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怕看见繁星 因为那是手抓不住的距离
比起星星 其实我更害怕的 是你离去的背影
第九回 星辰
“乱菊…乱菊,快醒醒!”睡眼惺忪的女孩揉着眼睛看向面前的男孩。
叫乱菊的女孩有一头像向日葵一样颜色的头发,有着灰蓝的眼珠。那个叫市丸银的男孩说这是世界上最美丽的眼睛,像星星一样。
“你少白痴了,星星才不是这种颜色呢。”她记得她是这样反驳他的,即使她很开心。“可是在我眼里就是星星啊,颜色不同有什么关系?”
乱菊记得那一天是她的第一个生日。银一大早就吵醒她,说要给她一个惊喜。她听话的闭上眼,感觉一个凉凉的东西套到了自己的手上。睁眼一看,一个小小的纯银指环安静的套在她白皙纤细的手指里。
“哇!果然很合尺寸呢!”市丸银兴奋的喊着。
“什么?”她茫然的看着他。
“乱菊不记得了吧?今天是你的生日啊。也是我们相遇一周年呢!我不知道要送你些什么。想了很久就决定自己打造一个指环给你。”
“笨蛋!”女孩别扭地骂了这么一句。难怪最近他常常早出晚归,难怪最近他的手长满水泡和茧子。这个笨蛋……
“呵呵,我才不笨呢。我把指环套在乱菊手上,乱菊就逃不掉了,永远都不会离开我了!”
是啊,我逃不掉了。可是,你却离开了。
那一天晚上,不知道流魂街有什么热闹的事情要放烟花。她和银坐在家里那个破旧的屋顶上,看着一束束火树银花冲上天空,无比盛大的绽放。那么绚烂,那么短暂,也那么…寂寞。
“乱菊,你看,烟花也为你庆祝哦。”
“嗯,真的很漂亮。”
“是吗?那么我希望乱菊每一年的生日都会放烟花!”
没有呢!自从那一年之后,她的生日就没有人为她放过烟花。每一次看到烟花她都会莫名想哭。因为……
“乱菊,你怎么哭了?”男孩慌张问道。
“没…没有啦。因为从没有看过烟花呢,很…感动,总觉得自己太幸福了…有点害怕我所得到的幸福会像这些烟花一样…一下子就没了…”她的想法很早熟。
“……”
男孩的眼睛微眯着,嘴角也不再带笑,而是很认真的,若有所思的看着灿烂的烟花。“不会的,”他坚定的说着。“乱菊会永远幸福的,因为乱菊的幸福由我来守护。”
女孩怔怔地看着他被火光照亮的侧脸,微笑着点头。
可是,事实证明。她的幸福短暂得连烟花都不如。承诺过会守护自己幸福的男孩在那个冬日转身,只留给她一室的萧瑟和寂寞。她的世界瞬间一无所有。
很多年后,乱菊经常自问,为什么要追着银的背影呢?追着他来到真央灵术院,跟着他进入护廷十三队。可还是触不到他,他始终离自己太遥远了。可是不得不承认,她很幸运。摊上个外冷内热的可爱队长,经常把她因为懒而藏在沙发里的文件拿出来批阅,还让她在办公室里睡懒觉,帮她收拾因为自己发酒疯而弄得一团糟的办公室。
然而,她最爱的他和她最疼的队长成为了敌人。是要继续追着他,还是要跟队长与他为敌?到了最后,她选择了把刀横在他脖子上。就像选择了把他送的那个指环用银链挂在脖子上。
“还想让你多抓一会呢。对不起,乱菊。”
对不起?对不起?他第一次离开她的时候没有说,重新再见面的时候也没有说,甚至在她挡下他那刀以后,他也没有说。而今在她已下定决心把他当敌人的时候,她却听到了那句无奈的“对不起”。
市丸银,我们到底能不能回到从前?你说,如果那时我也去造一个指环,是不是也能把你套住?能让你永远都不会离开?
“这样好吗?乱菊,”市丸银微笑着说:“你说我是你的对手,可你又不出招。”
“银,我只是想问你为什么,我不想和你战斗。”
他的笑容染上了些许无奈,“我也不想和你战斗,真的不想。只是,对不起。不能告诉你为什么。”
乱菊闭上眼睛,泛起苦涩的笑容。(原来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原来就算我造多少个指环,也是套不住你的,原来我等了那么多年,追逐了那么多年,却只能得到了[对不起]这三个字。)
再睁开眼时,乱菊已没有了犹豫和挣扎,眼神坚定决然。她拔出斩魄刀,厉声说道:“背叛尸魂界的人是尸魂界的敌人,也是我松本乱菊的敌人!低吟吧,灰猫!”灰猫立即化成四散的沙子朝市丸银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