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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欣赏贴~精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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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意是急流,
山里的小河,
在崎岖的路上、岩石上经过......
只要我的爱人是一条小鱼,
在我的浪花中快乐地游来游去.
我愿意是荒林, 在河流的两岸, 对一阵阵的狂风, 勇敢地作战......
只要我的爱人是一只小鸟, 在我的稠密的树枝间做窠, 鸣叫.
我愿意是废墟, 在峻峭的山岩上, 这静默的毁灭并不使我懊丧......
只要我的爱人是青春的常春藤, 沿着我荒凉的额, 亲密地攀援上升.
我愿意是草屋, 在深深的山谷底, 草屋的顶上饱受风雨的打击......
只要我的爱人是可爱的飞焰, 在我的炉子里, 愉快地缓缓闪现.
我愿意是云朵, 是灰色的破旗, 在广漠的空中, 懒懒地飘来荡去,
只要我的爱人是珊瑚似的夕阳, 傍着我苍白的脸, 显出鲜艳的辉煌.


1楼2013-05-10 21:14回复
    我形单影只 ———彼特拉克
    我形单影只,思绪万千,
    在最荒凉的野地漫步徘徊。
    我满怀戒备,小心避开, 一切印有人的足迹的地点。
    我找不到其他屏障遮掩, 能把我和群集的人们隔开。
    因为人们透过我忧愁的神态, 一眼就能看穿我内心的烈焰。
    如今啊,尽管我避人耳目, 海岸和山地,森林和流水, 对我生命的真旨已无不洞悉。
    但我却找不到如此荒野的路, 使得爱神也不能把我追随, 并整日里与我辩论不息。


    6楼2013-05-11 2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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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你年迈时
      ——《致爱伦娜十四行诗》第43首
      龙沙(法国抒情诗人)
      雪泥译
      当你年迈时,傍晚,在烛光里
      坐在炉旁,纺织抽纱
      一边吟咏我的诗篇,一边赞叹道:
      “在我年轻漂亮时,龙沙曾把我夸!”
      那时,女仆听到这事儿
      尽管劳累了一天,沉沉奄奄
      也被我的名字所惊醒,
      祝贺你的芳名得以流传百世。
      冥府里,我将是一缕无尸的幽魂
      在桃金娘的荫影下,获得安眠;
      而你已是佝偻老妇独坐炉边,
      惋惜我的爱情和你的傲慢。
      相信我吧,享受生活!不要等到明天;
      生命的玫瑰,今天就去采摘。


      7楼2013-05-11 2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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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天,我把她名字写在沙滩上—— 斯宾塞
        一天,我把她的名字写在沙滩上,
        大浪冲来就把它洗掉。
        我把她的名字再一次写上,
        潮水又使我的辛苦成为徒劳。
        “妄想者,”她说,“何必空把心操,
        想叫一个必朽的人变成不朽!
        我知道我将腐烂如秋草,
        我的名字也将化为乌有。”
        “不会,”我说,“让卑劣者费尽计谋
        而仍归一死,你却会声名长存,
        因为我的诗笔会使你的品德永留,
        还会在天上书写你的荣名。
        死亡虽能把全世界征服,
        我们的爱情却会使生命不枯。”


        8楼2013-05-19 2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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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长夏永远不会凋谢 ——-沙士比亚
          我怎能够把你来比拟作夏天?
          你不独比他可爱也比他温婉;
          狂风把五月宠爱的嫩蕊作践,
          夏天出赁的期限又未免太短;
          天上的眼睛有时照得太酷烈,
          他那炳耀的金颜又常遭掩蔽;
          给机缘或无偿的天道所摧残,
          没有芳颜不终于凋残或销毁。
          但你的长夏将永远不会凋落,
          也不会损失你这皎洁的红芳;
          或死神夸口你在他影里漂泊,
          当你在不朽的诗里与时同长。
          只要一天有人类,或人有眼睛,
          这诗将长在,并且赐给你生命。


          9楼2013-05-19 2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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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 fairest creatures we desire increase
            我们要使美丽的生灵不断蕃息,
            That thereby beauty's rose might never die,
            能这样,美丽的玫瑰才永不消亡,
            But as the riper should by time decrease,
            但既然成熟的东西都不免要谢世,
            His tender heir might bear his memory:
            他优美的后代就应当来继承他的芬芳;
            But thou,contracted to thine own bright eyes,
            但是你跟你明亮的眼睛定了婚,
            Feed'st thy light's flame with self-substantial fuel,
            把自身当柴烧,烧出了眼睛的光彩,
            Making a famine where abundance lies
            这就在丰收的地方造成了饥馑,
            Thyself thy foe,to thy sweet self too cruel.
            你是在跟自己作对,让自己受害。
            Thou that art now the world's fresh ornament,
            如今你是世界上鲜艳的珍品,
            And only herald to the gaudy spring,
            只有你能够替灿烂的春天开路,
            Within thine own bud buriest thy content,
            你却在自己的花蕾里埋葬了自身,
            And,tender churl,mak'st waste in niggarding.
            温柔的怪物呵,用吝啬浪费了全部。
            Pity the world,or else this glutton be,
            可怜这世界吧,世界应得的东西
            To eat the world's due,by the grave and thee
            别让你和坟墓吞吃到一无所遗!


            10楼2013-05-23 2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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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隐居颂
              他是那样欢乐欣喜,
              只企求数公顷祖传土地。
              他心满意足地呼吸故乡的空气,
              ——在他自己拥有的田园里。
              牲畜供他牛奶,土地赐他面包,
              羊群呵给了他衣袍。
              树木在夏天送来荫凉,
              到冬日又使他不愁柴草。
              他是如此幸福满足,
              超然地任光阴悄悄流淌。
              心平气和,体格健壮,
              宁静地度过白昼时光。
              夜晚他睡得烂熟,
              因为他劳逸兼顾不忘闲游。
              他那令人喜爱的单纯质朴,
              溶合在沉思默想的时候。
              我愿活着无人见无人晓,
              我愿死时亦无人哀悼。
              让我从这世界悄悄溜走,
              连顽石也不知我在何处躺倒。
                       黄源深译 孙 粱校


              11楼2013-05-23 2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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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墓畔哀歌 ——格雷
                晚钟响起来一阵阵给白昼报丧,
                牛群在草原上迂迥,吼声起落,
                耕地人累了,回家走,脚步踉跄,
                把整个世界留给了黄昏与我。
                苍茫的景色逐渐从眼前消退,
                一片肃穆的寂静盖遍了生寰,
                只听见嗡嗡的甲虫转圈子纷飞,
                昏沉的铃声催眠着远处的羊栏。
                只听见常春藤披裹的塔顶底下
                一只阴郁的鸱枭向月亮诉苦,
                怪人家无端走近它秘密的住家,
                搅扰它这片悠久而僻静的领土。
                峥嵘的榆树底下,扁柏的荫里,
                草皮鼓起了许多零落的荒堆,
                各自在洞窟里永远放下了身体,
                小村里粗鄙的父老在那里安睡。
                香气四溢的晨风轻松的呼召,
                燕子从茅草棚子里吐出的呢喃,
                公鸡的尖喇叭,使山鸣谷应的猎号
                再不能唤醒他们在地下的长眠
                他们,熊熊的炉火不再会燃烧,
                忙碌的管家妇不再会赶她的夜活;
                孩子们不再会“牙牙”的报父亲来到,
                为一个亲吻爬到他膝上去争夺。
                往常是:他们一开镰就所向披靡,
                顽硬的泥板让他们犁出了垄沟;
                他们多么欢欣的赶牲口下地!
                他们一猛砍,树木就一棵棵低头!
                “雄心”别嘲讽他们实用的操劳,
                家常的欢乐、默默无闻的运命;
                “豪华”也不用带着轻蔑的冷笑
                来听讲穷人的又短又简的生平。
                门第的炫耀,有权有势的煊赫,
                凡是美和财富所能赋与的好处,
                前头都等待着不可避免的时刻:
                光荣的道路无非是引导到坟墓。
                骄傲人,你也不要怪这些人不行,
                “怀念”没有给这些坟建立纪念堂,
                没有让悠久的廊道、雕花的拱顶
                扬溢着宏亮的赞美歌,进行颂扬。
                栩栩的半身像、铭刻了事略的瓮碑,
                难道能恢复断气,促使还魂?
                “荣誉”的声音能激发沉默的死灰?
                “谄媚”能叫死神听软了耳根?
                也许这一块地方,尽管荒芜,
                就埋着曾经充满过灵焰的一颗心;
                一双手,本可以执掌到帝国的王笏
                或者出神入化的拨响了七弦琴。
                可是“知识”从不曾对他们展开
                它世代积累而琳琅满目的书卷;
                “贫寒”压倒了他们高贵的襟怀,
                冻结了他们从灵府涌出的流泉。
                世界上多少晶莹皎洁的珠宝
                埋在幽暗而深不可测的海底:
                世界上多少花吐艳而无人知晓,
                把芳香白白的散发给荒凉的空气。
                也许有乡村汉普敦在这里埋身,
                反抗过当地的小霸王,胆大,坚决;
                也许有缄口的弥尔顿,从没有名声;
                有一位克伦威尔,并不曾害国家流血
                要博得满场的元老雷动的鼓掌,
                无视威胁,全不管存亡生死,
                把富庶、丰饶遍播到四处八方,
                打从全国的笑眼里读自己的历史——
                他们的命运可不许:既不许罪过
                有所放纵,也不许发挥德行;
                不许从杀戮中间涉登宝座
                从此对人类关上仁慈的大门;
                不许掩饰天良在内心的发作,
                隐瞒天真的羞愧,恬不红脸;
                不许用诗神的金焰点燃了香火
                锦上添花去塞满“骄”“奢”的神龛。
                远离了纷纭人世的钩心斗角,
                他们有清醒的愿望,从不学糊涂,
                顺着生活的清凉僻静的山坳,
                他们坚持了不声不响的正路。
                可是叫这些尸骨免受到糟蹋,
                还是有脆弱的碑牌树立在近边,
                点缀了拙劣的韵语、凌乱的刻划,
                请求过往人就便献一声惋叹。
                无文的野诗神注上了姓名、年份
                另外再加上地址和一篇诔词;
                她在周围撒播了一些经文,
                教训乡土道德家怎样去死。
                要知道谁甘愿舍身喂哑口的“遗忘”,
                坦然撒下了忧喜交织的此生,
                谁离开风和日暖的明媚现场
                而能不依依的回头来顾盼一阵?
                辞世的灵魂还依傍钟情的怀抱,
                临闭的眼睛需要尽哀的珠泪,
                即使坟冢里也有“自然”的呼号
                他们的旧火还点燃我们的新灰。
                至于你,你关心这些陈死人,
                用这些诗句讲他们质朴的故事,
                假如在幽思的引领下,偶然有缘份,
                一位同道来问起你的身世——
                也许会有白头的乡下人对他说,
                “我们常常看见他,天还刚亮,
                就用匆忙的脚步把露水碰落,
                上那边高处的草地去会晤朝阳;
                “那边有一棵婆娑的山毛榉老树,
                树底下隆起的老根盘错在一起,
                他常常在那里懒躺过一个中午,
                悉心看旁边一道涓涓的小溪。
                “他转游到林边,有时候笑里带嘲,
                念念有词,发他的奇谈怪议,
                有时候垂头丧气,象无依无靠,
                象忧心忡忡或者象情场失意。
                “有一天早上,在他惯去的山头,
                灌木丛、他那棵爱树下,我不见他出现;
                第二天早上,尽管我走下溪流,
                上草地,穿过树林,他还是不见。
                “第三天我们见到了送葬的行列,
                唱着挽歌,抬着他向坟场走去——
                请上前看那丛老荆棘底下的碑碣,
                (你是识字的)请念念这些诗句”:
                这里边,高枕地膝,是一位青年,
                生平从不曾受知于“富贵”和“名声”;
                “知识”可没有轻视他生身的微贱,
                “清愁”把他标出来认作宠幸。
                他生性真挚,最乐于慷慨施惠,
                上苍也给了他同样慷慨的报酬:
                他给了“坎坷”全部的所有,一滴泪;
                从上苍全得了所求,一位朋友。
                别再想法子表彰他的功绩,
                也别再把他的弱点翻出了暗窖
                (它们同样在颤抖的希望中休息),
                那就是他的天父和上帝的怀抱。


                12楼2013-05-23 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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