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6
马修停下手中的笔不想再继续写下去，他思路枯竭已经好几天了。目前所能记得的唯一内容就是弗朗西斯在去巴/黎前和他说的话。
那是一个宁和的午后，马修脸色惨白的听完弗朗西斯的叙述，似乎失去了判断的能力，既想不起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
他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
“你有把这个告诉阿尔弗雷德么？”良久，他问。
“没有。”弗朗西斯眼中有暗淡的光。
“别告诉他。”马修的声音有种个了几个世纪般的苍老，身为弟弟的他却比阿尔弗雷德要成熟许多。研究文学的人大概都是这样，因为他们执着于细节，“现在已经没有人站在他身边了。”
“可以。”
弗朗西斯和亚瑟商量过后还是决定先把事情告诉马修，他们没有能力也没有意义要一直瞒下去。这是根本不可能地。他们知道马修一直情绪稳定，不必担心他临时出什么岔子。他也确实如他们所想的那样决定对阿尔弗雷德保持沉默。可他知道，这样对阿尔弗雷德来说或许更残忍----要他亲手揭开自己的伤疤，只会让他绝望的更深刻。
“诶……”马修叹了一口气，重新抓紧手中的笔，又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落下。他用力的划掉几句零星的句子，使劲地揉了揉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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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讲非常的成功。就算外面繁星满布。巴/黎迷人又浪漫的夜晚向这些遗传学家们展开了怀抱。只是他们无心去拥抱她罢了。
阿尔弗雷德收起演讲的稿子迅速拐进角落以躲避穷追不舍的记者。他们并不满足亚瑟给出的官方解答,他们要的是更直接，更准确，不经深思熟虑的原始答案。
“往这边走吧，这儿没人。”伊凡拉住他的胳膊躲进了狭小的配电间。
“喂！这个地方又小、又黑的，实在是……唔……”伊凡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别出声，除非你想被发现。”
前几次的发布会就是因为自己被记者们发现又为他们提供了原始的数据而惹亚瑟生气。他说在确实创造出什么东西之前切勿公开一切对自己不利的数据。像纽/约/时/报这种有着自己的情报网的报社能利用一切你所不知道的手段挖出你公司中央电脑中储存的信息资源。如今的遗传学界正在为这次的飞船陨落事件征集著名学者，多公开一条数据都有可能导致他们关门回家。况且某些细微的地方也与上报给联/邦/政/府的数据不合。
阿尔在狭小的配电间里低下头不再言语。外面的骚动很快就平息了下去，但是他仍旧不敢乱动。“安全起见，再等一会儿吧！”
阿尔弗雷德点了点头，他的呆毛刚好在伊凡的脸上扫了扫，接着就被对方狠狠地打了一下。阿尔弗雷德说不准他是不是故意的，他敏感的耳朵似乎捕捉到了对方的笑声。
“喂……很疼耶……”他抗议，抬头与他对视的角度只能看见他带着微笑的嘴唇。伊凡暖暖的鼻息刚好喷洒在他额头上，顺着鼻梁滑了下去，红晕一下爬上了他的脸颊。
“看够了吗？我们也该出去了。”
他这一说，阿尔弗雷德才发现这时外面已经一点声音都没有了。“对不起。我这就出去。”他低头道歉，率先大门溜了出去。
“喂。”
“什么事？”在回客房的路上，他觉得尴尬，于是想说些什么。可真当他开口叫了伊凡，又无话可说了。
“呃、那个，上次的基因片段修复的如何？”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伊凡刚刚还面无表情的脸瞬间绽开一个微笑，“完全一点进展都没有呢☆~”声音变得更加甜腻，像马修爱吃的枫糖蛋糕，他白皙的侧脸上摇曳着围巾的剪影，“把那个DNA的分子排列数据记下来就很费时，再加上夏娃又非地球生物，HOOD的数据全部都派不上用场啊~~~~~”伊凡一脸伤脑筋的表情，但他心情大好到那个伪装做的很拙劣。开心上扬的语调和嘴角，怎么看都乐在其中。“你有空也来看看吧~~~~某些东西还需要你帮忙呢，琼斯先生。”
阿尔弗雷德从他的声音中连一点诚意都听不到，只能傻傻的看着他的瞳孔，看的他笑纹更加深刻，含着深情的宠溺。他看出来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
尽管阿尔弗雷德在还没开场的时候就抱怨累得要死，可真当他躺在床上又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隔壁床上传来的呼吸声浅浅的，分不清对方是睡着还是醒着。阿尔弗雷德不想去试探对方，但当他又翻了30分钟后还是特没骨气的翻下了床。
“喂，你睡了吗？”他坐在伊凡的床边，把脚踩在鞋子上，背对着他。
“没有☆~完全不困~”
“……………………其实我也是……”
“那我们说点什么？”
“好啊好啊~”阿尔弗雷德开心的转过身来，脸上是目的达成的欣喜，如此单纯地令伊凡尽收眼底。“你从来都是单枪匹马的啊~没有家人么？还是和大多数Hero一样，有超帅气的身世？”他语调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困乏，像闪着光的尘埃，能在记忆中缓缓降下，直到最后铺天盖地般涌来，再也记不住其他。
“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妹妹。”伊凡不太情愿回答这个问题。家人是他的噩梦。任何时候，任何方面。
“她们是什么样的人啊？”
“很奇怪的那种。”伊凡揪着长长的围巾，深嗅上面干净的水味，纯白的味道……他记得那个温柔的帮他披上围巾的姐姐已经离他很远了，只剩当初的回忆在他脑中，渐渐被时间吞噬。他觉得自己从来就不需要家人和理解。
“她们为什么不和你一起来纽/约？”
“你可以不问这个问题吗☆~”伊凡的表情有点为难，但是在黑暗中阿尔弗雷德他看不见。
“你不愿意说的话就算了……”很遗憾的口气，让伊凡突然有了一种热烈的念头，想去触碰一下吐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呼出的暖流。
“你真不问了？好可惜☆~本来我还有更好的方法让你闭嘴。”他坐到阿尔弗雷德旁边，脸颊在月光下跳动着光点。他把目光投进阿尔弗雷德眼中，去看他清浅的眼底是否有东西在沉浮，他瞳孔中的色彩无措着，像一场突然被惊醒了的梦。
“不早了哦~好好休息吧。”伊凡突然站起来，俯身去亲吻他的唇。果然和他说出的话一样带着鲜明的体温。“俄罗斯的晚安吻，祝你造个好梦。”伊凡这么说着，把凉凉的手指按在他唇上，轻轻抚摸。他知道有些冬天只能一个人过，可是他活了这么些年却一直在寻找温暖的人至今也没变。终于，他找到了，也许可以和自己一起安度这个冬天的人。
CH6·END

漏了一句……
Судъба， Это судъба！这是“命运，这是命运！”的意思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