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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权转载】三十年(中篇/ by单单风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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赚够眼泪的一篇爱鞠架空文,强推! 二楼放作者授权


1楼2014-12-06 22:49回复
    感谢授权
    作者:单单风影


    2楼2014-12-06 2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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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39年5月中旬
      风国 査塔斯顿(小镇的名字)
      米尔古丽大学
      教室里的人已经走空了一半,手鞠才醒过神来。今天一下午的课她都是在神游中度过了。突然人声鼎沸的阶梯教室一下子让她精神了,她从座位上跳起来,三下五除二便收起了书本,加入到蜂拥而出的人流之中。
      走廊上到处站着三三两两聊天的学生,就在拐角的地方同学们甚至还拦下了授课教授开始一番高谈阔论。
      “Temari。” 在一片的嗡嗡声中,一个男人大声喊着她的名字。
      “Temari,”鹿丸拨开人流走向她,进入了她的视线范围。他穿着一件蓝绿格子的衬衫、牛仔裤,穿过人流来到她的面前。
      手鞠能隐约感觉到即将面临的尴尬,他在三天前向她求婚了,他给了她一枚戒指,他在等她的答案。
      手鞠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仿佛打了个寒颤。她盯着鹿丸的下巴,“Shikamaru,你来这儿干什么?” 她劈头就问,把书本紧紧抱在胸前。
      “我想请你吃饭、看电影,还想和你好好谈谈。”
      瞧,该来的总会来。
      从她三天前在餐后甜点里挖出那枚亮闪闪的戒子开始就注定了他们的友情要向更高的阶段发展。
      “来,我们至少应该去个不这么显眼的地方。”
      “Shikamaru,” 她打断了他的话,“我觉得我们还要——”
      “还要在等等对吗?我知道的,可这不妨碍我们提前规划。明年我们就能顺利地拿到学位毕业了,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一起生活。我管理这个小镇而你可以教授孩子们音乐,我们两个一定会非常幸福,非常幸福。”他快乐地笑着,眼睛像黑宝石一样闪闪发光。
      “但是我爷爷——”
      “你爷爷已经同意了。我来之前和他谈过了,他说他非常高兴。”
      非常高兴。古板的爷爷会用这样的字眼来表达自己的真情实感吗?毫无疑问鹿丸的确是査塔斯顿小镇上最优秀的年轻人,再加上奈良家的显赫地位,无论是哪一位家长都会对他们的婚姻无条件赞成吧。
      就在手鞠脑子有点短路的一瞬间,鹿丸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束玫瑰花,单膝跪在了她面前。“Temari,我们认识8年了。你知道那枚戒指在我们家族已经传了6代了。你愿意当它的第七个主人吗?”
      话声和笑声一下子全都在耳边消失了似的。
      鹿丸注视着手鞠的眼睛。“Temari,你愿意嫁给我吗?”
      她看着他的脸。
      这个和她一块长大的男孩——奈良鹿丸。
      是他带她跳人生的第一支舞,是他教她钓鱼、打猎、玩抓子游戏,她生病的时候他整整一个星期寸步不离,是他在孤苦无依的深渊里解救了她,还是他,在奶奶的葬礼上紧紧拉着她的手。
      面对这样一个男人,什么样的女孩子会说不呢?
      手鞠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点了点头。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4楼2014-12-06 2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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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围响起一片掌声,鹿丸拿着戒指向手鞠手指上套去。丁次“砰”的一声打开了香槟。周围响起了热烈的掌声。鹿丸站起来抱住了她。
        “我爱你,Temari。” 他在她耳边低语。
        “我也是。” 手鞠缓缓闭上眼睛。
        这就对了,这样才合情合理。我们都不需要为一段感情承受那么多的沮丧、烦恼、幻想,甚至种种迷离的痛苦。这个世界上只要有一个在意你的人,愿意爱你,为你奉献,就够了。
        他们的婚礼在査塔斯顿唯一的一所教堂里举行。根据小镇上的仪式,鹿丸要把婚车开到手鞠家门口,由新娘的兄弟将她背上婚车并亲手为她穿上夫家送来的新鞋,然后两人一起步入礼堂。然后将会有68名证婚人见证他们的宣誓,给他们签署结婚证书。
        “ Choji(丁次),婚礼当天就由你来背Temari。” 鹿丸吩咐道。他从没指望过她那个离经叛道被全镇人唾弃的弟弟,虽然他并不是非常清楚在他搬到査塔斯顿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但是有一点奈良鹿丸非常肯定——手鞠的幸福必须由他来守护。
        金色的长发被放了下来,除了白色的羽纱外还点缀几颗着闪亮的珍珠,洁白的婚纱包裹着她纤细的身段。
        手鞠整了整妆容,镜子里的她的确是美丽的,但是却有点心不在焉的感觉。
        放眼望去,窗外的院子里,搭上了花架,奈良家送来的白色芍药花装点其中,显得美轮美奂。
        没过多久,迎亲的队伍涌入了小院,人群起着哄,很快身体一轻,手鞠就被人背上了背。
        “嘿,胖子,你抢了我的工作。”
        我爱罗走进门厅时,人群齐整的一分为二向两边站开。对话戛然而止,眼神游移不定,到处都充满了紧张的感觉。
        “Gaara..........” 他的名字从她口中不经意间飞出,就像一块卵石坠落悬崖,始终听不到落地的声音。她的目光越过众人依然在他身上游走,从他黑色的皮鞋开始向上,经过被黑色西装裤包裹的修长双腿,越过他长大成人的身躯,最后定格在他的脸上。他浓密的褐红头发随意地散开着,他走到她的面前,他的睫毛像蜘蛛腿一样又长又粗,眨眼的时候就好像他那双明亮的绿色眼睛直接击中你似的。
        "你爱他吗?" 她听见我爱罗在她耳边轻声说到。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5楼2014-12-06 2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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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队奏起了婚礼进行曲,白色的加长婚车缓缓开动,彩色的气球和无数的玫瑰花瓣在风中轻轻飞舞.............
          砂隐市那所漂亮的大房子却慢慢浮现在她眼前。父母的房子,他们的家。年幼的时候她总是肆无忌惮地在那些高大的房间中穿行,华美的白色窗棱和温馨的木地板起居室,还有连着暖房的餐厅,最后是铺着彩色马赛克的厨房。
          父亲是砂隐市国家司法局赫赫有名刚正不阿的大法官。母亲本来是市立医院的一名护士,但是当我爱罗出生之后,她辞掉工作全心全意照顾两个心肝宝贝和这个家。
          “Temari,能帮我把小面包分好放在盘子里吗?” 加流罗说。
          “不,妈咪,我没有时间。” 三岁的手鞠特别喜欢趴在婴儿床的边上,一遍又一遍地转动床头上方悬着的挂铃,看着她四个月大的弟弟挥动莲藕般的手臂咯咯地笑。“亲爱的,让我给你说说睡美人的故事吧。”手鞠说,伸手捏了捏他粉嫩的小脸蛋,温温的、滑滑的,比面团子还要柔软,就像趣多多的橡皮泥一样可爱。
          她对他的喜爱超过了露西、黛比(手鞠洋娃娃的名字)还有波波(家里养的小狗)。只是这个叫Gaara的家伙一到夜里就哭闹折腾个不停,爸爸会摸黑给他换尿布,妈妈总是抱着他一边喂奶一边甜心甜心不停地叫。老天,手鞠可不想就这么被隔离在他们之外。她会甩掉拖鞋爬上家里最宽大的床铺,蜷缩在毛毯里,蹭着妈妈的肚子,把手指塞进他小小的嘴里。“Temari,甜心,你弟弟需要的是牛奶可不是你的手指。”
          “有什么关系,反正他不哭了。”
          “哈哈, ”父亲大笑,“Temari,你确定你要睡这里?这可是爹地和妈咪的床。”
          “可是Gaara也在这里。”
          “他是小baby,而你已经三岁了,你是姐姐。”父亲说。
          手鞠想了一下,“那么我想当.........”
          “什么?”
          “我也要当.........小baby!”手鞠喊道。
          幸福为什么总是偷偷地溜走?手鞠的目光呆呆地凝望着前方,直到鹿丸握住了她的手。
          从奈良家举家搬来这个小镇,从他第一眼看到手鞠,他就爱上了她。那时候他刚转学到镇上的高中,不知道怎么去音乐教室,而她帮了他。
          她有一张爽朗的脸孔,笑起来那么美,就像抖落了一地的阳光。但后来他知道其实她很少笑,她不怎么合群,没什么朋友,还有点神经质。除了学习成绩好之外,她似乎没什么优点。这么年轻的女孩会有什么秘密呢?她让他着了迷。
          他们认识足足三个年头后,他才成为她信任的人。只是直到现在她都是小心翼翼,那道通向她内心的大门她只对他打开了小小的一道缝隙。鹿丸尊重她,默许她不谈论关于自己的往事,即使镇上的八卦女王在他耳边喋喋不休他也不会去追究什么。她需要他的时候他总是呆在她的身边,不顾一切为她提供她所需要的庇护,一点不多也一点不少。
          “紧张吗?” 他坐在她旁边,还握着她的手。“仪式很简单的,我的女王大人。”他的嘴角微微往上勾着,本来就不大的眼睛更是弯成了一条缝,眉色淡淡的,但是很温暖。
          “嗯。”手鞠点点头。
          “我爱你,Temari。”
          “我也是。” 她快25岁,已经拿下三个学士学位了,再也没有拖延的借口。她反复地告诉自己,她需要的是一场普普通通的恋情,过一辈子平平淡淡的生活。真的可以吗?她能让他幸福吗?她低下头,感到一阵悲伤,如果,如果她只会令他不幸呢?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7楼2014-12-06 2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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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婚之夜和鹿丸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送走宾客、简单收拾,手鞠一直让自己忙到凌晨三点才回房。
            “快过来。” 鹿丸说,向她伸出了双手。他们认识8年,恋爱谈了5年,一直恪守礼节,只有老天知道,他是多么想她!鹿丸吻她的额头、她的眉毛、她的嘴唇,他的手纠缠在她的发丝中。
            衣服被小心地褪去,他们慢慢躺在床上,盖上薄薄的被子。她是如此迷人,他的手小心地、慢慢地抚摸她的身体。他激动地颤抖着,有种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幸福似乎触手可及。如果手鞠没有突然跳了起来套上衣服,然后慌张逃走的话。
            她不停颤抖的身体和抑制不住的泪水,让鹿丸打消了阻止她离开的念头。他知道她有晨跑的习惯,可是今天不到四点钟她就冲进了镇上的便道。鹿丸望向窗外,天空阴沉而冰冷,一如他的心情。
            他想也许他们还需要一点时间适应新的生活。
            三个月过去。
            只要他企图接近,手鞠总是会落荒而逃。今天他抓住她不让她走,结果他发现她全身都在发抖,甚至连牙齿也不住地颤动着。鹿丸将被子拉高了些,“别走,我们就这样抱着什么也不做。”
            她慢慢变得安静得身体,让他的内心充满了挫败感。不!他多想大声地呐喊,他想狠狠摇醒她。严肃地告诉她,你不能这样抗拒我。你是我认定的女孩,是我的妻子,我爱你!而且这爱永远都不够,不管给你多少爱我都觉得太少!但他从来没有真正说出这些话,他在害怕这样的表白会带来一场灾难,也许说错一个字也会将手鞠从他生命中赶走。所以他有数不清的问题,却无法找到一个答案。她对她的过去守口如瓶,几乎从来没有对他透露过只言片语,仿佛她从未有过童年和少年时代。
            査塔斯顿不大只有2163名常驻居民,并不是个足以隐藏秘密的地方。奈良鹿丸现在是査塔斯顿的地方治安官,他决定自己暗中调查。不管查到什么,他都不会去质疑追问她,他只是想找到一个改善关系的突破口。
            鹿丸花了很多时间查阅了镇上的居民登记档案,于是他知道1923年秋手鞠的父母并不是死于交通意外,而是被人谋杀。年幼手鞠和弟弟我爱罗只得千里迢迢来到査塔斯顿投奔外祖父祖母。而1931年春天,外祖母因为突发心脏病去世的时候,我爱罗却因为斗殴重伤入院而没能出席奶奶的葬礼。还有特别值得注意的一点就是斗殴事件发生的第二天我爱罗这个名字被外祖父亲自从族谱中消除。
            什么样的暴力事件会造成当时只有十三四岁的孩子,左腿骨折、断了两根肋骨,肺部刺破导致内出血?那是鹿丸刚刚转学过来的第一学期,他肯定校园里绝对没有发生过这样恶性的事件。而翻遍当年所有的案件卷宗他也没找到半点关于这起事件的记录。住院治疗长达5个月痊愈后的我爱罗被直接送到了相隔了两个州的坎普镇工读学校(问题少年的寄宿制学校类似于少管所)。而这个期间家里没有一个人去探望过他。
            难道斗殴来自于家族内部?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9楼2014-12-07 0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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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枝折断的声音越来越近,德国士兵正在向这边走来。我爱罗紧张万分,甚至担心自己激烈的心跳声会传到敌人的耳朵里。一个德国兵走到林子的另一头去撒尿,和他聊天的敌人就站在离我爱罗只有几步远的斜坡上。伸长脖子的话我爱罗甚至能看见他穿着灰色的军装和皮带上挂着鲁尔格。
              他妈的!不准带枪!我爱罗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土里。
              “Gaara,藏起来——快!” 他脑子突然响起手鞠急促的声音。小时候,他们姐弟俩喜欢和邻居的小朋友一起捉迷藏。小手鞠每次这样说了之后,小我爱罗就会藏在父亲工作室带着密码锁的抽屉里。抽屉一旦合上没有开锁密码就无法打开,所以他们从来没有输给过任何人。
              而那天夜里,一个叫大蛇丸的变态杀手(被小爱的父亲判刑所以越狱后对他们进行报复)冲进他们家的房子,手鞠也是这样冲他喊着。小我爱罗藏在抽屉,没有受一丁点伤,也没有看见父母被一刀一刀刺死那血淋淋的恐怖场面。而八岁半的手鞠不但目睹了这一切还被打得遍体鳞伤,如果不是邻居报警,警察及时赶到,手鞠就被他活活掐死了。
              他看到她的时候,她躺在白色的被子里,虚弱地呼吸着。她浑身都肿了起来,脸上布满了淤青,连耳朵背后都是。
              “姐姐,怎么还不醒?我要爹地和妈咪。” 小我爱罗两手蒙住脸哭了。
              警察叔叔蹲下来,牢牢地抓着他的手臂。 “Gaara你要记住,你父亲是个的英雄。现在他和你妈咪都住到天堂里去了。Temari 很了不起,是她保护了你。你是男孩子,长大了要好好守护她,知道吗?”
              我爱罗握紧了手中的短刀。他静静地等待着。
              这个德国兵似乎想点根烟,猛然间擦亮的火柴,让两人的目光碰在了一处。
              “活下去!” 这时我爱罗听到了心底传来一个声音。他把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了手上,在德国佬吃惊地张大嘴巴想呼喊同伴的声音还没有发出来的时候,就割开了他的喉咙。
              “喂,你没事吧?” 撒尿的那个家伙抖落了最后几滴。我爱罗顺手把鲁尔格插到自己腰间,重新握紧了短刀,就好像抓在手里的是他的命。在听到他皮带扣叮当碰撞声的时候我爱罗准确地把刀刃插进了他后腰的致命处。喷涌而出的鲜血溅了我爱罗一身,血腥味混合着尿骚味让他五脏翻腾,几乎吐了出来。
              他慢慢抬起头,仔细倾听周围的动静。没有说话声,军靴穿林而过的脚步声越来越弱。我爱罗松了一口气,但却无法将目光从眼前的尸体上移开。他觉得他那瞪大的黑色眼睛一直在注视着他。这和远距离射杀手持武器的敌人时那种可以尽量放松的感觉完全不同。
              我爱罗慢慢向后退去,他反复的告诉自己,这不是一个人,这是德国鬼子,是他们发动了这场该死的战争。我不杀他,就会被他杀死。
              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我爱罗才进入盟军的范围。顺利通过岗哨后,他加快脚步,几乎是小跑一样地向自己营地冲了过去。
              屋子里,同伴们还四仰八叉地躺在临时搭起的床铺上。我爱罗无力地靠在一堵石墙上,他从头到脚沾满烂泥,他身体缓缓下沉,直到坐到了满是石头和灰尘的地面上。看着自己的双手沾满了干涸的血迹,红色,原来这么刺眼。每一个痕迹都是血淋淋的证据,让他想起自己刚刚夺去了两个人的生命。杀人的整个过程在我爱罗脑子里回旋,阴森恐怖,挥之不去。他们一定有亲人,也许还有孩子。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越聚越多,终于不可遏制地沿着脸颊倾泻而下。我以为来到烽火连天的战场上,可以不想你,或者可以少想你,结果却是无时无刻不在想你。“上帝啊!宽恕我吧。”
              我爱罗开始祈祷。
              上帝啊,我知道我就连报效国家的后面都藏着并不单纯的动机,我知道像我这样的人不应该向你奢求什么。但我恳求你,我愿为此做任何,任何事。求你了,不管怎样,一定要保佑这场战争不要蔓延到国内,一定要保佑她平平安安。
              最后他的嘴唇动了动,一个无声的阿门,然后放下双手。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15楼2014-12-07 0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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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周后
                莎莉一屁股坐在病房外面的一个树桩上,使劲的揉搓着鼻子,血腥味、防腐剂还有男人们的汗臭味混合在一起强烈地冲击着她的感官。她极力镇定下来企图掩饰自己看到伤员们缺胳膊少腿之后的震惊反应。“老天,我,我不知道怎么慰问他们..........” 她又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我爱罗也在他们中间。
                他的额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剪开的裤腿下露出被血染红的绷带。这不可能,今天早上她还坐了他开的吉普车。泪水沿着她的双颊滚滚而下。
                沉默了好一会儿,李洛克才十分平静地开了口: “给大伙唱支家乡的歌吧。我告诉你,Gaara的手风琴拉得可棒了。”
                “他的伤——” 她轻声说。
                “那小子运气好极了,只是被弹起的地雷残片蹦了腿,医生说骨头没有伤的很严重,所以那小子应该不会瘸。”李洛克嘿嘿一笑,用力拍了拍她的肩膀。“嘿,哭泣只会让战士们的伤口发炎,好姑娘要学会把眼泪留给自己。”
                “嗯,” 莎莉点了点头,“我可不是专程来这儿哭鼻子的。”她必须把所有的悲伤和担心统统咽回去。“你先进去等我一下。”
                站在帐篷外面,莎莉用衣袖将脸慢慢擦干净,把衬衣最上面的纽扣解开,把衣领往两边拉了拉,拉开的幅度显得随意而亲切。用手指理了理头发,又拿出仅有的一只唇膏,在嘴唇上搽了搽。
                “嘿,我给大家唱支歌吧。” 莎莉话音刚落偌大的帐篷里就响起了欢快的口哨声。 “有伴奏的话会好听一点。就唱《月光石》怎么样?”她用双手轻轻地打起了拍子,《月光石》的歌词从她的唇齿间缓缓送出,空灵婉转、犹如清澈见底的小溪。
                轻唱到第三段的时候,角落里响起了手风琴的伴奏。我爱罗靠着李洛克的背半坐着,有节奏的缓缓拉动着风箱,修长的手指在键纽盘上跳动着。家乡熟悉的旋律在耳畔萦绕,往昔平静的一幕一幕再次浮现在眼前。她的目光一个挨着一个扫过他们的脸。每一双眼睛都注视着她,听她唱歌,听那歌词中他们几乎遗忘了的生活。
                她的心快碎了,但是她还是冲着他们笑。
                回国之前,莎莉送给我爱罗一叠干净的信笺,还有一只钢笔。“当兵的,没人教过你,不给女士回信很没有礼貌吗?”她玩弄着衣服上的纽扣,笑了又笑,然后抬起眼帘望着他。
                她的笑颜如花,却让他想起了另外一个人。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18楼2014-12-07 0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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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鞠用湿布将地板擦得光亮,我爱罗清除了随处可见的蛛网。
                  这里是完全属于他们的地方。它有点像一间废弃的教堂,阳光透过窄小的天窗被拉得狭长,落到地面又投到对面的墙上。带着彩色玻璃的余辉洒在手鞠身上,为她洁白的肌肤染上一层彩色的光晕,柔美的金发熠熠生光,她捧着一大束我爱罗采来的野花像是安静沐浴光海中的仙子。“谢谢,这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花。”
                  “真的喜欢吗?” 我爱罗说,低头盯着他的鞋子, “我本来想送你那对紫色的发卡的。”
                  “你不是送了我花,还给我做了蛋糕吗?” 手鞠也不知道为什么爷爷只给我爱罗少得可怜的零用钱,而他还不到可以打工的年纪。 “我们吃东西吧。” 手鞠在地板上铺了一块白色的棉质桌布,打开一瓶果汁汽水,拿出饼干和芝士。
                  “我们还可以呆多久?” 手鞠问。
                  “9点以前必须回去,还有一个小时。”
                  “出去呆会好吗?今晚的月色真美。” 手鞠望着窗外的天空。
                  “嗯。” 我爱罗吹熄了蜡烛。手鞠忙抓住了他的手。这只手骨节分明,手指纤长。这只手是全世界最棒的!
                  他们躺在冰凉的草地上,仰望着星空,手牵着手。
                  他们放松的躺着,谁也没有说话。牵在一起的手暖暖的。
                  “Gaara,” 手鞠亲了一下他的面颊, “我不想和别人谈恋爱。”
                  “那就别谈。”
                  “但是大家都认为我是个古怪的人。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我。”
                  “我会揍扁那些这么看你的人。”
                  手鞠咯咯笑了起来,“我想你已经这么干了,至少你用球拍打了他。”他们在月光下哈哈大笑。他轻轻抚着她的手臂,她把另一只手放在他的胸膛上,拥抱着他。
                  月光下温情的一幕,在査塔斯顿八卦女王的眼睛里完全走了样。只有2000多人的小镇流言传得比流感还要快!
                  “他是你弟弟。现在可不比小时候,他现在可比你还要高。你们不要手牵手的去上学,更不准他亲你!”
                  “这是错的,错的,我不能爱他。” 手鞠用力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直到泛出淡淡的铁锈腥味。“我得笑着祝福他获得幸福。” 最后她穿上衣服,离开了黑黝黝的浴室。
                  “Temari 冰激凌!” 鹿丸正从正门进来,手里还拿着一盒冰激凌。
                  “老天,我不是说了要控制体重?” 她把手叉在腰上,问道。
                  “天气这么热,这是为了降低你的体温。” 他甩了甩头,无辜地说着。“放心,我会帮你消灭掉一大半的。” 鹿丸的脸上总是带着温和的笑容,她不愿意提及的往事他绝口不提,他甚至体贴地搬到书房睡觉,对于父母催促他们要生小孩的事情也幽默地帮她敷衍过去。
                  他们坐在客厅的地板上,一边听着广播,一边用勺子不停地吃着冰激凌。
                  对这样的丈夫,这样的生活,你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呢,Temari?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20楼2014-12-07 0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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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40年12月
                    査塔斯顿
                    手鞠又收到了我爱罗的回信。在她的强烈要求下,他终于随信寄来了一张莎莉的照片。她把照片放在膝盖上端详了一遍又一遍,终于在心里承认了她的完美无瑕。
                    她轻轻念着他的名字,试图用手背拭去腮帮上的眼泪。只是无名指上那枚亮闪闪的戒指让她的眼睛一阵刺痛,她在想什么呢?
                    真是龌蹉的想法。
                    太龌蹉了。
                    手鞠用手捂着嘴,任滚烫的泪水从手上流过。她不是个好妻子,她总是在心里背叛她的丈夫,一次又一次,这样的痛苦折磨着她的心。
                    头顶上雨点敲击房顶发出越来越响的声音,雨越下越大了。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地敲门声,镇上的警察告诉她,今天一早治安官乘船去搜救碰上台风的渔船,到现在还没有半点消息。
                    远处传来教堂的钟声。钟声响了五次,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外面大雨如注,狂风呼啸,好像老天爷在嚎啕大哭,手鞠提着灯等候在码头的雨棚里。打落在脸上的雨滴、狂风、还有海面上黑暗的激流和漩涡,都让她胆战心惊。
                    仁慈的上帝啊,求你让他平安归来!
                    手鞠双手合拢在心里默默祷告。她以为自己的眼泪早已流干,而此时的她双眼又一次模糊起来........
                    次日凌晨,搜救船上三盏模糊的灯光从对岸慢慢驶近。她的心脏仿佛刹那间停止跳动,一时间竟激动得面无血色。提灯的灯光照在鹿丸套在外面的油布衣裤上,船头还未靠岸,他就跃上岸来。
                    谢天谢地,他还活着,还活着!
                    “Shikamaru,” 她脱口叫道。感觉声带仿佛已经断裂,她费力地说出心里最先冒出来的一句话。“对不起。你没事太好了。”
                    “Temari!” 鹿丸叫着她的名字。她冲出雨棚和他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他身上有烟草和湿羊毛的味道,手鞠想,他其实挺好,只要别拿他和另外一个人比较。
                    他们一到家,就看到他父母站在客厅里迎接他们,催促他们快些回房休息。他们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鹿丸脱掉了厚重的大衣。“我真害怕会见不到你。Temari,我爱你。爱得忘记了自己。” 他投来的目光中全是爱意,他伸手揽住了她的腰。
                    “我也是。” 她的心里其实也是爱着他,不是吗?
                    终于,她向他奉上了她保留了二十六年的完整。
                    他一直等待着这一刻,等待河流冰雪消融,等待那艘老渡轮在高涨的春水中重新起航。番红花开了又败,苹果树果实累累,紫丁香花香四溢。
                    他终于等到了!
                    “Temari 你让我成了天下最幸福的人,我们一起完成了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事...........” 鹿丸在她耳边呢喃着。
                    神秘、隆重而紧张的第一次。
                    他进入的时候,她的身体和心灵一起狠狠地疼了一下。她记住了让她真正成为女人的瞬间,记住他此刻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他的天真、他的满足、他的陶醉、和压抑到最小程度不想让她察觉的兴奋...........
                    他是她的丈夫,她不能对他继续残忍下去。他是她今生唯一能爱的人,她必须爱他,好好地爱他。
                    他抽离的时候低头瞄了那么一眼,床单上那一点一点的嫣红昭示着她的干净纯洁,让他震惊。
                    迟到了一年半的新婚之夜,她想对着他笑,可是眼泪却不由自主地涌了出来。
                    鹿丸吻干了她眼角的泪痕,把她的手放在他的心口。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他肯定的兴奋着。“Temari,你感觉到我没有?我的心,这辈子都只属于你。你终于成为我的妻子了。”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21楼2014-12-07 0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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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米面包香浓的味道,唤醒了我爱罗的味蕾,他好像一瞬间就变成了当年的小男孩。
                      距离我爱罗把一支百合放到父母的漆黑的棺木上已经过去了三个月零六天,手鞠终于伤愈出院。姐弟两人由砂隐市儿童之家暂为照顾,他们每晚都在被子里面紧紧依偎在一起。那些可怕的事情全都被她关在心底,从来不去提及。我爱罗总用手臂抱住手鞠温暖的身体,他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她了,虽然他只是个六岁的孩子。
                      “联系上孩子的爷爷奶奶了吗?” 伊鲁卡(儿童之家的老师)每周五到砂隐市采购物资的时候就会特意跑到警察局去问问情况。
                      “已经拍了五份电报过去了,毫无回音。实在不行的话我会派人跑一趟査塔斯顿。可能还要麻烦你再照顾他们一段时间。”
                      “他们都是很听话的孩子,这个没有问题。” 走出警察局后伊鲁卡懊恼地把帽子揉成一团,他不明白孩子的法定监护人为什么不愿意来把他们接回去,孩子父母留下的遗产已经足够解决所有的经济问题。
                      儿童之家有一块空空的沙地,上面有几片杂草、两架秋千和一个跷跷板。
                      姐弟俩在秋千上打转,直到铁链打结,然后他们抬起双脚,任它在空中旋转。手鞠笑得很大声,就像她真的很快乐一样。“Gaara,”秋千停下来的时候手鞠终于开口, “伊鲁卡老师说昨天来儿童之家捐赠的约瑟夫夫妇很喜欢你。”
                      “是那个送了我三个玩具的先生?”
                      “是的。约瑟夫先生是外科医生,他们家有很大一栋房子,他们想要一个男孩。”
                      “你说什么?” 我爱罗拼命抑制着不让自己眨眼睛,她这么说,一下子让我爱罗明白两件事情:约瑟夫夫妇想收养他,然后,他就得和手鞠分开。我爱罗跳下他的秋千朝手鞠走来,“不。”
                      手鞠跳起来往后退了几步,然后转身飞快地跑开了。
                      “等一下!” 我爱罗急忙追上她,死死地抱住了她的身体。“姐姐、Temari,我不想和你分开。我爱你,我永远爱你。”
                      手鞠紧紧抓住他的手。“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 她笑了,“我也爱你。我们永远都不要分开。无论如何,你永远都不会让我失望。我就知道!”
                      不过,那时她其实并不知道。
                      在此之前,我爱罗也不知道。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26楼2014-12-07 0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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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他们姐弟两人并没有分开。
                        因为新年来临之前,舅舅夜叉丸来接他们了。这个男人有一张和妈妈多么相似的一张脸啊,我爱罗和手鞠几乎是立刻就喜欢上了他。
                        一路上夜叉丸企图用最温和的方式让年纪稍长的手鞠了解,他之所以现在才来接他们,都是因为他们父亲的“忘恩负义”。他当年流落小镇的时候,是在加流罗父亲的资助下才得以完成学业。事业有成之后他虽然每年都给老人寄很多的钱物,可是两位老人认为这并不是出于报答而是愧疚,他拐走了他们的女儿。他越界了,在一个被传统束缚的小镇査塔斯顿,私定终身是大忌讳。只有家族的长者可以决定家里的姑娘应该嫁给谁。
                        12月初,灰沉沉的天空飘起雪来。一辆小马车满满当当地驶到了査塔斯顿。面前的这栋建筑是暗红色和灰色的,宽阔的前院让它显得特别幽深。
                        老人一看见小男孩那一头褐红的头发,心里就咯噔了一下。他们家族的血脉里被掺杂了一些其他的东西,他不喜欢,他确定。
                        行李拆包、洗衣、聊天、调整身心,一晃匆匆数日。两个孩子乖巧听话、成绩优异,他们的到来给两个老人带来的快乐其实远远多余烦恼。
                        时间过得飞快,他们很快升入中学。我爱罗打橄榄球,手鞠拉小提琴,他们都参加了学校的话剧社。汇报演出的时候,千代奶奶还精心打扮一番前去观看。
                        他们演的是《罗密欧与朱丽叶》。他在舞台上亲吻了她,轻描淡写的一个吻,只是那碧绿眼眸中的深情款款让人不得不为之动容。这样狂热的眼神没有少女能够抵御,尤其是这双眼睛还长在那么一张好看的脸上。千代开始有意无意地暗示他们,不要总是呆在一起吃饭聊天,甚至手拉着手。这并没能阻止手鞠16岁生日之后传遍小镇的流言蜚语,可两个当事人似乎并不为这样的流言而苦恼。
                        1930年万圣节。
                        孩子们提议去镇外荒废的古宅探险,大家都精心打扮充满了期待。千代在他们的南瓜小篮里装满了聪明豆、士力架、棒棒糖等各种各样好吃的糖果。那天稍晚的时候,古宅前门就排起了一条长队,孩子们就像来到游乐园一样。等待的队伍里有食尸鬼、流浪汉、吸血鬼伯爵、狼人还有荷马辛普森。
                        “这情形真像镇上来了马戏团。” 手鞠说,然后帮我爱罗拉了拉他黑色的斗篷。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27楼2014-12-07 0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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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意思是人人都来看小丑?” 我爱罗把自己篮子里的花生黄油面包卷放到了手鞠的篮子里。“我们先交换糖果吧。”
                          “当然。”手鞠微微一笑,抓了一把聪明豆给他。“不给糖果就捣蛋!”
                          这座古宅真的非常宏伟。庭院两侧有葡萄藤垂下来,像一行行坠落的眼泪,墙漆斑驳,屋顶的瓦片支离破碎,阁楼的窗户看起来阴森恐怖。大伙儿提着南瓜灯怪叫着纷纷涌入,他们穿过漆黑的大厅,走过摇摇晃晃的木质楼梯,在布满尘埃的房间里努力留下自己的痕迹。
                          手鞠边走边摸着墙壁,她的手上沾满了灰尘。转了一个弯,她又碰到了一大段楼梯。“你说这上面会藏着什么宝藏?”她扭头看了一眼一直跟在身后的我爱罗,一脸的顽皮和兴奋。
                          她垫着脚尖走了上去,连着拉开了两道房门。然后打开一个壁橱,接着她尖叫了起来,一脸见到鬼的表情。我爱罗顺着陈旧的衣架子看过去,看到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赤裸的身体上布满了血淋淋的刀口,在南瓜灯的照耀下惨白中透着诡异的殷红.............
                          镇上的警察来了,为了帮助破案,于是手鞠不得不一遍又一遍地回忆见到尸体的情形。她满头是汗的坐在治安官办公室的椅子上。她不停地咬着自己的指甲盖,她无法做到将那些恐怖的事情从记忆中抹去。
                          事后,大人们带她去看了镇上唯一的医生。她的身体没受到任何伤害,她只是恐惧,医生例行公事一样的对话并不能将她从痛苦中拯救出来。
                          这之后手鞠经常一个人呆在音乐室里拉琴。
                          她突然听到了呻吟声,发自她的内心,因为音乐室里除了她再没有别人。她感觉不到自己了,只是知道自己存在而已。由于悲伤,喉咙涩涩发痛,她举起小提琴向窗口扔去。但它弹了回来,落到了桌上,砸翻了水杯。手鞠大口的喘着气,这样的爆发根本没有减缓她的绝望,只是耗尽了她的力气。我爱罗走进来抱着她,“别害怕,Temari那些事情都过去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到半点伤害。”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28楼2014-12-07 0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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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三个多月里,手鞠几乎天天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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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握着她的手直到她酣然入睡。我爱罗出去的时候把台灯拧到最小,他把门留了一个小小的缝隙,以免深夜她需要求救。
                            清晨来临之前,手鞠惊醒了,她在昏暗中环顾着自己的房间,老天只有她一个人在!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清醒的念头就是她得去找我爱罗,她得和他呆在一起。
                            她把脚挪到地板上,甚至没有穿上拖鞋和外套,就冲进了隔壁我爱罗的房间。他显然刚刚洗完澡,正在用干毛巾擦拭着头发。
                            “Temari。”他低声地说。
                            “Gaara,”她低声回答,“我可以进来吗?”
                            “当然可以,但是小声点。”
                            手鞠一步一步把自己挪进房间,然后一把抱住他。 “你的房间比我想象中的远,我不想一个人睡。我们躺下来好吗?” 她穿着薄薄的丝质睡裙在三月的空气中瑟瑟发抖。
                            “好。” 我爱罗拉开了被子。
                            她钻进了他的被子里,“躺下来,Gaara。”
                            她用手肘支撑起自己,这样她就可以直接看着他的脸,他宝石般的碧绿眼睛让她充满了安全感。
                            她蜷缩在他的怀里,小声地诉说着。我爱罗将唇压在了她的发间,他闻到了她的体香。他开始吻她的眼眸、她的下巴、她脸上咸咸的泪水。手鞠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她应该回吻他,这似乎是一件顺理成章的事。在她停止这种想法把自己拉回来时,她的嘴已经轻轻碰到他的唇了,她很吃惊自己会失去控制,她看见他在艰难地咽着唾沫。淡淡的月光在窗扇上移动,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她从未见过的紧张。
                            此时,他们俩都比以往都要呼吸急促,但过了好一会儿后,我爱罗变得放松下来,放松到他可以抓住她的手,把它们藏在被窝里。她看着他上下起伏的胸膛,感觉这个姿势熟悉而温柔,然后她笑着入睡了。他们睡得很沉,四肢纠缠在一起,似乎是要一直相拥到地老天荒。
                            他们完全没有察觉到楼梯口传来的脚步声, “吃早饭了孩子们。” 他们只听到房门转动的吱呀声,紧接着是一阵压抑的尖叫。奶奶站在门口,用双手捂住嘴巴,惊恐地盯着他们。
                            手鞠本能地拉过被子将身体完全遮住,我爱罗跳了起来,匆匆套上牛仔裤。奶奶一直站在门口,楼下传来外祖父的喊声。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29楼2014-12-07 0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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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奶,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爱罗只两三步就走到她面前,抓住了她的肩膀。“我发誓我们什么也没干。”
                              奶奶惊恐地向后退去,好像站在自己眼前不是一个人而是个魔鬼。“不,”她喃喃着,“不,哦,老天,不!”
                              很快爷爷也上来了,他立刻明白了眼前的情况。他先是脸色铁青,然后又变成惨白,他冲向我爱罗,狠狠地给了他一拳。“畜生!”
                              我爱罗没有反抗,只是抬手护住了自己的脑袋。爷爷每次落下去的拳头下去都发出沉闷的声音,让手鞠呆了又呆,“住手!”她从床上跳了起来,挡在了我爱罗的前面。 “住手!他什么也没做,你会打死他的!”
                              暴怒中的老人完全没有听到她的话,仍然一拳一拳不停地打着,他已经不在乎自己打的是谁了。我爱罗用胳膊护住了手鞠然后转过了身,手鞠挣扎着想把他推开,可他却固执地不肯松手。“我爱Temari,她是对我最重要的人。但是我们什么也没做。爱是没有错的。” 他在和他对抗!
                              “上帝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 千代觉得胸口一阵剧烈的疼痛,她无法呼吸,喘不过气来,眼前一黑重重地栽倒在地板上。殴打戛然而止,老人抱起妻子迈着沉重的步伐冲出了房间。这个时候,手鞠颤抖着用冰凉的手指为我爱罗擦去嘴唇和鼻子上的血迹,她开始哭泣,木然的,悄无声息地流泪。
                              当天上午千代就撒手西去。老人花了整整三天的时间才将伤痛平息下来。他的脑海中挤满了问题。他该怎么办?把我爱罗送到警察局?乱伦会被判什么罪?奸淫未成年少女?不管怎样,他还没有成年。天哪,这是他们家族最大的耻辱!
                              最后,老人将我爱罗交给了家族内部执法者——守鹤。
                              “叔叔,你得明白,上个世纪中叶风国就废除了各种私刑。”
                              “难道你要我把他交给警察吗?” 老人的脸痛苦而扭曲,“千代已经走了!全是他的错!我不能让红头发的家伙害死我的女儿之后,又让他的儿子来害死我的孙女。他一定要接受惩罚!必须!”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30楼2014-12-07 0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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