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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uel☆‖〖130830|搬文〗君宠【牛桃|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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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L 哥哥们


1楼2013-08-30 18:23回复
    2L 授权

    @云妆依依


    2楼2013-08-30 1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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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永昌十年。
      青鸾国金銮殿上,黄子韬明黄黄袍加身,正襟危坐,面前却是不成体统地摆了一桌山珍佳酿,他眉目如星辰朗月,面若芙蓉桃花,纷纷明明的嫡仙男子,他是青鸾国的王,至高无上的尊者,朝万民敬仰朝拜。然今日朝堂之上便只有一美艳姬妾,还有一忠心老奴。
      早在一年前,齐州吴军叛乱,引得万民跟随,他的将军们在这场叛乱中要么节节退败,要么战死沙场,要么不战而降。
      “陈姬,替朕倒酒。”黄子韬清风一般温润的嗓音对着身边美艳的姬妾吩咐道。
      “是,陛下。”陈姬一双素手提着九龙盘亘的金色酒壶替黄子韬斟了酒,一双桃仁杏眸眼含忧心和悲伤,青鸾败了,今人通传吴军已经占据了京城,很快便要宫禁这紫禁城了。
      黄子韬桃花眉目扫她一眼含笑道:“你这样愁着脸做什么?”
      “陛下,逃吧,现在走还来得及。”陈姬闻言再忍不住下跪请求。
      黄子韬闻言也只温温含笑,食指挑起陈姬下颚,眼中傲气和锐利慑的人不敢直视,说:“陈姬,朕是君,世上君死无妨,但君逃便不行,君者天命之授也,王者临危不惧也,君者可败却不可辱。”嘴角勾了勾又说,“何况,这里是朕的家,朕岂有弃家于不顾之理。”
      “陛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当下只是权宜之计不是吗?”陈姬含泪看着眼前的君者。
      黄子韬扶了她起来说:“朕的江山朕最清楚,朕一旦离开这里便无处可逃。”说完他又唤了一声:“苏德昌。”
      “奴才在。”一边忠心站着的老太监躬身走上前来。
      “听朕口谕,朕命你带着朕的陈姬立刻从密道出宫,从此隐姓埋名。”黄子韬仰头喝尽刚刚陈姬为他斟的酒。
      “陛下!”
      “陛下!”
      陈姬和苏德昌纷纷抬目惊诧看他。
      “你们可是要抗旨?”黄子韬冷眸一凝扫过二人。
      二人又纷纷跪地请求:“臣妾/奴才请陛下虽我们一同离开。”
      “不可能。”黄子韬话锋冰冷,傲骨天成,“朕可死不可逃。”看了眼陈姬叹道:“陈姬,你怀了朕的孩子,这是青鸾的血脉,你,要为朕好好留着,将他识文断字,叫他君临天下之道,定叫他往后匡复我青鸾之威,诛杀叛臣贼党。”
      “苏德昌,速速带陈姬离开,你知道我们青鸾密所,从此便带她隐居那里便可,好好护她。”黄子韬不再看二人。
      二人听了黄子韬的嘱咐,皆纷纷叩首行三跪九叩打理,目中含泪道:“臣妾/老奴遵旨!”说完苏德昌便带了陈姬离开,青鸾国密道是为帝王留下的逃生密道,可从未有帝王用过,因为君者可死不可逃,这是黄子韬父皇留给他的话,是皇家的傲气和尊严,密道开启一次便是永久封闭,无人能查出。
      苏德昌带着陈姬进了密道,他对陈姬道:“娘娘,老奴将密道开启后这里便永久关闭了,娘娘,为了陛下,为了您腹中的小皇子,我们定然只能向前走,绝不能往后看。”
      陈姬眼含泪水,摸了摸腹中三个月的胎儿点了头说:“苏公公,我知道了,为了陛下为了青鸾,我定然好好活下去,好好护着我腹中的皇儿。”说完便进了密道。
      苏德昌跟进将密道开关拉下,厚重的石门缓缓落下,陈姬满面泪水却不曾回头,她内心恋着的那个君王男子,给她一生宠爱,如今该是她为他做些什么的时候了,可她是妇道人家,不能有所作为,便只能为他护住他这最后的血脉。
      陈姬和苏德昌离开后,黄子韬唤来了一个小太监对他下旨道:“传朕旨意,赐后宫嫔妃,皇子公主鸠酒。”
      小太监心中一凛可也不敢说什么,领命便下去按吩咐办事了,然后宫中哭声哀嚎遍野,顷刻间又瞬而寂静。
      黄子韬遣退了所有宫人,让他们各自逃生,偌大的紫禁城往后是空空荡荡,冷冷清清。黄子韬正襟坐在龙椅上,品酒吃菜,然后只见这金銮殿前一位威风凛凛的将军模样的男子就站在了那里。
      他看着黄子韬缓缓走进来,然后抱拳跪地行礼道:“臣吴亦凡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黄子韬独自斟酒看着他,嘴角冷冷勾起对他说:“爱卿陪朕来喝一杯如何?”
      吴亦凡一身盔甲凛凛作响,起身走到黄子韬面前对端起他桌案上的另一只酒杯毫不含糊地喝尽,然后一双凌厉的眸子直直盯着黄子韬。黄子韬也含笑饮尽看着他说:“爱卿好酒量也是好胆量,朕刚赐了许多人美酒,可他们都哭成一片不肯喝,最终只能强灌了下去,真叫朕喜欢。”
      吴亦凡没有说话,紧绷着脸看着黄子韬,黄子韬轻声嗤笑说:“吴爱卿不怕朕这酒里有毒吗?”
      “区区小毒,臣受得起。”吴亦凡冷笑,捏了黄子韬的下颚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不是吗?”
      “好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吴爱卿这话从你口中说出来,朕为何觉得有些可笑。”黄子韬桃花目轻轻一挑,眼含讽刺。
      “一点都不可笑,因为往后我是君,你是臣。”说罢吴亦凡便用力吻上了黄子韬的美好的唇上,辗转蹂躏,隐有血腥味在二人口中漫溢开来。
      许久吴亦凡松开了黄子韬,黄子韬面色微红,眼含怒意,叱道:“你,好大的胆子。”
      “哼,陛下,往后臣的胆子会更大。”说完邪笑拉起黄子韬将他摔在了地上冷冷道:“如今这位置以不是你能坐的了。”
      黄子韬看着他轻声一笑,目光怒气已然不存在,他看着他说:“吴亦凡,那个位置你若想坐,便坐是了。”说完口中一口鲜血猛地吐在了地上。
      吴亦凡见了立刻拧眉到了他的身边,掐了他手上的脉搏,勃然大怒吼道:“你竟敢服毒。”
      黄子韬看着他含了血的唇扯出了一个美艳如桃花的笑容说:“君可死,不可辱。”
      吴亦凡连连在他身上点穴,禁止了毒在身上蔓延,黄子韬却看着他气若游丝地笑着说:“没用的,这毒你解不了了,朕很清楚。”看着吴亦凡,他的手颤巍巍地想抬起来,可最终没有什么力气,他只好作罢,他眸中含了泪,看着吴亦凡说,“你恨朕,朕知道,可朕也恨你……恨你……”
      吴亦凡低首冷冷看着他,然后将他放平在地上,从怀里取了一个锦盒出来,里面放着一颗药丸,对黄子韬说:“赤莲丹,能解百毒,你想死我偏不让你死,往后你便是我的奴。”将药送进了黄子韬嘴中,再以内力化解在他体内。
      黄子韬看着吴亦凡,眉头紧皱,体内赤莲丹药性因着吴亦凡的内宫发作的很快,他瞬间就感到自己四肢百骸的疼痛,那钻心刺骨的疼分明不是在救他,仿佛是在要他的命一般。


      4楼2013-08-30 1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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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青鸾殿殿中,红烛映照着红鸾帐,满目的鲜红,柔软的床榻上两具身无寸缕的身体纠缠,隐隐有低低细碎的呻吟溢出来。
        “韬,别咬着唇,叫出来吧。”俯身在黄子韬身上的吴亦凡轻柔吻上他的唇,撬开了他紧咬着的唇道。
        黄子韬依然没有叫出声,已经承欢认下了,怎还可这样羞耻的叫出来。一双仿若噙了水的眸子看了一眼吴亦凡,然后闭上了。吴亦凡低首看着身下人,眼中有着一丝沉痛,他抱紧了他,一阵翻云覆雨,他搂着黄子韬在怀里,轻咬了他的耳垂。
        黄子韬蹙眉却还是未睁眼,吴亦凡在他耳畔说:“韬,你的孩子出世了,现下有五个月大了,生的很好看,像你呢。”
        黄子韬睁了眼,却没看向吴亦凡,吴亦凡将黄子韬扳过身,让他面对着他对他说:“我们把他接回宫里住好不好。”
        黄子韬身子一震,看向吴亦凡瞪大了双眼急声道:“不,不要,永远不要让他来这里。”
        吴亦凡看着他许久说:“好,只要你听话,我便什么都听你的。”说完他抱着黄子韬去了这殿中的浴池沐浴。
        一年了,吴亦凡做上这皇帝已经一年,而黄子韬成了他的专宠也已一年,可他知道,他们如今离的这样近,其实才是相隔最远的。
        当年他们还是青涩年少,黄子韬还未被封做太子,而吴亦凡也不过是个将军之子,是黄子韬的伴读。二人一起研读诗书,兵法切磋,武艺较量,后来吴亦凡被父亲送去了山上学艺,而黄子韬被封做了太子,吴亦凡学成归来后,黄子韬已经娶了太子妃,他看着这样的情景只能哀叹,他喜欢黄子韬深埋了许多年的心情,他以为自己会这样藏一辈子。
        可谁想一日吴亦凡去东宫,黄子韬独自一人在房中喝闷酒,进去时黄子韬已经有些醉了,吴亦凡扶黄子韬站起来,夺了他的酒瓶,黄子韬见是他也不知是为何就一下子捧着他的脸吻上了他的唇。口中还有酒香,他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便被黄子韬压在了身下,然后又是一阵唇齿缠绵。
        好不容易推开了黄子韬,黄子韬却是醉意朦胧看着吴亦凡笑的妩媚道:“吴亦凡,你不是喜欢我吗?”
        “你知道?”吴亦凡震惊地道。


        6楼2013-08-30 1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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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手下来二人都是处处设陷,因对方入阵,拼杀的厉害,可二人都是个中高手,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最后赢的是谁。
          吴亦凡落了白子看向黄子韬说:“你棋艺越发的精湛了。”
          黄子韬盯着棋盘边落黑子边道:“近日闲来无事,也只有此事可以打发时间。”
          吴亦凡看着棋盘,他刚刚给黄子韬下的陷,可他并没上钩,几个小飞仍然控制了他的中路,目前是吴亦凡的劣势了,他嘴角一勾说:“看来朕以后若要和你对弈,也要勤练这棋艺才好,不然会输的很惨对不对?”
          黄子韬手执黑子落了棋盘,两个小飞加一离,隔离了白棋的右下角,使得减少了对中路的影响,看了吴亦凡一眼道:“陛下国事繁忙,和我这样一个无事人比什么。”
          “可朕不想输给你。”吴亦凡在又下了许多手后,攻进了黑棋的边角道。
          白棋瑾儿有展开攻击,步步危险,不过危险后面便是机会,往后走着黑棋就有些吃力了,最后这一句白棋胜了,黄子韬投子认输,看着他淡淡地说:“我早已是你的手下败将。”
          吴亦凡起身走到他那边将他搂进怀里说:“是,你永远都是朕的阶下囚。”
          黄子韬由他搂着慢慢收拾着棋盘,没再答话,收好棋盒后,他看向吴亦凡问:“听说你要立后了。”
          吴亦凡眉头一皱,点头,三天前他便下了旨下月离大将军上官飞的女儿上官若兰为后。
          “恭喜了。”黄子韬朝他淡笑。
          吴亦凡冷了眸,吻上了他的唇,黄子韬闭了双眼,任凭他吻着,被松开后,黄子韬对他说:“我想去外面看看雪,可以吗?”自被关进这里后,黄子韬便没再出去过。
          吴亦凡牵着他的手带着他出去,小卓子取了斗篷为黄子韬披上,出了青鸾殿,便是一片白雪皑皑的景象。
          “想去哪里看。”吴亦凡看向黄子韬。
          “城楼。”黄子韬道。
          吴亦凡无言牵着他走,黄子韬黑丝飞扬,一张久违见过阳光的脸颊越发的白皙,走在被铲了雪的小径上,他看着这宫中如今的井然有序,又恢复了往年的模样,熟悉的景,熟悉的一切,如今不过已是物是人非,沧海桑田了。
          “咳咳……”黄子韬猛得咳嗽了起来,想来是前阵子的风寒反反复复的缘故。
          吴亦凡看了他皱眉道:“不是说好了的吗?”
          黄子韬说:“是好了,没事的。”
          吴亦凡不看黄子韬,只对他身边的小卓子说:“一会儿再请御医给你主子瞧瞧。”
          “是。”小卓子立刻领命。
          黄子韬上了城楼,他走到了护墙旁,澔瞰着这紫禁城的全景,白雪皑皑,银装素裹,宛若蜿蜒在着浮世大陆上的一条银色巨龙,威严凛然,傲骨铮铮。


          8楼2013-08-30 1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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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子韬低着头拨弄了几下琴弦淡笑说:“你成亲是好事。”
            吴亦凡拧眉捏了他的下颚,让他抬起头来看他,说:“你那日大婚,朕可是寝食难安。”
            黄子韬怔了怔,吴亦凡又说:“可后来想想,为了你那样,朕可还真是蠢的可以。”
            黄子韬心里疼了疼,看向吴亦凡淡淡一笑说:“所以你恨我对不对?”
            “对,朕恨你。”吴亦凡紧紧盯着他,满目的怒气。
            “我也是。”黄子韬噙着笑看着他。
            “你恨朕,你凭什么恨朕,你有什么资格来恨朕。”拧起了黄子韬的衣领,吴亦凡怒气腾然地将他摔到了一边,他俯视着他说:“胜者为王,你如今不过是朕的阶下囚,只有朕恨你的份,根本就轮不到你恨朕。”
            黄子韬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吴亦凡,吴亦凡吻上了他的唇,他回搂着他,往下的一切并不温柔,甚至让他觉得难受,可他仍然没有呻吟出一声来,他闭上双眼,吴亦凡会叫他睁开眼看着他,他无处可避。
            次日这天便又下起了雪,天又冷了些,黄子韬坐在温泉之中擦洗着身体,齐顺来过这里,他传了旨送了一把玉琴来,说是吴亦凡特意着人打造的。看来吴亦凡是已经将他完全当做了圈养的宠物了,也还真是可笑。
            起了身,小卓子喂他擦干了身体,取了一件厚厚的浴袍裹在他山上,看到黄子韬身上暗红的痕迹时,他鼻头微酸,眼色一暗,可却无能为力。
            “小卓子,新皇后漂亮吗?”黄子韬问。
            “奴才未曾见过,只听人说过,新皇后很美。”小卓子为黄子韬擦着发。
            黄子韬颔首走出了浴池,来到寝殿,正坐在棋盘前下棋独自下棋,这是他如今唯一能打发时间的事情。
            如夜后,乾清宫中烛火通明,吴亦凡伏案批阅奏章,然后便听到了外面一阵喧哗,最后便是他所在地方的窗子被捅破一道黑影蹿了进来,然后便是利剑刺向了他,吴亦凡迅速一闪。一边也取了剑,与其相拼。
            “来者何人?”吴亦凡冷声道。
            “逆贼,你还没资格知道爷爷是谁,纳命来。”黑衣人恶狠狠地道,又是一下毫不留情地刺向吴亦凡。
            吴亦凡再次避开,招式也变得锋利起来,这个人虽然厉害可却不是他的对手,自他登基以来,这不是第一次遇到行刺了,青鸾虽败,可前朝余孽仍胜,黄子韬未死,他们便觉得还有希望可以推翻现在的吴朝,重兴青鸾。
            吴亦凡此时一剑斩断了刺客的手臂,刺客吃疼跪在了地上,外面侍卫赶来连忙扣住了刺客。侍卫统领卫然跪在地上,领着一干侍卫请罪:“臣等救驾来迟,请陛下责罚。”
            “将他带下去,好好审问,务必就出幕后主谋。”吴亦凡只淡淡说了一句,挥退了卫然等人。乾清宫中又是一片寂然。
            吴亦凡坐在椅子上,单手支着头靠在书案上,嘴角噙了冷笑,他不杀黄子韬可不是为了让人觉得还有机可乘的,不杀他,只是为了好好折磨黄子韬,让他也好好尝尝他以前的屈辱和背叛的疼痛。
            次日吴亦凡下朝去了黄子韬的青鸾殿,他此时正坐在绣榻的假寐,一袭青衣裹着他修长的身体,一头青丝依然未束。吴亦凡走近冷冷一笑,他倒是还能这样处之泰然。昨夜他可是经历了一番生死。
            拉起了黄子韬,黄子韬睁眼看着他道:“下朝了?”
            吴亦凡嘴角一勾说:“你现在倒是落得清闲,这般自在。”
            黄子韬也微微一笑回着:“托你的福,我现在一切都还好。”
            “哼。”吴亦凡甩开他。
            “听说昨夜遇到刺客了,你怎么样?”黄子韬跌坐在了绣榻上问。
            “我没死,是不是没能让你开心!”吴亦凡低首看着他冷笑问。
            黄子韬没答话,站起了身看着外面雪化的天地道:“你没死,我就放心了。”
            吴亦凡听完却觉得是笑话,捏住黄子韬的下颚道:“你这假好心真是叫人恶心。”
            黄子韬淡淡一笑说:“是吗?”
            吴亦凡松开了他,黄子韬朝殿门口走去,外面很冷,他穿的单薄,眼中含着难以言喻的各种情绪,微微一声叹息却什么也不再说了。他确实不希望吴亦凡死,就如当初他那样陷害他一样,他也没想过让他死,那天吴亦凡去刑场的时候,他其实也是准备了一批人马准备劫法场的,只是吴父的人先下手了,而且也得了手,他便才没有出去的。只是当天他们劫走了他,想出京却也是不容易的,若不是他那日动了手脚,只怕吴亦凡此时也不会站在他面前了。
            当初他放走了吴亦凡,他就料定了会有今日的祸患,他甘心承受,只是没想到吴亦凡没让他死,反而这样的囚禁了他,让他成为了娈宠一般的人。可想想,其实也合情合理,有时候给敌人一死,反而是让敌人快活了,最好折磨他的方式就是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反复折磨。


            10楼2013-08-30 1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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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府,吴亦凡是知道的,据说太子府在他出事后就被一场大火焚毁了,他当时听到冷笑大约是皇帝下旨为了太子的事不被外传而弄的。
              “疼,烧的好疼。”黄子韬皱眉,陷入了无尽的噩梦中,手胡乱抓着身上的肌肤,挠出了一条条红印。
              吴亦凡看着他,也没阻止,只想看看黄子韬到底在做什么,可等了许久,黄子韬身上被自己抓出了血痕,吴亦凡才双手制止了他的动作,至始至终他都只听到黄子韬叫火和疼。他不明白黄子韬为何说疼,他怎么会有疼,疼的人该是他。
              担惊受怕,受尽了折磨,历尽千辛才算是报复了这个人,他凭什么说疼,他有他疼吗?翻身下了床,吴亦凡穿好了衣裳就出了青鸾殿。
              晚上黄子韬醒来的时候,床榻上只有他一人了,他睁着眼睛望着床顶,眼神有些空洞。身体上的酸疼让他皱了眉,他依稀记得他好像又做梦了,梦见了自己火烧太子府的那夜,若不是下人发现的快,他或许就真的葬身在了那场大火中。那时他手臂上有被烧伤,父皇给他用了最好的药,他手臂上的伤疤一点都没留下,可他心里的疤却叫那场大火烧的化了脓。
              股间的不适叫他起了床,忍着酸疼的身体披了衣裳,他去了浴池沐浴,满身都是那宣泄一般的情欲痕迹,黄子韬搓着身体,他竟然晕了过去,没想到这身子病了一场竟这般的不中用了,真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小卓子从外面提了食盒回来,去了黄子韬的寝殿见他不在,就到了浴池那边,见那边有光便站在帘外道:“主子,晚膳来了,可以用膳了。”
              黄子韬轻声应了身说:“好,我很快来。”他洗的差不多了,就起了浴池,擦干了身体,棉袍裹了身上,很暖和,这温泉边的温度确实要比外面暖和许多。
              去了外殿,小卓子已经将饭菜摆好,看见黄子韬湿润的发垂在身后,再看到了他脖子上的殷红便暗了暗眼神,心里心疼又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人这般欺辱他的主子。明明眼前这人是那么至高无上的一个人,如今却被人这样欺辱。
              黄子韬坐在了木凳上,看着出神的小卓子笑问道:“愣着做什么?”
              “没,没事,主子,今天菜色不错,还有大骨熬的汤呢,奴才为您盛了喝一些。您的身子需要好好补一补。”小卓子边盛边喝。
              黄子韬没说话,只接了小卓子盛好的汤。小卓子和黄子韬同桌,可向来都是挑了好的都给黄子韬的,今天的汤不多,所以这汤和是全入了黄子韬的腹中的。看着他将汤喝完,小卓子心满意足,黄子韬看他那样子就不由得心里划过一阵暖流,还好他身边还有这样一个忠心的人陪着,不然这漫漫长日他该如何度过。


              16楼2013-08-30 1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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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
                龙榻上吴亦凡辗转反侧,想起黄子韬就难以入睡,翻了个身强迫自己静神入睡,他不该对他太好,也不该对他这样心软。
                月色下,黄子韬累的身体都在颤抖,可仍然没有动半分,仍旧挺直脊背,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这样将脊背挺直着,只是他觉得如果自己整个人这样弯了身,那么他将失去他的灵魂,成为行尸走肉。
                风更凉了,他紧抿着唇,白皙的面颊上都是汗水,遥看空中那轮弯弯的明月。小卓子担忧看着他说:“主子,这里没人看着,您站会儿好不好。”
                “不必。”黄子韬咬牙说出二字,倔强地坚持着。
                “主子,您这样下去身子又会病的。”小卓子着急地道,“你身子才好……”
                “没事。”黄子韬压抑着声音里的颤抖。
                “主子,难道他一天不叫您起来,您就不起来吗?”小卓子红了眼恨恨地道,那人怎可这样的心狠,这样的欺负人,折磨人。
                “是。”黄子韬目光坚毅,望着远方,心里疼身上也疼。原本以为将自己的心门封闭,他就可以做到无论如何都不再对那个人有感情,可是这样已经根深蒂固的感情,即便是他自欺欺人地关闭心门也是不能抵挡的。世上的伤的疼,莫过于爱的最深的人给的伤,哪怕只是小小的一道看不见血痕的口子,也能叫人痛入骨髓。
                吴亦凡说恨他,黄子韬觉得他说的对,他该恨他,吴亦凡一生清高,到最后却背上了一个强辱太子,意图谋反的罪名,那样的罪名是他不屑得的,可他强塞给了他,让他无从反驳。是他先践踏了吴亦凡的自尊和一颗对他的赤子之心,如今风水轮流转,该是他还罪的时候了。
                可他也恨他啊,爱着吴亦凡的同时也恨着他,他从他手中破了他的青鸾江山,让他无颜面对青鸾的列祖列宗,愧对青鸾苍生,还不让他以死谢罪,这便是折磨了吗?可是怎么办呢,他的一颗心呢,他怀着的一颗对吴亦凡的赤子心该怎么存放呢,他听见了它破碎的声音,那么疼,那么难忍,这便是当初吴亦凡的感觉了吗?
                黄子韬静静跪着,汗流浃背,无语问苍天,若此生是罪孽,那么下一世是不是安好呢?
                不知再跪了多久,黄子韬已经不知道是身上哪里在疼了,仿佛是全身都散了一般。眼前有些晕眩,他咬着唇,硬是不让自己这样没出息地倒下去。然就在支撑不下去的时候,他的跟前出现了玄袍冷颜的吴亦凡,深夜,他背对着月俯视着他,冷然的眸子散着怒气和寒光。
                黄子韬看着他,面色苍白,汗如雨下地与他对视着,然后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他还是没撑下去,还是这么没出息地倒在了他的怀里,难怪他会被他弄的这么狼狈,什么都输给了他,什么败给了他。
                吴亦凡及时接住倒下的黄子韬,看着他如一片枯叶般的倒下时他心里一紧,拦腰抱起了他向他的寝殿走去,大步流星却能看出步伐的浮躁。他将黄子韬放在床榻上,动作不易察觉的温柔,冷凝的目光盯着床上的黄子韬,眼中有了一丝挫败,他终究还是不能对他忍心到最后。
                小卓子在黄子韬的寝殿外,担忧地走来走去,可眼下他不敢闯进去,吴亦凡的力量比他强太多了。
                “来人。”吴亦凡对在外面沉音喊道。
                小卓子听了忙忍着膝盖上的疼走进去,吴亦凡看了他皱眉道:“传御医。”
                小卓子一听连忙就领旨朝太医院走去,他身上也累,可是眼下还是黄子韬的身体要紧,他实在有些弄不懂吴亦凡和黄子韬了,不明白明明吴亦凡一开始就要将人折磨个半死,可总在那样生死一线的时候就再将黄子韬救回来,这样反反复复又是为什么呢,若真是恨,叫人死了不是更好吗?
                吴亦凡是独自来到这青鸾殿的,不论自己心里是怎样的不想承认,他对黄子韬确确实实是放不下,俯下身在他沁着汗水的额上轻轻印了一吻,目色纠结复杂沉痛。黄子韬此时醒了过来,对上了吴亦凡那样沉痛复杂的目光,他恍惚的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却硬是逼退了这样的心疼,让自己的眸中只有漠然。
                吴亦凡看到他醒了,再看到他眼中的漠然,心中又怒又疼,可最后却只是将他紧紧搂进了怀里在他耳边用着最低沉和饱含脆弱的声音道:“我输了,你赢了。”
                黄子韬身子一震,依然是全身都疼,却顾不得疼将目光愣愣移向吴亦凡,吴亦凡眼中含着脆弱和痛楚,他看着黄子韬继续说:“我恨你的,你知道,我心里有多恨你。”
                黄子韬张了张嘴,却只感到自己心里疼,硬是没能说出一句话来,眼眶湿润了,用力隐忍着泪水的涌出,眨了眨眼,生生让泪水逼退了回去。
                “可是你不知道我多没用,那天冲破宫门看到了高高在上的你在悠闲喝酒的时候,我心里竟是那样不可思议的欣喜,想的不是我要怎么折磨你,想的竟是我终于又见到你了。”吴亦凡咬着牙,他说这样的话让他自己无比的痛苦着,他们是仇人啊,可他却这样无法自拔的沦陷。
                “黄子韬,你告诉我,你有没有喜欢过我……一点点,哪怕一点点都行。”吴亦凡看着他,眼眶都红了,脆弱地像个讨爱的孩子。
                黄子韬看着他,内心翻江倒海地想将吴亦凡拥进自己的怀里,可是却硬是逼自己忍住了,他看着,看着吴亦凡期盼的黑眸对他淡淡说:“没有。”说完他觉得自己的心流血了,它在哭泣,疼的无法自抑,可是怎么办呢,吴亦凡,我早就失去了爱你的权利了,而我们之间还能爱吗?
                吴亦凡听了他的话看了他许久,然后松开了他,低下了头,狼狈极了,一滴泪落入他玄色的袍子中,然后他大笑了起来,只是这笑那么的悲伤,黄子韬听的想哭,想对他说不要哭,可是不能,他不能让自己心软,也不能让吴亦凡心软。
                吴亦凡走了,离开了青鸾殿,小卓子请御医来时便没见吴亦凡了,只看见黄子韬悲凉孤寂地坐在床上,如失了魂的傀儡娃娃一般。御医为他诊治时他也没有动静,只任他摆布着,御医认真交代着小卓子说黄子韬身子没大碍,开几服药调养便好,只是着重嘱咐了黄子韬要注意放宽心思,不要劳神过度。
                黄子韬被听进去多少,小卓子倒是一一记下了,送御医回来后他就看到黄子韬已经躺在床上睡下了,没敢再去打扰,黄子韬今天必然已经很累很累了。
                次日黄子韬是在中午时分才醒的,浑身酸疼,他揉了揉自己的膝盖,疼的厉害,皱了眉,唤了小卓子,小卓子进来看他起了就对他请安道:“主子,您醒了,奴才这就为您准备洗漱。”
                黄子韬颔首,看了看窗外,今天又是一个大好的晴天,只是这腿今天还是疼的厉害,他这幅身子还真是娇生惯养的厉害。想起了昨夜的吴亦凡,他心里一紧,随后敛神,强迫自己不去想他。
                小卓子端了洗漱的东西过来,黄子韬用过后用了小卓子拧的方巾擦脸,让后对他说:“小卓子,扶我到院子里坐坐吧。”
                “是。”黄子韬强撑着起来,腿沾了地便能感觉到疼,可他还是忍住了。
                由小卓子扶着去了院子里,小卓子连忙又搬了椅子让他坐下,树荫下黄子韬让小卓子不必管他,小卓子问黄子韬要不要用膳,早膳这会儿大约是凉了,可这里没有可以加热的东西,他不想让黄子韬吃这些凉了的东西,可是这也没办法。
                黄子韬听了对他说:“也一并搬到这里来吧。”
                “是。”小卓子连忙就去了。
                小小的四角桌上放着是简单的白粥和一个馒头,还有一碟青菜。黄子韬看着吃了起来,凉了的果然是不太好吃,可他还是让自己一口一口地吃着,现下由不得他挑剔。
                如每天一般黄子韬膳后便晒着暖暖的太阳混着时间了,然这一日却较之以前不同,院中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卞白贤。


                19楼2013-08-30 1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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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卞白贤进到院子里便看到黄子韬正坐在椅子上低着头看着地上树影斑驳,卞白贤一身天蓝色长衫,腰系玉带,头上是以一根天蓝色的束发缎带束着头发。他来到黄子韬面前,温温笑意对他鞠了一躬道:“在下是这宫里新来的棋师卞白贤,因迷了路才叨扰了阁下,不知阁下是否能容我向您讨杯水喝?”
                  黄子韬看了他翩翩俊朗的模样,神情眉宇间又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觉得此人倒是有些趣味,于是问道:“你可知你闯进的是哪里?”
                  卞白贤呵呵一声轻笑道:“青鸾殿,门口牌匾三个大字写着,似乎还是现今陛下亲自提名的。”
                  黄子韬也淡淡含笑打量了他一眼便对着一边出来的小卓子道:“小卓子去搬个凳子来,让这位大人坐下。”
                  小卓子看了卞白贤一眼便就进了内殿搬凳子了,来到卞白贤面前恭敬道:“大人请坐。”
                  “有劳。”卞白贤还是温温笑意挂在脸上。
                  黄子韬又对小卓子说:“奉茶。”
                  小卓子进屋倒茶,卞白贤听后笑容又大了些说:“多谢了。”
                  黄子韬摇头道:“喝了茶大人便离开吧。”
                  卞白贤看着黄子韬说:“听说前朝陛下棋艺精湛,在下今日误打误撞地见到了,便斗胆想来请教一番。”
                  黄子韬闻言面色不变,神态依然,声音却冷了几分:“大人就不怕叫人看到落人口实?”
                  卞白贤挑眉笑着说:“什么口实?”
                  黄子韬不说话,卞白贤捧了刚刚小卓子送来的茶笑道:“私通前朝国主,意图不轨?”
                  黄子韬看着他,卞白贤却大笑说:“陛下还真是看得起卞某,在下不过一小小无用棋师,从来都只知下棋,不知其他为何物,不足为惧。”
                  黄子韬看了他半响,随后也只是淡淡一笑说:“既你不惧,那我也就不必为你担心了,正好,我这里也是无事可做,你愿与我对弈,我求之不得。”
                  卞白贤再喝了口茶,小卓子搬了棋盘出来,黄子韬与卞白贤二人便开始对坐下棋了,分先而下,黄子韬执黑,卞白贤执白。
                  二人几手下来,都已知晓对方实力都不由得谨慎起来。白贤看着黄子韬的棋,发觉他的作战嗅觉十分敏锐,眼下黑棋始终贯彻当初的取势风格,看着样的形式,卞白贤心里不禁笑了笑,这位前朝陛下也是个不一般的人物,按着他下棋的样子该是不会输给吴亦凡的才是,可是……不过这也说不好,棋盘上毕竟不是真格的战争。
                  黄子韬执黑子落了一个不常见的大飞挂角,实在让卞白贤有些吃惊,这一手倒是有些意思,左上方他的白棋比较厚,而黄子韬的黑棋这时打入的意思大约是有些避开了强势。卞白贤轻轻一笑,果真是个厉害人物,但他的白棋眼下也是游刃有余的,一面攻击一面围地,倒也是飘逸有力。
                  二人个中深入较量,各自都是卯足了劲头,棋逢敌手倒是不亦乐乎,各自都有险些入了对方的套的时候,眼下右上角的变换走完,黑棋不利。黄子韬深思皱了眉头,不过再是几手黄子韬已经扭转了乾坤,再是走下去卞白贤倒是额上出了细汗,没想到他入了黄子韬的局,刚刚那一手明明是坏棋,却叫他巧妙的拧转了棋局走势。真是不简单的人物,这招置之死地而后生,看到这里,不由得脑海中闪过些什么,惊愕看了黄子韬一眼。最后凝神投子认输笑道:“陛下,棋艺精湛,在下佩服。”
                  黄子韬淡淡含笑说:“大人棋艺也十分不错,叫我也深感佩服。”
                  卞白贤起身拱手对黄子韬道:“多谢陛下赐教,卞某心满意足,就不叨扰陛下休息了,先行告退。”
                  黄子韬颔首,目送了卞白贤离开,黄子韬在他走后开始静静收着棋子,捻起了一颗白子若有所思,卞白贤这个人若真只是个棋师倒还真有些屈才了,此番对弈虽只是在棋盘之上,可若是放在战场之上,以他刚刚气定神闲,飘逸有力的气势,不说是领兵元帅,做个出谋划策的军事的话,定然能抵战场千军。


                  20楼2013-08-30 1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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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
                    夜凉如水,冷月如钩,卞白贤临窗执笔挥毫,洁白宣纸上寥寥几笔:他安好!写好后他折了纸将它放进了桌边安静站着的一只灰色信鸽脚上的小竹筒里,然后将那只信鸽放入了夜空之中。他覆手而立在窗前,嘴角勾了一抹淡淡的笑意,一袭白衣胜似天山雪,临风而立,嫡嫡入仙,飘逸不羁。
                    进宫数日,几经徘徊还是去看望了的那人,以为只是个只懂风花雪月的无用昏君,可见了才知道这人气质翩翩,浑身是淡然脱尘的气质,下棋如治江山,他向来以棋观人心。黄子韬不是庸才,与世人说的不同,可与从他口中听来的一样,黄子韬是难得的治世之才,他在棋局上进退得宜,怀柔握刚,果敢利落,运筹帷幄,这样的人心怀大志,且能掌握大志。只是为何……这样一个人输给了吴亦凡,尽管吴亦凡也是难得之才,可他二人如若不真正较量一番,谁也不会知道他们之间到底该是谁更胜一筹,这样的伯仲相当,为何他要让自己背负上一个沉迷风月不重江山的昏君之名,拱手让了江山。
                    卞白贤不懂,那时他听了那人口中黄子韬的千好万好,却每每是不屑,到今日真正见了黄子韬他觉得自己迷惘了,或者该说是疑惑了,这样的黄子韬叫人难以理解。大好的江山他不在乎吗,那他在乎的是什么?一世骂名他不在乎吗,那么什么又能让他在乎?
                    自那日起吴亦凡已是一月未去青鸾殿了,仿若已经忘了青鸾殿里还有一个黄子韬一般。宫中盛传新进宫的太仆长卿之女秦月兰月婉仪得到了皇帝吴亦凡的欢心,近几日都在乾清宫里伺候着。
                    气候日渐变暖,这座青鸾殿较之别处要暖和的快些,较之皇宫各处已经是花团锦簇了,桃花纷飞,蜂飞蝶舞。黄子韬坐在桃花从中,看着朵朵花瓣的盛开枝头,今日他一身青色长衫着身,黑发依然未束垂在腰间,面上的表情淡淡的,迎头望向天空,璀璨的日光叫他眯了双眼,他有一双媚人的桃花目,吴亦凡曾经说过他即便什么都做只用这双桃花目看看旁人,那人便会叫他勾了魂去。
                    他轻轻压了一枝挑花在鼻尖轻嗅着,若有似无的香让他嘴角向上弯了弯,这日子越发的不知今夕是何夕了。前些日子听了小卓子无意说起吴亦凡宠幸了新进宫的月婉仪,他听到心里蹵疼了一下,就那么一下就叫他感受到了什么是伤筋动骨之痛,可也就只有那么一下便再不疼了,许是那一下太厉害了,往下的便没了知觉了吧。
                    其实这样也好,两不相望,互不再见。他做他的英世帝王,他做他的阶下囚,从此各自终老,即便碧落黄泉也不复见。
                    “主子,主子,您看我给您带了个解闷的玩意儿。”小卓子这时兴冲冲从外面跑了进来,满头大汗,手里拧了一个鸟笼子。
                    黄子韬见了他就含了淡笑说:“这么急干什么?”看了他手中的鸟笼便问道:“哪里来的鹦鹉?”
                    小卓子呵呵一笑道:“是一位敬事房一个小公公养的,可是他近日赌钱输了到处筹钱,奴才就将它从他手中买了来。”
                    “你哪里来的银子?”黄子韬略略皱眉问。
                    小卓子憨憨挠了挠后脑勺笑说:“奴才的俸禄攒下了许多,主子也知道,这宫里银子花不出去。”小卓子话说的假,这宫里才是最能花银子的地方。
                    黄子韬看着他,一双眼仿若能将他看穿一般,小卓子心虚低了头,他买这鹦鹉花了他几乎全部的积蓄,可他不后悔,这些日子以来他见黄子韬闷闷不乐,心里总是不是滋味。
                    盯着小卓子看了许久,黄子韬终于是露了笑容接过他手里的鹦鹉道:“谢谢了。”他心里流过阵阵感动,这个人也是个傻人儿,看到了小卓子受宠若惊的笑容,他又淡笑嘱咐:“下次不要再乱花银子了。”
                    “是,奴才听主子的。”小卓子听着笑的越发的憨厚。
                    黄子韬低首看着笼中的鸟儿,伸了手指逗了逗它,小鹦鹉在笼子里跳了跳嘴中叫着:“没钱了,没钱了……”黄子韬和小卓子都被它逗乐了,想来这大约就是它前任主人常说的话。
                    “主子,看这小家伙挺机灵的,以后您没事了,可以叫它说说话。”小卓子一边看着小鹦鹉笑一边和黄子韬说着话。
                    黄子韬继续逗着小鹦鹉对小卓子含笑点头说:“是个有灵性的东西。”可也是只囚鸟,只是这话他藏在了心里。
                    “主子可喜欢?”小卓子有些激动地问。
                    黄子韬点头轻轻嗯了一声,小卓子听了不知怎的就觉得自己感动的要落泪了一般,怕自己真哭出来,他忙忙告退去忙别的去了。院落中黄子韬将鸟笼钩在在桃树树枝上,鹦鹉偶尔叫着简短的话语,无非就是几句无奈的“没钱了,没钱了……”黄子韬听了就会笑。靠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鸟语花香,身旁是氤氲茶盏中的袅袅青烟,现在一杯白水也竟叫他满足了。
                    自行去屋里取了玉琴出来,兴致好的弹了起来,一曲悠扬的阳关调就这样出来了,他发丝轻垂下额际,唇角弯弯笑意,风拂过,花飞落,袅袅琴音动听地叫人心醉,此时却不知是哪里传出了笛声,与他这琴音相应。嘴角笑意越发大了些,然后曲调一转,一曲大气的《笑浮生》便又从他指尖跃然而出,那笛声倒是也反应很快,立刻也便了调子。
                    黄子韬觉得前所未有的心情舒畅。笑浮生,浮生笑,红尘滚滚,万般空谬,万般名利皆是空,天地逍遥得自在……
                    弹着曲黄子韬眼角看到了那抹蓝色的身影,他嘴边横着一支竹笛,款款朝他走近,二人相视一笑,来人正是那日迷路的卞白贤。
                    一曲奏完,黄子韬淡淡含笑看他问:“大人今日可又是迷路至此了?”
                    卞白贤覆手在背后,一把笛子在背后轻盈玩耍笑答:“陛下真是了解卞某。”
                    小卓子已经很识时务地搬了凳子过来请卞白贤坐下,卞白贤也不客气地坐下,黄子韬对了小卓子说:“奉茶。”
                    卞白贤拱手一笑道:“多谢陛下。”
                    黄子韬嘴角淡淡笑意看着卞白贤:“大人如今这样的称呼,只怕我担不起,而大人这样叫我也只怕不妥。”
                    卞白贤耸耸肩挑眉说:“是吗?敢问陛下不妥在何处?”卞白贤笑盈盈。
                    黄子韬轻笑,一边小鹦鹉却不适时宜地叫了起来,一句一句的‘没钱了’实在破坏气氛。黄子韬和卞白贤都是一愣,而后笑的欢畅,卞白贤也不知从身上何处去了一小壶酒来对黄子韬说:“上次和陛下是棋逢对手,今日是乐逢知音,卞某不才,平生爱下棋,痴音律,喜美酒,不知陛下是否和在下一样也喜爱这美酒佳酿呢。”
                    黄子韬拂袖一笑说:“醉生梦死,唯杜康最佳。”
                    卞白贤不羁含笑,将他和黄子韬眼前杯盏中的白水倒尽再倒了这上好美酒,他捧杯对黄子韬敬道:“陛下请。”
                    黄子韬端着茶杯倒也不甚介意,一饮而尽,畅快道:“好酒,陈年的女儿红,大人果真是爱酒之人。”
                    卞白贤也是大气一饮而尽笑道:“陛下一喝便知,岂不是和白贤一样爱酒。”
                    黄子韬呵呵轻笑说:“是啊,平生最爱美酒佳酿,如花美眷,今日能享其一倒也是欣慰之至,多谢大人了。”
                    卞白贤深深看他一眼,说:“陛下叫我白贤吧。”
                    黄子韬点头笑说:“我这个陛下早已名实都亡,不介意可叫我名讳韬。”
                    卞白贤再为黄子韬斟酒道:“陛下抬爱,往后白贤就斗胆直呼您名讳了。”
                    黄子韬颔首,二人继续对饮,不稍半会儿一壶酒便被二人饮尽,卞白贤看着黄子韬说:“看来我这酒带少了。”
                    “若你觉不畅快,可寻个明月当空之时再迷路一次。”黄子韬轻笑。
                    卞白贤一副恍然模样笑:“嗯,选日不如撞日,我看今日会有明月当空,不知韬可愿在到时留我小憩。”
                    黄子韬挑了挑眉,卞白贤起身拱手道:“我去再寻酒去,韬可要在明月弯上树梢之时掌好宫灯。”
                    黄子韬浮笑看着他离去,蓝影就这样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


                    21楼2013-08-30 1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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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亦凡黑子在右上角走了小飞,轻声一笑说:“迷路,他倒是会编。”
                      黄子韬白子不应走了边角,低首看着棋盘没答话。吴亦凡又轻轻开口,落了黑子说:“他是金钟仁的故交,你可知?”说完他一双深黑的瞳仁紧紧盯着黄子韬,金钟仁是黄子韬的心腹大将,可当年不知为何竟被黄子韬在他起兵之后收了兵权,命他卸甲归田了。
                      黄子韬握着白子的手略略一颤,白子落偏了,刷的抬头看向吴亦凡,吴亦凡却勾了嘴角笑说:“别担心,他早被你卸甲归田,成不了气候,只要他不动,朕自然也不会动他。”
                      黄子韬抿唇,再看吴亦凡的黑棋已经将他堵死在了中盘,死路一条,他心里一惊,瞬而投子认输道:“我输了。”
                      “你认输总是这么痛快。”吴亦凡笑的意味不明。
                      黄子韬也微微一笑说:“既然已经是死棋,我又何必再挣扎。”
                      “这话说的朕喜欢,你可要记好了。”吴亦凡收着自己的棋子淡笑。
                      黄子韬点头也收着自己的白子说:“嗯。”
                      二人谈话间便已经是新的一局开始,此时便再无旁的话,二人对弈就如一场场战役,都是拼尽全力,几局下来二人打成平手。吴亦凡看着黄子韬说:“你如今棋艺确实越发的好了,与你打成平局都废了朕好大的力气。”
                      黄子韬笑说:“若你想让我输,我便输给你好了。”
                      吴亦凡哼了一声道:“你以为朕稀罕这样的?”
                      黄子韬轻笑说:“你自是不稀罕的。”他认识的吴亦凡是清高的,这样的输赢他必然是不屑的,他还是没变,黄子韬欣慰一笑,可也心中黯然,然而他却变了许多。
                      这一夜吴亦凡宿在青鸾殿,起初一个浅浅的吻便是一发不可收拾的天雷勾地火,只要是黄子韬他便觉得无论在何处何时他都是这样渴望着他。将黄子韬压倒在身下,褪去了他的衣裳,两个手臂上的伤如今只剩下左手上的一点点了,也快好全。他尽量不碰到他的左臂,也尽量不让黄子韬自己使力。
                      黄子韬紧要着牙关纵容着吴亦凡的为所欲为,他双眼迷蒙地看着吴亦凡的脸,然后再紧紧合上。吴亦凡倾身亲吻他的眼睑,然后对他说:“睁开眼看着朕,朕说过,不喜欢你闭上眼睛。”
                      黄子韬睁开眼,右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引他俯身与他亲吻,吴亦凡吻了他许久嘴角邪气一勾道:“倒是第一次见你这样主动。”
                      黄子韬绯红着脸颊,也不知因为情欲,还是因为吴亦凡刚刚的话而羞恼。吴亦凡再不说话,伏在他身上用力地索取着,黄子韬对他无情,那么就让他这个人在他身边一世吧,他要把他囚禁在他的囚笼之中,除了他这里,他哪里都不能去,无情无心都不放过他……


                      27楼2013-08-30 1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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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
                        来人正是春风楼中的偶尔捧场的琴师鹿晗,面如冠玉,一双星光流转璀璨的眸在这青鸾寝殿不甚明朗的烛火中显得熠熠生辉,一头青丝由着一条黑色缎带束起,面色清冷,皱了眉抱怨到:“你这周围埋伏了不少人,我进来可是废了番功夫。”
                        黄子韬稍稍扬眉请了鹿晗坐下说:“春风楼说你好些日子没在那里露过面了,最近可在忙什么?”
                        鹿晗没答话只是盯着他看,黄子韬淡淡一笑说:“看着我做什么?”
                        鹿晗蹙了眉头道:“你过得可还好?”
                        “挺好。”黄子韬也微微蹙眉,嘴角却还是噙了笑意看着他。
                        “常顺挺会办事了,之前一直将他放在宫外是个明智的打算,你能来是他通知你的吧。”黄子韬为自己斟了茶悠悠道。
                        “嗯。”鹿晗低了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鹿晗,当初你说的对我效忠的话现在可还当得了真?”黄子韬轻声问着,仪态之间已然是君者的威严。
                        鹿晗神情严肃点头道:“当真,绝不反悔。”
                        黄子韬颔首,又恢复了怡然春风一般的模样说:“鹿晗,我要你在下月赶赴君青山去保护陈姬还有我的孩儿。还有,我知你博通古今,琴棋书画,兵法武艺各个精湛,你若还视我为主,我便要你往后视我孩儿为少主,带他稍长之时,教他指点江山之道,教他识文断字,教兵法武艺,我要你成为他的帝师!”
                        “帝师?”鹿晗紧皱了眉头,看着黄子韬。
                        “怎么,不信我的孩儿能再复青鸾江山?”黄子韬傲然一笑。
                        鹿晗一怔,连忙跪地行礼道:“不,属下不敢,主子定能再复青鸾江山,少主也定能不负主望。”
                        “不,我是要负你所望的,但我的孩儿一定不负所望,鹿晗,往后他便是你的少主,你要护他周全。”黄子韬扶他起来语重心长地道。
                        “属下万死不辞。”鹿晗站起身看着黄子韬。
                        黄子韬微微含笑说:“好,我信你,将这封信交给陈姬,她看了信之后便会知道该如何做了。”
                        鹿晗将信收好在怀,黄子韬只对淡淡道:“你回去吧,此地也不是你该多留的地方。”
                        “是。”鹿晗抱拳,欲要离去时再回头看了一眼黄子韬说:“你……保重。”说完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他和黄子韬相识甚早,而他也一直在作为黄子韬的影子护他左右,而他这道影子是见不得光的,没人知道他的身份,唯有黄子韬知道,所有人也不知道他是黄子韬的人,即便是当初与黄子韬亲近如吴亦凡也不知道。
                        先帝培养他各种才能,最后并不束缚他在宫中常伴黄子韬,而黄子韬也从不轻易唤他,后来黄子韬在经历清剿吴亦凡一家之事后就化名建了春风楼,曾是先帝身边影子的常顺做了那里的老板,替黄子韬挑选和培养艺妓,然后他鹿晗也被要求偶尔以他高超的琴艺捧场春风楼。他以前不懂黄子韬为何这样做,看来他还是未能料及这个君王的未雨绸缪和深谋远虑,可若此,他还是不懂,为何这样一个聪明的人,竟会如此不堪一击,倾覆了自己的江山。但如果一切牵扯到吴亦凡的话,鹿晗觉得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了,只是……这理由太过惊世骇俗,也太过冒犯。
                        乌黑的夜色之中,鹿晗回了自己的住处,一切都处理地悄无声息,他回到屋里,关好门扉,取了火折子点燃了屋里的拉住,屋里瞬间亮堂了许多。他的小屋很是简单朴素,一张床,几张桌椅等必备的家具。
                        他走到床边,床边躺着的是一个重伤睡着了的人,这人是前日他从外面回来时看到的倒在他家门口的一个少年,那时他胸口中了剑上,十分严重。他本不想去管,可是这少年苍白无血色的脸,还有那痛苦咬牙隐忍疼痛的模样叫他心里竟软了几分。最后将他带进了屋内,请了大夫为他疗伤,如今他算是救活过来了,可这也算是他命大。
                        鹿晗一边打了水,为这个少年轻轻擦拭着额上的细汗,如今天气暑热,他这屋里并不凉爽,少年身上衣襟已经汗湿了许多,他为他解开了衣裳擦拭身体,这样的天气若是不注意,伤口是极容易感染的。
                        少年许是感受到了身边的动静,立刻机警地睁了眼,看到身边的人是鹿晗时便不由得眼神放松了许多,他静静看着他,没有表情,眸色有些温暖。
                        鹿晗看着他微微一笑说:“你醒了,天气太热,你的身上出了汗,我为你擦一下,不然会影响伤口,前两日你昏迷的时候我都是这样为你做的,所以你不用不好意思。”他一连串说了许多。
                        少年听着看着他笑了,那笑仿若冰山融化的一角,他抬了手抚上鹿晗好看的眼睛说:“好漂亮。”
                        鹿晗一怔,随后无奈笑了笑说:“看你年纪不大,嘴倒是会调戏人。”
                        少年看着鹿晗轻轻张口说:“吴世勋,你的名字?”他声音里还充盈着虚弱。
                        “嗯?”鹿晗睁大了双眼,透着一股从不见的可爱。
                        吴世勋看着他微微一笑说:“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吴世勋。”
                        “哦,鹿晗。”鹿晗再在水盆中拧了方巾,为吴世勋继续擦拭着身子。
                        “鹿晗。”吴世勋闭上了双眼,似有些心满意足地舒展了眉心,虚弱地再次睡下了。
                        鹿晗看着他淡淡笑了笑,少年身上这样重的伤,想来也是经历了一番激烈的打斗吧,只是……他眉头轻蹙,这还是个孩子,他又是什么身份呢……


                        30楼2013-08-30 1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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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约再过了十天,吴世勋的伤恢复的很好,已经开始结痂,他也能稍稍下床走动了,鹿晗因着是下月才去君青山,所以这些日子也倒是能一直照顾他的。他没问吴世勋的伤从哪里来的,那对他来说不重要。只是吴世勋这个孩子平日里虽然不声不响,可也不自觉地有几分可爱,他似乎不太懂得料理自己的日常生活,见了鹿晗洗衣做饭都做总是很好奇地在一边看着,尤其是鹿晗做饭的时候,他总喜欢在灶房门边坐在小凳子上盯着鹿晗忙的打转的身影看,然后时不时地对鹿晗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他不常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喜欢对着鹿晗笑,他不擅长表达自己,他只是希望鹿晗看到他笑会开心一点。
                          吴世勋这些日子也没说过要走,鹿晗也没有说是见他伤好就要他离开的话,二人几日来几乎同进同出。这时傍晚鹿晗从厨房端了的碗筷和做好的饭菜出来,吴世勋跟在他身后就如一条小尾巴。鹿晗为他盛了饭叫他坐下吃,他乖乖听话能吃两大碗,鹿晗总是对他说让他多吃点,补充营养,对他的身体和伤有好处。
                          二人相处十分融洽,这天夜里吴世勋和鹿晗躺在床上,他睁着眼睛望着床顶问鹿晗道:“鹿哥,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好?”
                          鹿晗眨了眨眼睛笑道:“我对你很好吗?”他只觉得自己随手救了一个孩子,那么负责看着他伤好也没什么。
                          “嗯,除了我哥,你是第二个对我这么好的人。”吴世勋眯了眯笑眼,弯弯的,单纯的模样。
                          鹿晗看着他略略怔了怔,随后又噗嗤笑了出来对他说:“这么看,你还真是个孩子。”
                          吴世勋似乎不太满意鹿晗以孩子称呼自己,稍稍瞪了一眼鹿晗说:“我已经行了弱冠之礼了。”
                          鹿晗轻笑不语,只侧了个身道:“睡吧。”
                          吴世勋不满地哼了一声,鹿晗无奈笑了笑,二人就这样同塌而眠。
                          再这样任时光流淌了些日子,吴世勋的伤已无大碍,鹿晗在三天后也要离开这里赶赴君青山了。这一天他做好的饭菜,吴世勋过来吃饭,鹿晗对他说:“世勋,大后天我要离开这里了,你家在哪里,明天我便送你回去可好?”
                          吴世勋一怔,端着饭碗的手就僵在了那里,他看着鹿晗许久问:“你要去哪里?”
                          “去君县。”鹿晗夹了菜吃了一口答。
                          吴世勋低着头稍稍扒了一口饭吃,却发觉已经没了什么胃口,心里有些梗得慌,问:“那还回来吗?”
                          鹿晗轻轻一笑说:“不知道,但近段时间是不会回来了。”看着孩子眼中有着不舍的情绪,鹿晗心里温柔了些,这个孩子是个长情之人。
                          吴世勋不再说话,鹿晗着他仿佛有些难过便有些不忍了说:“嗯,我每年三月十五会回来一趟,因为是我父母的祭日,我要回来拜祭他们的,到时候你来这里,我们可以见一见。”
                          吴世勋黯淡的眼神中终于有了些亮光,他点了点头微笑出来说:“好,每年三月十五我都来这里等你。”
                          鹿晗微微笑着,眸光温柔。吃完饭二人在了院中乘凉,吴世勋看到了鹿晗手上戴着的一枚银环,当初见到男孩子手上戴银环是有些吃惊的,可鹿晗说了,那银环是他父母送给他的,是在佛寺里求来护他平安的。他托起鹿晗的右手,然后看着鹿晗渴望地说着:“鹿哥,你的这一对银环送我一只好不好?”
                          鹿晗一怔,看着自己手上自带上后从没离过身的银环,再看了看吴世勋那张期待的笑脸淡淡一笑道:“好,不过你要好好保管。”那是爹娘留给他的唯一的东西,他不愿意看到它们受到一丝一毫的损伤。
                          “一定,一定会的。”吴世勋毫不掩藏自己内心的雀跃,他看着鹿晗将右手上的银环取下,然后再交到他手上,他捧着银环,笑得山水温柔,鹿晗忍不住揉了揉孩子的头。
                          次日一大早,吴世勋便收拾了东西就离开了鹿晗的家,他是有些舍不得的,可是他不从不任性,其实他并没有什么东西好收拾的,只是他临走前带走了鹿晗为他买的两套衣裳,不是很贵重,可是他很喜欢就带走了。
                          鹿晗送走了吴世勋,吴世勋没有让他送他回家,只是再三告诉他明年三月十五他就来这里等他。鹿晗回到家中,看着瞬间冷清了的屋子,一下似乎有些不能适应,嘴角微微一笑,看来吴世勋那个小尾巴不知不觉这样的习惯了。
                          三天后鹿晗收拾了行囊起身赶赴君青山,他一路策马而驰,休息的不多。到君青山不过用了两天时间,他没有立刻去陈姬所住的地方与他们会面,只是在他们住的附近暗中观察了两天,看是否这附近有人埋伏把守,等了两天发现这里并无其他异象,于是他便敲响了面前这青瓦白墙,不甚起眼的四合院的门扉。出来开门的是苏德昌,他见了鹿晗微微一愣,曾在春风路见过鹿晗,他只知道鹿晗和黄子韬的身份不简单。
                          鹿晗对他微微一笑拱手道:“公公,主子让我来的。”他从袖中隐隐拿出一块玉牌,上面是个简单的隐字。
                          苏德昌看了立刻明了,连忙让了他进屋,那刻有隐字的玉牌是代表着皇家天子的隐卫的身份,能拿玉牌的隐卫不多,每位天子身边只有一位能拿玉牌的隐卫,但这隐卫本事也却是十分了得的,必须文武皆精。
                          “大人,陛下可好?”苏德昌边领着鹿晗进屋边老眼泪流的问道。
                          “尚且算好吧,娘娘和小殿下可在?”鹿晗轻声道。
                          “在,在屋里,这会儿小殿下睡午觉,娘娘陪着他。”说话的功夫二人已经进了正厅,苏德昌让鹿晗稍等片刻,他入了后院去通知陈姬。
                          到了后院,苏德昌见到了陈姬就连忙对她说了鹿晗,陈姬连忙提了裙摆就跑了出来,见到鹿晗便问:“大人,陛下他可还好,他有没有受苦……”
                          鹿晗拱手行礼道:“臣鹿晗参见娘娘,娘娘莫担心,陛下一切安好。”他从怀中取了黄子韬交于他的信递给陈姬又道:“娘娘这是陛下托臣交给您的信。”
                          陈姬连忙拆信打开,然后流了眼泪,捧了信在怀里,再看着鹿晗忽然跪下说:“大人,请受小妇人一拜。”
                          “娘娘这是何故,娘娘快起,臣万万担不起。”鹿晗一惊连忙扶着陈姬。
                          “不,大人,这一拜是陛下的旨意,大人您受得起。”陈姬叩首然后起身道,“大人,陛下信中说,您才华横溢,让您往后成为小皇子的老师,他说您是帝师之才,往后小皇子便交托付于您了。”
                          鹿晗闻言拱手一拜道:“臣定不负陛下娘娘所望。”
                          陈姬微微一笑对他道:“有劳了。”说罢她便让苏德昌为鹿晗准备了厢房,这里一切清减,可到底也是当初黄家打下青鸾江山之前的祖宅,倒也安静舒适。
                          陈姬看着鹿晗道:“大人,往后在这里出入,若是以娘娘大人相称的话多有不便,若大人不介意,往后唤我一声夫人便好,而小妇人也唤您一声先生便是,至于苏公公,他年长,我们唤他苏伯便是。”
                          “一切依夫人的。”鹿晗恭敬有礼。
                          陈姬颔首对他又说:“小皇子此时还在午休,一会儿他醒了,我便带他来见您,此时您也先去歇息一下吧。”
                          “是。”鹿晗说完让陈姬先行离开,而后他跟着也去了自己的房间。


                          31楼2013-08-30 1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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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约再过了十天,吴世勋的伤恢复的很好,已经开始结痂,他也能稍稍下床走动了,鹿晗因着是下月才去君青山,所以这些日子也倒是能一直照顾他的。他没问吴世勋的伤从哪里来的,那对他来说不重要。只是吴世勋这个孩子平日里虽然不声不响,可也不自觉地有几分可爱,他似乎不太懂得料理自己的日常生活,见了鹿晗洗衣做饭都做总是很好奇地在一边看着,尤其是鹿晗做饭的时候,他总喜欢在灶房门边坐在小凳子上盯着鹿晗忙的打转的身影看,然后时不时地对鹿晗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他不常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喜欢对着鹿晗笑,他不擅长表达自己,他只是希望鹿晗看到他笑会开心一点。
                            吴世勋这些日子也没说过要走,鹿晗也没有说是见他伤好就要他离开的话,二人几日来几乎同进同出。这时傍晚鹿晗从厨房端了的碗筷和做好的饭菜出来,吴世勋跟在他身后就如一条小尾巴。鹿晗为他盛了饭叫他坐下吃,他乖乖听话能吃两大碗,鹿晗总是对他说让他多吃点,补充营养,对他的身体和伤有好处。
                            二人相处十分融洽,这天夜里吴世勋和鹿晗躺在床上,他睁着眼睛望着床顶问鹿晗道:“鹿哥,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好?”
                            鹿晗眨了眨眼睛笑道:“我对你很好吗?”他只觉得自己随手救了一个孩子,那么负责看着他伤好也没什么。
                            “嗯,除了我哥,你是第二个对我这么好的人。”吴世勋眯了眯笑眼,弯弯的,单纯的模样。
                            鹿晗看着他略略怔了怔,随后又噗嗤笑了出来对他说:“这么看,你还真是个孩子。”
                            吴世勋似乎不太满意鹿晗以孩子称呼自己,稍稍瞪了一眼鹿晗说:“我已经行了弱冠之礼了。”
                            鹿晗轻笑不语,只侧了个身道:“睡吧。”
                            吴世勋不满地哼了一声,鹿晗无奈笑了笑,二人就这样同塌而眠。
                            再这样任时光流淌了些日子,吴世勋的伤已无大碍,鹿晗在三天后也要离开这里赶赴君青山了。这一天他做好的饭菜,吴世勋过来吃饭,鹿晗对他说:“世勋,大后天我要离开这里了,你家在哪里,明天我便送你回去可好?”
                            吴世勋一怔,端着饭碗的手就僵在了那里,他看着鹿晗许久问:“你要去哪里?”
                            “去君县。”鹿晗夹了菜吃了一口答。
                            吴世勋低着头稍稍扒了一口饭吃,却发觉已经没了什么胃口,心里有些梗得慌,问:“那还回来吗?”
                            鹿晗轻轻一笑说:“不知道,但近段时间是不会回来了。”看着孩子眼中有着不舍的情绪,鹿晗心里温柔了些,这个孩子是个长情之人。
                            吴世勋不再说话,鹿晗着他仿佛有些难过便有些不忍了说:“嗯,我每年三月十五会回来一趟,因为是我父母的祭日,我要回来拜祭他们的,到时候你来这里,我们可以见一见。”
                            吴世勋黯淡的眼神中终于有了些亮光,他点了点头微笑出来说:“好,每年三月十五我都来这里等你。”
                            鹿晗微微笑着,眸光温柔。吃完饭二人在了院中乘凉,吴世勋看到了鹿晗手上戴着的一枚银环,当初见到男孩子手上戴银环是有些吃惊的,可鹿晗说了,那银环是他父母送给他的,是在佛寺里求来护他平安的。他托起鹿晗的右手,然后看着鹿晗渴望地说着:“鹿哥,你的这一对银环送我一只好不好?”
                            鹿晗一怔,看着自己手上自带上后从没离过身的银环,再看了看吴世勋那张期待的笑脸淡淡一笑道:“好,不过你要好好保管。”那是爹娘留给他的唯一的东西,他不愿意看到它们受到一丝一毫的损伤。
                            “一定,一定会的。”吴世勋毫不掩藏自己内心的雀跃,他看着鹿晗将右手上的银环取下,然后再交到他手上,他捧着银环,笑得山水温柔,鹿晗忍不住揉了揉孩子的头。
                            次日一大早,吴世勋便收拾了东西就离开了鹿晗的家,他是有些舍不得的,可是他不从不任性,其实他并没有什么东西好收拾的,只是他临走前带走了鹿晗为他买的两套衣裳,不是很贵重,可是他很喜欢就带走了。
                            鹿晗送走了吴世勋,吴世勋没有让他送他回家,只是再三告诉他明年三月十五他就来这里等他。鹿晗回到家中,看着瞬间冷清了的屋子,一下似乎有些不能适应,嘴角微微一笑,看来吴世勋那个小尾巴不知不觉这样的习惯了。
                            三天后鹿晗收拾了行囊起身赶赴君青山,他一路策马而驰,休息的不多。到君青山不过用了两天时间,他没有立刻去陈姬所住的地方与他们会面,只是在他们住的附近暗中观察了两天,看是否这附近有人埋伏把守,等了两天发现这里并无其他异象,于是他便敲响了面前这青瓦白墙,不甚起眼的四合院的门扉。出来开门的是苏德昌,他见了鹿晗微微一愣,曾在春风路见过鹿晗,他只知道鹿晗和黄子韬的身份不简单。
                            鹿晗对他微微一笑拱手道:“公公,主子让我来的。”他从袖中隐隐拿出一块玉牌,上面是个简单的隐字。
                            苏德昌看了立刻明了,连忙让了他进屋,那刻有隐字的玉牌是代表着皇家天子的隐卫的身份,能拿玉牌的隐卫不多,每位天子身边只有一位能拿玉牌的隐卫,但这隐卫本事也却是十分了得的,必须文武皆精。
                            “大人,陛下可好?”苏德昌边领着鹿晗进屋边老眼泪流的问道。
                            “尚且算好吧,娘娘和小殿下可在?”鹿晗轻声道。
                            “在,在屋里,这会儿小殿下睡午觉,娘娘陪着他。”说话的功夫二人已经进了正厅,苏德昌让鹿晗稍等片刻,他入了后院去通知陈姬。
                            到了后院,苏德昌见到了陈姬就连忙对她说了鹿晗,陈姬连忙提了裙摆就跑了出来,见到鹿晗便问:“大人,陛下他可还好,他有没有受苦……”
                            鹿晗拱手行礼道:“臣鹿晗参见娘娘,娘娘莫担心,陛下一切安好。”他从怀中取了黄子韬交于他的信递给陈姬又道:“娘娘这是陛下托臣交给您的信。”
                            陈姬连忙拆信打开,然后流了眼泪,捧了信在怀里,再看着鹿晗忽然跪下说:“大人,请受小妇人一拜。”
                            “娘娘这是何故,娘娘快起,臣万万担不起。”鹿晗一惊连忙扶着陈姬。
                            “不,大人,这一拜是陛下的旨意,大人您受得起。”陈姬叩首然后起身道,“大人,陛下信中说,您才华横溢,让您往后成为小皇子的老师,他说您是帝师之才,往后小皇子便交托付于您了。”
                            鹿晗闻言拱手一拜道:“臣定不负陛下娘娘所望。”
                            陈姬微微一笑对他道:“有劳了。”说罢她便让苏德昌为鹿晗准备了厢房,这里一切清减,可到底也是当初黄家打下青鸾江山之前的祖宅,倒也安静舒适。
                            陈姬看着鹿晗道:“大人,往后在这里出入,若是以娘娘大人相称的话多有不便,若大人不介意,往后唤我一声夫人便好,而小妇人也唤您一声先生便是,至于苏公公,他年长,我们唤他苏伯便是。”
                            “一切依夫人的。”鹿晗恭敬有礼。
                            陈姬颔首对他又说:“小皇子此时还在午休,一会儿他醒了,我便带他来见您,此时您也先去歇息一下吧。”
                            “是。”鹿晗说完让陈姬先行离开,而后他跟着也去了自己的房间。


                            32楼2013-08-30 1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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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子韬看着她眸中似染了杀意,握了握拳硬生生忍下了,他不想再伤害吴亦凡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哪怕这个女人着实可恶。可是他这般隐忍却叫月婉仪以为他示了弱,便越发的放肆,看着他道:“怎么样,像我等宫妃一般伺候陛下让你很快乐很满意对不对,这是不是比你曾经做皇帝还快活。”月婉仪已经完全失了态,看着黄子韬这幅清高的模样,她仿佛将这些日子以来深深掩埋的嫉妒全然掏了出来似的。言辞恶劣,神情轻蔑不屑,看着黄子韬冷凝隐忍的神色,她仿佛感觉到了一阵快意。
                              “你可还真是世上最不知羞耻的君主了,也是世上最不知羞耻的男人,不,如今的你大约已经不算是个男人了吧,我是不是该称你一声姐妹,夜夜春宵,你是如何放荡求欢的!”月婉仪笑的张狂,叫一旁的人听了也都不禁咋舌和惊讶,明明平日里一个温婉的女人,怎在这时这样不知分寸了。
                              忽而就那样一下月婉仪只觉得自己的喉间一紧,她惊恐瞪大了双眼瞪着黄子韬,然后双眸满是恐惧,黄子韬已经用力地扼住了她的喉,力道叫他喘不过气来。
                              然后侍卫和宫人这时也纷纷醒过神来,连忙阻止,而风中黄子韬一双凌厉双眼盯着月婉仪,他嘴角勾起的一抹冷笑,身上的肃杀之气逼人。他将月婉仪整个人都迫抵在了他身后不远的桂树树干上,一边侍卫已经拔了刀剑出来,他冷声一喝到:“都别动,否则我立刻拧断她的脖子。”
                              侍卫和宫人已经不敢动了,然而有机灵的宫人已经去请吴亦凡了,黄子韬只是一双满是杀伐之气的眸子定定盯着月婉仪道:“成王败寇,我输给了你的陛下,可不代表我就得安心听你编排,还有,虽说这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可好歹也有一句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道理。你这样一个小小的婉仪,我还不放在眼里,眼下捏死你可比捏死一只蚂蚁容易。”
                              月婉仪已经惊恐地不知道怎么说话了,她只是害怕地张口艰难说着:“求求你,不要,不要杀我。”
                              黄子韬却没松开她,他冷笑对他说:“你的那声‘姐妹’,我可消受不起,而且你只怕也担当不起。”
                              “公,公子,您还是先放了婉仪吧。”一边宫人大着胆子劝着,一边侍卫对这样的事情也是进退两难,因为吴亦凡对黄子韬的态度,他们也不敢贸然行动,可这月婉仪也是他们不敢掉以轻心的。
                              黄子韬已是眸色一横,看着已经是满脸通红的月婉仪嘴角勾了笑,他的手越发用力,月婉仪疼和难受的呻吟了一声,黄子韬知道自己这手只稍再稍稍一用力,这个女人就会立刻被自己拧断脖子,自己确实已经十分想杀她了,可最后手劲还是缓缓松了下来,就在手要离开的时候,他的手被人用力给擒住了。
                              黄子韬一怔看见了满面怒气的吴亦凡,他眸中闪过一丝慌张,然后很快镇定。吴亦凡冷凝着黄子韬,刚刚扼住月婉仪脖子的手已经被吴亦凡仿佛要捏断一般地捏在了他的手心。月婉仪已经被一边宫女翠兰扶着,大口大口慌张害怕地喘着气,平复着自己的气息和恐惧的心情,见到吴亦凡便是一阵梨花带雨地哭了起来,她双手拉着吴亦凡的手臂对他哭诉道:“陛下,他,他要杀我,陛下您要为我做主啊。”
                              黄子韬看也没看月婉仪,他只看着吴亦凡,忍着手腕上的疼,却怎么也没有让自己低头移开视线,他不容许自己在此时低头。
                              “你好大的胆子。”吴亦凡这句话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黄子韬沉默着没有说话,一边月婉仪倒是又说话了:“陛下,臣妾好害怕,陛下,您一定要为臣妾做主,而且这个人一点儿也不将您放在眼里,臣妾是陛下的人,可他却丝毫不放在眼底,这是摆明了不将您放在眼里啊。”
                              吴亦凡并没有理会月婉仪,只是定定看着黄子韬,那眼神仿佛要将黄子韬吞了入腹一般冷冷道:“怎么,如今还想诛一次朕的九族吗?”
                              黄子韬心中一顿,面色瞬间煞白,他垂下了眼眸,不再和吴亦凡目光那样针锋相对,他向他认输。吴亦凡呼了左右道:“将他押入棱思殿,没朕的允许不许踏出那里一步。”棱思殿是这宫中的冷宫,常年荒废,冬冷夏热且潮湿难耐,一般宫中后妃犯错便会被打入那里,永世不得翻身。
                              黄子韬被带了下去,他抬眼忘了墨空中的一轮圆月,临风照月下他一袭月牙白布衣长衫被风吹散,一头青丝凌乱附在脸颊上,没人看到他涨红的眼眶,也没人看到他深深掐进自己手心里的指甲,那血与肉的模糊都叫他不能忽视心里的揪疼。
                              进到了棱思殿,黄子韬被关进了一间破旧的房间里,一张木板床,一张残缺的四角桌,几把凳子,简单的洗漱用具整个屋子里边什么都没有。黄子韬被太监推入到了里面,那太监尖细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地对他说:“没事儿就待在里面别乱出来,也别想着其他的歪主意,叫我瞧见了有你好受的。”
                              黄子韬至若未闻,将一边东倒西歪的木凳一个一个地扶起来,然后也不知怎的地上有了一滴水珠,滚了层灰尘,黄子韬看见,蹲下了身,觉得自己身上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尽了。他颤着手抚上了自己的脸颊,尽然哭了。连忙用衣袖抹了眼角,强硬逼退了眼泪,事到如今他怎么就只剩下哭这样没骨气地举动了。
                              将屋里简单打扫了一下,他其实不擅长这个,只是这屋里的脏乱让他受不了,所以他就只能这样想着之前小卓子打扫的样子来简单打扫一下。事后他躺在了床上,床板很硬,叫他睡的不是很舒服,可还是强迫自己闭上了双眼,他还是要活着,只是这活着远比他想象的辛苦多了……


                              38楼2013-08-30 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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