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天气雾蒙蒙的。
漫天的黑云仿佛要掩盖住所有的光芒,浓雾缓慢而又忧伤地袭来,像是蜘蛛网一样轻盈地挂在了赤羽鲜艳的红发上。
“啊,是这种天气啊——”
像是感慨又像是怀念一样。
“暴雨来之前的感觉吗?”渚抬起头,看着一朵压一朵的乌云。
“是闪电来之前的感觉,”业迈过学校的花坛,边走边说,“闪电是强大却又美丽的东西。”
“就像浅野同学一样吧!”像是要缓和一下气氛一样,渚插嘴道。
“……闪电消逝得也很快。”业转过头来,似笑非笑。
“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哈?没关系。”业微微侧着脸,“反正一会儿,我就能看到闪电了——快下雨了。”
“那果然还是走快点吧!业同学,我们去主校舍干什么?”
“渚,你果然是个笨蛋啊。”一脸嫌弃的表情。
“额……”渚忍不住汗颜,“是业同学自己没有告诉过别人吧!”
嗤笑一声,赤羽业不再跟他斗嘴,反而是加快了脚步,匆匆越过死气沉沉的中心花园,到楼梯口,三步两步飞快地跳跃在楼梯之间。
隐隐约约的,渚猜到了他的去处,不由得有些担忧。
“业同学,等等我!”
业停下脚步。
“呼……难道,业同学要去浅野同学不小心……是那个……悬空走廊吗?”
“嗯。”
等到渚跑到与他并肩,业才均匀地小跑起来。
“在最高层。”
……
悬空走廊的栏杆早就已经修复了,当时贴着的“油漆未干”纸条如今不知道飘到何处了。此刻,已是接近雷雨,黑幕一般的天空中惊雷滚滚,只等着在合适的时候炸开。
赤羽业缓步移到浅野学秀死亡的地方,慢慢低头向下望去。
“渚,下面好像很黑啊。”
一片漆黑中,他的眼睛却异常明亮,像是燃烧着的火焰在跳动,在四溅,迸发出的光芒却令人感受不到一丝温暖,反倒是刺骨的寒意。
他蹲下来,带着几分渴望。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猎物一样,他慢慢扬起嘴角,笑容带着几分狰狞又有几分温柔。手指划过黑红的地面,像是画鬼画符的感觉让渚害怕地后退了一步。
好危险……业同学他想干什么?
一滴、两滴。
雨开始下了。
“这是屏障最弱的时候。”赤羽业带着笑意,“马上就可以了。”
倾听着雨打击地面的声音,渚似乎听出了奔跑的脚步声,即将落地的雨丝偏离了方向,也不知是不是被风吹开造成的。
“业同学……”
“现在几点?”
“啊?为什么又问时间?”
金色的眼睛不带丝毫情感地看向他,比往常挥刀而来的凛冽气势还要更盛几分。
“好啦,8点45了。”
渚感到当年鹰冈老师对他的全力一击还不如赤羽业现在的一眼更加令他恐惧。
业同学,是要干什么呢?
“谢谢你,渚同学。能拜托你去找山本店长吗,我有事找他。”
“山本店长?”
“那个花店老板。”
渚不敢再问为什么,但隐约感到了几分不安——每次遇到危险前总会有这种感觉。
希望他这次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