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洞天】—————盘香篆（无责任纯脑洞推理）—————

————序
正是丰收的季节。
这是封庐路过的第六个村子，本就不宽敞的土路两边堆满了稻子，他不得不小心翼翼的看着脚下，防止被突然自旁边丢过来的刚从地里割好捆成一捆的稻子挡住去路。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并不浓烈的阳光洒下来，照在人们的脸上，身上，街边房子的瓦上，成捆成捆的稻子上，连空气里都透着一股被叫做喜悦的味道。
封庐走出了村子，呼出一口气。路过的六个村子都是一般的笑脸，这一年大丰收，交了租子每个人的家里都能留有足够来年生活的食物，他想，如果能一直没有灾荒该有多好。
从小牛村出来，翻过一座小山，有一片小小的水塘，几根芦苇随意的插在水塘周围，风一吹摇摇晃晃，倒也有一分惬意。
水塘边有人，阳光照在那人身上，又在地上斜斜地拉出一条长长的影子。封庐走过去，任由身后的影子也被阳光拉得老长。
那人似乎在水塘边站了很久，听到身后的脚步声，除了微微将头侧过去一点以外，没有其他的动作。
封庐走过去，与那人并排站立，看向面前的水塘，良久：“你终于不再躲我了。”他说。
“我并没有躲你。”那人开口，声音中不带丝毫情绪，没有起伏，就像那一潭没有波澜的水塘。
“我知道……从前……是我对你不起。”封庐呼出一口气，看见芦苇又随风摆了摆，“我……不奢求你原谅……只是——”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听到一声惊呼，他连忙转身，骤然看到一个人拿着一柄短刀挟持着一名女人，而那个女人——前一刻还现在自己身边。
“封庐！你让我好找！”
“别——”封庐大急，“你别伤害她——”
“哈——”拿刀的人长啸一声，“十二年前你做了什么！我被你害的那么惨，我的女人因你而死，你以为——别过来！”拿刀的人一声大喝，“你再往前一步！我立刻杀了他！”
“好——”封庐站定，“你……先把刀放下，有话我们好好说，请你放了立谁——”
“封庐。”女人突然开口，“那时候我欠你一条命……”
“你要做什么？立谁，你放心，我会救你——”
“封庐。我原谅你……已经十二年了，你——别再找我了。”说着，她朝着刀刃撞过去，耳边有风声滑过，能想象锋利刀刃划破脖领，血会以什么姿态喷涌而出。
但并没有。她睁开眼，眼前的一幕令她心惊——
那柄她原以为一定会撞上的刀刃，没过的是封庐的身体。暗红色的血淌下来，在地上汇成一朵妖艳的花。
原本持刀的人不见了踪影，封庐半跪在地上，脸色灰白。
“立谁……”他说，“我知道这些年……我们全都受着煎熬……但是，我希望你……忘记……”

立谁缓缓蹲下身，原本无波澜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她抹去封庐嘴角的血丝，说：“封庐，我说了我原谅你，你不要死，不要……离开我，我带你去看大夫，我们寻一处地方，盖几间小房，养一群鸡鸭，去过你曾经对我说过的……你想要的那种生活——”
“立谁，咳咳……”封庐抬手抚上她的脸，“你还是这般……连这样悲哀的话都可以说的这么云淡风轻，令我有一种你在背公文的错觉。”然后他缓缓拔下插在胸前的刀，从怀里掏出一块方巾，擦了擦嘴角。“骗你的——刚才听到你那样说，我真的……好开心。”
“你——”
“立谁，”封庐扶着她站起身，身心愉悦的看着她，这一刻他是如此放松，那些压着他十二年的阴霾在这一刻消散，他向不远处招了招手，方才拿着刀的人走了过来。
“这是世会。”封庐介绍道。
“你——怎能骗我”立谁推开他，脚下一飘，已走出很远。
“那是腾云步，立谁的轻功很好，很多人都跟不上的。”封庐指着远处的立谁对世会道，“方才多谢你，我去追她啦，以后请你喝酒！”
“不甚荣幸。可是——你没有以后了呢……”世会说完这句话，闪电般的贴近封庐，手中突然多出一把匕首，猛地刺进封庐的体内。
“为什——”封庐只来得及说出两个字，“咚”的一声倒了下去。鲜血淌下来，汇成了一朵更加艳丽的花。脑海中最后的画面，是十二年前的自己对立谁说——等将来，我们去寻一处地方，盖一个小院，养几只鸡鸭……那是……我们的世外桃源——

我有预感人设又要变了，说起来爪机发起来字数限制简直硬伤

————蝎心忘情
广陵并不是很大，与许多地方一样，没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事，百姓安居乐业，衙门治下还算和谐。因为临近江都，总有那么几件时下的新鲜事流传出来，成为当地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每一座繁华的大城都设有一座侠义榜，江湖上的事总是一目了然，也会有一些人把自己棘手的事情贴在侠义榜上，等待着其他人来替自己解决，当然，每一份都是明码标价，绝对买卖公平。
每一次榜单的更新都意味着一批新人初入江湖出人头地，也意味着一些人在寻找合适的人选的时候多了几分选择。
这一期侠义榜又被张贴出来供人们观赏。
有的人会逐字逐句仔细的看着榜上的内容，将榜上的名次，人名，上榜事迹默默记诵；更多的人只是为了看个热闹，顺带调侃一下筛选与撰写侠义榜的组织，然后在谈论大事小事的同时期待着新一期侠义榜的到来……
假如有人在广陵任意一家饭馆或是酒楼茶馆小坐片刻，就会从周围人的谈话中了解这样一件事——

江都城里最有名的大学问家赵是德横死家中，家人发现的时候赵是德已气绝多时，手中紧紧攥着一张纸，上面画着一只蝎子，还有一个“世”字。
赵是德的儿子赵莫为他办了江都城有史以来最风光的丧事，然后握着他爹临终时攥着的纸，发起愁来。
赵是德今年五十有二，身强体健，半年前更是刚刚续弦，正所谓人逢喜事，却不想突然横死。换成是谁都接受不了，更别提赵是德的儿子，还有新娶的媳妇。
赵莫对着年轻的后娘一拍胸脯，说虽然我爹死了，让你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但我赵家绝不会亏待你，从今往后，我赵莫会像孝敬亲娘一样孝敬你。我要找到杀害我爹的凶手，以慰我爹在天之灵！
赵家夫人自是连连称是，每日吃斋念佛，祈祷早日抓到凶手。
“我听说啊……”路人甲掩着嘴悄悄对路人乙说，“赵家老爷是中毒身亡的，赵家公子写了份帖子贴在了侠义榜上，到现在过去了这么久，没有一个人接这份帖子，看来啊……棘手啊！”
路人乙嗤嗤笑了两声：“这种事儿当然不好办了，你以为是在找走失的牛羊那么简单？”
“不不不——”路人甲继续神神秘秘的，“你忘了前些日子有人刚刚张榜请人捉拿凶手，没过几天就有人帮他抓到了？侠义榜上什么能人没有啊？这个事之所以迟迟没有人接，是因为还有件难题——”
“难题？”路人乙好奇道。
“赵家老爷攥着的那张纸啊！我上次去江都办事曾经去看了那张帖子，上面提到了那张纸，而且连内容都写的清清楚楚——”
“什么内容？”
“你听着啊——那纸上有一幅画，一个字。画的是一只蝎子，字写的是一个世字。”路人甲喝了口茶水，“就凭这两个，你能知道啥不？”
路人乙摇了摇头。
“当然是一个顶重要的线索啊！”路人甲一拍大腿，“我猜啊，这一定是个提示，告诉别人凶手是谁——”
“那为啥不直接写？绕这么个大弯子，简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嘛！”
“嘿——要我说你这人脑子就笨！这不明摆着的事儿吗？当时凶手肯定没有啊，他要是直接写人家凶手是谁，你还能看见那张纸？”
“嗨——说的也是，我哪能想出来那么多弯弯绕绕？你聪明，你知道那是啥？”
路人甲得意的勾起嘴角，“可能——他想说的是凶手放了只蝎子咬死了他？！”
“来来来，喝茶吧您那——”路人乙给他到了杯茶，一仰脖喝了个干净。

东来客栈这日来了两位客人。客栈伙计看见掌柜的恭恭敬敬地带着那两个人进了客栈那间他打扫过无数遍却始终锁住不用的客房，过了一会儿又看见一向趾高气扬的掌柜的亲自去沏了一壶茶恭恭敬敬地端进了客房此后又来来回回进出好几趟，挠了挠脑袋，终于忍不住去问了客栈最有阅历的钱账房：“你知不知道那里面住的是什么人？”
钱账房巴拉了几下他那永不离身的宝贝算盘说：“我记得年前东家来江都这边查账的时候说过，以后要是有人拿着他的金算盘来这里，一定要把客人招待好。又把咱们掌柜的叫过去不知道吩咐了些什么，后来就听说东家名下的所有客栈，都留出了这样一间客房，除了派人打扫以外都是锁住的。我猜……现在在客房的两个人，就是东家说的一定要好好招待的客人吧。”
伙计挠了挠脑袋，伸长了脖子看向尽头那扇门，“能让东家这么吩咐的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
“干活去——”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掌柜的敲了一下伙计的脑袋，留下这么一句话以后理了理衣襟，下楼去了。
“干活…干活…”钱账房推了推眼镜，翻了一页账本。

下午，东来客栈的所有人都看见赵莫带着一众家仆，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眼尖的一眼就看见其中一个家仆手上拖着一个匣子，大概是盖子盖的太匆忙，夹住了一角绸缎，看情形，匣子里面装着的东西想必十分珍贵。
赵莫等人径直上了楼，向走廊尽头那扇装饰的与其他门很不一样的门走去。
身后的人大气也不敢出一下，全都默默的看着自家少爷抬起手，深吸了一口气，敲响了那扇门——
“吱——呀——”门没有关严，他这一下刚好直接敲开了门，赵莫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了一步，挺身站直：“在下赵莫，今日特地来感谢先生接帖之恩——”
“咦？”门内有人说话，然后被敲开了一点的门被从内打开，门内站着位女子，一身黑色的衣服，衣服上没有一丝绣纹，看起来与常人无异。
赵莫再次躬身：“在下赵莫，曾在侠义榜贴过一张请高人替家父找出凶手的帖子，得知这份帖子被叶十九叶先生接下，特此前来感谢。”
“叶……先生？”黑衣女子迟疑了一下，“我是接了张帖子不错——可是——”
“你是叶十九？”赵莫显然并没有接受这个现实。
“对啊——如假包换。”黑衣女子眨了眨眼，“难道还有什么……先生？也叫做叶十九？”
“啊……看来是在下弄错了，历来能上侠义榜者多为男子，在下还以为……”
“无妨。”黑衣女子冲着他温和一笑，“你仍可叫我叶先生。赵公子请进。”
赵莫诚惶诚恐的跟着叶十九进到房内，桌子上摆着一壶新茶，正袅袅地冒着热气。叶十九倒了杯茶递给他，赵莫接过来，道了声谢。叶十九回了他一句“客气”，坐在一旁拿出一张帖子来，“赵公子所说的帖子可是这个？”
赵莫接过，点了点头：“正是——还望叶先……叶姑娘多多帮助。”
叶十九收回帖子道：“帮助是一定的，我也正要到府上查看一番。哦对了……赵公子还是叫我叶先生吧。”
“啊？哦……叶先生也请直呼在下名姓，赵莫即可。”赵莫向着外面一招手，拿着匣子的家仆走了进来，恭恭敬敬的行过礼，站在赵莫身侧。
赵莫打开匣盖，里面放着一颗拇指大的明珠：“这是家父生前收藏的明珠，此番送予先生，权当答谢。”
“这怎么好意思呢——”叶十九摆摆手，“帖子上报酬已有，明珠还请阁下收回。”
赵莫干咳一声，盖好匣盖，放在桌上，起身道：“一点心意，不成敬意。先生莫要推辞。这客栈毕竟人多眼杂，先生既然接了帖子，就请到赵某家里小住几日，也方便先生查探。”
“如此甚好。”叶十九欣然同意。
“在下先回去吩咐一番，恭候先生大驾——”
叶十九点头，目送赵莫恭恭敬敬的离去。

赵府这天迎来两位女子，赵莫亲自在门口迎接，并介绍他们认识了一天前刚到赵府的来自水月洞天的客人。
听赵府的仆从们说，当时水月洞天的族长见到叶先生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了。
大家纷纷猜测是因为叶先生实在惊为天人，连公子这样的人第一次见都直了眼，更何况据说没什么见识的水月洞天——
“嘘——谁说他们没见识了，他们学问可大着呢！”
“说起来他们当中有个叫隐修的，医术真不错！”

江都是座繁华的大城。
江都也是个藏龙卧虎的好地方。
江都和其他繁华的城池一样，名人比较多，百姓比较富，衙门比较气派，事情比较杂，江都也和其它小镇小村庄一般，日子一样过，架一样打，不论什么背景，院子里的葡萄架总要倒上那么几次。
叶十九来赵府的第二天，有人匆匆忙忙的敲开了她所在房间的门，赵莫满脸歉意的拿着张纸：“先生，这是家父留下的那张纸，您看——”
叶十九接过那张纸，反复看了看，问赵莫：“令尊生前有没有什么特别喜欢做的事？”
“啊——也没什么特别喜欢的，有时候他会泡在书房一坐就是一天，有时候会去院子里浇花，然后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发呆……哦不，格物。也会和朋友去茶楼听说书先生讲几段，谈论一些我不懂的大学问——要说特别喜欢的……我还真不知道……”赵莫有些抱歉的看着叶十九。他常年游历在外，对父亲说不上什么了解。
叶十九点点头，“赵莫，我想去书房看一看。”
“先生请随我来——”赵莫做了个请的手势，当先走去。
叶十九转过头看了正在打盹的月牙一眼，带上门跟了过去。

回去的路上刚好与隐修打了个照面，打过招呼以后隐修突然问了叶十九一句话：“这位姑娘面熟得紧，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叶十九有些奇怪，自己从来没见过这么古怪的老头，自然摇摇头。擦肩而过的瞬间她听见隐修嘀咕着“怎么这么面熟——”
“看来赵公子在外游历结交了不少朋友。”叶十九道。
“哈哈——有的地方多了，交的朋友也就多了。刚刚那个老人家，你觉得他看上去有多大？”
“七十？”叶十九答。
“他已经一百六十三岁了——”
“这——他有特殊的长寿秘诀？”叶十九有些好奇，寻常人到七八十岁已是十分长寿，这人一百六十多岁居然还能行动自如，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他是水月洞天的人，听说他们那里的人都非常长寿。”赵莫边走边道，“他们当中有个叫童战的人，是他们的族长，很是年轻有为啊——他们这一族轻易不踏足中原，这一次是外出寻找童战失踪的哥哥和弟弟。我还听说童战有一个恋人，失踪了五年，他这一次也在找这个恋人。”
叶十九很感兴趣的听着，“你是说昨天那个看起来有点呆呆笨笨的年轻人就是童战？水月洞天的族长？”
“正是——啊不是……童战可是聪明得很，只不过你和他失踪的恋人长的太像，他把你当成他的恋人了。”
“这样啊——”叶十九恍然大悟，“他来江都是得知了他失踪的兄弟呢消息吗？”
“差不多是这样——”赵莫说道，“那天要不是我刚好去街上转转遇到了他们，恐怕现在还不知道有朋友来了江都呢——哈哈……这就叫做无巧不成书啊！”
“赵公子一看就是朋友遍天下——”叶十九感叹。
“不敢当……不敢当……”

这一夜下了雨，雨势很急。月牙正在看传奇，旁边堆了一小堆瓜子皮儿，叶十九在看那张赵是德留下的纸。
“你盯着那张纸很久了，看出什么名堂了没？”月牙问。
“嗯——一点点”叶十九含含糊糊的答。
“那你快说说——”月牙放下传奇，凑过去。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猜测——”叶十九将那张纸放在桌上，拿起笔蘸了蘸墨水，取过一打纸，小心的铺好。
“这个图案看起来像是一只蝎子——”叶十九指着左边那个道，“我今天去了赵是德的书房，看到了很多书……”
“书？”月牙不以为然，“赵是德不是江都很有名的学问家吗？他书房里有很多书再正常不过了，有什么好奇怪的。”
“对。”叶十九提起笔画了几笔，“所以我说……有时候看起来毫无头绪的东西一定和某种东西有着本质上的联系。那间书房里有很多书，而且类别很多——”她停下笔，满意地看着纸上的图案，转过头来看着月牙，“你看我写的这个字——”
月牙探过头，纸上多了个图案，笔法歪歪扭扭，与其说是字，倒不如说是某种图案。“这是字？”
“当然——”叶十九又提起笔在那个“字”的旁边写了几笔，“你看这个……”
“这——看起来还像是个字，小叶你写的字真丑——”
“这是古人们用过的字，和我们现在的字有着分别。”叶十九又提起笔在这个“字”的旁边又写了几笔，“喏——这个字你总该认得了吧？”
月牙看过去，这个字写得很工整，整个字透一丝洒脱的味道，那赫然是一个“万”字。她又看了看旁边的字，对叶十九道，“你是想说……这三个字其实都念做万？”
“孺子可教也——”叶十九满意地点点头。“你把中间的字拉直了看可不就是你认识的那个万字？”
“你这么一说……确实。不过……你是怎么知道这个蝎子其实是一个字的？”
“我只是猜测——赵是德是江都城出了名的学问家，他书房里的书涉猎极广，说不定古书也有很多——我再猜测凶手是在他写完这个东西以后出现的，而且在杀害赵是德以后一定非常小心得查看过周围，也一定看到了赵是德手里的那张纸。只不过她和你一样，不知道纸上写的是什么，所以这张纸才能留到现在。”
月牙若有所思，“所以你的意思是赵是德为了告诉别人是谁要害他，所以特地换了种方式告诉我们？”
“我想是吧……”叶十九拿起那张纸，“可惜赵莫对读书不感兴趣，也可能是对古文没有兴趣，所以就不知道这张纸表达的内容，只是当做寻常的一个图案一个字——”
“说起来……小叶，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不知道——可能我以前比较爱好读古书…”

“既然这个蝎子其实念作万，那旁边那个看起来像是世字的字呢？”月牙有些急切地问
“那个……还念作世。只不过——”
“不过什么？”
叶十九摇了摇头，“大概那个凶手叫做万世吧——好奇怪的名字。”
“万……世？”月牙盯着那个字，“小叶你确定？！”
“我不确定——”叶十九放下笔，打了个呵欠，“好困啊……”
“小叶你先别睡啊——你快告诉我这个万世是个什么东西嘛——”
叶十九躺在床上，翻了个身。
“万世？”月牙坐在桌前，“真的有人叫这个名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