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池羽住在哪里,却不料他已经搬走。她四处询问,终于知道了他的去处。
只是她不知道再见会是这样的情景,距离最后一次见面不过一年的光阴。
她看着迎面走来的一双人,男子虽是粗布长衫却掩盖不了那如玉的气质,依稀是她熟悉的模样,女子容色清丽,眉眼温婉。二人有说有笑,她听见男子唤女子,嬛娘。
她呆呆地看着越来越近的一双身影,不禁失神唤出那个名:池羽。
男子停下脚步,面带不解看向她,这位姑娘认识在下?
她忽然回过神来,最后望了一眼那熟悉的墨色眼眸,心蓦地抽疼起来。她摇了摇头,不好意思,认错人了。随即快步向前走去,身后却传来男子好听的声音,姑娘。
她顿住脚步,心里生出一丝期许。转头却看见男子暖暖的笑意,递过来一份红红的柬书,姑娘,三日后在下大婚,若不嫌弃还请来喝杯喜酒,内子喜欢热闹。她呆呆地接过,看着面上那大红喜字,觉得仿佛身体破了一个洞,一个补不好的洞。
一双人影渐远,传来了女子清脆的声音,羽郎,为什么知道你的名字却说自己认错了呢?又有男子宠溺的声音,不知道呢,兴许是同名或同音?
她默默地打开那张喜帖,上面有挺拔飘逸的字,一如其主人。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
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她也不知道自己会流眼泪。
她只知道自己哭了,而且哭得很伤心,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其实从来都是她一个人自作多情自以为是罢了,她想忍,眼泪却还是不争气的往下掉。
身后传来一阵幽幽的槐花清香,有人把她揽进怀中,那个怀抱本是没有温度的,却能让此刻的她无比安心。她抱着那人哭得声嘶力竭,哭累了,那人的声音才轻轻响起。
阿蓁,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