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着慈悲笑容的造物主逆着光,塑像轮廓朦朦胧胧几近凐灭于空气中。几个陈旧的铜板无声地躺在水下,雕塑涂抹上的厚厚白粉让它的头看上去就像一扭就断的硬壳纸板那样。
神明这种伟大动人的形象,大抵都是那群统治者虚构出来以便对群众制约的高明手段。怎么可能真实存在,不然那些日日夜夜祈祷讴歌的忠实教徒们怎么会仍旧疯疯癫癫,在黑暗中挣扎哀鸣。
清楚事实的人沉默不语,而聪明的伪善者建起了教会。这些谎言终究是被无数谎言填充丰满,成为了既定的事实—不知不觉融入了社会,甚至成为那些可以称为重要的细胞。
理所当然。并不只有教会,整个城市都是这样。建立在层层浮华谎言之上的安详,窥视其中只有一片虚无。
然而即使如此——
用伞遮住几乎灼伤自己的苍白阳光,沉默着将铜板丢进了池子里。
心中已经极度地焦躁不安,可依旧没能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就像是海洋中被蒸发的一颗水珠,他完全没有显露出任何踪迹。现在已经是临近绝顶的状况,没有消息,没有安全渠道,这意味着找到的希望越来越渺茫。
虽然明白这是没用的,姑且能否自欺欺人一下?如此想着我并不虔诚地对着冷得发灰的塑像行了个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