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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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就这么在一起了,安安静静,自然而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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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六七月份,盛夏,空气中弥漫着阵阵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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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打工,他们总是习惯提早半个小时出发,不借助任何交通工具,只是肩并着肩走着。话题也不多,只是一个小声地说着,另一个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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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喜屋是他们打工的地方,那是许多老酒馆中的一间,为城市的灯火阑珊增添几丝别样的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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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客人有很多种,例如只为喝酒而喝酒的,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然而比起前者,后者的意图繁乱复杂,使泽田纲吉常常感到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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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他和我们科长比不了的。在小饭店做大厨的下手,那种又脏又乱的地方,真不知道他怎么呆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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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没有,您抬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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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我们科长就是年轻有为啊,不要那么谦虚嘛。来,我们再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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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腿的嘴脸和所谓科长低劣的掩饰下满溢的得意在泽田纲吉的棕瞳中变得扭曲,他有些莫名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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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踩低别人来升高某个人的地位,这种做法无疑是遭人唾弃的,被吹捧的人永远不会是强者。就像都说绿叶把花衬得更妖娆,但大雨淋漓后,通常只剩下绿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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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人的存在都有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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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看到云雀恭弥从那桌客人旁边走过,却好似不经意地没有理睬那桌客人的要求,于是他会心地微微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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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他们一个腼腆柔和,一个高傲锐利。也许他们懂得不少,可也只是懂得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