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那天晚上,小思化了妆之后,年轻加上本来就有的七分姿色,就变成了十足的美人。在整个化妆过程中,小于都在一旁侍候看,每当小思有什么吩咐,他就[喳喳]地大声答应,而且双手下垂行礼,把自己当成是清官的太监,引得小思格格娇笑,几乎难以化妆。等到化妆完成,两个脸贴看脸,一起在镜子前,看看镜中的自己,和自己的伴侣,都感到心满意足。而小于立刻转过头来,捧住了小思的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用力吮吻他的妻子。接下来,自然是只羡鸳鸯不羡仙,闺房之乐,有甚于画眉。所以,那宴会,他们迟到了。宴会完毕,回到住所,临睡之前,自然要卸妆(只有电视剧或电影中的女人才是盛妆而睡的),小于自告奋勇:[我来帮你]。
在小思画眉的时候,小于也曾要帮忙,可是给小思一伸手,轻轻打开他的手,拒绝的理由是:[你根本不懂。]可是把画上去的眉抹掉,这是小于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所以小思没有反对。
于是,小于就把沾了卸妆油的棉花,在小思的眉上,轻轻地抹试看。他要完成这个任务,就必须和小思面对面,他只是蹲看,去将就坐在慌上的小思。可是不久就觉得疲倦,所以他一把抱起了小思,自己到了凳子上,再让小思坐他的大腿上为了有最好的面对面效果,小思自然不能侧坐。所以,他们两个人的身体接触,就充满了诱惑和挑逗性,那令得小思突然俏脸绯红,打了小于一下,
开始,是小于面对镜子,小思自然背对镜子了。不一会,小思就娇膛:不行,谁知你把人家抹成怎么样了,让我面对镜子。
于是小于并不站起来,就坐看,转了一百八十度。当他转动的时候,小思一直坐在他的身上,这就又带来了新的刺激,小思咬看下唇,双眼也就水汪汪地,分外动人好看。
小思偶一抬头略侧了侧身子,就看到了自己,看到了一条画出来的浓眉已被抹去,一半还在,样子十分滑稽,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小于望看小思,也笑。小思笑得胸脯起伏,身子摇动,小于有点咬牙切齿,突然双手抓住了小思的腰看来,要卸妆暂时中止一阵了!
而就在这时,眼前突然一黑,灯熄了,收音机的悠扬音乐也停了。停电了!眼前变得漆黑,大约有三五秒,他们确然什么也看不到,可是眼睛能迅速适应黑暗,多少总有一点光亮自窗子外透进来。可以朦胧看到一点东西。小思已经给小于抱得心头乱跳,全身发软,她感到小于正把她抱起来,看来,断电,真是中断卸妆去恩爱的最好机会。
小思也全然无抗拒之意,只是它是女性,小家庭中有许多事,男人不会放在心上,女性却会,像忽然停电了,停多久?
雪柜里的冻鱼冻肉会不会变坏之类的琐碎小事。这种小事,在小思的心中,也只不过是一闪即过,因为小于已吻它的颈,令她不由自主,气息急促。但是那也使她,有一秒半秒的时诅使她清醒理智,没有被小于的挑逗行动所迷醉。
所以,她看到了镜子中的情形。光线极微弱,看到的情景,也十分模糊,她在镜子中看到了她自己,看是却看不到小于!
那一瞥的景象,怪异莫名:她坐在小于的身上,小于坐在凳子上,突然之间看不到小于,看出来她和凳子之间就是空无所有的了,她像是悬空坐看。那令得她心头徒然一凛:小于怎么会不出现在镜子之中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