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草零露吧 关注:7贴子:188
  • 9回复贴,共1

【陆傅】三年又四月 BY贺兰心悠

取消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1楼2014-08-01 20:45回复
    1、
    ‘彭’地一声门在身后关上,仿若隔绝了一世又好似划下了一道无法逾越的界限,他始终是被隔绝在黑暗中的人。高鸿死了鸿兴帮也完了,三年又四个月失去了他爱的雅萍,险些失去了自己唯一的牵挂振雪。原以为一切成为过去自己终将走出黑暗回归光明,呵呵,这算什么?被放逐了吗?
    “振华,这三年多你的表现很好,上面对你很满意,所以这次会有一项更为艰巨的任务给你,这也是我们对你的信任,希望你能再次展现你良好的表现。”
    黄警官那个在三年中唯一能证明自己的人,一句清描淡写的话便再一次将自己推回了黑暗的世界。接过黄警官随手丢来的一份资料傅振华慢慢翻开,简单的信息勾勒了那个人的生平,甚至除了那个名字连照片都没有。
    姓名:陆雨
    性别:男
    年龄:不详


    2楼2014-08-01 20:47
    回复
      呵呵,不详?这样的资料果然不能让那人得到应有的惩罚,毒王吗?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可笑的是当初承诺破了鸿兴帮便可以恢复身份,重新穿上那身支撑自己走过三年的J服,堂堂正正的出现在振雪面前,现在要如何去面对振雪?那种躲藏的日子又要重来一次,那种背叛、出卖、被曾经的兄弟憎恨的滋味也要重尝一次吗?简简单单地‘满意’两个字便埋葬了所有。
      只是现在这所有的一切似乎都不用再背负了,他的生命竟然进入了倒计时,更可笑的是竟然又是三年零四个月,上帝是不是太爱自己了舍不得自己受苦,所以提前召唤他了吗?回身看了一眼关闭的门,医生的话再一次在脑海里回放:
      “如果用药物维持最多不超过四年,如果手术的话你有90%的机率无法走下手术台,年青好好珍惜时间吧!”
      不超过四年,算一下日子过了多久?从台湾到香港再从香港回到台湾整日混迹酒吧、赌场成功的打入了离那人最近的兴龙帮,表面上的工作是酒吧调酒师,其实就是看场的小弟。到底是在黑暗中呆得久了还是自己本就属于黑暗,回到这种生活竟未觉得违和。
      “傅哥,想什么呢?3号台要的夏之雪调好了吗?”
      吧台外一个穿着侍应生服饰的黄头发男孩大声的喊着,拉回了走神的傅振华。欠意地笑笑傅振华将调好的酒递给黄头发男孩。
      “傅哥,你不知道刚才你调酒的时候,那边那个穿红色迷你裙的女人盯着你看了好久。”
      吧台里的另一位调酒师冲着傅振华笑地暧昧。
      “做你的事。”
      横了那人一眼,那人手里不停嘴里也不停:
      “傅哥要不要这么拒人于千里呀?你来这儿都快两个月了,这儿每天来的至少有一半的女人是来看你的,没发现每次你调酒吧台这儿就最挤了吗?”
      “小北你要是喜欢就随便挑一个好了。”
      傅振华摇了摇头,这小子天天说也不觉得烦吗?小北继续不怕死地念道:
      “可人家都是冲你来的呀,我怎么挑啊?不如明天你把脸涂黑了?”
      说到这儿停了一下觉得可行自己还直点头,那帮女人不就是看上傅哥小白脸吗?如果变黑脸一定会移情别恋的,想着想自己先陶醉了。
      ‘砰’
      “哎呀!谁呀这是?”
      突如其来的敲击小北险些掉了手里的调酒器,瞪了一眼罪魁祸首:
      “傅哥,这样敲下去会傻的。”
      “再不敲醒你口水都要出来了这酒客人还怎么喝?”
      傅振华好笑地指了指他面前的酒,再一次专注于自己手上的调酒器。这些人虽说是出来混的,可有些时候却单纯的可爱,眼前闪过了一张张不成熟的脸。
      “傅哥,以后你就我们老大,谁敢对你不敬兄弟们替你教训他。”
      “就是,老大能跟着你是我们的福气,看那帮孙子再敢瞧不起我们。”
      “老大......好多条子你快走。”
      “傅哥......帮我照顾我妈......”
      “傅哥......”
      “老大......”
      “振华......不要......不要怨我哥......”
      “傅哥,内鬼真的是你吗?为什么?”
      “老大......安仔......安仔这......这辈子没服过人,为......为什么......为什么背判的人是你?”
      “傅哥......”
      耳鸣一般那些声音不停地在回响,头不可抑制的痛了起来‘当啷’一声不锈钢的器皿掉到了地上,小北吓了一跳反射性的从傅振华口袋里翻出了药瓶,捏住他的嘴喂了下去随手抓起吧台上调酒用的果酒塞到了傅振华嘴边。就着小北的手喝下果酒,人也脱力地坐在了高脚椅上。
      “傅哥又头痛了?你先歇会儿,剩下的交给我吧!”
      傅振华疲惫地闭上眼点了下头,起身去了休息间靠在椅背里,放任自己的思绪如脱缰野马般撕扯自己的灵魂。既然忘不了那便留在心底吧,今晚就让自己放纵一晚吧!
      “小北不是说场子里来了个新的调酒师吗?怎么不见他人?”
      小北自觉递了一杯威士忌过去:
      “成哥,他有点不舒服在后面休息,今天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成哥仰头一口喝干杯中的酒:
      “哼,什么风,妖风。”
      “成哥这是怎么啦?谁那么大本事敢惹您不痛快?”
      “还不是你这儿新来的那个。”
      小北回头往休息间瞟了一眼,不觉有些担心傅振华无意间撞到了铁板。虽然傅振华只来了两个月不到,但酒吧中的兄弟都对他印象很好,他话不多但是却会在兄弟们遇上麻烦时挺身相助。
      “成哥不会是有什么误会吧?”
      小北谨慎地试控希望傅振华没得罪成哥才好。
      “哼,他到是没做过什么,他要是真做了什么我那不争气的妹子不得为他疯了。”
      小北心里抹了一把冷汗,原来又是桃花债。
      “小北,去叫那个什么华的出来,老子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小白脸能把佩佩迷成那样。”
      “成哥,那个......”
      “那什么?还不快去?”
      “不用了,我来了。”
      两人同时转头就看见傅振华白着张脸靠在门边,嘴里叼着根烟漫不经心的样子。
      “哼,脸上够白的不过也不怎么样吗,就这小身板估计连老子一拳都受不了。”
      成哥轻蔑地说着,完全不把傅振华放在眼里。傅振华低头一笑也不争辩,然后抬起头:
      “如果我说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妹妹,成哥可信?”
      “什么?”
      ‘彭’的一巴掌拍在吧台上,震的酒杯几乎跳起来,里面的酒液溅了出来。
      “你TM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废了你?”
      傅振华依旧浅笑看在成哥眼里无异于一拳打在了棉花里。
      “自然信,只是你做不到。”
      眼看一场架就要开打,小北急地直跳脚这要是真打起来他帮谁都为难,就在这时一个小弟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凑到成哥耳边说了几句,本来就在气头上的成哥摔了酒杯拉着小弟走了。小北暗地里拍了拍心口看向傅振华就见他望着成哥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如果他没听错刚才那个小弟似乎提到了一个人‘陆’。
      (为毛要切成几段??帮我挣积分咩??)


      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14-08-01 21:00
      回复
        4、
        自从在十六度碰了一个软钉子,火龙决定这个人他要定了,花了两天的时间把傅振华的身家查了个一清二楚之后便每天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十六度,也不说什么只是喝酒。傅振华对火龙照旧不冷不热要喝酒给他酒,要聊天抱歉他很忙。
        坚持了两个星期仍然没能得手后,火龙抓狂了他还没遇上这么难缠的人,要么一口回绝要么干脆打一架,温吞水似的憋得人难受。
        “人家好像已经明确拒绝你了吧?”
        看到受挫的火龙陆雨不但不与同情反倒是落井下石的挖苦。
        “陆雨,有本事你去试试,那家伙根本就是软硬不吃。”
        在宽敞的客厅里来回走动的火龙猛地停下,就差拎着陆雨的领子了,别人怕他陆雨他火龙可不怕。
        “想要他的人是你又不是我,没事找憋屈的事我可没兴趣。”
        陆雨嘴上说得悠闲可心里却在盘算,那个人是忠心到有些傻了还是故意在吊火龙吊胃口,以抬高自己的身价?但是仔细想想两者都不像,傅振华没那么笨,火龙是什么人在道上混的怕是没几个不知道的,自抬身价的话时间一长别说涨价,估计凭火龙的个性早没兴趣了,虽然这次持续的时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长。
        跟陆雨合作了那么久,完全不了解这个人怎么可能,火龙一改刚刚的抓狂笑得嚣张一屁股坐在陆雨对面嗓门能让整个别墅都听见:
        “原来陆爷也有搞不定的?”
        “只有我不想要的,没有我得不到的!”
        陆雨说得轻描淡写,火龙往沙发上一靠左腿架在右腿上笑的得意:
        “那我等着看。”
        “振华上面又在催了,你这边要加紧了,另外收到消息最近会有一批货从越南来,你抓紧时间弄清楚下家是谁,交易的时间、地点。有了确切的消息立刻联络我。”
        皮鞋敲击在地面上的声音还没有远去,但傅振华心里却没有一丝的起伏,不同与从前每次收到任务时激荡的心情,那种要为社会扫除一切黑暗的因子,要为正义而战的热情。回头看看来时路,多么可笑的理想所谓的正义究竟是什么?
        那些生活在黑暗中的人当真都该死吗?没有人生下来就属于黑色,真正死于所谓正义的枪口下的不过是一些最底层的人,那些大人物试问有几个不是活得好好的,又有几个手上是干干净净的?
        呵!功劳、表彰、赞美、鲜花多可笑地嘲讽,多可笑地梦想,有一天自己真的能得到吗?用兄弟的血去换当真就得的心安理得吗?抬起头深深吸了一口气,点燃一只烟看着它慢慢燃为灰烬,他的一生跟这支烟很像呢!纯白的烟身金色的烟丝,多么纯然的色彩燃烧过后灰白色的灰烬,这才是真实吧!
        独自一人走在台北的街道上,身边的行人或是行色匆匆,或是嘻笑着从身旁跑过。
        “哥,快看那条裙子真好看,可不可以送我当生日礼物?”
        清脆地声音在身后响起,傅振华反射性转身一个清纯的女孩子正挂在一个高瘦的男孩胳膊上摇晃着,男孩好笑地刮了刮女孩的鼻子:
        “婷婷,你不是有好多裙子了吗?而且你的生日是冬天到时候这裙子怎么穿?”
        “我不管,哥......人家喜欢嘛!”
        两个人拉扯了好一会儿男孩受不住女孩的撒娇攻势败下阵来,两人说说笑笑进了店铺女孩开心地换上心仪的裙子在镜子前左照右照。傅振华的目光不受控地跟着兄妹两个,耳边好像听到了振雪稚嫩的声音:
        “哥哥,我想要一个生日蛋糕。”
        “振雪乖,等哥哥将来赚钱了一定会买最好最大的蛋糕给你过生日好不好?”
        “嗯!等哥哥赚到钱还可以带雪雪去游乐场玩。”
        手不知何时贴在了玻璃橱窗上,里面的兄妹还在开心地挑选自己喜欢的东西,头开始一跳一跳地痛振雪的影子也在眼前不停地晃来晃去。
        ‘振雪!’
        按住痛地厉害的头,傅振华靠着橱窗弓起了腰,想要甩开这恼人的头痛,却不想甩开那分深入骨髓的思念。五岁时失去了父母的傅振华带着两岁的振雪被送进了孤儿院,那里的孩子常常会欺负他们是新来的,振雪年纪小为了保护振雪他自己小小的年纪学会了反抗,学会了坚强。


        6楼2014-08-02 11:56
        回复
          为了自己承诺给振雪的生日蛋糕,他努力的考到奖学金看到振雪对着自己买来的蛋糕,开开心心许下愿望时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在剩下的日子里跟振雪一起生活在阳光下,看她每一天的笑容再带她去一次游乐场。
          “先生,你还好吗?”
          店里的兄妹出门时经过傅振华身边,女孩子关心地问着看上去有些糟糕的青年。
          “谢谢,我没事!”
          傅振华勉强站直了身子,扯出一个淡笑礼貌婉拒了女孩的关心。只是在看向两个人时傅振华脸色陡变,兄妹俩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傅振华一把推到了一边,‘噗’一地声轻响过后身后的墙面上多了一个圆孔,是装了消音管的枪。
          “快离开!”
          低喊了一声把吓到的兄妹俩推的更远,自己也往相反的方向跑去,尽量往人少的地方跑但大街上又怎么会没有行人?第几次了?护住一个路边的老太太后傅振华不止是头疼的发晕,被子弹划伤的手臂也在发麻。好不容易拐进了一个没人的小巷子,前前后后围了十几个人,像看着被困的小动物一般满脸地狰狞。
          “哈哈......你不是说我没机会吗?那现在呢?”
          头疼让傅振华对眼前的人和声音看不清也听不真切,强撑着被刀剜一般的头痛搅地阵阵眩晕的身体开口道:
          “成哥,好久不见?”
          还是那该死的表情该死地镇定,成哥面部开始扭曲眼睛恶毒地盯着面色惨白的傅振华:
          “你凭什么还这么该死的镇定?你TM凭什么?”
          吼叫着抬手便是一枪,尽管眼前的画面都在旋转,但生存的本能还是让他作出了正确地判断,极快地闪避开迎面而来的子弹,精准地抓过他左侧的打手‘砰’地一声紧接着‘啊’地惨叫,打手做了挡箭牌挡下了那愤怒的一枪。成哥让人盯了傅振华好多天了,终于今天他落了单看起来状态也很差,为什么没打中?
          小巷子里枪声开始此起彼伏地响起,不时传来惨叫声和成哥暴怒地吼声。
          “一个两个全TM是饭桶,死了半截还是死了没埋?一个小白脸都收拾不了,老子养你们是吃干饭的吗?”
          枪声还在持续,傅振华眼前晃动的越来越厉害,传入脑中的画面都是支离破碎的,一个闪躲不及子弹从腰间擦过,带起了火辣辣的痛感但跟像要炸开一般地头疼比起来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就在他以为自己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以为再没机会看一眼唯一的妹妹的时候,成哥嘶吼的叫嚣嘎然而止,结束那噪音的是一个意料之外出现在巷子口的人,傅振华连那人的样子都没来得及看清便晕了过去。


          7楼2014-08-02 11:56
          回复
            6、
            完全无视于一众‘热烈’的目光,陆雨欣赏着终于变脸的傅振华,哈哈,果然还是这个样子比较有趣啊!(陆爷乃找抽咩??)好像想起了什么重要事的陆雨一拍脑门:
            “对了,既然你跟陈爽是朋友那以后我们也是朋友了,不介意留个电话以后可以常联络。 ”
            说完也不管傅振华答不答应自己动手去翻他的电话,原来毒王就是这样炼就的,绝对的脸皮堪比钢板厚。拦住在身上乱翻的手,傅振华有些生气了:
            “抱歉,我没有行动电话。”
            陆雨好像听到了不得了的事,张大了嘴巴:
            “你,你没电话?”
            然后一跳老高:
            “怎么可能?上次你不是说那家酒吧是你那什么来的吗?老大连行动电话都没有吗?太差劲了吧!你们老大是谁?是那个什么虎哥吗?找他出来我跟他谈怎么可以这么对待手下? ”
            傅振华平静地看着转圈的陆雨,在心里给这个所谓的毒王打了一个三十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混到这个称号的。
            “嗯,不好,振华,干脆别在那混了到我的公司来吧,我送你一部行动电话还保证你出门有车接送,也绝对不会有人砸场子怎么样?”
            “抱歉,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到你的公司我能做什么?”
            说得正兴奋的陆雨想了一下:
            “做我的助理,保证高级白领,待遇优厚。”
            说完还附送了一个超级大笑脸。傅振华有些啼笑皆非,他一个黑道老大赫赫有名的毒王叫自己做高级白领?他真的是毒王?同名的吧?
            “陆爷!”
            阿媚可以忍受陆雨的胡说八道,胡作非为,却不能容忍他这么轻意地把一个不明底细的人放在身边。
            “阿媚,明天,不,现在就通知人事部,从明天起振华到公司上班。”
            “陆爷!”
            全不理会阿媚的抗议,陆雨拉住傅振华的手:
            “明天可以去上班吧?我的办公室在顶层可以看到全台北的美景,保证你满意。”
            陈爽的脑筋已经开始打结了,陆爷你这是在做什么?泡马子吗?好像弄错了吧!
            “那个,陆,陆总,他还在受,还在生病明天怕是上不了班。”
            陈爽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他可以很肯定的告诉自己他再不说些什么阻止,一会儿阿媚姐就能把他给打成筛子。
            三天后傅振华出现在陆雨的公司据说能看到全台北景色的顶层办公室,对着这间极尽奢华的办公室,傅振华很怀疑这家伙是不是钱多了烧得,办公而已经有必要弄成这样吗?除了那张霸气十足的办公桌和一整柜估计没翻过几次的书有一点办公的样子,占据了近三分之一面积的室内高尔夫球场和进门左手边设备齐全的吧台,酒柜里的酒一看就知道肯定比那堆书讨主人喜欢,他到底是来办公还是来度假的?设在书柜边几乎同色的木门后应该是休息室,看看跟在身边一脸这里很棒吧的陆雨,傅振华有一种想揍人的冲动,跟这个家伙接触不过几次,他却总能挑动自己隐藏很好的情绪。
            “陆爷不要告诉我这里面配有桑拿浴室吧?”
            “啊?你怎么知道?就说我们能合作愉快嘛,一眼就能看出我的喜好。”
            傅振华眼角抽了一下,如果下一秒里面走出一个美女他也不会觉得奇怪了。美女自然是没有的,但是......?
            “请问陆爷我的位置在哪?”
            费了那么大的劲把自己弄过来,如果你有种说那个吧台就是,我一定揍你。
            “啊,哈哈,你不是还在生病吗?所以今天先来熟悉环境,下周一正式上班,你的位置就在我旁边很好吧!”
            说着陆雨还往跟前凑了凑,傅振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陆雨对这拉开的距离很不满意自动再凑,傅振华继续退。等到了下班时间陆雨终于惹怒了傅振华,挂着个黑眼圈出现在了阿媚和陈爽面前,阿媚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傅振华,然后走在了两人中间。
            陈爽以百米冲剌的速度去了地下停车场,万一他在这时候笑场大概死的人就是他了。用头发想都能知道那个熊猫眼是拜谁所赐,要知道在这栋楼里敢于送上这么一只又圆又黑的熊猫眼还能活蹦乱跳的人,除了陆爷他自己估计也就剩那么一个人了。
            酒吧已经回不去了,租住的屋子也被陆雨自做主张在他住陈爽家养伤的第二天给退了,抱着一只靠枕坐在落地窗边,这几天好像在做梦一样,以前想尽心思要靠近的人就这么出现了,还自动把自己拉到了身边是自己运气太好了吗?
            陆雨在陈爽家出现的第二天虎哥打电话给他,说是场子里的事以后不用他再管了,傅振华问了半天虎哥也没说为什么,但是他心里清楚,陆雨,台北没几个人敢正面得罪吧?既然不用再去酒吧了那就回家吧,一点小伤没必要呆在别人家里养,虽然可以更近的接触陆雨但欲速则不达吧!
            走回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屋子,却打不开自己家的锁,找到房东才知道有一个自称他的朋友的人帮他办了退租。傅振华很想揪住那家伙的衣领敲开他的头,看看里面的构造是不是跟别人不一样,他凭什么就自作主张了?然后那个家伙就笑嘻嘻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一口白牙在阳光下白的亮眼。
            陆雨,机会是你自己送上来的,所以将来不要怨我。长长呼出一口气傅振华有些疲惫地闭上眼,那个人,那个人,让他没了寂寞的时间,让他没了陷入回忆的机会,呵呵,为什么会这样?
            “唉,怎么又坐在窗户边上,陈爽那个庸医说你病没好不能吹风,快点过来看我带了什么。”
            陆雨总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出现在自己面前,哪个才是真的他?
            “发什么呆呀?不会吹风吹傻了吧?”
            说着放下手里的东西,拉了傅振华坐到沙发上从茶几上端过刚放下的盅子打开,浓浓的香味飘了出来。
            “其实你知道我不是生病而是受伤吧?还是枪伤,为什么做这些?”
            傅振华眼里的戒备让陆雨觉得很不爽,他不喜欢这个样子的他,情愿像昨天那样会发怒会揍人。
            “你也知道我是谁啊!”
            “什么?”
            “第一次在酒吧遇上,阿媚被人拿枪指着头,火龙叫你跟他时你看了我一眼,然后他找了你两个星期你都没答理他,期间我跟火龙一起去过一次,你再看了我一眼,所以你其实是在等着我找上你的吧?”
            惊觉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了离谱,几乎稍一动就会......
            “你很自恋!”
            退到正常距离傅振华按捺住狂乱的心跳,镇定自如地说道。陆雨也不再追过去,懒懒地靠在沙发里轻轻吐出一句话:
            “你什么时候看上我的?”
            陆雨走了被傅振华打走的,张狂的笑声还在屋里回响,傅振华的背上早已出了一层冷汗衣服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9楼2014-08-02 11:58
            回复
              9、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风吹,冷风吹
              只要有你陪
              虫儿飞,花儿睡
              一双又一对才美
              不怕天黑
              只怕心碎
              不管累不累
              也不管东南西北
              一路风驰电掣冲回家的陆雨火气十足地踏进客厅,不过一秒那股邪火像被戳破的气球泄了气。静静地站在那里还保持着手握门把的姿势,不忍打破眼前看到的景象。傅振华抱着铠铠窝在沙发里,一个低沉一个稚嫩的嗓音同唱着一首儿歌,铠铠的眼皮渐渐合上小脑袋贴在傅振华的胸前,双手搂着他的腰带着笑进入了梦乡低沉的歌声还在继续。
              那人看着入睡的孩子温柔的眼眸,那人身上淡淡地寂寞忧伤,还有丝丝的眷恋。陆雨像是被什么击中一样,他想要他眼里的温柔只对他一个人,想要抹去他的寂寞忧伤,想要他的眷恋只为自己。
              手握着门把不自觉的收紧,再收紧:
              ‘傅振华!’
              轻轻抱起铠铠抬头的瞬间看到了杵在那的陆雨,眸光闪了闪嘴角微动后做出一个‘嘘’的口型,陆雨点了点头带上门放轻了脚步走进客厅,目送傅振华抱着铠铠上二楼。
              “睡着了。”
              “嗯,今天玩累了。”
              两个人都压低了声音说话怕吵醒了楼上刚刚睡着的孩子。看着坐在身边的傅振华,陆雨很想把他揉进怀里,很想问他为什么忧伤。没问出口的话却在傅振华的一个动作下打乱,傅振华皱着眉一只手按在了头部的一侧,闭紧的眼睛显示出了他的忍耐。
              “振华,头又痛了?药在哪?”
              焦急地问着起身就要去找药,陆雨没有忘记上次傅振华头痛时的样子。
              “在我房间,我没事。”
              声音里压抑着痛苦,傅振华一手抱住头一手紧紧抓住沙发垫,陆雨以最快地速度拿了药回来倒了杯水自然地揽住傅振华喂他喝药。吃过药傅振华没有挣开陆雨的怀抱,闭着眼靠在他胸前任疼痛再一次淹没自己。
              陆雨对着这样的傅振华只剩下满满的心疼,抱紧怀里的人直想揉进心里,头埋在傅振华的颈窝,感受着他因为强忍疼痛而微微发颤的身体,绷得死紧的肌肉。
              大约半个小时后一身潮湿的傅振华睁开眼,轻轻推了推陆雨对方很快抬起头拉开一点两人之间的距离,得以看到傅振华的脸。突然离了那个宽厚温暖的怀抱,傅振华竟然有了一丝不舍。
              带着铠铠回来后不知道是因为心累了还是身体累了,头疼再次袭来一点点侵蚀着他的神经,哄着铠铠入睡时被要求一起唱儿歌,感受到了小小的孩子心中对父母的向往,一岁时就没了父母跟着他的三叔长大,却懂事的从不在陈爽面前问起关于父母的事,但铠铠始终只是个才五岁的孩子。
              在游乐场玩飞镖时同在一起玩的小孩子羡慕的眼神,稚气地话语:
              “能不能把你爸爸借我用一下,就一下下,我想要那只小熊。”
              还有摊主说的话:
              “这位先生你太厉害了,那个,那边还有好多好玩的,您可以带着您的儿子玩玩其他的,您儿子太可爱了,小朋友跟爸爸一起玩更厉害的游戏好不好?”
              摊主有些为难的看着镖镖中奖的傅振华,实在是肉痛,铠铠起先抱着战利品笑得圆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但在听到爸爸、儿子时,看着傅振华的眼睛里有了向往。
              而自己低声哼唱着歌谣时脑子里不止有振雪,还有雅萍,但到最后却被陆雨给取代,短短的不到一个月的相处,那个人的痞、那个人的关心、还有他的死皮赖脸深深地在他脑子里扎了根。
              四年多的卧底生涯时刻绷紧的神经、步步为营、如履薄冰,多少次生死边缘的挣扎以及为了任务几乎不择手段他觉得累了,在生命即将走到终点时很累,很累,从前的坚持变得不再确定了,想要抛开一切去过他想要的生活,想要疼痛袭卷时有人可以给他依靠不再独自忍耐,不再独自挣扎。只是为什么那种安心可以依靠的感觉会在这个人身上感受到?他是毒王更是自己要抓的人。
              “振华好些了吗?”
              “嗯!”
              简短地答复后起身就想离开,他不想让自己沦陷进这种感觉里,那只会带来万劫不复。但他面前的人是陆雨,只有他不想要,没有他得不到的陆雨。强势地将人再度拉进怀里毫无预警地吻上他的唇,霸道又温柔,傅振华掩饰很好的留恋逃不出他的眼睛,刻意的疏离让他恼火。
              “唔......”
              睁大了双眼傅振华有些不敢置信,他在做什么?长达数分钟的吻几乎榨干了傅振华肺中的空气,重得自由的唇被吻地红肿,急促的喘着气盯着面前还在回味着那个吻的陆雨。
              “你......呼......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瞪着陆雨,傅振华的眼睛晶亮晶亮好像夜空中的星辰全数收进了他的眼中,陆雨看着像受惊的小动物一般的傅振华忽然发现他很可爱,然后欠扁地笑挂在了嚣张的脸上。
              “我在吃醋你感受不到吗?对铠铠那么温柔,对那个女人那么温柔,对我为什么不是?你的温柔以后只准给我一个人。”
              瞪大的眼睛再次瞪大,陆雨都开始担心他会不会把自己的眼珠瞪出来。但傅振华却是心如擂鼓,不是他这明明白白的告白?呃?好像是被告白了吧?却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去找安娜,他知道了多少?
              “你在胡说些什么?”
              佯装气愤地推开陆雨,转身不去看身后的人,错误的判断让他再一次落入了那个怀抱,强势的吻再次将他的唇掠夺,不同与刚才的霸道这一次更加的缠绵,陆雨的心情极好果然这个决定是对的,回味不如直接再来一次。
              陈爽跟林耀邦回到陆雨的别墅时,就只看到陆雨一个人坐在沙发里看着报纸喝着茶,环视了一圈没有傅振华的影子,陈爽也没找到自己家的侄子。
              “陆爷!”
              林耀邦开口喊了一声,陆雨从报纸中抬起头,陈爽狠狠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才呲牙咧嘴地没笑出来,林耀邦嘴角抽搐了一下,死命握紧了拳。
              “有事?”
              对那两个的表情视而不见,镇定自如的陆爷全然不觉得自己的形象有什么问题,脸上那些可是他家振华爱的见证。(陆爷,您是想说打是亲吧?那好振华BB下次下手再狠点。)
              “没事,阿爽过来接铠铠。”
              林耀邦说的跟他一贯的语气没有差别,陈爽暗地里开始骂林耀邦,死面瘫明明是来看热闹的,把铠铠拿来当挡箭牌。
              “哦,铠铠睡着了,你们等他醒了再接他回去吧。”
              说着陆雨再度转移视线去看他的报纸,心里却在打着主意等小家伙回家了,要怎么跟他家振华增进增进感情。


              12楼2014-08-02 12:05
              回复
                14、
                台北陆雨别墅
                “陆爷,小海最近情况不错如果能保持应该半年后可以重新回学校了。”
                阿媚站在陆雨右手边简单地陈述着,陆雨闭着眼靠在沙发背上,听到这里轻轻点了点头。
                “沈放的事小海知道多少?”
                “陆爷......”
                阿媚有些为难沈海星是当初林耀邦从火海里救出来的,那时小海只有五岁多,十岁的时候送去了美国读书,现在沈放死了那孩子就真是无亲无故了。
                “告诉他吧,他爸爸是个好爸爸,没有对不起他更没有对不起他的妈妈。小海还小今后的路还长不要再走错了。”
                抬手揉了揉眉心情绪有些低落,沈放怎么说也跟了他近十年。
                “知道了,等小海从戒毒所出来再告诉他。对了上次沙提将军的事陆爷当真不考虑了吗? ”
                阿媚等着陆雨改主意已经等了快一个月了,但陆雨全未放在心上一样,从台南回来见了沙提意料外的陆雨拒绝了与他合作,当时沙提没有明显的不满但事后叫手下的军官找过阿媚,表示如果陆雨只是开玩笑他可以不介意,如果说真的那就请考虑清楚将来在泰国的货源问题。
                “阿媚,你觉得我们缺钱吗?”
                睁开眼看着阿媚神情并不像开玩笑,阿媚眉头紧皱有些不明白,陆雨嘴角轻提似有若无的笑意:
                “阿媚,你跟了我多久?”
                “陆爷......”
                “老实说那家公司被振华打理的很好,比我自己做的还好,我们并不缺钱不是吗?”
                说到傅振华笑意直达眼底,阿媚似乎有些明白了:
                “因为沈放?”
                陆雨摇了摇头手指在沙发扶手上轻敲:
                “你觉得振华是个什么样的人?”
                阿媚有点跟不上陆雨跳跃的思维了:
                “他......不容易看懂的人。”
                “也是你防他的原因,但有一点我很肯定,他很适合做公司的白领或者总裁也不错。”
                说着自己先笑,很温柔的那种,或许他更适合的是做JC,那么干净的一个人,哪怕是手上沾了别人的血,他的灵魂是纯净地,他喜欢他的纯净不想让他染上杂色,从第一次看到他那双眼睛时起他就知道。
                “台南那边现在怎么样了?”
                话题再转,阿媚很想给陆雨一个白眼,又不是看电视转台也太快了吧。
                “小林子说前天他跟痞子超打了一架,这两天除了在各处场子里转,就是忙台南的项目。 ”
                陆雨再笑,宠溺藏在眼底,轻轻摇了摇头有些无奈:
                “像他会做的事,让小林子照顾好他,对了他最近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头痛?”
                “还好,小林子说没看到他头痛,只是......精神好像不太好。”
                “该死!”
                陆雨锤了一下沙发,就知道那小子有事就会藏着,林耀邦那个笨蛋肯定没发现。
                “给阿爽打电话叫他过来。”
                十分钟后陈爽来了,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人。
                “爸爸!”
                脆亮地童音响起,大门被一个小小的身影推开,跑进客厅没有看到自己要找的人,嘴巴嘟了起来转身冲着跟在身后进来的陈爽大喊:
                “臭三叔骗铠铠,我要爸爸。”
                阿媚转过脸偷笑,每次陈爽那副呆样都会让她心情大好,陆雨捂住脸肩头轻微地抖动,陈爽苦着一张脸:
                “铠铠,三叔没骗你的,那个哥......”
                还没说完铠铠就叉着腰打断:
                “是爸爸。”
                “好,好,好,爸爸!铠铠我跟你说过好多次了他去台南了,你就信我一次好不好。”
                陈爽不明白为什么从那次游乐场回来之后铠铠就铁了心了,见到傅振华就直喊爸爸,傅振华纠正了几次拗不过便随了他去,陆爷更过分每次都会在一边煽风点火,看到自己就笑地一脸你好失败的样子。
                “铠铠来!”
                陆雨放下手对铠铠招招手,小家伙丢下苦瓜脸的三叔一溜小跑扑到了陆雨身上。
                “叔叔,我爸爸什么时候回?”
                刮了一下铠铠的鼻子,在他的圆脸上蹭了蹭,陆雨才说道:
                “想爸爸?”
                “嗯!”
                “明天跟你三叔一起去看爸爸好不好?”
                铠铠圆圆的大眼睛一下放出光来:
                “真的?”
                “当然!”
                得到肯定的答复铠铠一下跳下地就往门外跑,陈爽一把捞住:
                “陆爷,你说真的?”
                “我像在说假话吗?明天带铠铠一起去吧,振华一个人在那我不放心,小林子你知道的没你细心,嗯......再叫上火龙跟你们一起去。”
                与此同时台南
                “喂,那个傅振华是什么人?”
                “听说是陆爷身边的人。”
                “不会是......哈哈......”
                “KAO,管他是陆爷什么人,没本事就别想让我严武听他的。”
                地下赌场,宽敞的会议室里坐着不少人,让空间显得有些拥挤,之前被陆雨召集过的十来个老大也在其中,只是不明白这次傅振华想干什么。海老四打量着四周乱哄哄的人群,心里盘算着今天是要保持中立还是站在傅振华那边,那天在酒吧陆爷可是明显把这人看得很重的,如果今天真有什么下不了台的他要不要站出来?
                就在大家闹哄哄的时候傅振华到了,痞子超推开会议室的大门,一溜十几个小弟分两边站好,傅振华在前后面跟着林耀邦,一身短款黑色风衣修身黑色长裤整个人干净利落,周身的气场竟然不下陆雨本人。
                “KAO!”
                不知是谁小声咒骂了一句,傅振华以眼神示意痞子超稍安勿躁,海老四从痞子超出现起就知道今天他必须站在哪边了,不然就是打自己嘴巴子。‘傅振华......’
                径直来到主位看了一眼再度开始聊天的人群,不动声色地坐下端起面前的杯子,痞子超对一个穿黄夹克的小弟使了个眼色黄夹克赶紧上前倒水,不紧不慢地喝着杯子里的水,再放下好像他现在是在喝下午茶而不是在地下赌场。
                海老四开始欣赏傅振华的气度和镇定,倒底是陆爷看重的人,其他几个见过傅振华的也对自己的手下作了个禁声地动作。会场渐渐安静了下来,但还是有人在说着什么,其中不乏一些难听的话。
                “各位今天赏脸来这里如果是拉家常的......”
                停顿了一下抬了抬眼皮,傅振华继续往下说:
                “林哥,你看我们要不要干脆开个派对更好?”
                虽然是询问句但语气里却含了一丝冰冷,林耀邦面无表情地扫视一周,场上立时寂静无声。
                寂静是短暂的很快就有人不满:
                “你什么意思?陆爷来都没摆这么大的谱,别以为打着陆爷的旗号就能人五人六的,老子不吃这套。”
                低着头并不去看说话的人,傅振华嘴角有一丝冷笑,把玩着手里的杯子:
                “亮哥想吃哪套?跟自己兄弟抢地盘,还是跟兄弟抢马子抢进JC局?”
                声音不算太大却如同在水面投下了一枚石子,迅速荡了开去。
                “或者火哥比较喜欢跟自己场子里的小姐玩,为了一个小姐可以打破客人的头。”
                “洪哥为了挖墙角可以***干掉自己老大?”
                “麻六哥喜欢玩剌激,不惜用其他兄弟的场子来玩,然后干掉来临检的JC,很剌激对吧! ”
                不紧不慢,不急不徐地娓娓道来,好像是在说着家长里短的趣事,会场里的人不管是点到还是没点到的,冷汗已经从背脊沁了下来,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知道了这么多,这个人不简单。


                18楼2014-08-02 16:17
                回复
                  十七(以示区分)
                  台北,十六度
                  喧嚣的音乐声,闪烁地灯光,随着乐曲扭动的年青男女,十六度酒吧一个可以任意挥洒热情宣泄情绪的地方,这里昏暗的灯光迷离地气氛永远都最好的保护色,走出这里走到街上走到阳光下谁也不会怀疑你是某某精英。
                  今晚这里与平时一样但又不一样,吵闹的音乐声甚至连闪烁的灯光,都掩盖不住那处吧台,明明昏暗却又耀眼至极。吧台前传来的阵阵尖叫以及女生痴迷的呼喊:
                  “振华、振华、振华......”(想像一下粉丝喊着明星时的状态。)
                  进门处一个与此间稍显不称的身影,只停留了不到一分钟便皱着一对有些稀松的眉,拉了拉衣领绕过狂热的人群隐入了更加昏暗的走廊,消失在走廊的深处。
                  此刻置身在吧台内制造着这份狂热的源头——傅振华,潇洒从容地玩转着不锈钢器皿,眼睛却是跟着那身影移动,在瞟到那人进门的一瞬嘴角浮起一个略带邪魅地笑容,一丝了然的神色一闪而过。
                  作为他本人似乎全未注意吧台前的女生再一次掀起高分贝地叫声,无处可躲受到噪音冲激的小北可怜兮兮的尽量把自己缩在了角落里,他总算深刻认识无论是女人还是女孩子都是很可怕的,她们的耳朵是跟自己的构造不一样吗?
                  再看看处于噪音中心的罪魁祸首毫无自觉的继续放电,随意而闲适地将调酒器在空中翻转再轻巧接于手心,器皿如有生命一般在傅振华手中或转或旋或高抛两周,正面、背手,各种花样信手拈来。
                  小北不时扁扁嘴这些动作他也会,自认不比傅振华差,怎么就不能引起这种效应?嘴上一边碎碎念一边不忘捂住自己的耳朵。
                  傅振华在那人离开后又呆了近一个钟才在小北的帮助下脱离那群魔爪,门口的泊车小弟殷勤地帮傅振华打开车门递上车钥匙,开车返回陆雨的别墅。想起那家伙嘴边一抹略带苦涩的笑,陆雨你究竟想要怎样?
                  两个月前的台南之行很多东西已经回不去了,但那人却一直不动声色甚至更宠着自己,没有得到便没有失去,当你得到了足够多时再失去是不是才会真正的痛苦?如果是这样陆雨你赢了,不要再玩了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如果你一定还要玩下去,那......对不起,我会继续我该做的事。
                  傅振华不着边际的胡想了一通后,单手握住方向盘右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玩偶,熟练地打开玩偶背后的按钮抽出耳塞戴好,谈话的内容有用的不多但对他来说足够了,思绪不受控的再一次飘走。
                  从台南回来后他晚上就经常逛回酒吧,第一次回酒吧时陆雨死皮赖脸的跟着,然后故意要自己调酒给他喝,说是自己还没特意给他调过酒,当自己站回吧台开始调酒时,被路过的一个以前的常客认了出来,然后......呵呵,陆雨火了不由分说拉了就走,塞回车里似乎还嫌不够的不知从哪摸了顶赗子给自己扣上,那个样子真的有够傻。
                  傅振华胡思乱想着时电话发出了单调的翁鸣,接通后里面传来黄sir的声音,傅振华刚好经过一个路口车子停了一下便转头往回开,同时报了一个地址。
                  黄有德,几年来唯一跟傅振华直线联络的警务人员,放下电话后很快找到了傅振华定下的地点,确定没有可疑人物后拐进了一条小巷。
                  有些不悦地打量了一下这个巷子,进来的地方有路灯的光投射下来可以依稀辨认出是个堆放杂物的地方很脏很乱,这种时候也基本不会有人出入。往前走了大约50米,黄有德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到已经有人在了,那人一脚向后抬起踏在墙上,一手插在裤袋里很随意的样子,站了一会儿一簇火光闪过,应该是点了支烟。
                  随后那人放下踏墙的腿看似无聊的踢着脚边的空易拉罐,在深夜无人的巷子里金属碰撞地面的声音有些剌耳‘哐啷、哐啷’传出老远。
                  “你来了?”
                  那人连动作都没有改变,轻飘飘的问出一句,脚下还在继续着踢空罐子,黄有德不知为什么神经绷了一下,警惕在眼中闪过,而那个人浑身散发出一种慵懒的感觉,好像随时都可以打个哈欠说他困了先走了。
                  “振华?”
                  黄有德觉得还是要确认一下才好,听到名字那人停下了动作转过身,歪着头看着自己嘴角似乎有笑意:
                  “怎么换个地方就不认识了?”
                  傅振华垂眸轻笑一丝嘲讽隐在眼角。
                  “怎么挑这么个地方?黑乎乎的看都看不清。”
                  “这里其实也不错啊,至少不会有人来。”
                  黄有德之前的不悦加深了,傅振华想做什么?察觉到黄有德的不悦傅振华眸中闪过一丝戏谑:
                  “怎么?你别告诉我你怕黑啊!”
                  黄有德握了一下拳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傅振华哪里不一样了,他第一次在面对傅振华时有些无法掌控的感觉,似乎有什么在脱离轨道。
                  “说吧你下午说有事找我的。”
                  “下周三晚上3号码头有鱼讯。”
                  言简意赅傅振华说完便静静地等着黄有德的答复。
                  “消息确定?”
                  “不信?就当我没说。”
                  傅振华不再去看黄有德,说完便转身向着巷尾走去,快要隐入黑暗中时黄有德急急叫住他:
                  “几点?”
                  “十一点。”
                  傅振华脚下并停留那句十一点好像从远处飘来般,让黄有德觉得不太真实,定定地望着漆黑的巷尾那人的身影已经完全融入了黑暗之中,除了那个在地上一明一灭的烟头几乎找不到他出现过的痕迹,黄有德一脚踩灭了烟头神色复杂难明。
                  傅振华刚进大门就发现哪里不对,很安静很黑,平时不管他什么时间回来别墅里一定会有一盏灯是亮的,停好车掏出钥匙开门客厅里静地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他不在?
                  有些失落的打开灯,走到沙发边坐下,顺手把钥匙丢在玻璃茶几上哗啦一声在空寂的客厅里尤为响亮。靠进宽大的沙发里头向后仰着,闭上眼脑子里有点乱一会儿是黄sir警惕的神色,一会儿是陆雨痞气地脸,再一会儿又是振雪对自己笑的天真的样子。
                  客厅的灯忽然熄灭,傅振华睁开眼不动声色地感受着周遭的气息变化,一簇火光从书房处向往客厅移动,极轻的脚步声在傅振华身后响起,因为背向傅振华看不到火光,但黑暗中客厅光线的变化还是能被瞬间捕捉到,全身每根神经都绷的紧紧地,随时准备给身后的人一记强有力的还击。
                  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振华
                  happy birthday to you
                  歌声响起,傅振华呆住了坐在那里没了动作,眼睛有些干涩除了5岁之前这是第一次有人为他过生日。
                  “振华,生日快乐!”
                  陆雨磁性地嗓音缓缓说着,即便傅振华依旧没有转身,但他眼中的宠溺照样几乎能溢出来。就这么停在他身后不到三米的地方等着他转身,铠铠歪着脑袋看了看抱着他的陈爽,小声地说:
                  “三叔,爸爸是不是睡着了?”
                  火龙揉了一把铠铠柔软的短发,朝傅振华的方向努了努嘴,铠铠乖巧地点头从陈爽怀里挣下地,小跑着扑进了傅振华怀里。
                  “爸爸,生日快乐!”
                  说着再送上了一个香甜的祝福吻,印在傅振华脸颊上。抱着铠铠站起转身,烛火摇曳映照出一张张熟悉的脸,还有那人专注而带点醋意的目光。呃?醋意?傅振华觉得有东西从脑门上挂下来了,陆雨你个白痴。
                  眼前一暗陆雨连着铠铠一起抱住了傅振华,深情地吻印在了他的唇上,随后陆雨脚上一痛不意外被踢了。
                  “嘿嘿,振华生日快乐!”
                  傅振华白眼,居然当着孩子还有那么多人的面......耳根越来越热了。陆雨的傻相让原本好好站着的火龙忍不住了,双手刚搭到陈爽的肩上就止不住的闷笑了起来,要不是顾着点陆雨的面子他很想直接大笑。自从两个月前陆雨那家伙一身狼狈地抱着傅振华进门时,火龙就对自己说这趟台南他一定要全程跟随。


                  21楼2014-08-02 16:26
                  回复
                    十九、
                    周末上午雨
                    看着外面的雨幕和在大雨中随风摇曳的树木,陆雨放下窗帘坐回到沙发里,林耀邦站在一边看着陆雨也看着雨,从他被叫进来陆雨问过一句:
                    “小林子老刘那边有什么消息?”
                    “说是叫我们随时准备好戏台。”
                    “嗯!”
                    然后就看着窗外,他已经陪着陆雨看了一个小时的雨景了,好容易等那位爷回过了神问的却是:
                    “小林子,振华是去工地了吧?”
                    “是的,应该能在午饭前回来。”
                    “啧,真是这么大的雨还跑去工地干嘛。”
                    状似责备实则是心疼,早上两人正在床上扭打(陆爷你其实是在吃豆腐吧?)忽然电话响了,一个电话打完后,傅振华狠狠给了自己一肘子逃也似的跑了,连早饭都没吃。傅振华一走陆雨也没了再窝在床上的兴致,匆匆收拾好了自己就叫来了林耀邦。
                    “一会儿你去接下他,省得他忘了时间。”
                    “好!”
                    说完林耀邦欲言又止,陆雨点燃一支雪茄:
                    “想说什么就说好了。”
                    林耀邦踌躇了一下才道:
                    “那件事真的不管吗?”
                    陆雨眼神闪了闪:
                    “管什么?要管的话在台南就管了还能等到今天。”
                    “可......陆爷,傅振华他......当初沈放为什么就要死?”
                    从台南回来林耀邦就知道傅振华在陆雨心里的地位,但有些话他想了很久不说心里始终不痛快。
                    “沈放吗?”
                    陆雨念着沈放的名字眼神有些恍惚:
                    “小林子,很多事不能重来,如果换到现在我会送他去见他儿子,这不是我后悔,我陆雨做事从来不后悔,但我真的欠他的。”
                    闭上眼沈放的样子出现在脑海中,初见时的腼腆,拉着自己躲藏时的不安,交易时握紧的拳,临死前解脱的眼神。他欠了他的不止是一条命,还有他对自己的期望,一次次的退让直到退无可退。
                    “陆爷,现在这么做值得吗?”
                    林耀邦当年亲手救了沈放的儿子沈海星,他跟沈放的感情一直很好拿他当亲兄弟,时常会抽空去看看在美国读书的小海,可现在他觉得无法面对那孩子,一个人被关在戒毒所里,还不知道那个爱他的爸爸已经死了。
                    “不值得吗?沈放会开心的吧,小海以后还是好孩子。”
                    “傅振华跟沈放不一样,我看的出来他所坚持的东西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就算到时候站在他面前的是你,他一样会开枪。”
                    “他当然会否则就不是我陆雨爱的人,可惜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他是我,这辈子都是我的。”
                    “傅振华会这么想吗?”
                    “呵!小林子,你想多了,振华不是个笨蛋也不是死脑筋,他有他自己的原则跟底线,他已经做了选择而且是我乐见的你不觉得吗?阿媚那里你跟她好好说,我不想看到他们俩个起冲突。”
                    “陆爷,你当真这么信他?可他什么也没跟你说过。”
                    林耀邦不太死心的希望陆雨能更理智的对待有关傅振华的事。
                    “小林子这两个月振华在做什么你都看到了,他不傻还很聪明,想要不被他发现你还做不到,但他照样该怎样就怎样,你觉得他是为了什么?”
                    “但,他毕竟......陆爷你会把人宠坏的。”
                    看着林耀邦难得的表情,陆雨笑地很开心,宠坏?他愿意!
                    中午十一点时林耀邦问清楚跟着的兄弟后开着车到了工地,远远地就看到傅振华穿着雨衣在空地上跟几个人说着什么,停好车走过去就听见:
                    “你们想赚钱想疯了是不是,别人的命就不是命吗?如果再出一例你们立刻从这个工地消失,还有老陈你是公司派过来负责施工现场的,不要忘了你的责任。”
                    “对不起傅先生,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你对不起的不是我是那些工人。”
                    等傅振华上车时林耀邦发现他的衣服是潮湿的:
                    “傅振华你不是穿了雨衣吗?”
                    “没事,走吧!”
                    回到别墅衣服已经快要干了,傅振华也懒得去换径直走到餐厅陆雨已经等在那里了。
                    “怎么事情解决好了?”
                    傅振华脸上的疲惫让陆雨心疼,按了人坐在椅子里便抬手帮他按摩头部。
                    “嗯!”
                    没什么力气般地嗯了一声,陆雨知道他心情不好。
                    “没出大事吧?”
                    “伤了两个,陆雨,是不是有钱就有一切?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做?”
                    弯下腰拥住气息不平的人,陆雨忽然不知道怎么去安抚他,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做或许也包括他自己。
                    “振华你是不是觉得我也是这种人?”
                    傅振华明显身体一僵但很快就放松下来,转过身望进那人的眼中:
                    “陆雨你想说什么?”
                    陆雨站直身体转向傅振华的左手边,同时也把他带向左边不再隔着一个椅背,可以完全的将他揽入怀中,一只手贴上他的心口:
                    “有一天,我是说如果有那么一天,你的枪口会不会毫不犹豫地对着我?”
                    傅振华心中大震,睁大眼睛看着不知何处,陆雨你终于决定了吗?
                    “振华,在你的心里我占了多少位置?”
                    陆雨似未察觉到傅振华的震动,手指在他心口上勾画着:
                    “是这么多?这么多?还是这么多?”
                    范围在一点点缩小,陆雨愁眉苦脸地嘟囔着:
                    “不会吧只有指头那么大?不公平你在我心里可是占去了四分之五的,振华你太无情了吧?”
                    双手猛的收紧傅振华贴上陆雨的心口,那里有一颗据说四分之五都是他的心在有力的跳动:
                    “陆雨!”
                    “唉!”
                    陆雨收起不正经轻叹一声很认真的说道:
                    “我没有一个字在骗你,就算有那么一天只要是你我甘愿。”心里补了一句‘放心不会有那天的。’
                    眼睛不知什么时候有些水气迷漫了上来,傅振华使劲眨了眨眼,被水气浸润过的眼睛清亮无比,似是最纯的墨玉,纯净不含杂质。陆雨着迷般吻上那双眼,长长的睫毛在唇边扫过直扫到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时间总是不以人的意志为中心该怎么走还是怎么走,周三转眼便到傅振华站在公司顶楼的办公室看着外面雾气沉沉地天空,窗外的建筑在这种雾气下欲显还藏看不真切,今晚怕是要下雨了。
                    ‘铃,铃,铃’电话响了傅振华站在巨大的落地窗边没有动,电话铃坚持不懈地响着,漫不经心地从口袋里掏出行动电话接通:
                    “喂!”
                    “振华,渔网已经撒好了,风向不会变吧?”
                    “怎么?你的网都撒了还不信吗?”
                    “不是,振华你一向是最优秀的,我只是不希望你......”
                    “我明白你是为我好。”
                    “振华你知道就好。”
                    手指轻轻在玻璃窗上划动,傅振华挂断了电话,嘴角弯起垂眸一个温柔略带放纵的笑直达眼底。‘陆雨,希望你能满意这份回礼。’
                    晚上10点码头
                    不同于修建出来供人们娱乐休闲的海边公园,这里到了晚上总是很静的,海边停着一排排收工的渔船随着海浪起伏摇摆,昏暗的灯光洒在地上周边的事物被拉出长长的影子,灯光照不到的地方黑暗就那样张扬地盘踞在那里,交错处是明与暗融在一处后深浅不一的灰,淡化了两色间的界限。
                    海水不知倦怠般拍击着岸边发出时急时缓的哗哗声,傅振华拉了拉衣领靠在一块焦石上深遂的目光注视着遥远的海面。出门前那家伙也不知抽的哪门子风两个人纠缠了近半个钟头才逃出他的魔掌,陆雨那副死皮赖脸的样子哪里还有一点毒王的影子,呵呵,如果一辈子这样好像也不错。
                    换了个姿势让自己靠的更舒服点,越发浓重的湿气似乎能把空气挤出水来,今晚注定又是个雨天。盯着海面时间久了眼睛有点累,傅振华揉了揉眉心等着时间一点点地流逝。
                    陆雨坐在客厅电视开着却什么也没看进去,傅振华出门了他知道他去了哪,但是他信他不是吗!‘铃’电话响只一声陆雨便接起:
                    “怎么样?”
                    “看到阮文了。”
                    “振华呢?”
                    “没看到。”
                    “阮文不用再管他,你找到振华看好了,少一根头发我都找你。”
                    放下电话林耀邦眉头打了个死结,少一根头发?陆爷你也太高看我了,他要掉头发我挡的住吗?


                    23楼2014-08-02 16:31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