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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刀一快】有辱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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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4-11-23 13:29回复
    听宫女们说,今儿个是重阳节,而万岁爷会于宫中设宴,宗亲宫眷,皆应召而来。
    本是两个小丫头在正殿外的屋檐底下小声儿絮叨偏巧叫我听见,而阿九正将一盏子茶水端至我跟前儿,闻得此话儿,两道柳眉拧到一块儿。她说,娘娘甭听她们胡说,奴婢这就去把这俩背后妄论的奴才赶出去。
    手臂一抬,终是止了阿九。我想我一定是一个人在这永和宫呆得太久了,久到像是孤身活在与世隔绝的荒芜废墟之中,竟也能忘了今儿个是重阳。更忘了每至这个时候儿历来不会缺少的宫宴。那觥筹交错欢声笑语的情形历历在目仿若昨日,可惜的是宫宴年年有,恩宠却不似从前。
    宫中设宴委实是个妃嫔间争奇斗艳的好机会,我能够猜到大概那东西十二宫皆不会虚席错过。然而尴尬的是,他却并未传召我。自打当日乾清宫后他便不再传我,时至今日,已是十个月份。人常说度日如年,那么这三百来天,便如度过三世之久。我无从否认我的牵念,我想他,非常想。可每每想到那个耳光跟那一道册封,就将这份想念顷刻之间撕得粉碎。于是在这样的纠葛折磨间挨过一日又一日,我想,他一定对我失望至极,我不甘心被他弃于一旁不管不问,却又始终不肯伏低献媚。今日之永和,与冷宫又有什么区别呢。
    故而夜里便早早歇下,与其只影对烛衬托旁人得势欢笑,倒不如早些入梦摆脱纷乱。不知睡过多久,被外边儿嘈杂吵醒。自打他不再来永和,不再拥我入睡,夜里便总是睡得格外浅些。这是一种多年积攒下的习惯,无关感情分和。纳入耳中是那句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似乎带着几分懵懂。
    时隔数月,再次听到他的声音,我第一个反应竟会有些隐隐喜悦的。像是一种于潜意识里期盼许久,又屡屡失望之后的失而复得。像是历经千劫阔别后,终得以重逢。不过这喜悦顷刻被理智吞没,如一叶飘摇扁舟,瞬间消失于波澜壮阔的大海里。拿过床头衣裳披于肩上,下榻后几步且至殿中。我不敢抬眸看他,我怕他又一次引申为不恭不敬的由头,更怕这一眼就将心中抵触彻底摧毁,铩羽而归。低身作礼,言辞冷淡。
    :‘万岁爷万安。臣妾不知您要来,故而一早歇下了,您且移驾别处吧。’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4-11-23 1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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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他步履略显不稳至我身前,再加上先前那一嘴不问青红皂白无故而起的滚出去,我始觉他大抵是喝多了。某个瞬间,我为此懊恼至极。只因他在清醒时对我不管不顾,而醉后即便鬼使神差步至永和,依旧是这副不依不饶的态度。原来我与他之间,只剩下无视或诘问。我很想知道这种相互折磨究竟要到什么时候,而最后的结果又当是什么。故而下颚被迫抬起的时候,言语中便多上几分不耐烦。
      :‘您喝多了。’
      一句您喝多了,不是以往日里关怀备至的语气,而似乎更像是提醒,提醒他因为他喝多了,所以我才不屑与他计较似的。他并未叫我起身,我便依旧持一副拘礼姿态。他起身后又栖身向我,酒气铺面而来。我惯不喜他醉酒,黛眉微敛,似是本能般身子略往后倾与他分开些许距离,而披于肩上的衣裳亦随之滑落,身上只余绯色寝衣。 既是下颚仰起,他又俯向我,目光便不得不跌入他一双眸中。不必去深究那眸中究竟包含什么,只消一句贵妃便早将彼此生分。再开口时,解释皆成为理直气壮地拒绝。
      :‘臣妾惶恐。并非臣妾差使万岁爷,而是臣妾这副素面朝天衣衫不整的模样儿伴驾,委实不敬。’
      他见过我太多模样的我,端庄有时,娇媚亦有时。二十年的夫妻,早就是彼此生命中的一部分,又有什么样子是需要刻意回避的呢,又或者说,我什么样子该是他没有见过。只是他一句贵妃,疏远与当日无异,那么我又何故自作多情地与他亲近。而我也曾戏言说过,见他时不绾青丝不饰珠玉,只为他不必麻烦亲自为我卸妆。如今却反而要因这个由头作为不相见的理由,确实可笑。
      :‘万岁爷——误会臣妾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4-11-23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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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我忽地欺近,琅嫱的身子便向后倾去,那件在昏暗下瞧不清绣样的小袄,也顺势自她肩头滑落。须臾片刻之间的本能反应,无不昭示着,她在躲着我。当这种感知登时清晰跃入脑中之后,及近于莫名的愤恨和失落则也随之而来。可此时此刻,我却是只将前者无限大地拓展开来,忽略后者不计。
        :“贵妃的口气,当真是好生不耐!朕喝得多与少,还不需要贵妃来提醒!”
        或许这二十余年来,我同琅嫱之间一直有一根相系相连的线。这根线将琅嫱惯会在我面前展现出来的模样串起来,而这根线,也同样将我以宠爱为名,展现在琅嫱面前的种种姿态串起来。然而现今,这根线已然断了去。所以,便只余下两个面目全非的人,向对方去展示,也去炫耀,那些格外陌生的嘴脸。
        :“至于惶恐,贵妃又几时惶恐过?如今贵妃的本事当真不赖,欺君之言张口即来。难道是贵妃始终自信不会被朕发落了去?”
        脑中诚是昏昏,随口便拎出一个字眼来,其目的,大抵只是为了与她针锋相对。针锋,想来有针有锋的东西,甭管是扎在心里,还是扎在旁的地界儿,都免不了遭疼。我觉得她扎我了,而我也疼了。所以,我需要给予她合理的回馈。
        甫才撂下的手,继是蓦地抬起,五指覆上琅嫱肩头,继而使力攥上拢住,同时眉心当间儿亦是明显地蹙起。其后如法炮制,将另一手也一并钳上她另一肩。如是擎支,站得倒也尚算稳当。待是站稳,眼睑再是一张一阖过后,便定睛往琅嫱面上瞧了去。诚如她所言,素面,未施粉黛。但即便如此,这张脸依旧能够呈出使人魂牵梦绕的美丽。
        目光再是向下巡去,一袭绯色的寝衣便落入眼底。极薄的料子,近乎能影影倬倬地瞧见料子里空落出来的腰身,和内里姣好的风情。略微眯缩起眼睑,眸光冷冷睨在她身上,继而鬼使神差地垂下头,半吮半咬地噙住琅嫱的耳垂,一手依是钳覆在她肩头,而另一手则十分熟稔的向下寻找到胸前那一方绵软。


        12楼2014-11-23 2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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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那些连篇儿的字句接二连三毫不打壳儿地从他嘴里边儿说出来的时候,我发现我竟然无力去回还。我一贯以为唇舌之争顶多能用于女人争风吃醋间,我能够不假思索地用凌厉的言语去回敬任何一个试图与我争抢的女人,却委实不愿将这种在深宫中积年累月学会的东西,用在他的身上。说到底,我不忍心。
          不过也正因为他这番话儿,让我明白在他看来我原来彻头彻尾不过是一个只在乎名分的人。人常说,酒后吐真言,原来他内心深处将我看得这般卑贱,卑贱到需要时时刻刻维护我贵妃的身份,那虚无的荣耀。
          我因这番突如其来的认知而愣神,而他骤然攥于肩上的手让我得以从莫名失落中回过神来。他忽而垂首寻至我耳垂之间,对于这番举动始料未及,于是乱了方寸。
          那是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熟悉是因为我与面前这个男人有过太多次肌肤之亲,陌生则是因为他辗转噬咬在耳根儿处的动作除却灼热强势之外,又似带薄怒。尽管我因这种从未有过的攻略而慌乱,却不可否认这具身体对我的背叛——我本能地迷恋他。不管是当年初经人事的小丫头,或是今日与他似要势不两立的惠贵妃。多少年了,他给予过我无数酣畅淋漓的欢愉心动,而无论彼此沦落哪种境地,都是无法否认始终不变的事实。
          我想他也一定太过于熟悉我。即便醉酒之后,即便满口胡言,他依然能够清楚地捕捉到哪里是我最敏感脆弱的神经,我不知道这是否也能称之为一种本能。小巧耳垂于他吮咬之间愈显红润发烫,一种酥麻入骨的感觉流经全身每一处血液。黛眉微蹙,呼吸一并略有焦灼不稳。可就在这几乎要随了他去的时候,他先前那番刻意凌辱的言语似又响于耳边。前一刻,他还口不择言地伤我辱我,下一刻便要以一种强硬的方式来与我亲近,曾被他倾心以待的赫舍里琅嫱,如今就是这样毫不珍惜地随意处置?如极为艰难地自这番迷乱之中回过神儿来,胳膊往前一探,试图将他推得远些。然而他一只手还攥在我肩上,这种举动并不十分有效。只得偏头想要躲过他那番纠缠,却不晓得这一个别头的动作,偏是将寝衣立领儿下半截儿红作一片的脖颈与被他噬咬过的耳垂儿,以最明朗的方式,曝于他眼下。
          既是抵触,便希望能做得天衣无缝。话儿里明明刻意带些隐忍薄怒,仿佛我从不屑于他碰我。却因先前慌乱,语无伦次,甚至一如当年别扭无二。
          :’你走。永和宫外哪儿都成,多得是嫔妃等你宠幸。‘


          16楼2014-11-24 1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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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下的举动,昭示着一场即将展开的占有。或许是用以发泄所谓的愤恨,更或许是本能地不能自持。并不想去究其根本,只因初初索取之际的浅尝辄止,便已然使人无法自拔。我喜欢同琅嫱缠绵温存,那是一种恨不能食其血肉再寝其皮囊的喜欢。所以我想念这具身子,想念那种无可替代的欢愉。而这种想念,即便比拟为无肉便不欢,且不能存活的畜生,我想亦不为过。
            我觉得此际会如以前一样,巫山云雨会以最为顺理成章的姿态拉开帷幕。然而须臾贪欢,无论琅嫱的姿态亦或是言语,便已是让我清晰地感知到,她如今对我的排斥和抗拒。
            本该忘乎所以的索取,戛然而止。直起后脊,再度以俯视的角度睨向琅嫱偏转过去的侧颊。在昏晦的烛火之中,那尖俏的下颚依是呈出皙致玲珑的弧度。
            最初,因为对琅嫱的失望,我将她冷在一处。我以这样的方式作为我对她的惩罚,可是殊不知,这种惩罚究竟是会对她奏效,还是对我自己。赫老在乾清宫声泪俱下,归根结底左不过是为女求荣。而我顺水推舟,又何止是因为赫老能给户部追回那两个银子,慰赫氏一门随太宗戎马。也许,只不过是她索求的东西不同了,而我给予的方式也不一样了。
            可是,到底是强弩之末。
            :“你放肆!”
            声调徒然升高数倍,呵此一句之际,捏在琅嫱肩膀上的手,指节再是缓缓收紧用力。而另一手瞬时上抬,虎口张开,扼住那纤纤生香的玉颈,一并毫无预兆地折过身去,因是此番挟制,琅嫱自是也踉跄地旋身。
            上前一步,便推着琅嫱迫使她后退一步。也只是这一步,便笃地一声,琅嫱的腰身撞上方桌,再无路可退。
            :“你说得对,哪里都成,这紫禁城,这天下,都是朕的!永和宫,我额涅曾经住在这里,所以我让你住在这里。我那样真心的待你,你却一次又一次利用我的真心去达成你那些个见不得人的心思!对,你不过是仗着我喜欢你!以前是,现在也是!”
            一通话说得毫无章法,或许是酒酿于脑中作祟,或许是已然怒到极处。扼在她颈子上的手却不见松脱半分,虎口下压的同时,指节不遗余力地收拢。鼻息愈发粗重,夹杂着浓厚的酒气,毫无规律地吐纳呼出。
            :“你当真以为我离不开你?”


            19楼2014-11-24 1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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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肆。利用。见不得人。如果言语能够变成一把匕首,那么我想这些字句早已让我死过千万回。并非一刀毙命,而是更为残忍地于动脉肌肤划开一个伤口,让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鲜血一滴又一滴淌下去,那是一种绵长深邃的疼,直抵心肺,却又无计可施。他一定十分恨我,就像我十分恨良嫔。我恨她比我有能耐,区区不到一年光景就能把他变得面目全非,似恨不得将我手刃才算解气。
              脖颈既是被他钳住,后退一步,腰身却毫无征兆地磕于身后桌角,骤然钝疼。双手本能地往后扶于桌沿,这才勉强站定。许是因方才那无端一磕,眼泪瞬间生生被逼出来。是,我宁可相信是被磕疼才哭,而非他将我伤至体无完肤的话。
              他确实给予过我真心,给予过我疼爱,给予过我旁人歆慕不来的独一无二。可正是予我太多,所以我不允许他对别的女人好,不能!我曾经很想跟他说,我赫舍里琅嫱可以不要锦衣玉食,舍弃身份荣耀,甚至甘心做他身边儿一个端茶倒水捶背揉肩的丫头也好,我只求他心里不要有别人,不要有除我之外的任何人。这番类似哀求的话儿我曾经不敢说,因为我怕他将我拒之门外不会给我说的机会。而如今更不能说,因为他毫不留情地扼着我的颈子,丝毫不予给我半句言语的可能。步步紧逼的最后,他问,你当真以为我离不开你?
              我不知道这句几乎咬牙切齿的背后,究竟是怎样一种失望。可是成琏,我想过要彻彻底底地放弃你离开你,如果可以放弃,那么就不会为之妒恨,为之疯狂,更不会为之彼此伤害。然而我发现我做不到。我早已将你当作我的命,又有谁会不爱惜自己的命呢。
              既是无法言语,那么回予他的就只有如是决堤般刹那而下的眼泪。伴随他指节收拢的是呼吸骤然一窒,眉心紧皱,水雾弥漫的一双眸儿亦微眯半阖。喉间气流不得顺畅,故而只余下如是艰难般断续几声儿咳。


              25楼2014-11-25 0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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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前额隐隐有青筋现出。在这一刻,我近乎相信,我是想将眼前的女人扼死了去。至于缘由,许是因为此际我忽地发觉,她的存在,于我而言大抵是一种负担。是一种明明已然无力维持,却偏生执拗地想继续牢牢抓住的负担。作为皇帝,圣明与否,功过如何,我无从断言。总归百年之后,我也会同列祖列宗一样,在泱泱清史之中,由史官着墨饱满地留下与我相关的数笔。可是作为男人,我想我不得不承认,在此刻这个明眸盈泪、呼吸艰难的女人面前,我委实失败,并且彻头彻尾。极力想披上一副狰狞可憎的嘴脸皮囊,却依是像个懦夫一样。
                也许所谓的情有独钟,左不过就是经过一年又一年地更迭绵延,依旧匪石匪席。磨不磷,涅不缁。而所谓的负担,左不过是——木干鸟栖。
                骤尔甩开钳掐在琅嫱脖颈处的手,继是毫无征兆地将两手双双推上琅嫱的肩胛。因是不防,琅嫱的上半个身子便悉是向方桌上倾躺了去,纤纤双足也登时虚略腾空。当下再是无丝毫章法地双手并用,去撕扯琅嫱身间的寝衣。
                赤帛碎裂的声音,我也曾听过。然而却是因为光阴过于久远,已然无从记得,彼时囊括入耳的响动,是否也如现今一般刺耳。我到底还是想不通,多年以来,我对琅嫱倾抱写诚,送抱推襟地相待,怎得就会换来弃之如蔽。一呼百应的皇帝,又怎得会下作地沦落到需要同她用强的境地。
                待是琅嫱皓雪凝脂的身子再无物遮蔽地曝于眼下,便旋而撤回手来,拆解老翠百福折边的腰封。 随手将腰封抛到旁处之际,栓在腰封上的各色物什一并塌塌坠地,响动尽是不甚明晰。半解半扯,并不熟稔地去捻开对襟紫铜排扣,继而将提花褂子褪了去。直抵仅着明黄一色的江绸中衣,耐心终是耗尽,五行并下地除去余衫,便骤尔将身子栖下去。臂弯同时将琅嫱一腿托起,龙首早已挥斥八极,一触而就,无缝无隙地将紧仄通幽的花径填满,再和盘托出地顶上内里娇嫩羸弱的核蕾。如是拔山扛鼎一般直直入梭几遭,眼睑虽是半敛,却仍是垂织睨在琅嫱面上。
                :“从前贵妃惯是喜欢朕如此,为何今日却不给朕看贵妃从前那些个妍姿妖艳的样子?桃腮柳眼,媚态百生,朕很是怀念。”


                26楼2014-12-01 1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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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来得太过突然了些。无论是后背骤然严严实实地贴于方桌面儿上,或是那一声儿直白刺耳地寝衣碎裂。他见过我无数次玉体横陈曝于他眼下的样子,因而当他栖身时并不觉得有任何羞赧之情,甚至不曾抗拒。而当我又一次得以感知到他夹杂酒气的熟稔气息时,竟会莫名思之如狂。
                  直到他刻不容缓地穿过我的身体——灵魂方且如梦初醒。那是一种冰与火相交融,生与死相徘徊的极端感受。既是淋漓深邃地疼,又是最为慷慨无私地救赎。床笫之间,无论他是温柔地、或是炽热地与我融为一体时,我总喜欢撒娇地唤一句疼,以此来换取他的怜惜与更为热烈地给予。这大抵可以称之为一种手段,却更是一种真切需要的本能。
                  可是此刻任凭黛眉死死地拧作结,且鬓边渗出细小汗珠子,哪怕咬紧牙关将这一声儿化为柔弱嘤咛。我想将这个字儿吞进肚子里,并着这份生死难舍的感情,即便余生寂寥漫长,至少有所回忆。然而我委实被他冷落了太久,如果说我爱他是一种瘾,那么此间情欲也必然是一种瘾。二十年了,这副身子与其说是我自个儿的,倒不如说就是他的。他甚至比我更熟悉它,比我更为完整地拥有它。几番律动引得花径深处愈发濡湿,微微战栗着骤然紧缩包裹龙首,我如此清晰地感知到他的存在,感知到他深深地埋在我的身体里,感知到他是我密不可分的一部分。这种感知使得欲望愈发浓烈,如是燎原之火,势不可挡。白皙面颊几分酡红渐染,微眯的眸儿中水雾朦胧,喘息愈演愈烈之际掀起眼帘偏对上他睥下的眸,心笙摇曳,此刻便也无暇探究顾及他话中语气。左臂抵桌,使力半支起未着寸缕的上身,右臂攀上他的臂膀,宛如灵蛇蔓延至他颈后。如失而复得般急切焦灼的语气。
                  :‘成琏。我错了,别离开我,永远别离开我。’
                  不是吾皇。亦无关臣妾。服软认错的话儿许是只有他醉后我方敢言,许是只有鱼水交融这一刻才能言。又兴许,从一开始我便想要不顾一切地主动接纳他,而非任性拿乔地再三违心推脱拒绝。我爱了这么久的人,怎么可能狠心拒绝他。右臂骤然收拢,胸前柔软与他胸膛紧紧贴合。臻首侧过,鼻翼几乎抵于他耳垂颈间,一遍又一遍贪心地捕获属于他的气息。喉间一声儿浅咛,呼吸更为灼热了些。两片滚烫丹唇吻过他的下颚,继而辗转往上停留在他的唇角,轻柔嗓音喃喃如梦呓。无关媚态,只是本能。
                  :‘抱紧我,我想你。’


                  来自Android客户端28楼2014-12-01 2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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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紫禁宫城,晚间倒是听不见夜虫鸣声唧唧。是以此际萦绕耳遭的,除却两人逐渐转炽的鼻息吐纳声,便只有后殿千重雨檐前白瓷花缸里载着的矮银杏被夜风拂过时,所发出的那些个漱漱哗响。动静并无规律,时密时疏,又时近时远,却皆是一味的清冷。犹如在旷谷中激起一记声响,那回声铺天盖地且细细碎碎地荡漾开来。只衬得宵禁后的夜,愈发寂寂。
                    那么此际琅嫱的话清晰地袭进耳里,虽是猝不及防,却无疑成了这清冷的寂夜之中最为温暖的存在。调子无不焦促,然依是声如珠玉。而这抹子暖,则以耳廓为起源,旋即便迅速地急急下坠,毫无阻碍地落到心口上。犹如夏里矮灌从中乍隐乍现的萤火光亮,盈盈地跳跃。此际我仿佛能够听见,春来雪融之际,雪水顺沿琉璃重檐蜿蜒而下时,那些一笃一笃,吧嗒吧嗒地声响。
                    琅嫱滚烫的身子以最为柔软的姿态挨贴过来,反唇相讥的说辞像是一时之间没了出口。龙首的攻侵之势稍滞,喉结轻略滚动两番。旋而虽是并未依琅嫱所言去揽她,却是风驰云卷般瞬时将她的唇瓣牢牢噙住,同时龙首一并展开新一轮更为孔武地掠夺。
                    紫檀方桌色泽暗沉,近乎发赤的紫色,似极了暗夜邃深的黑。琅嫱雪白的身子嵌在其间,有些像被钉在案板上的白尾蝶鲤,只任取夺。上身伏得更低,再度将琅嫱的后脊无隙地压回方桌面上去。顺应龙首迅捷地律动,身下方桌的四足辗磨在光洁如镜的地砖上,营出的动响窣窣瓮瓮。像是碎嘴妇人急不可耐地剖白,也像是不谙世事的孩子在低低地哭。
                    与琅嫱之间不停不休的唇齿纠缠,已然成了缄口不言最合贴的契机。舌尖灵活地扫过甜香的檀口中每一厘,然而龙首刺梭地愈发喧嚣之际,却是忽地撤出幽径。继而将琅嫱的唇瓣卯力一吮,便分离开来。直起身子,连同去捞琅嫱的腕子将她拉起,末了猝然地将她扛到肩上,足下阔行,往里间寝阁走去。
                    月光自菱花窗棂上玲珑的纹孔斑映进来,踩上乌色深浓的地砖当间由月华所拓出的一格一格银色光影,直抵将琅嫱撂到两侧有纱幔逶迤静垂的架子床上,便旋而随之栖覆上去。龙首迟迟未动,而垂首之际,密如毛雨的吻却是在琅嫱的额前耳遭以及腮鬓颈间遍布开来。


                    29楼2014-12-02 1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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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所回馈我的,远比我想要的更让人沉醉。
                      无论是绵长的吻,或是此间肆意地掠取,无一例外彻彻底底摧毁最后一丝清明理智。右臂依然揽在他颈间,却因此番最为契合的鱼水之欢而无力滑落。龙首每每穿梭于花径深处,皆带来最妙不可言的快感,继而传递给四肢八骸每一处神经末梢,而那些几乎破口而出的娇吟又俱被缄封于深吻之中,化为如是自喉间挤出的低沉呜咽。
                      我几乎以为这是一场因思念而臆想出的春梦。唇齿纠缠之间,浓烈酒香自他舌尖蔓延来开,引人发疯般愈发热烈地与之回应。而他骤然与我分离之际,如是自梦中转醒般水眸儿半阖,眉尖微蹙,慵懒而又迟缓地低吟一声儿,如是一只并未被喂饱的猫儿。
                      待他将我早已瘫作一团的身子扛起又搁于榻间,他甫栖身覆下,双臂便不饶地揽过腰身搭于他脊背之间。身下一水儿暗红色苏绣织金棉被,如是滚滚燃烧的赤火烈焰,却偏予人绸缎特有的凉滑。不觉便往他怀里贴近以寻暖意。这偌大寝殿见证太多回他与我的恩爱欢好,却也目睹过漫漫长夜我一个人孤枕难眠。许是太熟悉这张床榻间他予我的欢愉,又许是怕极了被他冷落的滋味,我渴望与他鱼水交融,抵死缠绵。遍布而下的吻如是催情毒药,龙首虽未动作,我却能想象到它该是如何一种灼烫半酣之态。一腿腿弯微曲,膝盖如试探般寻及龙首,来回摩梭几番,反引得花径更为酸涩幽湿。终是将象牙色玉腿往外侧过,略弓起身子将如是檀口半张沾连汁液的花径贴于龙首顶端,只消他蓄势而发。颊生红晕,醉眼迷离,半嘟起两片红润饱满的丹唇哀求,隐约带着几分如是往昔贯有的媚态。
                      :‘成琏,我要——’


                      来自Android客户端30楼2014-12-02 2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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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前伫了一架黄花梨嵌玉石屏风,逶迤出四扇,分别透雕四时花卉。里间寝阁燃着一盏白铜镶乌银小灯,用月白色的罩子扣在外头,却是照出来暗暗的昏黄一团。灯芯不稳,偶会滟滟跳上两跳,若适逢此时,小灯发出来的熹微光亮映到屏风上,那四扇花卉便似是全然活灵活现了一般,犹如此际正迎风害羞招展,柔条冉冉,平添几许别样婀娜。
                        早前席间吃了重阳菊花酒,那酒后劲极大,倒是不容小觑。再经上这好一番的折腾,当下只觉得两头的太阳穴像被塞了几根银针进去,时不时便会一撅一突地跳,如此便觉得头愈发地沉。是以耐心昭昭之态并未持续过久,龙首便再一次风樯阵马地冲入花径之中,酣畅疾夺。
                        阔别已久的欢爱,渴尘万斛,以最为恣意的呼嚎驰骋之势告终。撤出琅嫱的身子,旋而便倾身平躺到床里内侧去。驾轻就熟地拽过缎子面薄被来,粗粗盖掩上,便阖了眸子。
                        丈许外的地界摆有一柄老黑木酸枝矮几,那巴掌大小的熏香炉子,内里现出一撮淡赤色的火星,燎出幽幽檀香,静谧安宁地萦绕袭卷开来,再慢慢涸住。淡淡地嗅进来,却是将倦意催发得愈加浓烈了些。眉心略是一蹙,不消多时,便已然浑浑睡去。
                        漏夜时分,殿内尽态笼上一层昏冥暗纱,而梦境中似有疾流涌浪奔腾翻搅,却像是陡然之间将弥久的从前悉数冲卷上来。庭院仍是一派柳暗花明的葳蕤繁生,而那个正耍着毽球言笑晏晏的娇小身影,却渐渐从视线中淡去,到最后回归一片混沌,终是不记不闻。


                        31楼2014-12-03 1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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