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壹
迪达拉接到蝎的目光,那么温柔,又带着一些炙热,他感觉自己就要融化在里面了。可突然一想,还有正事呢啊。迪达拉立马向后退了一步,垂下了眼帘。
“将军是否想听小人为您弹琴?”
蝎愣了愣,刚刚自己怎么了,如此失态。一股烦躁突然冲上大脑。“随便。”
迪达拉注意到了蝎皱起的眉头,以为是自己的动作让蝎不高兴了,心里泛起一股苦涩,随之一首悠悠的曲子从三味弦上泻出。曲调悠悠,曲声幽幽。
蝎环顾四周,借此平复躁动的心,不料却在楼梯旁的架子上发现了一些貌似粘土制品的东西。蝎连忙走过去看。迪达拉看蝎忽然起身,以为他发现了同在架子上藏着的青字戒指,紧张地手一抖,弹错了一个音。只不过蝎没有发现罢了。
湛蓝的眸子紧盯着蝎,眸中暗流涌动。要是他待会儿发现了什么,我立马打昏他,嗯。
没想到蝎看了一眼架子,就快步走向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没有了以往的淡漠与疏远,而是充斥着喜悦与柔情。可迪达拉并没有理解,反倒将那眼神当做了野兽看到猎物时的兴奋。
“你叫什么名字?”
“回将军话,小人名叫青葵。”周全的礼数,连句末的口癖都刻意去除。
“不,我是问你原来的名字。”
他一定知道什么了吧,嗯?“小人不明白将军的意思。将军称我青葵便可。”
“……迪达拉。”蝎只是想试试,没想到这个名字一脱口,就引来眼前人的一阵僵硬,目光也变得呆滞。“你是迪达拉。”肯定的语气。
他……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嗯?迪达拉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暗暗握紧拳头,准备动手。
谁料蝎并没有像他想的一样兵戈相向,而是伸手,将他揽入了怀中,隔着两层衣衫轻柔地抚摸迪达拉的脊背。另一只手按着迪达拉的头,让他把脸埋在自己怀中。迪达拉有点儿感动,蝎的拥抱和蝎身上森林一般的淡淡香气都让他无比安心。他闭上眼睛,感受蝎的温暖。
而蝎此时也无比满足。要是时间能停在这一刻就好了。不过他还是不敢相信,怀中的温度就是他生命中的阳光。“迪达拉?”
被叫到的人浑身又是一紧。对啊,他到底什么意思,嗯?迪达拉没有回应,只是抬起了头。算了,破罐子破摔吧,承认了又能怎样,反正……反正他……也活不过今晚了……嗯。想到这儿,迪达拉不免心头一酸。我不想让他死啊,嗯。
蝎看着迪达拉阴晴不定的脸,正想说不会逼他。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嗯?”弱弱的声音带着不情愿。
“你都忘了么。迪达拉,我……也罢。你为何在这种地方?”
“我……一直在晓楼里啊,没什么为什么,嗯。”我难道以前认识他,嗯?迪达拉这次彻底晕了。
“呵呵,能陪我聊聊天么?”蝎决定从长计议,于是放开迪达拉,坐到他对面,“我很想知道你这几年的生活。”
迪达拉像是被蝎的声音蛊惑了,从一开始说话时的支支吾吾,到后来越说越流利,也越来越兴奋。说吉原,说晓楼,说鼬,说小南姐,说阿飞……只要是迪达拉记忆中快乐的、与组织无关的事,他都想和蝎分享。蝎也乐此不疲,静静地看着迪达拉,欣赏他说到兴起时露出的天真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