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亚哥很顺利的诓到米莉的联络方式,但仍不满足,前往停机坪的一路上,抓紧一切时间不住地扯些有的没的话题。还借来米莉的相机在手里摆弄不停。
“对了,”站在舷梯下,迪亚哥还是一副恋恋不舍的表情,不肯将相机还给米莉,“刚才看你那么焦急的要赶回奥布去,有很重要的事情?”
“哎,嗯……后天,是4月17日,是……他的祭日……”
米莉低着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告诉迪亚哥原因,可是话音刚落,就听见“咔哒”一声脆响。抬头一看,迪亚哥尴尬的望着她。
“抱歉,我真的不知道那个镜头那么脆弱,手就那么滑了一下……”
迪亚哥不住地鞠躬道歉,米莉气的说不出话来,脸涨得通红,最后丢下那个镜头被摔得粉碎的相机扬长而去。
白忙了一场,到头来连相机都没保住,我的人生,我的人生到底是什么啊……
甚至到了4月17号那天下午,米莉的火气都没有完全平复。一路上对着陪自己前往马绍尔群岛吊唁的基拉和塞抱怨个不住。
“好啦,米莉,人家应该也不是故意的……”
“可是一点道歉的诚意都没有,又不是没有我的联络方式,难道就不会打个电话赔礼道歉谈谈相机的赔偿问题吗?”
“也许是怕你火气未消,不敢打扰你吧?”
基拉还是一如既往的善良大度,倒衬托得自己好像气量不够。
哼,反正上次欠他一顿饭钱,这下在相机的事上补齐了。
至于她的摄影任务,因为她为报社提供了那个什么“伏尔泰”的新闻线索,主编因此也没有追究她胶卷的事情。
她和他两不相欠,扯平了。
心情稍稍平复了些,此时已经走到了托尔牺牲的地方。
战争结束后,基拉在海边给托尔离了一个小小的衣冠冢。
墓碑前放着一束纯白的百合,显然已经有人先来过了。
应该是阿斯兰和卡嘉莉吧?去年也是这样的白色百合花……
米莉叹了口气,蹲下来将怀中的白玫瑰花放在那束百合旁。
托尔,虽然知道是阿斯兰他……可是,我不能去恨他,因为那就和恨基拉一样。
但是我恨战争,我诅咒它,如果世界上没有战争就好了,那样你也不会离开我们了……
托尔,那边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你又过的怎么样?
我很想你。
好想你……
可是我绝对不会再消沉下去。
如果这样,就只能停在原地一直一直哭得不停,就不会前进了呀。那样的话,你在那里也不会安心的,对吧?
所以……所以……
泪水一点点涌上来,无论怎么深呼吸也抑制不住。
这时基拉低声提醒她,说:“米莉你看,那边有个ZAFT军人,你认识她吗?”
“ZAFT?”
米莉迟疑的抬头顺着基拉的手指的方向看去,泪眼朦胧中只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一步步走过来。
忙抬起手背擦去泪水,这下才看清,来人竟是那天那个红衣女军人,一手捧着一束鲜花一手拎着个袋子,向她微微颔首示意。
“诗……诗河小姐?”
诗河点点头,弯腰将手中的鲜花放在墓碑前。
“这花……”
“前辈叫我送来的,他说可以在这里找到您,哈乌小姐。还有,这是他买给您的相机,他说那天失礼的地方还请多多原谅。”说着,诗河将另一只手拎着的袋子递给米莉,又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盒胶卷,这个也是,前辈托我送来的,希望没有耽误到您的工作。”
米莉略略有点窘迫,“他人呢?”
“他……”诗河犹豫了一下,然后回答到,“前辈有事请不能前来,他要我代他向您致歉。那么,我也不能久留,告辞。”
说着,诗河敬了一个军礼便转身离去,刚走出几步,又回过头来。
“米丽亚利娅•哈乌小姐,我们被调回P.L.A.N.T了,因为伏尔泰的事情,前辈他……告诉你这个也算泄露军情,不过……不过如果你什么都不知道的话,前辈未免太可怜了。”
诗河的话,语焉不详的,叫基拉和塞摸不着头脑。
米莉细细思索一番,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怎么这么慢?”诗河刚迈进传输机机舱,迪亚哥已经在那里等她多时了。
“她怎么样了?你和她说话了?她说了些什么?她肯原谅我了吗?还是很生气?”
“那么关心的话,为什么不自己去?”诗河冷淡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