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句话他记得好多天.你一笑他记得好多年。]
我原本以为会是雷火叫醒我.但事实上我是自己醒的.就在教室里的人都离开后.我迷迷糊糊从臂弯中睁开眼.有些看不清晰手边是什么。
我动了动自己有些僵硬的身子.骨头嘎吱作响.按着因为睡了太久而有红印的额头.我终于看清了那是什么。
胃药和止痛药.和之前欧阳枫带给我的是同一种.用额头想都能知道是谁给的。
我明白他是怕我拒绝了.只能偷偷放我手边.但他怎么会知道我又胃疼?欧阳枫告诉他的?他俩还真是好哥们。
我承认自己绝对不会讨厌这样一个温柔的人.他会只因为身边人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记着那么久.又有谁能狠下心和他彻底疏远?我不舍的离开这团火.但又不想自己被灼伤。
我把药带回了宿舍.想要和他道谢但又觉得这样小题大做去找他显得太过做作.我这才想到我有一个名为手机的东西.摸出了他有些笨拙地开始打字。
写了删.删了改.反反复复许多次也不知道到底想说什么.其实只是想和他道个谢吧.我腹诽着.最终也不管有没有诚意.草草打了一句谢谢就发了出去。
把手机扔一边.我倒在床上.本想好好睡一觉.谁知没过两分钟就收到了回应.好像是特地等着的一样。
“没什么好谢的.估量着你的药恐怕已经吃完了于是又去买了点.但别太依赖.等有空了我陪你去看趟中医。”
我盯着他句末的那个圆润的句号内心有一种奇异的…也许是感动的情绪.雷火用的是陈述句.很明显他不是在征求我的意见而是直接给我下了圣旨。
但在我心里没有一个中医会比哈吉老师更加好.就算雷火要用一辆卡车把我这扭曲的想法弄直.也将是无用功。
我发过去一句不必麻烦了.心中数了还不过五秒就得到了新的短信.但显然不是在讲这件事.我心中想着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这件事终将是要讲明白的。
“那天晚上的事情很抱歉.是我太冲动.希望你不要躲着我了.但允许我逾越地问下——多杰克.你喜欢我吗?不喜欢的话为什么那天没有推开呢。”
我打字很慢.毫无疑问.而且一字一句都会揣摩很久.使得我过了十多分钟还没把短信发出去.究竟怎么样说话才能让对方不生气.怎样才能不显得敷衍?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问题.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推开他.我甚至不知道我平时都在想什么.我曾无数次地猜测说.可能再过一两个月雷火会是最了解我的人。
我喜欢他吗?肯定的吧.这么温柔的朋友谁不喜欢呢?但是…

我避开话题只是问他为什么吻我.他好像也没在意我的躲避.告诉我说.他是第一次喜欢上别人也是第一次追人，想了很久才想出这些，也不知道该不该这样，当时想吻，就吻了。
我不知道接下来应该说什么了.我本来就不擅长开启话题.他也料到这一点.下一秒另一封短信接踵而至。
“开个门好吗.我们谈谈.我在门外站的有些久.挺冷。”

[世界这么大.人生这么长.总有一个人让你想要温柔对待。]
你一定会问我之后我们谈了什么.但事实上我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不.准确的说.整个谈话我根本不在状态.我仅仅只是断断续续地听见了几个字.他问我问题我就回答嗯.又或者是忽略过去。
但那谈话结束后我们就在一起了.顺理成章到不可思议。
他离开时我能感觉到他的激动.他的尾音都兴奋的发抖.笑容也比平时更加张扬.他伸手把我的头发别至耳后。
我让他等我一下.我去拿之前没能还给他的围巾。但他拉住了我告诉我.围巾他已经送给我了.他觉得我会怕冷.因为我的手一直是凉的。
我闷不吭声.他没有一下子说太多话.似乎是怕我会适应不了.他只是多加了两句叮嘱.让我注重保暖。
在把门重重关上后.我终于意识到.啊.我们真的在一起了.这简直像做梦。
我没去想两个同性在一起有没有什么不对.也没想我们之后要怎么办.躲躲闪闪又或是光明正大都不在我的考虑之中.我脑中只有他一张轮廓分明英气逼人的脸.还有他说喜欢时眼中可以包容万物的闪光。
后来.相处中他慢慢告诉我他的故事。
他说.第一次见到我.是在实验室门口.他一瞬间就心动了.一直跟着我到3楼看着我进教室，在教室外面等了我两节课.等我出来了也不敢正面直视我.他总以为自己在同龄人中已经足够冷静和镇定.但他在遇见我之后一直觉得自己就是个冲动的毛头小子。
他说.之后的每周二都准时地出现在教室外面.是为了多看我两眼.他之后还问了很多人估摸了好几天.才对我平时都会去哪有个大概了解.他不敢多和我说话.怕我觉得他很奇怪.他从没学过怎样去追一个人.他找朋友询问他们都告诉他要热情的追求.他没信.他想我一定不喜欢这样。
他说.在食堂问我借饭卡的事情其实是假的.他原本和室友一起去.但排队的时候正好看见我在身侧.就和室友打招呼说遇见了熟人.接着装作巧遇与我搭话.他解释说.他只是想创造一个机会请我吃饭。
他说.平安夜请我吃饭.我居然说去食堂吃.他是哭笑不得.我问他有事要晚到是不是借口.他不太好意思地告诉我那是真的.他特意带我去吃西餐就是因为人少气氛好。
他说.吻我.完全是临场发挥.他刚开始是真的想上厕所.结果发现走廊里没其他人.月色又真的很美.他想着.亲完了.我也喜欢他的话我们就能在一起.我不喜欢他他还赚了。

他问我这是不是很奇妙.我低头拉了拉围巾.和他的那条款式差不多.欧阳枫还感叹了许久这年头围巾都有兄弟款了.雷火只是笑笑不语。
我搓了搓手.不理欧阳枫的神经质.天越来越冷了.走神间.雷火握住我的手.悄悄地.问我要不要把手放在他口袋里。
我摇摇头。
过了两天我就收到了雷火递给我的和围巾同一色系的手套.款式很简洁.他似乎有点害羞.告诉我不喜欢可以不用戴。
就在同一周.校园网上疯传着大众情人雷火连夜打毛线织手套.不知道是要送给谁.因为是从他宿舍传出来的.可信度颇高.对他有好感的女生都像疯了一样地猜测他是要送给谁.这事连我都听说了。
欧阳枫为此还揪着他询问了一下午.质问他有了女朋友为什么不公布出来.哪个系的小美人?但得知我手上的手套就是雷火的杰作时.他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靠.雷火你还有没有把我当兄弟啊!给了多杰克不给我!我也手脚冰凉上辈子是折翼的天使啊!”他愤愤不平地在我耳边尖叫.雷火笑着拍拍他的肩说.让你媳妇儿给你织去.多杰克是我老婆.织给他是我疼他。
我欲言又止.没想过雷火这么快就把事摊开来说话。但我见欧阳枫根本没想到那茬去.反倒是插科打诨着做出西子捧心的娇羞状.接着拔高声音叫了声爷.问他还收不收小妾。
雷火眼底一瞬间闪过的失落让我尽收眼底.他明白这被当成了玩笑话。
后来他拉着我和我说.“多杰克.有一天我一定会告诉他们的.我是真的喜欢你.是真的.我们还有很长时间.不怕。”
我承认.有那么一刻.我也以为这会是永恒。

[你的生命中总会有两个人.一个惊艳了时光.一个温柔了岁月。]
寒假如期而至.又到了春节.学校的人几乎都走光了.也是.过年这种应该与全家一起过的日子又有谁愿意窝在宿舍里。
雷火几乎是拖到了最后一秒才恋恋不舍地上了车.他家就住在本地.回去倒是比较方便.但他想和我一起吃年夜饭这事是绝对没可能的.他不可能留在学校.我也不能去他家混顿饭。
在那之前我收到过哈吉老师儿子的电话.他是打到宿舍来的.问我要不要去他家过年.也就是多双筷子的功夫.还热闹点不碍事.我和他们也不能算太熟.至多也就是在我小时候逗过我几回.他们除了的确是因为心地好.还因为哈吉老师在临终前曾嘱咐过每一个亲属——“谁敢怠慢了多杰克这个我的心头肉.老头子我可不会放心地去啊。”
但我自认不是一个脸皮厚的人.我没自信能融在他们其乐融融的一家人中.一笔一划描摩着孤独的含义。
哈吉老师走的很安静.没有多少痛苦地就去了.他似乎对生死这种事有预料.在他走之前的几个月.他经常盯着我出神.为了让我注意不到他的改变.他还让刚高考完无所事事的我出门旅游.说是他跑不动了.让我多拍拍照给他看。
那天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于是提前一天买了飞机票赶回家.冲进家门就听见他的那句话.还没来得及跑过去握住哈吉老师的手.他就笑一笑.闭上了眼。
我哽在喉咙口的一句爷爷被硬生生吞了下去.平生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哭得撕心裂肺。但不管我怎么哭.这位温柔的老人都不会再伸出手抚摸我的头发.也没法用独一无二的笑声.安抚我颤动的心尖。
这老人总是这样的固执.直到最后一刻他也没有服软.不愿成为所有人的负担.不愿让我受了一丁点委屈.哪怕我和他没有一点血缘关系.他也固执地把我护着。
我又想起他在我小时候总是一遍遍追着我让我叫他爷爷.但我总觉得我不是他的孙子.倔强地不愿启齿.老爷子脸上第一次出现过失落.但转瞬即逝。
都说人在最后一刹那才会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多少.心中一直存在的无归属感瞬间崩塌了。总以为自己是多余的这种想法显得愚蠢至极.一遍遍质疑自己.为什么我不肯早一点妥协.为什么没能将爷爷两字叫出口。
强大的负罪感与后悔让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陷在自己设下的怪圈中.颓废几乎成了我的代名词.直到开学前.直到我要离开这栋在哈吉老师留给我的.已经属于我的房子时.才堪堪恢复了神智。

我那会总在想.可能我这样的人果然是不适合拥有温柔吧.直到后来.我也依旧深信不疑。
也许人寂寞了就会回想往事.想对自己来说最重要的人.我开始想念那个小小的老先生.即使他的面容已经开始模糊了.但我还是记得他的笑。
想着想着.老先生的身形被抽长.面容变得俊朗.头发不听话地在微风中轻颤.笑容的弧度又向耳根沿了几分.变成了一个我熟悉万分的人.恍恍惚惚间.魂也不知飘到了哪里。
两声音色不同的多杰克.有节奏地扣着我的心房.我伸出手想要捉住两人.不.哪怕只捉住一个人也好。
但就在我要碰到雷火的手的一瞬间.幻境消散得无影无踪.眼角处温热的眼泪让我好像如梦初醒.从脚底蔓延上来的.是一阵透心凉。

我阖上眼.咬住筷子上的芹菜.那是我在食堂比较常点的菜之一.当然.我选择他是因为他看起来没有那么油腻腻。
雷火从没有问过我喜欢吃什么.大概是找不到好理由询问.他在自己摸索.温柔到不可思议。
我只要将嘴里的东西吞下去.雷火又会喂我第二口.不厌其烦地观察我咀嚼的样子.我尴尬地躲避他的目光.到最后终于觉得受不住.只有我一个人在吃不成?
雷火用眼神告诉我他吃过了.他没关系.但我还是执着地拿起筷子.把一大块肉塞进他嘴里。
好了.他的腮帮子也是鼓着的了.顺眼多了。我做着平日里从来无法想象的幼稚举动.但却又觉得这种幼稚在他面前是这样理所当然。
连我自己都没发现.我竟然觉得依赖雷火又或是对他任性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雷火笑了.他笑得很开心.刚想开口说话.还没把我后一个字说完.我又用一块肉堵住了他的嘴。
我想那一定是句情话.面子薄的我可承受不住。
雷火将肉吞下后没有再将破碎的句子补充完整.他喝了口水.仍然宠溺的看着我.伸手揉揉我的头发。
多杰克.他是真的对你好.老爷子我放心了。
那时我似乎听到了这样一句话.好像有个没有多少分量的灵体从我肩上跳了下去.头上又留下了另一个掌心的温度。
是哈吉老师吗?是爷爷吗?
愣神的片刻.雷火已担心地望了我好久.我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告诉他.我没事。
他没信.信倒是怪了.他第一次看起来那么严肃.他一只手抚上我的脸.另一只与我紧扣着.他抚摩我的眼角.像是立誓一般一字一顿地说.“多杰克.我会在。”
“我永远会在.所以.请依赖我一点。”
“请把‘多杰克’交给我吧。我想让你的未来里有我。”

我忘了我有没有哭.但是雷火后来的确一把把我扯到他面前.扣着我的腰.死命地把我抱紧.我感觉到疼痛.却没有叫出声。
他显得急切.带着隐隐的恐慌.就像是有人要抢走我一般.他如野兽一样护着自己的领地.好似我是再珍贵不过的珍宝.可能是他之前表现得太过沉稳.让我忘了他也会慌。
我之后似乎做了一个绝对算的上勇敢又主动的举动.我捧起他的脸.望着他有些红彤彤的眼睛.和发色是那样的般配.我将手指插入他的发间.深呼吸.低头含住他总是有着弧度的柔软的嘴唇。
我闻到了他洗发水清爽的味道.再往左侧偏上一厘米.我们的鼻梁恐怕就得撞在一起.雷火没有再那样疯狂地搂住我.他愣了不久.接着缓慢地.用舌尖将我干燥的嘴唇舔得稍微湿润些。
像条狗。我想着。
我理顺他后脑勺反翘的发梢.承受着他略微有些局促.但依旧有条不紊的心律及呼吸.他仍然是温柔的.仍然让自己的头脑保持清醒和冷静.不愿意走快了任何一步.而一切只是为了让我不会不适应。
抱歉.我让你感到不安了。
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说道。

不好意思.因为期末考试的关系隔了许久才更新。
还好考的很不错.望大家也加油。
这一次更新东西可能说的有点不明朗.我的错.分三四次拼凑起来的作品其实有些不合格.文风不太稳定。
其实主要是.多杰克发现自己也是喜欢雷火的.但他不知道怎样说.也不明白雷火为什么喜欢他。
连带着.他不愿意听雷火的情话.被抱着被雷火这样宠溺着他也觉得不合适。
他想念哈吉老师.他想让对方给他出谋划策.但是哈吉老师不见了.就像他错觉中那样.连灵魂都安详的去了。
多杰克发现雷火因为他一些下意识的逃避的举动很受伤.终于意识到雷火喜欢他真的不需要任何理由。
雷火在不安.他一遍遍重复誓言只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证明自己喜欢多杰克.证明他会给他一个未来。
多杰克的举动是出于安抚.当然也是出于作者他不作死就会死的顶风作案心理。
终于让他们正式亲上了好开心哈哈哈。
本意是这个。

[我们看错了世界.却说世界欺骗了我们]
我这才发现.雷火不仅喜欢辣.还是个喜欢甜食的人。他像那些个小女生一样.在杂志或美食节目中被提到的甜点.无论排队的队伍多长.他都乐意等待.只为了短暂的甜蜜.他的确非常有耐心.就像他一步步把我握在手中.他从来不怕过程有多辛苦.当然.这是我以为。
雷火将手中的冰激凌高高举过头顶.他人很高.在人群中也能露出半个脑袋.他艰难地从拥挤的队伍中挪出自己的手.他招呼我过去.我三步并两步上前.两个蛋筒被他塞进了我手心.接着他又让自己脱身.我十分无奈.竟然担心冰淇淋超过自己。
当事人十分没有自觉的拿过和他皮肤颜色差不多.巧克力的那个.把香草的留给我.“多杰克不喜欢巧克力对吧?欧阳枫说的。”
欧阳枫那个卧底.到底和这家伙胡扯了多少我的东西。
雷火舔了舔手中的东西.见我一直没有下口.他歪过脑袋.探了探头.在我的那份上面抿了一口.他像一只偷了腥的猫.舔干净自己的嘴唇笑嘻嘻地用笑容把我的责备堵在喉咙里.“虽然我很喜欢香草的。”
他像某种动物.在有些程度上.我仍然瘫着面部表情.伸手拽着他的手腕.坏心地把他的那份咬掉一大口。
“永远别信欧阳枫.其实我喜欢巧克力。”
在他的改变下.我第一次.不惧怕旁人诧异的目光.把他当自己的世界.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困难。
雷火带我走了一整天.但是街上的甜点小吃我们只吃完了一般.也有我们实在是吃不下了的原因.他把剩下的四个甜甜圈打包.将我吃不下的半个毫不犹豫地叼在了嘴巴里。
他握着我的手。不仅仅是手心相对.手指也强硬地与我紧扣着.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带着我走进一家看起来非常精致的小店。
我看着店名狐疑地望了他一眼.上回他带我买了两条围巾.这回他又想要?但是雷火只是眨了眨眼.掀开帘子.“我只是记得里面有个小东西…上周来看的时候没买…不知道现在还有吗。”
我还没来得及询问他是什么.他就已经走到了店的最里面.转而眼睛一亮.他手上拎着一对手机链.一条黑色一条白色.两条东西交缠在一起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仔细一看.下面还有两个挂坠.狗和猫…
他是小女孩吧?我突然发出了这样的质疑。
他的脸还真的有点红.好像在为自己的孩子气感到害羞.这个一米八几的大男孩小心翼翼地询问我喜不喜欢.最后我拿起了狗的那串观察许久.对比他的脸.发现似乎真的有些相似。

“嗯。”无聊的单音代替了心中长串的话语.雷火兴奋不减.小跑着去付款.我慢悠悠地走出店门.他把手机链揣怀里.递到我手上。
“多杰克喜欢狗吗?”他眼中闪着光.询问我。但我却摇摇头。
“那么为什么不选猫?”
“狗像你。”
我发现雷火很容易脸红.也很容易被满足.因为这一句我可以看出他的心情变得非常好.即使原本就不差。
我不会说情话.这句也不过是脱口而出的真相.的确是因为狗像他我才选的狗.我觉得每天都情啊爱啊我离不开你啊之类的.没有任何意思.我确信他对我来说是很特别的.我以为这就够了。不过在很久以后.我有后悔过当初的决定.为什么我要选和他像的那条呢。
帮我把手机链穿好.雷火突然开口.“多杰克.喜欢海吗?”这使得我又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就没有回答。
“喜欢的话.暑假一起去好吗?去海南.我很想去那看看。”
我还是没有给予他答案.只是感受着迎面而来的微风.把两侧的头发拂向脑后.把玩着手机链徐徐往前走。
如果那时候我们还在一起的话。

下章应该是最后的甜的部分.再之后我就会跑正剧剧情走向完结.亲们请不要离开我!!很对不起隔了这么久才更新了。

[如同我回头时看不清楚逆光里你的脸.像后来的很多时光.依依怀恋你的脸.却只得到一个模糊的影子。]
只觉得什么都还没发生.暑假就来了.平日里和他的相处还是和普通朋友一般.在他的好友眼里.我不过是个与他关系特别铁的哥们.只有欧阳枫后知后觉说了句觉得我们关系好的过分.但是也听得出他没想岔。
雷火也再也没有失控并且不安的时候了.他总是挂着温暖和煦的弧度.偶尔在上课没人看见的时候.与我并排坐在最后一列的他会偷偷地握住我的手.十指紧扣带来的.只有心的充实。
在暑假来之前.雷火就着手订机票酒店要一起出去玩了.要不是他问我要证件.我还不知道他办事如此之快.至少在我印象中.他是个捧着日历.兴奋的数着日子的大小孩。
学校的管理并不是特别严.大二开始就可以在外面租房子住.我是拿奖学金的.但是也不能只靠那个.哈吉老师的房子我不舍得租出去.不想被任何人破坏心里的圣土.因此我在学期刚开始的时候就在外面寻了间小房子和一份兼职.预备之后也这么半工半读下去。
雷火最初说要不要和我合租.不想家里人不放心他.死活不让他出去住.为此他只和我道歉.说是这种事情上.最后还是让我一个人了。
作为一个没有什么归属感的人.其实我觉得这没什么大碍.孓然一身也是从小到大的习惯.我特意把房子租得小了些.为了不让自己想起往事。
老家那有人照应着.隔两个月就会有人去打扫清灰.其实我也不太担心.但在启程去机场与雷火碰面前.我还是坐着火车长途跋涉回了那个最熟悉的地方.只有那里是我的家。
来来回回竟然耗到了出发的那天.风尘仆仆地拖着行李赶到飞机场.只看见他戴着墨镜拎着大号的行李箱.帅的旁边的姑娘直朝他抛媚眼。
他总有在我出现的第一秒就找到我的本领.在好几遍的“差点以为你不来了”.就一手拖鞋行李一手拉着我走了。
极其疲惫的我.从候机一直睡到目的地.中途醒过来两次.看见的只有雷火面对飞机窗户思考心事的面容.他显得很严肃.嘴角都下垂了。
我一声不吭地又闭上眼.直到他轻声叫醒了我.我不去问他有什么事是不方便告诉我的.毕竟那很有可能是他的私事.哪怕我俩关系特殊.但也没到完全同甘共苦不隐瞒的地步。
雷火没有把我们的行程排的满满当当.每天都能睡个懒觉.懒懒散散去几个喜欢的地方.就像他渴望的那样.在第二天上午我们就已经看见了海.其实真要说.这海也见不得多漂亮.绝对没有宾馆旅游手册上的美。

阳光被云遮去了一大片.天却一如既往地热.海水只是没有泛光的暗沉的蓝色.偶尔有白色的海浪扑在沙滩边沿.沙滩也不是梦中的金色.倒是与普通的沙子没什么大的区别.童话故事里的美丽贝壳也不见踪影.只看见一排接着一排杂乱无章的脚掌印.大海也被别人挤的满满当当。
谁让是假期.出游的人太多.我很不习惯.但是雷火倒是很喜欢这种气氛.也很喜欢这的风景.他穿着一件薄薄的白色长袖挡住了海风.赤裸着脚拉着我在沙滩上奔跑.让海水按摩脚心.我也乐的陪他.谁让我对他的笑容没辙。
陪他跑了好长好长的一段路.当然基本是他拖着我的.意识到的时候.我们已经离人群好远好远了.这安静的只有海浪声.气喘吁吁的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下.他仍然兴头很足。
我不明白.来看一次海真的这么高兴吗?
不知道是不是我把话都写在了脸上.雷火一边傻傻的笑一边握住我的手.轻声地说.谁让你在呢.这可是第一次啊。
第一次接吻.第一次拥抱.第一次牵手.第一次约会.第一次的旅行.和他做过的事情越来越多.却永远都觉得不够一样。
“我会把你介绍给我的家人。”雷火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位置的.一定会给你.多杰克.相信我。”
我没吭声.就只是盯着他.我知道他有什么没说.他试图隐瞒.但他不知道他的心思比我还好猜。
“我…曾经旁敲侧击过他们.两个人都说…不能接受同性恋的存在.如果自己生了那样的孩子会打断腿扔出去.我心慌过.不过我会努力.让他们接受你.哪怕那需要很久很久。”
“多杰克.哪怕被逐出家门我也会…”他话还没说完.我立刻用手指抵住了他的嘴唇.摇了摇头.让他不要说下去.至少我知道.他是个孝子.不会做出那种事情。
任何事情都是在失去了才后悔.所有的真情也是伴随着离开才浮现.我没法让自己不去想哈吉老师的离世.也无法不责怪自己。我多想他在我哭的一瞬间就醒过来听我叫他一声爷爷.多希望时间能走的慢一点.再慢一点.最好能回到过去.让我重新来过。
我也知道这不可能。
雷火这人就是应该过得无忧无虑.他不应该为了一个同性而低声下气揣摩父母的心思.不应该有那种即使断绝关系也不会后悔的想法.更加不应该.这么早就幻想我们的未来.我不希望他像我一样失去了最爱他的人.至少只有他.我不希望。
我想把他的悲伤统统带走.从此他只要远离苦难.岁岁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