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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也就这么不了了之。李成烈终究还是没发病，其实依他那四平八稳的性格来说，真的很少有事能刺激的了他，只有被金明洙逼得不行的时候，李成烈给气急了真就什么都不管了，冷着一张脸随手操个东西就往金明洙身上招呼，你要反抗他下手更重，跟要杀人似的。金明洙每次被他打得哭爹叫娘，到最后气都喘不匀了，李成烈才知道停手。
停手也就罢了，停了手，他又要去抱金明洙，然后下巴抵着金明洙的头，自己反倒先抽泣起来：“我求你了……别这么对我……”
金明洙在那疼得有一口气没一口气的，心里简直被这神经病给搞疯了：他妈的到底谁怎么对谁了？！
金明洙老精神病精神病地叫着李成烈，其实也不是叫着好玩的。李成烈还真有点精神上的毛病，据说是家族病，遗传率特别高。也不知道具体发病是什么诱因吧，反正这病玄乎的很，一般说发就发了，还总让金明洙撞枪杆上。关键是，李成烈每发一次病就跟开启第二重人格似的，打人算正常的，还有一种特古怪的，金明洙也倒霉催的见识过两回。
第一次是金明洙还上着大学的时候，两人刚认识没多久，也就一张桌上吃过几次饭，金明洙隐隐知道有这么位高富帅的哥哥，但谈熟络根本谈不上。有一次晚自习放学回家吧，金明洙就跟自己家楼下看到这位哥哥了。
可把金明洙吓了一大跳，因为说真的，金明洙当时还挺怵李成烈的。平时不论哪一次见面，李成烈都挺高高在上的姿态，身边的人也尽是上赶着去巴结他的，还轮不到他金明洙走到前面去。
最关键的是当李成烈把头发全梳上去，露出一双凌厉的眉眼，看人的时候总叫人觉得压迫。金明洙不太喜欢和他说话，倒不是害怕，就觉得挺别扭，他不知道李成烈看其他人的时候他们有没有那种感觉，反正金明洙是觉得，李成烈每次看自己虽然都轻飘飘的一眼，但他总跟被毒蛇盯上似的心里直发毛。
所以当金明洙在自家楼下普一发现李成烈，那种心里发毛的感觉又出来了。这感觉就不是被毒蛇盯上，这毒蛇已经找上门了都！但金明洙也安慰着自己，说不定人家刚巧路过呢？再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李成烈靠着的那辆在深重夜色里标志也跟发光似的极品轿车，也不想想人家一大院公子哥大半夜的开着豪车来这平民小区干什么，金明洙就埋着头，当做看不见地准备上楼。
不管怎么样吧，金明洙觉得这云泥之别的，打了招呼只能徒增尴尬，自己又不打算高攀，那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是立刻就被抓住了。
停手也就罢了，停了手，他又要去抱金明洙，然后下巴抵着金明洙的头，自己反倒先抽泣起来：“我求你了……别这么对我……”
金明洙在那疼得有一口气没一口气的，心里简直被这神经病给搞疯了：他妈的到底谁怎么对谁了？！
金明洙老精神病精神病地叫着李成烈，其实也不是叫着好玩的。李成烈还真有点精神上的毛病，据说是家族病，遗传率特别高。也不知道具体发病是什么诱因吧，反正这病玄乎的很，一般说发就发了，还总让金明洙撞枪杆上。关键是，李成烈每发一次病就跟开启第二重人格似的，打人算正常的，还有一种特古怪的，金明洙也倒霉催的见识过两回。
第一次是金明洙还上着大学的时候，两人刚认识没多久，也就一张桌上吃过几次饭，金明洙隐隐知道有这么位高富帅的哥哥，但谈熟络根本谈不上。有一次晚自习放学回家吧，金明洙就跟自己家楼下看到这位哥哥了。
可把金明洙吓了一大跳，因为说真的，金明洙当时还挺怵李成烈的。平时不论哪一次见面，李成烈都挺高高在上的姿态，身边的人也尽是上赶着去巴结他的，还轮不到他金明洙走到前面去。
最关键的是当李成烈把头发全梳上去，露出一双凌厉的眉眼，看人的时候总叫人觉得压迫。金明洙不太喜欢和他说话，倒不是害怕，就觉得挺别扭，他不知道李成烈看其他人的时候他们有没有那种感觉，反正金明洙是觉得，李成烈每次看自己虽然都轻飘飘的一眼，但他总跟被毒蛇盯上似的心里直发毛。
所以当金明洙在自家楼下普一发现李成烈，那种心里发毛的感觉又出来了。这感觉就不是被毒蛇盯上，这毒蛇已经找上门了都！但金明洙也安慰着自己，说不定人家刚巧路过呢？再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李成烈靠着的那辆在深重夜色里标志也跟发光似的极品轿车，也不想想人家一大院公子哥大半夜的开着豪车来这平民小区干什么，金明洙就埋着头，当做看不见地准备上楼。
不管怎么样吧，金明洙觉得这云泥之别的，打了招呼只能徒增尴尬，自己又不打算高攀，那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是立刻就被抓住了。
“我说，伱特妈真够恶心的。”
金明洙还没反应过来，李成烈却再忍不住了，猛地伸手，把金明洙往身后的沙发上按了下去。等金明洙从震惊中回过神，自己已经被放倒在沙发上了，李成烈双手压住金明洙的肩膀,力气大得好像要把他钉在那柔软的沙发垫里，疼的金明洙皱起了眉头，当下也什么都不管就嚷开了：“曹你干嘛啊！”还去拽李成烈那跟钢条般坚硬的手，可惜两人力气悬殊太大，拽也拽不开的，吼了人只当没听见。金明洙心里顿时就慌得没边了，下意识地就把曾经南优贤教过的护身一百招迅速地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李成烈两手按着金明洙的肩，一条腿压住金明洙扑腾的两条腿，神情还是那么毫无波澜，就跟压个小鸡仔似的那么轻松。他的头垂在金明洙的正上方，中间的距离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缩短，渐渐的，眼看着两人的鼻尖就要挨上了，金明洙的眼睛也瞪得越来越圆，已经下定主意啥也不管了，就要张口喊救命，李成烈却停了下来。
李成烈刘海好些日子没修理了，垂下来能几乎碰到金明洙的额头。那个时候李成烈发色还是一种与黑色区分不大的深紫色，耳洞也被头发隐藏得很好，对待金明洙也是若即若离，像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所以金明洙根本没想过提防他。哪知道在被他关起来之后，李成烈就染了满头再跳脱不过的金发，而且再也没换过色。头发也常掖在耳后，露出右耳上一排明晃晃的耳钉，经常把金明洙眼睛闪得不行，近视度数都增加了。
要是他挑着眉头拿眼睛撩过来……这哪是个正常的男人啊！这明明就是个正常的同姓恋啊！！金明洙后来每当想起就捶胸跺足，只恨当时年纪小，认人不清，无意间招惹了这么大个变态。
可是世上怎么会有后悔药卖呢？于是这悲催的一幕还是发生了——虽然从小被男的粘惯了吧，但像这样被一个男人压在沙发上还真没经历过。金明洙盯着李成烈黑漆漆的眼睛，说话都不会说了，而李成烈盯住金明洙涨的通红的脸良久，才一字一句慢悠悠地说：“他妈你就是个同姓恋，跟我装什么装？”
金明洙半天才反应过来，莫名其妙地“哈？”了一声，李成烈没理他的呆样，眼神像冷冷的丝，黏住了金明洙茫然的脸，冰冷的气息一阵阵地覆上金明洙汗湿的鼻尖：“趁着我不在你就给我花天胡地？找了那么一个臭婊子就想恶心我？手牵得可真紧……我他妈牵你一下就跟有传染病似的活该被你甩开是吧？”
金明洙即使再慢半拍，现在也大概清楚李成烈在说些什么了。除了震惊，金明洙想不到还有别的什么词汇可以形容自己现在电闪雷鸣的心情。就跟见了鬼似的，金明洙就那么瞪大了眼睛看着李成烈的脸……这个高富帅……平时装的跟个神似的……
特妈搞半天原来是个钙啊！！
金明洙对钙不歧视，但也着实挺烦的——从小被招惹烦的。于是这一回过神来吧，看着李成烈的眼神就多少带了些不屑，再也不是从前那样挺小心翼翼的了。李成烈看着身下跟个小绵羊似的金明洙忽然就变了脸色，也就是抿嘴的深度不同吧，那神情却已经变得丝毫不温和。
金明洙还没反应过来，李成烈却再忍不住了，猛地伸手，把金明洙往身后的沙发上按了下去。等金明洙从震惊中回过神，自己已经被放倒在沙发上了，李成烈双手压住金明洙的肩膀,力气大得好像要把他钉在那柔软的沙发垫里，疼的金明洙皱起了眉头，当下也什么都不管就嚷开了：“曹你干嘛啊！”还去拽李成烈那跟钢条般坚硬的手，可惜两人力气悬殊太大，拽也拽不开的，吼了人只当没听见。金明洙心里顿时就慌得没边了，下意识地就把曾经南优贤教过的护身一百招迅速地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李成烈两手按着金明洙的肩，一条腿压住金明洙扑腾的两条腿，神情还是那么毫无波澜，就跟压个小鸡仔似的那么轻松。他的头垂在金明洙的正上方，中间的距离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缩短，渐渐的，眼看着两人的鼻尖就要挨上了，金明洙的眼睛也瞪得越来越圆，已经下定主意啥也不管了，就要张口喊救命，李成烈却停了下来。
李成烈刘海好些日子没修理了，垂下来能几乎碰到金明洙的额头。那个时候李成烈发色还是一种与黑色区分不大的深紫色，耳洞也被头发隐藏得很好，对待金明洙也是若即若离，像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所以金明洙根本没想过提防他。哪知道在被他关起来之后，李成烈就染了满头再跳脱不过的金发，而且再也没换过色。头发也常掖在耳后，露出右耳上一排明晃晃的耳钉，经常把金明洙眼睛闪得不行，近视度数都增加了。
要是他挑着眉头拿眼睛撩过来……这哪是个正常的男人啊！这明明就是个正常的同姓恋啊！！金明洙后来每当想起就捶胸跺足，只恨当时年纪小，认人不清，无意间招惹了这么大个变态。
可是世上怎么会有后悔药卖呢？于是这悲催的一幕还是发生了——虽然从小被男的粘惯了吧，但像这样被一个男人压在沙发上还真没经历过。金明洙盯着李成烈黑漆漆的眼睛，说话都不会说了，而李成烈盯住金明洙涨的通红的脸良久，才一字一句慢悠悠地说：“他妈你就是个同姓恋，跟我装什么装？”
金明洙半天才反应过来，莫名其妙地“哈？”了一声，李成烈没理他的呆样，眼神像冷冷的丝，黏住了金明洙茫然的脸，冰冷的气息一阵阵地覆上金明洙汗湿的鼻尖：“趁着我不在你就给我花天胡地？找了那么一个臭婊子就想恶心我？手牵得可真紧……我他妈牵你一下就跟有传染病似的活该被你甩开是吧？”
金明洙即使再慢半拍，现在也大概清楚李成烈在说些什么了。除了震惊，金明洙想不到还有别的什么词汇可以形容自己现在电闪雷鸣的心情。就跟见了鬼似的，金明洙就那么瞪大了眼睛看着李成烈的脸……这个高富帅……平时装的跟个神似的……
特妈搞半天原来是个钙啊！！
金明洙对钙不歧视，但也着实挺烦的——从小被招惹烦的。于是这一回过神来吧，看着李成烈的眼神就多少带了些不屑，再也不是从前那样挺小心翼翼的了。李成烈看着身下跟个小绵羊似的金明洙忽然就变了脸色，也就是抿嘴的深度不同吧，那神情却已经变得丝毫不温和。
“你骂谁臭表子呢？！”作为一个标准钓丝直男，在高富帅钙面前唯一值得炫耀的也许就是自己正常的性取向了。所以李成烈骂自己女朋友的那一句也就特别的刺耳，金明洙想也没想，就翻着眼睛挺不屑地睨着李成烈近在咫尺的俊脸，气势竟然也没差多少：“你这个死钙！你脏不脏啊你，你有什么资格骂她？”
“……我脏？……”李成烈冰冷的吐息拂在金明洙的唇上，大手挤压着金明洙的肩膀几乎要把他捏碎：“我脏你踏马就干净是吧？你这个恶心玩意干净得不行是吧？我明天就玩烂那裱子你信不信？我弄死她你信不信？……”眼睛还有些隐隐发红，给金明洙看得那个又震惊又复杂又恶心。
“你这神经病！！你敢动她一下试试，我跟你拼命！！”金明洙梗着脖子脸都红了，手一伸就去掐李成烈的脖子，真像要拼命了似的，没想到李成烈竟然就卸了力气，被金明洙狠狠地一贯，就给贯下了沙发。他摔下去的姿势毫无防备，于是脚就给狠狠扭了一下，坐在地上半天起不来。金明洙只想着怎么没摔死这个臭不要脸的！自己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一溜烟地冲到厨房拿了把菜刀又冲回客厅，站得离吴亦凡远远的，手上的菜刀拉出个架势，竖着眉毛就让李成烈滚。
李成烈脚扭得厉害，可他什么也没说，就垂着头在地上呆了一会儿。耳朵里是金明洙凶神恶煞的叫骂：“你这个死基佬，还来劲了嘿，我要早知道你是这么个恶心玩意儿，我干什么不好我搭理你？想都别想！还骂小乐……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有什么资格骂她？！你要真敢动她，我就豁出去不要命也要给你同归于尽！我还怕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赶紧给我滚！踏马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再见你我肯定揍你！个臭王霸蛋，恶不恶心……玩什么不好玩臭屁股，脏东西，恶心玩意儿……”
其实说到底李成烈也没做成什么过火的事，金明洙这样骂着稍微有点过了。但这可是南优贤早前教他的招，遇见这种贴上来的男人啊，你就得骂，骂得他都觉得自己恶心，那他以后一定躲得你远远的。说起来倒是挺伤人自尊的，人家什么也没做错啊，就是喜欢你，还欠你了？就活该给你骂得猪狗不如？南优贤这招挺损的，但也没办法，想摆脱这种麻烦，你还真得狠狠心。不然依金明洙那性子，早不知道被谁霸王硬上弓了，还能安安稳稳地长到现在？！
金明洙还跟那骂，逮什么骂什么，手上的菜刀攥得紧紧的，脖子上的筋都一根根地凸了出来。李成烈在地上坐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听进金明洙的骂没有，最后金明洙把家门都敞开了，就站在门口，叫李成烈走，李成烈这才抬起头，莹黄的日光灯照着他惨白的脸，嘴边竟然还有一抹笑，配上那一双黑漆漆的像是噩梦一样的眼睛，看得金明洙心里又莫名开始发憷，攥着菜刀往后面退了半步，再看，还是发憷啊，于是又犹豫地退了半步。
两人就这么一高一低地对峙着。横眉冷对千夫指的眼，对上厌倦得像被全世界丢弃的脸。
“我手嗑破了。”李成烈忽然说，然后把流血的右手从身侧慢慢伸了出来。
“……我脏？……”李成烈冰冷的吐息拂在金明洙的唇上，大手挤压着金明洙的肩膀几乎要把他捏碎：“我脏你踏马就干净是吧？你这个恶心玩意干净得不行是吧？我明天就玩烂那裱子你信不信？我弄死她你信不信？……”眼睛还有些隐隐发红，给金明洙看得那个又震惊又复杂又恶心。
“你这神经病！！你敢动她一下试试，我跟你拼命！！”金明洙梗着脖子脸都红了，手一伸就去掐李成烈的脖子，真像要拼命了似的，没想到李成烈竟然就卸了力气，被金明洙狠狠地一贯，就给贯下了沙发。他摔下去的姿势毫无防备，于是脚就给狠狠扭了一下，坐在地上半天起不来。金明洙只想着怎么没摔死这个臭不要脸的！自己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一溜烟地冲到厨房拿了把菜刀又冲回客厅，站得离吴亦凡远远的，手上的菜刀拉出个架势，竖着眉毛就让李成烈滚。
李成烈脚扭得厉害，可他什么也没说，就垂着头在地上呆了一会儿。耳朵里是金明洙凶神恶煞的叫骂：“你这个死基佬，还来劲了嘿，我要早知道你是这么个恶心玩意儿，我干什么不好我搭理你？想都别想！还骂小乐……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有什么资格骂她？！你要真敢动她，我就豁出去不要命也要给你同归于尽！我还怕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赶紧给我滚！踏马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再见你我肯定揍你！个臭王霸蛋，恶不恶心……玩什么不好玩臭屁股，脏东西，恶心玩意儿……”
其实说到底李成烈也没做成什么过火的事，金明洙这样骂着稍微有点过了。但这可是南优贤早前教他的招，遇见这种贴上来的男人啊，你就得骂，骂得他都觉得自己恶心，那他以后一定躲得你远远的。说起来倒是挺伤人自尊的，人家什么也没做错啊，就是喜欢你，还欠你了？就活该给你骂得猪狗不如？南优贤这招挺损的，但也没办法，想摆脱这种麻烦，你还真得狠狠心。不然依金明洙那性子，早不知道被谁霸王硬上弓了，还能安安稳稳地长到现在？！
金明洙还跟那骂，逮什么骂什么，手上的菜刀攥得紧紧的，脖子上的筋都一根根地凸了出来。李成烈在地上坐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听进金明洙的骂没有，最后金明洙把家门都敞开了，就站在门口，叫李成烈走，李成烈这才抬起头，莹黄的日光灯照着他惨白的脸，嘴边竟然还有一抹笑，配上那一双黑漆漆的像是噩梦一样的眼睛，看得金明洙心里又莫名开始发憷，攥着菜刀往后面退了半步，再看，还是发憷啊，于是又犹豫地退了半步。
两人就这么一高一低地对峙着。横眉冷对千夫指的眼，对上厌倦得像被全世界丢弃的脸。
“我手嗑破了。”李成烈忽然说，然后把流血的右手从身侧慢慢伸了出来。
李成烈给我的印象特别深，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这人长得太出众了。而且，是少见的在一群人高马大的男生中也能显得特别有气势的人。他和大猛不知道是什么关系，好像亲得很，老请大猛吃饭，每次都去那种特高级的会所。大猛也就每次都把我们几个叫上，美名其曰见见世面。我和明洙家境也就是小康程度，思想也很单纯，都挺乐意去开阔开阔眼界的，于是也总跟着去。一来二去，也就跟这个李成烈熟悉了起来。
李成烈比我们大几岁，我们都叫他李哥。他性格怎么说，就跟他的脸一样不冷不热的，但你跟他说话，他也回答，不会冷落你，而且答得不会叫你心里不舒服——虽然他看人的眼神真是冷得掉渣，就好像是那种，我看你一眼就是对你最大的恩赐了。我和明洙都有这种感觉，然后我们俩就打赌看谁能让他露出点别的表情——直到有一次我故意把意面吃进鼻孔，一桌人都笑了，他也没例外，所以这次好像算我赢了。
奖品是明洙帮我打了半个月的早饭。
因为这个奖品，所以有件事我没告诉明洙。其实我见过李成烈很……该怎么说，特别？对……很特别的表情。
那次的事我曾以为我一辈子也忘不了。当时我和明洙在省内的一个大学生原创音乐比赛中得了二等奖，颁奖的时候，现场气氛一渲染，我们俩就挺没出息地哭了。我回头看金明洙那红通通得跟兔子似的眼眶，也就能想象自己哭得有多怂了，但因为颁奖是在另外的市，哭了也没人知道是谁，于是我们俩哭得很放开，要多怂有多怂。颁完奖后，比赛主办方把前三名留下来，就在颁奖的场地里做了个冗长又无趣的采访。等采访完我们了，整个比赛场地已经变得空荡无比，我这时特别想去上厕所，明洙就说在场内等我，反正明天的火车回去，也不着急。
等我解决完了回场内找明洙，我没想到竟然看到了李成烈！我是一眼就把他认出来了，他今天穿了件白色的t恤，头发依往常一样往后梳着，更显得整个人气势张扬无比。他怎么会在这？这可是a市！我愣在原地，迟疑着没往前走。
他来干什么？
内场其实并不大，左右两百多个座位吧，围着中间一个小型表演台。台上有一台没搬走的钢琴，明洙就坐在钢琴凳上，李成烈站在他身侧一点，从我进门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明洙还红着的眼眶，以及李成烈没什么表情的脸。
离得不远，隐约听到他们俩在聊，也没说什么，好像李成烈说想听什么，然后明洙就抿了抿嘴，手搭在钢琴键上开始慢慢地试音，跟着就弹了起来。明洙是个做什么事都很认真的人，这点跟我不一样，我对待事情只有三分钟的热度，也不喜欢那种过于投入进去的感觉。
但明洙不一样。他英语烂得垫底，因为他没兴趣。可他专业成绩好得要命，还有他的吉他，他的钢琴。他曾跟我说过，当他把手搭上那一排黑白交错的琴键，就像进入了自己经营的梦里。我说他矫情，他笑着说那你就当是吧。
曲子的调很低，非常好听。明洙埋着头认真地弹，李成烈就站在他身后，眼神落在明洙的侧脸上，一直没出声。我不知道怎么心里有些发毛，就想走过去打破那种奇怪的气氛，不管怎么样，异地能见到也不容易，先跟他打个招呼吧？可我却怎么也迈不动腿——我看到李成烈的表情却慢慢地变了。
很难形容是种什么样的变化，就像谁在一座冰雕上施了魔法，李成烈那张原本冷淡倨傲的脸，慢慢就软化了下去……最后几乎到了一种柔美的程度，眼角眉梢都是宠，是溺，还有别的说不清楚的东西，像是挣扎，又像妥协。他抬起了手，他的手指很长，往明洙的右脸颊上慢慢靠过去。明洙埋着头专注地弹琴，他什么都不知道……而我什么都看到了。
我被吓得说不出话，呆站在原地。
李成烈伸手，但并没贴上明洙的脸，从艺兴的鼻子，在空中一直往下勾勒着曲线。鼻尖，嘴唇，下巴……还有什么？脖子，或者还有锁骨，那场景太诡异，不止是因为李成烈慢慢滑动的指尖，还有他的眼神，还有什么都不知道的金明洙。
我最终没敢走过去，而是悄悄地退了出去。退到门外之后，我的大脑依旧一片空白，我根本不敢相信我看到的一切，可是我的眼前还是李成烈那张脸，柔和的，宠溺的，温情的，在明洙看不到的地方，那么默默地注视着，勾勒着，像是……进入了自己经营的梦里。
我从来不是个矫情的人，可是我直到现在，想起当时那一幕，还是觉得除了做梦两个字，再没有词语形容李成烈当时脸上的神情。
现在想起来，明洙曾经不安地数次跟我说“李成烈这个人很怪”，大概真是言出有因。
李成烈比我们大几岁，我们都叫他李哥。他性格怎么说，就跟他的脸一样不冷不热的，但你跟他说话，他也回答，不会冷落你，而且答得不会叫你心里不舒服——虽然他看人的眼神真是冷得掉渣，就好像是那种，我看你一眼就是对你最大的恩赐了。我和明洙都有这种感觉，然后我们俩就打赌看谁能让他露出点别的表情——直到有一次我故意把意面吃进鼻孔，一桌人都笑了，他也没例外，所以这次好像算我赢了。
奖品是明洙帮我打了半个月的早饭。
因为这个奖品，所以有件事我没告诉明洙。其实我见过李成烈很……该怎么说，特别？对……很特别的表情。
那次的事我曾以为我一辈子也忘不了。当时我和明洙在省内的一个大学生原创音乐比赛中得了二等奖，颁奖的时候，现场气氛一渲染，我们俩就挺没出息地哭了。我回头看金明洙那红通通得跟兔子似的眼眶，也就能想象自己哭得有多怂了，但因为颁奖是在另外的市，哭了也没人知道是谁，于是我们俩哭得很放开，要多怂有多怂。颁完奖后，比赛主办方把前三名留下来，就在颁奖的场地里做了个冗长又无趣的采访。等采访完我们了，整个比赛场地已经变得空荡无比，我这时特别想去上厕所，明洙就说在场内等我，反正明天的火车回去，也不着急。
等我解决完了回场内找明洙，我没想到竟然看到了李成烈！我是一眼就把他认出来了，他今天穿了件白色的t恤，头发依往常一样往后梳着，更显得整个人气势张扬无比。他怎么会在这？这可是a市！我愣在原地，迟疑着没往前走。
他来干什么？
内场其实并不大，左右两百多个座位吧，围着中间一个小型表演台。台上有一台没搬走的钢琴，明洙就坐在钢琴凳上，李成烈站在他身侧一点，从我进门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明洙还红着的眼眶，以及李成烈没什么表情的脸。
离得不远，隐约听到他们俩在聊，也没说什么，好像李成烈说想听什么，然后明洙就抿了抿嘴，手搭在钢琴键上开始慢慢地试音，跟着就弹了起来。明洙是个做什么事都很认真的人，这点跟我不一样，我对待事情只有三分钟的热度，也不喜欢那种过于投入进去的感觉。
但明洙不一样。他英语烂得垫底，因为他没兴趣。可他专业成绩好得要命，还有他的吉他，他的钢琴。他曾跟我说过，当他把手搭上那一排黑白交错的琴键，就像进入了自己经营的梦里。我说他矫情，他笑着说那你就当是吧。
曲子的调很低，非常好听。明洙埋着头认真地弹，李成烈就站在他身后，眼神落在明洙的侧脸上，一直没出声。我不知道怎么心里有些发毛，就想走过去打破那种奇怪的气氛，不管怎么样，异地能见到也不容易，先跟他打个招呼吧？可我却怎么也迈不动腿——我看到李成烈的表情却慢慢地变了。
很难形容是种什么样的变化，就像谁在一座冰雕上施了魔法，李成烈那张原本冷淡倨傲的脸，慢慢就软化了下去……最后几乎到了一种柔美的程度，眼角眉梢都是宠，是溺，还有别的说不清楚的东西，像是挣扎，又像妥协。他抬起了手，他的手指很长，往明洙的右脸颊上慢慢靠过去。明洙埋着头专注地弹琴，他什么都不知道……而我什么都看到了。
我被吓得说不出话，呆站在原地。
李成烈伸手，但并没贴上明洙的脸，从艺兴的鼻子，在空中一直往下勾勒着曲线。鼻尖，嘴唇，下巴……还有什么？脖子，或者还有锁骨，那场景太诡异，不止是因为李成烈慢慢滑动的指尖，还有他的眼神，还有什么都不知道的金明洙。
我最终没敢走过去，而是悄悄地退了出去。退到门外之后，我的大脑依旧一片空白，我根本不敢相信我看到的一切，可是我的眼前还是李成烈那张脸，柔和的，宠溺的，温情的，在明洙看不到的地方，那么默默地注视着，勾勒着，像是……进入了自己经营的梦里。
我从来不是个矫情的人，可是我直到现在，想起当时那一幕，还是觉得除了做梦两个字，再没有词语形容李成烈当时脸上的神情。
现在想起来，明洙曾经不安地数次跟我说“李成烈这个人很怪”，大概真是言出有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