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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树杨花·文】经纬[主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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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成都x罗成
第一次写隋唐的同人文,文笔一般而且是冷cp...其实是和同学的命题练笔罢了,存在文档也好久了,不知道有没有人看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4-05-03 11:13回复
    经纬
    文/风烟懒顾
    他说,他们两人,一为纵,一为横,存在便必然相交,相交就必然相背。即使是有着相似的外表,也不能去往相同的归宿。
    --题记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4-05-03 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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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
      直到最后死亡在眼前掠过的刹那,宇文成都仍认为,他们曾经确实是一样的人。
      这执念深深根植在宇文成都心中多年,如同冲不破的业障,伴随着每个午夜梦回翻飞于眼前的朔雪。
      微凉清晰的触感好像那人目光瞥向的枪尖,更像那人敛了笑意的眉眼。
      这真实感侵入肌骨反而使得月色朦胧遥远。
      他在很长时间里习以为常地保持警惕,身为大隋的第一猛将,又是权相之子,这两个在哪个寻常人眼中都象征着尊荣显赫的身份却无形中成为他的肩膀上沉重的枷锁。
      因为这些都不是他所追求的,带给他的自然就只有束缚。
      他已经很少去追求什么,这些年来已习惯了听从他父亲的命令。
      他也曾试图揣摩他父亲的想法,但是没有成功,所以他不再去勉强自己。至少他能清楚,他与他父亲不是一样的人,却留着一样的血。这就足够支撑他悾偬半世甚至奉献生命也在所不惜的执迷。
      然而他在逆来顺受的悾偬中始终不忘的只是一个故人。
      也就是竟让他匪夷所思地相信他们是多么相似的那个人。
      他叫罗成。
      大多数与他素昧平生的人称他冷面寒枪,也不忘赞他一句俏。
      而在乱世的硝烟弥漫的伊始,他的名字让人们想到的只是北平府少保和世袭燕山公。
      回想起来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这样的时代里,一个提枪走马都能成为日后的青山绿水再会无期,时间于它而言不过是由兵刃上滴落的鲜血,实在太难计算,其实也很少有人去留意。
      遗忘也就司空见惯。
      宇文成都却发现自己对于越久远的事情记忆反而越清晰。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4-05-03 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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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
        论相遇,是深埋在贴满封条压在心底最深处的记忆里最浓重的一笔。
        也不过一笔。
        像北平的猎猎朔风中掺着的一粒沙,翻滚着于空中描过一条弧线,细微而粗暴地划过脸庞。
        北方给宇文成都留下的印象便是如此,粗犷豪放。
        从北平府众人到街边茶馆闲人,举手投足都天生带出一股不拘小节的豪爽。
        他第一次到北平时是以丞相长子的身份随父亲来拜访北平王。
        这个时候世人还不曾听过天宝将军一号人,没有天下第一的传言。
        他是稚嫩少年,即使神情如父亲所要求般严肃犹不能掩盖眼角一抹傲气。
        望着远处只露出一角冰霜的燕山,他心中却不禁质疑由这粗糙寒风里长成的传说中的冷面寒枪俏罗成是否如皇城官宦小姐口中所说的那般温逸俊俏。
        宇文成都说不清楚他这般想着时是否带着少年不服气的傲气。这点傲气在后来的日子里渐渐被他父亲口中自相矛盾的忠君爱国和生存之道毫不留情地磨去,就像举起华丽的衣袖拭去案上的灰尘一般轻而易举又理所应当。
        而他从传说里认识的那位名声在外的俏公子却带着他与生俱来又或是日后流年描在他眼角的骄傲一路展身飞掠的愈加狂傲,不曾随着岁月无情与人情冷暖收敛哪怕一分一毫。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4-05-03 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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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成也一直傲然于所有身边人的生命中而不自知,直至死亡亦不屈于平凡。然宇文成都早已不能看到那一个画面了。
          尽管罗成从不曾在意过这些,却恍若天成。
          一如他白衣粲然,华丽了多少尘世中人的眼。
          当然,这已是后话。
          彼时他所听闻的俊俏公子仍不过是北平王妃膝下一撒娇的小团子,不过比其他的垂髫小儿着实要好看一些,聪颖一些。
          白玉一般的面容,雪白无瑕的衣衫。
          三岁握枪,四岁习武,六岁已随父上过战场。
          即便样子温良无害,然不可否认的事实是这小团子早已是手中染过鲜血的人了。
          人大多表里不一。
          这是他尚年幼便跟随父亲于朝堂中见识各种三教九流,人情世故之后所得到的结论。
          用在罗成身上却不太合宜。
          罗成并非良善之辈,然而表里不一这样的词用来形容他却仍不够恰当。
          表里不一的人不过是需要你多留一个心眼。然而对罗成多留一个心眼的人反倒都被他那深不见底的城府玩弄得得满盘皆输。直到后来许多年,依然有许多人自认为了解罗成,却错得彻底。
          宇文成都有幸没有成为那些人中的一个。
          他与罗成的接触仅仅限于总角时一段短暂太平日子里。他在北平府住过极短的一段日子。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4-05-03 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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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
            再见他是在南阳城下。
            罗成依然如在北平时立于他的父亲北平王身后,微微颔首。
            他颔首的时候也并不让人觉得谦卑,只是如同被向后拉紧的箭,静敛中反而带着一股力量,全部积聚到他的枪尖上。
            年轻的面容不在是幼年时白软软的小团子,光阴流转在他脸上划出分明的棱角,使得他比传闻中更俊朗,目光也更利了。
            他已长成官宦小姐口中的芝兰玉树的模样。成为除天宝将军外的另一个传说。
            宇文成都像一位故人一样想着这少年手底下不知又添了多少无名之鬼。只是表情依然无动于衷,什么都没有说。
            大帐里的四个人,各自有各自的心思。
            天地间仿佛总是有种奇异而强大的力量,使得大千世界光怪陆离。许多事都说不出个正理来。
            是故世间许多大道理,总是没什么说头的。
            比如宇文成都一直相信且无可奈何的,罗成很多年前在他院子里一棵梅花树下席地而坐时,半带说教的口吻念叨给他听的。
            同路不同谋,同谋不同路。
            就好像宇文成都和他的父亲被不可违逆的血缘关系绑在一起,没有选择地走上同一条路。
            宇文成都没有想过如果他不是宇文化及的儿子他会有怎样的人生。既然一开始就注定是这样的结尾,过程如何似乎不是那么重要。至少不会重要到需要他来思考。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4-05-03 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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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成都是不需要思考的。思考是那些有所希望的人的特权。宇文成都没有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他只需要服从。
              他的父亲需要他去扮演忠心耿耿的角色他就为皇帝鞠躬尽瘁。
              他的父亲需要他天下无敌他就去战无不胜。
              现在他以忠臣的身份来到南阳城外将要延续他不败的神话。
              伍云召的性命,有人拼了命地去取,也有人拼了命地去救。宇文成都却丝毫不在乎。
              他的目的只是拿下南阳城,其他的事情都与他无关。
              他像个怠工的属下,却理直气壮得如同尽职尽责鞠躬尽瘁的至忠之臣。
              也是因为这样,伍云召逃走时,宇文成都一点儿也没有麻叔谋那样的气恼,也不似罗艺父子般释然。
              倒是罗成银枪配绿袍的扮像让宇文成都心下觉着有点意思。
              他们立马对峙时,罗成虽是伪装出现,却完全不畏惧宇文成都的打量。他这个人生来就不擅长躲躲闪闪,而且越是紧张,越昂首挺胸,不输气势。但罗成嘴角一抹似是而非的笑意又让宇文成都觉得他也许早猜准了宇文成都不会拿他怎么样。
              宇文成都也是第一次毫无顾忌地仔细瞧那张脸。白玉一般的面容,神采飞扬的眼。细看来长髯反而与这人格格不入。
              偏偏那人还不自知。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4-05-03 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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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成都有时候会自信地认为自己比罗成本人更了解他。
                他的狡黠。他的赤诚。他的在意。他的无情。
                他自己只当理所当然,该如何便如何。
                只要他认为是对的,任有千般阻挠也锲而不舍地去做。
                他戎马平生,未必是为了封侯位爵。他翻涌乱世,未必是为了天下苍生。
                人命于他而言不过草芥,杀戮也不过平常手段,而无乐趣可言。
                他只手翻覆间能让江山风起云涌,太平与否却只是他孤身残夜里途经的一个梦境。
                这样的人通常为世所不容,偏偏又宛如神灵神圣不可侵犯,千年如一日地屹立在青史的某一页,你可以信手就将他翻过,抹去却不能。
                宇文成都猜不透罗成,却对他了如指掌。就像了解内心最深处的一个自己。
                因为他也是一样的人。他很早就这样向自己承认过。在他还可以用缱绻来形容的一段少年时期,也是他用毕生牢牢锁住的记忆。
                宇文成都望着一点一点吐出细蕊的腊梅花映红那白衣。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4-05-03 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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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说着,我,和眼前这个少年是一样的。从骨子里就是一样的。
                  无论之后的世事如何变迁,人心又是如何作古。他们骨子里的东西毕竟是不会改变的。
                  往后他们也许向着天南地北战鼓宣天,在金戈铁马里岁月亦细细地磨砺他们心上的边边角角一如沧海桑田荒芜这个天下。
                  即使是人心不古,江山换了模样。有些东西注定要留存,千万年也不会变。
                  不需要证明,谁能说的清永年。
                  宇文成都觉得自己也是个糊涂人,心里却通透得明镜似的。
                  镜子里看到的永远是镜子里那个虚幻,不是自己。但他是离自己最近,也与自己最相似的。彼此之间的阻隔——世人说的横有千古,纵有八荒——皆尽虚无。
                  他亦懂得人要看清自己有多困难,所以他尽力去找寻一面镜子。找寻一个离自己最近的人。
                  他在镜子里看见罗成很多年都未有改变的样子。
                  罗成是宇文成都从镜子里看到的自己,借着他宇文成都直直地看到了自己心底,埋藏得最深的地方。
                  他只看到白茫茫的一片,铺天盖地。
                  是雪。是北平的漫天大雪。
                  纷纷扬扬地飘满整个视野。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4-05-03 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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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秋月饼草莓馅 总管怎忆还没开始码就上这篇我无剧情的巅峰之作吧【还没发完】,咱都不知道怎么着绕出了这篇七千多字的东西还一点剧情都没有......
                    --
                    断桥边谁在撑四十八骨墨伞
                    许一世暖玉生烟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4-05-03 1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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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
                      一叶报秋,兼随风声。
                      山间新落过了秋雨,原本就坎坷的道路更加泥泞不堪。马蹄踏过了几个小水洼,和着泥的雨水或露水溅到路旁低矮灌木伶仃的几片叶子上,留下看不清的张牙舞爪的诡异图案。枯枝表面湿润的部分翻出浅色的内心。
                      宇文成都在马背上不经意嗅到清晨的木叶清香,亦混着断枝枯木腐烂的气味。
                      跟在他身后的士兵列着长长的队伍,缓慢地行进着。对于久经战乱的军队而言,这样的道路并不难通过。不时的兵甲碰撞声格外刺耳,然而于这样的时代里也不过是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太平已经是极其遥远的一个梦了。这个动荡的天下里每个人都已无法置身事外了。
                      也许是在四明山一役时,与十八路诸侯列阵对垒。宇文成都已经清楚了这一点。又或许还要更早一些吧,他在他自己的那条路上还没有走得这么远的时候。他总是希望看清一切,然而看清了却不代表他就能为这个天下做些什么。
                      要扶起一个颠覆的王朝有多困难啊。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那么重要了。至少比起在天黑前通过这段山路并没有更加重要。
                      宇文成都听见銮铃声随着坐骑的前行有规律地悠悠响着。
                      他,以及他身后望不见尽头的军队也是乱世中的一隅,仍锲而不舍地迈着坚定前行的步伐。
                      入秋后的天气迅速地变得愈加寒冷。
                      不知道多少人还会在夜里做着久别的那个梦。
                      有人早早厌倦了这场争伐不休,看破了俗世与轮回。
                      偏偏还是有人啊,枕着残破的角声入睡,却以为战乱杀伐才是个梦。断井颓垣里喃喃着痴迷的呓语,坠落在自己那个绮丽的梦里,琼花落蕊,散尽靡靡之音,望不到苏醒的那一天。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4-05-03 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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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细视大者不尽,自大视细者不明。
                        有人看清了一场戏的开场和结束,依然真真切切地为不可扭转的离散无可奈何,念着既定的戏文。
                        宇文成都现在要去往扬州,继续为那个也许很快就要失去他的江山而此时仍坚持自欺欺人的帝王尽忠尽职。
                        宇文成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为他庇护多久,但他是大隋的天宝将军,必然要为这摇摇欲坠的帝国伫立在天地间。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如今大隋大势将去,宇文成都觉得自己倒像是当初造反的各路反王一般。原本的是朝廷气势汹汹地剿平匪宼,现在倒成了反王们个个大刀阔斧地要讨伐昏君。
                        唯一让宇文成都略微欣慰的,他心中隐隐约约地感觉这荒唐荒谬的战乱,似乎快要结束了。
                        宇文成都也许早也已经疲惫不堪。
                        君子处世,遇达则仕,遇乱则隐。
                        君子不是每个战乱中的人都能做的。
                        宇文成都突然想起罗成。
                        他已许久没有过他的消息。
                        也许他还是北平府的清闲少保,不问世事。倒是他那般自在人所为。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4-05-03 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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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细视大者不尽,自大视细者不明。
                          有人看清了一场戏的开场和结束,依然真真切切地为不可扭转的离散无可奈何,念着既定的戏文。
                          宇文成都现在要去往扬州,继续为那个也许很快就要失去他的江山而此时仍坚持自欺欺人的帝王尽忠尽职。
                          宇文成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为他庇护多久,但他是大隋的天宝将军,必然要为这摇摇欲坠的帝国伫立在天地间。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如今大隋大势将去,宇文成都觉得自己倒像是当初造反的各路反王一般。原本的是朝廷气势汹汹地剿平匪宼,现在倒成了反王们个个大刀阔斧地要讨伐昏君。
                          唯一让宇文成都略微欣慰的,他心中隐隐约约地感觉这荒唐荒谬的战乱,似乎快要结束了。
                          宇文成都也许早也已经疲惫不堪。
                          君子处世,遇达则仕,遇乱则隐。
                          君子不是每个战乱中的人都能做的。
                          宇文成都突然想起罗成。
                          他已许久没有过他的消息。
                          也许他还是北平府的清闲少保,不问世事。倒是他那般自在人所为。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4-05-03 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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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成都忆起南阳城外那一出。
                            如今烽火连绵不绝,那人傲骨通透又是文韬武略,未必就不会来趟这浑水。
                            而那小子终究不会是与宇文成都做一样事的人。他不可能千里迢迢来护卫这个世人口中的昏君却仍名正言顺坐在皇位上的人。宇文成都是未见过他愿为除了他父亲外的什么人低眉顺目过。
                            宇文成都有君主,有父亲,尽管在某些方面这二者是相对的,但至少宇文成都犹未有太多困扰,可以遵从两头的命令。
                            而罗成逍遥自在惯的人,要做只做自己愿做的事,要去只去自己愿去的地方。他是自己心中的君主,所以随心所欲也无拘无束。
                            若说有拘束,也没有人可以真正看透他心中所想。大抵也是北平茫茫天光下的一片宁和安详吧。
                            无论哪个执迷不悟的浪子,心头也有一处地儿,也许可以称作故乡,也许可以把他当做归宿。
                            那一处是吸收了千千万万年的无尽变换,始终以它最初的模样静候着你的回望,大多的人畏于回望。
                            包括他们两个。已经走了太远的人。这个世界已经不再对他们宽容,不再容许他们软弱。
                            那么多年他们似乎都不敢回头。生怕一回首望见身后茫茫的远方,忽然如远行的客旅之人,在纵横四野的六合之地里失去继续挺直脊背站立的理由。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4-05-03 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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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多年,回忆里的一切终于要面目全非,回忆里的人,也终于再也回不去。
                              时间果真在不知不觉中成就了沧海桑田和满目疮痍,也在潜移默化中悄悄把他们摆在了对立面。让他们继续向世人挥霍他们的无双风华,也刻意地背过了不为人知的细微的眷顾,在对方与己之间划下了分界。
                              至此,浊泾清渭。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4-05-03 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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