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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搬文】丞相,节操勿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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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蛮夷给我站住!”他大口喘气怒斥眼前青衣男子。
“我蛮夷?我蛮夷你追我跑七街六巷十弯?”脚下风止,挑眉回望向他,语气轻薄之意甚浓。“你盗我物!”
“我盗你什么了!”青衣男子被冤枉,全然不顾形象一阵急呼。
他好看的眉眼扭在一起,抓着胸口的衣襟痛苦道,“我心…”


来自Android客户端48楼2014-10-30 1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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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4
    进了函谷关,李斯一行人日夜兼程,风尘仆仆,可算是赶到了秦国的国都——咸阳城。
    看到这新郑繁华多少倍的咸阳,李斯身边的仆从多多少少都感到了羡慕和震惊,但在一连吃了几个闭门羹之后,心中的羡慕和震惊便已经变成愤懑不平了。
    他们来到这咸阳城,想要进宫觐见秦王,刚刚到了咸阳宫外便被卫兵拦了下来,想要去拜见相国吕不韦,说明身份之后,守在门后的武士都没有入门通报,便懒洋洋的说道:
    “相国政事繁忙,诸位既然是韩国特使,几日后自会有人安排你们上殿,诸位就先到驿馆休息吧。”
    语气中满是轻蔑之意。
    还没等李斯再说些什么,沉重的暗红色大门便已经轰然关闭,片刻的呆愣之后,李斯身边的一位仆从愤愤说道:
    “这秦国,也实在太无礼了吧,人是他们请来的,请来了又把咱们晾在这里,连个接待的人都没有,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望着紧闭的大门,李斯微微叹了一口气:
    “弱国无邦交,秦国这样做,也是因为有这样的资本。”
    其实,李斯担心的并不是见不到秦王和秦相,秦国大费周章的将他们请来,肯定不会一直把他们晾在这里,见,肯定是可以见得到的,但李斯担心的是,现在他还不知道秦国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等到正式见面的时候,面对秦国的咄咄逼人,他是否可以应对的了。
    仆从无奈的问李斯。
    “大人,现在我们怎么办?”
    李斯直直的朝喧哗的咸阳大道上走去。
    “你们先去驿馆,我在城里随便走一走。”
    再次回到这里,李斯又怎么能不故地重游一下呢?
    ===
    走在熟悉的咸阳街口,林林总总的各国商铺,叫卖的小贩,看着这一幕幕和前世一模一样的熟悉景象,李斯的眼角微红。
    咸阳还是那个咸阳,可李斯却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李斯了。
    悲伤的情绪,让李斯的精神一时间有些恍惚,就在这个时候,杂乱的马蹄声突然从身后传来,李斯回头一看,一辆马车正往自己这边急速飞驰而来,他已经躲闪不及,虽然马上的车夫也正慌忙的拉着缰绳,但那匹高大的骏马,眼看就要踩踏到李斯的身上。
    李斯下意识的抬手护住自己的脑袋,马的嘶鸣声在耳边响起,马蹄带来的疾风似乎就在脸旁,喧嚣的街道似乎也瞬间安静了下来,但半天过去了,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李斯将挡在眼前的手拿开,却看见面前的那匹马堪堪停在了他的眼前,高高扬起的健壮前肢,与自己也不过只有几寸的距离。
    几天的劳碌奔波,再加上刚刚的一番惊吓,让李斯感到眼前一黑,身体一软,直直的便昏倒在地上,什么都不知道了。
    “怎么?伤到人了?”
    马车上的竹帘微微撩起,望见倒在地上的人,车里传出了如同环佩相撞般的清冽声音。
    “回公子,是他自己晕了过去。”
    “那就把他扔到一边去。”
    被车夫称呼为公子的人冷冷吩咐道,虽然他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但可以听得出来,那位公子的年纪似乎不大。
    “诺。”
    车夫说完便跳下马去,架起倒在路上的李斯,便准备将他扔到路边,就在车里的公子正准备放下竹帘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让他看到了昏倒之人的相貌。
    “是他?”
    车里的公子失声喊道,他赶忙探出身体,叫住车夫:
    “等等!先把这人带回去!”
    “公子……这……”
    车夫看起来有些为难。
    “我的命令你都不听了吗?”
    那位公子的语气微微严厉起来,车夫不敢违抗,只得将昏倒的李斯扶上马车,待车里的公子坐稳之后,马车再次绝尘而去。
    ====
    “唔……”
    再次醒来的时候,脑袋还是有些胀痛,李斯勉强睁开眼睛,房间中灯火昏暗。
    “我这是在哪……”
    李斯闭上眼睛,轻声自言自语道。李斯记得,白天自己在咸阳城闲逛的时候,差点被一匹快马所伤,虽然那匹马没有伤到自己,但似乎却似乎是昏迷了……
    那么现在,自己又是在哪呢?
    “先生?”
    有些熟悉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李斯侧头一看,脸上露出了惊愕的神情。
    “怎么是你?”
    李斯诧异的问道,在他眼前的人,竟然是赵政!
    和三年前的狼狈模样相比,赵政身穿华丽的锦衣,身体看起来也比三年前结实多了,虽然并未起身,但从修长的四肢可以看出,他的个头也应该长高了不少。
    白皙的皮肤,英俊的脸庞,根本任谁都看不出,现在的赵政,就是三年前那个落魄逃亡的孩子。
    “你,长大了。”
    看着眼前的赵政,李斯不由喃喃说道,声音中带着些无奈,又夹杂着些许的欣慰。
    昔日的孩子,已经逐渐长成英武少年,或许不久之后,他便会成为铁腕君王,带着秦国铁骑,横扫六国。
    这是前世已经发生过的事情,这也是李斯所不愿意见到的。
    可是他并不后悔,他不后悔在三年前亲手放走了那个弱小的孩子,即使今生,他们已经是敌人,但如果这个时代真的失去了这个孩子,失去了这位君王,就连日月,都会显得黯然无光吧。
    听到李斯这样说他,眼前的孩子开心的笑了起来,他就知道,这个人是不会忘记他的,不过他能在第一眼就认出自己,这也足够让他感到惊喜了。
    赵政,或许说是嬴政,贪婪的看着床上的人,三年了,在这三年的时间了,赵政已经从邯郸城的弱小质子,成为了大秦的王,在这三年的时间里,赵政享受到了是大部分人一辈子都无法享受到了锦衣玉食,但是他念念不忘的,却是三年前那人递给他的菜糊。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人可以不计条件的对他好,赵政已经死去的母亲是其中一个,而这个人,就是另外一个。
    赵政无法忘记,那个下着雨的清晨,在赶往函谷关的泥泞道路上,那个人的怀里是多少温暖,温暖到……他希望那条路,永远都不要走完……
    再次见面的时候,嬴政依旧不知道李斯的身份,而李斯……按理来说也是不知道嬴政身份的。
    所以,看到李斯已经醒来,嬴政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让这人记住他的名字,最好永远也不要忘记。
    伸手将躺在床上的人扶起,嬴政低声说道:
    “还未感谢先生三年前的救命之恩,我叫赵政,先生叫我阿政便可。”
    李斯心中微微一悸,他有些不太明白嬴政这样做的意义。
    如果他是想要直接表明身份,大可直接告诉自己,他便是秦王,但如果他想是要隐瞒身份,又为何要将那个他用了十年的名字说出呢?
    李斯确实不明白,赵政这个名字,对嬴政来说有着什么样的意义。
    赵政这个名字,承载着十年的屈辱和痛苦,可是这个名字,同时也意味着那个弱小和需要得到爱的孩子,而李斯,给嬴政的却是那样一种爱的感觉,只有在这个人的面前,阿政不再是秦王嬴政,他只是一个需要被爱的孩子。
    对上阿政满是期待的目光,李斯也大概猜到,他到底是在期待什么,在须臾的犹豫后,他开口说道:
    “在下李四。”
    嬴政的眼皮猛的一跳。
    李四,一听就是瞎编出来的名字,嬴政的心里虽然有些不满,但也不好强逼,看的出李斯已经有些疲惫了,他便吩咐下人将已经准备的饭菜端上来,嘱咐李斯好好休息之后,便独自匆忙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李斯起身出门,他发现自己所在的地方,并非是在咸阳宫中,而是一座普通的府邸之中,估计这应该是一座阿政在咸阳宫外的住宅。
    看到李斯已经起身,府中的仆从便转告他说:
    “我家主人说了,如果先生已经无恙,便可离开,马车已经在门外备好了。”
    李斯一想,自己已经一夜未归了,驿馆中的那些家伙估计是要急坏了,还是早点回去比较好。
    在与府中管事告别之后,坐在嬴政早就已经备好的马车之上,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李斯不由笑了起来。
    昨天晚上还说话还说的好好的,第二天早上就急着赶人走了,还真是君心难测,还是说,阿政还有别的什么打算?
    望着坐在前面专心驭车的车夫,李斯突然明白了什么。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阿政还是这么聪明,倒是他一不小心就放松了警惕了,不过这样也好,估计很快,他们就可以上殿面见秦王了。
    傍晚时分,咸阳宫中的暖阁中,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
    案前的少年没有抬头,他一边继续看着案上的竹简,一边问道:
    “查清楚了吗?”
    小太监微微一抖,低头回答道:“马车进了城中驿馆。”
    少年的目光一滞,半晌之后,才听见他轻声自语:
    “原来是韩国使臣,这样的话,反而就好办了。”


    54楼2014-10-30 1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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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5
      丝毫没有出乎李斯的预料,他刚回到咸阳驿站后的第二天清晨,便有使者前来传召韩使入宫觐见。
      在使者的带领下,李斯坐着早已备好的马车刚刚赶到咸阳宫外的车马场,便听见殿外太监高声报号的声音:
      “宣——韩国特使!”
      李斯跳下车,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吩咐仆从在殿外等待后,便昂首踏上了咸阳宫议政殿外的台阶。
      上一世,他走在这里的时候,还是这个秦国的臣子,现在,秦国却已经变成了他的敌国。
      物是人非,大抵也就是如此了。
      脱靴迈进秦国的议政殿中,看见李斯走了进来,原本吵吵嚷嚷的大殿瞬间安静了下来,大殿中的大臣站成了两排,左边是武将,右边是文臣,而站在文臣中最前面的那位中年男子,便是权倾朝野的秦国相爷吕不韦。
      走在殿中的时候,无数双眼睛都看向李斯,或许冰冷或是好奇的目光,一个个却都不怀好意。
      但李斯却只当没有注意到那些眼神,他径直走到王座下,恭敬行礼道:
      “韩国特使李斯,见过秦王。”
      半晌后,才听见秦王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特使一路辛苦了。”
      李斯继续弯腰拱手答道:
      “为恭贺贵国新王即位,韩国特奉上宝剑一把,望大王允许在下献上。”
      为了避免国君被刺杀,秦国律法规定,朝臣上殿一律不准携带武器,所以李斯带来的宝剑,也是由等候在殿下的仆从保管的。
      听到李斯这么一说,站在文官一列最前面的吕不韦正想出列说些什么,王座上的嬴政却已经先一步开口道:
      “还请韩使将宝剑献上来吧。”
      等候在殿外的仆从赶忙上殿,将宝剑递到李斯手中,李捧着宝剑,斯正准备走上秦王所在的九级石阶之上,一旁的吕不韦赶忙使了个颜色,一名身披甲胄的武将已经站了出来,拦住了李斯的去路。
      “韩使等等。”
      朝堂上的那些文臣武将也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并没有人出言阻止,倒是李斯,却还是一副镇定的模样。
      “将军有何事?”
      随手敲了敲李斯手中的长剑,那武将轻蔑的说道:
      “我大秦新王登基,韩国就送了这么一把破剑,这是看不起我王吗?”
      一上来就被扣上这么一个大帽子,李斯身后的仆从已经开始发抖,殿中的气氛也瞬间紧张了起来,一双双眼睛都死死盯着李斯,看他要如何作答。
      只见李斯轻轻一笑,将手中的长剑一提,铮的一声脆响,长剑出鞘,寒光四溢,下一刻,剑锋已经直直的指向那位拦住的武将。
      这出乎意料的举动,让殿中顿时骚动了起来,听到异常的响动,殿外的护卫也已经匆忙进殿,将李斯团团围住。
      李斯并未慌张,甚至连拿着剑的手都没有颤抖,继续用剑锋直指着那位武将的心口,李斯笑的一脸纯良:
      “将军不知,这把剑是由精铁铸成,像将军身上这种铠甲,此剑便可以轻易穿过,不信的家,将军可以试试。”
      寒光粼粼的宝剑就在自己的心口,那位武将可没有拿自己性命做实验的嗜好,他的额头之上,豆大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这幅模样和之前的耀武扬威的样子,简直是派若两人。
      护卫的长戟对着殿中的李斯,但在得到命令之前,谁也不敢有什么动作,而李斯心里也很清楚,现在的秦国,只是想侮辱侮辱韩国,并不是真的想要和韩国闹翻。
      所以,他们是不会直接杀了自己的。更何况……李斯朝王座上的人远远忘了一眼,冥冥之中,李斯有这样一种感觉,嬴政,也不会舍得让他死的。
      果然,还没过一会,吕不韦便开口解围道:
      “这把剑是否锋利,待会我王自会尝试,韩使现在还是先将剑收好为妙。”
      李斯淡淡瞥了一眼眼前的武将,将手中的长剑收起,在吕不韦的示意下,殿上的护卫们也纷纷退下,对上吕不韦似笑非笑的表情,李斯知道,他只是过了第一关,这事,还没完。
      吕不韦说完那句之后,又有一文官跳出质问李斯道:
      “韩国既然有精铁良器,我国要求支援时,为何又要拒绝?”
      语气甚是咄咄逼人。
      李斯终于恍然大悟,原来秦国非要韩使入秦,就是为了报复韩国没有派兵帮他们没有攻打晋阳吗?
      不过想想也是,秦军三月开始围攻晋阳,现在都已经到了六月,整整三个月的时间,虎狼之师的秦国竟然都没有拿下那小小的晋阳城,秦国朝堂上下无不憋着一口怨气,而现在正好韩使入秦,这口怨气,就正好撒在韩国身上了。
      面对咄咄逼人的质问,李斯摇头失笑道:
      “晋阳有何难取?以贵国雄师,配着以计谋,晋阳便是囊中之物。”
      三个月围攻不下的晋阳,在李斯口中竟然变成“囊中之物”,这让朝上的文臣武将们有些不满,有人直接朝李斯嘲讽道:
      “大言不惭,你倒说说,如何才能攻得晋阳?”
      这个问题,李斯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回答,李斯对着问话的人拱手道:
      “晋阳在晋河中下游,只要破坏晋河堤坝,引水入晋阳,晋阳城自然不攻自破。”
      此话一出,朝堂之又上瞬间安静了下来,谁也没有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个损招,晋阳的地势原本就低,又位于晋河下游,等到水入晋阳,城中的守军都变成了水中鱼虾,那个时候再大举攻城,想拿晋阳确实就如同探囊取物。
      此刻,秦国朝堂之上,看向李斯的那些眼神中,已经多了几分敬畏,就连吕不韦,也重新开始细细审视这位来自韩国的使臣。
      计谋是好计谋……只可惜这个计谋太过狠毒,晋河一旦决堤,被掩的不仅仅是晋阳城中的守军,还有城中无辜的百姓和下游其他几个已经被秦军占领的城市。
      但是他们也不得不承认,能够想出这样一个计谋的人,必定也不是等闲之辈。
      趁着众人还在发愣,还没有继续找自己茬的时机,李斯赶忙捧起长剑,踏上了王座下的九级石阶,朝高坐在上的秦王嬴政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
      嬴政直直的看向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的人,而李斯也已经清楚了看见了嬴政的脸。
      但让嬴政失望的是,像是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李斯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诧异和惊慌,他慢慢的走到嬴政的面前,弯腰献上手中的长剑。
      看着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冷漠脸庞,嬴政愣了片刻后,才伸手准备接过李斯手中所捧的长剑。
      手指触碰到冰冷的剑身,嬴政这才突然想到了什么,他一手抓住长剑的剑身,一手却紧紧抓住李斯的一只手。
      “王上!”
      李斯诧异的喊道,嬴政这又是要唱哪一出,就连李斯也猜不出了。
      嬴政没有理会李斯的喊声,他紧紧抓住李斯的手,对着众臣高声宣布道:
      “寡人与韩使一见如故,韩使又博学多才,寡人欲拜韩使为老师,欲留韩使在宫中小住几日,众大臣意下如何?”
      虽说这年头,一见如故和一见钟情一样不靠谱,但王上都已经这么说了,众臣也不敢有什么意见——就算秦王还未亲政,可拜个老师的权力还是有的。
      而有资格提出反对意见的吕不韦,也只是沉默着望着嬴政身边的李斯,眼色深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既然众位都没有什么意见,那么还请先生能够在秦国多留几日。”
      嬴政一边这样说着,一边起身亲热的拉住李斯。
      面对嬴政热情的邀请,已经变成秦王老师的李斯只能报以苦笑。
      就算李斯有满肚子的反对意见,可他能拒绝吗?拒绝秦王拜师的请求?这不就等于对秦国□裸的挑衅吗?
      傍晚,李斯的行李便已经被送到了咸阳宫中,而那些随李斯入秦的仆从们,还是要在驿馆继续等待。
      毕竟,谁都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秦王才肯放韩相李斯出宫回国。
      或许,他永远都不会放李斯离开。


      55楼2014-10-30 1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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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饿呀,发到第四十章,吾就要去吃饭了,恩.........吃什么呢


        57楼2014-10-30 1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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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斯已经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了,但这个问题,他却从来没有认真想过。
          李斯想到了自己前世的妻子,自己对她算是喜欢吗?
          应该是不算的,自己对她,多是一种繁衍的责任和爱怜之心。
          和她在一起,李斯从来没有过心动的感觉。
          在李斯的心里有着这样的一种想法:大丈夫唯患功业不成,何患家室不成。情情爱爱,原本就不是他所在意的,现在被这个年轻的君王突然提起,再加上先前与华阳太后之间的暧昧之事,李斯却不由觉得大窘,脸上微红。
          下意识的避开嬴政投向自己的灼热目光,李斯想来想去,觉得还是把这个问题踢回给嬴政比较好。
          “王上可有喜欢的人?”
          嬴政却只是默默的望着眼前的人,眼中迷茫而困惑。
          李斯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可能是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
          秦王现经十三岁了,在这个年纪,别说一国君主,就算是普通的贵族,都已经初尝情爱的滋味了。
          可嬴政可不是一般的君主,李斯还记得,前世的时候,嬴政在成年之前,嬴政一直自律克己,之后,也一直都没有册立王后,一方面,是因为嬴政深感太后专权乱国,不立王后,也是为了避免太后专权的情况再次出现。
          但李斯也明白,王不立后,也是因为嬴政从小没有得到正确的指导,才导致他性格淡漠,对情爱之事兴趣缺缺,李斯对自己的妻子尚有一丝爱怜之心,但对嬴政来说,男女之间却只是为了繁衍后代,让他的江山后继有人罢了。
          十三岁的年纪,如果这个时候及时矫正的话,应该还是来得及的吧,如果能够遇到一位良人,未来的秦王,或许也就不会那么孤单了吧。
          心里这样想着,李斯开口再次问道:
          “王上就没有喜欢的女人吗?”想一想,李斯又补充道:“王上也是时候尝尝女人滋味了。”
          李斯不提女人还好,一提女人,嬴政又想起了自己在思德宫中所见到的那一幕,他的脸色一沉,声音也骤然冷下去几度:“先生尝过了吗?食髓知味否?不如寡人赐你几位美人?”
          嬴政一连问了三个问题,一个比一个让李斯觉得觉得尴尬,说到最后,虽然嬴政口上说是要赏赐李斯美女,但森冷的口气分明是在告诉李斯,敢答应你就死定了。
          李斯心里觉得有些奇怪,今生赵姬因为意外已卒,嬴政也怎么还会如此介怀呢?
          难道嬴政还在介意自己和华阳太后的事情?
          想到这里,李斯赶忙躬身为自己辩白道:“王上,斯对女人并无兴趣,否则斯也不会到现在还未娶妻了。”
          嬴政一听李斯这话,稍稍松了一口气,脸色也缓和了不少,拉着李斯的衣袖,嬴政冲着李斯要求道:
          “先生痴长寡人几岁,懂得也应该比阿政多得多,不如先生来教教阿政?“
          教?教什么?
          李斯正在困惑的时候,嬴政却已经将他拉到了内室中的床榻边。
          拉着李斯坐到自己身旁,少年青涩的身体半伏在李斯身上,神采奕奕的双眼深深望向李斯:“先生,教教阿政吧。”
          记忆中的秦王,永远是镇定从容,带着一股不容侵犯的杀伐之气,而这样将姿态放低的赢政,在李斯眼中,竟然比先前的华阳太后更具吸引力。
          毕竟,就算现在华阳太后如何有权势,她也不过是赢政脚下的一块垫脚石,而赢政,却是秦国未来的主人,将来要统一六国的皇帝,他李斯前世誓死追随的人。
          就这一点,就足以让李斯失神。
          “我要怎么教你……”
          李斯像是在叹息般的话刚说完,少年便已经将李斯推倒在了床塌之上,赢政虽然只有十三岁,但个头却是不小的,李斯刚刚想要挣扎,下一刻却被按住双手。
          “下面,应该怎么做……”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李斯的颈间,微凉的嘴唇贴在李斯的肌肤,一团火焰点燃了二十多年来从来没有情爱经验的身体,李斯将少年反压在身下,接着又伸出手,捧住了少年的脸颊。
          李斯的主动,更是让嬴政受到了莫大的鼓励,微微抬起身体,想要吻上李斯的嘴唇。
          但李斯却侧过头,避开了这个吻。他无法接受年轻君王的这个吻。
          李斯的动作让嬴政的神色一黯,但随即又很快恢复正常,他一只手继续将李斯的手按在床榻之上,另一只手则摸索着解开李斯的腰带。
          “王上……”
          李斯只是任由着少年为所欲为,从头到尾,他竟然都没有想过要拒绝,就好像,从很久很久以前,他已经将这位少年的君王,当做了自己最为深爱的一个情人。
          士子们喜欢用情人关系来比喻自己和君王之间的关系,想想看也确实如此,选择了一位君主,便是决定了誓死跟随他,二人从此不离不弃。君王亲近自己,臣子便好似坠入热恋,如胶似漆,甜甜蜜蜜。君王疏远自己,臣子就好如深宫怨妇,哀叹命运的不公,缅怀曾经的甜蜜。
          而对于李斯来说,嬴政便是一位自己愿意为其献上一切的君主,上一世,他们一同经历了几十年的风风雨雨,李斯对于嬴政的感情,甚至远远超过了对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没有了妻子和孩子,李斯还是那个李斯,但假如没有了秦王嬴政,李斯便什么都不是了。
          趴在自己身上的少年,已经将李斯的衣衫解开,他像一只小兽般,在李斯身上胡乱拱着,将李斯的衣衫弄的更加凌乱,想了三年的人现在就在自己的怀里,想到这点,就足以让少年兴奋了,可是现在,嬴政却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做了。
          “先生,阿政很难受……”
          几乎是在本能的驱使之下,少年使劲蹭着李斯的身体,但却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纾解,带着雾气的眼眸茫然的望着身下的人。
          “大王,斯冒犯了……”
          张口微微喘息着,李斯的手也已经从少年的压制下挣脱,下一刻,修长的手指穿过层层衣袍,只隔着薄薄的衬裤,覆在了少年身下。
          “先生……”
          赢政下意识抓住了李斯的手臂,空中发出舒爽的声音。
          从来没有人对他做过这种事情,也没有人告诉他,这样做,竟然可以得到那么强烈的快乐。
          手心中的灼热,让李斯突然清醒了些,潜意识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自己不应该这么做,但另一个声音却告诉他,这样也没什么,不过是在教导这个什么都不懂的秦王罢了。
          正当李斯纠结的时候,少年的手突然按在了李斯的手上。
          “先生,帮帮阿政吧……”
          同样的话语,却是用青涩中带着沙哑的声音说出,而这一切,竟然比之前所许诺的高官厚禄更具诱惑。
          李斯轻轻揉捏着手下的那团,就好像是在抚摸着什么稀世珍宝,他的手指描摹着衬裤下的珍宝,听着耳边越来越沉重的呼吸,感觉到手中的珍宝正在慢慢涨大。
          暧昧的气氛,灼热的气息,让李斯也不由觉得口干舌燥,心跳加快,手中的动作也不由加快了许多。
          赢政闭上眼睛,享受着李斯的侍候,修长的手指磨蹭着他胀的难受的下面,眯着眼睛看着身上那人迷乱的眼神,汗水将散乱的黑发打湿,一缕缕的垂在额前,这是少年从来没有见到过的美景。
          伸手将眼前的人搂住,赢政紧紧抓着李斯的手,催促着他的动作。
          越来越快的摩擦下,快乐就要到达顶点的时候,赢政更加用力的抓住李斯的手臂。
          “唔……”
          随着一声闷哼,李斯感觉到手下灼热的事物在手中抖动了起来,手指移开的时候,白色的衬裤已经被液体打湿。
          而身下的少年,还在闭着眼睛,感觉着高【和谐】潮后的余韵。
          湿漉漉的手心,让李斯稍稍意识到已经到底做了什么,秦王的第一次,竟然就这样泄在了自己手中,这是前世的李斯,根本就不敢想象的事情。
          少年迷蒙的探过头来,似乎是想吻上李斯的嘴唇,当火热的唇瓣触碰到李斯的瞬间,李斯也终于清醒了过来。
          他突然起身下榻,跪在床塌前方的地面上,伏身高声道:
          “斯对大王不敬,臣请赴汤镬!”
          望着跪着地上一脸决绝的李斯,赢政面无表情的起身,将刚刚被褪下的衣衫重新穿回到自己身上。
          也就是这个人,刚刚给了年轻的秦王无上的快乐,可是赢政也看的很清楚,从头到尾,这个人似乎都毫无反应,他只是在侍候自己,现在,他似乎是在说,他宁愿死,都不愿意再侍候自己了。
          “韩使,下去吧,寡人倦了。”
          良久的沉默后,赢政挥了挥手,似乎已经疲惫不堪,他已经不再叫李斯先生,而是换成了那个疏远,甚至是冷漠的称呼。
          李斯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恭敬退下。
          看着李斯的身影刚刚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赢政颓然倒回榻上,高【和谐】潮的余韵似乎还在体内,但带给他这份快乐的人却已经离开。
          先生,难道你就对阿政,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59楼2014-10-30 1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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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荒唐之后,李斯便开始暗中联络韩国安插在咸阳城中的商铺,如果秦王不愿放他回去,他就要自己找机会离开秦国。
            但咸阳宫中守备森严,想要从这里离开,有谈何容易,如果当年秦王将尉缭子放在这咸阳宫中,估计他就没有那么容易从秦国逃走了。
            现在的李斯没有别的选择,也只有静静的待在咸阳宫中,等待着离开的时机,而唯一让他庆幸的是,自那天之后,无论是秦王还是华阳太后,谁都没有再来找过他。
            然而,李斯想的还是他简单了,他低估了一个女人的报复心,特别是当这个女人还是一个守寡很多年的漂亮女人,她做出的很多事情,就更加难以让人理解了。
            入夜三更时分,咸阳宫偏殿外,几个黑影在屋檐之上快速掠过。
            以往即使是这个时候,偌大的咸阳宫也是有侍卫彻夜巡查,但今天晚上,这个偏殿就好像是被人刻意遗忘了般,殿外竟然连一个守卫的人都没有。
            黑暗中的黑影,远远望了一眼不远处的偏殿,像是已经确定了目标,前面那人利落的一挥手,首先跳了下去,他身后的两个同伴一前一后的从屋顶跳下,三人顺着殿外廊柱悄悄潜向偏殿中的秘密入口,今夜,他们的目标就在其中。
            一扇不起眼的木门已经出现在三人的面前,三人互相交换了眼神,就在他们准备破门而入的时候,一样东西从他们眼前飞速掠过,随后只听砰的一声,一支短箭正钉在他们面前的木门之上,巨大的冲击力,让箭身还在微微震动。
            伸手将短箭从木门上拔出,短箭的箭头竟然钉入了木板之中两寸有余,由此可见,射箭之人的力量到底是有多大。
            领头的那人神色骤然一变,漆黑的空间,他的手指在箭杆之上一点点的摩擦,触碰到箭杆尾端的时候,他猛然抬起了头,嘴唇微动,低声说道:
            “墨家。”
            此话一出,剩下的两人猛然一震。
            他们都明白,墨家的箭和剑,都意味什么。
            墨家,战国时期的显学之一,但和法家,儒家这些显学相比,墨家却是有截然不同的地方。
            墨家,不仅仅意味一种思想和学说,更是一个用武力和侠气反对□和战争的严密组织。
            他们以巨子为首领,以神农山为据点,绝对忠诚于墨家的理念,惩强扶弱,简爱天下,不畏强权,用并不微弱的力量努力改变着天下的局势。
            譬如在几十年前,三百多名的墨家子弟在禽滑厘的带领下,援助宋国抵御楚国的进攻,而老墨子而赶往楚国,与发明云梯的公孙班较量。
            那一次,墨家大获全胜,楚国嚣张的气焰被打压,墨家也因此名扬天下,强大的诸侯国也不得不畏惧墨家三分,那些小国和平民,却对墨家赞不绝口,俨然已经将墨家当做了“救世之墨家”。
            随着时间的推移,国与国之间战争的规模越来越大,仅凭墨家的实力也根本无力阻止,所以这些年,墨家的活动也渐渐减少了不少。
            但是如果那个国家有恶政,便会有墨家子弟身影。
            他们秉承着“兼爱,非攻”的理念,诛杀恶政之徒,为天下伸张正义。
            而这三个深夜来行刺的刺客,对墨家也是又敬又怕。
            躲在廊柱后面的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我,最后,由那个领头的人低声问道:“墨家要保此人吗?”
            如漆的黑夜中,一个声音传来:“确实。”
            领头人拱手答道:“虽然我等也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但既然是墨家要保的人,我等便离去,不过那人得罪的可是一个得罪不起的人,即使我们今天放过他,日后还会有人来取他性命。”
            黑暗中的沉默了,像是在思索着什么,过了许久,才听见那个声音回答道:“多谢提醒,墨家自由安排。”
            “告辞。”
            言毕,三个黑影跃到屋脊之上,随后,便消失在茫茫夜空之中。
            另一边的屋顶之上,一个隐藏在黑暗中的身影出现在了偏殿外面的廊柱旁,抚摸着短箭留下的痕迹,那人从袖中掏出一支短箭,又将一张白布穿在箭杆之上。
            嗖的一声,带着那片白布的短箭穿过木门旁边的小窗,射进了房间之中。
            ===
            第二天清晨,李斯已经从睡梦中醒来,在穿戴洗漱完毕后,正当他准备往厅堂走去,突然,他似乎看见了有什么东西正钉在墙上。
            快步往墙边走去,竟然是一支短箭钉在墙上,箭头之下还有一块白布也被钉在墙上。
            李斯赶忙将白布拿下来,布上只有四个字:
            速离危秦。
            李斯惊讶的抬起头来,四处张望起来。
            周围没有任何异样,昨天晚上他也没有发现任何异样,能够无声无息进入咸阳宫的人,必定也是好手。
            而让李斯感到最为奇怪的,却是这布上的四个字。
            “速离危秦”
            这到底是警告,还是好心的提醒呢?
            如果是善意提醒的话,深居咸阳宫中的他,又会有什么危险呢?
            紧紧捏着手中的白布,李斯皱着眉头思考着,他在秦国,对谁最具威胁呢?
            一个个名字在李斯的脑海中掠过。秦王?不可能,秦王如果想杀他,就会直截了当取他姓名,根本就不会放任他在咸阳宫中继续住下去。
            吕不韦?不会,他没有杀自己的理由,退一万步来说,即使他想除去自己,现在他还没有这个实力。
            思前想后,李斯还是没有想出个结果,展开那块白布,看着布上的四个字,他有些烦躁的自言自语道:
            “离秦离秦,现在不是我不想离秦,而是我实在不能离秦啊。”
            但李斯没有想到的是,两日之后,还没等他想到可以离开秦国的办法,倒是秦王嬴政身边的小太监先找上了他。
            刚刚见到李斯,那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第一句便是:
            “奉秦王令,送大人离秦。”
            李斯一听,第一反应是吃惊,随后便是满腹的狐疑。
            如果这个人真的是秦王身边的人,那么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原本坚决不放自己离开的秦王,这么匆忙的要将自己送出秦国?
            或许是看出了李斯眼中的疑惑,他躬身低声在李斯耳边说道:
            “大人,秦王命我转告您一句话。”
            李斯微微点头。
            小太监正色道:“宗室发难,等寡人三年。”
            李斯诧异的看向眼前的人,他已经明白了,原来是宗室,是华阳太后想要置他于死地,而对于宗室和华阳太后的发难,年轻的君王想要保住李斯,但却根本无能为力。
            现在的嬴政就算贵为秦王,却根本没有属于自己的实权。到了这个时候,嬴政才真正感觉到了自己的势单力薄。
            三年的事件,是嬴政认为他能够完全掌握秦国政权的时间。
            “大人……”
            小太监怯生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李斯的思绪被猛地拉回,望着眼前那张清秀而苍白的脸庞,李斯突然觉得,这张脸,似乎有些面熟。
            “你叫什么名字?”
            没有想到李斯会问自己的名字,小太监微微一愣,又很快恭敬答道:
            “小人赵高,大人叫我小高子就可。”
            赵高!
            李斯的眼眸蓦然睁大,宽大衣袖中的手蓦然捏紧。
            这个名字。就如同一道闪电般,在李斯的心里迅速的划过。
            眼前的这个小太监,看起来也不过十二三的模样,谁能想到的是,几十年后,就是这个一脸无辜的孩子,逼死了扶苏蒙恬,也害死了自己,或许,就连秦帝国,也会毁在了他的手中。
            “大人,怎么了?”
            感觉到李斯看他眼神有些不对劲,平时总是很温和的眼神中,现在却似乎充满着厌恶和仇恨,这样赵高不安的问道。
            听到赵高的声音,被仇恨暂时蒙蔽心灵的李斯,这才突然清醒过来,他用复杂的眼神打量着眼前的人,最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现在的赵高,是秦王身边的心腹,也是要带他离开秦国的人,无论出于怎样的打算,他现在都不能杀赵高,更不能让赵高察觉到,自己曾经想要杀他。
            李斯的神情很快恢复正常,他挥手平静说道:
            “无事,那就拜托小高子带我离开秦国吧。”
            “沿途事宜王上已经安排妥当,今晚便可出发,大人还请放心。”
            李斯拱手道谢。
            入夜,一辆马车从咸阳宫中秘密开出,一路往函谷关开去,与此同时,一道从思德宫中发出的密令,也在连夜送往函谷关的守军处。


            60楼2014-10-30 1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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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章了,楼楼去次饭了


              62楼2014-10-30 1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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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楼加油!↖(^ω^)↗


                来自Android客户端63楼2014-10-30 1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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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之前已经顺利度过潼关,刺客已经离开,但下一个关卡函谷关,却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天险,加上随时可能再次出现的刺客,韩安选择的是道鲜为人知的小道,据韩安说,通过这条小道,他们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越过函谷关了。
                    对此,韩安还得意洋洋的对李斯解释道:
                    “这是只有墨家子弟才能知道的秘密。”
                    语气中的掩盖不住的骄傲。
                    李斯微微侧头,少年近在咫尺的脸庞就在他的眼前,那张让愧疚了三年的脸庞,洋溢的是炫目的风采,就算已经知道少年现在还活着,而且还活的很好,李斯心中的愧疚之情,却不能因此而减少一分。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话,韩安现在应该就是王了。
                    原本,因为李斯的右手还没有恢复知觉,骑在马背上的李斯,就只能由身后的韩安稳住他的身体。心中愧疚,又让李斯的心绪变得有些不安,再加上崎岖的山路上,马背上的一个不稳,李斯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往一旁倒去。
                    身后只是扶住李斯的韩安,赶忙将他紧紧护在怀中。
                    “先生,小心。”
                    温热的身体,关切的话语,让李斯更加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他的眼帘微微低垂,迟疑了片刻,才张口说道:
                    “韩安,对不起……三年前……”
                    还没等李斯的话说完,韩安便打断了李斯的话:
                    “先生,三年前的事情,安并不怪你,在决定帮助先生的时候,安便已经猜到这个结局了。”
                    韩安故意用轻松的口气这样说着,但他的眼神却已经微微黯淡了下来。
                    失去本来属于自己的东西,抛去了一切荣华富贵,隐藏自己的身份开始新的生活,这一切就只是为了一个永远不可能属于自己的人,韩安不敢也不愿意去想,这一切,到底值不值得。
                    李斯的心头一紧,他的左手轻轻搭在韩安扶在他腰间的手上,他知道韩安这样做都是为了他,韩安对他,是真真切切的喜欢。
                    可李斯自知,从头到尾,他对韩安就只有些许的师生之情,为了能让韩安帮助自己,他给了那个少年一个不切实际的梦,他让那个少年为他给的那个梦而冒险。
                    扪心自问,韩安想要的,他李斯能给他吗?那个时候的承诺,对李斯来说,不过是一场交易,而对韩安来说,付出的却是一颗真心,一颗无比真诚的心。
                    和韩安相比,李斯深深感觉到了自己的卑鄙。
                    反握住李斯的手,反倒是韩安对李斯安慰道:
                    “先生不必自责,如果不是先生,韩安不能顺利拜入墨家。”
                    “墨家?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时,是张平连夜将我送出新郑,又为我引荐,让我拜入墨家,我以为……这些都是先生你安排的。”
                    “我根本不知道此事!张平也没有将此事告诉过我,我一直以为……以为你已经死了。”李斯感到更加诧异,三年前,已经韩安的死,他还差点和韩非闹翻,所以,那一切只是一个误会吗?
                    李斯脸上的表情真真切切,根本不像是在做伪,二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的对视着,须臾之后,韩安无比懊恼的说道:
                    “记得先生教我的第一篇文章,便是《墨子》第一篇,我还以为这些都是先生原本就与墨家有些交情,也怪不得在这三年里,先生都没有来找过安……不过,张平为何不告诉先生,安就在墨家呢?”
                    思索片刻,李斯大概也能猜到张平会瞒着自己,将韩安护送到墨家的原因是什么,张平三代相韩,对韩国自然会有一种不同寻常的感情,会答应李斯帮助韩非登上王位,原本就已经违背了组训,万一变法失败,张平更会是千古罪人。
                    在不能完全确定韩非的变法是否成功的情况下,悄悄将前任太子隐藏在神秘的墨家之中,万一变法失败了,便将韩安从墨家迎回,主持国内的大局,韩国也不至于打乱,
                    变法还没开始的时候,张平便已经考虑到了万一变法失败了,他应该怎么做,李斯不得不承认,张平这一步,走的很是谨慎。
                    但在前世的时候,也正是因为韩国君臣这种前怕狼后怕虎的谨慎,才将韩国最终逼上了绝路。
                    变革既意味着冒险,没有置于死地而后生的决心,国家是不可能富强起来的。
                    骏马继续前进,被韩安拥在怀里的李斯,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又问道:
                    “殿下准备回国吗?安阳可封殿下。”
                    韩安笑了笑,却没有直接回答李斯:“先生何必生疏,先生长安几岁,不如称安为小弟。”
                    “小弟。”李斯试着这样叫了声,还是觉得有些别扭。
                    “大哥。”韩安喜滋滋的回应道。
                    李斯并没有兄弟,这也是第一次有人称呼他为大哥,听韩安这样称呼自己,他的心里竟然有种无比复杂的感觉,有点感动,又有些释怀了。
                    如果做不成情人,做小弟也好。
                    或许,这就是韩安的想法吧。
                    但李斯忘记了,韩安的血脉中,流的是和韩非一样的血液,韩家氏族的人,可是没有那么容易放弃的,互称兄弟什么的,只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
                    果然,韩安又继续说道:
                    “安已经不想回到韩国做什么封王,只求大哥能够多多来墨家总院看看小弟。”
                    墨家总院所在的神农山,便是在秦国境内,走那条只有墨家子弟知道的秘密小路,一日便可到达,韩安这话,让李斯突然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不过,到底是他亏欠了韩安太多,李斯没做多想,便同意了。
                    接下来的一路上,气氛要比之前轻松了许多。
                    李斯听韩安说起墨家的奇闻趣事,满布机关的神农山,神秘的老墨子,性格各异的墨家子弟们,这一切,让自诩博学的李斯都啧啧称奇。
                    而李斯也将这几年里韩国的变法告诉韩安,听到那些变法的内容,韩安一直微微皱着眉头,却并没有多加评论,韩安能感觉到这些政策都是有利于韩国的政策,但是隐隐约约的,他总是有些地方不太对劲。
                    不知不觉,二人已经走出了山地,函谷关在他们的身后,而前面,便已经是韩国边境的重镇了。
                    “大哥,我就将你送到这里吧,再往前走的话,我想不回韩国都不可能了。”
                    韩安笑着说完,又小心的将李斯扶下马,属于韩国才城池就在他们的眼前,望着那座城池,李斯的心里有些苦涩,那是韩安的国家啊,是他,害的韩安有家不能回……
                    心里这样想着,李斯再次开口问道:“你真的不愿和我一起回去吗?我一定会保护你周全的。”
                    韩安只是笑笑:“我已经习惯了自由自在的生活了,反而不喜欢那种被束缚在封地里的生活。”
                    李斯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也并没有再说些什么,就在他转身离去的时候,身后的韩安又喊道:
                    “大哥!”
                    “怎么了?”李斯停住脚步,转身问道。
                    韩安的目光闪烁,犹豫了许久,最后才说道:“大哥,你要小心,对于权臣,没有哪个君王会姑息的。”
                    李斯淡淡一笑:“无事,我信他,他也信我。”
                    说完,便转身走远了。
                    望着那个自己一直不能忘怀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野之中,韩安微微叹了一口气。
                    先生,你怎么就不懂呢?就算他信你,你也信他,韩非,他毕竟还有一个身份,他是王。
                    有些事情,他不得不做。
                    ==
                    进入了属于韩国的城池,李斯一直吊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来了,向驻军表明身份之后,因为不能确定李斯的身份,驻军中的最高长官便派传令兵飞速赶往新郑,而李斯,则继续在原先所在的城池等待。
                    第二天的正文,新郑来的使者赶到了,而那位使者,也是李斯的熟人。
                    “韩厘,怎么是你?”
                    看到从马上下来的人是韩厘,李斯微微有些惊讶。
                    韩厘虽然不是韩国宗族,但却是韩非在领军那么多将领中最为信任的一个,新郑能够认识的官员那么多,韩非派出韩厘,未免也有些小题大做了些吧。
                    韩厘则笑着答道:“丞相大人出使辛苦了,王上命我来迎接大人,还有一份王上的谕令。”
                    说完,韩厘从怀中那场一张丝帛,李斯和身后的那些士兵将领赶忙跪下。
                    韩厘清了清嗓子,高声读道:“丞相李斯出使秦国,劳苦功高,爵升上卿,封安阳南阳,邑万户。”
                    念完,韩厘将李斯扶起,连声恭喜他,身后那些和李斯并不相识的将领们,也纷纷向他道贺。
                    可李斯却发现了,其中有些不寻常的地方。
                    韩厘的目光躲闪着,不敢与他直视,更何况,出使个秦国就封上卿,邑万户,这未免也太轻巧了吧。
                    李斯心中猜想着。
                    韩厘,肯定还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64楼2014-10-30 1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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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还有一些事情……”
                      韩厘眼神闪烁,像是还在顾虑着什么,李斯心念一动,顿时明白了,韩厘应该的有话要单独对自己说,但又顾忌到在场的诸位都同为军队体系中的人,不好拂了他们的面子,所以这个恶人,还是由李斯来当比较好。
                      李斯了然的点了点头,对着那些对他道贺的将领们随口敷衍了几句,又对韩厘说道:
                    “将军一路辛苦,还有些事情,斯还想问问将军。”
                      一听李斯有事要问韩厘,一旁的众将领赶忙识趣的纷纷告辞,不到一会儿工夫,驻军营地的空地上,便只剩下李斯和韩厘两个人了,谁都没有先开口,气氛一时有些压抑。
                      最终,还是李斯先打破了这让他感到心神不宁的寂静。
                      “韩厘,到底是有什么事情要对我说?”
                      李斯看向自己的眼神虽然满是满是困惑,但却无比坦然,这反而让韩厘不知道要如何开口了,他在心里问着自己,他们这么做真的对吗?
                      但是韩厘也明白,这个问题不是他应该考虑的,作为国家的将军,无论这个决定是对是错,他只能按照命令来执行。
                      过了好一会,韩厘才不情不愿的回答道:
                      “是王上命我来护送大人回新郑。”
                      “护送?什么时候我这么有面子了?还要劳烦韩厘将军亲自护送我回新郑,弄得就跟押解犯人似得。”
                      李斯半开玩笑的这样问道,虽然现在韩厘还只是九卿之中的卫尉,但却执掌着驻扎在新郑城内外的十万军队,可以说是韩国政坛上的后起之秀,让韩厘丢下十万大军,亲自跑到边境接自己回新郑,李斯自认为,他还没有这么大的面子。
                      李斯说的只是句玩笑话,但韩厘却没有将这话当做玩笑,李斯的话刚刚落音,韩厘便像是支撑不住似得,一把跪倒在地。
                      “大人!事已至此,韩厘也不得不说实话了!在大人回到韩国之前,原先随大人一起出使韩国的副使们其实早就已经回国了!”
                      李斯这才想起,在自己被秦王留在咸阳宫中的那段时间里,与自己一同出使秦国的副使们似乎还留在驿馆,原来,在自己回来之前,他们便已经悄悄回国了吗?
                      但是,这些与韩厘的前来有什么关系?
                      李斯的心里充满着疑惑,望着跪在地上,躲避着自己眼神的韩厘,他突然明白了什么,脸色也渐渐变得苍白:
                      “他们说了什么?”想到那个可怕的可能,李斯的声音也不由颤抖了起来。
                      韩厘微微一震,他强迫着自己抬起头,直视着李斯的双眼,一字一句的说道:
                      “他们说,大人已经入仕秦国。”
                      犹如晴天霹雳的一句话,让李斯诧异的张大了嘴巴,但最终,他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因为,他没有反驳的理由。自己被秦王拜为老师,在咸阳宫中留了大半个月,任谁都有理由相信,自己已经选择了秦国,之所以会回到韩国,也不过是为秦国做间谍,里应外合,整垮韩国。
                      良久,李斯看向面前的韩厘,长长叹了一口气:
                      “你相信吗?”
                      韩厘赶忙吞吞吐吐的说道:
                      “大人,我……我自然是不相信的……”
                      “是啊,你不相信又有什么用呢?关键是,他相不相信呢?”
                      还没等韩厘说完,李斯便苦涩着说道。
                      “大人,王上也是没有办法的,宗室们要治大人的罪,王上也是勉强才让宗室们妥协,没有动大人丞相的位置,只是新任韩说为左相,一切还等到大人回到新郑……再做商议。”
                      韩说,不就是韩国宗室里的一个吗?算是嫡系了吧。
                      李斯苦笑,果然,是他之前得罪了太多了人,现在轮到宗室们抓到了他的嘴巴,再加上他人又不在新郑,他们自然会想尽办法分自己的权,将自己拉下水,最好能够永远翻不了身。
                      在李斯看来,谁都可以怀疑他,但他唯一不能接受的是,韩非也这样猜忌他,他们曾经那么的亲密无间,他的想法,难道韩非就不明白吗?
                      不过他也要谢谢韩非,煞费苦心的为自己封了爵位,又给了自己封地,这是为了安抚自己,还是为了变个法子将他囚禁在韩国?
                      就连派韩厘来接自己回新郑,也是韩非一早就计划好的。
                      事已至此,他又能怪谁?怪韩非的无情吗?还是怪他自己,怪他自己高估了韩非对他的信任,他忘记了,不管怎么样,韩非是王,他不会永远容忍一个人来替来做决定。
                      想到这里,李斯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我想,这次来护送我的,应该不止韩将军一人吧,这营地附近,应该埋伏下了不少刀斧手吧。”
                      韩厘大惊,连忙解释道:
                      “王上命我带了五千甲士,只是为了保护大人一路的安全,并无他想!”
                      “是吗?”
                      李斯的目光转向了虚无的东方,目光中似乎有些缅怀,又有些惆怅。
                      但再待韩厘细看之时,李斯却已经将目光转回,眼中无喜无悲,只有一片颓然的冰冷:
                      “那还真要谢谢王上了。”
                      ==
                      被韩厘和五千个甲士一路护送着回新郑城,前方的新郑城,他这一世寄托梦想的地方,他为之而奋斗的地方,现在却变成了一个全然陌生的牢笼,在那里,他将要面对的,是韩国宗室的攻击。
                      在有些压抑的气氛之中,一行人终于来到了新郑城外,五千甲士留守城外,韩厘和他的十几个亲卫,则护送着李斯秘密进城,他没有回到属于自己的丞相府,而是被带到了最开始住过的那座老宅——那座原本属于韩非的宅子。
                      对此,李斯只能苦笑想着:
                      韩非倒没有直接把他投到狱中,这倒还算待他不错。只不过……
                      这屋里屋外都是李斯不从来没有见过的披甲武士,无论走到哪都会有人在后面跟着,这样又和在狱中有何区别呢?这样的日子,简直比在咸阳宫还要憋屈。
                      书房中竹简上文章李斯已经看过无数遍,他又没有韩非那样的耐心,可以静下来写写文章,每天,李斯就只能在重重监视之下,对着门外的院子发呆,李斯反而感到从来没有过的平静,回忆着从前的种种,他想到自己削减宗族的势力,推行变法,训练新军,开采铁矿,出使秦国,这一切的一切,李斯做的问心无愧,但是在宗室的眼中,这一切都成为了他们攻击自己的把柄。
                      他又想到自己前世,在君王的信任和猜忌中,一点点的向上爬。
                      本来他已经自己应该早就习惯了,可为什么被韩非这样猜忌的时候,他的心里会这么闷呢?
                      闲的让人发疯的日子里,李斯把能想的事情都想了,而但他唯一不愿想的却是,如何向韩非解释。
                      虽然负责守卫这里的首领有很多次都向李斯暗示,如果他有什么话要向王上说,他可以代为传达,但每次,李斯都只是摇头婉拒。
                      就这样,在李斯又被关了大半个月后的一天,禁闭的房门终于被打开了,李斯下意识的看向门外,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张平!”
                      李斯的蓦然一惊,起身惊喜的喊道。
                      看到李斯无事,张平放下心来::“李兄,许久未见了,真是委屈你了。”
                      李斯无所谓的笑笑,请张平进屋。
                      张平跪坐下来,寒暄几句以后,他将这半月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李斯。
                      张平告诉李斯,经探子查清,那几个从秦国回来的副使,其实已经被秦国收买,李斯已经没有通敌的嫌疑。
                      宗室们不能在通敌上做文章了,他们便抓住了李斯之前弄权之事,称李斯是权臣佞臣,不得不除。
                      而韩非,也是在放或不放的犹豫之中。
                      张平的话说的很是中肯,没有偏薄任何一方,但是说道最后的时候,张平也有些无奈的劝说道:“王上信任李兄,只是无奈宗室逼的太紧,如果李兄愿意写些什么,一定能让王上回心转意。”
                      李斯脸上的笑容微微凝住,一言不发。
                      见此,张平试探着问道。
                      “李兄是在怪罪他吗?”
                      李斯没有回答,凭着别人的几句话,便削自己的权,又将自己囚禁,卑劣而简陋的离间计,而韩非可能只是在将计就计,能容忍自己这么久,还真是难为韩非了。
                      虽然李斯没有表现出来,但韩非此举,却已经让他心寒。
                      所以,他也不想解释什么了。
                      过了很久,久到张平以为李斯已经不准备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他突然听到李斯这样说道:
                      “可否陪我到后院走走。”
                      张平不明所以,但是还是应允了。
                      被关了这么久,第一次走出房间,李斯有些不适应的挡了挡头顶的太阳。
                      稍稍适应了后,李斯发现,那些卫兵们已经不在门口守着了,而是撤离到了远些的地方。
                      在远远的监视之下,张平和李斯一起往后院走去,还没走到的时候,张平首先闻到了一股幽香。
                      “似乎是兰草的香味。”他自言自语道。
                      同样也闻到了那股香味,又听到了张平所说的话,李斯的脚步蓦然停下,他踟蹰了片刻,突然转身向回走去。
                      “李兄!”身后传来张平诧异的喊声,但李斯,却头也不回的继续逃离这里。
                      果然,他已经无法面对,一切和韩非有关的东西了。


                    65楼2014-10-30 1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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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咔咔,快留言,下章肉。不留言扣肉!!!


                      67楼2014-10-30 16: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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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你们居然真的不留言,太伤心


                        69楼2014-10-30 1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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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公元前245年的夏天,彗星划过夜空,占卜者有言,此为不详之兆。
                            几日之后,赵孝成王逝世,其子赵偃即位,史称赵悼襄王。
                            此消息传出来的时候,尚在边境镇守的赵国老将廉颇仰头长叹:
                            “赵国休矣。”
                            后投奔魏国,终生不得再用,郁郁而终。
                            廉颇之所以能得出这样的结论,甚至做出了跑路的选择,并非是廉颇的做了什么对不起这位新王的事情,而是因为,这位新赵王实在太过于昏庸无道。
                            在即位之前,他便宠信娼妓,轻信谗臣郭开,即位之后,更是废了原本贤德的太子,立娼妓之子为储君,他做出的种种荒诞决定,将统一六国的种子国赵国搅和的一团糟,最终致使曾经可以与秦国相抗衡的赵国,走向了灭亡。
                            对于这个消息,除了廉颇之外,其他国家,特别是秦国,自然会非常开心,赵国的君主越是昏庸,对他们便越有利,于是,秦国的大军又开始摩拳擦掌,准备再次东出,好好掠夺一番,根据探子的线报,这一次,秦国大军的目标是魏国。
                            这样一来,韩国的处境也瞬间危机了起来,毕竟韩国就在魏国旁边,谁都不能保证,杀的开心的秦国大爷们,不过顺手将矛头一转,到韩国来捞捞好处。
                            而更加糟糕的是,虽然赶往邯郸的姚贾已经说服赵,燕,楚,韩四国合纵攻秦,可现在老赵王逝世,新王的即位,之前的盟约通通都变成了空谈,口水白费了,黄金白花了,现在不但合纵不成,赵悼襄王还准备任命李牧为大将,大举攻燕。
                            对于这位新任的赵王来说,秦国是个硬骨头,即使联合了其他三国,依旧不好咬,到时候没准好处没捞到,牙齿却被嗑掉几颗。
                            可燕国就不一样了,燕国弱小,攻燕必有所得。
                            一位可以宠爱娼妓,将娼妓所生的儿子立为太子的王自然不会在乎什么道义,背弃盟约攻打同盟国,在赵悼襄王眼中也根本就不算什么,再加上郭开在一旁煽风点火,赵王决心毁约攻燕,四国合纵岌岌可危。
                            在这种情况下,姚贾只得从邯郸赶回来,想把这个消息告诉李斯。
                            可他刚刚赶回新郑,丞相府空无一人,他又听说李斯被软禁,无奈之下,他只得去求见张平。
                            张平听姚贾这么一说,果然大惊,他将姚贾安置在新郑驿馆中,便往宫中赶去。
                            在等待韩非的时间里,张平隐约感觉到了,这次的变故,对于韩国来说,既是挑战,又是机会。
                            如果能够顺利度过这次的危机,韩国将以一种崭新的姿态呈现在诸国面前,但是一旦失败……
                            韩国便会成为众矢之的,或许再无翻身的机会。
                            想到这里,张平宽大衣袖里的拳头倏然收紧。
                            李斯,你能改变这样的局面吗?
                            或者说,到了这个时候,你又是否愿意出面,帮助我们渡过这次的危机……


                          71楼2014-10-30 1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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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7
                              随着老赵王逝世,新王即位,天下的形势再次风云变幻了起来,无论是强国或是弱国,都纷纷将谋士大臣们召集了起来,商量起应该如何应对的对策,而韩国,自然也不例外。
                              第二天的朝会之上,姚贾刚刚将新任赵王准备撕毁盟约攻打燕国,秦国准备攻打魏国的消息说出,韩国的朝堂之上立刻变成了一团乱麻。
                              对于这样的状况,有人主张主动向秦国示好,有人主张干脆和赵国结盟,没准还能在攻打燕国的之后分上一杯羹,不同的派系各执一词,可当韩非问到有谁愿意全权主持这些事宜的时候,刚刚还吵吵嚷嚷的朝堂瞬间便安静了下来,前一刻口水飞溅的大臣们,此刻却一个个低垂着脑袋,谁都不愿意去捡这个烫手的山芋。
                              虽然韩国的变法已经有所成,可成效如何,谁也不知道,万一自己贸贸然接下这个任务,如果这变法这和军跟当年申不害手下的那群新兵一样,纸老虎中看不中用,根本招架不住强敌来袭,那这一次,在城墙上自杀谢罪的,估计就要变成他们这群人了。
                              韩非的目光扫向下方的众大臣们,他们的目光也在游移着,躲避着,根本不敢与王座上的韩非对视,不但那些宗室如此,近些年提拔出来的新锐官员也是这样。
                              面对这种情况,韩非只得深深叹了一口气,宗室胆小怕事,新锐官员资历不足,而他自己,因为坐在这王位之上,不能亲自前往他国,与其余六国周旋。
                              难道说,真的要去求那人吗?
                              似乎的看出了韩非的犹豫不决,立于朝堂之上的张平上前,拱手说道:
                              “王上,臣以为,有一人可以主持此事。”
                              韩非知道他要说的是谁,昨天张平觐见自己的时候,也提可以让那人来主持此事。
                              是的,那人是自己的师弟,身怀不世之才,口才俱佳,让他出面的话……
                              想到这里,韩非的手蓦然收紧。让李斯来为韩国出谋划策,与诸国周旋,这无疑现在他能想到的最好方法。可韩非也非常清楚,李斯是鹰,只要关在笼子里,他才能永远的留在自己身边,如果将他放出,他便会扶摇直上,飞出自己的掌控,彻底离开自己的世界,而这一切,都是韩非所不愿意看到的。
                              见韩非没有回答,张平干脆继续说道:
                              “臣以为,这几年中,韩国的变法都是由丞相李斯支持,现在变法已有小成,现在正是检验变法成效的最好时机,所以此事,还是交予李斯最为合适。”
                              张平的这短短几句话,让安静的殿堂上顿时掀起了轩然大波,众大臣们三五成群的窃窃私语了一会后,最终得出了结论:这个主意相当不错。
                              当年是李斯说要变法的,现在韩国遇到危机了,凭他们来背这个黑锅?就是应该由他李斯让韩国渡过危机,全权负责此事才对!不管他拿出了什么样的主意,成功了还好,反正如果失败了,那就是李斯的责任!
                              想通这点之后,刚刚还意见各异的众人,现在却瞬间口径一致的支持让李斯官复原职,由他来全权负责此事。
                              那些之前卯足了劲说李斯如何残暴,如何滥用私权的宗室们,现在却都像得了失忆症般,纷纷口径一致的表示:以李斯的才能,必定能扭转现在的局势,王上还有什么可担心的?现任的左相韩说更是主动请辞让贤——开什么玩笑,这相位要是再继续坐上去,性命没准就不保了,毕竟,这相位以后还有机会坐,命可是只有一条的。
                              朝堂上的众臣态度坚决,韩非也没有了办法,他有些无奈的朝张平问道:
                              “就由御史去请李斯,如何?”
                              张平欣然应允:“臣一定幸不辱命!”
                              ===
                              新郑已经渐渐炎热了起来,李斯再次醒来之后,刺目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了进来,原来现在已经是正午了。
                              见李斯已经醒来,早已守在门外的卫兵赶忙进来通报:
                              “大人,御史大人求见。”
                              李斯有些诧异,不是因为张平来见他而差异,而是因为他隐约感觉到了,这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劲了。最明显的就是,这些负责看守他的卫兵,以前对他可没有这么恭敬,更别说称呼他这个阶下囚为大人了。
                              狐疑的扫过了一眼守在一旁的卫兵,李斯坐起身来,穿起靴子往门外走去,休息一晚上,酸痛的腰已经好了许多,除了偶尔从后面传来的刺痛,并没有其他什么不适。
                              穿过后院,来到宅子的中堂,李斯却发现,中堂之中,除了张平之外,还站着另外一个人——那是原本应该在邯郸,为韩国游说赵国的姚贾
                              没有想到竟然他竟然会从邯郸回到新郑,李斯有些惊异的喊道:“姚贾,你怎么回来了?”
                              听到李斯的声音,原本正好奇翻着书案上竹简的姚贾赶忙转过身来。李斯发现,一年不见姚贾,他比之前看起来稳重了不少。
                              李斯心想:这也正常,出入于他国殿堂,如果他还像从前那样轻浮,早就性命不保了。
                              姚贾立刻回答,他几步走到李斯的面前,一把握住李斯的手:
                              “大人比之前憔悴许多!妈的,那群孙子到底在想什么?!”
                              说着,爪子还不安分的想要伸出来,摸上李斯明显消瘦下去的脸颊。
                              不过还没等他得逞,以柄乌黑的剑鞘已将那只爪子无情的打了下来。
                              “姚贾,你是腻歪了还是舌头不想要了?”
                              已经走到李斯身边的张平,冷冷说道。
                              姚贾捧着爪子,愤愤的看向张平,但在看到那张绝美的脸庞,心中的怒气立马减了大半,默默的蹲到墙角去了。
                              看到这样的姚贾,李斯不禁哑然失笑,将自己先前对姚贾的评论收回。
                              张平懒得理会姚贾,他将目光转向李斯,却也是微微一愣:
                              “李兄确实比上次见面时清瘦了不少,这些天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墙角的姚贾也回过头来,巴巴的望着这边。
                              面对四双关切的目光,李斯自然不能直接告诉他们,我这是被人上了,而且还被上了两次。
                              他轻描淡写的说道:“无事,只是最近胃口不太好。”说完,他又试探性的问道:“你们这次来,不会只是单纯来看望我的吧?
                              张平微笑着回答道:
                              “既然李兄已经猜到,我也不卖什么关子了。今日朝会之时,王上已经将你官复原职,李兄,恭喜了。”
                              李斯的眼睛蓦然瞪大,他不敢置信的看向张平,过了好久,他才出声问道:
                              “难道是你……”
                              知道李斯想要说的是什么,张平赶忙打断他的话:
                              “我可没有这么大面子。”
                              “那这是为什么?”李斯更加疑惑起来,不是因为张平?就在李斯困惑着的时候,一边的姚贾冲着李斯这边喊道:
                              “大人,你应该谢谢我!啊不对,应该谢赵王还有秦王才对!要不是他们,大人还不知道要被这帮孙子关到什么时候!”
                              从邯郸赶回来的姚贾,赵王,秦王……
                              一个个线索的被李斯串联了起来,电光石火间,他已经明白了,现在的情况,韩国的宗室已经招架不住了,所以这个时候,他们才想到了他,哭着喊着要他来帮忙了。
                              心中的欣喜火焰被浇灭了,李斯冷笑道:
                              “赵国新王即位,撕毁盟约准备攻燕,秦国见有机可乘,准备攻魏国,四国合纵不成,因为原本就是由韩国挑的这个头,如果诸国报复的话,第一个倒霉的,估计就是韩国了。”
                              在自己开口之前,李斯竟然就已经猜到了外面的局势,这让张平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可很快,他又冷静了下来:
                              “不愧是李兄,现在便已经都猜到了。情况确实是这样的,王上的意思就是,希望李兄能够帮助韩国度过此次的危机……”
                              李斯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没用的时候就把他关小黑屋,遇到麻烦了就想起了他,如果不是因为他与张平私交不错,他都想直接问张平,他看起来有这么贱吗?他的脸上就写着一个贱字吗?
                              这样想着,李斯摆摆手,打断了张平的话:
                              “王上未免对在下太有信心了,可我已经累了。”
                              “李兄,他那样对你,确实不公,可念在你我交情……”
                              听着张平的劝说,李斯嘴角的笑却更加冰冷,还带着一丝苦涩:
                              “交情?我与他是多少年的交情?到头来……”
                              李斯已经不想再说下去,气氛变得有些尴尬,这时,一边的姚贾也过来帮腔道:
                              “大人,虽然我不太喜欢那个谁,可是看在姚贾已经在邯郸辛苦一年的份上,就当帮帮姚贾吧,当年,可是你骗我,啊不对,是劝我为韩国谋事的。而且大人要是拒绝了,可就没法出去了啊。”
                              李斯有些吃惊的看向姚贾,有时候他真的看不出来,这家伙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但这姚贾真傻也好,假傻也罢,不得不承认的是,他说了一句大实话。
                              如果他不答应,就要继续被关小黑屋,或许还会不定时的被那啥那啥。
                              接着,张平又适时的问道:“李兄,你考虑的怎么样?”
                              李斯叹了口气,平静的张开了口。


                            73楼2014-10-30 1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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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去吃饭,一天都没啥人留言,好桑心


                              77楼2014-10-30 1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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