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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当时谁共少年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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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3-04-14 16:46回复
    旧梦还记当时,游侠少年,相逢意气为饮美酒斗十千。
    如今,庭前香丘早已刻满斑驳。
    温柔的,风流的,意气风发的,都葬在青山之壑,将悲欢离合唱和。
    谁的长剑挑尽人间冷暖?且留一段情衷共春风。
    只是后来,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她站在渡头怔怔望着河洲上青碧的树,树下是一篷杂乱的草野花。
    一阵风,送过几丝柳絮,扑到脸上痒痒的,虽是明朗如画的天气,却怎么也欢喜不起来。
    这里确实是个好地方,烟柳春深,小桥弯弯,枕水人家。
    她喜欢到江边散步,走在被夜露打湿的青石板路上,晨光南京,她与世事就这么两两相忘。
    不自觉的,上了一座小楼阁,他听见风戏絏的吹过耳畔,四月已到,这里秀美如常。
    你可知落红飘零的时节已过?此时的景色正春意盎然。
    靠在椅上,把头埋进双臂之间,她又梦到了当年的满溪桃花,如黛青山。
    又梦到了当年的那个她在酒肆里狠狠灌上一杯酒,淡然一笑。
    “尘世本无乡,心安是归处。”
    窗外有歌女在唱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突然眼角划过一行清泪,半生日光,繁华转眼冷凝眸。
    ---楔子


    2楼2013-04-14 1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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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玉门关上邀明月
      初春的三月十五日,满月如镜,大漠之中,驼铃一声声杨漾入寒夜,此离皇城,风沙九万里。极目望去,尽是一片苍茫的黄,驼铃击响在风沙之中,稀疏而拖沓。天和地在一片恒古的静默中面面相觑,古道漫漫,丝路绵长。天边有几颗星子还有一轮如同巨兽瞳孔般明亮的月亮。天空是黛蓝的幕布,包容着一切。天汉夜流,晓寒夜犹清。夜幕下的大漠微微跌宕,连绵不断。
      我已经走了很久啦,骑在马上百无聊赖的极目远眺。风生猛的刮着,衣袂在风中凌乱。
      我一个翻身下了马解下酒袋灌了两口。然后生起一堆篝火。沉沉黑夜,万籁俱静,篝火中的枯枝爆开,飞起几点火星。一旁的马儿蹄叫了一声,我拍了拍它的背。“马儿,莫不是你也想喝酒?”
      很久以后,每每我忆及此处,便不由的感叹这便是“天地为家,身披星月了吧。”
      醒来时,太阳已经在头顶,一时适应不了强烈的光线。用手挡了挡,起身时,手中的七明芝果实掉落在地。拾起,吹去上面的灰尘,挂回脖子上。我一边哼着乱七八糟的小曲,一边翻身上马,深吸了一口气。用一根红色的发带束起一头披散的黑发。
      红萼那女人,应该在弥城等我了吧。
      抵达弥城时已经是下午,昔日繁华的边陲小城如今已是断壁残垣,早无风景可言,在这空旷的大漠中,有破旧的钟楼被撞响的余音,破城之下,迎着黄沙,各种摊位早已经被风沙卷的面目全非,留下一地陶瓷碎片与烂木桌。
      “这里原本应该是个不错的地方,对吧?”
      我回头看了看跟在我身后的马儿,见它不理我,我哼了一声。便径直走到一个楼阁面前,那招牌隐约看得出刻的是望景楼三个大字。推开木制的雕花大门,和意料的不同,并无腐烂的味道。反手关上门,发出“吱呀”的声响,果然已经是年代久远。
      不难看出这是一间很特别的小楼。既有江南水乡的雕花木刻,也有异域风情的波斯地毯,还有一些吹打的乐器。只是都上了一尘厚厚灰。
      上了楼,远远就看见那窗子旁边的红衣女子。一声“美人,”还没有叫出口,只听“嗖”的一声,我的耳旁便飞过一只金珠钗,直直插入我背后的墙上。
      我吁出一口气,刚想讨好走上前。便听见红萼噼里啪啦的一大番话,
      “你到底去哪鬼混啦?两年不见踪影,好不容易有了个信,却约我来这个鬼地方。你看你,一身灰,又是穿的男装,你到底还管不管宸音教?”
      我已经是欲哭无泪啦,好歹我也是个教主啊,刚见面就被着女人骂。“美人,别生气啦,会长皱纹的,我这不是回来了吗?”红萼嗔了我一眼“这次我一定要押你回去,宸音教你自己管,我才不管你。”一听这话,我立马拉住女子“你好歹也是圣女啊,怎么能说不管就不管,我跟你回去还不行吗?”我都差给她下跪啦。我才不稀罕什么教主,幸好有红萼与蔓萝两个圣女,我才乐得自在。
      唉,所以说唯女子小人难养也,额,我也是女人。


      3楼2013-04-14 16: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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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萼没有马,于是她坐我前面我坐后面。我轻笑了两声,红歌侧过头来瞪我。
        “又在想什么呢?”我嬉笑着说“我在想红萼真好看,要是旁人见了回忆为我娶了个貌美的小娘子的。”红萼的后肘往我腰上狠狠一抵,白了我一眼“成天没个正经,你要是个男的,绝对是个小流氓。”
        。。。。。。
        红歌长我两岁,已经十九啦。她本来生得也好看,用一个词形容,那就是柔媚,媚却不妖。还有蔓萝,也是十九。她是不同于红萼的气质娴雅,红萼善于制毒,蔓萝善于用剑。
        她们名义上是圣女,于我来说却是亲人。
        天已经黑了,红歌枕着我的腿已经睡着了,我抬头望向那满月,手不自觉的覆上胸口的七明芝。
        你,还好吧?已经过去十年了。
        七岁那年,我还在被我爹逼着学习各种书籍和乐器。他一心想把我培养成贤惠优雅的小姐。但往往事与愿违,我继承了他身体里的不安分因子,天生喜打斗。
        记得那是个下午,爹说要带我去梓腾王府参加宴会,前提是我要梳好头发,然后解释诗经,最后再用古琴奏一首乐曲。我闷在书桌前啃指甲,仰起头问爹:"爹,我可以不解释诗经吗?这样吧,我给你舞一套剑法,,糟了,说漏嘴啦。”
        我立刻想抽自己一耳光,但又怕疼,落到脸上时,只是轻轻捏了捏脸。
        以示惩罚。爹走到我跟前拿开我的手,擦了擦我脸上的泥,含笑道:“蔓萝教你的吧。”
        我胡乱拨了拨头发“嗯,你可千万别罚她,是我缠她的。”爹爹不让我习武,我只有偷偷的学。又没有师傅,只能缠着蔓萝。爹爹拍了拍我的肩“明天,诗经的理解还有奏古琴。”
        我一怒之下站起来,拿起桌边的诗经就向爹离开的位置丢去。
        “小人啊,爹爹你太可恶啦。”
        晚宴很无聊,无非就是美食佳肴,歌舞表演,爹爹和一些人在寒暄没空理我,我便拿了两块糕点,爬上了房顶,啃了几口后,便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月已中天。客人们都走了,臭爹爹,居然都不来找我。我在庭院里四处溜达。结果误闯进了别人的房间,我弄出了一点声响。屋里的人以为是小偷,便大声呼喊家丁。我下意识的拔腿就跑。
        后来想想,我真是苯类,说清自己的身份不就行啦。
        可是,那时的我并不知怎么就跑进了一间房,我急匆匆的找到了床,一股脑的缩进被子里,把自己唔得严严实实。结果在我缩进被子时,却发现被子里有人。我在自己准备尖叫的时候捂住自己的嘴。那个人翻了个身。房间太暗,我看不见他的样子。
        “世子,请问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经过?”门外传来家丁的声音。我的心七上八下,正准备自首,他却拉住了我。“没有”他的声音很好听,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现在想想,应该是温润。
        家丁走后,他下床点起了一盏灯,我这才看清楚他的样子。柔软的黑发高高竖起,还加了一个精致的玉冠。皮肤如同白花瓣一样白嫩细腻。美好的五官像是神的杰作,他就像一个过分精美的瓷器,连睫毛都过分的长。最特别的是,他有一双如同朝露般清澈的眼睛。
        我宴歌保证,他一定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男孩。
        正当我想把他的脸看个仔细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七夜,怎么还没睡?我进来了。”我正准备拔腿就跑时,却被那个叫七夜的男孩拖回了床上,然后把我一股脑的塞进被子里。他自己也钻进了被窝,把他那身常服给遮得严严实实的。还一把拉下玉冠塞进了被窝里。“娘亲,我已经睡了。”我听见吱呀一声,心想应该是她的娘亲进来了。“真是的,怎么不熄灯啊?”那女人的声音很温柔,我心想这小子可真好命。“早点睡,不想熄灯就点着吧。”然后是关门的声音。


        4楼2013-04-14 1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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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心这才平静下来。我愤愤的想着,当时为什么不在被窝里咬他一口,揭发他没有睡觉,还穿着常装。肯定是想溜去哪玩。爹爹还说梓腾家的小世子很懂事,我才不信呐。
          被子被那个男孩掀开,我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闷死我了。我瞪向始作俑者,却发现他也在打量我。我面无表情的说了句“看什么看啊”。那男孩眨了眨眼睛轻笑一声“是没什么好看的。我说,你是小偷吗”我干笑两声“知道了还包庇我?哼,你向你娘亲撒谎啦,你也是个坏孩子。晚上还要溜出去玩,真是不让大人省心。”我学着爹爹的口吻讲完这些后。发现男孩的嘴角有些微不可见的抽动。他指了指我。我一下反应过来,我也是偷溜出来的。
          我真想挖个地缝钻进去,回过头时却愣住了。他笑起来可真好看。唔,,我摇了摇头,拍了拍自己的脸,瞎想什么啊我。
          “我可不是为了溜出去玩哦”他好听的声音传来。“你要跟来吗”?我点点头。便随着他向里屋走去,我还没发现,后面竟然还有一间房。
          我这才发觉房间好大啊,而且装潢十分素雅。
          我的表情呈现了惊恐状,为什么呢?原因是我面前这占满整面墙的书架。我揉了揉眼睛,好多书啊。估计我一辈子也看不完“别发呆,在这边。”我缓缓移动着步子,想想看,我只会一句诗呐,而且还是半夜出去玩,在一位小姐的房里看见的。“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而且我连它的意思都不知道。我沿着书架走到尾,看到梓腾坐在一个桌子前。那桌上摆有几卷书,好像不是我们国家的文字。我一脸纠结的看着他,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情。
          “怎么样,你那是什么表情,崇拜吗?”他得瑟的晃动手里的书,我这才想起他只是个比我大几个月的孩子。“糟啦”我惊呼一声。从刚才就觉得好像忘记了什么,但是没想起来。
          明天爹爹还要检查我对诗经逐句的理解啦。。惨了惨了,我可不想蔓萝受罚,唔,怎么办?”我懊恼的在房里转来转去,七夜一见我这衰样,轻笑了一声,从那排书架上取下《诗经》。“过来我教你。”他冲我招招手,那样子像极了一个小大人。我一脸郁闷的坐到他身边,胡乱翻开一页。上面写着“葛生蒙楚,蔹蔓于野 。予美亡此。谁与?独处! 葛生蒙棘,蔹蔓于域。予美亡此。 谁与?独息! 角枕粲兮,锦衾烂兮。予美亡此。谁与?独旦! 夏之日,冬之夜。百 岁之后,归於其居 。七夜的手指指了指这段话,侧过脸问我“这里懂吗?”我嗅到他衣服上淡淡的香味,至于他在说什么,我完全没听见。直到他的手敲了一下我的头。“女流氓。”我看到他的嘴角噙着笑意,呆呆的问:“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是什么意思啊?”
          他眨了眨眼睛,他的睫毛真好看,稼到我的眼睛上就好了。“意思是,山上有树,树上有枝,我心里爱悦你,你却不知道。”七夜在说这句话时,我觉得他的脸上有可疑的绯红。“你的脸怎么红啦?很热吗?还有爱悦是什么意思?是爹爹对娘亲那种,还是宴歌我对红萼那种呐?”“真是笨类,当然是第一种啦。哦,原来你就是宴歌啊。”他瞅了瞅我乱篷篷的头发,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果然和他们说的一样,呵呵。”一听这话,我气的去打他,手却在接触他手臂时,有一股凉意蹿进我手里。
          “你,你的手怎么这么凉,明明是夏天啊。”他望着我,依旧保持着笑容“是寒毒,两年前我还只有五岁时被人下的毒。每晚都会发作,发作时,不管冬夏,都会感觉到像泡在冰雪极地中一样寒冷罢了。”突然他拍了一下我的头,“我又没有死,你干嘛一副死了人的样子。”他接着说:“别担心,我都习惯了。”
          我别扭的撇过头:“谁担心你啦,呐,我说,有什么方法可以根治吗?”“七明芝果实。”他微微喘着气,看上去很吃力。“不过只是能减缓寒冷而已,没办法根治的。”他的脸变得惨白,他却故作轻松的说道“有一点点冷而已。”却在看到我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下,只好虚弱的笑了笑。他的浑身都在颤抖,小小的身子努力缩成一团。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哭着一把抱住了他。慌乱得不之所以,嘴里一个劲的喊他的名字。最后终于冷静下来,把手放到他的背上,传输我那很浅很浅的内力。最后累得睡着了。
          醒来时,只觉得怀里抱了个很大的娃娃,抱紧一点,想要翻个深,却觉得床好硬,娃娃好重。睁开眼,却对上一双很清澈的眼睛。尖叫一声,马上推开他。


          5楼2013-04-14 16: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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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红萼坐在船上,面前摆着桂花糕和酒。树叶的清香,酒的醇香,桂花糕的甜香混在一起,空气中都是这美妙的味道。周围在月光的笼罩下披上银纱,晚风吹起我放下的头发,我喝了几口酒,这酒和西域的不一样,西域的酒是浊的,饮起来又烈又刺,而中原的酒是纯的,又柔又缓。但是都口齿留香。红萼那女人在一旁吃桂花糕,她吃得一脸满足。我笑了笑,她随比我大两岁,其实比我还要幼稚了呢,或许是单纯,像个孩子。她让我给她讲讲在西域的见闻。我便开始回想。我跟她讲那些葡萄美酒夜光杯,讲那些豪放的汉子,那些异域的女子,讲我与西域人逐鹿射飞鹰,讲我学习龟兹舞曲……却没有讲我如何寻找七明芝,如何在听到一个异域女子唱《越人歌》时竟然流了眼泪。我不讲,红萼便不问,这是我们的默契。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城一如过去那般繁华而宏伟,从容而忙碌着,各国商人汇集于此,贸易往来不绝,奇珍异宝数不胜数。街上行人磨肩接踵,街道两旁店肆林立,美伦美奂的宅第拔地而起。道路两旁栽有各种树木,为皇城添了不少生机,各行各业无一不有。叫卖声不绝于耳。一城繁华半城烟,多少世人醉里仙。
            我与红萼深吸了一口气,我的心情变得放松,有了一种归属感,当然啦,也不乏一些矛盾。望着这陌生而熟悉的皇城,我明白,我再也回不去过去的生活,这已不是我梦里的皇城。天上的太阳旧了,在缓缓下沉,残云如席,卷起这城里城外的烟尘与喧嚣。


            10楼2013-04-14 1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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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吧,你有一年没回宸音教了。”红萼拉着我在宽阔的街道上走着。我停下来弯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美人,你请。”红萼也不客气,“弱柳扶风”的走到我前面,不时回过头催我快点,。在经过一个小巷子时,看到两个孩子在玩木弓。我突然间就想起练习无音之箭的那些无早晚之分的日子。虽辛苦,却充实。也不知道蔓萝和青淮哥过得好不好,这一年里教内可有什么危险?于是我加快脚步跟上了红萼。
              宸音教本是要建一个气派的府第的,但我却不喜欢那样。我选了一处临着碧玉湖近的园子,把园子买下来修了一座秀气却不失端庄的府第。周围种上桃李,前院种上柳树,庭院里是爹爹最爱的君子兰。我还派人在湖边修了几个亭子,临湖而立。四季有花,芳香四溢。冬可赏梅夏可划船。若是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这是赏景的去处呐。
              终于到了宅子面前,红萼前去敲门,不,是砸。因为我吩咐过,门口不要人把守,既可隐蔽这是宸音教的所在,而且也让教众明白他们不是奴隶,而是我们的兄弟。红萼把拍的啪啪直响,还一边嚷嚷着:“姑奶奶回来啦,教主也回来啦……”这样子,哪里像个圣女,活活可惜了她那副美丽的脸蛋。一旦露出本性,谁敢要她?
              大门一下子被打开,红萼吓了一跳,在一旁直抱怨,我急忙捂住耳朵,。果然,刚进门,便看见一大群人列成两排,齐刷刷的半跪在地,一声整齐的“恭迎教主”便直直捣我耳朵。
              我瞥了一眼过去,突然听见了一声淡漠的“教主”。从里面走出来一男一女,是清淮与蔓萝。我道了一声“都起来吧”便向两人走去。“清淮哥,蔓萝,好久不见了。”我笑着上前揽蔓萝的肩。她却与清淮一起半跪在地。“恭迎教主回来。”我连忙把他们扶起来。装作生气的样子说:“都说了不要来这套了,有时候我觉得我们宸音教还没有马贼窝好。至少不用拘太多礼。哪像我们?麻烦死啦。”抬头,看见清淮哥无奈的笑笑。“教主真是一点没变。”“是没变,现在耍嘴皮子更是了不得了。”红歌在一旁掩嘴笑。“教主,天都黑了,你们赶路也幸苦了,先回去沐浴后睡一觉吧。”蔓萝在一旁道。“也好。其他的事明天再说。反正人都回来了。”


              11楼2013-04-14 1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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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爹曾经告诉过我,若为木,当欣欣向荣,若为草,当萋萋以摇绿的倾进自己的一生。可爹爹很自私呐,他自己成了那样的人,却不愿我也变成那样的人。我想,梓腾应该是那的人吧。突然我感觉梓腾快要醒过来一样 ,立马闪身躲进屏风后。他剧烈的咳嗽声传来,我悄悄在后面看着他,只见他白色的锦服上有着殷红的鲜血。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有阵阵的咳嗽和他起伏的身体告诉我他有多么难受。真是个亡命之徒,白天上朝,四处奔波,晚上还要帮皇帝处理奏则,闹灾荒,他要亲自去那里救助灾民。笨蛋,那你呢?我只觉得鼻子酸酸的,也顾不得那么多,走出屏风,坐到床边,扶起他的身子便把手贴到他的背部传送内力。无视了他那句“你是谁”。最后才道了声“不要说话。”
                半响,我运回了真气。拿出了他枕头下的七明芝果实递给他。“戴上它,会好一些。”他的手指冰凉,我侧过头,不去看他,转过身去点灯。顺便抹了一把眼泪。点好了灯。
                我转过身的时候,视线便无法再移开,那一刻,我便知道了什么叫做时光流转,一眼万年。
                他比十年前更加俊美,眉目间却多了化不开的忧愁。双目一如初识般的如朝露那样清澈。绝世这个词用在他身上一点不为过。只是他的脸色是苍白色。我抢在他的前面开口,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会感到手足无措。“你得了风寒,明日不要再去上朝。七明芝送你,但你放心,可不是白给的。有一天我会有事拜托你的。要记得啊。”于是我逃也似的翻出窗子,站在房顶上,脑中又浮现出少年苍白而绝美的脸,嘴角漾开一抹化不开的笑。


                14楼2013-04-14 1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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