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今年甜蒜收成又不好……”
方老板向堂里踱了几步,又不知不觉地挪了回来。那女娃子也不哭不闹,只是瞪着一双干巴巴的大眼睛杵在门口。风似乎刮得有些烈了,夹杂着路面上的石子打在门框上哐哐作响。方老板哆嗦了一下,似乎心一横,把那女娃从门口扯进来了些许,然后把一直揣在怀里的左手盖在了女娃小手里的易拉罐上,罐子顿时里传来叮铃哐啷好几声。然后,带着些心痛地,他用干枯的手推了推女娃的肩膀。“去吧。去到哪儿都好。哪儿都比这里好。”
然而女娃却好似钉在了地板上一般不动。她用那双悲哀而深陷的大眼睛望着眼前的中年人,把罐子中的钱倾在了自己的手心,怯生生地说:“不,我不要您的钱。”
方老板一时被她噎得失语。“……那,那你要什么?”
女娃的喉咙里传来一句小心翼翼而又满是悲切的话:
“爹爹让我讨点您的蒜土。爹爹要您的蒜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