿下就觉得好亲切啊……
    今天和穆林进了一间叫Lucifer的店,很恐怖的店……
    ......
    贝利尔的泪水滴落在日记本上,想起了那时的自己。虽然过得艰难贫苦,却一直那么知足,十分清楚自己的处境,所以为了那个小小的几乎不能实现的梦想,每日努力的存着钱,连床都不舍得买。而如今的自己,早已丢失了那份坚持和骄傲。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开始依靠玛门,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开始期待有人会帮助他。
    为何?他丢了自己?
    ——TBC——


    IP属地:广东2楼2013-04-04 2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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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披上往常的大袍,看着镜中自己苍白的脸色,轻扯着嘴角,勉强自己一笑,拿起倚在一旁的撒旦之魂,又一次奔赴战场。他早已忘却自己是第几次参加战争,他只记得有一次,他看着玛门伤害哈尼雅,然后奔上前亲吻了米迦勒。那时的他,只是默默的转过身,继续杀敌。他想,若那时站在那的是现在的他,他也许可以拉开两人,淡然地说这是战场。
      魔界的军队,总是一盘散沙,几乎没有正规地集中训练,战士们大多为即传即到,那些人从来都不懂何为合作,何为同伴,永远只知道杀敌和保全自己,误伤自己人也是常有的事,而当这种事发生也不会有任何人道歉,甚至能听到嘲笑声。
      一场战争,其胜利与否的标准,并不在于占领了那里,而在于死伤如何。天堂害怕战争,因为他们害怕有人因此失去生命,魔界喜爱战争,因为这是他们证明自己实力的最好方式,他们从不在乎何为生命的价值。一个人的离去,会使一个家庭崩溃,在他们的家人的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伤痕。有的人,选择参战复仇,如此循环不绝。有的人,则在角落舔舐着伤口,铭记着教训,永不参战。
      贝利尔,应该是哪种人呢?他想他哪种都不是,在他的心中并没有家人这种概念,他也从不认为生命有多么地宝贵,在他至今走过的这些路中,痛苦和悲伤几乎是全部。所以,在面对米迦勒时,他并无好感,也无法把那人当做自己的父亲,当然,面对路西法和玛门亦然。
      贝利尔害怕被人伤害,却又害怕孤独。希望唯有自己一人,又渴望着同伴。站在战场中心的他,常常看着敌方的战士们为了对方挥剑,看着他们背靠背施法,而自己必须用尽全力保护自己,不仅击败敌人,还要提防己方的一不小心。
      米迦勒拿着剑毫不留情地砍杀着,在他的身后有梅丹佐护着。火红色的长发在空中飞舞着,远远的就知道那是他,那纯白色的衣裳沾满鲜血,那海蓝色的双眼中充满杀意。他的技巧算不上高超,却有着无人能比的蛮力,那凌乱的剑法不知毁了多少鲜活的生命。
      看着自己变为白骨的双手,贝利尔自嘲地笑笑,高举撒旦之魂,念出一长串咒语,看着眼前成片的敌人被烈火灼烧着,发出刺耳的惨叫声。贝利尔闭上眼转身,在原地画出一个巨大的魔法阵,然后离开。
      刚走没几步,竟意外地看到玛门挥着翅膀飞过来,在他面前停下。
      “哥,你不是说这次不参战的吗?”贝利尔轻声提问,却没停下脚步。
      在贝利尔与玛门擦肩而过之际,玛门伸手拉住了贝利尔的手,“小猪,你要去哪?”
      轻轻地拉开玛门的手,贝利尔向后退了一步,“我走了,不想呆在这里。既然你来了,那么我就更没必要再留在这里了。哥,你来这里做什么?你还没回答我呢。”
      玛门围着贝利尔走了一圈,仔细地看着贝利尔的身子,仿佛放下了偌大的包袱般重重的叹了口气,“我听说你受了重伤,所以就过来了,你没事就好了。战争还没结束,你是主将你怎么可以走。”
      “重伤?你从哪听来的。我一点事都没有,我现在想离开只是因为心情不好。既然你来了,这就不需要我了。我先走了,你小心点,今天米迦勒的心情不好,杀人跟切菜一样。”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说他性情多变也好,说他任性也好,他只是不想再留在这个地方,这个称之为战场的地方。
      从头至尾,贝利尔不曾看过玛门的双目一眼,那双眼有魔力,令人沉沦,这是他保护自己最好的办法了。他深知,自己永远只会是独自一人,感情只会使他丧失理智,让他奋不顾身地扑向烈火。一次是偶然,二次是巧合,错误不可犯第三次,再来一次,他真的会崩溃,再无法振作。


      IP属地:广东10楼2013-04-14 1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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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贝利尔踏着缓慢地脚步走入远处的森林深处,再三确定没人跟过来,才放心地倚着一旁的大树。殷红的鲜血从贝利尔的嘴角流下,倚着树的身子慢慢地向下滑,贝利尔擦擦嘴角的血,缓缓地闭上双眼,现在的他只想静静的睡上一觉。
        玛门从来都不知道,贝利尔每次上战场都会受伤,而且并不是所谓的敌人,而是那些称之为同伴的人一次又一次不小心地让他受重伤。他常常在庆幸自己和玛门没有什么关系,否则他受伤的事一定会事玛门生气。伤口就在胸口,一剑擦过心脏,血流不止,在离开之前放出了最后一个魔法阵杀死最后一批敌人。为了骗过玛门,他还特意用了修复魔法,虽然那时的他已经做不到完美,但玛门依旧没有发现。
        无法入眠的每晚,贝利尔都在回想着自己的过去,考虑着自己的未来。他人也许不知,但本人永远是最了解自己的,为了学魔法他付出了一切,从一开始他便清楚终有一日,他将会被魔法吞噬。看着自己的身子一日比一日虚弱,他终于开始考虑离开。
        曾经的他,总认为只有强者才有资格生存下去,才可以站在高处俯视他人。而当他真正夺得了所谓的大巫师之名,他反而发现,自己失去的比得到的多了太多。所谓高处不胜寒,他站得越高,他便越看不清自己。当梦想实现的时候,会有两个选择,一,追逐下一个梦想,二,享受现在。而他,任何一样都没有做到。他那已经实现的梦想,正在崩塌。
        活到如今,他才发现自己要的从来都不是多么尊贵多么引人注目的生活,他要的只是平平淡淡的,靠自己的日子。那时那么的努力,为的,只是能够不过那么辛苦的日子,只是能够把自己的才能发挥到极限,换来的确实无尽的痛苦。
        这一觉睡醒,就走吧,走到一个谁都不认识他的地方,一个人好好地活着,过完这一生。如果,他还能醒得来的话。
        玛门坐在贝利尔的房内,打量着这整理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房间。什么问题都没有,唯一的问题就是,这里太整齐了,好似从未有人住过般。其实,他不知,贝利尔在出征前就已经把一切都准备好,打算在这次战役结束后离开。
        就在这时,巨大的爆炸声响起,玛门离开打开窗乘上安拉追随着爆炸声飞去。安拉停留的地方,是在七十二柱魔神雕像的面前,他能清晰地看到自己的雕像。而他也十分清楚,自己的雕像旁便是贝利尔的雕像,而如今已经碎成粉末。
        响彻天际的爆炸声,巨大的实心雕像碎成粉末随风飘走,可见施法者能力之强和用心之切。玛门让安拉飞去第七狱通报路西法,自己则傻傻地看着白色的粉末随风飘扬。突然间,他想起了自己某次和贝利尔的对话。
        ‘如果有一日,我死了,我一定让所有人都铭记着我!’
        ‘如果我死了,我会毁掉一切和我有关的东西。’
        ‘为什么?毁掉了的话,活在世的人就无法缅怀你了,傻瓜。’
        ‘人都已经死了,那些没意义的东西留下来也只是垃圾,如果不是明确有用的东西,就不必留下,我不需要别人缅怀我。’


        IP属地:广东14楼2013-04-20 2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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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耳边传来某人的呼唤声,那声音轻柔如水,轻唤着他的名字,即使双眼如何沉重,也想睁开,看向那呼唤着他的人。而眼前浮现的,是雪白的天花板。
          疼痛刺激着贝利尔的神经,令他再次闭上双眼,紧皱起眉头,呼吸急促地蜷缩起身子。
          他听到了急切的脚步声,却无法睁开双眼,直到一只温热的手抚上他的眉头,有人唤着他名,“贝利尔?你怎么样了?”
          忍着疼痛睁开双眼,眼前的那人有着一张熟悉的脸孔,却有着陌生的声音。若他没记错,这人是他的敌人,拉斐尔。
          喉头干渴着,只能发出滋滋的沙哑声,紧接着的是一连串的咳。贝利尔发不出声音,只好看着轻拍着他的背的拉斐尔,用眼神质疑着。
          拉斐尔轻笑着扶着贝利尔躺回床上,为他掖好被子,“我知道,你的心中满是疑问。我想你之前见过我的,我是拉斐尔。不用担心,我已经离开天堂了,现在的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那天我偶然发现了倒在树旁的你,那时的你已经停止了呼吸,但我还是想尽全力挽回,如果要问为什么,只不过是出于对生命的尊重。你睡了整整一个月,身上的伤口愈合得差不多了,但是以后都会留下隐患。”
          贝利尔接过拉斐尔递过的水杯,先轻抿了一口,才敢大口喝下。双手握着水杯,看着杯中自己的倒影,白皙到苍白的皮肤,无神的红眸,还有那人的影子。
          “现在的你需要休息,不要想太多。我对你没有敌意,也希望你不要用仇视的眼光看我,如今的我和你不再是敌对的关系。我想你的肚子饿了吧,毕竟睡了那么久,我现在去帮你弄点吃的。”拉斐尔轻笑着,贝利尔终于想起为何他觉得拉斐尔的声音陌生,在战场上的拉斐尔,是冰冷的,而眼前的拉斐尔,是温柔的。
          挣扎着起身,扶着墙走出房间,便看见拉斐尔在厨房忙碌的身影。这个房子很小,小到只住得下两三人,这个房子也很大,足够装载得下许多人的幸福。不知为何,贝利尔尝试着去信任拉斐尔这个原敌人,也许是因为被他救了,也许是因为那简单的笑容。
          倚着墙,贝利尔闭上双眼,竟在不知觉中留下了两行清泪。他和拉斐尔都一样,是被人遗忘的存在,也从不曾感受过幸福的存在。两人相比,拉斐尔显得成熟许多,在那些年月中磨练得棱角全无,而贝利尔不同,他始终保持着自己那骄傲的姿态。
          睁开双眼,贝利尔看到拉斐尔坐在餐桌边微笑着看着他,桌上只有简单的汤和蔬菜。贝利尔回以浅笑,扶着墙走向餐桌。
          “谢谢。”贝利尔坐在拉斐尔对面,小口地喝起汤来。汤是早就做好了的,只是稍稍加热了下,汤的原料也很简单,十分清淡,考虑到了贝利尔的身体。
          这是一个无名的小村,拉斐尔和贝利尔便住在了这里的最偏僻处,那是一座小木屋,所有的家具都很简单,却有着一种独特的,简单的,温馨的感觉。


          IP属地:广东21楼2013-04-29 2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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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和调理,贝利尔已经可以自由走动了,在这段时间里,拉斐尔做的最多的事便是照顾贝利尔,以及种花。而贝利尔做得最多的事,是看拉斐尔照料那些花。在这样一个偏僻的地方,只有他们两人,安静,闲适。
            贝利尔坐在屋前的台阶上看着前方,那里有一座山,隔绝了一切,他常想,是否翻越了那座山就能见到思念之人,而每当这时他便会苦笑一番,转身回房。拉斐尔坐在贝利尔身旁看着屋旁他精心打理的花儿,清一色的蓝玫瑰,不似妖姬的媚,那是一种纯美,蓝玫瑰的话语,是不可能实现的事和永远不可能得到的东西。
            贝利尔喜欢蓝玫瑰,他从未和任何人说过,也无任何人知道,拉斐尔自然也不知。也许,正是因为相似,才连爱好都相同。拉斐尔对待那些玫瑰比对待任何东西都要细心,仿佛那是他的挚爱之物,事实想必也是如此。
            蓝玫瑰的花语是奇迹和不可能实现的事,同时还有一个含义,永远也得不到的东西。
            “拉斐尔,我想回魔界看看。”贝利尔靠着墙,微笑着对拉斐尔说。
            拉斐尔转身看了看贝利尔,温柔地笑了,“你喜欢就好,记得好好照顾自己。”
            “我很快就回来,只是回去看看而已。麻烦你,帮我伪装一下。”贝利尔看着拉斐尔有些落寞的表情,他轻笑道。拉斐尔不会再回到天界,所以贝利尔现在是他唯一的朋友,贝利尔要离开,自然会有些伤心,但拉斐尔永远都是尊重贝利尔的想法的。
            帮贝利尔伪装完后,拉斐尔带着贝利尔走进了一片森林,两人缓慢且悠闲地散着步。“穿过这里,你就会看到魔界了,我就不陪你了,记得早点回来。”
            “嗯,我只去一两天,记得做饭。”贝利尔看着转过身离开的拉斐尔,向他挥挥手。
            贝利尔放下了这段时间无意中留长的黑发,足以遮住半张脸的刘海,苍白的脸色使贝利尔看起来十分阴森。其实伪装也只不过是把翅膀收了起来,把那血红色的双瞳变为黑色而已。他并没有穿以前那伪装性十分强的大袍,只是穿了一套普通至极的服装,带了个帽子。
            街道上的每一个场景都那么地熟悉,仿佛自己不曾离开过,连与自己擦肩而过的人们都似曾相识。而在不远处,玛门正看着贝利尔的背影。
            这些日子,仅仅因为丝毫的相似已使玛门认错无数次人,他甚至觉得自己有些神志不清了。明知那人早已离开,却还心存不舍,想着要面对现实,腿却不受控制地追向了那越走越远的人。
            贝利尔知道有人跟着他,故意加快脚步走向小巷,不敢回头,害怕遇到任何一个与自己相识的人。他早已决定舍弃过去,这次回来是真正地告别。
            贝利尔的身体不好,也没有翅膀,自然比不上玛门的速度,没一小会便被玛门拉住了。
            “请问你找我有事吗?”贝利尔不敢直视玛门,低着头故意压低声音。
            玛门端详了贝利尔一会,便苦笑着放开了贝利尔的手,摇着头,摆摆手便转身离开,“没事,认错人了而已。”
            贝利尔抬起头看着玛门落寞的背影,轻叹了一口气。其实玛门也不了解他吧,在玛门的眼中或许只有那个和米迦勒有一张七分似容颜的贝利尔,而现在这个脸几乎被遮去的人玛门无法认出。
            在远处的玛门清晰地听到贝利尔的叹息声,那一瞬间他竟然以为那就是贝利尔。明知不可能,还是让安拉变成小猫跟着那人。只不过是,太想再见他一面而已,即使是有些相似也行。


            IP属地:广东30楼2013-05-05 0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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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同样的招数,贝利尔自然不会中两次,转过身看着躲到墙后的安拉,轻轻地苦笑了声便拿出怀中的魔杖,消失在原地。
              贝利尔站在忆昔和玛门同住的那件宿舍门口,犹豫着应不应该进去。或许早已荒废或许已经有其他人住了进去,或许依旧保持原状只是有一层厚厚的灰。靠着门闭上双眼,那些回忆便涌入脑海,再看了看门,他决定离开。
              而在这时,门打开了,屋内的人看着贝利尔离开的背影,不顾一切地追了上去。
              猛地被扯过身子,贝利尔挣扎着便被抵在墙上,他一直低着头,即使面容已然不同,他仍然害怕与那人对视。
              “你,是他对不对?”玛门捧起贝利尔的脸,有些粗糙的手抚摸着贝利尔的脸庞。
              贝利尔狠狠地转了几下头,躲开玛门的手,“不好意思,玛门殿下,你认错人了,我与你不曾相识。”
              玛门轻抚着他的发,苦笑了声便放开了手,“你刚在门口是想干嘛?找我有事?”
              “我是来找人的,不好意思,走错地方了。”贝利尔不着痕迹地撇下目光,推开玛门,整理着自己褶皱的衣裳。
              “要不要进来坐坐?”玛门走到门口,看着贝利尔轻笑着,眼神却是那么地苦涩。
              贝利尔轻扯了扯嘴角,随着玛门让出的路走入了那个他曾经的家。令他惊讶的是,一切都保持原状,里面十分整洁,仿佛每日都有人打扫,那个被他扔掉的小床再次回到了原位。墙上挂着一副画,是他熟睡的模样,署名,是路西法。
              玛门轻手轻脚地关上门,坐在书桌旁看着贝利尔,仿佛真的看到了那人般温柔地笑了,而当他转过头看向玛门时,那宠溺的笑转为了苦涩。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有一对兄弟,哥哥爱上了一个人,那人有着一张和弟弟七分似的脸庞,哥哥不自觉的便把弟弟当做那人的替身。终于,弟弟爱上了哥哥,而哥哥却无法看清自己的感情,只能看着知道真相的弟弟转身离去。他们始终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比冷漠更加冰冷。突然有一日,弟弟永远地离开了哥哥,而哥哥却在这时明白了自己的感情,那么决绝的弟弟销毁了一切和他有关的东西,只留下了一间和哥哥同住过的房子。从那天开始,哥哥便沉浸在回忆和悔恨中,走在街上,看到和弟弟有丝毫相似的人都会以为是他。”
              贝利尔强忍住泪,看着窗外,“所以,你认错了我。不过我想,也许那位弟弟,并不希望哥哥过着那种日子,他或许只是希望哥哥去寻找自己的真爱。”
              玛门闭上双眼,靠在椅背上,“说这种话就好像是有人告诉你,不要哭,离开了的谁谁会不高兴一样。他永远都不可能知道我现在是怎样的心情,他不会知道当一个人真正发觉自己感情的时候,那人却离开了是怎样的感觉。就像是,我每天告诉我自己,他不在了,不要再想他了,但是,我真的做不到。”
              “你的心情当然只有你知道,但是离开了的人就是离开了,永远不会再回来。你刚刚也说了,你真正爱的是另一个人,为何不放下这种所谓的愧疚?”贝利尔站起身,走向门口,脚步缓慢而沉重。
              “你给我闭嘴!你懂什么?愧疚,有谁会因为愧疚对一个人日思夜想?你……对不起,我太激动了,请你先离开吧,我需要冷静冷静。”玛门有些懊悔地看着已经打开门的贝利尔,也许是在后悔自己说多了,也许是在思考贝利尔说的那些话。
              此时的玛门不知,贝利尔离开的时候在桌上留了一封信,信上满满的都是他漂亮的字,甚至贝利尔还签了名,即使署期是在他参战之前。


              IP属地:广东34楼2013-05-26 0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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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拉斐尔有些失神地看着窗外,眼前浮现昨日和梅丹佐一起的场景,那人一直以来都是那么的光鲜亮丽,昨日却狼狈得令人震惊。梅丹佐一把拉住拉斐尔的手腕时,也许过于激动有些用力,在看到拉斐尔吃痛地皱着眉头时猛的松开。
                梅丹佐的眼神拉斐尔不认识,至少记忆中梅丹佐从未那样看过他,仔细回想,为何觉得熟悉,是因为那是梅丹佐听到米迦勒死讯时露出的神情。拉斐尔摇摇头制止自己再继续想那人,站起身走向贝利尔的房间,却发现空无一人。想着也许是回魔界了,拉斐尔轻笑笑再次坐回窗边。
                贝利尔看着这过于耀眼的宫殿,觉得十分刺眼。推开那扇厚重的大门,映入眼帘的是长长的走廊。看着墙壁上精美复杂的壁画,贝利尔摇了摇头,迷茫地寻找着。
                站在门口,他确定这便是他要找的那人的所在地。屋内传出重重地酒味,贝利尔轻巧地在满地的酒瓶中走向坐在床边拿着一瓶威士忌猛灌的梅丹佐。“啧,我真的佩服你们这些人啊,过着如此糜乱的生活,身子居然承受得了。”
                梅丹佐放下酒瓶,看了看贝利尔,嘴角扬起轻蔑的笑,“哟,这不是尊敬的贝利尔殿下吗?怎么,你不应该光荣地战死沙场了吗?来找我有何贵干啊。”
                “你觉得我死了,那我便死了,你觉得我是活着的,那么我便在你的面前。我是来找你谈谈,拉斐尔的。”贝利尔看着完全不把他当回事的梅丹佐,并没生气,而是拿开地上的酒瓶,坐在了梅丹佐的对面。
                梅丹佐猛灌了一口酒,看着贝利尔大笑起来,“呵呵,他和你也有什么关系?”
                “算是吧,不过是单纯的朋友关系。”贝利尔听出梅丹佐语气中的嘲笑以及自傲,有些生气地轻皱着眉。
                “这么好的朋友,让你亲自跑来天堂找我谈话?”笑容愈加深沉,突然发现酒没了,便把酒瓶扔到一边,拿过身旁的另一瓶酒若无其事地开启酒瓶。
                贝利尔看着梅丹佐的动作,有些无奈地摇摇头,“你愿怎样想与我无关,我并不在乎,想必现在的他也不在乎了。呐,我问你个问题,你觉得爱是什么?”
                “爱?对于我而言,爱是爱,做爱是做爱,我对小米迦勒的便是爱了吧。”梅丹佐看着贝利尔认真的模样眼前却浮现了拉斐尔轻皱着眉让他少喝点的身影。
                贝利尔想起了随意便能和人欢爱的玛门,笑得无奈,“所以你就是这样把那种流氓般的行为,轻巧地转化为一种所谓的欢愉,我很佩服你。我还以为,至少你能看得到一点点,他为你做的。”
                “他?他和你说了什么,让你这么相信他,真是厉害呢。他做了什么?你应该去问他啊,他做的每一件事我都记得一清二楚,而且恨得深入骨髓。”梅丹佐放下酒瓶,看着贝利尔血红色的双瞳里映射出的自己,那么的狼狈,那么的虚伪。
                贝利尔轻叹了口气站起身,“呵呵,所以他选择了离开。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会来吗?我并不是想帮你挽回他,而是想看看,他到底爱上了一个怎样的人渣,让他那么痛苦。”说着便转过身准备离开。
                “是,我是人渣,我承认,这又如何?是他不要脸地缠着我,看他那么痴情那我便成全他,这是我的仁慈。”梅丹佐看着贝利尔的背影,大声的说着,笑得那么轻蔑,又那么的悲伤。
                贝利尔拉开门,勾起了嘴角,“那好,我先离开了,谢谢你的坦诚,我会一五一十地转告给他,让他彻底死心,以后都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


                IP属地:广东40楼2013-06-08 1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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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贝利尔把渗出血的手指含在嘴里,回头看了一眼那朵娇艳欲滴的玫瑰,美得不可方物,正因如此,才被层层尖锐的刺保护着。和那人一般的艳丽,却不是贝利尔喜欢的,刺眼的红,总是象征着热情,他厌恶这种颜色。
                  爱屋及乌,恨屋也必及乌。爱着一个人,连他的缺点和错误都下意识地忽视,执着地认为那人是完美的。恨着一个人,连听到那人的名字都感觉有血涌上脑,和那人有关的东西都无法接受。人总是那么的极端,世上没有绝对的公平,也没有绝对的平和,没有人可以做到没有偏见,也没有人想所谓的圣母一般对人人都那么慈爱。
                  很长一段时间,贝利尔对米迦勒的厌恶之情达到极致,那时的他无法接受和米迦勒有关的任何东西,无论是那鲜艳的红色还是和那人相像的脸。但无论何时,对于贝利尔而言,理智都是占上风的,他始终控制得住自己的举动和思想。
                  终于有一天,贝利尔发现无论是爱一个人或是恨一个人,都很辛苦。当他努力地放下对玛门的那份爱的同时,他也慢慢地对米迦勒的特殊感情。
                  但贝利尔知道,拉斐尔永远都无法放下那一份感情。那是一份简单得无法用言语形容地感情,刻在心上,深入骨髓。贝利尔曾经无奈地问拉斐尔究竟喜欢梅丹佐哪里,而回答是不知道,就是喜欢。可能是他从来就不曾有什么喜欢的理由,也可能是时间太长,早已记不清。
                  “贝利尔,在想什么呢?”拉斐尔把手中的果盆放在贝利尔身边的桌上,搬来一张椅子坐在他身边。
                  “在想感情是什么东西。”贝利尔顺手叉起一块小心地放入口中。
                  拉斐尔笑了笑,看着窗外,眼中流露出的尽是沧桑。“这是一个复杂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却无时无刻都围绕在每个人的身边,如同空气。没有了它,人变成了行尸走肉,但有时候拥有了它会让人痛苦得发疯。”
                  “拉斐尔,想忘记他吗?”贝利尔轻抚着拉斐尔的金发,视线却落在远处。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在低喃,拉斐尔甚至感觉他是在对远处说。
                  “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曾经我尝试过用魔法删除我的记忆,但不知为何,只要见到他,一切都恢复如常。也许,他不只存在于我的记忆中。”拉斐尔想起那时绝望的他,在痛苦的挣扎后,选择了忘记。却不想,再次见到梅丹佐竟会又一次爱上。
                  “你比我想象中,陷得还深呢。不过没关系,以后你的世界再无梅丹佐此人。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我就会陪你一天。”贝利尔笑道。
                  “嗯,以后就我们两相依为命了啊。我去做饭了,你休息一会吧。”拉斐尔笑得温柔,如同往常。
                  拉斐尔靠着门,看着远方,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在窃喜或是在忧伤。还有30秒,如果那人迟到了便永远都失去了一份感情。
                  突然天空猛地变得阴沉,拉斐尔摇了摇头,叹着气走向映入眼帘的那人,“我都说了,不要弄出太大的动静,一般这个时候贝利尔不是在看书就是在睡觉,你这样会吵到他的。进来吧,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好好把握。还有,你不要以为你的能力可以威胁到我,好自为之。”


                  IP属地:广东46楼2013-06-29 2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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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拉斐尔拉开门后对来人做了个手势,“你先坐一下,我上去和他谈谈,别发出太大的声响。”说完后便上了楼,完全把来人丢下,也没有招待。
                    拉斐尔在贝利尔房门前轻叹了口气,又看了看坐在沙发上抚摸着黑猫的玛门,推门走入。如他所料,贝利尔正在看书,听到开门声便合上了书转过身来。“怎么了?”
                    “没什么,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想和你聊聊。如果玛门来找你,你会接受他吗?”拉斐尔拉过贝利尔身旁的椅子坐下。
                    贝利尔轻声笑了,“事到如今,说这种话又有什么意义。他不会爱上我,我很清楚。也许,我的离开对他造成很大的冲击,他可能以为他对我抱有感情。而这世上,有两种爱,一种深入骨髓,生离死别也无法撼动,另一种则转瞬即逝,只是当时的一种感觉,禁不起时间的磨练。他对我,即是后者。”
                    “贝利尔,你真的觉得这样就够了吗?”拉斐尔有些不忍地看着贝利尔清冷的侧脸,他无法想象,一个孩子对人生有着如此深刻的感悟,仿佛经历了沧桑,看破了红尘。
                    “嗯,够了。曾经的我,以为只要足够努力,总有一天他是看得到我的。直到那一天,我终于发现,是我的,放都放不走,不是我的,无论如何都不是我的。我已经不强求了,现在的我只想好好地平静地生活下去。谢谢你,为我做这么多,我知道他来了,也麻烦你让他回去吧。告诉他,不要再花力气在我的身上了,没有意义。”贝利尔把手撑在桌子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拉斐尔,玛门来的那一瞬间他便知道了,他还有些好奇拉斐尔会有何举动,果然不出他所料,拉斐尔不会强求他。
                    拉斐尔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无奈地看着贝利尔,“我去和他说,真是的,人都来了,也不和他说说话,那我不是白忙活了。”
                    听到了脚步声,玛门以为是贝利尔下来了,兴奋地站起身,安拉也从他手边猛地跳下。发现还是拉斐尔,十分失望。“他呢?不愿意见我吗?”
                    拉斐尔伸手示意玛门坐下,径直走到玛门身旁坐下。“是,他不愿意见你。而且,他说叫你不要再花力气在他身上了。”说完也不看玛门,端起眼前矮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优雅地品尝着。
                    玛门有些颓废地坐下身子,手边的安拉静静的窝在他身旁。“我就知道,他还说了什么吗?”
                    “他还说了很多,总而言之,即使你爱的人不是他是米迦勒,他已经放弃了,希望你可以离开。”拉斐尔放下茶杯,淡淡地看了玛门一眼。“我建议你再回去想想,你是真的爱他,或是害怕失去。如果你爱的只是米迦勒,那就放了他吧,他很辛苦。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也不太好,受不了刺激。”
                    玛门深深地看了看贝利尔紧闭的房门,“如果我想清楚了,我可不可以带他走。”
                    “不可以,要看他愿不愿意。”拉斐尔看得出玛门的焦虑,但他也确实认同贝利尔的话,现在的他甚至觉得自己去找玛门这种举动很愚蠢。“你还是先回去吧,你想好了的话就在之前说好的树林等我,我会知道的。”
                    “非回去不可吗?我可不可以看他一眼,就一眼。”玛门的视线始终凝聚在贝利尔的房门上,仿佛能看见屋内的贝利尔。
                    拉斐尔轻声笑了,“他现在不想见你,你还是回去吧。你想好了之后我会带他见你的,无论结局如何。”说着拉斐尔站起身,做出送客的动作。
                    “拉斐尔,告诉他,我很想他。”说完玛门便收起依依不舍的目光,坚决地走出了屋内,即使这也许是他最后一次踏入这间小屋。


                    IP属地:广东51楼2013-08-16 0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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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拉斐尔看着玛门落寞的背影,竟与记忆中的自己重叠。曾经的他总是这样追寻着那人,一次又一次失望,一次又一次振作,终于有一日,累得无法再次直视那人的双目,他才明白真的应该结束了。
                      也许,他转身离去之时,也是如此落寞的吧。他如何能不同情玛门,那份为了一人费尽心思,却连一份目光都得不到的悲哀。他又如何能不令玛门离去,只因这种痛苦,贝利尔一直都承受着。
                      他总以为离开了,再也不见了就不会想起那人。随着时间的流逝,思念却愈加猖狂,连闭上眼,出现的都是那人的身影。时至今日,他终于想起为何要拼尽全力救本身为敌人的贝利尔,只不过是同病相怜,只不过是希望能够让有着和他相似经历的贝利尔,找到属于他的幸福,就如同是他拉斐尔也找到了幸福,这般自欺欺人。
                      拉斐尔也曾羡慕米迦勒,一出生便光芒万丈,无须任何努力便有无数人围绕着他对他好。那种天生的高贵和养尊处优,任谁不羡慕。而拉斐尔最羡慕的,是米迦勒拥有那人的爱,拥有那人的一切。尽管如此,他却爱着另一个人,并且得到了他的爱。
                      很多人都说,贝利尔和米迦勒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简直就是米迦勒的翻版。拉斐尔无法想象贝利尔听到这些话时心是如何刺痛,也无法想象即使如此也要笑对的贝利尔是如何绝望。无论如何努力,都逃不出米迦勒的阴影,他永远都只是一个和米迦勒长得极其相似的单翼天使。
                      不知何时,贝利尔已经站在了拉斐尔的身旁,看着拉斐尔若有所思的神情,深深地叹着气。“拉斐尔,想见他吗?”
                      “不,谢了。现在的我,已经完全放弃了。”拉斐尔看出贝利尔的疲惫,轻抚着他的脸庞,温柔地笑着,“再去睡一会吧,眼睛都睁不开了。”
                      贝利尔摇了摇头,“闭上眼睛,出现的尽是些不堪的回忆,精神反而会更差。应该去睡的人是你吧,你看起来比我更辛苦。”说着把拉斐尔推向屋内。
                      贝利尔看着拉斐尔走入房间,才叹着气打开大门,面色冷淡,“你是怎么找过来的?”
                      门外人没回答贝利尔,只是看着屋内。怔了怔才回答他,“毕竟我也是大天使,这点能力都没有,岂不是太弱了。”
                      贝利尔冷笑一声,“回去,这里不欢迎你。别怪我没提醒你,就算见到了他也没意义。与其被他赶回去,还是被我赶回去比较有面子吧。米迦勒的丈夫,梅丹佐殿下。”
                      “难不成你以为现在的你,打得过我。”梅丹佐笑得轻蔑,把贝利尔从下至上扫了一遍,“看看你这瘦弱的身子,还有苍白的脸色,会有谁不知道你现在的身体差的不得了?还能站起来,能只有走动,也是多亏了拉斐尔吧。”
                      “那又如何,总好过某些人,连他的面都见不着吧。”贝利尔看着梅丹佐有些僵化,又在瞬间恢复痞样的脸,无语地冷笑。“别再想着要见他了,如果你真的为他好,就放他走吧。他很累,你的纠缠只会毁了他。做人不要这么自私,这世上不是只有你才有感情,尊重一下别人,给自己留点余地。”


                      IP属地:广东59楼2013-10-19 1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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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神家de红小豆 @悼锋哀啼 @琳__雨 @二货叔的忧郁 @贝羽月 @杏仁酱咔咔咔咔 没艾特到的别介意。


                        IP属地:广东60楼2013-10-19 1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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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梅丹佐冷笑一声,“你以为他跟了我多少年?你认识了他多少天?”说着伸出手臂推开挡住他去路的贝利尔。
                          贝利尔被他推到了一边,险些撞上桌角,他勉强地扶着桌子站起身,冷笑着,“我说那些话,只是希望你不要太尴尬,被自己曾拒绝无数次的人拒绝可不是好滋味。虽然我只认识他几天,但我认为还是我比较了解他。”
                          梅丹佐不理会贝利尔的话,径直走想拉斐尔房前,手伸向门把的时候却有些犹疑。这时,门开了,拉斐尔走了出来,仿佛没看到梅丹佐一般脚步有些焦急地走向贝利尔。
                          “没事吧,让你去休息又不听,这下受伤了吧。走,我们回房间。”拉斐尔扶着有些站不稳的贝利尔,脚步缓慢却稳当。路过梅丹佐的时候拉斐尔看了他一眼,叹了一口气,“你先在外面等着,我等下就过去。”
                          拉斐尔把贝利尔扶到床上躺好,还为他把被子盖好,笑容一如往常的温柔,“我很快就回来,不用担心。”
                          “嗯,加油。”贝利尔看着拉斐尔勉强的微笑,明知他心里难受却无法为他分担,明知他不愿见梅丹佐却无法把那人赶出去,贝利尔能做的只有为他喊一声加油了。
                          贝利尔看着门被轻轻关上才敢叹气,他何尝不希望拉斐尔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既然是同病相怜,他自然也清楚拉斐尔不愿再面对那人的心情。在魔界的时候,贝利尔其实听过很多关于拉斐尔的传闻,基本上没什么好话,尤其是追随梅丹佐的行为被传得五花八门的,但有一点都差不多,所有人都认为错都出自拉斐尔。
                          没有人,甚至拉斐尔自己都没有去辩解,甚至连他自己都认为是他的错。但事实上,真的是如此吗?一段感情只有一人是没有意义的,如果没有梅丹佐暧昧的态度,如果梅丹佐从一开始就表明不接受拉斐尔,这一切都不会发生。给了拉斐尔希望,却一次又一次令他失望,不,不只是失望,更是绝望。
                          比起贝利尔,拉斐尔可能还要可悲得多,即使是身为风之大天使,却始终都不被正视,无论如何努力,都没人愿意承认他的成就,所有人都喜欢念叨着他的曾经,而忽视他的如今。这也许便是贝利尔最感慨的魔族的一个优点了,只关心实力。
                          贝利尔始终记得曾经有一次在战场上,他清清楚楚的看着梅丹佐四处保护米迦勒,不仅不管拉斐尔,反而为了米迦勒多次险些伤到拉斐尔。而米迦勒,认为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他看拉斐尔的眼神,从来都是鄙夷和蔑视居多。连在远处的贝利尔都看得一清二楚,即使是那时身为敌人的贝利尔也觉得拉斐尔很可怜。
                          想到这里,贝利尔苦笑着竟然流下了泪。这世上竟有如此可悲的事,他们两人都爱上了不该爱的人,而那两个不该爱的人竟然都爱着同一人,并且都没得到他。其实贝利尔最反感米迦勒的地方也许就是明明拥有着很多人的爱,却都舍弃只要路西法,他一味地认为自己的爱情是个悲剧,却没发现其实他已经很幸福了。
                          想到这里,贝利尔下了床拉开了房门,他能清晰地听到梅丹佐和拉斐尔的声音。梅丹佐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却依然带着一丝轻蔑。拉斐尔的声音好似很正常,实际已经有些哽咽。贝利尔知道,梅丹佐永远都不会从声音听出拉斐尔的情绪,因为他从不曾正视拉斐尔。


                          IP属地:广东63楼2014-01-22 2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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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东64楼2014-01-22 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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