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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堂平助好奇的问冲田:“什么精彩的事啊,我们怎么不知道?”冲田露出神秘的笑容,右手食指竖起轻轻放在嘴边,语调很俏皮的说:“想知道么,可是这是个秘密哦,连我也不知道。”从府外墙飘进来的樱花乘着春风,沐着夕阳,纷纷扬扬的脱离了它们的母亲。它们在冲田总司周围飞舞着,他冲藤堂平助露出的笑容如这樱花般明媚。
似乎有几朵花通过窗户吹进了屋,使得四月树人不禁想到府外的那一排的美丽樱花树。这时候樱花刚刚脱离它们的母亲,似乎要开始一场新的旅程。但事实真的如此吗?它们终会落地,融入泥土,只留下短暂的一瞬间的美,便匆匆消失。
但人们偏偏爱着个短暂的东西,似乎并不长久的东西才能算得上珍贵。
树人并不信这个,她所相信的是永恒,她相信总会有些信念、感情,是真正永恒的。而这是正在与她相隔不过几个房间的房间里的斋藤,却并不知道自己内心的想法与追求竟与这个他意想不到的人有种意外的契合。这似乎在冥冥之中注定了两人定会有所交集甚至更深的命运或者是另一种,叫做羁绊的东西。甚至,甚至在同时,斋藤也在因抓浪人这件事引起了一点点思索。
今天一下午他都在街上调查,遭到的不尽是友好,相反,抵触和排斥则居多,生活中总充满太多误会,人们总是太自以为是,或者是太相信别人又或者是太不相信别人。明明他是在尽力帮助那些被打劫的店家,有些店家却像避瘟疫一样躲着他,更有甚者直接冲他道;“我们不需要你们管,快滚吧。”虽表面不动声色,然而他不过是个十八九的少年,内心还是会有些失落。土方安排他独自行动而不是为了安全起见让多个人一起行动,这证明了土方对他极大的信任,他深知自己身上担着重托。然后,无论遭到怎样的对待,他都耐心的应付了下去,以他那种独特的沉静、令人信服的姿态与口吻,他渐渐得到了足够的信息。更幸运的是,他与那名浪人直接撞了照面,那浪人一看到他便跑,他便明白自己要找的人正是此人。接着,他追上去,浪人的剑术毫无高超之处,不过靠着一把象征着武士荣誉的刀来干些卑劣的勒索罢了,斋藤对这种人嗤之以鼻,很快将他制服。接下来,浪人问他的一些话语就让他不由得想起了许多。
那浪人问他:“你是浪士组的对吧?”他说:“是。”然后那浪人小心翼翼的指了指自己腰间微鼓的钱袋,央求道;“武,武士大人,我这里有几个钱,拿去给您效劳,虽,虽然不多,可是……武士大人,别把我抓进去啊,我是真的不敢了啊,把我抓进去就是要我的命啊,求求您了,我真的以后再也不做这样的事了,我把钱,把钱都给您,您就放了我吧。”斋藤无视掉浪人的哀求,语气坚决;“不行,不得商量。”“可,可是……大人,我也知道您一个月俸禄并不高吧,您看,我这些钱够您一个月的俸禄了,您拿着。就当是行行好,反正对您而言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却救了小人一命啊。”那浪人仍央求,语气,神态皆十分可怜。斋藤擒住他的两手,便要押着他返回屯所。那浪人便高声道:“大人您这又是何苦呢?收了我这钱,您既得好处又能省下押我回去的力气,为什么不干呢?”斋藤冷冷道:“这是我的任务。”“您不就是在浪士组混口饭吃吗?其实我们都一样嘛,我给您钱不就好了。”浪人低声下气的笑道。斋藤听着却皱起了眉,“不,不是为了钱。”“那就是为了名利好了,其实我们都一样,谁不想要名利啊,让所有人都高看自己一等。”
斋藤从不认为自己在这里是为了钱或者名利之类的东西,钱,他以前在京都混混一样过活着并不很缺钱,也能填饱肚子;而名利,则又是他从小便毫不感兴趣的东西。所以他在这里不知为了这些表面的短暂的东西,而是为了……这大概是一种安定感,是一种全身心的安定感,然后他可从中,收获一种美妙的东西——一种永恒,他很小时就开始思索的一样东西。
所以他将浪人的背压弯,低头俯视着他道;“你记住,浪士组从不是为了钱财和名利才聚集在一起,我们只是为了共同的理想与目标。”
我们与春天短暂的樱花不同,他站在屋门口,望着探进墙内的樱花枝。
因为樱花虽美,然时日不长,再过几日,就会消失不见。而真正长久的东西,是不会消失的。就算被摧毁,但总会有什么东西,一直存在着。
或许,人们从这短暂的美中,看出了什么永恒的东西来,才使得人们这般欣赏樱花。
又或许吧,她与他心中都没有确切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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