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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诛仙后续 第一百二十三章 姑射仙子(三)从这开始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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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ao、nian,辗转反复又来回。一时间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天昏地暗。而远古的钟声很快地带来了安宁,琴的低音与大锣声交相呼应,把人引入神奇而古老的大漠世界。滚滚黄沙,浩瀚无边,戈壁滩上横陈着一些巨石,沙丘林立,高低起伏。随着琴声细软的沙子流动了,波浪式前进,无边无际,不受羁绊。瀚海阑干,苍穹辽阔,具有浓郁大漠特色的旋律使琴曲充满了活力。虽是寂寥大漠,依然能感受到澎湃的生机,大漠独有的一派风光。 他有力地一拉,琴弦一紧,风光又是一变。长河落日圆,大漠孤烟直。流沙被骄阳烤得火辣,自远处升起一缕孤烟,直达天际。七月流火,蒸腾起来的热气熏得天地热烘烘的,一片苍茫。忽然,很静,声音乍然而止。 过了片刻,传来“咚咚咚……”的声响,单调的木鱼声把大漠衬得更加寂静,屏息等待着……悠悠的长笛声缓缓流淌在高原上,翻山越岭,超然物外。 很快,整个曲子变得急促,速度加快,热情奔放,狂傲不羁。 大漠起风了,就像是飓风猛然从天外刮来,毫无征兆,来势汹汹,裹着流沙。穿云裂锦,势不可挡,转眼间沙丘平复,匍匐向前,席卷了大半个荒原。灰蒙蒙一片,遮天蔽日,狼烟四起,陷入了混乱之中…… “崩”的一声巨石碎裂,化为沙砾,更添风势。 用力一划,手指从左边大幅度倾斜,几滴血珠卷进了流沙中,血雨腥风,染红了大漠。白骨累累,从底部显现,偶有几座匿名的墓碑若隐若现。 最后,曲子婉转低回,


IP属地:河北67楼2014-01-21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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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唱三叹,抑扬顿挫,在雄浑跌宕的悲愤中失落…… 曲成弦断,双目如电,邪异的神情湛然若现,脸色苍白的像死人一样,毫无血色。 “哈哈,本公子今日雅兴不浅,为你弹奏一曲,黄泉路上也不寂寞!一路走好!” 擎起酒壶,大口大口地漫灌,不少琼浆洒落,沾湿了衣裳,那病态的白色更凄美了。 鬼厉不屑地哼道:“废话连篇!” 瞳孔一缩,yin寒的厉芒爆射,淡淡地的血丝瞬即爬满眼球,眉毛如刀剑般犀利,须发着火,幽灵一般的白皙手指探出。 横竖交叉,撕裂空间,电光火石,暴风骤雨,雷电轰鸣。动作快如闪电,行云流水,不着点墨。 直取下三路,急若星火,绵绵不断,攻势凌厉,无间歇。腾挪转承,凤舞六幻。贴着鬼厉,近身而战,一连串华丽的战技释放。 快地几乎看不到人影,就像是一根羽毛贴着你在翩飞,空中残留着他的痕迹,兰花指的末端轻唱着一曲无弦之歌。与其说是破敌,不过是在卖弄罢了。 忽东忽西,不可捉摸,诡异之极。传说当速度达到一定境界,便是永无休止的静,超越了世间的力量,时光倒流。 静,死寂,如同是死神的镰刀划过的那一瞬间,一切都变成了黑色,只有那闪着蓝光的羽刃和从刃上一滴滴划落的血,赤红色的血。 所有人都的脸上都写满惊讶,就连远处的中年人也不例外,只有左浩天嘴角浮现出淡淡的笑意,却也只是一闪而过。 手,在微微的颤抖,剑,在低低的悲鸣。是什么?到底是什么?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怎么这么熟悉? 缠绕多年的梦魇终于被活生生血淋淋的摆在眼前,这一剑之后,自己是人还是魔,低着额头,他紧紧的咬着嘴唇,血顺着嘴角慢慢的流下。颈上黑色缭绕,更是骇人,隐约间透出淡淡的腥红色。 鬼厉缓缓的转过头,眉宇间有淡淡的忧伤,嘴角带着自嘲的笑,想道:又被她说中了吗 身体不受控制,如牵线的木偶一样被别人摆弄着,肆意扯拉,分筋错骨,百般戏弄。轻灵的羽毛总是出现在看不见的地方,一无是处,无处不在,先一步躲闪,隐藏好自己。 明明感觉的到,可就是抓不住,并非鬼厉不够快,只是相形之下大为逊色。 羽刃蓝色的光映出六个影子,分处周边,攻防兼备,互为补充。悬空的仿佛是六把利剑,剑气如虹,蓄势待发,每一次出没的死角都被补上了…… “呵呵,想必另外两位已成了我的座上宾,两颗兽元外加三眼灵猴,如此重礼叫我如何拒之门外呢?” 鬼厉眼皮一跳,顿觉不详,闻此言稍稍不安,以两人的修为纵使遇险,自己又能如何呢?不可预知的危险一阵迷茫,也激起了他的倔强。可喉咙哑了,拼命嘶喊,就是不出声。 “安居九幽多年,不曾识得外面的**,闻之河图洛书乃第九部天书,如若你愿意助我取得,一切都可商量!即使捣毁九幽十八狱也在所不惜……”


    IP属地:河北68楼2014-01-21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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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恶的敏感字符


      IP属地:河北69楼2014-01-21 2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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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九章相送(二) 鬼厉激愤,这都是怎么了?还未出动,行迹暴露无遗,炙手可热势绝伦,成了香饽饽了。也难怪身兼数种**,玄火鉴、轮回盘那一样不是名噪一时的神器,比起修炼了千百年的他们来说,的确有所不及,假以时日必青出于蓝。他身上隐藏着一个自己也不知晓的惊天秘闻,注定此生难以平庸。 深入鬼府除了图谋九幽寒铁以外,便是冲着亡魂而来,眼见鬼厉身携数剑神兵利器,是以一下子便咬定为救人而来。阴司街,传说中只存在于幽冥世界,是地府的臣民赶集交流的汇聚之地,石板是恶鬼所化,受万人践踏,永世不得超生。只有那些不愿投胎或者即将转世的鬼魂所居,而生前积下功德的早早地就转世了,这鬼国的臣民也分三六九等,等级森严。能暂居阴司街的也是有头有脸的,普通的臣民只好等到七月十五那一天才能脱离九幽十八狱,得到人间的供奉。 至于这等细微的鬼节传闻,知之不详,心头才有这么一问。 “呵呵,多等一刻,跟随你而来的两位可要受累了。入我堂门简单,想毫发无损地安然离去无异痴人说梦,夜叉、冥将可不是吃素的!想想清楚!” 无视鬼厉的冷漠,徐徐善诱,口气多少有点恫吓,这番一说反倒是引起了鬼厉的反感。 天罗地网织就的丝线交错成羁绊,木偶的引线在他的手里跳动,空间急剧压缩,随着那讨厌的音符勒紧了骨肉。切割般将四肢弄得如莲藕的关节,勒出一条细线来。下一刻,他一松手,刚才紧绷的脊骨稀里哗啦复位,酥麻无力。 兴许是觉得太过无礼了,换了一副脸色,和颜悦色道:“当然,识时务者为俊杰,本公子也不会牵强人意,一切都有得商榷!” 雷火在体内纵横,短暂的束缚将之带入了奇妙的意境,血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动,灵气聚聚散散,一切似动非动,快慢有致,缔造了从未有过的体验。隔着老远的距离仿佛也能听见小白、小灰的声音。念力的扩散顺行无畅,一圈圈荡开…… 拳脚相交,暴烈的掌风、迅捷的腿法,挤在狭小的空间里。空手夺下兵刃,舞动的如鱼得水,周身三尺之内无人敢上前。地上干净的只有少许的尘埃,散落的灰烬尽是那些鬼差的,鬼之为形千变万化,灰飞烟灭终不过一抔黄土。 他的身上犹自跌落着血滴,几处伤口血淋淋的,透过破碎的衣衫依稀可见血丝。手臂、大腿伤痕累累,茫然不知痛疼,喘着粗气,钢叉泛着寒光,夹在胳膊肿伺机而动,一时倒也没有“人”敢上前来。 干裂的嘴角邹得发白,饱满的嘴唇四分五裂的,起了厚厚的痂。身上虽有几分伤疤,显得更威武凶猛了,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戏谑地道:“还要来吗?” 众鬼差有些惧怕地退后,小灰步步紧逼,一步步上前。拥堵的巷道已到了尽头,眼见退无可退,正惶恐不安时,一个相貌平平的中年人出现了。拍了拍那名鬼差的肩膀,不苟言笑,示意退后。 “大人你来了,属下……” 平平无奇,既不凶悍,也不乖张,小声地“嗯”了一下,温和、严谨,没有高低起伏的变化。整个人初看去无异于凡人,平常的不能再平常了,事逢这个关口出现,总让人觉得一丝惊奇。 眼疾手快,上来也不多言,一连串眼花缭乱的腿法,搅起阵阵旋风,如蛇般灵敏径直冲了过来。地上的地板承受不住压力,纷纷碎裂,跳将起来,电光毒蛇的狙杀瞬息而至。几股纠缠在一起的力道拧成一线,灵蛇三点头,上中下三路齐齐招呼到。招式中规中矩,蛰伏的致命一击虚而不发。 一阵灰烬骤然打旋,以龙卷风的势头吹上了天,云里雾里的看不清楚,密集的腿法擦出火花。转眼间两人已过了数招,各有胜负。 小灰狡黠地讪讪一笑,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精光外射,忽然出动了,左闪右避,神出鬼没,几个匪夷所思的穿梭,出现在他的面前。冰雪消融,寒冬绽放,冷漠的几拳接连挥出,破空之声撕裂了定格的空间。虚空破碎,将整个人都裹了进去,扭曲的画面无声地印证了拳风的凌厉。 几进几退,扰乱了中年人的思绪,猜不透意图。两人实力相当,毙敌不成,能阻挡一时,也算不辜负少主所托。 稳扎稳打,不见丝毫凌乱,气沉幽谷,顺势而为。 这一次全力施为,迅雷不及掩耳,暴风骤雨席卷而来,打了个措手不及,趁势逃遁。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这一幕他鬼使神差地看到了,鬼厉紧绷着的心放下,略微安心,料想小白也应当无碍。全力对付左浩天,此番事了,才能进行下一站。 七十二个时辰点点滴滴都不愿放弃,已经过去了两三个时辰,毫无建树,反而滞留在此处。焦急万分,强烈的执念循环往复:冲破!冲破这束缚! 心底深处的呐喊猛然爆发出巨大的力量,奇经八脉顺延出一股热流,汹涌澎湃,狂喜而过,毫无争议地冲开了束缚。 暴雨梨花连点其周身十八处大穴,虚龙手法无比娴熟,一气呵成。被点中的穴道凹了下去,真气向他处逸散,绵里藏针,有灵性地往里钻,透穴深寒。 虚来晃去,唯独对死穴佯装不知,一番试探过罢,两人又僵持了下来,蓄势待发。 “呵呵,居然能冲开本公子的天地牢笼,真是让本公子吃惊啊!”言语间轻松惬意,真气流转,一波一波的气劲激荡,凹下去的地方复又慢慢还原。衣衫一振,宛若银瓶炸裂的脆响,回复了常态。 下一刻,他不见了,突兀地消失了,无影无踪。 耳畔有细微的清风掠过,忽来忽去,轻盈的羽毛在背后翩飞,总是在鬼厉转身的一念间躲闪到后面,始终看不见形状。游离在空间的每一份子仿佛都有他的踪迹,无处不在,真是一个难缠的对手。 既然找不到踪迹,鬼厉反客为主,提升身法向着亭子外面冲去,一抹烟的功夫已经在外面。还没来得及欣喜,周围的花草有了变异:缕缕黑气浸入了草叶里,被草叶慢慢吸收,延展上去,而那枯黄的叶子也发生了惊人的变化,颜色先是变成嫩绿,然后变成深蓝,最后忽然化成了火,一燃而尽。 其中不乏一些名贵的药草,还有古籍上记载的异物,先是枝叶萎缩,枯黄、嫩绿、深蓝,最后成了灰烬。一念间经历了生命所有的过程,物犹如此人何以堪,脚下停滞了一下,毫不迟疑地离去。 踩着这些灰烬,很是灼热,以鬼厉的修为自是不怕,无非多生一些枝节而已,奇怪的是左浩天毫无动作。只是如影随形的跟着,隐遁在虚空。眼见如此之多的奇花异葩焚毁,于心不忍,等到奔出几十步时,茫茫四野已是一片火海。熏香的味道很浓,入口甘甜回味苦涩,身子忽然有些乏困,眼前一花,原本清晰的小径变得错综复杂,迷乱不堪。脚下轻浮,绵绵不着力,像是喝醉了酒一般,使劲地晃了晃头颅,影像闪了闪,重影分分合合,不一而定。 更可怕的是弥足珍贵的记忆在消逝,每行一步,头疼欲裂,属于他的回忆正飞快地遗忘,不由自主地消退、黯淡。“不!……不!……不要……” “你为什么还不回头?”亦如多年以前小池镇三尾魔狐的轻唤,充满了乞怜,字字皆滴血,凄苦低沉。 归心似箭,毅然决然地又行几步,轰的一声,头颅中一片金光荡开,短暂的失明。记不起来为什么会去小池镇,发生了什么,遇上了什么人,一切变得莫名其妙。 “你为什么还不回头?”这一声斥责语调悲愤,一种化不开的愁绪隐匿其中,充满了不解、疑惑、不情愿,甚至有几分薄怒。是个女子的声音,很熟悉,很熟悉,可无论如何也记不起来。 不敢妄动,又不愿回头,搜肠刮肚,苦苦追寻。“你为什么还不回头?”同样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真真切切,居高临下。轻狂不失稳重,平和难掩霸道,不是左浩天又是何人。 怒意难平,噬魂应声而动,一记横扫千军掠去,砰的一声,亭子炸得四分五裂,尘烟乱飞。红色的光芒映得他的脸通红,印堂发黑,眼角的皱纹眯成一条细线,凶煞之气呼之欲出。 龙有逆鳞,触之即死,鬼厉最忌讳的事被人提及,偏偏又是这个关口。不过他再没有踏出一步,赌不起,一旦过去的种种消失殆尽,那还能守住什么? 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思,掉过头来,步履沉稳地回归,头脑中某些印记又清晰了起来。枯萎的花草、倒塌的亭子、迷宫一般的路径都不存在,似乎刚才的一切不曾发生过,是梦吗? “此处乃是一秘境所在,空间内的诸事一成不变,自会还原。即使你杀死我,下一刻也会复活。除非应我之约,否则休想离开,想想清楚!” 恶魔般的笑意还不干休,继续侃侃而谈,“刚才你也看到了这些花草有抹去记忆的奇效,如无我的秘方就算离开了,又能怎样?” 不知是什么心思作怪,沉默的鬼厉忽然爆发了,一掌挥出,一道电光驰过,在桌子上划下深深地刮痕。噬魂张牙舞爪地扑来,虚晃一招,直击死穴。胳膊肘钻了一个洞,血一滴都没有落下,噬魂贪婪地吸吮着,他的脸上出现了一个妖异的花纹。 红芒比以往任何一次还要闪亮,辛快、邪恶的笑声无声地回荡,他的脸色既是兴奋,又万分痛苦,呻吟声不和谐地想起。几乎是一瞬间,模样大变,下一刻他有些厌恶地道:“你弄疼我了,记住这是最后一次!” “哼!” 噬魂极不情愿地退却,一点点往外松动,极强的力道将之反弹了出来,回光返照,一晃之下回到了鬼厉手中。 这一会儿谁也没有再言语,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左浩天一声不吭,起身准备离去。打斗声隐隐约约传来,据此应该不会太远了,眼中闪过一丝厉芒,嘴边扬起邪异的笑。 “等等,我答应你!” 无奈之下,鬼厉沮丧地道了一言,此时此刻亦是无可奈何之举。 一前一后出来,恰好碰到小灰、小白,粗略观之无大碍,这番情景两人大约也明白了,什么也没问。 穿过后院,跨过一个又一个院门,在西北角一个偏僻的院落停了下来。花圃里长着与方才几乎一摸一样的药草,三叶草的根茎很嫩,叶瓣泛着神圣的光泽,味道清新淡雅,一看便不是凡品。 左浩天温文尔雅地摘了几株药草,递给鬼厉,嘱咐道:“将药草敷在伤口处,幻象便可消失,无忧草的毒性很猛,一时三刻黑气便会蔓延。” 抬起手来,果不其然,手腕附近多了几个黑点,麻麻的,没有知觉了。试着按了一下,淌出一股黑血来,黑点蔓延成一个口子。“原来是无忧草,琪花瑶草又如何懂得人事。无忧,难道忘记真的可以吗?” 当药草接近伤口附近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缕缕黑气仿佛浸入了草叶里,被草叶慢慢吸收,延展上去,而那枯黄的叶子也发生了惊人的变化,颜色先是变成嫩绿,然后变成深蓝,最后忽然化成了火,一燃而尽。 如同先前所见一样,伤口弥合,重聚成黑点,颜色慢慢变浅,最后肤色回归了正常。模糊的记忆骤然回旋,渐渐清晰起来,奇异的是那可怕的记忆消退并未随之终结,残留了一些余味。 “瑶草!瑶草!”小灰还没拍手称奇,冷不防小白死死盯着,脱口大叫起来,“那是瑶草……老天爷,那是瑶草!” “传闻瑶草只生于洛水边,得沧海之精魄,历经百年方可成才。有治疗疑难杂症之效,乃炼丹筑基之极品,吞食者功力精进,无任何不良反应。《神魔志异。百草篇》列为灵药,可遇不可求。想不到九幽何时也有这等异宝了!” 左浩天有几分得意,“呵呵,这位姑娘固然好眼力,这瑶草昔日得之昆仑,在下加以培植,十死九生。这么多年也就这么一小块,除此之外对刚刚复原的魂魄也有不错的疗效!” 这么一说不但鬼厉上心了,小灰也有些动容,明显不相信。伸出手来想要采摘,刚刚触及叶子,无名的妖火砰然爆发,火苗触物即燃,顿时将小灰熏得灰头灰脸的,眉毛有一半儿都发黄了。幸好反应灵敏,只伤了皮毛。 “你小子敢阴我,加持了阵法,也不吱一声。诚心的是不?” 左浩天笑而不语,重重地又道:“答应我的事,可别忘了!诸位请随我而来,就由在下亲自护送你们过秦广王的宅邸!” 小白心中一凛,他答应了什么事? 左浩天前后判若两人,脸色说变就变,热情洋溢,全面地为一行人着想。若说无所求,说出来谁也不信。不但安然放行,还亲自引路,这样的变动让人更觉得居心叵测。优雅、做作、虚伪,尤其是那副运筹帷幄,掌控全局的阴险,让小灰有种暴走的冲动。 眼前比划,若是这么白皙俊美的脸颊多了几道伤疤,那才叫狰狞美。邪恶的念头一旦萌生,生根发芽,好几次险些把持不住。 绕了一圈,回到大殿门口,放眼望去,沧溟幽深,大地一片苍茫,黑水悠悠,戈壁连片。在那雄浑的大殿的右侧,有一康庄大道通向远方,来的时候尚不觉得如何荒凉,出了大殿恍如隔世一般。枯荣衰败之象,阴寒颓废之气,自然而然地有些压抑,说不出来的难受。 “少主,就这样放他们放行,只怕有违初衷。殿下兴许有别的安排,只怕……” 追出来的正是初遇时另一个中年人,闪烁其词,言下之意并不十分赞同。迎头赶上,闪身挡住几人的去路,虽未动手,看情形轻易不会放手。 “闪开,我的事自有安排,他人休要插手!” “可是……” “滚!”左浩天极不耐烦,一挥手两道交叉的电光闪过,如流星划破长天,落地成霜。轻盈洁白的羽毛掠过咽喉,殷红的血浆飘洒,大起大落,向后飘去。 黑影重重地摔在地上,残喘的气息时强时弱,雷霆手段一击而中。 做完这一切,弹了弹袖子,挑剔地唉声叹气,


        IP属地:河北70楼2014-01-21 2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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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其生法不一。因业力的牵引,阿修罗可分为胎、卵、湿、化四生。卵生者身在鬼道,能以其威力,展现神通入空中;胎生者身在人道,投生的原因是原本在天道中,却由于降德而遭贬坠;湿生者身在畜生道,住于水**,朝游虚空,暮归水宿;化生者身在天道,诞生谈起。世俗世界的一切万法,都是依于善恶二业而显现出来的,依业而生,依业流转。所以,众生行善则得善报,行恶则得恶报。而得到了善恶果报的众生,又会在新的生命活动中造作新的身、语、意业,招致新的果报,故使凡未解脱的一切众生,都会在天道、人道、阿修罗道、畜生道、恶鬼道、地狱道中循环往复,去来往复,有如车轮的回旋,在这六道中周而复始,无有不遍,故名六道轮回。 气氛有些压抑,皆埋头不语,各自行走,心中各有所思。 夔龙:神话传说中的单足神怪动物。《山海经·大荒东经》描写夔是:“状如牛,苍身而无角,一足,出入水则必有风雨,其光如日月,其声如雷,其名曰夔”。但更多的古籍中则说夔是蛇状怪物。“夔,神魅也,如龙一足。”(《说文解字》)“夔,一足,?踔而行”。(《六帖》)在商晚期和西周时期青铜器的装饰上,夔龙纹是主要纹饰之一,形象多为张囗、卷尾的长条形,外形与青铜器饰面的结构线相适合,以直线为主,弧线为辅,具有古拙的美感。 夔龙纹:青铜器上的龙纹常被称为夔纹和夔龙纹,自宋代以来的着录中,在青铜器上凡是表现一足的、类似爬虫的物象都称之为夔,这是引用了古籍中“夔一足”的记载。其实,一足的动物是双足动物的侧面写形,故不采用夔纹一词,称为夔龙纹或龙纹。青铜器纹饰中,凡是较粗大的蜿蜒形体躯的动物,都可归之于龙类,称之为龙纹。


          IP属地:河北79楼2014-02-14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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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人家也是好不容易才得到了龙的认可,我想……”   “想死啊你,还不闭嘴!”   支支吾吾地韩嫣,眼睛一红,甚是委屈,水汪汪地琥珀在眼眶中打转。   这时,唐棣也到了跟前,只道是兄妹情深,也就没有多想。本族中也有御兽师、控妖师、少司命、大司命,驾驭水族也不算什么。“情形怎么样?”   “我先你们一步到达,已经查看过了,招摇山多处崩塌,已有数道岩缝通往外面。山洪这么汹涌,看不大清楚,也许天亮了一切就明白了!”   有人喜有人忧,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齐口同声地道:“那我们回去交差吧,这里水域诡异,总叫人心惊肉跳,多留一刻我也不愿意!”   韩嫣白了两人一眼,“那我先走了,你们慢慢来吧,起!”   水文波动,那“巨龟”依言而行,速度道是不慢。乘风归去,伴星而往。   “哎,可惜没我们的百灵鸟那么幸运,能驯化一只海龟。我们这便回去吧,你有没有觉得……它有点……”   “好了,好了,事情紧急,速归!”韩天佑见唐棣起了疑心,连忙打断,搪塞了过去。   “对,速归!”   这一夜的惊变,远不止于此,对后世的影响不可谓不大。   古巫族,祭坛。   “少司命,大事不好,我刚刚得知封渊的门户招摇山崩裂了。今夜忽然起风,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水漫金山,多处寨子均被淹没。此刻,人心惶惶,您快快拿个主意吧!”   一身霓虹羽衣的正是东方世家的家主东方问心,得知消息,一刻也不敢停留,前来回禀少司命。   烟熏火燎的走来走去,自言自语,遇上这等大事,往日从容不迫的她也慌了。刚刚继任,内外均有异议,若是一个不小心,那些叔叔伯伯不知又要如何刁难了。   半响,少司命居然一声不吭,痴痴地望着苍穹,如傀儡一般,面无表情。仿佛天的尽头有什么物事吸引了他,格外地出神。   不温不火,绵绵不着力,气得东方问心脸色铁青。黑袍笼罩下,少司命比幽灵还要离奇,周身黑气,亘似深谷,在那面纱上不知藏着怎样的一双眼睛。   顾不得冒犯,上前两步,想要摇醒他。   “止!”   一字千钧,气沉四海,这一声出,东方问心竟然再不能前进一步,钉在了当地。   “少司命,赎罪,大事不好,顾不得礼数,还望见谅!”   那黑袍的声音很是古怪,明明是少年人的身躯,音色却如龙钟一般,难掩衰竭。冷笑了一声,“谷玄冲天煞,还有比这更大的事吗?”   谷玄,传说中的死星,每当出现之极,便是天大大乱,血流成河,积尸如山。大凶之兆!   正当她还想询问天象时,少司命洞察先机,顺手一指,“你看!”   顺着他指的方向,东方问心也发现了异象。群星璀璨,只见一颗漆黑如墨的星辰划过天际,流星雨一路相伴,此星忽明忽暗,移动异常迅捷。看趋势是奔着北斗七星而去,一黑一白,竟是互相吸引。   “敢问少司命,这星象代表什么奥义呢?”   “当双星相遇,碰撞交汇之时,天下大乱,无可逆转!北斗九星第八颗星左辅星将现,原本是隐星不为人所知。破军的光辉也将照彻大地,直到第九颗星右弼出现,破军的光芒才有所消退。死星,动了破军的杀气,你说会如何?”   谁也没再吭气,东方问天忽然想起了儿时的一首歌谣,“贪狼无力,七杀不宁,破军扰清净!”   贪狼的变是偏向表面粉饰的,在不知不觉间,便成了一番新的局面;七杀的变,有著突如其来的性质,其变动较为明显,亦较辛劳;破军的变,是破旧立新的变化,必定是先破坏原有的局面,然后再重新开始,在三颗星曜里,破军的变化是最为极端的。   破而后立,死中求活,这神州浩土必是一番浩劫……   静谧中,少司命木然地又道:“问心!”   东方问心呆滞地僵在原地,没有再睁开眼睛,可星象的变更比肉眼看到的还是真实。谷玄与北斗第六星“开阳”相会,黑白交替,一触即爆,一波又一波的白光扩散开来……   虽是心相之兆,天亮之时必成事实,只希望这一夜永恒,光明不要来?   可能吗?……   注释1:文鳐鱼是传说中的一种鱼鸟共体的奇鱼,属飞鱼类,首见于《山海经》。文鳐鱼是丰年的征兆;文鳐鱼的样子像鲤鱼,鱼身鸟翼,白脑袋,红嘴喙,毛色苍斑,叫声像鸾鸟.夜间常飞翔遨游于西海东海之间。   注释2:封渊   《大荒北经》:东北海之外,大荒之中,河水之间,附禺之山,帝颛顼与九嫔葬焉。爰有鸱久、文贝、离俞、鸾鸟、皇鸟、大物、小物。有青鸟、琅鸟、玄鸟、黄鸟、虎、豹、熊、罴、黄蛇、视肉、璿瑰、瑶碧,皆出卫于山。丘方员三百里,丘南帝俊竹林在焉,大可为舟。竹南有赤泽水,名曰封渊。   注释3:龙生九子(进化完全后则为真龙)   蟠龙(无云)、蛟龙(无角)螭龙(无鳞)、虬龙(无须)异种:应龙(有翅)、蜃龙(有壳)、夔龙(只有二爪)、鼍龙(形似鳄鱼)、螯龙(形似海龟)


            IP属地:河北87楼2014-02-15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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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铁围城   “凤乃百鸟之王,非竹实不食,非梧桐不栖,非醴泉不饮。后世有凤凰生孔雀,大鹏或五凤,八凤,九凤乃至凤育十雏之说。比较多的应该是五凤的说法,而各家又有所不同。凤凰的确有许多不同的品类。诸说不一,其中不少是后人的增饰附会之谈。其中除了凤,凰,鸾三种以外,人们耳熟能详的还有玄鸟,朱雀,金乌,比较有名的还有鸑鷟,鹔鹴,鹄,重明鸟等别称或种类也归到凤凰之类。不过一般使用凤凰这一称谓时,仅指凤和凰。五方神鸟配五行之说,当是其中较有说服力的。”   左浩天夸夸其谈,饶有兴致,说的唾沫飞溅。鬼厉不明眼前的局面,索性洗耳恭听,言之凿凿,听者入神。“凤凰五行属火,西方属金,四象、五行、八卦无外乎阴阳二字,通晓阴阳变化之妙,道成矣。就阴阳学说而言,五行之火乃太阳极限状态,金乃阳消阴长之态势,如此而言,西方之凤鷫鷞一飞冲天,不是偶然。阳消阴长,邪魔外道便要趁势作乱。依我看来,不出一盏茶的功夫,五方神鸟将相机示警,这天下要大乱了!”   有时,偏偏就是那么邪乎,不得不信。果不其然,就在西方凤鸣过后,南方焦明,北方幽昌,东方发明,中央凤皇。相机示警,五行方位上各自升腾出一团“天火”,冲破黑暗的束缚。黑暗的尘世,总算有了一丝光明。   可惜,算无遗策也斗不过天,古巫族少司命预言的两星相会姗姗来迟,谷玄强势入主北斗七星星系。那一刹那,光照九州,刺眼的白光覆盖了一切,当人们睁开眼时,只见北斗七星第六星开阳旁多了一颗闪亮的新星,熠熠生辉。破军瑶光的光芒无以复加,主宰了整个北斗七星星系,北斗主死,这奇异的星象似乎也在诉说即将要发生什么。   “好吧,这种种异象跟我们此行有何关联?”鬼厉打断了左浩天的夸夸其谈,径直问出自己最关心。   如你所愿,且听我细细道来。“留下的时间不多了,我们只有兵分两路,双管齐下,同时出手,将魂与魄同时解救,其余的就看小环、府君的。迅雷不及掩耳,一招毙敌,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趁虚而入,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错过了,要再想法子可就难了。眼下,神州浩土必有异变,九幽也难逃此劫,此时出动,再好不过了。”   正说着,小灰、小白也来了,两人看上去有些神情憔悴,冷冷地扫过左浩天,看情形也是猜测到了什么。   小白凄楚地道:“小凡,南疆似乎发生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青丘之山的山鬼、女萝从没有啼哭的如此厉害。我……我……”   鬼厉自然知道小白的故居青丘之山,这也是第一次听她提起,发生了什么不得而知,从她凄楚的神情来看显然不是好事。天狐道术通天,所感所知自是比寻常人灵敏,五官之外的心觉更是优胜一筹。   “此时此刻,纵使我们赶回去,怕也是无力回天。是非曲直,总有个因果,天道昭昭,人道渺渺!尽人事,听天命。”   左浩天冷不防打了一个寒颤,不寒而栗,小白美眸中杀机毕露,怨恨之色无以复加,要不是当下鬼厉有求于他,早已火拼了。勉强地挤出一个微笑,闪到一边去了。只字不提,只等几人商议完毕。   同仇敌忾,小灰阴森森的,打打牙祭,做了一个手势,小声道:“做了他?”   鬼厉一听头直发麻,这个关口亏你还敢惹事。严词拒绝,“不行,别说当下我们还需要他,就算成功了如何回去还是问题。在他没有得到河图洛书之前,应该不会对我们不利,凡事多忍让、谨慎就好。”   “就听小凡的吧。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   猴子瘪瘪嘴,自怜自叹,哭丧地道:“哎,早早了结吧,这种鬼地方呆久了,人不发疯才怪!”   “等下,我去喊他过来,我们商议一下,是时候分道扬镳了。”小灰扯起嗓子,喊道:“喂,有没有人啊,吱一声……”   左浩天果然有风度,视若无睹,旁若无人地走了过来。“两位若是想寻我的不是,稍后随时随地都行,眼下大家应该同舟共济才是。目前是大好时机,我们各自行动,届时一起出手,势在必得。我与他前去轮回池,至于九幽十八狱就劳烦二位了。道行通天,想必有些艰险也能应付,这份图纸水火不侵,要不要随你。”   手一松,羊皮图纸随之飘飞,晃晃悠悠,往下坠落。鬼厉手一挥,图纸落在小白掌心。“还有什么需要交代的,也一并说了。免得再生事端。”   “也好,你们这一程少不了恶战,要比我们坚信。不可恋战,且战且退。出了枉死城便进入了幽冥鬼府的范围,按图纸索引找到酆都天子殿,殿中十**帅、四大判官小心应付。此殿背后便是背阴山,九幽十八狱便在此。至于魂魄拘禁在那一层,就要靠你们自己找寻了。名头虽然吓人,不外乎八寒、八热、游增、孤独,共计十八处。以六道而论,八大地狱是此道根本,到处充满火焰,所以也叫八热地狱,最底层就是阿鼻地狱,亦即无间地狱。多半是在此处!我们这边一旦搞出动静,也便宜你们行事,只有互相配合,才能万无一失。”   小白听罢,也没有多做辩解,只道了一句。“多加小心,等着我们!”   两人走后,左浩天戏谑地苦笑道:“为何总是没人信我呢,还真是耐人寻味。我要的更多,他们不懂而已!”   鬼厉淡然地道:“还不走?”   出了阴司街,不想遇上了鬼王,两人眼神一阵交锋,各自打量着,惊鸿一瞥,就此作罢。   “这是鬼王,昔日的恩师,也与我们一同前往!”   听了鬼厉的介绍,左浩天微微示意,算是打过招呼了。鬼王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心里大是畅快,暗道:“好,好。总算没有枉费我一番栽培之意!”   “那轮回池在铁围城,再往前要过奈何桥、血盆苦界,曼殊沙华开到此处,再无法往前了。可惜了这冥界奇花!”   “不错,曼陀罗花是一种凄美而诡异的品种,除了常见的五种之类,还有蓝色、紫色、绿色一些异种,有很好的药用价值。”鬼王刚一开口,顿时引起了左浩天的兴致。蔑视地道:“是吗?”   “佛经云,佛陀成佛之时,大地震动,诸天神齐赞,地狱饿鬼畜生三道的许多苦厄,一时体息,天鼓齐鸣,发出妙音,天雨曼陀罗花,曼殊沙花,金花、银花、琉璃花、宝花、七宝莲花等。曾有一本《异物志》详细记述了曼陀罗的来历:当佛说法时,从天空降下曼陀罗花雨;而道家的秘籍却记载,北斗星有叫曼陀罗使者的,手执此花。关于它的颜色,说法十分不一。佛经中,曼陀罗花是适意的意思,见到它的人都会感到愉悦。它包含着洞察幽明,超然觉悟,幻化无穷的精神。具有这种精神的人,就可以成为曼陀罗仙。人间百年前也有密宗一派,只是北极冰原一战从此消失匿迹,作为密宗的神秘图案,曼陀罗显示出了它的复杂性。”   故意停滞了片刻,接着道:“依照《法华经》的说辞,佛陀开坛说法时,降下天雨曼陀罗花。大地震动,诸天神齐赞,地狱饿鬼畜生三道的许多苦厄,一时体息,天鼓齐鸣,发出妙音,天雨曼陀罗花,曼殊沙花,金花、银花、琉璃花、宝花、七宝莲花等。看来,此花与佛门有缘。八月开花,九月采实。品花家称它为恶客,大概是因为游移不定的曼陀罗可以突然生长在别处的缘故。”   原原本本,娓娓道来,说得左浩天嗔目结舌,讪讪一笑。“鬼王前辈,不愧见识不凡,在下浅薄了!呵呵,如此这一程也不寂寞了。”   行了数十里出了枉死城,空中弥漫着一种难闻的味道,刺鼻的腥臭,就像臭水沟里流出的苟水,混杂着腐烂的血味。阴云垂地,黑雾迷空,荆棘丛中暗藏无数鬼怪尸骸,石崖之中隐身着千百邪魔,没有鸟兽虫蚁之声,草木枯败,山间水涧流水潺潺,却有恶鬼饮之,旋风滚滚,黑雾纷纷。   又过了许多阴司衙门,一处处俱是悲声震天,恶怪惊心,叫人胆寒不已。这时,前方忽然出现了一队排列整齐的人影,都站在一座桥上,有一伙鬼差手持令旗,腰配大刀,个个凶神恶煞牛头马面。那桥下,寒风滚滚,血浪滔滔,号泣之声不绝于耳。桥头有炉火正旺,上面有一口大锅,其中汤水翻滚。有两位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站在旁边,从锅内舀出一碗碗汤水递给来到桥前的人。那汤锅中的香气,让人觉得五脏六腑为之欢畅不已,似乎忘记了万千烦恼。   鬼厉凝气运神,透过迷雾,看见了一块木制的牌坊上书“孟婆栈”三个大字。奇怪的是不见传说中的老婆婆,反而是两个模样俊俏,煞是可爱的小姑娘,手脚灵快,貌美心善,招呼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她们身后正是一座客栈,竹子扎成的藩篱整齐地竖立着,院子里的屋子也不高,两三层,想必平日也没什么贵客光临。粗略看去,还是挺整洁的。   “走吧,前面就是奈何桥,桥下的血污池可是恶地,当心!奈何桥上道奈何,是非不渡忘川河。三生石前无对错,望乡台边会孟婆。”   左浩天自言自语,嘀咕咕咕的,走在前面引路。   传说此桥可通神、通仙、通天国,也可以通鬼、通冥府、通地狱。在民间更多的人相信奈何桥是人与鬼、生与死之间建立联系或形成过渡与中介。常说“鬼话连篇”,可是在民间“鬼话”里反复出现的“桥”,却不是偶然的,并不荒诞。各地流传的许多鬼话中,桥梁往往是鬼,尤其是溺死者的鬼魂出没之所。那些水死或从桥上跌落水中而死者的鬼魂,总是在桥梁上下或左右桥头,为自己寻找替身者,以便使自己能够托生而转世。在这个意义上,桥梁既是死者的鬼魂脱离阴间,转生到阳世的所在,又是新的死者不断续出,由阳间去冥途的所在,生命与死亡的交替和转化,是以桥为中介而实现的。   三座桥连绵起伏,高低不一。大小、形制完全相同,只是细微的地方有差异。第一座起于平地,桥宽仅四尺许,两侧护以竹子栏杆,桥面略呈弧形,用青石铺砌,两端各有两级踏道。桥下跨一方形池,名曰“血污池”,池底及桥壁均为条石嵌砌。第二座桥银光闪闪,第三座桥最是富丽堂皇,金子铺路,黄灿灿一片。   来到桥头,那桥晃了晃,最终呈现在鬼厉眼前的是座银桥。竹桥在下面,能看见却摸不着,虚虚实实的。   鬼王咳了咳,道:“此桥让人望而生畏,有筛选善恶鬼的作用。本王生前杀孽太重,这竹桥十死九生,偏要闯它一闯。”   往下望去,忘川河水呈血黄se,里面尽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虫蛇满布,腥风扑面。竹桥摇摇晃晃,不少地方已经坍塌,竹子搭成的扶手腐烂地早没有了护佑之力,这半人半鬼的桥实在是可怖。难免为鬼王担心!   仿佛明白了他的犹豫,左浩天密耳传音道:“我们应当相信他,这属于他自己的救赎,旁人是干涉不得的。桥能自主辨别善恶,决定该走那一路。走吧……”   鬼厉徒步过了银桥,这也是一般的善人、好鬼该走的道,凉风扑面,倒也惬意。头上的左浩天出身九幽,自然而然从金桥而过,平安无事。   过桥要通过重重考验、若未通过则坠入桥下不能重生,同时奈河桥后面紧跟着的不是望乡台和孟婆婆的汤,而是六道轮回或是无法重生的血水池;如果只是过桥到幽冥鬼府的阎王殿报道,这奈何桥也就成了进入阴司必经之地,奈何奈何可奈何,诉说着半人半鬼的灵魂的无奈和对人间的留恋。   两人在桥的这一头望着那一头,只见孤魂野鬼们像是疯了一般,赤面獠牙,呲牙咧嘴的,互相殴斗,试图将鬼王拽入河中。一双双白骨似的触手,一张张吐着血雾的大口,一声声哭哭啼啼的吵闹,无一不在诉说着恶鬼们的疯狂。鬼王面不改色,招法大开大合,踩着鬼魂的头颅已经窜到中央。起初恶鬼们还互相争斗,眼见奈何不了鬼王,竟然一致对外,连连喷发毒气,绿色的、紫色的、黑色的、灰色的交相呼应,色彩斑斓。也许铜的要绿成翡翠,在河面上锈出几瓣桃花;再让油腻织一层罗绮,霉菌给他蒸出些云霞。   死水酵成了一沟绿酒,漂满了珍珠似的白沫;小珠们笑声变成大珠,又被腥风吹破。那么一沟绝望的死水,夸得上几分鲜明。毒气一出,鬼王的行动大受阻扰,浸泡在忘川河里的恶鬼非同小可,邪气入体,迅速吞食着生命力。情急之下,大喝一声,将攀附的群鬼一股脑地轰开,趁势又掠过几尺。   下一波的恶鬼似乎来得更凶猛了,带头的居然手持兵戈,“魂兵”那种可怕的利器。鬼王此刻有些胆寒了,鬼魂的克星,纵使有些修为也是忌惮的。带头的恶鬼哈哈大笑,叫声刺耳,怪异悠长的声调跌宕起伏,时而激昂,时而悲悲戚戚,让人肝肠寸断。白骨爪一挥,将魂兵丢进了“血污池”,说来奇怪,本来风平浪静的池子骤然起了旋风。强烈的风卷撕扯着鬼王,衣衫裹满了气,渐渐地身形已然站不稳了,双手拽着那随时都会断裂的竹子护栏,命悬一线。   鬼厉心都急到嗓子眼了,瞳孔充满了戾气,要是鬼王再出了事,这一生可就毁了。前有万剑一,后有鬼王,两个对他十分重要的女子生父皆因他而亡,情何, , 。以堪。毫不犹豫地扑了出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极,孟婆栈其中的一位姑娘轻轻舀起一瓢汤水00000000,手腕一抖,清水落进那血污池,霎时,风平浪静,一切恢复了平常。


              IP属地:河北89楼2014-02-15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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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厉拽着鬼王的手腕,一起跃起,上了岸,两人都是面色潮红,气喘吁吁的。   “多年不见,妹妹可又标致了,倾城倾国貌,惊为天上人。叫为兄心生爱慕,这可如何是好?”   左浩天文质彬彬,气宇轩昂,这一番话说的很是顺口,眉目传情,忘我地对着那白衣女子而道。声情并茂,听来如山泉流过,身心舒坦。   “呸,油嘴滑舌的登徒子,见面就不能好好言语,还拣那些陈腔滥调来敷衍我,谁是你的妹妹,真不害臊!”看去那女子年岁不大,又生的极美,咯咯一笑,真是活se生香。谨慎地盯着鬼厉,一双不同寻常的湛蓝的眸子骨碌碌地打转。   “呵呵,多谢妹妹刚才出手襄助,在下替他谢谢你了。进来可好,有些小玩意送你!”妹妹长,妹妹短的,叫个没听。气得那女子直跺脚……   “烦死了,还叫吗?”白衣女子忽然媚眼如丝,一双皓腕搭了过来,半边身子都要扑进左浩天怀里了。   “这个,那个……你还是亲自跟她道谢吧……”左浩天打了一个激灵,这女子可惹不得,规规矩矩的,连忙逢上笑脸。颐指气使,哼了一声,“要道谢也不是你,来者不凡,就这么被卷进血污池可真是是非不分了。”   鬼厉回过神来,恭谨地道:“多谢姑娘刚才出手搭救,铭感五内,感激不尽!”   “呵呵,怎么个感激法?要留在此处做仆役吗?哎呀呀,这世人说话就是虚,透着假。”说罢,那女子又是咯咯一笑,花枝乱颤,蜂腰一扭,风情万种。   被那女子一讥笑,鬼厉顿时说不出话来,有些汗颜。   鬼王大难不死,神情萎靡,生平快意恩仇,纵横天下。如今已有悔意,强渡奈何桥不成,心神受创。“看来天意如此,容不得我,罢了,罢了,等瑶儿醒来,便随这清风而去!”   与白衣女子一起的那个青衣,文文弱弱,乖巧可人,笑的纯真,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低着头只顾着舀起一瓢又一瓢的汤水,对其他置之不问,心无旁骛。至始至终也没有往这边看上一眼,神情专注。   “这卖孟婆汤的不是一位老婆婆吗?怎么会是两位姑娘呢?”   “哦,这个啊,奴家只不过是婆婆的丫鬟,闲暇时候帮忙照看一二。再说这里只是孟婆栈的分舵,只负责甄别善恶,汤水的分量不重,真正到了孟婆那边也就由不得你不喝呢。”   白衣女子换了一副口气,哀哀婉婉地应了鬼王一句,娇滴滴的,可真让人有点慎得慌。   PS:晚上有些事耽搁了,不好意思。。明天晚上12点准时更一章,睡得晚的朋友可以等下。


                IP属地:河北90楼2014-02-15 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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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我要告诉我自己,不要将遗憾留在心中,所以我尘缘未了。继续做我的人!我下了苦海,对我了来言,苦海至少可以远航,我不要上岸。至少死前的一瞬我不会后悔我的决定,一切随缘。我依然是个世俗的人,毕竟做人的机会只有这一生。   离孟婆栈越来越远,忘川之声渐不可闻,黄泉之水犹自在底下流淌。他心中的浪云久久难以平息,说什么看破红尘,悟道成空,我要那做什么?我这一生,不悟不透,还是要在这尘世的泥潭里打滚。   左浩天故意慢了下来,等鬼厉靠近了才幽幽而道:“铁围城也是传说中的奇迹之城,海市蜃楼,昙花一现,若是无缘,当真无从找寻。幸好在下家学渊源,知道一点端倪,曼陀罗花的尽头便是此城所在!”   随意应了一声“哦”,鬼厉忽然想起了花妖曼殊,叶妖沙华,匆匆一别,不知还有机缘相见吗?彼岸花开开彼岸,花开叶落永不见。因果注定一生死,三生石上前生缘。花叶生生两相错,奈何桥上等千年。孟婆一碗汤入腹,三途河畔忘情难。   彼岸,永远的对面。   忘川,前世的牵绊。   花开,似血的梦幻,复开始不可企及的缠绵。   叶落,永远的奢盼,轮回世世最残忍的惘然。   这一刻,他忽然有点明白花妖、叶妖的悲恋了。不由自主地叹息,大喜不若大悲,铭记不如忘记,是是非非,怎么能分得掉呢,好花,好花呀!   左浩天“嗯”了一声,脸有狐疑之色,却见鬼厉有顿悟之意,咕噜咕噜地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路尽隐香处,翩然雪海现。几人沿着小道一路而行,到此已是尽头,别无他途,依然不见曼殊沙华。地下黄泉之水蒸腾出的雾气稀薄地快要消散了,再往前一步便是断崖,徐徐清风清凉如水,深渊里雾气氤氲,云烟缥缈,别有一番景致。   几人都是修为了得,站在断崖前毫无惧意,风吹得衣衫鼓鼓的,翩翩欲飞。在那云雾缥缈之下,究竟藏着的是一片桃花源,又或是一泓碧水,人与鱼和谐地共享天公造物;再不济坠落深渊,共度一世的欢颜,羽化成仙。或者每个人的心里都藏着桃花源,三生三世,十里桃花。月下星辰月下风,心上思念心上愁。落红无声空堕泪,残云无影月无踪。斩不断,千百年,泪痕风去;忘不了,一瞬间,地久天长。   孤影寂风里,月轮过,轻水寒。秀笔对镜轻描,红尘起,罹凝寒,逝水千里人未返。人未返,碧影如波,淡入忘川,对镜佳人独无欢。千年花开落千年,忘川水前盼忘川。伤心青丝三千丈,凄然红衣若魅魉。剪不开,一世缘,幽梦不断;放不下,千年情,海枯石烂。灯影寒窗外,湘竹泣,凝夜寒。渲染如画佳人,釉色淡,韵味含,九霄天下比翼还。比翼还,连理同生,早离纷然,如画眷侣共飘然。彼岸花开开彼岸,奈何桥前可奈何?   鬼王吁了一声,打断了几人的胡思乱想,沉吟了片刻,“已是尽头了,该往何处去?黄泉之水仍有雾气存在,莫非置之死地而后生,铁围城便在这深渊之下吗?”   “嗨,呼呼,虽然匪夷所思,猜想大胆,不过也有几分道理,鬼厉你觉得呢?”   冥冥之中,一种声音呼唤着鬼厉,近了,更近了……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前方飘荡在断崖间的雾中,传来一个柔和而带些凄婉的女子声音:“为何,永世的期盼,却只能换来遥远的彼岸。前世今生,我与你永远遥不可及的彼岸。水月镜花,只回想曾经刻骨铭心的爱恋;黄泉之上,漠然注视着来去匆匆的魂魄;泪梦红尘,终究抵不过时光无逆的荏苒。”   那女声婉转,轻声低吟,人影虽不见,却有一股哀伤气息,淡淡传来。鬼厉看了两人一眼,不见异样,这峭壁断崖,又是在这荒无人烟之处,只怕多半就是妖魅鬼怪。当下小心翼翼,往那声音处走去。   一跃而下……


                  IP属地:河北92楼2014-02-15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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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九鼎   鬼王、左浩天大惊失色,变故在前,应对不及。两人面面相觑,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跳或者不跳,虽然不清楚他到底有何把握,迟疑了片刻,左浩天道:“修为再高,这么高一跃而下,当真需要莫大的勇气。”   下意识地捏了捏鼻子,回头看了一眼,深吸一口气。背对着滑落悬崖,翩翩若飞,像是张开翅膀的大鸟,沐浴在chuen光之中,被风儿托着自由飞翔。恍恍惚惚走进云烟之中,朝着那片桃花源进发,很多时候事情大到无法解决时,也是一种解决。   鬼王不甘人后,被两个小辈比下去,开怀大笑,就做一次豪赌吧。闪身也是一跃而下。山岚突起,骄阳自深谷中缓缓升起,彩霞编制七色的云锦装扮天空,弯弯的一座虹桥横跨天际。曼陀罗花的芳香飘荡在风中,闻之神清气爽,心旷神怡,好一个惬意的清晨。   风中晨曦,在湿漉漉的云雾中升起,偶有几寸虹芒从头顶的皓天落下,映在下放的碧水之上,相映成趣,轻轻晃动。   四周,仿佛只有下放传来的悠悠水流声。   鬼厉凝神听去,只听见淡淡的叹息,从前方飘了过来。   一阵花香,如黑暗中明亮的一束灯火,一道霜华,缓缓散开,映着那里的雾气,婉转飘荡,散逸着沁人心脾的气息。黄泉虚空处,竟是淡淡显出了一个红衣女子,站到了那光亮之中,向着他,淡淡望来。   他屏住了呼吸。如水一般的眼波,裹着一层薄雾,微微皱眉,仿佛有种哀愁,刻在了她淡淡眉间。挥之不去,化也化不开,看或不看,那种哀愁让人大有同命相连之感。在那一个瞬间,仿佛感觉到了竟如温柔的手在抚摸自己脸庞一般。   “我们又见了,你为何如此轻薄性命呢?”她幽幽地问道。   那是个极忧伤的女子,虽生的极美,多看两眼便觉心中的殇会被引出来,难以自已。长而直的秀发没有盘起,披在肩膀,如水一般的柔和,荡漾着哀愁;白皙的肌肤上,有婉约的眉,纤巧的鼻,红唇淡淡,眼波如水,望了过来,竟是如水一般,看到了他们内心深处。   那是个让人看上一眼都仿佛心疼的女子,就这么怯生生地站在那儿,站在曼陀罗花中,痴痴地凝望着鬼厉。   时光,仿佛也停在了那一刻。   螓首低垂,那落寞的词句一字一字诵读,像是在胸中淤积了千年,不吐不快。“时光可以令一切化为飞烟,泯灭众生不过谈笑之间;生命的火焰在一点点熄灭,天地万物不及我俩浅谈。世世轮回,我们注定了悲剧。声声叹息,花落忘川情彼岸。”越说忧愁越难以化解,悲痛之情无以复加,潸然泪下。“荏苒,从指边流逝。爱恋,在心中寂灭。不存痕迹,彼岸,永远的距离。不可企及,再现,曾经的落寞。无法违逆!”   可叹这天地如此浩瀚,却始终容不下这一段凄美回肠的情缘......不禁长叹一声,满是惆怅,仰天长啸,“花开彼岸本无岸,魂落忘川犹在川。醉里不知烟波浩,梦中依稀灯火寒;花叶千年不相见,缘尽缘生舞翩迁。花不解语花颔首,佛渡我心佛空叹。”   “郎阿郎,你也有排解不开的怨吗?”那女子顷刻间再度幻化,换了一袭白衣,白的天然,白的幽静,如同她的心一样空白。   看着这个凄美的女子,他心里忽然有莫名的情绪在波动。   点头暗叹,默默悲伤,循着她的踪影,淌水而游,过了血盆苦界,又听得哄哄人嚷,却是无数鬼魅飘飘荡荡,阴气大盛,令人触目惊心。   踏过满是白骨堆砌而成的幽冥之桥,来到了对岸,入眼是一望无际的血红,传说中的亡魂之花曼殊沙华遍地开放,将前方的一切映衬得如此凄然与悲凉。遍地凄美的残红,美的邪异,美的恐惧,美的死寂,透发着无尽的悲凉与凄然。   女子没有再言语,轻轻伸手,揽琴悬浮在她的手下,盘膝于彼岸花丛中,一袭白衣与血红的花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鬼厉默默无语,心中烦闷,不知从何说起,亦无从舒放,静悄悄地站在那里。知音难寻,更何况一个愿意听琴的看客,一人一琴,一花一水,曲意自成。   “铮......”   十指轻动,带起一串幻影,幽幽琴音,在这个悲凉之地缓缓响起。   旋律在凄美之中不失惆怅,坚定而悲伤,正在这时,琴曲再变,原本那气息悠长而又凄凉泫然的旋律突然变得柔和而轻巧。左手飞快按弦,右手则直接在琴弦上轻轻一拨,“铮”地一声呤响,所有的都静止下来。   一缕凄然的琴声,飘飘渺渺,随风呜咽而去,即便人们心坚如铁,但心海里还是荡起了阵阵涟漪,无尽悲伤的情绪缓缓缭绕在空中,蔓延向所有人。   鬼厉的眼中没有泪光,心中却黯然无比。听了彼岸花开的传说,那悲凄的感情触动了他原本就不平静的心境,一生所走过的道路,风风雨雨,飘飘摇摇,心间记忆最深的人和事,在他脑海中一一浮现出来,怎能忘?怎能忘!   “我已经活了千百年,可我不是妖怪……我忘了自己叫什么了……寂寞吗?呵呵,或许真的是。”无邪地一笑,惨淡地道:“你为什么从不喝腰间那壶酒?”   “我向来只醉人不醉酒!”   “听老人说雪天莲蕊能做成一种叫无水的胭脂?”   她的脸色苍白,如雪,如霜,或许擦一点胭脂就更美了。“胸口是离心最近的地方,所有的痛、所有的苦都在这里,念或不念,情就在那里!”   “雪山之后是另一座雪山,你又能翻过多少座雪山呢......?”   “直到我死……一定要把她寻回来。”   “如果我的眼睛没有被这场雪灼伤,我现在最想看到的....是你......看你如何坚守,寻回那失落的曼陀罗。希望你不会令我失望!”   绚丽的焰火,总是对应着祥和的气氛和嘈杂的人群。盛开前万众期待,盛开后群情汹涌。烟花或许是这世上最不寂寞的东西了,平时实在无法把两者联系在一起。此时此刻,他的心中那种难言的孤独生根发芽了,是寂寞吗?   说话间,琴音再变,琴声中,带着无尽的思念与惆怅!琴音一寸寸拔高,直上九霄,每上升一尺,萧瑟便淡一份。   水里的鱼纹如堆,蜂拥而至,亦把念念不经意间堆满了眉头心上。空寂的琴音在虚空最终走散,你心中的迷惘、离殇也有消减?   左手飞快按弦,右手则直接在琴弦上轻轻一拨,“铮”地一声呤响,琴音倏止,只留下淡淡的余音。   深深地吸了口气,抱琴站起。一滴清凉的泪水,缓缓飘落,晶莹,剔透,圆润如珠,消失在一地落花深处。   仿佛应着她的心绪,忽然,花飞花落,鲜艳如血,满天飞花若血雨一样飘飞而落,漫过深渊,投入黄泉冥河的怀抱,荡开一圈圈淡淡的涟漪。   落花,流水,相拥而去。   这是几千年来,又一次的花开花落,却为谁……   前路在望,继续前行。曼陀罗花的花瓣铺成一条大道,荡漾在黑水之上,伸向远方。一面巨大的石碑上矗立在眼前,上面雕刻着两个古朴苍劲的大字:苦海。   传说,遇苦海,既回头,不然苦难无边,唯有魔,不听教会,争渡向前。   越往前行,水色越深,曼陀罗花的色彩更绚丽了,像是无尽的深渊发出致命的you惑。当他回头时,花的颜色由血红变成了纯白,白的纯净,不带一丝杂质,花开叶落,绿水情深。   很久以前,也有人问道:“为什么冥界只盛开这种红色的曼陀罗花呢?”   “因为,她在等一个人,等一个可以解开诅咒的人。只有落红散尽,怨恨消褪,才能开出金色的花儿……”   当然,鬼厉并不知道这些,只回头一瞥,再也没有彷徨无措,顺着水流的方向继续前行。   风过水面,寒意忽盛。   花海边缘,似有邪物攒动。   只听那女子的声音飘荡在这片水域之中,道:“少年郎你不会食言吗?可要继续前行?”她的声音里,仿佛有几分凄迷,“可是,很多时候无穷无尽的等待,换来的只是新仇旧恨,恨啊,怨啊,只想见上一面。你不知道还要等多久,还要不要继续等待,等来的可是你期盼许久的那个他?”   神魂一颤,水纹波动地激烈了,曼陀罗花凑起来的水道也变得虚虚实实,有几处海水竟然开始冒泡。“物是人非,情非昨,我可是你要等的人吗?你等的是张小凡,来的却是鬼厉,可是我……我不甘心!”   海水沸腾的更厉害了,花瓣纷纷枯黄离散,正如他的心绪一般处于激烈的矛盾之中,铃铛的清响颤了一下,就那么轻轻颤了一下,戛然而止。他一惊,一脚踩空,落尽水里,正欲呼喊时,一切又回复了平静。“好可怕的花儿,竟然能放大人心中的杂念!”


                    IP属地:河北93楼2014-02-15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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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仿佛都将结束!   威威苍穹,仿佛也传来幽幽挽歌之声,回荡天际。   然而,鬼厉身后悄声无息的九鼎,似是感应到了什么,无数闪烁的字体再度闪烁亮起,尤其正中那九个大字: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更是发出了刺目耀眼之烈芒,闪亮起来,看那势头,竟隐隐带着一丝不可一世的桀骜气息。   就算是,面对着无数世人顶礼膜拜的苍天,那仿佛永不可战胜的天刑,九鼎的威势如泰山般沉稳,也不曾有丝毫的退缩!   佛、道、魔各种法诀收放自如,鬼厉不甘地击向古鼎,九鼎的方位一变,竟是布置了一个天罗地网就其护在中心。鼎上的山川河流活了过来,星罗棋布,银河浩瀚,五海奇异的曼陀罗花竞相开放,自成一片天地。   九鼎的光芒在瞬间亮到了极点,仿佛最灿烂的星火瞬间点燃,再没有人能望见其中光景。那仿佛疯狂一般的光芒,顷刻间铺天盖地地冲来,从下往上,将鬼厉全身尽数罩住,而同时,更有巨大无匹的光辉,冲天而起,那无尽气势,竟是直冲着天际那神秘的巨大漩涡而去的。   “轰!”   “轰!”   “轰隆!”……   天幕苍穹,雷声震耳欲聋,声声都似有裂天之威,如被激怒了一般,瞬间,那威势无比的天刑光柱移动了几分,离开了鬼厉身子,正劈在九鼎冲天而起的那桀骜不逊的光辉之上!   两股炽烈光柱,在天地之间轰然对撞,大河洪流被拦腰斩断,地面山脉尽数震动,无数巨岩石壁纷纷开裂,雷声隆隆之中,万兽哀嚎,万马齐喑,如人间末日所在。   耀眼的极昼白光倾泻,呼吸停止了,一切似乎也都停止了。   玄火鉴飞向空中,承受了毁天灭地的一击,经此一变,声势弱了很多。天刑厉雷一入九鼎,石沉大海,淹没在一片汪洋之中,再也掀不起大风大浪。倾泻而下的光柱击中大川大河,千军万马跨过中流砥柱,腾起几丈的浪云,惊涛拍岸,激起千堆雪。不羁的雷电被莫名的力量吞食、焚化,当落下的浪云入海时,全无气势,很快归入大江大河了。   天际,巨大的光柱缓缓散去,低沉的黑云似乎得到了发泄,狂风渐渐止歇,雷声也慢慢停了下来。随后,天地仿佛一下子回复了平静,黑云渐渐散开,那平和的天空,渐渐亮了起来。   一个身影,从半空中缓缓落下,正是鬼厉,若狂若颠,傲然而立,而护持他周身的,却是淡淡的神秘光辉。   黑白二气中和地流淌在经络中,阴阳之气大成,五行成灵。天刑厉雷没有将他毁灭,反而成就了他,一举突破太清境,跨入先天。他处于一种微妙的境界中,万物有我,而我却不是万物。“一气化三清”,气乃先天之气,先天之气阴阳也。三清非玉清、上清、太清,过去、现在、将来,道无不在,处处显化,唯有阴阳主宰着一切。   常说五行相生相克,十分拗口,鬼厉也只领悟了其中一二。此时此刻,他对五行领悟更深了一层,五行归根究底还是阴阳二气的演变和作用。五行即阴阳之质,阴阳即五行之气,气非质不立,质非气不行,行也者,所以行阴阳之气也。


                      IP属地:河北109楼2014-04-01 1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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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复活(上)   玉清境练至最后关头,五行成灵略有小成,个人也会选择一种属性主修,法宝、法诀乃至于性情也会受此影响。其后数百年的修行更是让这种细微的变化,根深蒂固,难以改变。入先天境,一气化三清,将这种桎梏打破,得以重组新的秩序。   就在刚才玄火鉴挡住天刑厉雷的瞬间,火元素似乎一下子被抽空了,在那浓浓的雷火背后是润泽的水气,融合的速度明显缓了下来。如此以来,多少有点外强中干了。   九鼎重新回归原来的位置,他倾心感受着新生的法诀,调转体内的阴阳之力,使其运动、演变,呈现五种态势。阳消阴长而显金之气。当他继续驱使阴气达到重阴极限时,显化为水;孤阴不长,很快又回到了阴阳平衡状态,化生土之力;接着阴消阳长显化木,重阳极限成火。   尽管刚才不清楚水火两种元素是如何复合化雷霆的,可也为他打开了一条全新的修道之法,既然水火可以相合。那么水风、水土、土火呢?多年以后,鬼厉对五行、法术、阴阳的领悟远超常人。水之力掌握恢复与控制,土之力掌握实体与召唤,风之力掌握大气与幻术,火之力掌握破坏与吸收,金之力掌握炼化与封印,不同元素力的复合而衍生变异。那一场壮丽的流星雨,世人只当是奇观,却不知始作俑者正是鬼厉用土之力与火之力衍化出来的,最重要的是由此踏进了巫法的修炼。水与土的复活造就了新生,巫法的最高境界便是创造生命。此是后话,暂且不谈!   当鬼厉理顺了体内的阴阳之气,依样画葫芦,挥出一串金色古字: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九鼎环绕着他,随着他气息的波动,绕圈旋转,逸散出来的云烟团团围住,越来越浓,一溜烟的功夫也将鬼厉吸进了鼎中。   壶中天地无日月,鼎中乾坤属轮回。置身其中,犹如身处银河,一圈一圈的星云就像一个巨大的漩涡,那些亮点会不会是被禁锢的魂魄呢?咫尺天涯,一脚生一脚死;沧海桑田,半步多半步少。这是一个奇妙的境地,在轮回的大转盘里,一切处于生生灭灭、波动之中,或许只有阵眼才有一刹那的永恒。   越往前走,雾气越重,风也大了,一股强劲的力道似要将来人都吸进去。地上开始冒泡,整个星云也都有了异动,或许这整个星云就是轮回池。置身周天星斗之中,犹如海中泡沫一般无根无方向。海风、云相、星光纠合在一起,就在这时,乾坤轮回盘有了动静。   盘中的玉块犹自开始转动,白色的光线如蛇行一般,带动着玉块此起彼伏,幻化出一道神秘的白光。嗖的一声注入星云,同样也从星云深处溢出一缕稀薄的精魂,两者之间有了共鸣。随着玉块的闪烁,星云深处竟有银河的光波,雾蒙蒙的,一丝丝的细线汇成虚影,欢快地钻进了玉盘之中。   九鼎高速地旋转,宛如一个巨大的转轮,搅得风生水起,此起彼伏的潮声与水光交相呼应,正应了一句银河映金波。最大的那尊古鼎率先倾斜了几分,一道虚影从中淌了出来,可不就是鬼厉吗?脸色红润,呼吸顺畅,瞳孔中跳跃着火苗,十年如一日,望月思佳人,等的可不就是这一刻吗?没有欢喜,也没有失落,淡淡地吐了一口气,这一程算是完满了,剩下的就看小白、小环了,未知的局面总是让人望而生畏,索性淡然处之。   既然搜罗到了惊魂,九鼎的奥义一时也顾不上了,慢慢退出了轮回池,到了铁围城的外围,曼陀罗的花海仍未散去。金色的、血红的映成一片,连绵万里,花叶奇妙地同时开放,红绿相间,天地间最绚丽的风景。   彼岸花,永远在彼岸悠然绽放;此岸心,唯有在此岸兀自彷徨。多少烟花事,尽付风雨间。多少尘间梦,尽随水东转。开到荼靡花事了,留下的记忆不过是一地花瓣。   “少年郎,你可如愿了吗?希冀的背后往往是绝望,花叶永不相见,下一刻的离别谁又能违逆呢?”   言语间新生的绿叶不断冒出,万花丛中一点绿,也许等得太久,遥远的不再相信任何可能。“酴醾之后,再无花期,一刹那的永恒,也是希冀,哪怕是梦幻泡影,也好过永无期限的等待!”   话毕,头也不回地离去,顺着水流的方向消失在曼陀罗花海中,花妖久久地回味着,陷入了彷徨无计的迷惘之中。   许久之后,花妖开怀地笑了,连带着花色也更加绚丽,开遍三途河,开遍地狱处处。尚不清醒的小灰嗅到了芳香,打了个机灵,拽着小白也走进了花海之中,离了无间,整个人看起来精力充沛,只是小白虚弱地让人心疼。   当几人再聚首时,已在黄泉路上,三途河边,一样的曼陀罗花,不一样的花期。相视一顾,心有戚戚焉,默默无言。很多时候知道答案,远比不知道好得多,小白的凄楚尽收眼底,可又能做些什么呢?   正自恍惚,左浩天与鬼王联袂出现,突兀地从黄泉之中走了出来。两人并无大碍,看上去情绪有些低落,倒是望见了鬼厉喜上眉梢,按耐不住的悸动。“可是办妥了?”   鬼厉黯然地点了点头,身上的符咒只剩下一点点微弱的黄光,眼见时效就要到了,心烦意乱的。   “先前不见了你,也跟着跃下断崖,不想被层层花海环绕,进退维谷,谁料困了许久,忽然就被传送了出来。料想也是你这边得手了,才顺道解困了。怎么了?还有何不妥?”   左浩天知情识趣地道:“既然能脱困,归程还需其多多襄助才是,单凭我们自己一时半会是回不去的。你若有心,与此多做些文章,想必有些妙用。”   鬼王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世俗有“还阳路”一说,凡是阳寿未尽得到阎君特许的鬼魂,有幸重返尘世,此程有捷径可直达。黄泉路上有走失的亡魂很难找到正途,从此便游弋在鬼蜮迷城成了孤魂野鬼,无法转世,也不能解脱。   一切的缘起来自花妖、叶妖的咒诅,曼殊之所以肯出手,多半也是同病相怜,如若有缘当尽力助你脱离苦海,让曼陀罗花开遍地狱。苦海、金色的花儿、九鼎……一连串的设想,似乎离真相很近了,可总是差了那么一点,越是心急越是烦乱,无从使力。   “虽然我猜不透,这一段宿命终须你来了结。今朝花叶在苦海同放,天可怜见,我心甚慰!你无须烦恼,这滴水之恩你若记得更好,忘了也无妨,本也与你无关!你静气凝神,闭上眼睛,这就渡你归去!”   曼殊自伤自怜,悠悠地道,只闻其声不见其人,零落的哀伤感染着鬼厉。也不吃惊,声音依旧只有自己听得见,愣了一下,无比坚毅地道:“应人之事,自是不敢淡忘,勿需多言!容我交待一番,即可!”   唤过小白、小灰简单诉说了几语,两人心领神会,情知这等关头鬼厉不可能不回去,也就释然了。继续九幽一行,反正无事可为,伺机返回中原。鬼厉又将这一缕精魂也收进轮回盘,一切安排妥当,准备返程。   这时,鬼王也没有多说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惆怅无限。“希望很快我们又会见面,再见之时可要与瑶儿一同前来,我相信你!”   言毕,也离去了,丝毫不拖泥带水,潇洒无比。顿时,左浩天就显得有点扎眼了,谁也猜不准他到底意欲何为,是敌是友尚未可知,容留这样的人在身边总是不安妥。“张兄有事尽管去做好了,我们在九幽的前面等着你。药园的瑶草临行之际我已嘱咐,如若需要吩咐一声即可。呵呵,九幽四大绝地许多药草也是很名贵的!”   四大绝地鬼厉也是第一次听闻,当然并不知晓。传说中的四大绝地是天涯海角、海枯石烂、须弥芥子,另外还有九丘之一的赤水之丘。滴水不露,暗藏后手,左浩天风度翩翩,雍容尔雅,两者各取所需,倒也安稳。   就这样双方分道而驰,各自踏上征程,个人的宿命也从这一刻朝着既定的方向衍变着。   有了曼陀罗花的牵引,畅通无阻,沧海桑田也是眨眼的功夫。它是一种奇妙的异种,有神性、佛性,更有魔性,一语道不尽,百转千回成斑斓。七夕佳节本是凡间男女最美好的时节,却也是黑色曼陀罗魔性最重之时,是非因果,造化弄人。   繁华尘世,云泥人海,两望鹊桥渡。弹指生死,几轮朝暮,三涂黄昏处。   花开叶落,红白两色,痴情难留住。叶落做土,花开几簇,渺渺泪无数。   上了岸,已在泰山府君府邸的前面,黄符恰好化作一阵青烟。“你若需要我襄助,千里传音,愿有情人终成眷属,海枯石烂,矢志不移!”   郑重其事地作揖答谢,繁文缛节既然了结,风驰电掣地冲进府邸宅院,迎头撞上金铃夫人。“你可总算是适时赶回来了,一切还都顺利吧,我们边走边说。小环那边已经布阵完毕,万事俱备只欠你这东风了。”   金铃夫人一口气说完,声情并茂,比鬼厉还心急如焚,大受感动。看着鬼厉有几分慌乱,语重心长地又道:“放心好了,有阎君护法应付得来,别说幽冥鬼将滋扰,就算几大阎君亲临又何妨。可怜那女子年纪轻轻,折寿委实太过……”   “怎么会这样,莫不是太伤天和?”一听折寿,鬼厉登时浓眉紧锁,心里犹自凉了三分,莫名的苦涩。   “一般的搜魂术会招来鬼府冥将,更别说在九幽施展这样的异术,明知会招致邪物的滋扰,此次又必须万无一失,只许胜不容败。布下七星钉魂阵这等绝杀之阵,也真是难为她了。只是万物有秩有序,阴阳共生,在毁灭与新生中趋于平衡,蓦然打破冥界的秩序,必遭天谴!”兴许是洞察了鬼厉的心思,转而安抚道:“事到如今,已然没有了退路,祸福相依,尚未可知!”   将至地下冰墟的入口,金铃夫人再三提醒鬼厉要慎言慎行,说到开慧眼也让他略为宽心。   按方术的说法,人除了正常的两只眼外,还有第三只眼,就是双眉中间的慧眼,但这并不是真正的眼睛。就是激发人之潜能,唤醒像猴子一样对阳气或阴气的敏感,恶鬼、畜生修仙常可迷人心智,借助慧眼,便可轻易洞穿。方术中称为“慧眼”,道教称之为“天聪”。慧眼也不是说开就开,《异物志》有云:“运心术,开慧眼”,要开慧眼,先运心术。运用流畅的话,便可洞晓阴阳脉动,在驱邪治鬼的关键时刻,能起到很大作用。   开慧眼常见的气息共有三种,生气、阴气、煞气。正常人与一般小动物,在慧眼中通常呈现桔红色。阳气过重的人或动物,诸如得道的高僧、真人以及各种灵兽,往往也会呈现出火红色或紫色。有些孽兽或修仙的畜牲,在慧眼中也会呈现桔红色,但散色比较暗淡,并没有光晕,修成真身的则会呈现淡黄色,这些统称为“生气”,野鬼在慧眼中是白色的。恶鬼、怨魂在慧眼中大多为灰色,也有黑色的,这些统称为阴气,总之是颜色越深越难缠;再有就是煞气,大多为青色,有点发蓝头。亦如《异物志》所载:“杀生为煞,伤鬼神为大煞,伤星宿为至煞,煞可累之,杀生亦惑之上焉”。   再入冰墟,感觉完全不同了,非常的不舒服,邪恶的气息围而不散,三寸之地已是大凶之处。还未开始,便招来如此之多的邪物,不免又加深了几分担忧。原先周一仙也曾提过一种不常见的“骴气”,单从“骴”字的字面含义而言,是肉未烂尽的骸骨,顾名思义,“骴气”就是半生半死、半阴半阳的气息。方术里讲,活人若使用方术同归于尽的招数“阳魂法”,可以在短时间内爆发出巨大的力量震慑恶鬼。魂魄本是属阴的,“阳魂法”则是让魂魄携带阳气,点破七脉,让全身的阳气泄出,然后吻颈自杀,让自己的魂魄汲取身体中泄出的阳气,变成“阳魂”。其魂魄阳气未散之前,在慧眼之中会呈现墨绿色活浅绿色,以携带阳气多寡为准,阳气越多,颜色越深,这种气息便可以理解为“骴气”。   “骴气”纯阳大多是修仙之人与敌同归于尽之极所化,身死魂灭,妄图夺舍重生,可惜阳气太烈一般的躯壳是经受不住的。生为人杰,一旦堕入魔道,难免落了下乘,不能不说甚为可惜。适逢有这样绝佳的良机,如何不让这些邪物疯狂,就不知道施法途中又会窜出什么。


                        IP属地:河北110楼2014-04-01 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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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有不舍,再回头已百多年。原来,即便是生命里最深的爱恋,也终究抵不过岁月的蹉跎。我该何去何从?”呆滞了片刻,森然一笑,又道:“你入道虽浅,天赋异禀,成就不可揣度。说得不错,我们活得太久,反而漠视了生命的意义。往九幽四大绝地之一的沧海桑田去吧,你要找得或许就在那里。” “多谢!” 小环去后,孟婆待了一会儿,身影渐渐模糊,天边回旋着千年之前的那段誓言……“朝阳照射到的每一寸土地都属于我,而我也将拥有它直到直到最后一颗星辰陨落。如果所有星辰都坠落了,这片土地上还有什么呢?”


                          IP属地:河北114楼2014-04-01 1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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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是一瞬间,地下冰墟的温度骤然下降,冰雪连天,六瓣的梅花被风吹卷着从天际飞来,大如颗粒般的盐粒,雾蒙蒙的,将原本晴朗广阔的蓝天装扮成了另一个模样。遥远的北国的风吹皱了南边的雪,原本银白、亮如星辰的六瓣梅花,在坠落地面的一瞬化作雾滴。渐渐地冰雹颗粒越来越大,挟着水晶般的星光驰来,不断坠落的六瓣雪花在天际留下一道长长的尾巴,深空被美丽的流星雨所覆盖。 地面上还未消融的冰晶欢快地跳动,密集如糖豆一般,成千成万,排兵布阵,下一刻一股脑地冲锋。飞快地前进,携风雷之势腾起龙卷风,嗖的一声卷着三人,出了冰墟。外面的世界更美更广袤,龙卷风所过之处轰出更多的坑洼,三道身影穿梭在其中。楚江王控制着风向,率先发动了攻势,冰锥如楔子般突击,极致的速度擦出了一连串火星,被蓝色的妖异之火包裹的冰锥从四面八方袭来,天罗地网,一织而就。 眼见楚江王出手,秦广王也不含糊,祭出令旗,三十六面小旗星罗棋布撒开,方圆五十里尽入其中。令旗上金色的“令”字熠熠生辉,灵光闪过,周围的空间微微轻颤,灵气化作数道符咒,恍惚间形成了一种格局,天地牢笼初成。 平等王身形一晃,左闪右躲,使出鱼龙十八变,数次与其擦肩而过,不可思议地躲过冰锥的侵袭。长了眼睛一般的冰锥掉头,分作四股重新合围过来,与此同时,灵气衍化的符咒也清晰明朗了,玄奥的符文逐渐壮大,压缩着阵法的空间。第三十七道令旗从眉间射出,平铺在地面上,比之先前诸多小旗足足大了几倍,繁复的五行铭文勾兑、融合,大有山雨欲来之象。 “法天象地,行其道也!”他这一吆喝,那数道符咒变化出阴火、晶风、天雷,密集地射向平等王。 艺高人胆大,这次法门尽开,三花聚顶五气朝元,进入虚空之境。只听见噼里啪啦一阵响动,升起紫烟,一股烟熏火燎的味道,不见详情。待微风吹散了浮云,蓝色的冰焰与阵纹一起将平等王压制住了,半空中的那道身影被逼落了下来,刚一着地,就出现了芒星法阵。符文闪动,奇异的光芒映得脸色发晕,星天外似有无数箭簇在凝望,野兽般的目光盯着它盘中的美餐,择人而噬。旌旗林立,利刃回旋,苗头都指向中心点,波动的阵纹张开恶魔的双翼,欲要将其拖入地狱,主旗若隐若现,在更高的层面上嘲弄般狰笑。 厚实的冰层照不出完整的镜像,因为实在是太厚了,几千尺的深度足以淹没所有幻想,让其杳无踪影,听不到大地母亲女娲的回应。从冰层的一个斜面隐约可见他眉间的轻佻,发丝一颤,他出手了。唇语轻唤,臂腕就那么虚空一抓,破开了一丝缝隙,虚空的力量从指尖顺延至臂膀,原本有些单薄的身躯猛然变得魁梧,愈发虔诚地作揖,背上的龙影图纹也跟着丰盈了起来,纹路活灵活现,栩栩如生,龙须、龙爪、龙骨跟真的一般,复苏过来,朦胧的睡眼眨了眨,睥睨天下,惊怒有人打扰了美梦。 怒气跟唇语一同启动,从腹中迸将出来,“龙腾!”像是一道惊雷击中了虚空的脊梁,半边天被这威严的弥罗语轰开,满天的花满天的云一击而溃,逃出星天外。金色的巨龙咆哮着喷出一股龙息,洞穿了千尺冰层,地面喷出好几股海水,簇拥着涌出了水花。八条黄金龙委蛇游走,汇出一朵佛莲的形状,刺眼的金光洒下,像是要蒸发一切,赫赫龙威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八部天龙,众仙朝拜,眼前的景象正是上古十大天罡之一的“天龙之威”! 冰焰、阵纹受到突如其来的轰击,阵脚大乱,各自溃散,逃之夭夭。待两人缓过神来,看着平等王的眼神有些不自然了,好歹大家同修了数千年,能摸到上古天罡境界自然高出一筹。十王之中,泰山府君最早悟出“寰化之章”,阎罗天子迎头赶上,也悟出了“谷玄之意”,谷玄历来是传说中的死星,由冥王亲自掌控,是十大天罡中最神秘的力量,能会意者自然是天威所至,自那以后阎罗天子名正言顺统管十殿,风头已经盖过了府君。说来也怪,除了他们二人,其后百年竟无一人再有突破,这许久不见形势大变,惊得两人有些走神。 “恭喜啊,九幽终于有第三人悟出上古天罡了,天命所归,兄弟今日倒要好好领教了!”秦广王不怒反喜,临战不惧,撂下一句,又迎了上去,与平等王纠缠在一起。收拢令旗,重新布局,驱使着阵法越战越猛,千变万化的阵型演绎出各种奇观。大漠风沙,狂风怒啸,水底激流,白浪滚滚,星辰璀璨,群星浩渺。以身炼阵,随手布阵,阵法在他手中如鱼得水,好几次阵破被近身苦战,都陷入了僵局,被秦广王化解,一旁还有楚江王帮场,旗鼓相当,竟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双方都卯足了劲儿,打出火来了,倒是楚江王格外轻松,蜻蜓点水,拿捏的十分紧俏。两人一旦苦战,相持不下,立刻不痛不痒放出冰锥肆扰,有实有虚,或真或假,打得平等王浑身上下不少淤青。战局稳当,频频发力,各式各样的风漩、风刃全招呼过来,粘着不撒手,只攻不守,跟疯子没两样。险象环生,危机处不能不施加援手,巴不得这厮早点灭了,唇亡齿寒,两人的关系也很微妙。 重复了几次,场面又静了下来,平滑的冰面这会儿湿
                            漉漉的,创伤累累,大块大块的碎冰横陈一地,几人所在的区域凭空矮了三丈,有淡淡的水蓝气。喷出的激流婉转地吟唱着,偶尔几只不具名的鸟儿应声耳坠,眼神激荡处,水泼不进,火点不着,弓弦又一次张满。 “汨罗之法,龙象!” “星辰——天蝎之怒!” “水月之逝——三世光耀!” 三声怒喝在群山间回荡,一圈又一圈,至于无声。交战的三人不约而同地使出了最强手,决战的时刻已经来临,遥远的天蝎之象从远古的星云中脱颖而出,踏着山海的声响近了近了,梦幻的水蓝色渐行渐远,星辰贴近了地面,十三颗明亮的星星隐隐现出蝎子的形状。翘起的尾羽三颗星最亮,猩红毒针时刻准备致命一击。云气来了又去,月亮也跟着潜行,时隐时现,天际之上一时被蝎子的猩红之气遮住了,连北边的启明星都看不见了,恐怖的气氛笼罩着四周。 时光在这一刻也流逝的极快,横跨了百年的岁月,楚江王的身影像水波一样虚无,只见数不清的光束穿越,似乎世间的一切法则都脱离了因果。永生的佛光与冥界的死气一同激荡,虚虚实实,时光的怪兽苍白了山海,移山倒海只是一瞬的光华,什么才是永恒? 菩提树下,琉璃果娇艳欲滴,红得夺目,绿的可人,一根禅杖直直地紧靠着大树。锡环的声音铮铮地撞击着铁杖,灵动而又深远的声响伴着风声起舞。两声相合,同气相求,佛果坠落的一刹那,禅杖颤了一下,心绪一动,喜结善缘。双掌合一,破碎虚空,自虚无出出现了一座佛像。因為佛陀的威神力故,他的兩手中隨即各有大象出現,顏色純白,七支圆满。佛像单掌持立,光华不断放出,平等王也做出了同样的手相,一声令下,白象缓缓动了,厚重坚实的步伐朝着楚江王而去,另一只白象停在原地,仪态凝重。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66楼2016-04-15 17: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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