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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尔文对于右臂的缺失显得并不在意,这种灾难落在谁的身上都少不了自我打趣“再也不能献出心脏了”类似的话,可惜能让他真心实意行心脏礼的人屈指可数。“何况它换来了极其重要的东西。”他平静的目光放在前来探视的艾伦身上,四周环绕着所向披靡的气场也没有丝毫的减弱。
“重要?”利威尔拖着一条伤腿像是在笑,“你真是优秀的领导者啊。”
她看不懂那个笑里深藏着什么,但埃尔文确然像是看懂过无数次的人一般附和着笑,“啊……或许还物超所值呢。”
这句话里的调笑听得她不寒而栗——如果今天保住艾伦需要放弃的不是一条手臂,而是他的生命,他是否也会在临终前划个十字,感谢上帝赐予他这次不平等的交易?
看上去,他会的,他这样一个优秀的领导者。
可是,她将他低头时唇角不易察觉的悲伤弧度尽收眼底,那道弧随着满室的沉默渐渐归于虚无,仿佛从未存在过。
在她心目中,这种时刻应该留给脆弱,但她确实无法从他饱经死亡威胁的脸上察觉到一点儿脆弱留下的痕迹——面无表情的,无所畏惧的面孔,是个真正饱经战争洗礼的战士脸孔,她甚至能从中想象到他无悲无喜面对着血肉横飞惨状的场景。
她同情他,她同情他们。
她从来不去思考为了什么而放弃什么,活得直指本心——除了艾伦,她没有必要重视那个名为“大局”的东西。
她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