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在铁架床上的少年整个身体都在神经质地痉挛着,辗迟咽了咽唾沫,感到满是铁锈味,他扯动嘴角,发觉一滴咸味的液体划过了下巴。士兵在近处看到他的嘴上咬出了细密鲜红的伤口,冒出的血全於在里面,像被撕裂了一样,有些不忍直视的低下了头。
受刑时没喊过一声!士兵真实的感到这少年的忍耐力实则恐怖到了极点,从未有犯人能强硬到这种地步!他开始担心起这个瘦弱的少年,也油然对少年起了些敬意。
辗迟仰起头冷冷的与千钧对视着,脖颈完全暴露了出来,上面淡色的青筋微微跳动着,见证着无人体会的痛苦。辗迟把涌到嘴边的呻吟一次次硬吞回喉咙里,如同在猎人枪下绝不屈服的猎豹,踢踏着四肢,危险的低吼着,将自己的自尊牢牢地锁在利爪之下。而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一直直勾勾的盯着阴险笑着的猎人。
那个军官再一次拿起了注射剂,士兵的心咯噔一凉:“千长官,绝对不能再进行注射了,会出事的!”惊惶的开口,士兵的转头看那少年,却发觉他微微笑了一下。千钧不耐地挥了挥手,士兵左右为难的退了下去。
“你最好说出来,可以少受些苦。”千钧对那两道充满恨意的眼神视而不见。
“吱呀——”士兵突然开了门,一个穿白大褂的男孩挟着一个文件夹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他“呼呼”地用手擦着汗。
“你来干什么,这不是你们医省该来的地方。”千钧的脸色明显挂了下来。“不是······你·听我·····说······”他定了定神:“我来告诉你,今天No.174犯人不能接受注射。检查出错了!他需要马上急诊!”千钧这才意识到那个少年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垂下了头,那医师睁大了眼睛:“你该不会已经······?不是一分钟后吗!”千钧扑了上去,扯开了少年的手铐,触及到皮肤后,千钧惊觉那温度烫得吓人。
“辗迟!辗迟!”辗迟的赤发被打湿了黏在脸上,身上鲜血淋漓,左看右看也没看到一块好肉,前几天才刚受过鞭刑啊,这可怜的孩子!千钧颤抖的拍了拍他的脸,人早昏了!
“你······你不是人吗?他都这样了!”那医师气得指着千钧的脸说不出话来。“把人弄去急诊室啊!——哎,你慢点,我跟不上!”医师望那军官抱着人就没了影子,头疼的又追了上去。