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月华初上,云层稀薄。十五的月儿又大又圆,淡黄色的一轮高高悬起,石阶泛着青灰的色泽。
捩眼山这几年没什么变化,连路边牛鬼的小祀台都还是几年前的样子,老旧得无法再添斑驳。
冰丽顺着树间漏下的清冷月光拾级而上,步履间偷偷拿眼去瞟兀自走在前方的牛头丸。
山风骤起,经过山腰某一处缓坡时冰丽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真是不想再走了。
无法忘记的,这是她和牛头丸第一次遇见的那个地方,牛头丸就是在这里差点把她杀了。
冰丽对捩眼山的感觉很特殊,她在这里发现自己的能力根本不够保护任何人,在这里直面组内叛乱和暴戾不顾一切的牛头丸,在这里生死一线,但也是这座以阴森示人的深山成就了陆生,让理应担任一切却一直逃避的少主走出了第一步。这里于她似是一场灾难,于她以外的所有人却是一切转好的福兆。那之后陆生振作整顿奴良组,寂静百年的奴良组有了重振往日光辉的迹象,连着初时反叛的牛鬼组都受到高于之前的尊敬。
只是她是真不想再踏上这里一步了的。
当年被刀刺穿的脚背又开始隐隐作痛。
牛头丸不减速度地走着,漠然规矩,有些执着地一板一眼地行事。似乎从一开始他就是这般模样,从来只顾及任务完成与否,其他的哪怕奇迹般引起了他的新奇感,他也不会为之停驻。
更罔论无用之人的命了。
好像他一直都很强大很有自己的想法,这几年也只是她毫无长进而已。
冰丽站在原地不想动,牛头丸走出几步也似有所知地停了下来,回头看她。
“我不想去了。”
“……”牛头丸走到她面前,挑眉,“你说什么?”
语气绝谈不上什么友好。
冰丽平时最怕他这样,每次看到他这样就赶紧到另一边去不会搭理但也绝不冒犯。可是现在她却很固执地重复:“我不要去了。我要下山。”
牛头丸眼底波澜一晃,尽量平心静气地开口:“为什么?”
冰丽只是摇摇头,没说什么转身就走。
牛头丸一把拉住她的手腕。都到这里了怎么可能再让她一个人跑下山去?
“你怎么了?”
冰丽本来就有些紧张,被拉住时吓了一跳,顿时气急,拼命挣开。牛头丸觉得奇怪,又来拉她,冰丽又急又慌,冲他吼了一句:“放开啦,谁要和你待在这种鬼地方啊!”
牛头丸手下一顿,冰丽赶紧抽出手往来路跑去。
牛头丸有一瞬间想掉头就走。
她都说了不想和他待在一起不是么?
可是一转身又停下了。林子里已经暗下来,虽然在外面不会像他说的那样危险,可到底是个女生,多少不安全。
而且前面还走的好好的,一到这里就改主意了……
牛头丸面露不解环顾四周,缓缓拧起了眉。
这家伙,该不会……
月华初上,云层稀薄。十五的月儿又大又圆,淡黄色的一轮高高悬起,石阶泛着青灰的色泽。
捩眼山这几年没什么变化,连路边牛鬼的小祀台都还是几年前的样子,老旧得无法再添斑驳。
冰丽顺着树间漏下的清冷月光拾级而上,步履间偷偷拿眼去瞟兀自走在前方的牛头丸。
山风骤起,经过山腰某一处缓坡时冰丽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真是不想再走了。
无法忘记的,这是她和牛头丸第一次遇见的那个地方,牛头丸就是在这里差点把她杀了。
冰丽对捩眼山的感觉很特殊,她在这里发现自己的能力根本不够保护任何人,在这里直面组内叛乱和暴戾不顾一切的牛头丸,在这里生死一线,但也是这座以阴森示人的深山成就了陆生,让理应担任一切却一直逃避的少主走出了第一步。这里于她似是一场灾难,于她以外的所有人却是一切转好的福兆。那之后陆生振作整顿奴良组,寂静百年的奴良组有了重振往日光辉的迹象,连着初时反叛的牛鬼组都受到高于之前的尊敬。
只是她是真不想再踏上这里一步了的。
当年被刀刺穿的脚背又开始隐隐作痛。
牛头丸不减速度地走着,漠然规矩,有些执着地一板一眼地行事。似乎从一开始他就是这般模样,从来只顾及任务完成与否,其他的哪怕奇迹般引起了他的新奇感,他也不会为之停驻。
更罔论无用之人的命了。
好像他一直都很强大很有自己的想法,这几年也只是她毫无长进而已。
冰丽站在原地不想动,牛头丸走出几步也似有所知地停了下来,回头看她。
“我不想去了。”
“……”牛头丸走到她面前,挑眉,“你说什么?”
语气绝谈不上什么友好。
冰丽平时最怕他这样,每次看到他这样就赶紧到另一边去不会搭理但也绝不冒犯。可是现在她却很固执地重复:“我不要去了。我要下山。”
牛头丸眼底波澜一晃,尽量平心静气地开口:“为什么?”
冰丽只是摇摇头,没说什么转身就走。
牛头丸一把拉住她的手腕。都到这里了怎么可能再让她一个人跑下山去?
“你怎么了?”
冰丽本来就有些紧张,被拉住时吓了一跳,顿时气急,拼命挣开。牛头丸觉得奇怪,又来拉她,冰丽又急又慌,冲他吼了一句:“放开啦,谁要和你待在这种鬼地方啊!”
牛头丸手下一顿,冰丽赶紧抽出手往来路跑去。
牛头丸有一瞬间想掉头就走。
她都说了不想和他待在一起不是么?
可是一转身又停下了。林子里已经暗下来,虽然在外面不会像他说的那样危险,可到底是个女生,多少不安全。
而且前面还走的好好的,一到这里就改主意了……
牛头丸面露不解环顾四周,缓缓拧起了眉。
这家伙,该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