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其实匆匆回去见过她一面。
她坐在我的藤椅上,头发花白,眼睛浑浊到看不清我的模样。
我从头到尾并没有说话,她的手紧紧抓着我不放,枯树皮一般的触感,不复当年细腻。
她跟我讲了许多,从第一次为人母讲到孙子满地跑。
我沉默了一会儿,她却哭了,她说想见老爷最后一面。
…………
后来的事我记不太清楚,只依稀觉得那日夕阳来的太早。
我陪她坐了最后半个时辰,我走的时候,她女儿刚刚赶回来。
接着几天堂里就挂了白,办起丧事。
我想就是那时起,我开始渐渐觉得无望。
一切都无望了。
我重病了一场,醒来已是世上几年以后。
唯有我,丝毫未变。
我想不明白,这样到底是好还是………坏。
但我只有这一条路,任何旁的选择都没有。我不能回头,不能结伴,甚至连路的尽头都无法参透。
至今,不知到底多少年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