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革命军仍然能够前行。在行军的途中，对于敌人，个人主义者所发的子弹，和集团主义者所发的子弹是一样地能够制其死命；

因为任何战士死伤之际，便要减少些军中的战斗力，也两者相等的。但自然，因为终极目的的不同，在进行时，也时时有人退伍，有人落荒，有人颓唐，有人叛变，然而只要无碍于进行，则愈到后来，这队伍也就愈成为纯粹，精锐的队伍了。
二心集.非革命的急进革命论者

7 思想革新的结果，是发生社会革新运动。这运动一发生，自然一面就发生反动，于是便酿成战斗.......
三闲集.无声的中国

8 倘若思想照旧，便仍然换牌不换货；......所以我的意见，以为灌输正当的学术文艺，改良思想，是第一事。
集外集.渡河与引路

三战斗与战斗者

1对于社会的战斗，我并不挺身而出的，我不劝别人牺牲什么之类者就为此。欧站的时候，最重“壕堑战”，战士伏在壕中，有时吸烟，也唱歌打纸牌，喝酒，也在壕内开美术展览会，但有时忽向敌人开几枪。中国多暗箭，挺身而出的勇士容易丧命，这种战法是必要的罢。但恐怕也有时会逼到非短兵相接不可的，这时候，没有法子，就短兵相接。
书信.致许广平

2我想，在青年，必须有不平而不悲观，长抗战而亦自卫，倘荆棘非践不可，固然不得不践，但若无须必践，即不必随便去践，这就是我之所以主张“堑壕战”的原因，其实也无非想多留下几个战士，以得更多的战绩。
书信.致许广平

说话说到有人厌恶，比起毫无动静来，还是一种幸福。
坟.题记

5 斗争呢，我到以为是对的。人被压迫了，为什么不斗争？正人君子者流深怕这一着，于是大骂“偏激”之可恶，以为人人应该相爱，现在被一班坏东西教坏了。他们饱人大约是爱饿人，但饿人却不爱饱人，黄巢时候，人相食，饿人倘且不爱饿人，这实在无须斗争文学作怪。
三闲集.文艺与革命

6 辱骂和恐吓决不是战斗。
南腔北调.辱骂和恐吓决不是战斗

7战斗当首先守住营垒，若专一冲锋，而反遭覆灭，乃无谋之勇，非真勇也。
书信.致榴花社

8用玩笑来应付敌人，自然也是一种好战法，但触着之处，须是对手的致命伤，否则，玩笑终不过是一种单单的玩笑而已。
花边文学.玩笑只当它玩笑 上

9 无破坏即无新建设，大致是的；但有破坏却未必即有新建设。卢梭，斯谛纳尓，尼采，托尔斯泰，伊孛生等辈，若用勃兰兑斯的话来说，乃是“轨道破坏者”。其实他们不单是破坏，而且是扫除，是大呼猛进，将碍脚的旧轨道不论整条或碎片，一扫而空，并非想挖一块废铁古砖挟回家去，预备卖给旧货店。
坟.再论雷峰塔的倒塌

10 瓦shuo砾场上还不足悲，在瓦砾场上修补老例是可悲的。我们要革新的破坏者，因为他内心有理想的光。我们应该知道他和寇盗奴才的分别；应该留心自己堕入后两种。
坟.在论雷峰塔的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