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这样

牵引的尽头，是一个白色短发的少女。
眼眸就像星沉的海洋，幽冷深邃。
才这么大的孩子，为什么会是那样的眼神？
夜然万万没想到自己能遇到其他的宿主，而且是和小狂有关的宿主，刀鞘的共振正是来自于对方身边的那个女人。
她叫零。

“我的事情和你无关。”
“不要跟着我。”
“多管闲事。”
“少自以为是了，你谁都无法拯救。”
但是她是那么不一样。
夜然遇到危险的时候她会出手救下。
尽管她这样说。
“我不喜欢你。”
尽管在最后的最后。
“我讨厌你。”
也伸出了手，想把夜然从深渊里拉出来。
夜然知道自己和她相遇是最幸福的事情，夜然知道零讨厌触碰，夜然知道零很没安全感，夜然知道零需要哄，夜然知道零是个伟大的存在，夜然知道零为了掩饰自己的不甘心走上了怎样一条路，夜然知道零其实什么都没有……夜然都知道。
即使每次都是开玩笑的叫着她‘老婆’，也没有在她面前露出自己的担忧。
那个时候，夜然不厌其烦的和小狂满世界追着零和炽天跑。
“笨蛋天师，不要跟着我。”
“笨蛋天师，我不是你的。”
“笨蛋天师，我说过我不喜欢你。”
……
“老婆别这样嘛。”夜然只是抓着她，一次又一次被推开，然后她又凑上去。
她是孤独的，她也是孤独的，两人本来就是该一起的，她拿着刀，她拿着刀鞘，两人本来就是天生一对。

“零，谢谢你，让我懂得很多事情，谢谢你。”
等她叫她的名字时，已经是最后了。
她拽着她，触摸她的掌心，她告诉她自己也是一个人。
“因为觉得你和我一样吧？所以我才追着你跑的，想要到你身边啊，零。”
“为什么现在才说，夜然。”
零缩回手，夜然看到黑色的气变成诅咒的刻痕流动，顺着她的指尖向上缠绕，爬到了脖颈，停留在了脸颊，眼眸中的光亮被黑暗吞噬。
“零…不要…变成魔鬼……”
模糊的视线中，寂静的黑色火焰燃烧起来。
“快…离开…我死了…他们…也会想杀了你…因为…你…能够使用妖刀最大…限度的…力量…你…是天师的…敌人…杀了你…他们会安心……”
她挣扎着，然后冰冷的刀刃插进她的心脏。
零抱着她，另一只手执着黑色的妖刀，刀尖沾满了鲜血。
“抱歉，你休息吧。”
寂静的死亡，变成火焰无边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