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我曾想，做一只断了翅的鸟，飘飘荡荡残鸢一般无依无靠孤苦伶仃的从空中落下，身子会不会很轻。途中若是将时间拉长放慢，细细涂抹，匀称无声。说不定还能浅眠一阵，然后落地——旁人眼中也许惨烈血腥，在我看来却如游子归途。只是向大地讨饶一般。
在蓝天之上安身立命，漂泊无一如此之久，在云端翻飞周旋嬉戏缠绵了数载，却对土壤所迸射出的热烈盼许视而不见，两两相忘，它早就邀我回去。
不过是在踉跄徘徊了这么久，扑向那含着微微青草气味，潮湿感浓重的广袤大地。
不过是它恼我迟迟不归，流连忘返，不曾挂念。怒极，甩手打了我一巴掌。
折翼，碎骨，皮开肉绽，羽洁纷飞。支吾无声。殷红的血漫了满眼。
啪。
而这个每每想起就令我莫名失笑抛之脑后的臆想。
一语成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