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岁月MD★【原创】尘芥·隔世－－记那一场轮回(长篇 坑）

2.当时年少春衫薄――――――――――――韦庄•《菩萨蛮》 

总有人说我们是浴火重生的涅盘，只是连我们自己也没有料到浴火和重生竟然隔了这么长的时间。往事微凉。小小的宿舍，用身体相互取暖，拥抱的手臂单薄却真实。那时的我们，都还只是孩子，弥足珍贵的温暖，是一经触到便死也不肯放手。除了年轻，除了向前，我们，就只有彼此。是在扮演生命中一切可想到的所有角色，亲人，友人…爱人！一面宠着对方，一面哄着自己。在阳光里蹦蹦跳跳仿佛时间真的能停在如花的年华；在暗夜里蹒跚踯躅明了韶光也是真的在成倍地流逝。世界真的是公平，越想抓住就越力不从心地寂寞孤寥。那是我第一次痛恨起自己喜欢待在角落，因为这个角落能明白看到Eric的重责在肩；看到Dongwan的判若两人；看到Hyesung的沉默寡言；看到Junjin的忧心忡忡；还有你，我的Andy，嘟着嘴被欺负的Andy；喝醉酒贴紫菜的Andy；撒着娇唱歌非缠着让说好听的Andy；仍然嚣张笑着只是日渐消瘦的Andy；仍然憨憨笑着只是憔悴神伤的Andy；仍然傻傻笑着只是疼也不说累也不说的Andy。然后，就愈加苦心于作曲。只有强者才能生存，这就是优胜劣汰的自然法则！于是我，外人看来更像Shinhwa队长的人，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在公众的视线。华丽的舞台，潜心的创作，伶俐的口齿，广结的人缘。我要变得更强大，足以将所有人都纳入羽翼之下！所以，有时人总是任潮起，看潮落，才恍悟，有些人，有些事，错身，不过刹那！ 

你受伤的样子在我的记忆里已经渐渐褪去颜色，大抵只剩下2000年Showking上的那个影像。虽已好了大半，你还是习惯将口罩戴着，和硕大的墨镜一道遮下面容，遮下情绪。和口罩几乎同时出现的墨镜俨然成了你的钟爱，在这人为的堡垒后面，是你飞舞的灵魂。那样的你在我的眼中竟是无来由的胆战心惊，就如同井中月，水中花，缥缈地―――――不真实！心中一动，不管是在直播就揽着亲了下去。唇，触及的那一点温热，才让我有了一点点安心。只是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绕开墨镜的防守，你的眼睛里，竟有了隐隐孤注一掷的决绝！“Andy啊，也亲哥一下吧！”话甫出口，是连自己都有点无法置信的，哀求。我定定看你，直到维持不动的你终于转过脸，轻巧而短暂，我才带着心安理得地释怀正过身子。Andy啊，直到后来看重播我才看见，转身的那个瞬间，你，苍凉的嘴角。不止是我，旁边的Eric，Jinnie，Hyesung和Dongwan也全都忽略了那个上翘的弯度。我们常常自以为了解，自我安慰地心满意足，以为只要交叠的手不放，即使不回头也可以笃定地存在。而命运，就总在嘲弄这种莫名的自负。谁知道这一步是告一段落的休止，还是漫长无尽的开始？谁又能及防再亲近的距离，也不过和天涯，一步之遥？

紧贴着玻璃，你像在宿舍一般睡着，只有身边闪烁的灯光显示这般平静后的心力交瘁。你已经有多久没有这样好好睡过了？那个夏天，有天夜里忽然醒来，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迫切想确认你安然无恙。走到客厅，你消瘦的背影，倚在窗前。我的脚下如生根，明明看不得这落寞一地，还是从背后环住你。平日宽大的衣服遮盖下的身子是被打熬成末，一点点地消散。你显然是未想到我的出现，略微受惊，慌忙掐灭手中的烟回头看我：“哥怎么起来了？”“Andy呢？”“啊，有点热，所以…”心知肚明有多少这样的夜你独自枯坐，只是你和我都不提起。“Andy啊，今天你陪哥睡吧！Dongwan那小子打呼，哥实在受不了了。”“嗯…”你略微迟疑，我把头埋入你的背后：“好久没有抱着我们Andy睡了呢！”你终于还是听话地闭上眼，我圈着你，内心安宁。平日里总是人群环绕，不记得已经多久没和你这样单纯地亲近了。睡着的你很老实，不像其余人般恶劣，只是维持一个姿势，连翻身都少有。但我不久还是被惊醒，你呜咽不已如受伤动物般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一听就能明了的恐惧和愤怒。亲抚你的背，藉着这样的动作安慰你小心掩藏，只有在梦里才敢偶然释放的不堪重负，你还是个孩子啊！是因这逃脱不得的痛楚吗？才让你午夜梦回，终不得恬然入睡？哪怕是我们虔诚的吻，也不能消除压在你肩上的丑陋爪痕？你受伤时，我们轮流守着，咬着牙陪你一起熬过，再心疼也不在你的面前显露，是因为知道你无害面容后不容忽视的骄傲以及不肯示弱不肯屈服的强硬；也是因为知道你需要的是我们不说出口但有志一同的默契。经常在你房间外狠狠地抽烟，大口地喝酒，甚至是在练习室声嘶力竭，汗如雨下；踏入你房间就嬉笑寻常，一如平常。有时我们的眼睛有红红的颜色，也总会有千奇百怪的理由，尤其是像今天这样听到困兽般的哀鸣之后。也就是从那时起，只要听到，便会用这样的方式告诉你，有哥在。那夜，从此在心里扎根，生长，宛如稚童般固执认为那是属于你和我的一段时光，仿佛是我偷来的幸福，直到昨天才幡然醒悟，原来你给我的亲近，我早已用爱情来浇灌。 


现在眼前这片白色的世界里的你，怎会如此地，让我不安？是因为你和周围和谐到快要相容了吗？有一种错觉，你的背后已经慢慢有了翼的形状，硕大的翅膀一旦完全张开，便是天父要将你召回自己的怀抱！那么我一遍又一遍说要保护的心情呢？我一次又一次毫无空隙的拥抱呢？竟都是要这样眼睁睁地成为往事了吗？Andy，从来以梦想为荣的你，唯一一次脱口而出的放弃，也是为了我们这两个不懂事的哥哥。那般的不假思索，在以后的日子里无数次成为我坚持的理由！你又怎么忍心独自远行？

频道转回现场，我还是禁不住想看你。听熟悉的声音继续在机械地回答大同小异的问题。终于像长长的审判接近尾声，贪婪地追逐你的身影。忽然小孩几近轻不可闻却掷地有声：“我是神话的Andy！”就这样，猝不及防。 

前夜我们围在你的床边。Eric倚在窗前；Dongwan照例在不厌其烦地叮嘱注意事项；Hyesung默然无语，间或不经意手背划过眼角；Jinnie拉着你的手，不停摇晃；而我依旧是从背后轻揽住你，就像那夜，你我独处的时光，最熟悉的姿势，最虔诚的心跳。 

终于Dongwan的唠叨在房间的每个墙角慢慢散去，一点一点随夜色陷入沉寂。有时就这样想，只是六个人，在一个空间，该有多好！ 

Eric忽然出声：“傻瓜！”看不到你的表情，感到你该是微微仰起头看向Eric的方向。“傻瓜啊，”Eric也定定看你：“是鳄鱼吗？吞那么多颗药丸。不要以为这样就没事了。喂，你要快点好起来，听到没？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知道吗？”旁边Hyesung已经一脚踢了过去：“叫你再欺负我们家小孩！Andy不要怕，有哥呢！” 

忽然一个拥抱，连我都能感觉到的力道。是Dongwan，然后是Jinnie，Hyesung，Eric。我们都有相同的心思，是愧疚，是自责，是怜惜，是无边蔓延的恐惧，是失而复得的狂喜，是上苍怜悯的感恩，是决不放手的宣告！我们都在这，是不是？我们都在这！ 

好像还是Eric吧，呢喃耳际：“要好起来啊~Andy乖，听话！”慢慢寻着你的手，握紧。一只，两只，三只，四只，五只，纠缠的方式如同我们一直期望做的那样，把你保护在手心里，只要看到你的笑颜就无所畏惧！好好地呵护，好好地…爱你！ 

那晚你始终没有说话，今天算回答吗？是知道喜欢和不喜欢的人在吗？是说给我们安心还是说给他们的宣战？没关系，哥一定站在你这边！ 

房间的门被推开，Dongwan冲了进来：“怎么样？完了？”“完了。你不是有通告吗？”“恩，通告一结束就赶回来的。他怎么说？”“什么怎么说？”“哎呀，就是关于那些事的！”“恩？哪些事？”嘴角慢慢地开始向上翘，忽然就有了逗他的心思。“Lee Minwoo！” 

“哦，Andy说啊，”我顿了一下“他说…”好笑地看着紧张的人，“他说，他一点都不爱你！他..爱的是我啊！”擅自替他做了决定，自然地说，顺理成章地仿佛天经地义！ 

Dongwan愣了一下，大概是看到我的笑意才醒悟过来：“好小子，敢骗我！”唔，声音那么大，一点都不可爱！一边抱怨一边在大笑中逃命，惹火了肌肉Dongwan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一点点甜蜜，然后铺天盖地----我们Andy没事了！我们Andy没事了！ 

那时我们还太年少，那时我们以为只是春衫薄；等待出道，等待认可，等待赞扬，这几年，周而复始的等待，我们开始学着听天由命，却始终学不会命中注定！既然是听天由命的纠葛，又怎会是命中注定的缘尽？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很长的时间来实现约定，不是吗？

3.但目送、芳尘去。锦瑟华年谁与度？月桥花院，琐窗朱户，只有春知处。-------贺铸《青玉案》 

常常问自己，什么是勇敢？不敢确认自己的心意是懦弱，那么看清后呢？因为对方是你，我裹足不前，踯躅徘徊。一方面是因为怀抱的空虚而焦躁，另一方面是抑制不住心而战栗。说出口是有所回应还是罪孽深重？是两情缱绻还是形同陌路？我，没有开始自己的爱恋，已被失恋的后果折磨的心惊肉跳！我只有不停地工作，认真地休息，只为在你回来的时候不再被心疼的眼神巡视，用撒娇的口吻责怪。我要你知道我已经够强大到足以为你撑起一片天地。谁会料到，序幕，早就拉起；我们的悲欢离合，上演，不受控制，无力把握！ 

照旧是累了一天，一群人打闹着回到宿舍，其实每个人都不自觉地将目光移向宿舍的窗口。只要那个孩子在，总是监督着一群懒人把脏衣服从屋子的边边角角找出来，有时很累也会因为耍赖的家伙而勤劳地洗净晒干。现在那个位置已经空了许久，就像心里的某个地方，空荡荡，空荡荡。 

所以当熟悉的窗口以一种几乎被遗忘又固执占住的方式蓦然闯入眼帘，竟然在第一时间让五人愣在原地，谁都不肯踏出第一步，深怕打破这梦萦魂绕已温习过很多次的场面。最后还是Jinnie，那个行动派先向楼道奔去，我们才如梦初醒。 

跑在最前面的Jinnie忽然就没了声音。听不到他欣喜若狂的脚步，听不到他兴高采烈的呼吸，我都快管不住自己将要蹦出的心脏，越过他们的肩头，看到将手抚上门把又在最后一秒静止的Jinnie，我们，怀念太久的梦，也许终于到清醒的一刻，如果，只是梦一场，怎么办？ 

门，就这样开了，那个人，那个让我连呼吸都屏到有点疼的人，就那样笑着，看着，站着“哥！”一句，我的世界，从黑白，到彩色！ 

闻着记忆深处久违的香气，看着忙碌的背影，满足的叹息逸出。环顾四周，每个人嘴角上翘的出奇相似的弧度。饭桌上是依旧的争夺大战，已不再年幼的我们却喜欢用这种方式来缅怀被迫成长而遗落在时光隧道的往昔。现在更大的意义则在于能引起你的酒窝，真挚的陷落。，盛满我迷恋的目光。人真的容易满足啊，只要一点点地遂了心愿，便视若珍宝，甚至天荒地老。收拾妥当，我们都腻在你的身旁，而你，满脸宠溺，一如，我们宠你！所以至今还弄不懂为何你的口，可以那么平静地，吐出那么漠然的字眼，仿若事不关己，只是陈述，一个事实—你要，离开！ 

你笑着，使劲笑着。你说你觉得累了；你说你的父母还是希望你回美国完成学业；你说你觉得你快对这个舞台感到厌倦。你说请我们原谅，你说Eric哥的Rap快要全韩国第一了，只要哥的飞船不接哥回家；你说Dongwan哥的肌肉快要全韩国第一了，只要哥的补药不再补那么多；你说Hyesung哥的嗓音已经快要全韩国第一了，只要哥的胆子不要再那么小了；你说Jinnie哥的舞步已经快要成为全韩国第一了，只要哥的动作不要再那么拼命了；你说Minwoo哥的作曲已经快要成为全韩国第一了，只要哥的完美不再那么极致了。你说Shinhwa Fighting！只是你说的Shinhwa，没有你！ 

眼前无意识地回想起你住院前，在阳台上冲我回首温润地笑，说，哥，飞鸟都回来了呢！是不是意味着这样，在你的心里，你已经把有我们的地方，当成可以回来的，家？我是不是可以忽略你在美国的时光，因为在那段时光里，有Eric，有Hyesung，却，没有我！ 

现在你张口要离家，那样的家，经不起风吹日晒，挡不了外界侵袭；那样的家，正如我的心，残缺而伤痕；那样的家，因为还有他们，所以风雨飘渺，摇摇欲坠，还是在苦苦支撑，但那样的家，少了你，殇！

你说要去把刚刚没洗完的衣服洗完，无端端和那日的情景重合。那日你应讯传唤，我不能陪在你左右，至多在你走之前替你略微抚一下领口的褶皱。少年很少有正式的服装，这套正装还是Eric的。本来就不合身，因着那一段过分的瘦弱而愈发空空落落。恨不能揉你入怀，再不会放。今日的你，一样决绝果断，只有微颤的肩膀方露出那一点苍凉。本清晰的画面，被什么模糊了眼前，有温热的液体掉落。一个人影闪过，死死抱住了你：“Andy啊~” 

你略微凌乱的步伐：“Jinnie哥…”“Andy啊，你是在开玩笑的吧！你和哥说，你说要离开只是开玩笑的吧！”Jinnie，单纯的孩子，慌乱张惶。是连Jinnie都觉出你不同寻常的倔强吗？所以才不顾一切要证实只是一个拙劣的玩笑。 

“Jinnie哥…对不起…”词，不成句。Jinnie将你转过身来，你的眼睛，干涩地，清朗不再。怎么会忘记，你已没有眼泪，你的泪，早在仰头的瞬间，倒流回跳动的地方，浸着，泡着，哪怕牙关紧扣也要堵住流出的缺口。我的泪，宣泄汹涌，我的心，千疮百孔。 

“Andy啊，哥在这呢~”Hyesung，在干燥的空气里，涩涩的声音生生划过皮肤。然后是Dongwan，泪流满面的Dongwan：“Andy啊，不要走！不要走！” 

我定在沙发上，我要怎么做？我该开口留你吗？用什么身份？哥哥？不称职的哥哥？朋友？隔千里的朋友？还是…爱你的我？明知是爱着却说不出口的这个爱你的我？ 

Jinnie、Hyesung和Dongwan拥着你，在圈外的我，胆战心惊！你淡漠地疏离，努力地疏离，压抑地疏离，事不，关己！终于，Eric，和我一样久久，久久站在彼端的Eric，站起身，用一种不可阻挡的姿态，用一种不可拒接的口气：“Sunho…” 

心，再次针扎一样。是的，只有他叫你“Sunho”，只有他攥得住你的飘忽，也许也只有他，才会拦得住你的去意已决！虽然那是几乎摧毁我最后一点心志的念头出现，但我可以不管也不顾，只要你能留下，不是吗？ 

只是你，看似无情无绪的你，在Eric将要碰到你的时候，敏捷，敏捷地躲开。我清楚看到Eric定在半空的手和，定在原处的眼神。他仿佛不明白似的，仿佛不明白手心乍失的温度。你，还是你吗？从不知拒绝，从不会拒绝的你，是下定决心要扯裂吗？你用距离说服我们，用冷淡说服自己吗？ 

“Sunho…”是Eric在略微怒气地唤你！Eric是很坚持的人，表面上漫不经心，骨子里是天生的Leader，何况对象还是比我们多相处两年的你！ 

“对不起，Eric哥。很抱歉当时和你说要做歌手，要听Fans喊我的名字。那只是小孩子不懂事时说的玩笑话，很感谢Eric哥陪我回国，也很感谢Dongwan哥，Hyesung哥，Jinnie哥还有Minwoo哥的照顾。以前给你们添麻烦了，以后一定不会了！”你的目光转到我的方向，是在演习以后的形同陌路吗？连同梦想，连同梦想中的我们，一起丢的远远的！ 

一时间，室内静的，苍凉。忽然一阵陌生的铃声响起，直到你接起电话应了几声。Eric上前一步：“为什么把铃声都改了？”我知道Eric生气了，我知道我的体内更亘远的地方涌起一种无力的悲哀。你是在亲手删除一同生活的痕迹啊，一点一点，仔仔细细，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那时你像献宝一般把铃声改成我们的歌曲，然后拿我们的手机轮个给自己拨电话，得意洋洋地让我们的歌变成一种空气，一种裹在周围的空气！现在不留余地的更换，是要与过去告别，还是，与我们无关？

水原 

出发前Eric一直没有出现，打他电话也不通。镇秀哥很奇怪。只有我们知道，那段时间，每个人都在不知疲倦地长大，尤其是Eric，不知是因为身为队长，他更加稳健，还是因为那个让我们都变成孩子的孩子不在身边的缘故。如果是工作的话，他一定不会不接电话，打不通电话的原因只有一个，Eric需要一个空间不受干扰。外人说我比较像Shinhwa的队长，其实Eric才是从骨子里映出来的Leader；尽管他习惯用不同寻常的思路去表达。但有关Shinhwa的事，其实，他从不含糊。有媒体说我是双重性的，台上很OPEN，台下就很COOL，我想长久以来，连我自己都快被同化而认同这种想法了吧。只是在某个星空下，又一个糯糯嗓音对我说：“Minwoo哥只是不太懂表达呢！其实和哥是一样的，哥讨厌真挚，而Minwoo哥的真挚就藏在伶俐的后面，其实Minwoo哥很辛苦呢！”原来自以为坚强的伪装根本不值得一提！你洞悉的目光轻易瓦解我自以为是的防御。推你，哈哈笑着说：“小子，别搞得你是哥哥一样！”但逃避中又有点什么。你也不躲，嘻嘻的――你的酒量那时并不好，Dongwan更是禁止你沾酒――一副醉意朦胧，就那样抱上来：“Minwoo哥，Sunho给你靠啊！Sunho很厉害噢！”我作声不得，任你抱着，贪恋你好闻的味道，有些扎的发尾，略过我的下巴，那时你我都瘦，尤其是你，瘦的恨不得把全世界都给你！镜头前我们并不亲密，不是官配，不会正大光明地说：“我爱你！”就连座位也不会安排在一起，但你好闻的清新还是留在感官细胞上，看你从身边走过，说着RAP或是跳着舞，心情就会很好！ 

终于和赶来的Eric会合，万人召集开始倒数。Jinnie，死命地奔跑；Hyesung，玩命地宣传；Dongwan，拼命地大叫！而我和Eric，中规中矩，明明是焦躁地想把时间停下来，焦躁地想把人都赶到既定的地点，可是怎么也使不上力气。还是像平常一样开着玩笑，可是最优雅的Sung都在毫无形象地说快来时，我也只是笑着，是什么在阻碍呼吸？PD问说怎么了？才发现原本太有信心的事，顷刻化为乌有。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不愿承认，心底小小的角落小小的声音不得拒绝，因为牵扯到你，所以我才拼尽全力，可是路，路，在哪里？

Andy啊，Hyesung说那是一个很残酷的节目，可是最残酷的我们都在经历，对吗？ 

人气？实在是令人讨厌的东西，可是如果人气能把你送回我的身边，我就会去掌握它！ 

Andy啊，PD给了我们一人一张台词，以前好好背台词的大概除了Hyesung就是你了。Sung是标准的好学生，你呢？不但要负责自己的，还要用笔很工整地给我们做标记，心疼你又要应付学业，又要赶通告，可是你说我们都在努力学习音乐方面的技巧。你帮不上什么忙，所以就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来减轻我们的负担！现在上节目虽然已经不需要严格按照了，可是我却习惯的方式来标注，其实Eric他们都有，也许是这样做的时候就仿佛你在身边，现在PD都说我们背台词的功力越来越好了！ 

Andy，昨天翻出一辑时成员互相给写的纸条，一个人坐在地板上，一张一张地翻，然后一个人傻傻笑出声！原来我给你取了那么多外号啊，樱桃，Bogus…虽然你撅嘴抗议，可是总是我死缠烂打下承认了。你写给我的信，没有用I LOVE YOU结尾，这句话你只给了Eric和Jinnie，你说我是值得信赖的哥哥…只是哥哥吗？没关系，我给你写的信后面有我爱你！虽然我每封信都这样结尾，可是心，是诚实的，只有给你的“我爱你”写的特别用力，也许是下意识地就特别想用力把这句话刻进骨血里吧！ 

一个小时结束了，套上眼罩，我们依次入场，看不见彼此，看不见周围，手心传来的触感分不清是谁的汗。我们都被阻绝在这个如同囚室般的空间里。 

哥让我们打招呼，也许是眼睛被蒙住，所以其他感官特别明显，能清晰地听到身边Jinnie略带急促的呼吸声，却听不到台下的反应，尽管我知道这是节目组安排的，但本身悬着的心就更加飘飘荡荡！ 

镇秀哥在说什么，反而听得不太真切了，因为太安静，出现一个声音，就像每天尽量把自己弄得很累，却总在间隙想起的声音：“我叫Lee Sunho…哇，哥跳的很棒呢！Minwoo哥最好了！Minwoo哥，Minwoo哥…” 

Andy，当我被眼罩锁进这暗无天日，才仰起头想你，肆无忌惮地想你！眼罩隔绝开的世界没有你，眼罩底下的世界只有我和你！听镇秀哥让我们说些什么，本已经背好的台词一句都想不起来了。该是心底的呢喃，自然地逸出口：“希望永远在一起的好朋友――Andy…我爱你们…孩子们！”孩子，你专署的我的角落，牵着Jinnie的手，想着你手心的纹路，我知道Jinnie哭了，轻轻地摇着，就像摇着你的那样摇着，原来这群孩子也和我一样呢！一个都没有背熟台词。是Wannie，他说什么?他说感谢让我们相遇的上帝？曾经一双清澈的眸虔诚地看着湛蓝的天空说：“哥，仁慈的天父在看着我们呢！”我们信仰的那万能的神，断不会残忍地收回宿命的相遇，尤其是他一直在爱护着的孩子！ 

Hyesung那个爱哭鬼，连平时看电视剧都能流泪，一边流还一边回旋踢我们这些大笑的人，只有轮到那个孩子，他总是狠狠地抬起，又轻轻地放下，他又在说什么？他在说谢谢和我们一起划圈的人！Andy，你会和我们一起划圈吗？Eric，轮到Eric了吗？什么都没说吗？还是…怕一出口就是再也把握不住的失控？

2001年10月27日 5th Fanmeeting前一天。像每次Fanmeeting一样，五个人都在最后确定关于自己表演的细节部分，Jinnie忽然从身后抱住我：“哥…”“你小子又怎么了？”每次缠着我给买衣服，这家伙就是这种无辜的表情。“哥，明天我想穿白色的那件衣服，好不好？”我愣了一下：“不是已经定好穿什么了吗？”“可是哥，…那些衣服Andy没有啊！”Jinnie有些着急，“那套白色的，就像我们跳《Usha Usha》，Andy说那是他最喜欢的歌了！”定定看着这个孩子，不知不觉已经成了我们之间个最高，可还是最单纯的弟弟，我摸得到心里的柔软触角。“哥，好不好啊？好不好？”大概看我不说话，Jinnie以为我不会同意，笑着摸摸他的头，表示认可，他才如释重负，扭头又一蹦一跳地去练SOLO了。 

回过头，Eric已经用烟雾把自己层层包围，自从Andy走后，Eric就时常这样和自己捉迷藏。走过去，坐在他的身旁，伸手取走呀的烟，放进自己嘴里吸着，从LA回来后，Eric就很少开口，沉默在两人之间渲染着本来就暗下的天色。 

“他，怎么说？”还是忍不住问了。“嗯？”“他会回来吧？”“嗯！”简单的音节，单调的回答“他，还会走吗？”隔着袅袅的烟雾，我没有看Eric，我知道他也没有看我，好一会，他才答道“不知道！”“不知道？”我挑眉。“你自己去问他！”不知从哪来的脾气，Eric硬梆梆地丢下一句话，起身去练舞了。 

Andy…Sunho，你到底怎么想？

满眼的橙光，满眼的人。鱼贯下车的我们第一次没有驻足微笑，仿佛在周围结起了结界，只因为今天要见到，已经离别了一生一世的人！在镜子前无数遍地练习怎么说，怎么做，排练每个场景。因为我是胆小鬼，所以害怕阳光照进的瞬间，是渐渐沉没的黑暗的角落，陡然要迎来明媚的光亮，习惯在每个角落想你，眷念成真，反而愈加谨慎！ 

化妆室里每个人都心不在焉，化妆师已经快疯了，还是频频回头，自嘲的笑，哪像是八面玲珑的Lee Minwoo，根本就是被俘虏的卑微到只求站在身边就好，一边听PD说最后的出场次序，一边不禁转到昨晚。 

昨晚，终究还是控制不了行将满溢的思念，就像五个傻瓜围在电话旁，明知今天就将见面，仍旧是管不住早点确认你在的心。Dongwan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总是拨错；Hyesung只说了一句：“Andy，哥想你了…”就久久不能说话；Jinnie傻傻地看着递到手心的话筒，只是呵呵的笑，笑着又哭着，哭着又笑着。我听不见你的声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电话线。那个不堪回首的夜，电话线连着你的呼吸，让我猝然明了“要爱护你！”；而在彼时，电话线连着你的决定，让我断不能轻易用言语来左右你！我在原地，Andy，你将去哪里？我在这里，Andy，你在何方？我无路可退，Andy，你作何决定？我如果只想在你的决定里占一个角落，你愿意吗？

正想着，Jinnie已经抢先冲向门口，看不见那个身影，心跳在加速，声音大的连自己都慌张!Jinnie终于放开怀里的你，我却恍神，Andy…Sunho，是你么？黑色的你，带着墨镜，比记忆里略胖了一点，只是，少了些什么？少了什么让我心安的东西？不知道，如浮萍，没有归宿的情绪。怔在位子上，你依旧淡淡地笑，却看得我只想找宣泄的口。下意识去看Eric，眼神相对的那一刻，微蹙的眉，还有…一丝茫然。Eric的茫然，不同于以往的茫然，就像，不认识似的！ 

“Minwoo哥！”尚自发愣的我，居然没有意识到你在喊我：“Minwoo哥！”略高的声音：“唔…”微嘟的嘴唇，你安静着，“哥…不认识Andy了吗？”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笑，认命地笑，与世无争地笑，互不相关地笑，形同陌路地笑，Lee Minwoo，难道你不该不顾一切地去搂，去抱，去告诉：“Andy啊，我是你哥啊！”然后抱着那个人哭，大声地哭，把之前的种种全都哭出来吗？为什么就像石化一样？他走的时候，你不得挽留，难道他回来，你还是无能为力吗？如果再经历一次，不仅是他，自己不也一样会堕入无底的深渊吗？ 

“Andy！”这样的互相看着被Hyesung打断，一直唱着Andy的Hyesung，膝盖依然没有完全痊愈的Hyesung就这样跑了过来“Hyesung哥，你的腿…”“只要我们Andy回来了，哥就全好了！Andy啊！”满足的表情，而我，也终于从Andy近乎完美的眼神中捕捉到一丝心疼，Andy，你还是会心疼吗？只要你会为我们心疼，那么把你留下的机会是不是就会更大？ 

“Andy！”Dongwan，一直最心疼你的Dongwan，“Dongwan哥…”只一瞬，你又恢复那个彬彬有礼的Andy！Andy，该说你演技太好还是太冷静？几个月前，我们都被骗过一次，这次呢？ 

“Eric哥！”几乎和以前一样的可爱语气，只是多了拒人千里的冷淡。Andy，你有没有在来之前对着镜子演习无数遍呢？每一个眼神，每一个语气，每一个动作；只为骗过朝夕相处的我们？这样的煞费心神，该高兴还是要悲哀？高兴是因为在你的心里，我们还是举足轻重的吧，否则你也不用设计这一切；悲哀的是，你口口声声喊着哥的我们，真的足以担当你心里所向披靡可以依靠的人吗？ 

Eric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点头，就扭向另一边。这时PD进来说上场的时间到了。Jinnie去抓你的手：“Andy啊！”“哥快上场吧！公主们在等着呢！哥，Fighting！”笑着推着Jinnie，你平静得什么事都没有，依次离开，我回头看你，黑色的你，小小的黑色的你，站在那儿，墨镜遮去大部分的表情，只有一秒，上翘的嘴角落下苦涩的影，然后迅速回复，快到我都来不及反应。看着渐行渐远的我们，仿佛黑白两极，你是不是又有被遗忘在角落的伤痕？没关系，Andy…Sunho，等哥，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们会穿一样的衣服，唱一样的歌，知道吗？

我想连公主都感觉到不同寻常的气氛了，都是略有些感伤的歌，却透着情不自禁的喜气洋洋，人浪， 一阵高过一阵的人浪，还有欢呼声，Dongwan的Solo是《I Swear》，这个其实也讨厌真挚的人，是用这首歌也在想你吧。 

I swear by the moon and the stars in the sky 
And I swear like the shadow that's by your side 

I see the questions in your eyes 
I know what's weighing on your mind 
You can be sure I know my heart 

`Coz I'll stand beside you through the years 
You'll only cry those happy tears 
And though I make mistakes 
I'll never break your heart 

And I swear by the moon and the stars in the sky 
I'll be there 
I swear like a shadow that's by your side 
I'll be there 

For better or worse, till death do us part 
I'll love you with every beat of my heart 
And I swear 

I'll give you every thing I can 
I'll build your dreams with these two hands 
We'll hang some memories on the walls 

And when just the two of us are there 
You won't have to ask if I still care 
`Coz as the time turns the page, my love won't age at all 

And I swear by the moon and the stars in the sky 
I swear like the shadow that's by your side 
I'll be there 

For better or worse, till death do us part 
I'll love you with every beat of my heart 
And I swear 

I swear by the moon and stars in the sky 
I'll be there 
I swear like the shadow that's by your side 
I'll be there 

For better or worse, till death do us part 
I'll love you with every beat of my heart 
I swear, I swear, oh I swear 
字字句句，你听到吧！ 

“Sunho，难道你还不相信哥吗？”甫回到后台就看到Eric挂住了你，“哥…我还没有准备好，我也没有演出服…”“It doesn’t matter,Man.只要象以前一样就好了啊！”“哥…”看你动了动嘴唇，是不是想说和以前不一样了？“Andy啊，就去吧！”抢先开口，下意识想阻止你说那样的话，谁都可以说，只有你，不可以！ 

“可是哥…”“Sunho，记得哥在LA和你说的吧，你可以永远不回来，但Shinhwa永远不能没有你！” 

“Andy，只是一首歌还是不行么？”Hyesung在旁边道。Andy看了看我们：“唉…好吧！”你终究还是拗不过我们啊。 

台上的你始终隐在黑暗中，这也是你上台前提的唯一要求，你就象Eric的影子，也只想做Eric的影子么？可是你有听到底下渐渐汇成海啸般整齐的“Lee Sunho”吗？不是Eric，不是Shinhwa，而是Lee Sunho！有那么多爱你的人在，你舍得离开吗？ 

“他是回来留下的，还是回来告别的？”仰头望着直播的电视，一直聚精会神的Dongwan忽然冒出一句。良久，我才道：“也许，在他看来，告别是早就有过了吧，也许他只是想，只是想回来看一眼吧！”“那我们呢？”这才转头看了看兀自不动的他，“你说呢？”没有转头，Dongwan慢慢道：“Shinhwa不是H.O.T！”没有回答，视线又转回了屏幕上，微扬的心，Sunho，回来就好！

First Love，烂俗的直白，偏偏因着这个时候这个场合而甜蜜无比。你象以前一样，唱完属于自己的部分就径自走向舞台的边上。向Hyesung示意要你走到中间的动作微微摇头拒绝。总是让我从梦里惊醒的这个场面，如今更是针扎一样疼。不顾你的反对硬将你带到舞台的中央在每个你想退回的时候拦住你的去路。在我的心里，你就该站在这个位置，你也一直在这个位置啊！抬眼，橙色的气球落了下来，舞台终于因为有你而重新充实起来迫不及待地要和所有人分享你回归的喜悦，摇着你的手，放开又攥上，和你比心，我们可是说好了要六个人回来的呢！你的体温隐隐透过衣服，温暖着我的掌心，相握着熟悉的纹路，就想从此再也不会放手！满足地看你，听你说“回来”，再平凡不过的两个字，宛若天籁！Eric忽然冲上来喊“爱你”，已经被狂喜淹没的我，都来不及反应就眼睁睁地看着平时矜持的Hyesung也冲了上来，而素来手脚麻利的Dongwan只能被挤到一边，只是呆呆地看着公主！Jinnie的嘴还是四四方方的，如果不是在台上，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举动呢！ 

“我的眼睛和手能感觉到你，我要如何说明这感觉，你不会明白为何我只会傻笑，但你看到我，你也会笑得像个傻瓜！” 

Hyesung在大声埋怨我抢他的台词，但Sunho，你听得到吗？听得到我的表白吗？First Love，你是个傻瓜，也是我的Only Love，我更是个傻瓜，大傻瓜！ 

Sunho，欢迎回家，不管你愿意回到谁的怀抱，不管爱你是罪大恶极还是逆天而行，Lee Minwoo，只能，爱你！

4. 都来此事，眉间心上，无计相回避。――――――――范仲淹《御街行》 

《Perfect Man》终于出来了，如果之前的都已经算是高度的话，那么《Perfect Man》无疑是最高的那个。仅仅一个月都不到，我们就登上了人气歌谣的的第一名，相比起几个月前Andy回归时跳的《Hey，Come on》尚不熟练的步伐，的确是好太多了。MV里穿着正经的的西装的Andy在定装后就让我移不开眼，眉眼间的坚毅和硬朗是瞒不了人的。而且更加让我不得不去面对的是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开始向另外一个不知名的极点发展。隐隐能觉察出什么，我们变得微妙而平衡。我想，我是疯了，否则怎么会每当看到Eric和你在一起，或是他唤你“Sunho”的时候，就象有什么在噬咬着心？无意中见过看到你和Eric在一起时我的脸，那种表情连自己都想逃避！Lee Minwoo，你在干什么？他们不都是那你要去用生命守护的人吗？你又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胡思乱想呢？ 

于是我开始疏远，疏远你们，疏远那个丑陋的自己！没人可以毁了微妙风雨飘摇中铸造起来的感情，我，更不行！ 

好几次Eric或是Andy，甚至是Dongwan，Hyesung还有Jinnie约我喝酒，都被我拒绝了，我总是把自己拘在音乐里，寂寞在疯狂地生长，心在一点点地荒芜。当我实在受够了独自待在一个地方，我就出去夜夜笙歌。酒吧，夜店，我只想有声音在身边围绕，越热闹越好！我害怕单独与Eric或是Andy相处的时候，尤其悲哀的是，就算这样，我还是在想念，在每个有或没有Andy的地方。也许是太长时间的想念，我已经能假设你在我面前，和我分享喜怒哀乐。有几次看到那个小孩受伤的表情，我知道，他又在无端端地揣测了！可是我已经筋疲力尽，光是忙着躲避那无可自拔的迷恋就已经耗去我太多的精力。为了证明我还是可以好的，我频繁地和伴舞在舞台上做出火辣的动作，引得台下一阵又一阵的尖叫。人人都在称道Lee Minwoo的性感，她们的感情给了我，我的感情给了谁？连Dongwan和Hyesung都在向我投来询问的目光，我还是没心没肺地笑着，或是就一言不发地待着。有什么关系呢？事事又都能搞得清楚吗？偶而在没人的时候，我会拿出照片发呆，纪念一下心情，与其他人无关的心情，直到――Jinnie出事了！

接到电话的那一刻我以为Hyesung一定是在开玩笑。怎么可能？那个总是蹦蹦跳跳一刻都不会安静的人；那个总是缠着说让我买衣服一旦对一件事起了兴趣就绝不停止的人，那个一笑嘴就四四方方连天空都明朗的孩子，怎么会，怎么会因为跳舞而出事呢？一定是他们搞错了，或者是那个孩子在恶作剧吧！混帐小子，一定等着要朝我露出招牌的无辜笑容了吧！小子啊，看我到医院怎么收拾你！所以你最好没事啊…你，怎么敢有事？

到医院，宿命一般，那条长长的走廊，那条曾经让我以为要永远失去他的走廊，如今短的一样让我恐惧！越接近那里就越害怕听到结果！终于看到了Hyesung、Dongwan，还有Eric，以及，很乖巧坐在角落的人。

“Minwoo！”看到我，Hyesung扑了过来，稳住他的身形：“到底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只是说平常的动作…只看到他的头…好多血，好多血！”Hyesung语无伦次，我只来得及捕捉到他说“血，好多血！”Dongwan的胸膛起伏着，说是要进去看被拦了下来，所以大吵了一架。Eric靠在墙上，和Andy几乎如出一辙的表情。

冷静，一定要冷静！Lee Minwoo，你一定要冷静！Jinnie在等，你更不能乱了手脚！待会肯定有好多记着，Jinnie的父母要来了怎么办？一旦有突发状况，一定要想办法稳住情绪…我不停地在念叨，可手在抖，不停地抖，把手插进口袋，握成拳，一定不能让人看出我的紧张！

手术室外很安静，查理朴和朴太太终于赶过来了。一直和Jinnie一样最会哄每个人开心的查理朴依旧是一样的乐观：“儿子啊，不要急，忠载可是男子汉呢，一定不会有事的！”

忽然眼前一闪，Eric已经走了过来，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起身的，只听到医生说Jinnie可能过不了今晚…明明他在说韩语，我只能看到他的嘴在一张一合，却怎么都不能把整句话的意思连在一起，迟钝的神经知道很久才把话传到大脑，什么叫做可能过不了今晚？怎么会？是Junjin啊，没有后退的Junjin，向彗星一般的前进，才二十二岁的Junjin，怎么会？怎么会！

是谁在大声啜泣？是谁在情绪激动？Eric呢？…Eric在和医生说些什么…查理朴呢？查理朴在拽着朴太太…不是还应该有一个人吗？Andy呢？压得低低的帽沿，看不清表情。Andy，你知道Jinnie现在的情况吧！就和你当初一样吗？你曾经到那儿不可探究的世界徘徊过吗？我们诚心地祈祷留住你，现在能救Jinnie吗？Jinnie，Perfect Man的Jinnie…不要走，不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