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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农民老木(珍藏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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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L自己


IP属地:湖南1楼2013-10-27 19:51回复
    看到有人要 我就开始发了


    IP属地:湖南2楼2013-10-27 1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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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小煤窑回来以后,我和康兵像隔了一堵墙,我不再去他那里吃饭,自己动手做饭是很辛苦的事,没经验,常常把饭做得难以下咽,最后索性每天以泡方便面凑合。
        其实我心里很想和他说话,在小煤窑时的冲动早已淡然,况且他对我隐瞒他的身份,隐瞒他父亲的身份,一定是有他的难处,我又怎能强求?可想归想,我却一直忍着不先找他说话,
        总觉得面子上有点过不去。
        那天中午,下了课,回到宿舍,本想泡方便面解决午餐的我,把饭盒一扔,一气之下,去了镇上的小餐馆。
        由于是赶集的日子,街上很是热闹,拥挤着许多远地来的庄稼人。
        路过乌山大桥时,我看见了老木,穿着一件黑色的紧身秋衣,一头乌黑而干净的短发,目光则像黑猫警长一样,透着尖锐、正直、磁性。他正低着头和围着他的人群在交谈着什么。
        我一直觉得欠老木一个情,恰恰,我又特不愿欠人情。
        老木的出现,正如庞德说的地铁车站走出来的阳光照着的湿淋淋的花朵。
        我快步过去,喊着老木。听见喊声,老木抬头,视线越过人群,说,先生,是你?随之还以惯常的微笑。我拨开围着他的人群,来到他跟前。老木清瘦了一些,透着男人的干练。
        老木是来集市卖凳子的。
        老木手很巧,会做木工活,每当农闲、阴雨天,他就举着斧子在家叮叮咚咚敲了起来。椅子、凳子、小木桌、锅盖,攒够了,用马车一拉,每次都能换个千儿八百的。
        看着这些精雕细琢的木凳,我爱不释手。我说,老木,行啊你,这些我全要了。老木连忙摆摆手:“先生,你要喜欢,随便挑就是了。”
        我说:“喜欢,当然喜欢。”
        我告诉老木,学校的会议室刚翻新,正需要一批木凳,这些还不够呢。
        老木显然是被这从天上掉下来的好事吓着了,他竟然主动拉起了我的手,不停来回搓着,然后用简单重复的微笑瞅我。
        本来,我是要请老木吃饭的,他死活不答应,只好作罢。
        他把凳子拉到操场,从我手里接过钱,急匆匆,走了。
        我把学生叫来搬凳子。会议室翻新是假,我的学生需要凳子是真,有好几个学生几乎是半蹲着听课,一节课下来,双腿酸得像三岁小孩,走路也不会。
        没办法,学校太穷,反映好几次,一直没解决。
        指挥学生搬凳子时,康兵过来了。他很是好奇,好奇到忍不住主动和我说话。他问:“咦,韩老师,学校发新凳子了?”
        我说:“是呀,需要吗?匀你几个。”
        他摇了摇头。
        几分钟后,他就跑来找我,劈头盖脸就问:“韩老师,这凳子是你自己花钱买的?”
        原来他去学校要凳子了。
        我看隐瞒不了,就告诉了他实情。他像不认识我似的,女人突然看见老鼠般,尖叫了起来:“哦,天啊,韩老师,你被骗了,这些凳子五百块也花不上的。”
        说着说着,他情绪激动起来,他诅咒着老木,说老木是黑心的农民,将来会不得好死。
        我听了很不舒服,我说:“无所谓了!”本来就是嘛,毕竟我是从城里来的,再穷也不差那点钱。
        我当然清楚,这些凳子根本不需要两千块,我只想还老木一个人情,我说过,我不喜欢欠人情,尤其是一个农民。
        只是,当老木从我手里接过钱,急匆匆走后,那种急不可吱的表情还是让我难受,如哽在喉,像吃了一只苍蝇。
        我对自己说,他不过是个农民,一个扛着锄头种庄稼的农民!
        仅仅几天,老木就找上门来了。
        一晃眼工夫,老木憔悴了许多,脸色苍白,脸颊和下巴的胡子连成了黑黑的一小圈,虽不明显,却也依稀可见,他定是好久没刮胡子了。
        老木小心翼翼,从上衣里面的兜掏出一个用白色薄膜包好的纸包。老木说:“先生,我是来还你钱的。”
        我一惊,忙问:“还钱?还什么钱?”
        老木说:“就上次买我凳子的钱。”
        我更是惊讶了,我说:“钱已经给你了,还给我干啥,再说了,我是用这钱买你的凳子,又不是白送你。”
        老木说:“先生,我知道你是想还我人情,我打听过了,学校会议室没翻新,不需要什么凳子,再说了,就算需要,这些凳子也花不了这么些钱。”
        我眼皮一翻,我问:“那需要多少?”
        老木用低低的声音回答:“给我两百块就好了。”
        我眼皮翻得更厉害了,我说:“可不管怎样,你已经收了!”我说这话时,有点不近人情,似乎埋怨他的贪婪,而也确实如此。
        老木低垂着头,像个犯错的小学生,在虚心接受老师的批评。碰巧,有个初三的同学路过,他叫了声:老木!老木哎的应了一声,抬头,发现并不是我在叫他,慌乱又低下头。
        无论怎么劝,老木怎么也不肯收这笔钱,最后,他硬塞进我的兜里,不等我拿出来,像个孩子,一溜烟疾走而去。
        晚上自习课,我值班,进教室前,我看见那个喊老木的初三学生。我问他:“你认识老木?”学生说:“我和老木是一个村的。”顿了顿,他又说:“咦,韩老师,你怎么认识老木?有次,我回家,老木特意跑来找我,向我打听你的情况。”
        我又是一惊:“打听我的情况?”
        学生说:“是呀,他先是问我‘学校的会议是不是在翻新’、‘需不需要凳子’,还问我,‘先生的身体怎样?’、‘有没有发烧?’……他似乎很关心你。很奇怪,韩老师,他怎么称呼你为先生呢……不过,前几天,他弟弟因赌博,被人拿刀砍了,目前还在镇上的医院住着呢!”
        学生的话让我震惊。
        下晚自习课,回宿舍,碰见康兵,康兵迟疑了一下,还是问我:“韩老师,那个农民找你了吗?”
        我没回过神来,我问:“农民?哪个农民?”
        康兵说:“瞧,转眼就忘了,就那个卖你凳子,收你2000块钱的农民了!”
        “哦,你说老木呀。”我应着,瞬间,我似乎明白了什么,我忙问:“你找他了?是不是?”
        康兵说:“太黑了,咋能那样呢?再缺钱也不能那样。”
        “所以你逼他把钱还给我?”
        我有点怒不可遏,尤其当我从那个学生口中得知,老木的弟弟被人刺伤,他是为了救他弟弟时,我就更显得火冒三丈。
        我不是为了老木而冲康兵发火,我是不喜欢康兵那种瞧不起农民的轻蔑态度,以及他那种利用家庭背景,不动声色就干涉别人事情的自以为是——他竟然商量都不和我商量,就擅自帮我要回那笔钱,还得意在我面前邀功。
        “韩老师,你被那个农民骗了,自己还不知道!”康兵满脸的委屈,“当心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我看了他一眼,没有继续和他争辩。叹了一口气,回屋了。


      IP属地:湖南10楼2013-10-27 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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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老说我说话太快了。。。。 暂时不发了。。 有空再发。。


        IP属地:湖南12楼2013-10-27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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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老木在地里锄草,英子在旁边的一块地里套牛耕地,怎么也套不上,套急了,牛一扬脖,英子顶翻在地里。英子坐在地里放声哭了起来。英子哭着说:“你个王八日的锁子,还不如死了算了。”
            老木锄完草,掉头就走了,走到一半,看见英子起身继续套牛,却再次被老牛掀翻,终于不忍心,折了回来。
            老木走到老牛面前,一伸手,两个指头就插进了老牛的鼻孔里,老牛乖乖的被套住了。老木一扬鞭子,一声吆喝,那闪亮的犁铧扎进了地里,犁出了一道道土沟。
            英子说:“这块地分家前就是你耕种的,我回去给你做饭,你想吃啥?”
            老木不吱声,鞭子抽着牛屁股。
            中午,英子提着篮子过来了,里面装着回锅肉、花生米和一小壶酒。
            喜子看见了,喜子是个矮而粗壮的家伙,静止不动立着时像个消防栓,跑起来像个火车头。
            喜子说:“你弟媳妇给你送肉片子来了。”
            英子说:“送就送,咋了?又不是你娘的肉片子,真要是你娘的肉片子,那老得啃也啃不动了。”
            老木不说话,又犁了一会儿,解开牛套,把牛赶到土楞上,准备离开。
            英子说:“你个老木疙瘩,就真是我的肉片子,你就不敢吃了?”
            老木看都不看英子一眼,抬腿就走。
            英子一把拉住老木,英子说:“你从不正眼看过我一眼,是不是看不上我?”
            老木还是不说话。
            英子接着说:“你以为我不知道,我本该就是你的女人,有本事你把我睡了,现在就睡,反正喜子也走了,没人晓得。”说着,英子从后面揽着老木,紧紧抱住了他。
            老木颤颤地抖了一下,正要把英子推开,锁子提着一根木棍过来了,身后还跟着一蹦三跳,屁颠屁颠的喜子。
            锁子说:“听说你们刚才在地里滚成一团了,你还当哥哩,狗屁哥,猪都不如,竟然有脸动你兄弟的女人,你不怕丢脸,我还怕丢脸!”
            英子安静地说:“是呀,我们刚才滚成一团了,你看,我头发上还有泥团,我哥把我睡了,我说过要睡给你看,可惜你来晚了,没看着。”
            老木剜了英子一眼,却没吱声。心想,这狗日的女人,为啥要陷害人呢?
            大家闻风而动,围观的村民越来越多了。
            锁子一下把木棍砸了过去,没砸中老木,却砸在了别人脚上。
            那人说:“我又没睡你媳妇,砸我脚干啥哩。”
            锁子呜呜地哭了起来,锁子说:“造孽呀,是我哥把我媳妇睡了。”
            说着,锁子拿着一把小尖刀,跳到老木跟前,要和老木拼命。
            喜子说:“睡都睡了,你不是赌钱输了吗?不想被人拿刀砍死,要你哥把你欠的帐还了。”
            锁子拿刀冲向老木,锁子说:“你给我两千块钱,我们两清了,否则我叫村长,去镇上找派出所,你睡了我媳妇,虽然你是我哥,睡我媳妇也是犯法的。”
            老木躲闪不及,下巴被锁子划了道深深的口子,血泉涌而出。
            有人说:“动刀了,出血了!”
            锁子却大喊了起来:“我哥把我媳妇睡了,谁去派出所找人过来,我给谁十块钱。”
            有人说:“睡都睡了,血也出了,叫啥派出所,你兄弟俩共用一个媳妇多好呀,反正你哥也找不到媳妇,你还是你哥一手拉扯大的。”
            这时,老木发话了,老木抹了抹下巴的血,骂道:“都放你们妈的屁!”骂完,老木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一叠钱,扔在了锁子跟前。
            喜子笑嘻嘻地说:“锁子,先把我的帐清了,剩下的你又可以玩好几个星期了。”
            从此,老木和锁子共用一个媳妇的事传开了。从这个村传到那个村,到后来,在传说的时候都神秘地说:“三个人整天睡在一张炕上哩,英子睡中间,老木睡右边、锁子睡左边。”
            有的说:“这哪是人干的事呀,就是狗也不能共用一个媳妇。”
            有的说:“人家老木是光棍,日子过得多好,发sao的是英子。”
            说的对,老木是想女人,但他想的是正正经经娶一房媳妇,跟自己舒舒服服、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这期间,老木也相过几次亲,看过几个女人。有的是他没看上人家,有的是人家没看上他,好不容易相互对上眼那么两三个,鲜都未来得及尝一下,就莫名其妙地死了。
            一个据说是老木和人家看完后,相互满意,准备隔几天提亲,没想到,亲还没来得及提,第二天对方去放牛,被一个雷活生生劈死了。
            一个据说是,看完后,相互同意,老木怕出意外,第二天就去提亲。提完亲,不两天,对方就死了——赶集,坐小蹦蹦车,窜进了河套,一车的人,就老木的未婚妻死了。老木那个悔呀,活蹦乱跳一个人,说没就没了,手都未来得及摸一下。
            还有一个更绝,看完了,也提完亲了,对方突然生病了,很严重,肚子鼓得像气球,老木搭不少钱给对方看病,不仅没治好,反而越来越严重。后来,娘家实在没招了,请了个巫婆来驱病,巫婆围着病人转了一圈,看见了老木。一看见了老木,巫婆就把病人的娘拉到一边,巫婆说,老木这人,面相硬,不仅面相硬,命还硬,命硬的男人专克女人。老娘吓坏,赶紧把亲事一退。亲事一退,没多久,病女人真就奇迹般好了,肚子也不鼓了。你说绝不绝!
            打那后,老木“命硬,专克女人”的说法一传十,十传百,传开了。
            那些未婚女子别说与老木相亲,就是听都不敢听这个名字,偶尔听见,也是捂着耳朵,尖叫着跑开了。
            而当老木与锁子共用一个媳妇的事传得七嘴八舌、沸沸扬扬后,就连媒婆子也没脸过来为老木说媒了。
            渐渐的,老木从心里头把娶媳妇的想法放弃了。
            老木想:命该自己一辈子打光棍,没女人缘,明明是自己提亲,去镇上买件红衣服,却让弟弟锁子抢了先;明明是自己提亲,没人给自己抢先,却一个个接二连三出了意外,死的死病的病;明明自己是清清白白,却偏让英子这个死婆娘胡说八道,搞得臭乎乎的。
            是的,每次相亲前,英子都会说:“哥,我知道你想什么,你这么大年龄不想才怪哩,你要实在想女人,就把我睡了吧,你想什么时候睡就吱一声,你不能这么急,一辈子的大事哩。”
            在和第三个女人定完亲后,老木喜滋滋回家。一回到家,就被英子堵在了屋里。老木问:“你想干啥?”
            英子却不说话,开始一件件脱衣服,先是上身,再是下身,一会就脱得一丝不挂,英子的腿上还黏着一块泥巴,像是刚从土里挖出来的萝卜,又白又嫩,门外的阳光从门缝里照进来,直射到英子的胸口,像是一个阳光做成的奶罩。
            老木也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胡思乱想过,他一直想象女人脱guang了衣服的样子,但第一次看见女人这么光溜溜地站在自己的面前,还是远远地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脱完衣服,英子说:“我想穿你那件红衣服。”
            老木一阵冲动,走到英子面前,颤抖了一下身子,举起的手,缓缓过去,却突然重重落在了英子的脸上。
            老木喊着:“臭婆娘,你不要你男人的脸,我还要我兄弟的脸。”
            英子气呼呼地说:“老木疙瘩,连狗熊都不如,活该你一辈子打光棍。”
            喜子正在窗外偷窥,他一看见英子进了老木的院子,就无比兴奋,像个幽灵,尾随而去。英子一件件脱衣服时,喜子身子抖得像筛糠。当老木一巴掌打在英子的脸上,英子穿起衣服打开门冲出去时,一头撞在了喜子的身上。
            喜子从地上爬起来,冲英子的背影说:“不要走,我给你买红衣服。”
            喜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老木说:“你呀,真是个老木疙瘩,白送上门来都不要。”
            自此,“老木疙瘩”就这样在村里叫开了。后来,叫着叫着,觉得麻烦,把疙瘩去了,直接称呼老木。


          IP属地:湖南25楼2013-10-27 2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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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帝啊,原谅我的龌龊!
              我真的是控制不了我自己,我想控制来着,但我控制不了,真控制不了。任何一个像我这么喜欢老木的人,只要摸过一次老木的那个地方,就会想摸第二次,第三次,哪怕是隔着大裤衩摸,也是一种“瘾”——“摸瘾”!
              就像“烟瘾”、“毒瘾”,碰着碰着,就想再碰,戒也戒不掉。
              他喘着气,没吱声,也没拒绝。
              我轻轻地揉搓着,很快那里已经涨得惊人了,老木的大裤头顶得像个小小的帐篷,已经是鼓鼓的一大包。
              人的yu望总是贪婪的,无限的,隔着裤头摸就会想着不隔着裤头摸。我就想着,老木真是极品男人啊,隔着裤头摸还那么舒服,手感那么好,要是伸进大裤头去摸,那会舒服成啥样呢?
              我是这么想的,也是怎么做的。
              隔着裤头,我摸着摸着,手就越过了裤头,伸了进去。进入我手指的是一丛草,茂盛的森林之草,细细的、长长的、柔柔的、滑滑的,我从来没摸过这么茂盛、这么好摸的原生态的草,就像摸在一块自然长成的芬芳春草的润地,那股清新的嫩草发芽冒尖的气息,让你情不自禁捧鼻而吸。
              摸着摸着,我就失去了方向、失去了意识,我已沉醉不知一切,只有手中的这片芳草。
              沉醉间,我听得老木呵呵地笑了笑,笑了的老木说:“小元又想女人了,好了,别想了,美美睡一觉吧,明儿还要赶路回学校哩。”说着,老木一侧身,我的手随之脱裤而出。
              我像个吃奶吃到酣处的孩子,突然被母亲强行拽去了*。那种一下从云端掉如峡谷的失落情绪,就仿佛瞬间经历了生死两重天。
              我脑袋一片空白,似乎是在轻轻啜泣。徐久,我才从失落中清醒过来。清醒过来的我听见老木问:“小元,你咋了?”
              我楞了片刻,赶紧说:“老木,谢谢你的生日礼物,小元很喜欢,可这不是小元最想要的生日礼物,你知道小元最想要的生日礼物是什么吗?”
              老木转过身来说:“告诉哥,只要哥能办到,一定送给你。”
              我说:“我最想要父亲的怀抱!”
              我告诉老木,我父亲和母亲在我六岁时离婚了。离婚后,我和父亲生活,父亲是个警察,工作很忙,整天在外办案,把我寄放在伯父伯母家。
              虽说我的父亲很忙,但无论多忙,每年过生日,他都会竭力赶回来陪我过生日,过完生日,他抱着我,我像只小猫,在他怀中睡一个晚上。那时,我就希望自己天天过生日,这样父亲就能天天抱着我睡。十岁生日,是我父亲陪我过得最后一个生日,那天,他抱着我睡了一个晚上,第二天起来,离开我后,没多久,因公殉职了。
              我说,老木,你能抱着我睡一个晚上吗,就像小时候父亲抱我那样!
              老木没说话,张开了双臂,紧紧搂住了我,一行热泪滴在了我的脸上。
              窗外,菜园的那棵沙果树,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掉光了叶子的枝头沙沙作响,光秃秃的身姿随着冷风,左右摇动,开始了寒夜中的婆娑起舞。
              老木抱着我,轻轻抚mo着我后背突出的脊骨,我的脑袋靠在他的胸前,在老木的轻轻抚mo下,我渐渐沉入了梦乡。


            IP属地:湖南35楼2013-10-28 1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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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黑夜,尤其乡村的黑夜,适合发生故事,幸的,不幸的。
                我知道,我和老木的故事就像一部滚滚翻动的长书,怎么写也写不完。但我也知道,我和老木之间可歌可泣的故事其实就是从这个黑夜开始的。
                黑的夜,总是鼓励大多数人去做一些白天不敢做,却一直想做的事情。同样,黑的夜,隐去了两个男人在一起的细节,强化了他们在一起的感受。
                原以为会相安无事度过这个晚上。
                偏偏,我做了关于父亲的梦。
                我梦见,那晚,父亲陪我过完十岁生日,搂着我睡觉,还亲了我。
                父亲抱着我说:“来,我的小可怜虫,让爸爸亲亲。”
                父亲亲了我的脸,还亲我的唇。父亲浑厚的嘴唇贴过来,我感觉很舒服,我双手托着父亲的脸,不停回亲着父亲。
                可怜的父亲,实在太累了,我亲着亲着,他就睡着了。父亲睡着了,我也亲,一直亲。我不仅亲了父亲,双脚还在他怀里踩呀踩,踩着踩着,就觉得自己睬到一根硬硬的东西。
                咦,是什么呢?
                纳闷的我把手伸了过去,一伸过去,我就吓了一大跳:哦,天,这么大、这么粗、这么硬、这么暖,似乎还冒着腾腾热气。我全身被这团热气包围着,就感觉浑身也开始热气腾腾起来。
                我就摸呀摸,摸着摸着,父亲醒了。
                醒了的父亲笑了。
                我的父亲是天底下最好的父亲,他从来不骂我,无论我犯多严重的错误他都不骂。
                父亲只是轻轻拍拍我的屁股,假装生气地说:“元元,可不能这么淘哦,爸爸要打屁股哦!”
                我说:“爸爸,你的怎么突然变这么大呢?”
                我当然见过父亲的东西,洗澡的时候他给我搓身子,那东西在我眼前晃呀晃,那时也不觉得父亲的东西有这么大。
                父亲又笑了。
                父亲笑着说:“坏小子,小小年纪不学好,脑子尽瞎想。爸爸是大人,大人的东西当然大了,要不咋会有你这个坏小子呢……等元元长大了,也会变这么大,不,比爸爸的还大。”
                我说:“爸爸,元元还想摸摸,行吗,等我的长大了,也给你摸。”
                父亲扑哧又笑了,笑了的父亲说:“臭小子,就这一次啊,下次可不许这样了。”
                我兴奋地把手伸过去,摸呀摸,摸着摸着,我就醒了。醒了,就发现自己的手还真伸进了一个男人的裤裆,在使劲摸着他的这个东西。
                当我意识稍微清醒一点,感觉这个男人在喘着粗气,当我再清醒点时,我发现这个男人竟然是老木。
                我吓了一跳,赶紧把手抽出来,我突地想起,昨晚睡着前的那一幕——老木似乎并不欢迎我这么做。
                但,晚了,一切都晚了。


              IP属地:湖南36楼2013-10-28 1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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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刚把手拿出来,老木就紧紧搂着我,用他那根无比坚硬的东西撞击着我柔软的身子,顶在了我的那个部位。两根碰撞的肉体,像两个翩翩起舞的精灵,跳跃着、交融着。
                  水火交融间,老木那根东西的力度越来越大了,大到我快要尖叫了。
                  突然,老木掀开被子,跳下了炕。
                  我惶恐打亮电灯,艰难地,怯怯地抬起头,发现老木正喘着粗气,脸色涨得通红,把火一样烧着的身子,往又湿又凉的土墙上贴,眼睛红得好似要喷出一股火。
                  我颤栗栗问:“老木,你咋了?”
                  我正视着老木,默默地看着有些异样的老木。在老木的眼神里,我很轻易地就捕捉到了一丝神秘的感应和熟悉的波光。轻易,然而也还是突然。突然得让我不敢让目光再停顿一秒。
                  老木不说话,大裤头被老二高高顶着,像个小帐篷,顶端部位湿湿的,直翘翘的老二,一上一下,来回跳动,小帐篷也跟着刷刷刷,来回晃动。
                  徐久,老木才说:“哥憋得难受,想凉快凉快。”
                  我跳下炕。
                  我说:“老木,你别必要这么憋着自己,会把身子憋坏的。”
                  说着,我靠过去,把手伸进了小帐篷。
                  我说:“老木,小元帮你弄出来吧,这样会好受些。”
                  我是如此的坚决,虽然他力图挡住我的手,但我像是吃了秤砣,下了铁心。
                  见我如此坚决,老木红着脸,定定地看着我,一会儿才说:“咱俩到炕上去吧。”
                  上了炕,钻进被窝,我迅速扒掉了老木那条农民式的大裤头。他半闭着眼睛,直直地躺着。当他的裸体真实的呈现在我眼前时,我已经失去思维了。
                  我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身子!
                  从未!
                  一切,梦幻般!
                  健康古铜色的肤色,散发出男性汗味和着雄性体味的味道。脊背很光滑,一种丝绸般的质感,没有一点赘肉,富有弹性,触感很好。
                  极富诱惑的小**,鼓鼓的胸肌,下体和腹部相连处,有一层黑黑、细细密密的毛,一直连到肚脐,摸起来,软软的,滑滑的。
                  直翘翘的老二真是一根极品,挺挺的,精干精干的,健壮,瓷实,还有弹性,就如老木这张脸给我的感觉。
                  我实在不愿意,把形容一个男人的词用在老木的身上,尤其是一些形容某些关键部位的词。怎么说,他是老木,我喜欢的人啊。既然是我喜欢的人,我就不想把他像件脱guang衣服的商品摆在桌上,一览无遗供大家观赏和品位。
                  对我来说,突然间,眼前所见的这一切,这一切的一切,是属于我,属于我韩小元一个人的,我不愿意拿出来给大家分享,哪怕是文字上、心里上的。我不愿意谁去了解,甚至不愿意谁凭着这一切去意淫。
                  我轻轻地抚mo着,揉着,翻卷着。老木紧闭着双眼,不时皱了皱眉,发出一两声轻微的哼哼声。
                  我轻轻翻了翻微卷的包皮,嫩红的**很快从包皮中露出,好漂亮,嫩嫩的,像刚破壳的鲜嫩蛋黄。
                  摸着摸着,我张嘴就去舔。
                  老木似乎觉察了,他挣扎着坐起来,睁开惺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我看。
                  老木着说:“小元,别,那玩意儿埋汰!”
                  我用激动得,几欲哭泣的颤音说:“老木,没事,小元就想让你舒服舒服!”
                  也许,的确实是感觉到了舒服,老木不再拒绝,闭上眼睛,又开始剧烈地喘气。渐渐地,他的身子开始颤抖,越颤越厉害,最后,这种颤抖变成痉挛。
                  痉挛一下,两下,倏地,老木挣扎着起来,一只手揪着我的头发,屁股一挺,叫了声:“小元,我的兄弟哩!”
                  一股炙热的白浆喷薄而出,又快又急,又高又远,弄得我脸上、身上、被褥上,到处都是,他那东西还在一翘一翘地向外喷。
                  老木定是很久没出过了。
                  上一次喷出来会是什么时候呢?
                  十年前吗?
                  我突兀地想。


                IP属地:湖南37楼2013-10-28 1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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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
                  结束后,老木躺于炕,闭着眼睛,似乎不敢看我,也似乎在回味。
                    我说:“老木,舒服吗?多久没出了?”
                    徐久,老木才睁开眼,脸蛋红红的。睁开眼的老木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小元,哥让你见笑了!”
                    我把脸贴在他的胸前。
                    我说:“老木,你想得太多了,要一直这么憋着,会把身子骨憋坏。有些禁欲的男性病人,病好了,人却阳痿了。”
                    老木似乎来了兴趣,他问:“咋了?”
                    我说:“由于长时间没有释放,男性激素急速下降,加上病刚好,没恢复过来,就阳痿了。”
                    我假装很认真地说。
                    当然,我是胡编乱造,瞎讲一气。我甚至还说,有不少病人,就因一直憋着,憋出了精神病,看见女人就脱了裤子跑去追。
                    老木似乎释然了些。
                    也许是怕我成为脱了裤子跑去追女人的精神病,老木说:“小元,要不,你也弄出来,别憋坏了。”
                    我很认真地看着老木,严肃地问:“你愿意帮我?”
                    老木不说话,手却伸了过来。老木那起着茧子的大手刚触及我的老二,还没开始动,我就受不了了。
                    我在想,天啊,难道就这么摸一下,我就能达到高潮吗?
                    我喊着:老木,我的哥,老木,我的哥!
                    其实,我想喊,神啊,杀了我吧,快杀了我吧。
                    喊着喊着,一泻如注。
                    我紧紧地搂着老木,贪婪地闻着他身上的味道。


                  IP属地:湖南38楼2013-10-28 1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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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29
                      返校后,甚累,补一觉,到了晚上,怎么也睡不着,听着零零碎碎的爆竹声,心里盛满了落寞。
                      虽早早躺下,一直辗转反侧。突然听见窗外有汽车的声音,接着有人在开康兵的门,以为是错觉,竟是康在门前喊,韩老师,你睡了吗?
                      忙起身,果真是他。
                      一进门,他就把一大堆吃的东西塞给我,我吃惊问,这么晚了还回来?
                      他说,我爸爸开车送我。尔后,他顿了顿,问,韩老师,元旦过得怎样?老木家的猪肉好不好吃?
                      他看似无意的话语,让我鼻子有些发酸。
                      我咳嗽了一声,掩饰自己的愧意——其实,那天康兵要我留下,只是想为我过生日,是我把他的动机想歪了!
                      他拉我到他房间,那里已点炉火——入冬后,学校给每个老师发了一个小土炉子。
                      有了炉火,宿舍显得生气勃勃。
                      我和他围坐炉火旁,各自说着闲话。夜深了,他问我饿不饿,我说有点,他起身取了只大搪瓷茶缸,放了水,加了糖,架在炉子上烧,又用刀将他家里带的玉米粑粑,切成薄片,扔进煮沸的水里。
                      很快,房间的每个角落,都充满了玉米的香味,像有谁在屋子里撒下了一把阳光似的。
                      我和他一人一把勺子,直接从铁碗里舀出煮软的玉米粑粑吃,甜、香,还有一点筋道。
                      我们一直坐到午夜。
                      出了他的房间,我在走廊里站了很久,直到他熄了灯。
                      我没有睡意,一个人走到楼下的院子里,周围漆黑一团,冷冷的寒气像冰一样结在脸上,我的心,就如这冰冷的空气给狠狠冻了一下。
                      在这冰冷的空气中,我想起了老木。
                      天,终于大亮了,老木先醒。
                      老木是只早起的鸟儿,老木就说:“小元,你再躺会儿,哥给你做饭去。”
                      “恩!”我应着,转身,迷迷糊糊,又酣然睡去。
                      再次醒来,老木已不在,灶台冒着腾腾热气。
                      跑去牛栅栏,牛也不见了。
                      许是放牛去了吧!我嚼着饭,想着老木的去向。
                      吃完饭,我洗好了碗筷,清扫了屋子,叠好了被褥,还把里炕收拾的干净、利整。
                      做完这一切,我呆呆地坐在炕沿等老木。
                      等的过程,实在无聊,我就翻箱倒柜,找呀找,终于在炕上左边柜子的最底部,找到了那件传说中的红衣服。
                      红衣服真红呀,红得耀眼,红得惊艳,红得美仑美奂。
                      我穿上,在炕上转圈,就像康兵穿着米黄色夹克转着圈。
                      转呀转,我就感觉自己成了最绚丽迷人的光芒,蒸腾着熊熊烈火的极温,凝聚着血液最浓稠活跃的成分。
                      团团红色包围中,我似乎看见老木扔下手中的牛绳,飞奔而来,用那双既阳刚粗犷又阴柔圆润的手,在我身上揉呀揉,揉进了相思豆般细腻的情感。
                      当然,这一切,是幻想,我韩小元的幻想,直至我决定离开,老木一直未曾出现。
                      本来,我想去找老木,想了想,还是作罢。
                      回校有二十多里的远路呢!该走了,明天还有课呢,我得早点回去休息!
                      我恋恋不舍脱下红衣服,塞入柜底。
                      出屋,一股寒气袭来,我颤栗了一下。
                      今天天气并不好,没有太阳,就这么阴着,似乎用力掐一把,就能从这冷阴中掐出水或是冰来。
                      路上,我一个人,走了很久,似乎我已走得筋疲力尽、疲惫不堪,我简直抬不动腿、迈不动步了。
                      我戚戚然,看着道边的河套,结着一层厚厚的冰,在我眼前晃呀晃,白花花的,感觉我的心也一下掉进了冰窟窿。
                      我就想:跳吧,跳下去吧,跳到冰层吧,反正我也走不动了,说不定还可以滑着回去。


                    IP属地:湖南40楼2013-10-28 1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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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念之间,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喊声:
                        “小元——”
                        不得不承认,一听见老木的声音,我的心从冰窟窿跳回了岸上。
                        我不敢回头,不敢回头是我怕见到老木,怕见到老木那张我亲了一个晚上的脸。我怕见到老木那张迷人的脸,是我不敢想象自己见到后会是着怎样一种表情?
                        哭吗?笑吗?咆哮吗?悲伤吗?无助吗?抑或其他?
                        老木过来了,跺着脚。
                        老木说:“小元,咋不等哥回来送你?”
                        我低着头,没说话。
                        我想抬头来着,但我没抬;我还想说话来着,但我没说。
                        老木说:“都怨哥,放牛回来晚了!”
                        本来,我想说:大冬天的,放什么牛,树叶都枯了,上哪找草去?
                        但我没说,我知道说这些没意义。老木想躲一个人,就喜欢牵着牛,到处瞎逛。那天,为了躲英子,牵着牛闲逛了一下午。回来,牛肚子又坠又瘪,饿得咕咕乱叫,老木不得不往栅栏里挂了两把玉米秆子。
                        我说:“恩,我知道!没事儿,我就想早点走,明儿还有课。”
                        老木说:“小元,今儿天冷吧,你看你,也不多穿点。”说着,他把怀里的衣服给我披上,还拽了拽领子。
                        我却突然抓住了老木的手。
                        现在想来,一个人爱到最失控的地步就是,像只飞鹅,向火扑却无法燃尽。
                        我急切切说:“老木,听说你有一件红衣服,能送我吗?”
                        果不料,老木为我的扑火举动一楞。
                        老木说:“啥?红衣服?小元,你要那东西干啥?女人用的……!赶明儿哥给小元买件能穿的。”
                        我脱口就说:“给我吧,反正你现在也没女人。”我说这话时,很快、很急,生怕老木不肯给。
                        事实也确如此。
                        老木问:“真想要?”
                        老木的表情很认真,似乎还有点严肃。
                        看见老木这个样子,我忽然就感到害怕,感到紧张,紧张到就像他会突然冲我破口大骂:“小元,你要女人用的东西干什么?还教书先生呢,你个变态!”
                        这种莫名的害怕令我不由改了口。


                      IP属地:湖南41楼2013-10-28 1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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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老师问:“你和王老师喝酒去了?”
                          我点点头。
                          刘老师又问:“你都跟王老师说啥了?”
                          我没听没明白他的意思。
                          刘老师说:“你是不是劝她离开康兵,说他是个‘二倚子’?”
                          我又是一楞。
                          我说:“没,没有,我为什么要说这些!”
                          刘老师说:“可别说,千万别说,去年那个教数学的谢老师,就因为喝了酒,在操场上冲着王老师的宿舍说‘康兵是个二倚子’,第二年就被调走了……”
                          康兵一定是听到了我和刘老师的对话声,跑到走廊上,远远地问,是韩老师吗?
                          我答应了一声,酒精在我的身体里燃烧,我几乎站立不稳。我坐在宿舍楼前的空地上,康兵站在二楼的走廊里,我大声说,我和王老师喝酒去了!
                          他问,为什么喝酒?
                          我说,她受欺负了!
                          刚刚在酒馆里我曾答应王老师,不和康兵说这些事,可现在见到他,我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我说,你爸爸太霸道了!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了?就不把别人当人了?王老师怎么惹他了?不就是喜欢你吗?你爸爸非逼着她离开这所学校不可?他还有没有一点人性……还有那个谢老师,不就是说你是个‘二倚子’吗……有必要逼人家走吗?
                          大喊大叫让我怒不可遏!
                          等我说完,抬头看去,康兵也已经从走廊里消失了。
                          抬起头,视线越过宿舍,我看见星星在离我很近的地方闪烁,山是静止的,树是静止的,田野也是静止的,没有风,但寒意还在,山是青灰色的冷寂,树是淡黑色的冷寂,田野则是模糊的坚硬的冷寂,连我的心都被这目光所及的寒冷逼得缩成了一团。
                          周围的黑暗像海绵一样,将我的喘息声、心跳声都吸了进去,这让我突然有种大声喊叫的yu望,于是我扯开嗓子,狼一样尖声吼叫起来,
                          啊——


                        IP属地:湖南44楼2013-10-28 1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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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32
                            期末是全县统考,很严,各个镇的老师混淆搭编监考。
                            中午,监考老师会餐,镇上的小餐馆,我也终于认识那个教数学的谢老师——他被附近的镇中学交流过来监考。
                            许是知道了一些事儿,谢老师说:“他们要结婚了,我听说了……我就是不明白,她怎么宁愿嫁个‘二倚子’,也看不上我呢?”
                            听了他的话,我一惊,突然像被人在屁股上狠狠扎了一刀,想起康兵那封信,我问谢老师:“你说这‘二倚子’,究竟是什么意思?”
                            谢老师眉毛一挑:“咳,就是同性恋了……可恶,嫁给一个同性恋,也不知道她是咋想的……往后这日子可咋过?”
                            听了谢老师的话,我差点就蹦了起来。
                            我握紧拳,仿佛攥足了劲,一拳打了出去,却打在了空气上。
                            谢老师一惊:“韩老师,你咋了?”
                            我嘴角动了动,没说话。
                            我和康兵都犯了个致命,或者说愚不可及的错误。
                            我犯的致命错误是:曲解了“二倚子”的含义,那晚,操场上,我肆无忌惮地从嘴里说出来,无疑把康兵推向了另一种境地——他决定和王老师结婚!
                            康兵犯的致命错误是:坦白从宽——坦白从宽向来是警察和罪犯之间玩的游戏,这个游戏规则不适合一个Gay和一个直人,人心险恶,一旦坦白,等于向全世界公布。
                            离开小餐馆,我就像踩着棉花,深一脚浅一脚往学校赶。一路上我拼命用力骂着“我是一陀屎”这句脏话。
                            我就像一个发疯的神经,紧握着拳头,砸向空中,虽然什么也没砸到。
                            我砸一下骂一句:一陀屎,一陀狗屎,一陀他妈啥也不是的狗屎!一路上,我最少砸了一百下,骂了一百句:一陀屎。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骂出这般无比庸劣恶俗的词,似乎觉得这么骂完自己后,能减轻对康兵的内疚。
                            事实是,
                            更大的内疚,
                            扑面而来!


                          IP属地:湖南47楼2013-10-28 1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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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3
                              康兵终究决定同王海英结婚。
                              康兵在课程结束后就离开了学校,连监考及批改试卷也没参加。
                              我找过康兵。
                              期末考试一结束,我就心急火燎跑去找他。
                              起初,康兵不愿出来见我,我说,你不出来,我就一直在这儿等。
                              天很冷,还刮着风,怕我冻僵,康兵还是出来了。他似乎不怎么高兴,脸拉得长长的,一丝笑容也没有。
                              他说:“韩老师,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我自己也很纳闷,没见到康兵以前,觉得有千言万语,看见他以后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想了想,我说:“康老师,没必要这样?何苦呢?你又不爱她。”
                              我一面说,一面观察康兵,先是一滴眼泪,从他的眼角流了出来,慢慢地经过面颊……接着,就是很唐突的一串,断了线似地不停滴落到我跟他脚下的地上,却没做出任何拭泪的动作。
                              这足以证明我说到了康兵的心坎,或是痛处——我似乎感觉已获取说服他,放弃与王老师草率结婚的可能了。
                              康兵默默地掉泪,过了一会儿,他主动抓着我的手,轻轻地搓揉着。
                              我双手握拳,康兵的手包在我的手外面,他的手不大,包裹不住,移来移去的,就像是生怕把我的手露出来一样。
                              风很大,咝咝地刮着,我感觉不到冷,甚至还感觉轻松、温暖了许多——我认为劝说康兵放弃与王海英结婚是有很大可能的。我甚至开始想象康兵与王老师解除婚约后,和自己心爱的人,在美国、法国、或是澳大利亚的西式教堂举行同性婚礼的场景。
                              康兵搓了一会我的手,身体紧紧地贴着我的一侧。这是我和康兵相识以来,他在意识清醒的时候对我做的最亲热的动作了。
                              康兵说:“韩老师,谢谢你,我也不想这样,我是独子,家里一直希望我结婚……况且,现在全校的人都在说我是‘二倚子’……”
                              听了他的话,我低下头,不敢抬头看他。
                              康兵似乎察觉我的变化,他用冷风吹拂过的冰凉的手,掖了掖我的衣领,话锋一转,问:“韩老师,你会来参加我的婚礼吗?”
                              我抬起头,盯着他看,却不知如何回答。
                              康兵追问:“来吗?韩老师!”
                              我反问:“你希望我来?”
                              康兵看着我,认真地点点头。
                              康兵说:“是的,我希望你来,还希望你做我的伴郎。”
                              我一楞,呆呆地看着他,不等我回神,康兵说:“韩老师,就算答应了……天冷,回去吧,睡个好觉!”
                              说着,康兵张开臂膀,拥抱了我,我分明感觉到康兵浑身在颤抖。
                              之后,他转身,
                              头也不回跑进那栋精致楼房的大院,
                              消失在我的视线范围内。


                            IP属地:湖南48楼2013-10-28 1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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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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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参加了康兵和王海英的婚礼。
                                婚礼前一天晚上,风雪交加,先是一阵猛烈的寒风,刮敲着屋檐发出嘣嘣声,接着是鹅毛大雪从天而降,刷刷刷,就像有无数把铁钎子在一下一下钎着我的心。
                                第二天,便雪过天晴,阳光灿烂得就像闯进糖果店的孩童的脸。
                                康兵父亲康大宝的司机来学校接我,学校已放假,只有初三年级的学生还在补课。
                                婚礼在县城的一家酒店举行,宽阔的大厅,两排座椅,一个红色的拱形婚礼台,上面包裹着百合花,台面上铺着白色的羽绒。典礼上,一个小花童手持花篮,唱着《一闪一闪亮晶晶》这首闻名世界的童谣。
                                许是天冷,王海英穿的是一件红色的长袖羽绒袍,红的耀眼,像一团火焰。她接过花篮,像打了鸡血般,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幸福着描述着她从认识康兵到爱上康兵的过程。
                                在场的每个人都静静地倾听着。
                                我穿着一套,确切说是康兵亲自挑选的报喜鸟西服,红红的领带,上衣口袋还别了一枝红红的煞是好看的花儿,显得很是风度翩翩、温尔文雅。
                                换上这套行头时,我吓了一跳:活脱脱一个新郎官!
                                我一个劲儿问来接我的司机:真是康老师交代,要我这么穿的么?
                                司机用不容置疑地语气回答:是,是的,康老师特意跑去城里为你挑选的,还吩咐请你务必换上!
                                婚礼很是盛大和热闹,很多细节我已不大记得了。我虽是伴郎,可我一直机械地站着,毫无表情,我甚至感觉不到台下祝福人的眼睛,只听得主持问新娘子王海英:
                                “新娘子,你是怎么爱上新郎官的?”
                                王海英接过话筒,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她满脸兴奋地说着,就像在叙述一部动人的爱情小说。
                                王海英说:“那天开学,我去报道,爬学校门口西侧的台阶,看见前面有个男生扛着行李,弯着腰,挺着屁股,轻快地爬着。他的屁股象是饱满的皮球,被两条轻快的长腿轻轻地托起。随着长腿的前移,屁股像个充气的皮球,在表达着什么似地,有节奏地跳着、蹦着……”
                                主持人说:“哟,都说看人先看脸,你却先看人屁股……”
                                王海英莞尔一笑,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
                                王海英说:“他扛着行李在前面爬,我在后面赶。台阶高高,我就站在他的身后,无法不看到他的屁股,也只能看到他的屁股。可一看到他的屁股,我就发现好像有两块磁石贴在了他的两片屁股上,同时也贴在我的两只眼睛上,我就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多看了一眼,我又忍不住再看几眼。就这样看着,爬着;爬着,看着。我爬到台阶顶,也看到台阶顶。当我爬完最后一级台阶,站在了学校的大门口,他的脸突然转了过来,我一下惊呆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一个,屁股这么帅气动人,脸蛋也这么帅气动人的男生。”
                                王海英刚说完,现场一片嘿嘿的笑。
                                这是一个典型的“一见钟情”的爱情故事。我似乎理解,即便王老师听说了康兵是个“二倚子”的闲言碎语,却还执意要与他结婚。
                                爱,有时,会让人失去理智。
                                这也是我第一次听到女人用“帅气动人”来形容一个男人的屁股,这个“帅气动人”着实用得好,拿捏得也到位——康兵的屁股确实堪谓帅气动人。
                                和康兵一同站在婚礼台的我,很苦恼,很尴尬,也很无助,我已是无能为力了,就像一只钻入硕大瓶子的苍蝇,空间很大,四处都透明,但就是没有出口。
                                起初,我没笑,呆呆地立着。见大家都笑,我也只好跟着笑,但我能感觉自己在婚礼台上的强颜欢笑,在某种程度上还不如一个智障儿得到糖果时的裂嘴痴笑。
                                呆了一会儿,我就以不舒服为由,下了婚礼台,离开了——这绝不是该我呆的地方。
                                刚出酒店,康兵就追了出来。
                                康兵说:“韩老师,要走了吗?”
                                我没说话,看了看康兵,我想哭,但我没哭出来。我不知道康兵的悲剧是不是我造成的。
                                康兵定定地打量着我,就像那天我定定地打量穿着迷彩服的老木。徐久,康兵才说:“韩老师,你今天真好看,比我还好看,就像个新郎官。”
                                我的脸一下红了,我说:“没想到你会给我选这么一套伴郎服。”


                              IP属地:湖南49楼2013-10-28 1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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