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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推文】《路鸟》by狂言千笑(bg强男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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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丛林野餐盛会】
这里有一个问题。
  当杀手遇到保镖,当恐怖分子遇到特种兵,谁能胜?
  潘朵拉这个组织说到底也只是个私人设立武装,在很大程度上,他们的行为方式更像杀手,更像恐怖分子。他们是针对所有与贩毒业相关人员的杀手,同时也是针对金三角、金新月以及多维贡地区的恐怖分子。
  如今站在轻骑兵学校的选训队伍里,李鹭他们面对的是来自各国公派的特种兵,他们强壮有力,在实战中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他们以国家为后盾,享有先进的装备和训练设施,有人还声称“2000次模拟战不败”。潘朵拉只是隐藏在正规力量角落里的一个渺小民间私设武装力量。
  面对白猩猩的鄙夷,不论是美国还是意大利的兵员都摆出事不关己的态度,眼睛却□裸地观望事态发展。
  杨文弱且哀怨地说:“我还是去拾柴禾吧。”
  李鹭点头说道:“我去抓点猎物。”说完就往奇斯的反方向钻进了丛林。
  白猩猩被晾在了那里,没人理会他。旁人感到他似乎冒青筋了。
杨推了推眼镜,斯文地走向一株两人合抱的落叶乔木,他从口袋里又掏了一卷合金线出来,往上一抛就挂在了十米上的一根横枝上。   就算这个时候,他还很尽职地扮文弱,对白猩猩说:“真不好意思,麻烦您让一让。”
  大块头傻乎乎地挪开了脚步,他完全是看傻眼了。合金线细细长长,要把它挂到三层楼以上的高空,需要速度、技巧与力量的完美结合。面前这个眼镜却是随随便便就达到了那个高度。在场诸位都是行家,也都顿时哑然。    杨拽住合金线一荡,往树干上蹭蹭蹭地就攀了上去,不片刻就上到树冠部。那棵树着实高大,他又如是再三,上到了三四十米的高空。下面的人变得甲壳虫般大小,都在仰头观望,也许为他捏一把汗。
  终于可以晒到阳光,他往四周看去,满满地覆盖了各种树的树冠。其实天上的阳光格外灿烂,不过被这些高大落叶乔木遮挡,地上就仅能见到零星的弱光,除了一些不喜光的植物,几乎寸草不生。
  他还没忘记自己做的孽,要在五分钟内取到足够的柴禾。地上阴暗潮湿,想要找到合适的干柴,只能往高处走。不出所料,在三十米以上的高空,寄生植物和藤蔓植物将高大乔木一层层地缠绕起来,上面摞满了断折的残枝和枯叶,被阳光晒得足够干燥。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2楼2013-05-13 1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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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弄?”
      “嗯。”李鹭手一挥,一道几乎让视线来不及捕捉的残影往上划过,刺啦几声细响,紧接着一段手臂粗的树枝掉落下来,砸在李鹭和埃里斯之间。她负责任地抱起树枝,把那段双面锯齿的特殊合金线卷了,送过去给杨:“这个也可以烧吧。”
      伤脑筋的人变成了杨,他胡乱地点头,把树枝放到一边不提。
    埃里斯削了几根树杈,递了两条给李鹭,其余都用来穿他带回来的那些巴掌大的果实。一边说道:“鸟肉、兔肉,还有猢狲面包果,真是一顿营养丰富的野餐。”他很有技术地将猢狲面包果实放在火焰尖上烧烤,不一会儿,外皮被烧成黑碳状,里面传出蓬蓬的炸裂声,白絮状的蓬松果肉露了出来,空气中泛滥了类似于烤面包的香气。像埃里斯这种常常在丛林深处执行任务的人,哪种植物能够食用,哪种植物可以杀敌,他是再清楚不过。
      李鹭看着手里两根木叉,挠挠头,很干脆把它们扔进火里。顿时,冒起一股黑烟,呛得杨涕泪交流,他喊道:“你这个没常识的家伙,这是新鲜的树枝,不能拿来当柴烧。”
      埃里斯也被雷到:“那是给你串兔子烧烤的。”
      “兔子还用串吗?”李鹭问,紧接着她就做出了一个把各国与会人士雷得五体投地的举动,她把两只兔丢到了火里。
      毕卜之声大作,紧随黑烟之后,丛林里冒出皮毛烧焦的臭气。
    奇斯·威廉姆斯长这么大,尚是首次见识到如此粗暴的料理方式。他本来觉得那干瘦小孩挺可怜的,现在被其糟蹋食物的手法气得七窍生烟。
      李鹭却只是举起手臂,看到被血液弄得鲜红的皮肤,好像感到很不愉悦,然后就非常自然地一口一口舔了起来。
      李鹭的表情认真,动作也一丝不苟,意外地却让旁观者感到该人舔得真个是兴致勃勃哪而且乐在其中……
      那个干瘦的绝对是不正常人类——有了如此感触的学员们纷纷抖擞精神,远离狂乱区域。
      李鹭一抬头,看到白猩猩眼睛发直地瞪着自己,邪行地一笑:“味道不错,你也想吃?”说着晃了晃自己沾满血污油泥的胳膊。
      白猩猩连翻白眼。
      李鹭又问:“你该不会是对我的兔子垂涎欲滴吧。”说着拿棍子戳戳火堆里的碳团。
      白猩猩瑟缩至角落……
    期间杨又搜集了一次柴草,才把所有食物处理得差不多。
      然而就在奇斯把泥团勾出来,埃里斯夹手夹脚地切分烤熟了的面包果,李鹭捞出她的碳烧兔时,教官突然站了起来,吹起了集合哨。
      杨推了推眼镜,举手喊:“报告!”
      “说。”
      “报告教官,您说的休息时间是四十分钟,现在尚未到半小时。”
      教官踱到他面前,嘿嘿冷笑两声:“难道在实战中,敌人一定会按预定时间进攻吗?”
      “……”
      “回答!”
      “报告教官,不会!”
      “给我夹紧你的屁股,接下去的训练内容是四公里逆流泅渡。沿途水道可能会出现有齿两栖类动物,每人配发一柄匕首,负重十公斤。”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4楼2013-05-13 1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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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未来得及进食的无国籍四人小组手提早餐,跟随大部队以急行军的速度来到贯穿丛林的一条河道旁。红树林在河道边盘根错节,河道中央水深在四米以上。
        奇斯一路上把泥球剥开,肉香顿时四溢。李鹭犹豫再三,为香气所吸引,终于破除了不吃鸟肉的信念。
        在下水之前,一顿烧烤猢狲面包果配鸟肉的大餐被众人狼吞虎咽下肚。李鹭满意地咂嘴,在下水的前一刻,还想到自己那两只碳球,很积极地询问:“谁要吃?”
        不单杨和埃里斯等三位当事人,就连完全事不关己的各国与会人士都以外星人现形般的目光对她施以密切的洗礼,到最后,没常识如李鹭者也终于放弃,把两团球挂腰上说:“也好,一下子吃这么多对身体不好,就当下午茶吧。”
        这不是饱不饱的问题吧……众人抓狂。
        在场人士或多或少都是野外烹饪的专家。撇开烹饪技术不谈,如果必要,任是兔鼠虫蛇,但凡能提供蛋白质、脂肪、糖分甚至仅仅是水分的食物,不论生熟,他们都能够入口。但前提条件是,那些东西是能吃的食物,而不是能抹泥一肚子黑的碳。
      ******
        由于知道了规则,不论是先天强悍的奇斯和埃里斯,还是后天锻炼过度的杨,全都是奋发向上急流勇进,冲进前十上了岸。只可惜早到一步的教官语重心长地告诫他们:“天上没有掉下来的馅饼,目的地也不一定会有食物,所以请你们饿一晚上等待明日的早餐吧。”
        杨觉得崩溃,这超出了常识。记忆里的魔鬼训练的确很魔鬼,但决不至于到达愚人的程度。
        在教官的鄙视下,他们只好乖乖等到大队伍集合,等到被赶鸭子上架似的赶回营地,等到营门关闭立入止禁。
        李鹭腰上挂的那两个碳球终于实现了李鹭对它们的愿景,成为了四人当天的下午茶点。剥开烧得焦黑的外壳,里面还有一些骨肉没有碳化,四人连呼幸运,碎尸分食到渣都不剩。
        事实证明奇斯同志的确具备浓重的圣母成分。他在这一刻发自心灵地承认李也是有烹调潜质的,即使把兔子烧成了黑碳,居然也能把骨头烧得如此美味——他压根没注意到周围闲人看得是多么苦不堪言。
      第一日的训练只是个摸底,强度大约是各支特种部队年训的基准。可李鹭这一组参杂了老弱病残的四人小队居然能够毫发无伤的生还,让无国籍组别喜出望外。
        基于白猩猩过于热切的目光扫射,李鹭开恩拨弄了一团黑碳给他,还热心非常地塞进对方嘴里。奇斯坐在旁边看得是心中感慨泪光涟涟,以前没看出这小子心地善良大公无私,觉得只是个垮掉的一代,原来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光看外表不看本质,该罚该罚惭愧惭愧——奇斯圣母本质再升级。
        白猩猩满下巴黑碳,留下了严重的心理创伤,用无人能懂的方言喃喃说:“野蛮的东亚病夫……”
        该事件让所有无国籍人们又惊又囧,它充分展示出一条真理:珍爱生命,远离外星生物。
      ******
        一夜热闹之后恢复了平静,所有人沉睡在梦乡,为第二日更加严峻的训练任务积累体力。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5楼2013-05-13 14: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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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用了瓦斯弹。”
          “哦……”奇斯慢慢回忆起当时的情形,喉咙里还有火灼一般的感觉。
          他又问:“你怎么样?”
          “先管好你自己吧,”李鹭说,“你的肩膀伤了一大块。”
          “是吗?”奇斯动了动胳膊,紧接着笑开了,“还好,没残。”
          “……”
          “你有什么想法吗?”奇斯问。这样的突袭太不寻常了。
          李鹭说:“回营后供给的饮水里大概放了安眠药,所有人都昏睡,我们是他们计划外的。这究竟是什么训练,从杨那里都没有听说过有这种环节。”
          “所以埃里斯和杨都叫不醒?”
          “嗯。”
          奇斯沉默下来,他回想着被绑到这里前发生的事情。然后他觉得肚子饿。
          “现在过了多久?”他问。
          李鹭摇头。
          奇斯从通气孔里往外看,天色还暗,他估摸着说:“应该已经不是那一日了。可能是第三天。”
          “?”
          “难道你不觉得饿吗?”奇斯问。
          李鹭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这人对饥饿不太敏感。”
        奇斯直觉地认为,这排骨如果双手自由,大概是要挠头的吧。这么近的距离,尽管光线并不充足,但对奇斯来说已经足够看清对面的人。他看到排骨的短发还很温顺地贴耳伏着,上面沾了一些灰土和草屑,让他心里有异样的感觉,很想帮排骨把脑袋清理干净了。愿望是好的,能够体现同志之爱。现实是残酷的,他们都被绑得结结实实的。
          于是又沉默。
          他和李不是很熟,除了一顿饭的交情外,似乎就没有什么话题好说。
          这段时间里,天色渐渐亮了,从通气孔中透出微蓝色的光。他在想该如何出去,可是四周没有能够打开手铐的铁枝,门口紧闭,没有出路。
        就在第一缕阳光照入囚室的同时,奇斯听见了军用皮靴敲击在石板路面的声音,接着紧锁的门口被打开,进来了几个身份不明者。他们身着丛林迷彩,全身标准配备。当先一个留了络腮胡子,下令把两人带出去。
          橙黄的日光透过雨林,斜照在这一片不大的空地上。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0楼2013-05-13 1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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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斯不着痕迹地左右顾盼,发现原来此地是个被热带雨林完全包围的农庄,就是那种烧林种地围出来的不过四五十亩的一块小地方。   农庄里有男人有女人,也有小孩和老人,他们对于奇斯和李鹭的出现都是漠不关心的,看向他们的眼神有一种“啊,怎么又来了”的不耐烦。
          两个人被带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小院落。络腮大胡推开房门,迎面一股血腥气扑鼻而来,络腮大胡嘿嘿地干笑着,一脚把地上的一团障碍物踢开,用生硬的英语说:“两位还是先进来坐坐再说吧。”
            奇斯和李鹭都清楚地看到,那一团东西鲜血淋漓皮肉交错,上面沾满泥灰碎草,正是前两天还活蹦乱跳地被李鹭塞下一团炭灰的白猩猩。
          这不是演习,再严酷的演习选训也不会弄到把人的脑袋切下来当球踢的地步。
            李鹭沉肃地抬头。
            他们站直在一间足有教室大小的夯土建筑,地上染满血迹。与他们相距六米的对面,一个女人坐在窗台上。
            黄种人,很高,也很结实。
            她穿着一套全黑色的休闲衣,那衣服比她整个人还要大上三四个尺码,于是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好像是偷了别人衣服来穿似的滑稽。
            奇斯和李鹭却笑不出来。她身上散发出的气势和他们是一样的。她在吸烟,一口一口地吞云吐雾,眉毛纠结在一起,那夹着烟的手势好像是在握枪,那眼神也好像是在盯着猎物。
            女人阴沉地说:“你们里面好像还有一个和我是一样的人种。日本人吗?台湾人?香港人?还是大陆人?”
            李鹭说:“和你有关系吗?”她话音刚落,打从斜刺里走出一个肌肉虬结的大汉,他也留着络腮的胡子,可是比带他们进来的那个人还要高出半个头,手臂足有奇斯的大腿粗。
            他一拳横扫,那力道很猛。仿佛是突然被一辆装甲车装在耳旁,李鹭的脑袋被打偏过了一边。奇斯往旁侧挡开,用身体阻在那大汉和李鹭之间,可是还是迟了,李鹭脑袋垂着,身体有些摇晃,可能有轻微的脑震荡。
            怒气在心中迅猛地燃烧,奇斯却不能轻举妄动,他们的生命是对方的筹码,放任情绪激化对他们如今的处境没有任何帮助。
            女人嘿嘿地干笑一下,吐了几个烟圈出来:“好吧,我不多说废话,你们可以叫我弗凯。本来想上演一出他乡遇故知的戏码,看来是没办法的了。”
            “你想说什么?”奇斯问。
            “听说过‘沙漠雏鹰’吗?”弗凯问。
            奇斯俨然是知道的,遇见同行了……   沙漠雏鹰是一个非政府武装,活跃在克什米尔、阿富汗、中东等地区。他们行踪诡秘,因此在同行内有“幽灵部队”的称号。
            奇斯说:“我知道,但是从没听说过‘幽灵部队’也荡到南美洲。”
            “不,不是搞破坏。”弗凯把吸了一半的烟丢在地上,用脚踩灭了,一步步踱到奇斯面前。她大概一米七的个头,在黄种人中算是可观的高度,却也只是比奇斯肩膀稍微超出了一些。
            弗凯慢慢蹲了下来,以从下往上的角度仰视奇斯,连连赞叹地摇头:“身材真好。”一边说,一边把手指伸到奇斯两腿间,“居然插不进去,腿真直,骨架也很好。”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1楼2013-05-13 1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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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左右抚摸,又连声赞叹:“嗯,肌肉也很紧绷。”
              奇斯冷冷地低头看这个厚颜无耻的女人,李鹭则先是诧异,然后微微点头,赞同弗凯的说法——奇斯的身体让她很有摆在手术台上玩弄的欲望。
            弗凯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我对你很满意,这次过来主要是想要收纳几个资质不错的人,怎样,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
              奇斯犹豫了片刻:“拉人入伙,应该有点诚意。”
              “诚意当然有,就是你的命。”弗凯说,她贴近奇斯的肩膀,嗅闻他身上的味道,然后又赞叹,“味道很清,是个干净的人,我对你非常满意。”
              李鹭站在旁边,看到这女人嚣张放荡的模样,心里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闷在酝酿,她把这种负面感觉归根于伤风败俗和有碍市容的原因。
              “我答应。所以请你现在放开我。”
              弗凯呵呵地笑:“这可不行,你看,既然你要入伙,也得表现出一点诚意不是?”她恋恋不舍地摩挲奇斯的脸颊,那神情很是沉迷,简直就是在欣赏自家陈列的古董珍玩似的。最后她还在奇斯脖子上“啾”了一下。
              空气里的杀气指数瞬间腾生,弗凯也不得不把注意力集中到李鹭身上。
              她突然凑到李鹭耳边,用中文说:“看不出原来你是个基佬……”
              李鹭脸色一冷,半眯起眼危险地看她。
              弗凯拍手大笑,然后指着李鹭对奇斯说:“这家伙太弱,沙漠雏鹰不需要这样的,把这小子杀了吧。”
              “我?也看他不顺眼,不过你要先把我放了,否则你是要我咬死他?”
              弗凯专注地直视他,要从他脸上找出什么破绽来,奇斯也毫不畏惧地任她探究。弗凯最后摊手:“好吧,既然你说要杀了他……”
              说到那个“他”的瞬间,弗凯忽然伸手压住李鹭肩膀,一膝盖撞上她裆部,力气非常之大,将骨头撞得生痛,李鹭立即弯腰倒了下去。
              尽管关节活动的空间有限,奇斯还是抢上弗凯面前,重重扑到她身上,阻止她紧随而至的第二脚。刚才弗凯踢到的部位对于一个男人而言已经是致命要害。光看第二脚的起势,奇斯也知道她仍不会留情。他不说话,眼眶已经泛红,倔强地紧抿双唇纠缠住弗凯作势又踢的脚。
              一个人的防御力量大小,与其本身的肌肉量有着很重要的关系。肥厚的脂肪或者是强韧的肌肉,能够保护骨骼不受伤害。在奇斯眼中,像李这么排骨的人是完全没有防御力的,他相信自己随便一脚都能踢断李的好几根肋骨。
              弗凯愣了愣,猛地把奇斯推开,一脚踹上他膝盖,紧接着是腹部和胸肋。她穿着硬皮军靴,厚重结实,对人体有足够的伤害力。奇斯绷紧了肌肉,对抗接连不断如骤雨般的殴打。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2楼2013-05-13 2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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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斯忍耐着,心想女人真不是个好东西,难怪他师傅对之退避三舍。
                弗凯停下脚,俯身把李鹭提了起来,大声喝骂:“就为了这么个东西,值得吗?你们让我很生气。”
                “那真是对不起了,”奇斯嘲讽地说,虽然有点弱,但精神还是在的。
                “我给你们一个机会,只要把对方杀了,自己就能活下去,否则就是两人都死的局面。”
                奇斯闭上眼睛撇过头,不再理会弗凯的话。
                “你呢?”弗凯看向她手里的人。
                李鹭翻了个白眼,撇过头也不理她。
                “很好,既然你们都没有利用价值了,那就等着吧。”弗凯把李鹭丢在一边,指挥几个手下说,“这个男的还有反抗的力气,给我打,打到他不能动为止。”
                接下去,更加让人难以忍受的殴打劈头盖面而来,没有间隙一般的一浪压过一浪。
                干渴、饥饿,加上不人道的体罚,奇斯在忍耐和疼痛中慢慢迷糊,也没有力气维持蜷缩的姿势保护腹部不受伤害。不知道是谁的一脚踢在他眼眶边上,如果再偏一两分,这只眼睛就不用要了。
                奇斯想起他的母亲。他记忆里唯一会温柔待人的女性,记起她柔软的怀抱、有些走调但唱得很温柔的儿歌、长长的披在肩膀上的头发、沐浴后薄荷草的清香。
                他倔强似的抿紧了唇不发出声音,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又过了很久,奇斯在黑暗中抓住了一点柔软的触觉。他感到有人在喂他喝水。
                慢慢把眼睛打开一线,看到近在咫尺的一张脸。脸上青肿不堪,一道蜿蜒的血迹从额头挂到下巴。   “李?”他缓慢地问。
                李鹭坐起身,她把口中的水咽下,然后说:“过了两天半,现在是下午。好消息是他们终于供应水给我们了,坏消息是没有饭菜,而且绑得更紧了。”
                奇斯已经不觉得饿,大概是因为饿过了极限,也或者只是因为被外伤掩盖住了饥饿的感觉。
                “我还要喝水。”
                李鹭为难地往水碗望了一眼:“你现在觉得怎样?动得了吗?”
                奇斯苦笑地说:“我想大概肋骨断了。”
                “那你别动。”说完,李鹭又往门口处挪动,一点一点像一只菜青虫一般地挪动到水碗旁边,含了一口水,然后回来喂食。
                ……真的是捆得比刚来时要紧多了。
                再一次坐起身,李鹭微窘然地说:“真不好意思,还让你喝我的口水。”
                “没关系,今天若换你变成我这样,一样也要喝我的口水。”
                “……”
                “谢谢你,我精神好多了。”
                “还要吗?”
                “还要一点。”
                李鹭再一次努力向门边过去“汲水”。   奇斯忍了忍没忍住,哈的笑出来,一边笑一边抖,把伤处震得阵阵生痛。
              …………………………第十九章完……………………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3楼2013-05-13 2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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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这样的触感真的并不糟糕。
                  李也被打了,脸上一块一块的青肿,由于距离很近,在视野焦距以内的成像是模糊不成形的。温热的皮肤互相熨煨,唇间的被水浸润的纹路软滑。水是足以滋润一个人的灵魂的甘露,何况其中还有淡淡的血液的味道,那是一种新鲜的、充满生命力的气味。
                  奇斯浮起一种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切实际的想法:为什么有的人就是不能接受来自同性的接触?
                  “喝够了?”
                  奇斯回过神,发现一口水又已经喝光了。李的嘴角还有潮湿的印记,奇斯咽了一口口水,喉结振颤,发觉干渴的感觉越发深重。紧接着他被自己的幻想惊吓到了,全身僵硬地不能动弹。
                  “要还是不要?”声音很接近,在耳鼓中真切地震动。声音有点沉哑,也许是在殴打中被伤了喉咙。
                  奇斯急忙说:“不要了,不要!”他拒绝得很急,几乎把自己呛着。他知道了,知道为什么那么多男人拒绝同性的接近,因为他们害怕自己爱上与自己身体构造一样的人。——这是很不经济的行为。
                奇斯的师傅曾经对人类繁殖行为做过经典讲座,把一切引发人体热潮行为的活动都归诸于繁殖的最终目的上去。
                  他对小小奇斯说,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小小奇斯坐在装甲车盖上,一边练习拆装一把56式步枪,一边认真地点头。
                  师傅大人又说,人的一生有三分之一用来睡觉,三分之一在学习和养老,真正能够有效使用的时间只剩下三分之一。
                  小小奇斯用毛毡给枪体清污渍。
                  师傅接着说,所以这三分之一的时间要用来做有意义的事,不论什么事情都要有意义!所以如果你以后要找女朋友,一定要找个容易生养的,做一次顶五次,怀一胎顶五胎。
                  做一次,顶五次;
                  怀一胎,顶五胎……
                奇斯被天打雷劈:我究竟在想什么,居然对一个排骨有了发情的感觉。且不说性别问题,就算李是个异性,也是个不符合师傅所列“好生养”标准的人。
                  这是不经济的行为,不经济的行为是不正确的。
                  奇斯混乱了。
                  空气里漫延着奇异的沮丧和自我检讨的味道。
                  李鹭看到奇斯沉入了莫名低迷的情绪中去,心想这个人果然已经不堪重压快要精神分裂了,为安全起见,自己还是躲到一边去好了。   一小时、两小时……时间在缓慢流逝。奇斯努力忍耐,最后终于忍不住,他扭头向李求助:“我想尿尿。”
                  “……”
                  李鹭囧然望天,房梁上挂的蜘蛛网很好看,能够吸引她全部的注意力。
                  “我帮你把尿壶拿过来吧。”她还能怎样回答?她只能这样回答。
                  在全身被绑的处境下拿尿壶也是一个很有技术难度的活计,不过李鹭还是办到了——以其特有的菜青虫式爬。
                  奇斯锲而不舍地请求:“帮帮我。”
                  “帮?你想要我怎么帮?”
                  “我拉不下裤链。”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6楼2013-05-13 2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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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鹭刚开始还不能理解拉链打不开和她有什么关系,然后她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她的样貌和装束都很有迷惑性,所以奇斯直到现在还对她不分雌雄也是可能的。
                    真是造孽。
                    该怎么办?说出事实真相?但是三急不等人,奇斯不可能因为了解到李鹭是“她”而不是“他”就可以不用大小便。最后事情发展也就只有两条道路:道路一,还是要帮;道路二,不帮,奇斯尿在裤子上。
                    于事无补啊,李鹭认命。
                    她想,弗凯把他们捆成粽子,说不定也是存了戏弄他们的心。
                    如果有一个伤患请求你帮助他脱下裤子,那么出于国际革命友谊,帮这么一帮是没关系的。
                    出于上述理由,李鹭没有拒绝,背过身去,摸索着去帮他拉裤子——当你看不见自己的手,你就很难知道你的手正在做什么事,于是原本应该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状况却频频发生。
                    她努力往背后抬起双臂,上下摇晃探索,奇斯一边指示:“往上……不是,不是绝对位置的那个上。”
                    “你是说往头部的那个上?”
                    “嗯。……太上了,你现在摸到的是我的肋骨。……而且是断掉的那根。”
                    “……对不起。”李鹭老实地道歉。
                    “没关系,你还是顺着这里往下摸,对,还差十公分,现在是腹部了。……怎么速度慢下来了?”
                    “大致范围确定,我要进行精细操作,确保一次到位。”
                  这么近的距离,奇斯的呼吸拂在李鹭脖子上。他发现这排骨的发质其实应该挺好的,至少先天的发质应该挺好,发根很细也很密,摸上去一定很柔软。看上去这么干燥,是因为营养不良的缘故吧。
                    然后李鹭终于摸到拉链扣,她长长松了一口气。
                    其实在大学选修药学的同时,她也会参加几项临床医学小手术的课程,男人裸体没少见过。不过那不一样,现在她面对的是一个大活人,还是相互认识的,而且对方毫不设防地信任她。
                    脸皮再厚,这一丁点儿廉耻心和愧疚心还是有的。
                    她解开别人裤子上的扣子,心里在诅咒这个神经错乱的世界。换作以前,她绝对想不到自己第一次拉开异性裤链是在这么没有情趣的情境下,是因为这么无法推脱的原因。
                    抓住拉链往下拉,很顺利。
                    她像完成一次小型手术,额头上都冒出了汗,心情放松地收回手,往旁边挪开。
                    奇斯着急道:“唉,你怎么走了,把我放在这里不上不下的,太不人道了。”
                    李鹭僵硬地停下了往外蠕动的动作,僵硬地问:“不上不下?我不是已经帮你拉下来了吗?”
                    “是拉下来了,但是你至少要帮我掏出来啊……然后帮我把着,对准那壶口……”奇斯理所当然地要求着。他以前在战地摸爬滚打,没少照顾重伤不能自理的战友,帮他们把屎把尿的,比亲爹妈还做得熟手,于是到了现在,他也以为这样的事情对于任何一人来说都是轻而易举的。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7楼2013-05-13 2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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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现在就没有办法了?”
                      “他们不是要取新鲜器官的吗?总不能把我们捆着上手术台吧,这个样子可没办法躺平。”
                      “他们可以用麻醉剂。”
                      “我对麻醉剂有一定的耐药性。”
                      “你的意思是打时间差?”
                      “是的。”
                      “太危险了,根本就是孤注一掷的打法。”   “我们现在没有筹码。”奇斯说。
                      于是又都不说话了。
                      奇斯安静地躺着,忽然弹跳似的滚过一边。这个动作太大,把李鹭也吓了一跳,急忙问:“怎么了,有哪里伤着了吗?”
                      只有两个人的空间里,响起了吱吱的叫声。
                      奇斯微侧了一下脑袋,露出个愉悦的笑容:“我们的晚餐有着落了。”他翻滚半圈,面下背上地趴伏在地,李鹭看到他被铐在背后的手里抓着一只硕大的雨林鼠,那只可怜的东西被卡着脖子和身体,短小肥胖的四肢胡乱舞动挣扎。
                      奇斯手指用力,把那只吱吱乱叫的动物掐死。
                      “你帮我抓住它,反正它现在也不会咬你了。”奇斯说。
                      “你准备怎么做?”
                      “把皮毛处理一下,然后就算是我们的食物。”
                      李鹭知道他会怎么做,在饥饿干渴面临极限的情况下,没有什么东西是不能入口的。
                      她把那只新鲜死亡的动物牢牢地抓在手里,感觉到奇斯在背后屈身、贴近,紧接着手里一紧,一股强大的牵扯力在撕破那只动物的毛皮。
                      这样的配合虽然是第一次,但是大家都很有默契。
                      李鹭不是那种见到老鼠都要尖叫的人,也许曾经是,但那是在她读高中以前。自从在药品试验室把小白鼠翻来覆去地注射观察、再注射再观察之后,啮齿类动物恐惧症就不药而愈。如果情况许可,其实她是有洁癖的。但不可否认的是,她比任何人都明白现实的残酷,如果有必要,多么肮脏的东西都可以下咽——只要能提供必需的水分、糖分、脂肪、蛋白质或盐。
                      处理皮毛是一件不好对付的活计,奇斯主动地承担了起来。他的脸和李鹭的手腕贴得那么近,然后注意到那一双手腕可真细。心里不合时宜地想,难怪那么像排骨,一点肉都没有。这样的人就算摆在食人族面前都不会有人理会吧。但那又的确是一双战士的手。
                      刚才的接触,奇斯敏锐地感觉出李的手布满了茧子,和自己的手一样,是摸枪摸匕首练出来的。(ps:……大家想想刚才是和哪里接触了吧)
                    有东西可以遐想分心,事情也就做得更快,总算把一只老鼠处理干净,在分食之前,奇斯忍不住用牙齿咬了咬捆绑李鹭的牛筋绳。
                      李鹭手腕觉得痒,她手心里抓着湿漉漉的食物,奇斯的呼吸喷在手腕上,感觉十分复杂矛盾。
                      尝试了一阵子,奇斯放弃说:“太硬了。”
                      “别试了,先吃东西。你先,剩下三分之一给我就行。”
                      奇斯闷闷不乐地瞪着皮毛尽去的雨林鼠,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一个方法。
                      “嘿,伙计,我想到一个好办法,咱们或许不用等那帮笨蛋医生上门,就能够自己出去。”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9楼2013-05-13 2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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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完………………………今天就更到这,欢迎捧场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0楼2013-05-13 2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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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斯握紧了那把丛林救生刀,迷彩斑块的刀柄,牛皮制的刀鞘。手感不错,奇斯记得这一款刀型在刀柄底部附有指南针,这在终年不见天日的阴森雨林里格外实用。他借天光把眼睛凑近刀柄去辨认指南针的存在。
                          “不用看了,”李鹭又说,“指南针坏了,找到这么些东西够费劲的,翻了几间屋子。”
                          她继续摸索翻找,叮叮咚咚又倒出来不少玩意儿。奇斯半摸半看地认出来,有破烂的地图、小瓶矿泉水、打火机、LED小灯头、驱蚊水,还有一本不知道什么内容的杂志。
                          “什么杂志,用来做什么?”奇斯在确认四围近处都没有人潜伏接近之后,用迷彩服掩着LED灯头,小心地打开开关。
                          ——是一本全彩封面的《花花公子》杂志。
                          李鹭还在忙着为两人喷洒驱蚊药水,奇斯则对着封面的大波女犯抽:“你带这个出来做什么?”
                          李鹭别他一眼:“想歪了吧,这给你包扎用的。”
                          “包扎?”
                          “还不把衣服脱了,楞那儿做什么。”
                        …………………………第二十一章完……………………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5楼2013-05-14 2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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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傅的告诫果然是有道理的,不单单是因为经济不经济的问题,还有更重要的原因——也许、可能、或者,这真的是世所不容的禁忌之恋。
                            奇斯感到全身松软,突然之间被抽干了力气,他无力地往身后的土坡靠去,对于湿润的腐殖质沾了一身也完全不在意了。
                            李鹭看到他这个样子,也猜不出这个人怎么刚刚还在傻笑现在就面如死灰的,只好补充解释:“你别误会,我对GAY啊LES啊都没有偏见,其实一个人爱喜欢什么人爱怎么去喜欢,那都是别人管不着的,那是自由。只是如果要我去成为一个GAY,那是比天方夜谭还要没有现实根基的。”
                            “谢谢你,不用安慰我了,”奇斯握住李鹭的手,“都一样的,对我而言都一样的……”
                            不论你是否歧视同性恋,只要你自己本身不参与,对于我而言,结果都是一样的毫无意义。
                            奇斯感到很痛苦,他长这么大个人,还没有喜欢过谁。首次出战就是出师未捷身先死的结果,而且还不是因为自己人不好的错,而是因为对方从本质上否决了两人能够相爱的可能。
                            该怎么办?
                            他完全乱了,李瞪大了眼睛,很疑惑地观察他脸色变化。那目光很是关心,可是越是被这样注视,奇斯越是感觉到造化弄人、人生无望。
                            最后他放开李鹭的手,小心地询问:“我能不能抱抱你?就一下……”姑且算是为这段来不及说出口的单恋划上句号。
                            李鹭担心地摸摸他额头,有些发烧的迹象。在热带雨林里生病是很危险的,尤其是还不知道发烧的原因是什么。如果是由于肋骨骨折而引起的发热,那还好说,毕竟是人体自身调节修复的正常范围内的反应;但如果起因是那只刚刚被生吞活剥的雨林鼠,则很严重了,运气不好的话,可能是鼠疫等病毒性感染。目前手头上除了奎宁片就再没有其他的抗生素,必须要在两日内找到根据地。
                            她伸开双臂,把奇斯搂在怀里靠着,低声说:“很难受吗,我们等会儿就出发。”
                            奇斯默默地用额头去蹭李鹭的颈窝,鲜血的流动、心脏的跳动,就在他耳边鼓噪着,这是他所喜欢的人的声音,他所喜欢的人的温度,但是那个人不喜欢他,而且对他的心情一无所知。
                            这段时间里,两个人都没说话,李鹭搂着奇斯让他休息,自己则在捣鼓救生刀刀柄里的药剂。奇斯安静地靠着,随着李的动作,自己也连带地来回晃动。但是这种轻微的动作让人安心,有点类似于人类最初始记忆里的摇篮。他觉得自己无比安宁,同时也知道这只是他的幻觉。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7楼2013-05-15 17: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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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鹭拧开小矿泉水,从刀柄小瓶里倒了一粒奎宁片,见奇斯还耍赖似的扒着不放,无奈地说:“头抬起来,我喂你吃药。”
                              奇斯乖乖地抬起头,病痛让他感觉虚弱,发热让他眼睛湿润,最重要的是,这还没有开始就宣告结束的单恋让他心痛如绞。
                              这样的表情像个孩子,就算再没有人性,也不能拒绝这样的眼神。
                              奇斯有一种奇怪的特质,和他在一起久了,再紧绷的精神也会放松下来。
                              李鹭刚到达轻骑兵学校的时候,满脑子都是空白,什么也不想,只知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坚持过这次选训就能获得潘朵拉的认可。只知道那个认可对她而言十分重要,那将会给予她针对白兰度乃至整个多维贡地区的武器。
                              在和奇斯相处之前,生活是没有色彩的灰白图像,未来是只有一个方向的笔直道路,道路的终点站着的是黑头发绿眼睛的魔鬼。而在那之后,是继续走下去还是死亡,都不在考虑范围之内。这就是她的宿命,不必感受快乐,也不会有任何痛苦。一切的一切在白兰度背叛她信任的那一刻就已经毁灭,
                              但是很奇怪,现在她觉得丛林底下的空气混杂着腐殖质和臭氧的味道,细胞也在鼓动地呼吸;气流拂过皮肤让灵魂都在振颤。
                              这几天的经历,让纠缠在灵魂里的仇恨憎恶,让那些负面的感情、冰冷无机质的记忆都在退去,落潮一般退去。渐渐只剩下仿如前世般很不清晰的记忆。
                              比起过去,现在这样的生活才是快乐的。
                              这是毒药,让人沉溺。
                              因为有毒,所以最终必须要远离。
                              因为让人快乐,所以可以允许暂时的沉溺。
                              仅仅是暂时的。
                            李鹭放缓了动作,把药片递到他嘴边,诱导地说:“来,啊——”
                              “啊——”奇斯顺着说,张嘴接下送过来的药片。
                              等他发觉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虾子似的弹坐起来。
                              李鹭含笑地看他:“好久没有见过一个还会跟我‘啊——’的人了。”
                              奇斯脸上红了一片,还往耳根脖子不断蔓延。幸好这是夜晚,LED灯光则是泛蓝的白光,不至于会照出他脸上的色泽,否则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李。
                              “哎哎,我说你害羞什么啊……好了,不和你玩了,我们来研究一下该怎么从这个鬼地方出去。”李鹭把地图和LED灯递给奇斯,“我的定位能力不是很强,容易迷路,你来看看该怎么出去吧。”
                              她的选择是再正确不过的,对于常常要在不熟识的区域进行野战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定位能力和觅食能力更加重要。而奇斯恰恰是这方面的老手,当别的男孩子还在为与班上最漂亮的女生拉过手而沾沾自喜的时候,他就已经能够独自完成时长五日的沙漠求生训练;当其他男孩子都在为用什么香型的止汗香露更有男人味而发愁时,他则已经成为游击队里参战次数与生还次数都位列前十的老鸟。
                              而这样的任务也是奇斯求之不得的,他需要做一些什么事情来转移注意力,任何事情都可以,只要脑袋运动起来,就能够不再这么注意李,大概也就能很快冷却下这份可悲的感情。
                              他专注地在地图上定位,然后开始寻找回到原地的路径。
                              在他们被俘获的那天晚上,也许有很多同志遇难,委内瑞拉军方一旦得知这次事件,就会派出救援队伍,也许也会邀请他国军方的援助。沙漠雏鹰就算再战绩辉煌,也不过是个民间武装,他们会极力撇清与此次事件的关系,不敢在正规军队前再次露面。
                              所以回到原地是最安全的,那里一定会有救援。
                            在这期间,李鹭则思考的是另外一回事。如果说定位和求生是奇斯这类人的本能,那么思考与阴谋则是李鹭和杨那类人的专长。她在回忆那一晚所见所闻,整体过程都透露出诡异的气息。
                              选训是多么严肃的事情,决不至于让人在饮水中下安眠药,何况还是大规模的下药。
                              抛入帐篷里的爆破弹威力并不如想象中猛烈,而且面对她亮出来的匕首,沙漠雏鹰那些人没有立即开枪击毙,而是使用非致命性毒气瓦斯。
                              将她和奇斯关在一起,很久都没人来打扰。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8楼2013-05-15 1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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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告诉我说那个人持有重型机枪。”
                                “……他只持有我们的人。”
                                弗凯仰天长叹,敌人再持有什么重型武器也不会比持有“我们的人”更具有威慑力了。
                                四面起火啊,焦头烂额啊,这个生意可真不好做啊。弗凯决定回程后一定要与团长好好交流一下,今后接受这样的任务至少要让她带几个干部来,否则就她一个可看顾不过来。   ******
                                奇斯仗着一柄救生刀与拦路的人战在一起。利用丛林中复杂的地貌特征和两个布战小队打了个难解难分。他行动迅速脚步无声,仗着自己单干,动作毫不留手。
                                李现在走到哪里,会不会遇上伏击……诸如此类的问题还是会让他很关心,尽管李对他说“分道扬镳”。
                                其实这样的埋伏他看得出来,要绕过去也很简单。
                                奇斯一遍遍地对自己说,我故意暴露行踪并不是为了谁,我其实只是想发泄一下心中的郁闷,根本不是想要转移他们的包围重心,更不是为了让李容易过关。李很强,不需要我婆婆妈妈的照顾。他倔强地抿着嘴,一声不吭地行动着。
                                那些人放的枪弹居然不是实弹,而是麻醉弹。
                                这让奇斯很阴郁,感觉自己好像被当成野生动物在猎杀。
                                将悲哀化为暴力,使得他作战奋勇,奋不顾身。引得与他对抗的行动小队连连叫苦,被他突然出现和突然消失的诡秘行踪与毫不留手的肘击膝撞弄得苦不堪言。
                                李没有跟来,总之李是不把他当朋友了。
                                奇斯慢慢在对抗中找回了沉着,因为迎战时要保持头脑冷静已经成为了高于一切的本能。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奇斯!他对自己说:看吧,我这不也还是好好地活着,行动顺畅,没有任何副作用。
                                他沉默地训斥自己,在肢体搏斗中进行深刻的自我反省。
                                人家明明不愿意,却还死撑着扑上去亲吻,这算什么事?这与□犯的性质还有什么差别?你真差劲,奇斯,你真是太差劲了,难怪李那么好的人都不愿理你了。
                                说不定李还想把初吻留给自己的妻子,却被你这么给搞没了。奇斯,难怪人家会讨厌你,你这个笨蛋、白痴,你活该没人爱。
                              …………………………第二十三章完……………………
                              [ps:看完本章请自动脑补奇斯同学迎着太阳泪奔的情形]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3楼2013-05-15 1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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