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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向】秋风起兮白云飞 (白帝X秋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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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主角镇楼


IP属地:北京1楼2015-08-16 23:53回复
    写在前面的话:
    这是一个 白帝与秋宇与云游天下 结局的脑补,整个内容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白帝与秋宇在云游过程中,一边慢慢两情相悦,一边救起宗主大人以及宗主的CP的 故事。
    主CP为 白帝和秋宇,副CP为 道无余 和 知有缺 (此为 吧内同人 “谁道当时是寻常” 中的原创人物)
    感谢好友 @寂然生 友情出借的人设
    估计情节可能有狗血,性格不保证很还原,总之这是一个YY与脑洞并存的故事


    IP属地:北京2楼2015-08-17 0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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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林间山道
      八月秋高,北雁南归,苍龙山上正是林木渐梁秋色之时,所谓"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说的正是此时的景致。
      林间山道上,一蓝一白两道身影正并肩而行,蓝者,一身儒衫,手持折扇,风姿不凡,白者,一身道袍,银冠束发,道骨仙风。
      若此地有对江湖足够了解之人,应是会认出这蓝衫之人为学海秋宇,而白衣之人则是玄宗风愁别,乃是昔日苦境武林中赫赫有名之人,武功学识皆位于顶尖之列,是一时之俊杰,在苦境几次大劫中,皆为武林消灾解难出力良多。
      可惜神州大劫之后,这两人便双双销声匿迹、不知去向,不说普遍的江湖中人,便是连故人至交也只知秋宇和风愁别俩人在神宫之战中,一受伤、一魔化,最后双双化龙而走,走的之干净立落、之踪影全无,若不是数年之后有飞鸿传书报了平安,便是与失踪人口也没什么两样。
      这两人当年走的突然,说起来倒也是迫不得已之举。一来,风愁别深受魔化之苦,即使是在天魔池中恢复了身为晨曦白帝之意识,忆起天外龙族密法,但消除魔化也非一朝一夕之功。再来,秋宇对是否回归天外龙族之事也有心结未解。待到风愁别解除魔化,秋宇放下心结,两人相约云游之时,那数十年的光阴早如流水一般哗哗的淌过去了。
      踏出隐居之地,虽然当年退的无声无息不是出于本意,但此时再出也未曾打算再敲锣打鼓的宣扬一番。反倒是因不欲过多涉入江湖纷争,两人有意无意的避开了江湖中热闹喧嚣之地,闲看山水,顺访故人。
      原本这大好秋日,天高云淡,碧空如洗,树荫不浓不浅,清风不冷不燥,正是游山访友的好时节,不想在这苍龙山上倒是顿起凉风,风中带起丝丝缕缕的水汽,卷起了深蓝和雪白的衣袂随风飞舞。
      秋宇一扬蓝色衣袖,刷的收起折扇,抬头望了一眼天空聚起的灰云,回头望向风愁别,故作苦恼之色,“看这云相,必是要有一场倾盆大雨。久闻道门玄宗善观天像,愁别昨晚夜观天象,今日居然偏偏走了个有雨的地方,可见当初学艺之时逃课甚多啊。”
      风愁别似笑非笑的回望了过去“只是与你心有灵犀,想那儒门学海,广博诸艺,秋宇身为学海执令,天文地理自是不在话下。吾见你十分愿意上这苍龙山一游,又一想在此四境十方,也只有你这一个同乡至友,自然要与你步调一致。”
      “如此,吾该谢你有难同当吗?”
      “言谢倒是不必。”风愁别伸手一指远处“吾们去那里避一避风雨如何?”
      秋宇举目望去,只见山道尽头,茂密的林叶之后,有一个小小的茶幌迎风飘动,“哈,品茶听雨,雅事也。”
      茶幌距此有千丈之遥,但对两人来说,却是瞬息可至。来到近前,便看见一座茶棚,茶棚的四周用木桩简单的围了一圈篱笆,棚内放着五张木桌,木桌木櫈擦得锃亮,看着倒也干净。
      茶棚上面连着山野小路,旁边却是一条宽阔的官道,有几个客商打扮的人正稀稀拉拉的坐在绷内,显然也是来避雨的,两人前脚刚踏进棚内,只听见天际隆隆作响,随着一道闪电划过,已是大雨倾盆。
      棚内忙着添茶续水的是一个精瘦的小老头,两人随便要了壶茶,便寻了张僻静的桌子坐下了。
      秋宇端着粗瓷杯,晃了晃青绿色的茶汤,饶有兴趣的看了看细白的浮沫,转而看向茶棚外的大雨,“这雨不像秋雨,倒像是夏日的雷雨,看来昔日铡龑计划,月神扬弓,烛龙之箭射穿了这苍龙山的龙脉,到底还是扰乱了此地的地气,虽然已过了数十年,山川树木看似无甚不妥,实则仍有影响。”
      风愁别将茶凑到鼻端闻了闻,慢条斯里的说道,“寂寞侯,国士也。国士待之,国士报之;草芥待之,仇寇报之;六祸苍龙对寂寞侯既不能善待又不能绝杀,作为一个王者来说,并不称职,最后促成了寂寞侯与素还真联手,开了铡龑计划,也是应当。”
      “咦,如此感慨,是让你想起昔日为帝心得了么?说起来,自吾们出外云游之后,似乎就不曾见你以孤自称了。”秋宇将视线从雨幕中转了回来。
      “孤者,称孤道寡,孤家寡人。吾既打算放下龙族的权位,为何还要继续咒自己?”风愁别抬眼相对。
      “哈,你倒是洒脱。多少人为了这一个称呼,不惜血流成河,”秋宇将茶杯放回桌上,接着说道“吾们来到苍龙山附近之时,你曾说想起一位故人,莫非是寂寞侯么?”
      “是,吾与他有过几面之缘,当年失去记忆从道境流落到苦境之时,最后能寻得身世线索,倒是多蒙他指点。不过,在失忆这件事上,你倒似是比吾好上很多。”
      “运气而已,吾流落苦境之初曾意外得到一块隐有龙气的卦石,能够保有部分记忆,也是得卦石相助。”秋宇轻笑道,“不过,苍龙山虽是寂寞侯身殒之地,但凭吊故人不去冷峰残月,而到苍龙山,愁别似是别有深意呀。”
      “既知别有深意,何妨拭目以待。”风愁别一派泰然自若。
      “啊,雨停了。”
      “吾们继续走吧。”
      “自然,茶中可见,前方似有恶客相侯,不去岂不是失礼?”


      IP属地:北京4楼2015-08-17 0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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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鱼龙之石
        秋宇和风愁别向后飘飞几十丈,未及落地,但见眼前刀芒突生异变。
        红芒汇聚,似有冲天之相。
        刀上九环犹如波浪翻滚,四周落叶无风自卷,山中雨水汽雾成烟,苍龙山上风云变色。
        光芒中鱼纹隐现,竟开始抽取周遭生灵之气,瞬息之间,十丈之内草木干枯,化为齑粉。一众山匪脸色由红转青,身上生灵之气迅速逸散。
        风愁别见状出手欲阻,玄宗封灵术法上手,凌空虚画法印,化太极生阴阳,转两仪运四象,欲稳住生灵之气,在鱼纹成形之前封印刀身。
        术法施出,触及刀身却如泥牛入海。
        那红芒扩散开来,隐隐牵动风愁别与秋宇身上之龙气,鱼纹竟有化龙之势。
        风愁别无奈只得回手防御,“抱元守一,凝神归心!”运化法阵锁住两人周身龙气。
        “这刀……,是鱼龙之石!”秋宇低呼一声,随即运起儒门功法,化出清圣浩然之气,凝气成束直击刀柄。
        刀柄之上,一颗纯黑石珠绽出一道裂痕,那冲天红芒的扩散似是缓了一缓。
        此时,秋宇手掌一翻祭起一块纯黑之石,石上坎卦刻纹金光隐现,卦石旋动,顿起玄奥之气。
        卦石一旋,那纯黑石珠翁翁振动,冲宵红芒,为之一顿。
        卦石二旋,纯黑石珠裂为两半,鱼纹消逝,红芒大减。
        卦石三旋,纯黑石珠崩碎,光芒暗淡,散归于无。
        苍龙山上,云开风止,复现原本安宁景象。
        秋宇抬手收回卦石,与风愁别与视一眼,两人缓缓走上前,分别观视那把九环刀以及倒地的山匪。
        “只是些练过拳脚的普遍人,未入武道,没任何根基。”风愁别伸手探视面色青白委顿在地的山匪,摇头说道,“杀戮过多,身上血气浓重,生机流逝太快,没救了。”
        风愁别说完,将目光投向秋宇手中破碎的黑色石珠,“你说的鱼龙之石便是此物?鱼龙之石究竟是什么?”
        秋宇点头道,“我初到苦境之时曾得到一本铸造手扎的上篇,其中言道鱼龙之石是铸造中一种极为珍贵的材料。得名缘于一个传说,鱼跃龙门,过而为龙,鱼化龙身之时鳞片变幻,那鳞片入水化石,便为鱼龙之石。此石若用于铸造兵器,可宁心清气、疏导功力,可将使用者功法的攻击力发挥到极至,而且此石更可吸收攻击之力,所以用它所铸的兵器可谓攻防兼备。而假若铸造之时注入龙气,则更能如虎添翼。”
        “那么你方才用来破鱼龙之石的又是何物?”
        “那卦石名为‘六爻易石’,此石便是鱼龙之石所铸,铸造中又注入了龙气,有疏导龙气、稳定功体、凝心定神之功,初入苦境之时,吾之龙气与功体受此方天地压制,因有此石相助,吾方能保有部分记忆。”
        风愁别沉吟了一下,问道,“如此看来,鱼龙之石理应是一件极好的材料,这刀又为何突然生变?”
        秋宇看向拿在手中的那把刀,若说那原本还是一把雪亮锋利的好刀,现下已成一块扭曲不成形的废铁,“这刀应是新铸不久,但似乎并未铸好,或者说更像是一件试验的失败之作,这刀上的阵法也颇为粗糙怪异。”
        “粗糙怪异?”
        “刀上隐刻的阵法有些与吾得到的那本铸造手扎上针对鱼龙之石的阵法完全相同,但有些明显有过改动,还有一些完全是逆反的,以至鱼龙之石性质改变,想是被吾们身上的龙气激发,产生异变,因而强取龙气与生灵之气。”
        “需要阵法,也就是说铸者不可能是现下这群山匪,而这个人很有可能有一本与你相同的手扎,或者……”
        “有吾一直在找的,那本手扎的下篇。”秋宇点头,从袖中抽出一块布,将九环刀的残片包了起来,塞进袖中,“不知这些山匪如何得来这把刀。”
        风愁别继续问道,“既如此,那便寻找一下线索吧?你留在此地还是吾留在此地?”
        “那此地便交你了。”秋宇说完,凌空虚踏,向着来路飞掠而去。


        IP属地:北京20楼2015-08-21 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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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宇在马车的行李中拎出一个小小的酒坛,拍开泥封,霎时一股醉人的酒香在车里散开,这香气刚一入鼻,味道恬淡,再过一会儿,这滋味却回味无穷起来,只消闻几下,整个人便有些熏熏然了。
          这酒原本无名,乃是当年风愁别尚未解除魔化,两人一同隐居之时,秋宇闲及无聊所制,虽然只是照着几个古方胡乱试验,但味道却是意外的不错。
          两人当日起出新酒品尝之后,便笑称,醉龙之酒,若是有名字,就该称作醉龙饮。
          接过风愁别递来的酒盏,秋宇手腕轻斜,一边倒酒,一边笑道,“闲敲棋子,细品佳酿,自离开居处云游开始,似乎很久没有这么惬意了。”
          风愁别定定的看了他一眼,随即笑道,“若你有心,吾倒是愿意陪你回去继续隐居。”
          “虽然吾很想答应,可惜现在对你对我似乎都不是时候。”秋宇举杯沾唇,啜饮一口,“若否,吾们为什么会有志一同的到了苍龙山呢?”
          风愁别随手捻起一枚棋子,敲在棋坪之上,“原本吾只以为是吾要来苍龙山,未曾想到原来也是你要来。”
          “不过苍龙山之行后,你便猜到了。”秋宇落下棋子,一手支颐,望向风愁别。“你既有疑惑,为何不直接问我?”
          “只是隐隐有些猜测。”风愁别看着秋宇,神色略有些复杂,“本命星动摇不定,客星倍明,主星幽隐,这种情形你怎会置之不理。只是我以为你不会愿意提起。”
          “瞒者瞒不识,你既已知晓,吾又何必作那掩耳盗铃之举。”秋宇以手轻拂酒杯,戏谑轻笑,“愁别对天象知之甚深,看来吾要收回之前说你学艺不精的话了。”
          “还有心情说笑,看来你已有打算。”风愁别顿了顿继续说道,“你要寻的东西想必与禳星之术有些关联,在苍龙山附近,是浸染龙气之石?”
          秋宇轻轻点头,“正是。”
          “不过吾不明白的是,你为何对山匪之事如此上心。那鱼龙之石所铸的刀落入山匪手中,被你我遇上,并不像刻意针对,似乎巧合的成分更多些。你如此关心,是因为那鱼龙之石或是那本铸造手扎与禳星之事有什么关联么?”
          “愁别真是敏锐。”秋宇放下手中把玩的棋子,说道,“能得到铸造手扎的消息吾也未曾料到,不过若能找到,禳星之事便不是问题。”
          风愁别闻言微讶,“那铸造手扎究竟是何人所著,你竟如此有信心?”
          秋宇沉吟片刻,道,“署名只有‘补道子’三字,既无生平也无来处,是以吾也不知这究竟是何人。”
          “‘补道子’,大道不全,余补之么?”风愁别轻扣酒杯,思索片刻说道,“常言道,文可观人,秋宇以文观之,这位补道子是个怎样的人?”
          “若依吾的印象来说,该是个惊才绝艳,不拘一格之人。书中开篇便言‘道可道,非恒道,求道之途,不唯书,不唯上,知行之事,唯实而已’,书中记载之法,当中机变奥妙之处不可胜数,其中诸多方法皆与传统相背,初看之下以为其荒诞,试验之后方知是神来之笔。更为难得之处在于,书中铸造之物虽长于精巧,却不曾困于精巧,诸多不凡之物却以最简单的方式与材料铸成,隐隐有返璞归真之意。”
          “如此说来,这人于铸造一道也该是大师一流的人物。铸造圣手本不多见,为何于四境当中却不曾听闻他的名字?”
          “这也是吾一直想知道的。”秋宇拎起酒坛为自己和风愁别续上酒,说道,“想必另有缘故,但线索太少却是无从猜起。吾之目的你已明了,你来苍龙山是为了何事?别说只是为了凭吊故人,吾信你来此与寂寞侯相关,但想必是因为他关涉了某些你想知道的事。”
          “确是如此。”风愁别深深的看了秋宇一眼,“我来苍龙山,只是为了一个人。”
          秋宇抬起眼,看见风愁别的灼灼目光,愣了一愣,不自觉的开口问道,“何人?”
          “你。”


          IP属地:北京82楼2015-10-02 0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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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宇先生,不嫌弃的话,便拿去用吧。”
            秋宇自入苦境以来,不说对苦境各地风俗知之甚详,但常识却是不缺的,自然知道荷包这东西有颇多暧昧之意,常被姑娘绣来送与意中人做定情之物,轻易拿不得,正寻思着找个说辞回绝了,便感觉一阵风从面前吹过,不偏不倚的将荷包卷了起来,打了个旋向远处飞走了。
            小桃姑娘惊呼一声,“我的荷包。”拔腿便追了上去。
            秋宇瞄了一眼不知何时打发走了商队花老板,走到他身边的风愁别,“真是一阵好风啊,嗯?愁别术法的用途真是越来越多了。”
            “帮你吹走桃花,要怎么谢我?”风愁别拉起秋宇往无人处走去。
            “哼,当初自认方外出家之人躲清净的又是谁?现在想起来陷吾于水火了么。吾看谢就不必了,当罚才是。而且吹走了荷包,吾要把这些晶块碎片装到哪里去?不如,罚你绣一个送吾如何?”秋宇看着风愁别脸上变幻的表情笑的愉悦。
            话声刚落,手心便被塞进一物,风愁别脸上难得现出了些尴尬之色,“送你。”
            秋宇将手中物举到眼前,原来是个蓝色的小袋,并无半点缨络流苏装饰,说是个荷包不如说像个装信件密令的锦囊,倒是袋上两面的纹路颇有玄机,似是用特殊的手法烙印上去,应是一个阵法,不过撇去这些单看针角,歪歪扭扭,一看便是新手所做。
            秋宇一时不知是该取笑还是该惊讶,“你居然真的……愁别你可真是……贤惠啊……,不过你为何会做这种东西,吾可不信你是专门做来送作定情物的。”
            “咳,吾曾获赠一个锦囊,上面便是用得这种手法,后来吾拆破那个锦囊,见其阵法玄巧,便试着制了一回。”风愁别轻咳几声,别过脸去。
            “获赠?愁别如此反应,莫非相赠人是对愁别有意的美女么?唉呀,早知如此,吾刚才便该收下小桃那个荷包了。”秋宇一边忍笑,一边继续调笑起风愁别来。
            “吾可是修道之人,那里有秋宇这么招惹姑娘家喜欢。”风愁别一本正经的道。
            “咦,若不是姑娘家送的,难道是哪位术法高人有送人锦囊的癖好么?”
            “秋宇之前不是还在问我,来苍龙山做什么?”
            “嗯?难道,此锦囊与寂寞侯有关联?”
            “当年吾初到苦境,寻找身世线索时曾蒙寂寞侯指点迷津,其后见他身有沉疴,吾之医术虽不能根治,但却有些治标的办法。寂寞侯想是不愿白吾欠一个人情,便以锦囊作为谢礼,言道濒死之时可以救命,吾一时好奇,回去便拆开研究了一番。”
            “救人于濒死之境?寂寞侯似是十分擅长操运之法,这阵法可是与此相关么?”
            风愁别轻轻点头,“确实如此,吾一直隐隐觉得这阵法的排布与道境某种失传的固魂之法颇有神似之处。”
            “道境,不是玄宗?”
            “应当不是玄宗,玄宗是道境大派,但道境绝不止有玄宗一脉。吾曾在玄宗的藏书阁中见过只字片语的记载,似是道境某个已经绝了传承的宗派。”
            “操运固魂,这么说来,寂寞侯真的死于月神之箭了么?”
            “吾不知。”


            IP属地:北京121楼2016-01-19 0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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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初到小镇
              自兽袭之后,商队便加快了行程,昼夜赶路。
              两日不到,众人便到了朱家镇。
              朱家镇,名为镇,以规模而言倒更似是一座小城。虽位于苦境边陲,但来往客商不少,因此也颇为热闹繁华。
              商队一行人等寻了个客栈安顿下来之后,风愁别与秋宇便陪同商队花老板前往九环刀委托送达之地。据花老板说,委托之人是个半路遇上的江湖客,言道有事脱不开身,因听说花家商队颇有信誉,便给了丰厚的酬金委托商队代送,并言将刀送达之后,还有酬谢。送刀的地点也有个颇为江湖气的名字——铸剑山庄。
              就秋宇与风愁别而言,对此一地点并未有过什么耳闻。原本这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毕竟两人退隐日久并不熟知新近的江湖事,再则,江湖从来不缺各类门派山庄,有雄心壮志者多,最终能名扬江湖者却是寥寥。
              然而,当众人来到朱家镇,接连问了三四个人,都对此地毫无所知,最后还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家一拍脑袋给指了个地点,众人才七拐八弯,终于找到了铸剑山庄的……遗趾。
              这地方邻着朱家镇不远,看着已经破败许久,门窗砖瓦甚至烟囱上草木繁盛,藤条缠绕,看着长势至少得无拘无束的长个十来年。
              虽然问路之时,那老翁曾言这地方几十年前有个铸剑庄,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就败落了,但败落与破败的荒无人烟还是有些距离。是以花老板一见之下也有些傻眼,绕着这破庄子试探了呼喊了好几声也不见有人应答。
              花老板原本想着九环刀既然已经毁在一众山匪的手上,不好向委托人交待,来到这铸剑山庄,介时请秋先生和风道长从中调停一下,商队情愿多花些钱赔偿,就当破财消灾,免得和江湖人结下梁子,遗祸无穷。然而现下一看山庄的情况,花老板却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秋宇先生,风道长你们看这事儿……”
              风愁别一见神色便明白他的难处,笑道,“此地应是多年无人居住了,花老板,既然无人收刀,便暂且放下此事罢,先回客栈,若担心来日委托之人迁怒,可让他往愁别居,吾自会向他解释事由。”
              花老板闻言如释重负,对着风愁别和秋宇道谢不止。
              再度回到朱家镇,花老板先回了客栈与商队众人会合,风愁别则拉着秋宇不急不忙的逛起了小镇。
              彼时天色已暮,正是华灯初上之时,街边的店铺都挂上了五彩纹澜的灯笼,道边还扎着各种彩棚,高处更是挂满了花灯,烛火印出花鸟虫鱼各色图案。
              街市上人群川流不息,到处都是赏花灯的男男女女。
              秋宇用折扇挑起路边一个花灯,对风愁别笑道,“今日八月十五,我差点忘了。”


              IP属地:北京135楼2016-01-29 0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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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隐居日久,也无所谓年月,倒是很久没遇见这么有烟火气的节日了。”风愁别看着满街灯火似是若有所思。
                “中秋月圆,离人思归。”秋宇折扇轻敲手心,看着风愁别说道,“愁别这是起了思乡之意么?”
                “思乡?龙族故土么?”风愁别思及天龙一族父子相噬,兄弟阅墙的桩桩件件,苦笑一声,“亲族之中真心待吾的也只有母妃了,可她为了救吾连尸骨都……”
                秋宇原本只是有感中秋佳节客行悲乡,不想却触动了风愁别的伤心事,若是他人自然不明白话中未尽之意,然而秋宇身在亢龙一族,对天龙一族的王室却是知之甚详,龙妃早死一事对外一向说的是病故。听了风愁别所言,心念一转便明白,这恐怕又是一件宫延腥风血雨中亲族相残的阴私事。依风愁别失忆之时的本性来看,之后弑亲夺位成为晨曦白帝说不得也与痛失至亲有些关联。
                秋宇一时心中不忍,抬手握住风愁别手,“愁别……”
                “没什么,吾没事,该报的仇吾已报了,很久之前的事了。”风愁别感觉到手上的暖意,回过神来问道,“秋宇可思念龙族?”
                秋宇闻言愣了一愣,方答道,“也无所谓思不思念,若说故土,却无可思之故人。细想之下,吾之故人居然全在这一方世界,只可惜学海无涯众人分崩离析,各去其乡,倒是愁别所在的道境玄宗稍好上一些,神州大劫后,六弦到底还有四弦尚在,重建玄宗,方才吾问你思乡之事,还以为你会说思念玄宗。”
                “玄宗虽不是故乡,倒比故乡更令人怀念。”风愁别拉着秋宇的手说道,“你记挂的铸造手记,那名作者署名中既有道子二字,多半与道门相关,玄宗收录的典籍当中说不定会有些蛛丝马迹。待吾们把这里的疑团解开之后,便去趟玄宗吧。”
                “好。”看着提到玄宗之时风愁别亮起来的眼睛,秋宇心中涌上一种温柔的感觉,“久闻玄宗典籍浩如烟海不输学海无涯,就算不为线索吾也想去看看。”
                “不过说到玄宗典籍,想来倒有个趣味之处。”
                “是何趣味?”
                风愁别含笑看向秋宇,“你觉得一个年岁久远的泱泱大派,它的书库中除了武功秘籍和修道经典,一定会有什么书?”
                “既是泱泱大派,又说年岁久远,愁别想说是的记叙门派历史之书么?”
                “正是。那么,第二个问题,一卷门派纪事若有散失,该是远古之事容易补全还是近代之事容易补全?”
                “若正常而言,自然是近代之事容易补全。”秋宇看着风愁别,“莫非愁别说的趣味之事是指玄宗纪事刚好相反么?”
                “自吾拜入玄宗之后,便知玄宗门派原本在九顶峰之上,当年前一场道魔大战,将原本的玄宗驻地夷为平地,玄宗方才搬了地方。当时的战况吾虽不能亲眼目睹,但可想应是极为激烈的。玄宗纪事对道魔战事自古时起便记录的颇为详实,然而这一战说远不远,玄宗宗主,也就是吾之师尊想必还亲眼见过,但在玄宗纪事当中却只有寥寥几笔,语焉不详。”
                “所谓为尊者讳,莫非是玄宗当年九顶峰一战败的太惨所以便草草带过了。”秋宇说着摇了摇头,“不对不对,道魔战事,若魔界胜,则玄宗甚至道境诸门派应有灭门之祸,然而据吾所知,玄宗当时可说是道境第一大派,不像是惨败之后应有的大伤元气之态啊。”


                IP属地:北京141楼2016-02-03 0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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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愁别与秋宇因那山庄与九环刀有关,原本便想择日一探,现下一见小桃失踪与之有关联,此事于情于理都应去山庄看一看情况。闻听花老板所请,风愁别便道,“花老板不必多礼,此乃侠义之人份所当为,不过此事颇有奇巧之处,商队之人不通术法,若同去有些闪失反为不美。现下不如商队继续去镇中、灯市、河湾等所在找寻,吾与秋宇去山庄一探。”
                  花老板闻言自是无有不应,风愁别又取出几张符纸,交待花老板拿上小桃常用的物件或衣物,四处找寻之时,若物件上的符纸自燃,人便在附近了,如此安排一番,众人便兵分几路出了客栈门。
                  出得门来,风愁别与秋宇向着铸剑山庄的方向,运起轻功踏风而行,行至半途,风愁别忽然一拉秋宇,两人便掠上了道旁一座峻拔的孤峰,山峰既高且陡,山石嶙峋,草木扶苏,中秋月照之下,峰顶一片白亮,当中有一眼清泉,水流清缓,月轮倒映。
                  风愁别在峰顶站定,伸手化出一面巴掌大的圆盘,圆盘似金非金,似木非木,月光映照中,泛着一层淡淡的宝光,似有月华流动,圆盘中央两仪双分,细密的咒言凝成八条细线,连起盘心两仪与四象方位。风愁别将圆盘置于泉水上方三寸之处,圆盘便稳稳悬浮于月影之上,中心两仪隐隐化作黑白双龙,围绕圆盘缓缓游动。
                  “水月两仪盘。”秋宇笑道,“怪道方才出门之前向花老板讨了小桃的玉佩。”
                  “此盘是新制,灵性不足,只好借些外物之力了。小桃被掳去山庄只是猜测,事关人命合当谨慎。”风愁别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个小布包,内中是一块玉佩的残片,据花老板说是遭遇山匪之时磕碎的,因是小桃父母给小桃留下的,虽是不能带了,也给小桃留着当个念想。方才要出去寻人,一群汉子也不好拿着姑娘家的衣物贴符纸,便将这些玉佩的残片分与各队。
                  风愁别捻起指诀,引出玉佩之上一缕气息,以此地月华和水灵为助汇聚两仪,光芒骤起云影翻动,两仪中浮出的双龙之影发出一声长吟后,相互缠绕化作一道指针指向西南。
                  西南方不远正是铸剑山庄,龙鳞湾的水流曲曲折折在庄边汇做一个湖,秋宇立于山顶执扇而望,点头道,“确是山庄方向,小桃的失踪与那传说恐怕确实有些关联。”
                  “若真如传说所言,这里面可就有颇多蹊跷之处了。”风愁别收回水月盘,拉住秋宇的手道,“不过水月盘能指方位,说明小桃尚未有生命之忧。走,我们去山庄。”
                  踏风而下,掠过几个小丘,向着山庄前行。秋宇抬头望了眼月色道,“若带走小桃真与那把传说中的剑相关,不外乎血祭魂祭几种目的。投炉这种事只有铸剑未成之时才会发生,而寻常以血祭剑所用,不外是铸造师本人之血,又或是持剑人自身之血,以血启兵之灵性。可若用不相关的寻常人之血便只能增刀剑之煞气了,八字如何倒在其次,只要斩人无数,就如那刽子手所用鬼头刀一般,断首上百自有煞气。”
                  风愁别沉吟道,“若要以煞气养剑,为何要用这么废时废力的方法?不论是寻山中猛兽或是亡命之徒,不比八字纯阴的普通少女更有煞气?”
                  秋宇点头道,“这也是我不解之处,而且这时间也令人费解,铸造虽有候天伺地之说,吉日吉时方能事半功倍,但煞气并非凝实不动之物,时久也会自然散去,若中秋满月一祭,再将刀剑空置一年,与作白功也差不了多远了。”
                  风愁别与秋宇两人脚程极快,以轻功赶路,不刻便到铸剑山庄近前。
                  圆月如盘,银辉洒下,照的匾牌上的几个字万分凄冷,铸剑山庄当年也曾辉煌繁盛,如今却是安静的近于妖异,连那夜行的枭鸟和鸣鸣不止的秋虫都失了踪迹。
                  风过之时,山庄大门无声而动,缓缓打开。


                  IP属地:北京165楼2016-09-26 2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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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夜探山庄
                    月上中天,山庄大门外面月色明亮,大门里面的空地本该也是亮堂堂的,然而门里却是黑沉沉的,一丝亮光也没有。
                    秋宇掌中折扇微旋,一阵轻风过处,木叶萧萧,投入门内,绿叶旋转不止,障幕般的黑色之中泛起一丝涟漪,隐隐有几点亮光一闪。
                    “七星雾锁阵。”秋宇微微挑眉,反手扬起折扇,两道劲风挥出,击在天权、玉衡两处,七星北斗之形浮现,魁柄与斗柄闪烁几下,星光流散,门中黑色瞬时分崩离析。
                    天光月华洒下,照亮门内庭院,山庄荒废数十载,庄外荒草凄凄,草木杂生,庄内却不见荒芜之态,步道的灰白石板之上不见尘埃落叶,尤可辨出细致光洁的纹路,庭内繁花盛开,草叶齐整,墙边栽着几株丹桂,飘散出甜丝丝的香气,廊下以彩绸为饰,道旁两行红灯高高挑起,一路向着院落内中延伸。若是加上些小厮家丁在门前迎客,自当是有一番中秋佳节宾客盈门的喜庆喧嚣。然而当下不闻人声,止余轻风空旋,比之方才的黑沉更显出一番诡异。
                    风愁别叹道,“这恐怕便是数十年前山庄的模样,该说是布阵之人念旧还是有闲心。”
                    秋宇轻笑,“不论如何,山庄既然开门迎客,不进去恐要失礼于人,让人失望。”
                    秋宇与风愁别对视一眼,两人举步跨过残破的门槛,一前一后向着院内走去,目光扫过各处花木摆设,心照不宣地从步道上折了回来,不紧不慢地在庭院内转了一圈,不似急着救人的侠士,倒像是两个富家公子饭后消食,踏月寻花一般。
                    在庭院东南方站定,风愁别对着秋宇道,“以花木山石为八门,佐以时辰为变,这阵法倒有些意思。”
                    秋宇伸手轻拂面前的一株丹桂,“生门在此,可惜待入阵之后,就要变做死门……”言未尽手上猛然一使力,将桂枝折断,挥手一掷,桂枝被劲气一分为二,断口如刀,向步道两旁飞射而去,刺穿两行红灯,瞬间一片青蓝如雨水洒下。
                    深夜寂静中,骤然暴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庭院中的步道剧烈扭动起来,一道紫黑暗影向着秋宇背后袭来,风愁别伸手搂过秋宇,向墙边一转,那紫黑暗影便扎在空地的青石板上,青石瞬间崩裂开来,边缘泡沫翻滚,冒出黄绿色的烟,那暗影是个巨大的倒勾,表面泛着青紫之色,似是淬满毒汁,倒勾之后,灰白色的步道反卷而上,伸出无数骨节足爪,满天挥舞。
                    “原来是只异种千足虫。”风愁别抬手一挥,原本两人所在之处白光一闪,早已布下的玄宗术法阵瞬间张开,缚住虫身。那千足虫嘶声尖鸣不止,虫身拟成的步道翻滚起来,尽头的血盆大口张开,带出一股腥风。头部狂摇乱舞,道旁红灯零落,重又化作虫目,上面被桂枝穿透,青蓝色的血液正淅淅沥沥的落下。
                    “腥气逼人,食人无数,这千足虫再养上个十来年怕是要成精。”风愁别一边说着,一边飞出一张纸符,糊在千足虫头部。那虫便如如酒醉一般,与自己尾部的倒勾撕杀了起来。风愁别眼看着千足虫外壳黑甲被划开,回手从桂树上折下几枝桂枝,掷入要害之处,“以虫为道,若是入内便要成了千足虫的口里餐,这待客之道可真是热情。”
                    秋宇伸手在桂树的枝干上轻敲几下,“热情有余,可惜脑子不大好使,以如此凶恶之活物为阵眼,虽使阵法时时变化,但生门却必设镇压之物方能成阵,无异于下了毒又奉送解药,如此助人为乐的布阵者吾真是从未见过。”
                    “这虫受伤将死,若布阵者以自身之血养过此虫,少不得还要再受些反噬。”风愁别看着挣扎不止,将阵法各门扫得七零八落的千足虫,表情似叹似笑。
                    桂树在秋宇手下摇动几下,空地上凭空现出几条铺满碎石的小路,叉向不同方面。风愁别右手化出水月盘,端详了片刻,左手一揽秋宇,踏上一条小路:“这边。”
                    循着小路行出不远,高方是一座小楼,红花翠树环绕,檐上风铃叮咚,似是少女闺房。


                    IP属地:北京167楼2016-10-06 0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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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楼里漆黑一片,悄无声息,风愁别转动水月盘,盘上双龙游动,龙首拱起一颗明珠,照亮小楼内室,只见楼中灰尘满布,一应桌椅陈设皆无,左方孤零零地矗立着一道古旧的木质阶梯。
                      “脚下留神。”踏上阶梯,脚下木板嘎吱作响,有些地方已经朽烂成渣,角落里散布着许多灰尘,风愁别低声说着,将秋宇拉得更近一些,拂开他肩头沾上的蛛网,“双龙乃气息所化,离得越近,游动越急,至近前则盘旋而散,小桃应当就在这附近了。”
                      秋宇看了看搁在自己肩头的手,伸手弹去了风愁别袖口边粘上的蛛丝,顺手掐了个指诀,那几缕蛛丝在空中无风自燃,化为灰烬,“到了近前,恐怕少不了陷阱机关,多加小心。”火光映照之下,秋宇的眸中映出点点暖色,显出几分温柔。
                      这一点温柔之色,令风愁别忆起两人当年共探血海异状之时,不由心中微热,笑道,“若遇上难解的阵法,不是还有你么?”风愁别声调低沉下来,拖着淡淡的尾音,带出些许调笑之意,“秋宇……大哥?”
                      乍一听闻这种称呼,秋宇心中充满哭笑不得之感,不禁竖起折扇抵住自己的额头,“唔,这称呼实在不适合从你口中说出来。”
                      登上二楼,转过回廊,在一扇较为干净木门前站定,秋宇手起扇落,削开门上几道银线结成术法网,几声闷响过后,门上叮叮咚咚的掉下几个暗器,失了法阵束缚的木门晃晃悠悠的飘开,烛光透出,屋内干净雅致,纱灯中燃着灯烛,两旁各立着一个红衣少女,手捧香巾,当中一扇屏风,上方斜斜绘着几枝杜鹃花,嫣粉动人。屏风后隐隐约约有一人跪坐,身形婀娜娇小,似是一位少女。
                      红衣少女表情似喜似嗔,灯光之下,似似眼波含情。
                      风愁别轻咦一声,“并非假人,亦非活人。”


                      IP属地:北京172楼2016-10-18 2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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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八门四时
                        庭院深深,不闻半点人声,也不见半个人影,当先矗立着一道白石门廊,门廊之上紫藤垂挂,月夜中映出一片繁茂的浅紫。
                        秋宇拔开一缕紫藤,对身后的小桃和风愁别道,“此处以先天八卦之方位排布,踏错方位便会迷失其中,跟紧了。”
                        “秋宇先生,这里好黑呀。”小桃紧跑两步,欲拉住秋宇的衣袖。手伸至半途,却被人截了下来。风愁别往她手中塞了一颗明珠,说道,“此地昏暗,又不便举火,小桃便以此照明吧。”
                        明珠温润,散出的光也是柔柔的,照见门廊两旁盛开的千里香,花色浅黄,幽香阵阵。明珠光芒所过之处,原本闭合的玫瑰与海棠一瞬盛开,刹时月下花开,蝶影翩飞。小桃呆呆地看着繁花围绕的门廊,喃喃道,“这是怎么回事?”
                        “阵法所致,不必挂心。此地为生门,有万物复苏,阳气回转之意,尚是盛春之景。”秋宇打量了一番花丛,饶有兴趣地道。“夜深本花睡,却被珠光惊醒,真是罪过。”
                        “好美呀!”小桃看着花丛一脸迷蒙之色,靠向门廊边,伸手探向花丛。风愁别一拉她的后领,将她生生从花丛边拉了回来,“唉呀,小心啊,这花丛看来有轻微迷幻之效,掉进去怕是要回不来。”
                        风愁别一手拉着小桃的后衣领,一手拿出一道纸符拍在她的后心,“忘了小桃姑娘毫无功体,跟着入阵怕是易受影响。”
                        小桃被拍上纸符之后,双眼清明起来,傻傻的问道,“怎么了?”
                        “只是花丛有些迷幻之效罢了。这道乾坤醒神符可保你在阵中神智清明,只记得莫接触阵中之物便是。”风愁别说着又拿出几道叠好的符放在小桃手中,“现下送你回去也是不便,拿好,以防万一。”
                        秋宇回身本打算帮忙,便见风愁别在小桃身后所贴之符,纹理十分之熟悉,赫然便是当年风愁别魔化之时,自己将他禁锢在隐居之地中所用禁制的手法,所谓画地为牢是也。看他现学现卖用在了这种地方,还现起了个不知所谓的名字,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察觉到秋宇的目光,风愁别抬眼望了回去,轻轻的向他眨了一下眼睛,眸色在黑夜里就像天边的星宿,熠熠生辉,微翘的唇角在脸侧边拉出了些许狡黠的线条。
                        风愁别偶尔泛起些坏主意,若不刻意加以掩饰,便是这副表情。
                        相识多年,关系几经变化,由对手而知己,两人对彼此的表情和动作都是熟的不能再熟了,秋宇会意的笑了笑,转过身去,继续缓步前行。
                        查觉小桃走在廊中有些紧张,风愁别又不欲她去打搅前方寻路的秋宇,便主动与她闲聊起来,顾忌着环境,两人声音并不高。秋宇在前面听见断断续续地听见“年龄”、“八字”、“龙鳞湾”等只言片语,知道风愁别是在探问八字之事,小桃八字纯阴不假,但八字为何,若是初到某地便为人所知,又因此为人被掳便甚为奇怪了。
                        沿着紫藤回廊行了约有一盏茶的时间,眼前景物开阔起来,之前隐隐绰绰,薄雾如纱,至近前,薄雾散开。
                        庭院深深,赫然又是一道白石门廊,门廊之上紫藤垂挂。
                        秋宇与风愁别双双停了下来。
                        小桃看看这边看看那边,轻声问道,“这里好熟悉啊。我们是不是又走回去了?”
                        “尚未,不过再走下去就不一定了。”秋宇折扇轻抵下唇,笑道,“这生门布得倒有趣,所谓生生不息,若继续往生门位前行,势必自困于阵中。”说着便转身折向正南。
                        正南是一堵红砖院墙,青苔满布,上有蔷薇花藤,利刺尖尖。


                        IP属地:北京182楼2016-11-11 1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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