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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刀一快】有辱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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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4-11-23 13:29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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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我忽地欺近,琅嫱的身子便向后倾去,那件在昏暗下瞧不清绣样的小袄,也顺势自她肩头滑落。须臾片刻之间的本能反应,无不昭示着,她在躲着我。当这种感知登时清晰跃入脑中之后,及近于莫名的愤恨和失落则也随之而来。可此时此刻,我却是只将前者无限大地拓展开来,忽略后者不计。
    :“贵妃的口气,当真是好生不耐!朕喝得多与少,还不需要贵妃来提醒!”
    或许这二十余年来,我同琅嫱之间一直有一根相系相连的线。这根线将琅嫱惯会在我面前展现出来的模样串起来,而这根线,也同样将我以宠爱为名,展现在琅嫱面前的种种姿态串起来。然而现今,这根线已然断了去。所以,便只余下两个面目全非的人,向对方去展示,也去炫耀,那些格外陌生的嘴脸。
    :“至于惶恐,贵妃又几时惶恐过?如今贵妃的本事当真不赖,欺君之言张口即来。难道是贵妃始终自信不会被朕发落了去?”
    脑中诚是昏昏,随口便拎出一个字眼来,其目的,大抵只是为了与她针锋相对。针锋,想来有针有锋的东西,甭管是扎在心里,还是扎在旁的地界儿,都免不了遭疼。我觉得她扎我了,而我也疼了。所以,我需要给予她合理的回馈。
    甫才撂下的手,继是蓦地抬起,五指覆上琅嫱肩头,继而使力攥上拢住,同时眉心当间儿亦是明显地蹙起。其后如法炮制,将另一手也一并钳上她另一肩。如是擎支,站得倒也尚算稳当。待是站稳,眼睑再是一张一阖过后,便定睛往琅嫱面上瞧了去。诚如她所言,素面,未施粉黛。但即便如此,这张脸依旧能够呈出使人魂牵梦绕的美丽。
    目光再是向下巡去,一袭绯色的寝衣便落入眼底。极薄的料子,近乎能影影倬倬地瞧见料子里空落出来的腰身,和内里姣好的风情。略微眯缩起眼睑,眸光冷冷睨在她身上,继而鬼使神差地垂下头,半吮半咬地噙住琅嫱的耳垂,一手依是钳覆在她肩头,而另一手则十分熟稔的向下寻找到胸前那一方绵软。


    12楼2014-11-23 2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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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下的举动,昭示着一场即将展开的占有。或许是用以发泄所谓的愤恨,更或许是本能地不能自持。并不想去究其根本,只因初初索取之际的浅尝辄止,便已然使人无法自拔。我喜欢同琅嫱缠绵温存,那是一种恨不能食其血肉再寝其皮囊的喜欢。所以我想念这具身子,想念那种无可替代的欢愉。而这种想念,即便比拟为无肉便不欢,且不能存活的畜生,我想亦不为过。
      我觉得此际会如以前一样,巫山云雨会以最为顺理成章的姿态拉开帷幕。然而须臾贪欢,无论琅嫱的姿态亦或是言语,便已是让我清晰地感知到,她如今对我的排斥和抗拒。
      本该忘乎所以的索取,戛然而止。直起后脊,再度以俯视的角度睨向琅嫱偏转过去的侧颊。在昏晦的烛火之中,那尖俏的下颚依是呈出皙致玲珑的弧度。
      最初,因为对琅嫱的失望,我将她冷在一处。我以这样的方式作为我对她的惩罚,可是殊不知,这种惩罚究竟是会对她奏效,还是对我自己。赫老在乾清宫声泪俱下,归根结底左不过是为女求荣。而我顺水推舟,又何止是因为赫老能给户部追回那两个银子,慰赫氏一门随太宗戎马。也许,只不过是她索求的东西不同了,而我给予的方式也不一样了。
      可是,到底是强弩之末。
      :“你放肆!”
      声调徒然升高数倍,呵此一句之际,捏在琅嫱肩膀上的手,指节再是缓缓收紧用力。而另一手瞬时上抬,虎口张开,扼住那纤纤生香的玉颈,一并毫无预兆地折过身去,因是此番挟制,琅嫱自是也踉跄地旋身。
      上前一步,便推着琅嫱迫使她后退一步。也只是这一步,便笃地一声,琅嫱的腰身撞上方桌,再无路可退。
      :“你说得对,哪里都成,这紫禁城,这天下,都是朕的!永和宫,我额涅曾经住在这里,所以我让你住在这里。我那样真心的待你,你却一次又一次利用我的真心去达成你那些个见不得人的心思!对,你不过是仗着我喜欢你!以前是,现在也是!”
      一通话说得毫无章法,或许是酒酿于脑中作祟,或许是已然怒到极处。扼在她颈子上的手却不见松脱半分,虎口下压的同时,指节不遗余力地收拢。鼻息愈发粗重,夹杂着浓厚的酒气,毫无规律地吐纳呼出。
      :“你当真以为我离不开你?”


      19楼2014-11-24 1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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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额隐隐有青筋现出。在这一刻,我近乎相信,我是想将眼前的女人扼死了去。至于缘由,许是因为此际我忽地发觉,她的存在,于我而言大抵是一种负担。是一种明明已然无力维持,却偏生执拗地想继续牢牢抓住的负担。作为皇帝,圣明与否,功过如何,我无从断言。总归百年之后,我也会同列祖列宗一样,在泱泱清史之中,由史官着墨饱满地留下与我相关的数笔。可是作为男人,我想我不得不承认,在此刻这个明眸盈泪、呼吸艰难的女人面前,我委实失败,并且彻头彻尾。极力想披上一副狰狞可憎的嘴脸皮囊,却依是像个懦夫一样。
        也许所谓的情有独钟,左不过就是经过一年又一年地更迭绵延,依旧匪石匪席。磨不磷,涅不缁。而所谓的负担,左不过是——木干鸟栖。
        骤尔甩开钳掐在琅嫱脖颈处的手,继是毫无征兆地将两手双双推上琅嫱的肩胛。因是不防,琅嫱的上半个身子便悉是向方桌上倾躺了去,纤纤双足也登时虚略腾空。当下再是无丝毫章法地双手并用,去撕扯琅嫱身间的寝衣。
        赤帛碎裂的声音,我也曾听过。然而却是因为光阴过于久远,已然无从记得,彼时囊括入耳的响动,是否也如现今一般刺耳。我到底还是想不通,多年以来,我对琅嫱倾抱写诚,送抱推襟地相待,怎得就会换来弃之如蔽。一呼百应的皇帝,又怎得会下作地沦落到需要同她用强的境地。
        待是琅嫱皓雪凝脂的身子再无物遮蔽地曝于眼下,便旋而撤回手来,拆解老翠百福折边的腰封。 随手将腰封抛到旁处之际,栓在腰封上的各色物什一并塌塌坠地,响动尽是不甚明晰。半解半扯,并不熟稔地去捻开对襟紫铜排扣,继而将提花褂子褪了去。直抵仅着明黄一色的江绸中衣,耐心终是耗尽,五行并下地除去余衫,便骤尔将身子栖下去。臂弯同时将琅嫱一腿托起,龙首早已挥斥八极,一触而就,无缝无隙地将紧仄通幽的花径填满,再和盘托出地顶上内里娇嫩羸弱的核蕾。如是拔山扛鼎一般直直入梭几遭,眼睑虽是半敛,却仍是垂织睨在琅嫱面上。
        :“从前贵妃惯是喜欢朕如此,为何今日却不给朕看贵妃从前那些个妍姿妖艳的样子?桃腮柳眼,媚态百生,朕很是怀念。”


        26楼2014-12-01 1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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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禁宫城,晚间倒是听不见夜虫鸣声唧唧。是以此际萦绕耳遭的,除却两人逐渐转炽的鼻息吐纳声,便只有后殿千重雨檐前白瓷花缸里载着的矮银杏被夜风拂过时,所发出的那些个漱漱哗响。动静并无规律,时密时疏,又时近时远,却皆是一味的清冷。犹如在旷谷中激起一记声响,那回声铺天盖地且细细碎碎地荡漾开来。只衬得宵禁后的夜,愈发寂寂。
          那么此际琅嫱的话清晰地袭进耳里,虽是猝不及防,却无疑成了这清冷的寂夜之中最为温暖的存在。调子无不焦促,然依是声如珠玉。而这抹子暖,则以耳廓为起源,旋即便迅速地急急下坠,毫无阻碍地落到心口上。犹如夏里矮灌从中乍隐乍现的萤火光亮,盈盈地跳跃。此际我仿佛能够听见,春来雪融之际,雪水顺沿琉璃重檐蜿蜒而下时,那些一笃一笃,吧嗒吧嗒地声响。
          琅嫱滚烫的身子以最为柔软的姿态挨贴过来,反唇相讥的说辞像是一时之间没了出口。龙首的攻侵之势稍滞,喉结轻略滚动两番。旋而虽是并未依琅嫱所言去揽她,却是风驰云卷般瞬时将她的唇瓣牢牢噙住,同时龙首一并展开新一轮更为孔武地掠夺。
          紫檀方桌色泽暗沉,近乎发赤的紫色,似极了暗夜邃深的黑。琅嫱雪白的身子嵌在其间,有些像被钉在案板上的白尾蝶鲤,只任取夺。上身伏得更低,再度将琅嫱的后脊无隙地压回方桌面上去。顺应龙首迅捷地律动,身下方桌的四足辗磨在光洁如镜的地砖上,营出的动响窣窣瓮瓮。像是碎嘴妇人急不可耐地剖白,也像是不谙世事的孩子在低低地哭。
          与琅嫱之间不停不休的唇齿纠缠,已然成了缄口不言最合贴的契机。舌尖灵活地扫过甜香的檀口中每一厘,然而龙首刺梭地愈发喧嚣之际,却是忽地撤出幽径。继而将琅嫱的唇瓣卯力一吮,便分离开来。直起身子,连同去捞琅嫱的腕子将她拉起,末了猝然地将她扛到肩上,足下阔行,往里间寝阁走去。
          月光自菱花窗棂上玲珑的纹孔斑映进来,踩上乌色深浓的地砖当间由月华所拓出的一格一格银色光影,直抵将琅嫱撂到两侧有纱幔逶迤静垂的架子床上,便旋而随之栖覆上去。龙首迟迟未动,而垂首之际,密如毛雨的吻却是在琅嫱的额前耳遭以及腮鬓颈间遍布开来。


          29楼2014-12-02 1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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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前伫了一架黄花梨嵌玉石屏风,逶迤出四扇,分别透雕四时花卉。里间寝阁燃着一盏白铜镶乌银小灯,用月白色的罩子扣在外头,却是照出来暗暗的昏黄一团。灯芯不稳,偶会滟滟跳上两跳,若适逢此时,小灯发出来的熹微光亮映到屏风上,那四扇花卉便似是全然活灵活现了一般,犹如此际正迎风害羞招展,柔条冉冉,平添几许别样婀娜。
            早前席间吃了重阳菊花酒,那酒后劲极大,倒是不容小觑。再经上这好一番的折腾,当下只觉得两头的太阳穴像被塞了几根银针进去,时不时便会一撅一突地跳,如此便觉得头愈发地沉。是以耐心昭昭之态并未持续过久,龙首便再一次风樯阵马地冲入花径之中,酣畅疾夺。
            阔别已久的欢爱,渴尘万斛,以最为恣意的呼嚎驰骋之势告终。撤出琅嫱的身子,旋而便倾身平躺到床里内侧去。驾轻就熟地拽过缎子面薄被来,粗粗盖掩上,便阖了眸子。
            丈许外的地界摆有一柄老黑木酸枝矮几,那巴掌大小的熏香炉子,内里现出一撮淡赤色的火星,燎出幽幽檀香,静谧安宁地萦绕袭卷开来,再慢慢涸住。淡淡地嗅进来,却是将倦意催发得愈加浓烈了些。眉心略是一蹙,不消多时,便已然浑浑睡去。
            漏夜时分,殿内尽态笼上一层昏冥暗纱,而梦境中似有疾流涌浪奔腾翻搅,却像是陡然之间将弥久的从前悉数冲卷上来。庭院仍是一派柳暗花明的葳蕤繁生,而那个正耍着毽球言笑晏晏的娇小身影,却渐渐从视线中淡去,到最后回归一片混沌,终是不记不闻。


            31楼2014-12-03 1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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