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中焦急，他仍不敢去的太早，怕陵越房中有人，又担心大家都没睡，被人看见，愣是挨到子时，夜深了才敲响陵越的房门。
陵越像是一直在等他，开门见是屠苏微皱的眉头才一下舒展开来，就是望着他笑。
“快进来！”看屠苏只站在门口看着他，陵越才回神，忙伸手拉他进房。
“师兄！”房门刚关上，屠苏就靠进了陵越怀里。因为许久没有这般放肆地亲近了，他心中确实有些迫不及待。他抱紧陵越，暗藏渴求的目光就是在陵越俊朗的脸上扫视，直勾的陵越一手揽紧他的腰，将他整个人圈入怀里，一手就是扣住他的脖颈，将他拉近。
“嗯...”
他们之间并不需要任何言语，只用灼热的唇舌交缠便探知了双方忍耐已久的心绪。
陵越又何尝不是等了许久，等的心急如焚呢？起初他还有些克制，轻轻吻住屠苏给他细细的温柔，但在屠苏几番强有力的“攻击”下，他再也克制不住，一用力，便将屠苏整个人撞到门上。
屠苏吃痛地松开陵越，只感觉陵越落在他脖颈的吻灼热而急促，让他仰头想忍下战栗都是不能。
是熟悉的...他所熟悉的感觉...
微凉的舌尖扫过屠苏乱动的喉结，下颚，再是下巴，陵越一手托正屠苏的脸，只是又凑上去，含住那早已红艳动人的双唇。而屠苏更是伸手将陵越抱紧，揪紧他的衣服任陵越吸吮着自己舌根直发麻。
那种让人晕眩的酥麻与甘甜他许久未尝，再尝就如干渴几日的人终于喝下清泉般，既悸动不已，又万分不舍停下。
两人推推搡搡，不管撞到哪都不舍得放开彼此，直到陵越将屠苏撞到桌边才停下，他按住屠苏的后脑勺，才气喘吁吁地放开，眼睛就是停留在他脸上更舍不得移开。

十七、
“这大半夜的，说的好法子就是这啊？”陵端边拍着头顶睫毛上的雪边不满地嘟嚷。好在晚上这雪是小了，要不他们两个三更半夜跑到山上去还不得让雪给埋了。
“二师兄，别看这小家伙小，女人没有不喜欢的...”肇临顺手把被陵端扔回来的小兔子接回怀里，就是摸着它柔软的毛笑嘻嘻地保证。
“我看是你自己喜欢吧？”嘴上虽然骂骂咧咧，又说不信不信，还不是被肇临拉出去了。这兔崽子机灵的要命，太难抓了，他们两个可是扒草丛，滚雪地，追了这半宿才抓到一只。
“我喜欢，女孩子也喜欢...二师兄，你明天啊，一大早就把这兔子给芙蕖送去，她肯定高兴...”
“我就再信你最后一回！快走快走，冻死我了！”
“哎！二师兄，那是谁啊？”肇临抱着小兔子亲了两口跟在陵端后面却突然撇见对面有个人影，“那不屠苏吗？”
“那家伙怎么鬼鬼祟祟的？”陵端也是定睛一看，远远的还是看清了对面的那个不陌生的背影。
“那不是大师兄的房间？三更半夜的，他还来找大师兄...”
“这两师兄弟....”陵端看对面陵越把门开了，屠苏在门口一闪便不见了，就是觉得不对劲。有什么事，非得这大半夜的偷偷地来找大师兄？
“嗨，兴许是天太冷了，大师兄找屠苏给他暖被窝呢...”肇临可没多想什么，想想他们本来在天墉城就住一个房间，现在住在一起也不奇怪。
“你以为人人跟你似的，喜欢跟人家暖被窝！那百里屠苏冷的跟快冰似的...”陵端不禁也是被肇临这家伙逗笑，“我看不把被窝给冻住就不错了...”
“嗳，兴许人大师兄就喜欢睡冷冰冰的被窝呢，那师兄弟怪也不是一天两天，谁知道他们干嘛...嗳嗳...”肇临可不想在外面再呆下去了，忙就是去开门，谁知手一下没抓稳，小兔子“嗖”一下蹿到房间了，他就是喊，“师兄，兔子跑了...”
“笨啊，跑了不会抓啊！”虽然是很怪异，不过陵端这会也没工夫多想，赶快跑进房把房门关了，不让好不容易抓到的兔子跑了。
“二师兄，快，跑那去了，你拦着那边...”
“哦哦哦...”

那兔子太贼了，陵端和肇临可是又折腾好一会才把那小东西搞定。陵端再睁眼的时候啊，天都发白了。
他揉揉还发痛的眼睛，就是把几乎悬空在外的一半身体往里挪了挪。这肇临，又差点把他挤下床去，这么多年了，这小子睡觉挤人又卷被子的臭睡相一点都没改。
不过大概是还年轻，肇临身上不管什么时候都是热烘烘的，冬天用来暖被窝最好不过了，小时候一冷就抱着睡，比抱个火炉还管用，所以虽然睡相烂，陵端有时候也是拿他没法。
只是天色发白，陵端一醒也是睡不着了，索性翻身起来。昨晚怕兔子跑了，窗户都是关的死紧，房间里闷的很，他打着哈欠只是去开窗谁知窗户刚打开一半他就停住了动作。
百里屠苏？
这大清早的从大师兄房里出来了，昨晚果然是睡在那了么？
陵端本来觉得睡那就睡那了，也没什么奇怪的，反倒是这百里屠苏这么早就出来，还张望了会，像是看有没有人，神色诡异惹人疑惑。
“屠苏...”
这么早，自然是没有人起来，屠苏将房门关好，便匆匆往自己房间赶，只是走了几步，又听到后面有人喊。
“师兄？”本来就是打算他早些回去，当做昨晚没来过，师兄怎么又追了出来？
“你这么急，这个都落了...”陵越也早起来了，只是不便同屠苏一同出门，不舍地刚送他出去转身就发现他的发簪落在桌上。
“师兄，之后拿给我便是，若是被人看到...”屠苏看陵越急急追出来，只穿着素白里衣，若是别人看他这样衣衫不整，怕是真要误会什么了。
“还早，无妨...倒是你，答应我，今后不可再这样不小心，丢三落四的...”陵越却只是笑笑，看屠苏有些慌的张望有没有人看到，眼神很小心翼翼一下就是不舍，哪怕他知道，一会他们就再见，此时此刻心中仍有依依不舍。
“嗯...”屠苏被陵越流连在自己脸上的目光看的不自觉低下脸，有些不好意思，只是任陵越靠近，一手扶着他的发髻，一手帮他将发簪插好。
陵越帮插好的，自然不会歪，屠苏却还是微低头，往一旁的江水里望了一眼，看自己髻发齐整，玉簪端直才是安心。
“也答应我，永远不要弄丢这根发簪...”
“我明白，我在，簪在...”这发簪之前跟随陵越多年，如今成为屠苏的贴身之物，他也清楚陵越为什么这样叮嘱，要他如此看重这发簪。
“回去吧...”
因为隔的有些距离，陵越与屠苏说了些什么，陵端也听不清楚，不过看情形，似乎不是平常话语呢。
两人临水而立，面对面对望着，也不知是说了什么，两人脸上竟都露出羞涩之色来，实在怪异的很。
特别是陵越，屠苏在跟前目不转睛不说，就是屠苏走了，还怔怔站在原地一路看着，像是看痴了。
帮插发簪也就罢了，那目光，就是对着芙蕖，陵端想自己怕是都做不出来...
他微一皱眉，还是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来。

十八、
第二天雪便是停了，虽然放了晴，几日大雪安阳镇也到处是白茫茫一片，按照陵越的安排，他们大一早便到了镇上几家被风雪压垮了房屋的人家帮忙修葺。
陵端倒霉，被分到修理猪栏，和泥、搬石又苦又累不说，猪栏里的几头猪时不时还想撞出来，凑到陵端脚边，臭气哄哄的，就是他拿布条封住了鼻头也拦不住那气味。
“二师兄，歇会喝口水....”肇临帮他们挑水，好些，看陵端忙的满头大汗就是上去帮他擦，也是不满了，“哎，咱们这次下山怎么那么倒霉啊？天寒地冻不说，还要来受这罪？”
“就是，这大师兄也太过分了，咱们可是天墉城弟子，一身剑术，那可是来斩妖伏魔的，现在却来做这样的事，要是让其他门派的人知道，还不得笑话死咱们？”陵川早不爽了，一早上脸都臭的很，见一头猪好奇地凑过来就是一脚踢过去，“去！”
“我看大师兄，就是想故意整我的！”派谁不好，偏偏派自己来干这脏活。他如果真是公允，怎么不让他那宝贝师弟百里屠苏来啊？怕是舍不得吧？
陵端这次可真是有些觉得陵越不公平了。
“就是就是，大师兄其实就是偏心的很...”平日他们几个确实老是找屠苏的不痛快，陵川觉得说不定陵越早看他们不顺眼了，他一翻一个大白眼，“好事啊，轻活啊，就分给自己师弟，这糟心的事啊，就推给我们哥几个...”
“哼！你们别看那百里屠苏平日里闷不吭声的，一身傲气，说不定背着我们啊，对大师兄是谄媚的很，要不，大师兄怎么事事护着他...”陵端冷哼一声，想起早上看见两人亲亲热热的样子就是不爽的很。
“你们在说什么？”陵越刚从山脚查看回来，看见陵端他们一伙人不干活，还聚在一起说道，就是一竖眉，“我陵越在天墉城多年，何曾偏袒过谁？”
“大师兄，我们...我们没...没说什么？”被陵越正气凛然的一声教训惊到的陵端慌忙收起轻蔑，只是解释。
“屠苏和大家一样，都是师兄弟，陵端，亏你还是天墉城的二弟子，怎么和女子一般，背后说人是非。”陵越扫了跟在他身旁的屠苏一眼，自觉问心无愧。
“我..我没有啊，大师兄，只是...”
“大师兄，我爹娘送我上天墉城学剑，可不是...可不是...给别人家堆猪窝的...”陵川虽对陵越有些畏惧，但平日他可没受过这种委屈，在家，他可是爹娘的心肝宝贝，怎么现在倒沦落到这种田地来了？他不服，他上天墉城可是为了给家里光宗耀祖的。
“练剑修行是正道，行侠仗义也是正道，陵川，我们天墉城既以斩妖伏魔为己任，更应心系天下百姓，如今这助人的小侠小义你不愿做，今后匡扶正义的大任，又如何能担当？”
“大师兄，陵川师兄就是随口说说的...”肇临可最怕陵越说教了，也知道陵川不过是抱怨两句，忙打圆场，给陵川使眼色，“他是最清楚大师兄的良苦用心的！是不是啊，陵川师兄...”
“是，谨遵大师兄教诲！”陵川看了陵越一眼，方才低头认错。
“你既不愿修理猪栏，就去帮肇其...”陵越才缓了脸色，见他仍忸怩的很，便吩咐他去别处帮忙，然后让陵端他们继续忙。
“大...我...”早知道撒泼两句就能不干这脏活，陵端也早“顶嘴”了，这会见陵越他们都走了，也都不好再开口了。

“师兄...不如，让我去帮他们！”刚才陵端他们说的话，屠苏也听到了，他不想其他师兄弟误会陵越，说他偏袒，便开口。
“呵，我可没打算让你偷懒！”陵越明白屠苏心中的顾虑，只是笑笑，突然抬手捏了他的胳膊，又是笑，“你既手臂有力，就帮吴叔吴婶劈好过冬的干柴...若是没劈完，我就不给你放午饭...”
“嗯！”只要有活干，屠苏都愿意。
陵越并非有意“偏袒”屠苏，只是后来他又忍不住要了屠苏一次，屠苏几乎是整晚未睡，陵越担心他身体有些吃不消，不忍心让他干重活，便给他分了个相对轻松些的活，不喜多话的他也不用与其他人过多接触。
“还有，屠苏...”
“嗯？”
“行侠仗义无谓大小，并非只有仗剑除妖灭魔才是侠义，真正的侠义之道在于除暴护民，更在扶弱助人，我们现在以举手之劳，换的几位老人家不受冬寒困苦，这是小善，亦是大善!你要明白！”
“师兄，我明白！”屠苏心中也是明白陵越的用心，能够帮人他也是高兴的。只是昨晚大概是有些过度了，虽劈柴对练武之人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但他需微弯着腰用力，久了腰背一直起来就是酸痛的厉害。
他不想让他人看出任何端倪，也不愿表现出体弱之态让人轻视，便微抿着嘴，只是闷头干活。
“屠苏！”芙蕖是女子，就是帮大家打打下手，看屠苏劈了好一会的柴就是想让他休息休息，“先喝口水吧。”
“谢谢...师姐！”屠苏抬头看是她，一下没注意直起身来，竟扯的后腰一阵痛，不自觉就抬手扶住哼了声。
“屠苏，你怎么了？”芙蕖看他接过水也半天不喝，低着头不知怎么了，就是关心地问，“你脸色怎么那么难看啊？”
“我...我没事！”刚才完全是本能之举，屠苏反应过来忙摆手，一下脸热的厉害。
“屠苏，你真的没事吗？”刚才脸色还发白，这会又红起来，忽白忽红的，不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吧？
“师姐，我真的没事！”自然是不能告诉芙蕖实情，屠苏暗暗摸了下自己的腰，感受到那熟悉而令人沉迷的酸痛，虽羞涩的很，嘴角仍忍不住抿起些，浅浅的笑意里满是甜蜜。
“可是...”屠苏竟然在笑？芙蕖看到他微垂眉目，不知是想到什么，嘴角竟不自觉勾出了一些满是羞涩的笑意，一下就是愣了。
她从未见过屠苏笑过，这样温柔甜甜的笑，更是没有。
“芙蕖！”只是陵越突然出声喊她，她反应过来也没有多想，只是应了声便去找陵越了。
陵越其实一直都有注意屠苏，看他干活卖力还以为他不要紧，谁知中途看到他偷偷地揉自己后腰，眉头也因为痛楚皱了起来不免也是有些着急。只是众目睽睽，他无法遵从私心，让屠苏一人休息，这会看他又在扶腰陵越再也按捺不住，便是喊芙蕖过来，让她告诉其他师兄弟，每人轮流休息。

“去休息一会吧！”
“师兄，我没事...”才干了一会活就要休息，屠苏不想自己太特殊，更不想陵越发觉他的不适。
“我已让他们都休息半个时辰，你休再逞强！”陵越看着一脸倔强的屠苏，忍不住一笑，就是伸手轻轻拍拍他的后背，有种贴心的力道和灵气，“就是去陪吴叔吴婶说说话也好...”
“嗯...”后腰传来一阵温热的气流，屠苏知道是陵越掌心传气，以自身灵气帮他缓解痛楚也不想陵越担心，便不硬撑了，只是点头。
吴叔吴婶无儿无女，年纪也大了，家中许多事没有人照拂，陵越下了山也时不时会帮他们，所以与陵越也早熟识了，只是这屠苏还是第一次见，两个老人看着他心里可是真心喜欢的很。
“小伙子长的多帅气啊...脾气又那么好...”吴婶看屠苏话虽不多，但脾气乖顺，看着就讨人喜欢，之前陵越领他来她就看出来了，是个很听话的孩子，“成亲了吗？”
“哎呀，你这老婆子，又瞎胡说，人屠苏是陵越的师弟，你又瞎问？”吴叔对自己这婆娘也是无语的很，以前就拉着陵越的手问东问西的，他们都是天墉城的人，那都是跟仙人一样的人，跟他们这些凡夫俗子怎么一样？
“我就喜欢这孩子嘛...”吴婶可不管他们说的仙人不仙人的，陵越和屠苏这么好的孩子就该有门好亲事才对，“屠苏，你有没有喜欢的姑娘啊？要是没有啊，吴婶我给你说门好亲事...”
“你看你，你看你，说这些干什么啊？你别吓着孩子...你看你把人屠苏说的都不好意思了...”吴叔看屠苏把脸低着，就是扯了扯自己婆娘的袖子，让她可别多问了。
“我说给陵越说门亲，你又啰嗦，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个跟画里似的人，你又不许我问！”
屠苏倒也不是被问的不好意思，只是他以前从未想过有没有喜欢的人这个问题。这会见吴婶问起，便抬眼往外望了一眼。
陵越正与芙蕖面对面站着，不知在说些什么。屠苏目光不自觉就落在陵越身上，突然想，喜欢的姑娘，和对师兄的那种喜欢，是一样的吗？
“哎呦哎呦，是我老婆子糊涂咯...”吴婶也注意到屠苏往外的目光，循着他视线看到了芙蕖还以为他在看她，就是笑眯眯的，这女子虽然她也第一次见，不过模样很周正，心也善，跟屠苏啊，还真是登对。
不过看那姑娘，似乎是更中意陵越呢，哎呀，跟陵越也是不错，那这样，岂不是...乱了套了吗？
吴婶突然觉得自己有点糟心...

十九、
又过了几日，山路终于是通了，陵越他们将东西打理好便准备回天墉城，只是刚出客栈门就被人喊住了脚步。
原来是铁柱观里的一名小道士，不知是出了什么事，神色匆匆来给陵越送信。
“怎么了？”陵越与铁柱观观主是旧识，也认识这小道士，心中料想应该是有急事。
“陵越师兄，观中出了大事，昨日大雪，将原本囚禁了一狼妖百年的禁地洞门压塌，那狼妖见了日光妖力大增，就要破观而出！师父知道陵越师兄正在安阳镇，便派我来请师兄速速前往观中除妖！”那小道士神色焦急，对着陵越就是一拱手，一作揖，将事情原委道出。
“狼妖？可是前任观主镇在观底的狼妖？”陵越之前对那妖物已有耳闻，事出突然他也是大吃一惊，就是问。
“正是！狼妖一出，天下苍生怕是难逃一场浩劫！陵越师兄...”
“好！我即刻前往！”陵越清楚事态严重，自然不敢再耽搁，交代屠苏几句便要陵端同他一同前往铁柱观。
那狼妖法力高深，现在的他，一人去除妖，确实没有十成把握。
“大师兄，那狼妖...可是几百年来的阴邪妖物，妖法高深，除妖一事事关重大，不如...不如我们请示一下掌教真人再做定夺！”陵端对那狼妖也略知一二，心下就是大惊。他并非贪生怕死，只是...以他的法力，去除妖那是以卵击石，白白牺牲。
“师兄，屠苏愿一同前往除妖！”屠苏听陵端说那妖物那么厉害，一下就是主动请愿。如果真如他们所说那么危险，陵越一人去他不放心。
“不行，那狼妖凶狠异常，你去会有危险！”陵越双眉一竖，就是不许屠苏莽撞涉险。
“大师兄，既然那么危险，不如通知掌教真人，让他多派些人一起去！”芙蕖一听陵越都说危险，也是着急了。
“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陵端觉得他们这次出来的人少，又都是年轻弟子，修为不够，贸然前去除妖，有欠考虑。
“陵端，你与掌教真人传信告知铁柱观情况，然后带大家先行回山！”陵越一思忖，也觉得自己刚才考虑欠妥，作为天墉城的大弟子，他不应该让师弟们冒险。
“大师兄，那你呢？”芙蕖看陵越像是不同他们一起回去，忙问。
“情况危急，我先前往铁柱观阻挡狼妖！”
“师兄，我要一起去！”屠苏一下抓住就要御剑的陵越，目光坚定。
“我也要去！”芙蕖也是一下扯住他的胳膊，眼眶都红了。这么危险，她不能让陵越一个人去。
“不要胡闹！此去危险，你们修为尚浅，不能意气用事！我是天墉城的大弟子，除妖一事，自当由我承担！”陵越确实难得的严厉，厉声喝止两人的“胡闹”。
“师兄既然知道危险，为何不让我一起去？我也是天墉城弟子，自然也要一起承担！”屠苏却也是难得的固执。
“屠苏，师尊只有你我两个弟子，如果此去铁柱观我们都出了事，你让师尊如何承受？我们至少要活下一人，回天墉城侍奉师尊左右。听我的话，我是你师兄，我不可以让你有危险。”见屠苏双眉紧皱，目光满是担忧，陵越心中一软，却仍狠下心肠，不容他们再多言辩驳，“陵端，我将他们全都交托与你，你务必将他们全部安全带回天墉城！”
“是！我...我知道了！”陵端扯住芙蕖，又叫肇临他们拦住屠苏，“大师兄小心！”
屠苏被拦住，又知道陵越绝不会带他一同去除妖，抿紧嘴唇没再开口，只是盯着陵越御剑而行的方向暗暗自行定了主意。
咒水之下，阴冷晦暗，妖气弥漫，陵越双脚所踏之处竟都是血色，他不自觉握紧剑柄，目光警惕，就是以灵气护住周身，一身防备。
黑石林立的湖底阴暗非常，陵越只听到铁链缓缓晃动的声音，却不见狼妖身影，他也是感觉到背后突然袭来一阵妖气才一个回身，抬手以剑锋抵御。
狼妖这一突袭虽未伤到陵越，如寒风刺骨的怨气却冲了个陵越满面，他不得不后退两步才以剑划破那股浓烈的暴戾之气。
那狼妖被手腕般粗细的玄铁铁链锁住琵琶骨与四肢，想必百年来困在湖底终日不见天日，痛楚难当，所以怨念不平，如果让它逃出生天，必定会祸害苍生，方圆百里无一活口。
想到此处，陵越便不容多想，轻踏石板，纵身一跃，便踏着铁链以霄河剑直击狼妖命门。
狼妖以自身妖力抵挡，一下冲开陵越这一剑，陵越翻身往后撤了两步，没有一刻迟疑，又是攻了上去。
狼妖虽行动受限，妖力却不减，铁链“哗啦”一抖，就是将踏链而来的陵越掀翻，然后看陵越翻身落地便亮出锋利的爪子，就是朝他胸口重重一拳。
陵越闪躲不及，勉强以剑气护住心脉，直接接了妖狼满含妖法和怨气的一拳，一下被击飞了出去。
陵越只觉得胸口猛然一闷，一口腥甜直冲喉咙。狼妖见陵越跪地，双眼猩红，杀气更为浓烈，以链为鞭，一甩直接给了陵越后背狠狠一击，见他口中吐出一口鲜血便是冲了上去，打算结果了他的性命。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暗红剑气突然凌空而入，直接斩断了狼妖的攻击。
“屠苏？”陵越捂着胸口，本以为这次在劫难逃，舍身求仁并不畏惧，只是担心自己死后无人能阻止狼妖，狼妖破观而出，祸害天下百姓。没想到危难之际，竟有人拦在自己面前，击退了狼妖。
屠苏单手执焚寂剑，长身而立，护在陵越身前，目光凌厉，就是狼妖都不免畏惧一分，一时踟蹰不敢再上前。
“师兄，你快走，此处由我顶着！”屠苏看狼妖暂时后退，没有攻上来，才厉声让受伤的陵越先走。
“屠苏，你不是它的对手，不要逞强！”陵越怎么肯走，站起身来就是双眉一皱，“速速离开！”
“师兄！”
“难道你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吗？”陵越很是生气，口气中满是怒气，“如果师尊知道你如此胡闹，必定生气，你还不快走？”
“师兄有事，师尊亦会难过，师兄，我会催动体内的煞气，与狼妖一战！”屠苏自知不是狼妖的对手，为今之计，只有启动煞气，借助焚寂的力量与狼妖一搏，或许还有胜算。
“你想舍身绊住它？”陵越大惊，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屠苏，“百里屠苏，你敢？若你丢了性命，你让师尊如何承受？让我如何....承受！！”
生死关头，陵越心潮涌动，竟将心中所想脱口而出。虽然屠苏自小便身负煞气，但陵越从未想过，有一日屠苏会走在他前面。即使他未修炼成仙，也该百年后，白发苍苍，成一暮霭老者，安然度过一生。
而不是在这样年少的时候，面对这样的困境，命悬一线...
所以此时此刻他怎么能不生气？
屠苏又何尝想过要死，天地之大，世间种种，他仍有牵挂，他丢了性命，师兄无法承受，难道师兄丢了性命，他就能够承受？
他知道陵越会责怪他不遵命令，擅自前来犯险，但他若是不来，陵越有任何事，他都会一生内疚，亦生无可恋。
“我为求胜，不为求死！”屠苏被陵越的话扰的心中一动，却也知道如今这境地，自己已经不能后退一步，多年来，他为何持剑？
为侠为义，也为保护自己要保护的人...
“师兄，你说过，你我至少活下一人...”多年来，从来是陵越站在前面，帮他阻挡欺侮，爱他，护他，保他周全，现在他保护陵越一回又何妨？
“你走，我留！”屠苏感觉手中焚寂剑周身散发着灼热的煞气，知道此次一搏生死未卜，喝声就是让陵越走。
“屠苏...”屠苏一番话，让陵越就是一怔。他从未料到，昔日年少的师弟，原来在不知不觉中早已长大成人，自有一番担当，就是陵越，都自愧不如。
“也罢！今日我们师兄弟既来到这咒水之下，不如放手一搏，齐力除了那妖孽！”看屠苏意志坚定，必定不会丢下自己先走，陵越倒一下笑了，他一手握紧霄河，一手扣紧屠苏的手，就是与屠苏站在一起。
“师兄!”周身被焚寂煞气灼烧的屠苏被陵越握住手掌，才缓和了些，抬眼望着陵越就是唤出一声。
“今日一战，生死未知，屠苏，不要怕！”陵越已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场面，自入了天墉城，将天下苍生放在心上那天开始，他早就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只是屠苏第一次下山，便要面对如此凶险的境地，他仍不忍，仍心疼，只是，既别无他法，只有两人定了心，齐心合力除妖。
“嗯，师兄，我不怕！”看着陵越的脸，屠苏并未感到恐惧，“也不悔！”
“好!今日我们师兄弟并肩作战，就算碎骨，也是快事一件！”

此次除去狼妖，陵越和屠苏都受伤不轻，铁柱观又是一个养伤的好地方，陵越便传了口信回天墉城，说明事情原委，说与屠苏还要留下疗伤，晚几日再回去。
屠苏知道陵越耗费了功力为自己疗伤后，怎么都不肯再让他帮自己了，留在观中自行疗伤两日，也好了许多。
“师兄！”陵越进房的时候屠苏调息完毕，正在收回内力，看陵越进来便是喊了他一声。
“屠苏，药煎好了，趁热喝！”陵越看屠苏脸色好了些，只是让他坐下。
“师兄伤的不比我轻，还在帮我煎药...”屠苏刚调息完，气息还有些不稳，见陵越都不曾好好顾及自己的内伤，对他诸多照顾心中不免一动。
“我没事，只要你快些好...”陵越只是淡淡一笑，见屠苏没事，他才是放心了。
“师兄，我真的没事...”
“没事？当日在血湖之下，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竟不听师兄的话，擅自到铁柱观来...”一向听话屠苏违背他的命令，突然出现在血湖陵越也实在意外，他不得不板起脸来，“追究”一下这件事。
要不然以后他这师弟，事事都不听他的，可怎么得了？
“师兄曾说，你我必须活下一人，否则教师尊如何承受？”屠苏微抿了下嘴唇，并不畏惧陵越的教训，“我希望，活下的那人，是师兄...”
“屠苏，你怎可说出这样的话？”陵越一怔，心中仍受到感动，只是他不忍屠苏说出这样的话来，“若是有什么事，应该由我这当师兄的来承担，否则我怎么跟师尊交代？你年纪还小，不要轻言生死...”
“我知道，只是经过狼妖一事，我对生死之事看淡许多...”
“屠苏，答应我，今后无论如何，你都要好好保护自己，切不可轻易丢了性命...”
“嗯，师兄，我一定好好珍惜自己的性命，不让你和师尊失望...”屠苏看陵越眉头微皱，均是担忧倒是坦然，“倒是师兄，更该多顾忌自己才是，师兄怪我轻言生死，自己却孤身犯险，此次若不是我及时赶到，师兄岂不丢了性命？”

“说起这个，我还没有好好跟你算账，哪里有师兄让师弟保护的道理？”陵越垂眉抿嘴一笑，虽是教育的话，口气却满含笑意，望着屠苏的目光也柔和了许多，“我天墉城大师兄的面子，可被你丢光了...”
屠苏一怔，虽然知道陵越并未责怪于他，却还是微低下头，避开了陵越温柔的目光。
陵越的眼中，不知为何，好像有细碎的星光在闪般，璀璨非常，让屠苏有些不好意思。
“如果你要再这样的话，我就让师尊把你关到禁地里，面壁三年...”看着被自己“教训”的头也不敢抬，抿嘴只听着的屠苏，陵越虽笑着，却一字一句，说的清楚，好让屠苏知道不听自己话的严重后果，“反省思过...”虽搬出师尊，陵越看着粉面露羞的屠苏，却不得不想，有时自己不禁也会有这样的念头。
毕竟禁地三年，于他，是一段不同寻常的境遇。
而对屠苏而言，禁地三年这几个字又何尝不是意义非常？哪怕只是提及，他也觉得又羞又甜的很。
“师兄曾告诉我，我们执剑是为保护想保护的人，如果师尊知道此事，也必定不会罚我...”屠苏可不畏惧师尊，也不怕陵越的“威胁”，抬起眼来，只是抿起嘴角冲陵越笑。
“...”陵越没想到屠苏竟会反驳他，而且说的有理有据不说，还搬出师尊的教诲来，让他没话反驳。
见堵得道理向来一套一套的陵越无话可说，屠苏忍住笑，只是装作无事地低头喝药。大概是心中有些得意，那药竟一点都不苦，屠苏抿进口中，嘴角仍忍不住有些笑意。
“好啊，我原本拙言笨舌的师弟什么时候变得油嘴滑舌的，巧舌如簧起来？”陵越回过神来，看屠苏故意躲开他的目光在偷笑才反应过来，“屠苏，没想到你这次下山，竟也学会耍嘴皮工夫...”
“屠苏向来笨，师兄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看陵越凑近了些，屠苏才抬眼望着他，嘴角仍是淡淡的笑意。
“就算师尊不罚你，我这当师兄的，可要罚你...”屠苏竟是真想惹他生气不成？他说一句，顶出十句来，他这当师兄的不好好惩戒他一下，以后他这师弟还要闹翻了天地不成？陵越站起身来，一下将屠苏整个人抱起，就是一笑，势要压压他这师弟的“气焰”。
“师兄？”屠苏突然被抱起，脸上才有了一丝惊讶神色，见陵越望着他笑，一下反应过来他的意思，脸一下发热，红了起来。
他身形早不是年少时，能轻易被陵越抱起，这会拦腰被他抱住屠苏怎么能不害羞？

而陵越最爱看的，可就是他这脸红透的模样。他这师弟，就该是这样软软乖乖的才是。
再则，屠苏既还有内伤，两人练就一颗仙珠出来疗伤也好。他们许久没有以两人精气汇聚出仙珠，不过因为灵修过多次，再修炼出来不是难事，也不需规矩端坐着，相拥着以唇舌相缠，吐纳精气很快便在两人口中汇聚出一颗小小的紫色仙珠。
因在两人唇舌间来回，原本冰凉的仙珠早已滚烫温润，陵越一手托住屠苏的后脑，让他微微仰着头，就是垂下双眼就是将他拉近。
他小心地避开仙珠以免自己不小心吞服下去，却因屠苏乱动的舌尖而有些勉强。屠苏大抵也是抱着和他一样的想法，双手揪紧他的衣领就是一直将口中的仙珠往他嘴里推，即使陵越勉强定神也被他倔强的力道和激进的搅动弄的心神不宁起来，微微皱眉只得将紫气愈盛的仙珠吞下。
仙珠一入脏腑，陵越便觉周身一阵通畅，唇依旧忍不住将屠苏放开，微用力就是将他压下。
“师兄，你的伤...”屠苏扯着陵越顺从地躺下，却在他抬手摸进自己衣服时出声，有些担忧。
“你担心我的伤，不如...担心担心等下我如何...”陵越轻轻咬了下屠苏发烫的耳垂，笑了一下，“罚你...”
他低着嗓子，轻含笑意，竟听的屠苏全身发热，羞涩的很...只是他仍有些不甘，为何每次都是师兄让他害羞，失神，继而承受，却很少见师兄不好意思？
而且，师兄这次伤的虽然不比他重，却为他疗伤，修为耗费比他多，还让他受累不免不公平了些...
想到这，屠苏抬起手，抱住陵越竟一用力反身压在他身上。
“屠苏？”陵越本能将怀里的人抱住，只是疑惑地喊了他一声。
“师兄既要罚我...我自愿领罚便是！”屠苏看着不解的陵越，突然轻轻笑了一下，凑上去亲了他唇一下，然后只是动手帮两人脱衣。
“呵...”看屠苏一下一下轻啄自己嘴角，脸颊，可爱至极，陵越也放松了周身，随他去。
屠苏只是学之前陵越对他所做，以唇轻蹭陵越嘴角、脖颈，再是肩头，胸口，原以为自己笨拙，勉强这样必定惹的师兄嘲笑，谁知陵越却什么都没说，只是任他为所欲为。

而自己也原来并不是笨手笨脚，仿佛是天生通晓这样的事般，他轻咬陵越下颚时，才意识到，或许这只是种本能，师兄会，他也会...
陵越气息渐重，抚在屠苏肩头的手也微微用力。屠苏一路吸吮，一路轻咬，竟渐渐往下，就是他也有些把持不住。
感觉屠苏掐住自己腰际，伏在腰间将唇上的温热一一熨到小腹上，陵越一下绷紧身体，终是有了动作，伸手将他拉了上来。
再往下，就真的要出事了...
“师兄...”屠苏见陵越声音发颤，目光里都是柔情，一下凑上去就是吻住他的嘴唇。而陵越回应他的更是生死缠绵，唇舌交融。他宽厚的手掌自屠苏后背滑下，掐住了他的大腿，就是一下用力挺腰。
屠苏因吃痛一下咬住了陵越的嘴唇，几乎咬破，只得贴着底下陵越紧绷上顶的身体微微皱眉，好一会才缓过神来。
“屠苏？”陵越突然张开嘴唇，重重倒抽一口气，就是颤抖着声音喊屠苏。他微仰着脸，看着缓缓撑着他胸口坐起的屠苏双目中竟有些难以抑制的痛楚。
屠苏的动作有些突如其来，陵越确实始料未及，猛然深入的痛楚让他不自觉绷紧了腰，身体后仰，竟半天都发不出声音来，只是重重的抽气。
而屠苏虽然还有些羞射，却没有丝毫退缩和犹豫，他轻咬下唇，轻轻喘气，已被漉气散满的双眼只是温柔地望着着陵越，目不转睛。
初始，他有一点痛，心中却很欣喜，暖的很...
陵越还是第一次感受如此强烈，从发梢，到脚尖都忍不住一阵战栗，体内欲念翻腾不息，自律如他，都无法抑制下一分一毫。
那种感觉，美妙到他大脑都一阵空白。
“屠苏，不要！”可他更不想屠苏委屈自己，对他如此，感觉到屠苏撑在自己胸口的手掌有些用力，似乎极力在隐忍，陵越出声想阻止屠苏继续下去，谁知说出的拒绝心虚无比，毫无说服力，他不自觉一下扣紧屠苏的双腿，指尖几乎掐进他肉中，明知要阻止屠苏却怎么都无法出手让他停下，“嗯...”
好一会，陵越都只能微瞪着眼睛，双眼放空，随着屠苏每一下起伏而任自己身与心均颠簸在撩心腻人的云雾里。屠苏白皙的脸庞上早已布满细汗，初始的阻碍和痛楚渐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难以名状的愉悦与酥麻，顺着两人湿润之地窜满他全身，让他不自觉仰起脖颈就是咬唇都抑制不住地呻吟。
喘息交错，陵越终是回神，见屠苏红唇微启，双目微闭，只是仰头失神才渐渐有了动作，夺回主动。他一手扣紧屠苏绷紧的腰将他拉近，一手托起他的脸颊，以唇舌为依托，将自己一腔情与喜，欲与爱尽数倾入屠苏口中。
耗费许多气力的屠苏被陵越抱住，一下伸手环住他的脖颈，就是回他一夜似水柔情。
屠苏...
陵越心口忍不住迸出这个名字，此时此刻，他湿漉的眼，凌乱的发，就像是迷人的香，醉人的酒，陵越只道自己是痴了，迷了...

二十、
痴缠一夜，第二天陵越都起晚了，见屠苏还睡着也不忍心叫醒他，匆匆起来却不想刚出门就碰见铁柱观观主。
“陵越，屠苏少侠可起来了？”观主带着两个弟子本来就是来找他们的，看就陵越一人便是问。
“咳！屠苏还未起床，观主，可有事吩咐？”陵越不自然地转了下目光，只是转开话题，不想让他们靠近屠苏休息的厢房。
“无妨，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观中弟子听闻陵越你和屠苏少侠力战狼妖，满心钦佩...”这个时辰弟子们都在做早课，修习剑艺，观主与陵越相识已久，也不顾及冒昧，“都想一睹你们天墉城精妙剑法的风采，陵越，莫怪我冒昧，若是可以，可否请屠苏少侠对观中弟子指点一二...”
“观主你言重了，天下道法本是一家，我和屠苏又劳烦在观中多有打扰，本应与铁柱观的师弟们和睦相处，指点谈不上，大家切磋一下倒是无妨...”陵越来铁柱观的次数比较多，之前也与观中弟子们切磋过，这次看他们对屠苏如此看重也是欣慰。
“那可好，陵越，你是不知道，我这几个不成器的徒弟呦，一直缠着闹着要看看屠苏的剑术，我被闹的没法，硬挺着老脸来说的...”观主见陵越应允，一下轻松下来，朝陵越大倒苦水，“我本想你们除妖身上有伤，不想劳烦，只是想着，让那弟子们见识见识一下也好，也该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今后能潜心修炼我也是安心了...”
“振袖拂苍云,仗剑出白雪...屠苏的剑术，就是我，也犹不及...”陵越并非自傲，觉得天墉剑术过人一等，只是提及屠苏，作为师兄，他确实忍不住有些自豪。
“哈哈哈哈，那是更好...”观主见陵越都如此认可屠苏，更是高兴，“哎呀，这可太好了...”
“不过，屠苏内伤未愈，今日，怕是不便....”刚才光顾着“夸耀”屠苏，差点忘记屠苏现在不是很方便，陵越想起还睡着的屠苏，忙跟观主道歉。
“无妨无妨，过几日等屠苏少侠身体好些，也是一样...”
“对了，观主，不知离此处最近的农家在哪里？”陵越想起一事，忙就是问。铁柱观乃清修之地，杜绝荤腥，陵越却仍想着帮屠苏做些好吃的，补一下身体。
“农家？陵越，可是有什么事？若有事，你嘱咐便是，我让弟子们去办...”
“不劳烦各位师弟了，观主告知陵越便可...”

“与你说两句玩笑话，你怎么就当真！”陵越不过是逗屠苏的，没想到他竟然就相信了，一听就是干呕要吐忙扶住他，轻拍他的后背，“我骗你的！”
“那这...”刚才吓的碗都差点摔掉，屠苏盯着还剩一些的粥，还是警惕的很。
“这是我到村民家买来的一只鸡，师兄就算有心要杀阿翔，它那机灵劲一飞就老远，我也抓它不着...再说，你真以为师兄会如此狠心，明知你把它当朋友，还对它下手？”陵越看着自己这老实巴交的师弟，不禁是又气又爱，恼他又恼不起来。
“师兄平日又不会开玩笑，也不曾骗过我，我...”屠苏才放心了，也知道自己反应是过激了些，但陵越可从来不会说这些玩笑话，他怎么知道是逗他玩的，“自然就信了...”
“也怪我，不该拿阿翔说笑...”虽有些内疚，看着皱着一张小脸还有些纠结的屠苏，陵越却低落不起来，仍是笑。
“师兄不要笑了，今后不能再拿阿翔吓我...”屠苏却认真了神情，郑重地“警告”陵越。
“好好，我听师弟的...”陵越看着屠苏一脸认真，只得忍笑答应，“你快把这些粥吃了可好？”
“师兄，我饱了...还是...还是师兄多吃些吧？”屠苏看着那粥怎么都有点阴影。
“这真的不是阿翔...”陵越看他眼中仍是心有余悸，也是无奈了。好不容易屠苏吃的香，被自己一闹怎么连胃口都没有了，早知就不逗他了。
虽然，屠苏逗起来真的很有趣...
“我..我知道了...”屠苏也不想浪费了陵越一片苦心，才又拿起勺子。
再说，这粥，还是很香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