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老婆？你…你在这干嘛？你刚才……去哪了？”你说完这句话后就后悔了，你不敢肯定你眼前这位就是你老婆，你想起昨晚睡在你身旁的鬼门龙二，那个日本男人的声音在昨晚竟变成了你老婆，一个中国女人的声音，你害怕她开口后你听到的却是那个日本作家鬼门龙二的声音。
——“没有。去上了个厕所。”你老婆说，是你老婆的声音，你舒了口气，看着她来到那张床躺下，看着你。
—— 突然你又察觉到了什么，你猛的把头转向厕所那个方向，看到厕所里面黑漆漆的，似乎还藏有一个人，刚才厕所也是黑的，并没有开灯，你老婆什么时候胆量大到不用开灯就敢上厕所？

—— “你在干嘛？”她问你，她坐在床头一直看着你。
——“没，没有啊，好像进老鼠了，检查一下。”你胡乱编了个这个借口并不敢把真相告诉她，怕吓坏了她。
——“哦。”说着她不以为常地躺下睡着了，她什么时候不害怕老鼠了？你用眼角瞟了眼厕所，灯关着，里面一片黑暗似乎还藏着一个人。
—— 接下来你便再睡不着，卧室门没关，你在床上翻来覆一直不敢睡，目光却始终没离开那间不算太大的厕所。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你终于疲劳过度再忍不住昏睡过去，睡梦中你模模糊糊看到一个人影在你面前走来走去，你伸出手却什么也抓不住。
—— 当你再醒来时已经是十一点多了，你起床匆忙刷完牙再匆忙吃了点东西直奔警局而去。

—— 警局里你告诉警官说你要报案，鬼门龙二就是夜疯子，他昨晚拿着把匕首打算杀了你。
—— 警员停住了手里的记录笔，扶了一下眼镜，问，“你说什么？”
——“我想报案，鬼门龙二就是夜疯子，他昨晚还想杀了我！”你惊魂未定地说。
—— “什么时候？”他在纸上这下“鬼门龙二”和夜疯子几个字。
—— “昨天十二点多左右，还是凌晨一点，记不大清。”
——“什么？你再说一遍？”他又停下手里的笔，显得很吃惊。
——“我说鬼门龙二昨天十二点多画着浓妆拿着匕首站在我家的窗外要杀了我！他要杀了我你知道吗！就因为我知道他是夜疯子他就要杀了我！”你站了起来朝那名身形微胖的警员咆哮，是有点失控了。

—— “不可能。鬼门龙二死了，是被夜疯子杀死的，在昨夜十二点被杀死的。”那名警员又扶了一下滑落的眼镜，把它扶正，看着你。
—— “不可能。”你摔坐在椅子上，你说，“不可能，昨晚十二点多我明明看见他站在窗外对我笑，还画了浓妆，他之前还在我家卧室门外问我是不是住这，他就是夜疯子，他要杀了我你知道吗！”
—— 那警察不说话，只是从一大堆白色文件中抽出一张来，递给你，说“这是他的验尸报告。”
—— 你迅速夺过他手里的那张白色文件，用力地把它丢在那名警员的脸上，再次朝他咆哮，“他没死！他就是夜疯子！他想要杀了我！昨晚他还爬进窗户躺在了我的旁边！”
——最后你是被架出警局的，那些该死的家伙竟然建议你去看下心理医生。

—— 你在路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中你竟来到了那名日本作家的书店，果然外面围了很多警戒线，还有几个警察在那里忙碌中，其中小刘也在，他大老远就看见了你冲你打招呼。
——“哟，哥，你怎么来了？”他半开玩笑的说。
—— “这是？”你不明白地看着日本作家的书店。
—— “唉，就我上次跟你说的那名日本作家，他死了，艹！该死的夜疯子！”你的好友警员又习惯性地骂了句。
——“他？他真的死了？”
——“这还能有假！整颗心脏都被挖出来了，被放在了自己的手上。”

——“他不是夜疯子么？”
——“本来我们也是这样怀疑，现在看来不可能是！该死的夜疯子！”
——突然你想起了什么，“那，他，呃，那名日本作家死的时候有没有化妆？呃，我是说那种很白很白的妆。”
——“哥你别吓我啊，一个死人怎么可能化妆，但是他的脸倒是因为没有丝毫血气而变得十分惨白，不过的是他的嘴唇涂满了血变得很红，就像涂了很红的唇膏一样，而且更诡异的是他的表情看上去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
—— 你征征地现在那，想起十二点多窗外鬼门龙二那张涂满白粉，十分惨白的脸，以及他那像是在哭的笑容。
—— “哥？哥？哈哈，逗你玩呢！”
——你没理他，走开了，往回家的方向，一路上脑海里尽是昨晚鬼门龙二那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表情。

—— 下午，就在你处于无聊状态时门铃不失时机地响了起来，把你吓了一跳，并讲你从沉思中拉回现实。
——又是小刘，他一进门就笑着向你赔罪，“不好意思哈哥，早上是开玩笑的。”
——“没什么，”你本来已经忘记了，你带着他在沙发上坐下，问他，“你们查了这么久真没发现什么线索？比如监控记录什么的？”
—— “真不敢确定，”他坐在沙发上自己泡了两杯茶，拿一杯放到你面前，又拿起另外一杯看了看，“监控录像倒是有，只是夜疯子很聪明，监控机只录下了他的背影，总是不能看见他的脸，监控中的夜疯子每次都穿着一件黑大衣，一顶黑色鸭舌帽，以及手里一把尖刀，每次总是消失在了画面外的黑暗中。”

—— 见你没搭话他叹了口气并把手里茶杯里的茶一饮而尽，接着说，“不过，哥，你猜我们在那个日本作家的房间里找到了什么？”
——“什么？”听到了这个你突然来了兴趣，连忙问。
——“一件黑色大衣，以及一顶黑色鸭舌帽。”
——“这不是夜疯子的穿着么？”
—— “的确如此。”
——“这么说你们可以确定那名日本作家就是夜疯子了？”

——“这倒不敢。”
——“怎么说？”
—— “因为证据不足，我们不能单凭有一件衣服和帽子跟夜疯子的穿着相似就认定他就是夜疯子，而且鬼门龙二的死法跟被夜疯子杀死的被害者的死法一样，难道夜疯子以同样的手法杀死了自己？”
——“这倒是。”你倒掉面前那杯已经凉掉的清茶，又冲了两杯。
—— “不过有一件事很奇怪。”
——“什么事？”
——“我们在鬼门龙二的抽屉里看到了一张部分相面已经泛黄的照片，里面是两个人，一位男孩和一个男人，男人看上去和鬼门龙二的年纪差不多大，男孩看上去却只有七八岁的样子，问题是，两个人都长得跟鬼门龙二十分的像！”
——“有这种事？”
——“嗯，我还特意拍了下来，就像是这样。”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鼓弄了一会儿递到你面前，接着说，“很奇怪吧哥，当时所有的抽屉都是关着的，只有这个抽屉开着，”

—— 你接过手机，果然跟小刘说的一样，在开着的抽屉里静静地躺着一张照片，照片上印着两个人，一大一小，一个男人，一个男孩，男人年纪和鬼门龙二差不多，而男孩只有七八岁，背景是一个漂亮的湖，他们似乎是去游湖的，他们站在湖岸上笑得那么开心，那么天真烂漫，旁边还有几棵柳树，只是那个男人似乎生病了，脸色看上去很苍白，只是渗人的是他们长得竟跟鬼门龙二如此神似，仿佛…仿佛那个男人就是现在的鬼门龙二，而那个小孩就是小时候的鬼门龙二。
—— 照片中男人的右手一直摸着右手边的男孩，眼中似乎无限的溺爱，你看着照片中他们天真无邪的笑容突然有了一个恐怖的想法:
—— 也许这张已经泛黄的照片是兄弟俩当年一起去游湖的时候拍的，当聪明的弟弟鬼门龙二在照片外长得这么大的同时，溺死的哥哥也一直活在照片里，一直陪伴着他心爱的弟弟在照片里成长着，所以照片里的两个人才会跟鬼门龙二这么相似，因为照片里的男人就是鬼门龙二的双胞胎哥哥鬼门龙一，而那个男孩正是小时候的鬼门龙二。

—— “哈哈，哥，回去我一定要把你说的告诉我那些同事，一定能把他们吓住。”小刘依旧开着玩笑。
—— “等等，别！”你没意识到他只是在开玩笑，“那张照片是不是被你们带去了警局？”
——“是啊，怎么啦？来这里的时候我把他放在办公桌上了。”
—— “别说啊，要是你们说话太大声被照片里的鬼门龙一听到了怎么办？！”你一脸惊慌地阻止了他这个想法，你可不想再经历一次那天晚上的恐怖。

—— “哥，照片就是照片，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照片里的人物都不可能长大，也没有任何知觉更不可能拥有任何行动能力，哥，你最近怎么跟个女人一样，”小刘显得有点生气，声音和表情不自觉变得严肃起来，“哥，别让我瞧不起你。”
—— 你完全没想到小刘会有这种反应，你只好尴尬的干笑几句，转移话题。
——“照片里那个男人应该就是鬼门龙二自己，而那个小孩应该是他弟弟或是什么亲人。”小刘依旧一脸严肃。
—— 不过你并没在意，你突然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弟弟？鬼门龙一和鬼门龙二的弟弟？难道就是鬼门龙二曾经说过的鬼门龙三？！

—— 那天晚上你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你梦见你在做梦，梦中的你在读一本名为《龙一跟龙二》的书，是日本作家鹫写的，书中说:
—— 龙一跟龙二是一对双胞胎兄弟，龙一十分聪明，而龙二十分愚钝，聪明的龙一每天被数不胜数的作业压的喘不过气来，而愚钝的龙二却不用读书每天有玩不尽的时间。
—— 一天兄弟俩去游湖，到湖中央的时候聪明的哥哥龙一把愚钝的弟弟给推下湖去，看着弟弟在湖里挣扎他十分害怕，怕有人从湖岸经过把弟弟给救了起来，于是他用木桨把弟弟给用力压下水面。
—— 回家后龙一跟妈妈谎称哥哥被淹死了，这样聪明的哥哥就能代替愚钝的弟弟享受每天
玩不尽的时间了。

——然而愚钝的弟弟并没有死，他活在了任何可以反光的物体里，比如镜子，比如水面，代替了弟弟的龙一经常在镜子里见到龙二，龙二总是一身湿漉漉的，总是微笑着看着龙一，脸上却有两行未干的泪迹，最终龙一通过与龙二谈话后同意和他生活在一起，一起生活同一个身体里，也就是龙一的身体。（精神分裂证）
—— 过了不久妈妈又生出了一个男孩，取名为龙三，龙三很快就长大了，龙三经常哭着哭着就笑了，或是笑着笑着就哭了，然后边哭边笑，似哭似笑，还经常喊着“龙一，龙一。”可是没有人告诉过他他还有一个哥哥叫做龙一，不过龙二并不在意，他依然十分的疼爱这个同样愚钝的弟弟龙三，从此他们兄弟三人快乐的生活在了一起。
—— 文中最后说其实聪明的龙一跟愚钝的龙三都是同样愚钝的弟弟幻想出来的玩伴，因为他很愚钝没有人愿意同他玩耍，就连父母都排斥他看不起他，于是他自己创造了两个兄弟陪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