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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夜太子设丰盛宴席相邀,请了诸多大臣,却以我为主。刺秦之计毕竟为机密,只有少数重臣知晓。所以此刻在此刻多数人严重,太子只是为他的荆卿庆祝些什么,却有几人明白,这是饯别,更多的几率上说,是此生的诀别之宴?
高渐离的筑音里,有忧伤凄凉之意,也有对我的鼓励之意,更多的,是对我的不舍与相惜,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挽留。也只有高渐离,只有他即便对我万般不舍,却明白我走上的是一条无法回头的道路,而这条路是我自己选择的,并且走得无怨无悔。这一路上,只为了诠释一个“义”字。
今日我未动身。远方有一个生死之交的朋友,听说我要去刺杀秦王,便立即决定和我一同前往。我并未有太多惊诧,我们之间,为彼此,已没有什么不敢做的。
我决定留下等他几日。
不久太子又来找我,看起来非常不满,显然觉得我停顿了太久。他直接地问我是否没有动身的意思?干脆,就让秦舞阳先出发。
即使早已明白太子是一个不太有耐性的人,而他的话却也让我有一点怒气。我只笑笑,斥责太子。
难道你认为此次使命如此简单?今天去了却不返的人,是没用的人。我告诉他我留下是为了等我的朋友。也罢,既然太子你说我迟缓了,那我明日一早就出发好了!
第二天我就启程入秦了,离开燕,便大概再也不会回来了。“上卿”?是啊,我是一个待不了长久,很快就要离开的人,一个过客。也正因如此,才做了几日“上卿”。
太子和知道此计的宾客,已在殿外等我问。我出门,最后望了一眼这燕宫,一直以来的恩情,我将以命相报。
太子河宾客神情严肃,看着他们雪白的衣冠在风中飘动,那圣洁的颜色,却牵起人心中丝丝缕缕的悲悯。我笑笑,我的确已大半身躺入棺中,有你们为我送行,我还有什么后悔?
队伍似乎走得很慢,俨然有送葬的凄凉。终于行到易水边上,易水这边,是燕,那边,便一直向前,直入强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